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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舊日·友人遺產 第一節 【中國語】

舊日·友人遺產 DEER1216 21178 2023-11-18 19:43

  舊日•友人遺產

  

   PART.1

  

   來自友人的信函與送我回“家”的朋友

  

   R18警告

   內容粗糙警告

  

  

   1981年,7月4日,晴

   在這樣需要離開舒適的家鄉出遠門的日子里,該死的太陽仿佛一個如影隨形的惡犬追著我不放,就算躲在黑色的車廂內我依舊能感覺到熱量在隔著鐵皮撓著鐵片打擾我讓我無法入睡。

   我郁悶著看著火車窗外不斷往後的茂盛樹木,不知為何突然伸出爪子掏出那張被我夾在紙幣中的那張信紙,落款是我再也見不著的一個可以稱之為摯友的大學同學,他的名字是沐恩•沃夫,是個有著漂亮銀色長發的狼獸人,不過那已經是過去了。

   就在半個月前,他死了,除了他死了沒有其他任何信息,當然我沒有被通知參加他的葬禮,可是他的遺書明確地寫著,他死後他所運營的那家禮品店所在內的房產,資產和那些貨物統統贈送給亞當斯•波羅斯特。

   亞當斯•波羅斯特就是我的名字,現在,我乘坐的火車正開足馬力前往我的摯友永遠沉睡的那個偏遠的故鄉,那個名為密斯特的海邊小鎮。

   雖然我一直想把它當做惡作劇,懲罰我從學校離開後再也不和他聯系,可是這份文件有著法律效應,是被證實的事實,再說沐恩很少開玩笑,他更喜歡給我直接的驚嚇或者驚喜。

   “好熱啊。”

   我大聲的抱怨了一句把自己思緒打亂,挺直身 板扭動自己的腰,擺著尾巴讓坐了一天的屁股稍微離開那堅固的木凳子,端起桌子上被太陽曬熱的水喝了一口,然後把頭轉向正好路過的乘務員,大聲詢問:“請問還有多久可以到密斯特?”

   “密斯特?到達亞洛特之後轉馬車或者找輛願意經過沼澤的汽車,吃完飯前應該能到。”

   乘務員抖了抖金色的耳朵非常禮貌地吐出這些字然後雙爪抱在胸口快步離開。

   說實話我並不是真的在問還有多久到密斯特,而是真的很無聊,我帶來的行李里沒有我值得花時間看的東西,早知道我就應該在書店里買兩本破舊的小說打發時間,不過因為在家里我的工作經常和書以及報紙打交道所以打包行李的時候爪子避開了擺在我桌子上的書籍。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對面的家伙,這麼炎熱的天氣卻穿著灰色斗篷的獸,他從和我坐進一間車廂開始就沒有說過話,過了很多站,來來往往了很多獸他一直都沒有挪過身子,仿佛就是一尊用粗布和爛泥制作的低劣雕塑,但他低著頭有規律地喘息著,提醒我他是個活物。

   “密斯特?所以你就是亞當斯先生?”

   正當我打算把注意力集中在被陽光灼燒著的刺眼山丘時,那個獸很出我意料地發出嘶啞的一聲,雖然我們倆就隔了一張被鐵鏈固定在車廂上扁平的木板桌子,但是他的聲音仿佛來遠方,伴隨潮濕陰冷的風悄悄撥弄了下我的耳朵。

   “是,我是,那個,請問你怎麼知道我是亞當斯?”

   “因為這時候會去密斯特的陌生人,只有亞當斯•波羅斯特。”

   那個陌生獸雖然終於開口了,可是我依舊覺得死氣沉沉,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冰冷了下來。

   “既然是你,現在也許有點早,但他是你的。”陌生獸微微抬起藏在斗篷下的胳膊,藍色的毛發像是被汗液浸透一般緊緊地貼在有些皺起的皮膚上,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說:“沐恩是個不錯的小伙子,他願意把留在這個世界的東西給你,說明你有這個資格來到我們身邊,只可惜我說了不算,你還得好好證明自己。”

   當他說完這些我不是很明白的話並嘆了口氣時,他那雙墨藍色的爪子已經伸到了我的鼻尖,握著的拳頭也突然張開,一串被深棕色的破布條串起來的鑰匙落下懸停在空中,在我胸口的位置叮當作響,不知為何,我突然感覺很多雙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著我,讓我有些背脊發涼。

   我微微抬頭想要看一眼這個給我鑰匙的獸,可是他依舊保持抵著頭,露出黑色的鼻尖,讓兜帽盡可能遮住自己的臉,他從剛才開始就沒有看過我。

   他微微搖晃手臂讓鑰匙發出低沉的響聲,提示我收下,我這樣的失禮沒有讓他有任何的不耐煩,如果換成我以前的顧客,早就踢著靴子把東西扔我臉上了。

   短暫遲疑後,我小心地抓住那一串看起來有些生鏽的鑰匙,抬頭想問這個鑰匙是什麼,可是那個獸卻不在了,我剛才發呆了?

   雖說我也大概知道這個鑰匙是用在哪的,我轉頭看著四周,確實只有我一個獸,打時候的目光並不存在,同時手里的鑰匙讓我明白剛才的不是幻覺,對面的家伙的確只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除了怪人,我想不出什麼形容他的詞,不過我懷疑我是不是因為一直被火車哐當響的聲音弄迷糊了,竟然覺得有人在看著我。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剛得到的鑰匙上,掛在繩子上的那個用海星做成的裝飾,我一看就知道這些鑰匙原本屬於沐恩,因為他每次從家鄉回來都會給我帶一個顏色不一樣的干海星,當然他自己也一直有帶著一個作為家鄉的紀念,而我也把這些海星完好地存放在包裹中,畢竟是他給的。

   我用爪子撥開每一把鑰匙細細數了下,一共九把,鑰匙頭形狀各異都是奇怪的雕文,這些鑰匙雖然看上去是生鏽的滿是鏽色黯淡無光,但是摸上去卻很光滑而且帶著一股奇怪的溫暖,總之這串鑰匙讓我覺得不像是金屬,可他們在手里叮叮當當地持續發出悅耳的鈴鐺聲,和平時的鐵質鑰匙沒兩樣。

   “說出你的名字••••••”

   什麼?

   我似乎聽到了一個人在我的耳邊說了什麼,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毛發莫名豎起,立刻將注意力從鑰匙上挪開把頭瞥向一邊橫掃這個不是很大的車廂,可是這個昏暗的車廂只有我一個獸,火車充滿節奏的鏗鏘聲讓我的注意力得不到集中,我果然迷糊了嗎?

   等等,昏暗?

   我突然注意到車窗外已經被迷霧籠罩,車廂里的溫度頓時下降了不少,可是現在是夏天,會有這樣的迷霧嗎?還是說這個地方就是這樣?

   可惜迷霧實在是太濃了,就像是一大碗香草布丁扣在了外面,我瞪大眼睛望向窗外也依舊什麼都看不清。

   “那個,請問乘務員?我們現在在哪?”

   我向車廂門口的乘務員揮手,可是那個乘務員仿佛沒看到我一樣用非常詭異的姿勢走開,地上還留下了一灘水漬,看上去很髒,像是哪個醉漢吐了一地沒收拾,不過慶幸的是沒有惡臭。

   還真是不稱職的工作人員啊。

   我抱怨了一句,把頭伸向窗戶感受那一陣寒冷潮濕的風拂過我的鼻尖,我能聞到泥土的腥味,還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很甜也很澀,也許有工廠在附近制造著什麼,或者這麼大的迷霧就是因為這個工廠的排出導致的?畢竟報紙上經常說工廠排出的廢氣會造成霧霾。

   由於真的很無聊,我握著曾經屬於沐恩的鑰匙,閉上了眼睛打算躲入夢鄉讓時間就此溜走。

  

  

   小亞,我親愛的小黑狗,我一直等待著你,我相信你一定會明白的。

   什麼?沐恩?明白什麼?

   這份恩澤,我會分享給你,但是天父想見證你,證明你自己。

   嗯?沐恩?是你嗎?證明什麼?你還在為我的不辭而別生氣嗎?

   把一切都交給天父,他會給你恩澤的。

  

   我再次睜眼時望著火車的鐵皮頂時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而且,我眼睛下的毛發似乎濕濕的,我伸出爪子捻了捻,肉球感覺粘粘的,是眼淚嗎?

   我似乎做了個夢,可是我只記得一片漆黑,但是我記得那個聲音,以及他說出的話,盡管我不明白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天父?恩澤?

  

   雖然夢里什麼都有可能,聽到沐恩的聲音也可能是因為我正在前往他的家鄉。

   我睜開眼睛看著窗外,迷霧沒有散去,但是我也注意到此時的霧氣已經不再是向後流動的,而是仿佛乞討者的手,不斷向我緩慢地伸過來。

   車停了?

   乘務員沒有報點,也許是我睡死了沒聽見,我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些,然後探著腦袋站了起來,伸展了四肢,有些麻木的腿被我強行提起向前邁著走向車廂外。

   這個地方給我的感覺很潮濕,毛發有些沉沉的,皮膚也吸足了水分有些發癢。

   “乘務員!請問我們到哪了?”

   “亞洛特。”

   在我側面站立著的乘務員沒有像往日一樣回頭對我微笑,而且他的聲音冰冷無味,一點都沒有那種乘務員該有的熱情。

   不過既然到了站,我也該離開了,並不想糾結這個態度冰冷的乘務員,畢竟他好歹告訴我到哪了。

   真是個冷清的地方。

   我隨著獸群拎著自己的行李箱慢慢走下有些濕滑的木板地面,轉著腦袋在被獸群推開的霧氣中尋找寫著我的名字的紙條。

   運氣不錯,我剛出火車站,走到漆黑的鐵質建築下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牛仔一樣花哨的外套的牛獸人搖著寫有我名字的紙板,他身材很是魁梧,粗壯的尾巴在看到我後更加用力地抽打在地面上,他在對我微笑,而且語氣非常熱情。

   “嘿,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是亞當斯!對吧!沐恩經常提到你!”

   “是我,你好,請問怎麼稱呼?”

   我摘下帽子對著這個牛獸人行了個禮,牛獸人先是一愣,然後大手掌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摟在他的身邊,我能清楚地嗅到他身上那股煙草和薰衣草的清淡氣味,結實的胸膛很有彈性,我的耳朵壓在上面能清楚地聽見他心髒有力地跳動,那里黑色的毛發微微卷曲溜出他棕色外套與白色襯衫之間的縫隙,搔著我的側臉。

   突然有些臉紅,心跳加速,我小心地挪開腦袋往旁邊走了兩步,看我這個反應牛獸人嘴咧得更大,粗壯的雙臂抱在胸前,語氣稍微溫和了些:“別見外,你是沐恩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是密斯特的一個開車的,村長把老姑娘給了我讓我來接你,嘿,你待會兒就能見識到我們村兒最漂亮的車,名字的話,我叫雷諾•諾陶斯,叫我雷諾就好。”

   是個熱心過頭的獸,非常自來熟,動作神態還有他說話的語氣很是年輕的樣子,但他成熟的氣味告訴我,他年紀肯定比我大,粗糙的雙手有些發硬的毛發和帶疤的雙腿也告訴我他應該經常下海作業,且有很熟練老道,必然常年和貝類打交道。

   沐恩和我說過這個,為了扣下躲在礁石下的海貝,采集美味的海貝和值錢的珍珠貝,經常在鋒利的礁石刀刃間作業,年輕人必然會因此受傷,而只有疤痕的男人往往都是老魚一條。

   雷諾保持著微笑,很用力地抓著我的肩膀奪過我的行李把我拉向車站外,走向一個很多獸來來往往的街道,然後指著停在一個發著微黃色光輝的漆黑燈柱下的吉普切諾基,漆黑的外殼看上去很新,不過輪胎那邊卻滿是泥濘,沾滿了黑色的泥土。

   我跟著雷諾坐上了車,雷諾把我的行李扔在後方之後熟練地打開了收音機,收音機播放的是最近很流行的音樂,樂隊我記得叫Skid Bow。

   雷諾一把抓住我身邊的安全帶替我扣好,然後搖著腦袋跟著音樂的節奏搖擺著,嘴巴里也歡快地吐著音符唱著歌,我不知為何把視线集中在了他的牛角,雖然牛角上有著起保護作用的橡膠套,可是總覺得他這樣搖頭晃腦會把車頂戳個洞。

   窗外雖然迷霧籠罩看不清路,車子也搖搖晃晃似乎開在泥濘的小路,順著滿是灰泥的側窗縫隙不斷溢進來的迷霧摻雜著非常重的泥土味道讓我呼吸不是很順暢,不過這輛吉普里那股溫暖的薰衣草味兒是個不錯的安慰,讓我能平靜地呼吸。

   “小亞,晚飯還沒吃吧。”

   “沒有,我可能睡過頭了,因為在車上醒著的時候還是中午,吃過一點黑面包。”

   “那東西沒有玉米湯就是一塊難吃的抹布,我們村子里的酒館有著最甜的海貝奶油湯,最甜的蜂蜜華夫餅,還有最香脆的長面包,下車之後一定要先去那里吃飽肚子,聽我的沒錯!每次沐恩坐我車上回到村子都喜歡第一時間跑過去大聲要一份晚餐,然後說在外面的事情,尤其是提到你的時候,亞當斯先生,他是最開心的。”

   “嗯,沐恩喜歡的酒館嗎?雷諾先生晚飯也沒有吃吧,要不我請你吃一頓?”

   “好啊,你想請客我就不會客氣,順便菜單交給我,作為本地人我來幫你選最棒最新鮮的食物,然後,叫我雷諾就好。”

   一路上,我感受著柔軟坐墊不斷起伏,聽著雷諾是不是哼出的完整調子,看著迷霧讓時間匆匆離開。

   沐恩以前是不是也坐著這輛車和雷諾一起回到村子?看雷諾的樣子很自然地提到沐恩,滿是溫暖的微笑,沒有一絲傷感。

   這種感覺讓我知道,他們關系很要好,而且非常熟悉對方,沐恩曾經和我說過,他不喜歡自己因為一點事情就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對雷諾先生也是這個要求吧。

   當車子的鳴笛突然被敲響時,我知道自己終於到了目的地,雖然什麼都看不清。

   “雷諾,你回來了?”

   “嗯,當然,村長,這是亞當斯,小亞,這是我們密斯特的負責獸,拉格爾•格羅法。”

   雷諾推開車門向我招了招手,我也立刻打開門下了車,映入眼簾的第一個獸就是這個站在車子跟前披著粗布看起來年紀很大的紅色蜥蜴獸人,他伸長著帶著細鱗的脖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閉上翠綠的眼睛搖了搖頭吐出了一串串的字:“歡迎來到密斯特,亞當斯,不管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去找我,我的房子就在山崖上,抬頭就能看見,就我住那兒很好找,平時就讓這個蠢牛帶你逛逛,他是這個村子的閒人隨便差遣,如果願意你可以接手沐恩的商店以此賺取生活費用,畢竟他的店需要獸照顧。”

   蜥蜴獸人,也就是我現在的村長咳嗽了一聲,就轉身融入迷霧消失不見,沒有給我任何對話的機會,我轉頭看著雷諾,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沒做好,但是雷諾只是聳了聳肩,“我也是第一次看見村長這麼不待見別人,可能是因為他最喜歡的小子喜歡上了村子以外的家伙吧。”

   是因為沐恩喜歡我所以這個地方的村長不高興嗎?

   如果只是這樣我還倒是安心,畢竟我不否認我們之間的關系,也不打算為自己那時候做的是請找借口。

   雖然還在迷霧中,可是密斯特給我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是村子,因為真的很大,似乎有不少獸生活在這里,由於迷霧太過濃烈,所以我看不清那些咳嗽聲,勞作聲的來源,只能被高我一個頭的雷諾牽著走。

   他的手心相當溫暖,讓我在濕冷的迷霧中加快步伐,完全不在意地上濕滑的苔蘚和泥土。

   那個在車上提到的酒館沒走幾步就到了,二層的大號木質建築燈火通明,一股暖流帶著新鮮的食物和酒水味道衝破迷霧的寒冷。

   “嘿,雷諾,這邊坐!那個就是沐恩說的亞當斯吧,不錯的黑色毛發,又光又滑,摸上去一定不錯,沐恩一定很享受那段日子。”

   “好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這小子今天剛來歸我,你們別動歪腦筋,更何況他是沐恩的,我也就代為看管。”

   “對對對,代為看管,他可是你的情敵啊。”

   “去去去,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你們這群家伙懂什麼!在回海上前找個不會一直搖搖晃晃的地方好好打個手槍放松下吧。”

   剛進門,一個有著迷人棕紅色長發的馬獸人就對雷諾揮著手,很多雄獸坐在桌子邊大口喝著啤酒,看到我和雷諾進來,不少目光聚集在我倆身上,同時很多爛話開始四處竄起,不過他們的爪子沒有因此停歇,他們不斷舉起反射著火光的粗壯臂膀抬起已經只剩啤酒沫的酒杯讓那個忙碌的女侍從端著擺著空或者滿的酒杯的托盤如同閃電般四處跑動。

   她有著漂亮的紅發,耀眼的金色毛發,黑色的斑紋優雅地向下延伸卻被白色的襯衫所掩蓋,那黑色的小馬甲看上去濕濕的,應該濺到了不少酒水。

   “來我們這邊坐嗎?沒位置可以坐我身上!”

   “別聽他的,來我這兒,我有位置!”

   “這里,小黑狼,我這兒有酒喝!”

   我和雷諾走過幾桌,屁股就被那些粗糙的大手拍了好幾下,尾巴毛也被搓掉了一小把,我尷尬地笑了一聲,快步走向雷諾所在的空桌快速坐下,躲在其他獸摸不著的地方,聽他們大聲喊著“沒勁”“膽小鬼”“小處男”一類的話。

   盡管這里看上去那麼熱鬧,還是有一個不合群的獸坐在沒有獸的角落里就著燈光拿著小本子寫著什麼,是不是咬著鋼筆蓋抬頭眨著眼睛似乎在思考一些東西,他周圍沒有任何獸,甚至如此擁擠的地方因為他空出三個桌子。

   不知為何我把視线從熱鬧的晚餐場面挪開,小心地觀察著那個有著漂亮鹿角的鹿獸人,他穿著一件深棕色的風衣,身邊的帽子很破舊,上面插著印第安獸喜歡的彩色羽毛,當雷諾注意到我在看他時雷諾的大手掌突然拍了拍我的後腦勺,“他是外鄉人,聽說是個記者,來這里取材的,不過他似乎對我們村子的一些小秘密很感興趣,不看我們的臉色問東問西甚至偷偷跑到不能去的地方,總之是個很煩獸的家伙,別接觸的好。”

   在我把視线挪回雷諾身上時,雷諾熟練迅捷地拉住那個忙碌的女侍從,堆著微笑,“麥莉,你的毛發今天看上去狀態好極了,摸上去就像是絲綢一樣,亮堂得就像是爐子里的火蛇,對了,我們沐恩的小黑狗來了,給松餅淋上厚厚的蜂蜜,用最大的扇貝和最甜的奶油煮湯,剛出爐的面包來一小籃子,最後煎幾個蛋吧,對了,啤酒一定要是冰的,冒冷氣那種。”

   “和沐恩在的時候一樣?”

   女侍從在聽到雷諾的贊美後配備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並回答著,但是很快又被隔壁大吼著要續杯的穿著背心的獅子獸人叫走,沒給我機會問沐恩平時的食譜。

   “今天是船員們歸來的日子,因為收成好大家會慶祝,而且我們的天父讓我們用這種方式接待你,當然這也是沐恩希望的。”

   雷諾輕輕敲響厚重的木板搭成的桌子,頭微微垂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沒多久他就咧起嘴巴抓著我的胳膊強迫我舉起爪子,“美味的食物入我胃,端起美酒自沉醉!天父慈愛真善美,我等永遠受恩惠!”

   粗糙的調子,但是熱情十足,我微微嘆息,突然覺得沐恩走得好可惜,明明生活在這麼溫馨休閒的地方,這種氛圍可是我這種生活在繁忙都市日日夜夜為生計奔波的人體會不到的。

   “請慢用,對了雷諾,明天別忘了去海濱,你的活兒還沒干完。”

   “我記著呢,但是我也不能讓我們的新成員被晾在一邊不是嗎。”

   女侍從放下盤子,我看著木質的碟子中擺放著三塊散發著熱氣的嫩黃色松餅,晶瑩的蜂蜜還在順著干燥松軟的餅邊不斷向下流淌,雞蛋與奶油的熱氣溫暖了冰冷的蜂蜜,那一縷白煙香甜誘人,那一碟如雨露一般透徹的湯汁中如同白玉一樣的扇貝肉靜靜地躺著,那股鮮甜和松餅的香濃味道讓我有些難以下手。

   於是我選擇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很清淡,沒有太多雜亂的味道,只是有些鮮甜。

   雷諾自顧自拿起籃子里擺放著的黑麥面包,抬起胳膊向兩邊扯動,讓面包的外皮發出“噼啪”的松脆斷裂聲並分成兩半,那股黑麥的清香終於打破了我的矜持,我舉起叉子刺破松餅嫩黃色的外皮,讓金色的蜂蜜順勢覆蓋在了那蛋白色的柔軟蛋糕心上,我咽了口口水張開嘴將松餅有蜂蜜的一面送進口中,沒想到看起來快節奏滿是男人粗糙汗味的地方還有這麼細膩的糕點,松軟的面包有點燙,是剛烤好的,蜂蜜還沒有被松餅烤熱,看來這個獵豹侍女很是老練迅捷,在這樣壯漢扎堆的地方從廚房到我們這個角落沒有花多久。

   “怎麼樣?很不錯吧。”

   “嗯!恩恩!好吃!”

   從口腔中漫起的甜味讓我放松了不少。

   吃完松餅喝一口真的冰得凍牙齒的啤酒,將喉嚨里還沒有滑進胃里的松餅,很快我就吃掉了平時好幾倍食量的晚餐,然後很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吃飽了我帶你去你的住處吧,其實就是沐恩的雜貨店,離這里不是很遠。”

   雷諾舔了舔手指上的面包渣又捏了捏我的側臉,指了指門外,我掏出一張紙幣放在桌上就跟著已經起身的雷諾走了出去。

   迷霧散了不少,能見度變得很高,可是遠處的房子還是只有一層朦朧的輪廓,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這里潮濕的空氣,望著前方,腦子中一塊石碑突然出現,讓我止住了向前的腳步,“那個,沐恩的墓在哪,如果順路的話我想去看看他。”

   “墓?不,離開的家伙們才不會有墓,深海就是他們的家園,墓碑那東西最多留給那個寫東西的外鄉人,讓他一邊摸著苔蘚一邊費腦子胡思亂想。”

   所以沐恩被海葬了?雖然我知道沐恩喜歡他的家鄉和那片養育了他的海,可是海葬意味著自己無法把沒說出口的話告訴他。

   “可我也是外鄉人啊,哈哈,所以沐恩現在在哪?”

   就算這樣我還是強打精神問了一句。

   “天父的身邊,那極樂之地,海洋之下,真羨慕他那麼早就能去到那里,不過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羨慕嗎?明明這地方那麼熱情有活力,還有雷諾你這樣的朋友。”

   “謝謝你這麼說,鑰匙帶了吧。”

   “嗯。”

   雷諾再次牽著我的手走進迷霧,把我像個孩子一樣往身邊拉著。

  

   我記得沐恩說過,他的家就是本地的雜貨商店,這里本來是他父母經營的,但是不幸發生,沐恩的父母死於一種流行疾病,導致自己畢業回家後不得不繼承家業運營這個小雜貨店。

   在沐恩抱怨自己不能去外面打拼後問過我我畢業打算做什麼,我的答復讓他充滿期待的眼睛慢慢黯淡,“我打算去一個叔父介紹的城市打拼。”

   他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要和他分手,而我現在卻後悔著當時的回答。

   “一樓都是些調料,絲綢,雜物一類的,進貨找我就好,沐恩有記賬的習慣所以所有東西的定價以及進價都有記錄,你翻一翻就能很快上手這里的生意,沐恩的記賬本就在樓上他的臥室里,稍微找找就好,他喜歡怎麼藏東西也許你比我們懂,如果你想營業,翻開牌子我們就知道了,過了這些貨架就是廚房和去往二樓的樓梯,小心點,這里的樓梯會咬人,對了,你會做飯嗎?”

   雷諾接過我的鑰匙打開門後就開始喋喋不休,打斷了我的回憶。

   “這里的香料味道很適合做咖喱,或者燉菜也不錯,我會做菜。”

   這里的氣味和沐恩一樣,總是帶有一股淡淡的香料味兒,他銀色的毛發里也經常夾雜著一些黃色的小顆粒,我想那是他經常擺弄的香料吧。

   “燉菜?是啊,沐恩的燉菜可是很好吃的,至今都記得他土豆燉肉的香味兒。”

   “沐恩教過我,他說我很有做飯的天賦。”

   “是嗎?那以後就勞煩你了,要知道沐恩的飯菜就連那個酒館自命不凡的廚子都覺得好。”

   “啊,我的水平可比不上沐恩,更比不過酒館的那個,別太期待。”

   走進這個雜貨店,我感覺這里很大而且還算干淨,沒有太多灰塵的味道,剛進門的地方是擺放水果的架子,當然架子已經空了,商店里面的貨架則擺放著各色布匹和各種繩子,還很滿,然後指甲刀等小物件也很好地保存在前台玻璃櫃子中,我還看到一套精美的茶具,以及很多金色的飾品,他們排列於右手邊的售貨區,日常的雜貨這里都有,這里甚至有收音機和電視售賣,不過他們都被封存在紙箱子里堆在櫥窗的角落列成一排。

   因為才半個多月嗎?真的很干淨。

   “這里只有一個臥室,旁邊是倉庫,我建議你早點休息,沐恩離開後她的臥室我們都沒去過,所以可能還是沐恩亂糟糟的狗窩,你今晚可能要睡上面,聽說你以前和沐恩一個寢室,那麼你應該有心理准備,哈,小黑狗不會介意的我想。”

   雷諾大步走向吱呀作響的樓梯,我也快步跟了上了,他火急火燎的性子沒有給我太多觀察這個地方的時間,反正天色也晚了,這里的東西也很難看清。

   當我步入沐恩的臥室時,內微黃的燈泡照著的沐恩亂糟糟的房間讓我回憶如同潮水一樣淹沒了我的內心,溢出的水順著我的眼眶不斷滴落在紅木的地板上。

   是他的氣味,雖然很冷,但是這的確就是他的氣味,仿佛他還在一樣,如此接近,我感覺他下一秒就會抱住我,揪住我的耳朵懲罰我不辭而別。

   他的壞習慣保留在了這里,沐恩永遠不會把被子疊起來,那沾滿白色絨毛的被子總是被皺巴巴地扔在枕頭上,睡覺的時候隨手一抓裹在身上。

   床底下放著大量的書籍和食物包裝,他喜歡坐在床上看書,時不時拿點東西塞進嘴巴嘎吱嘎吱,有時候看上癮停不下來我還得忍受他徹夜的咀嚼聲。

   明明上火車前想要保持冷靜,像是以前那樣總是冷著張臉面對他,當然我確定,自己沒機會面對他了。

   我咬著自己的嘴唇,回憶如潮水將我淹沒,讓我窒息,我讓自己這樣痛苦,我後悔我做的一切。

   “沐恩••••••”

   我撲在沐恩的那張床上,把鼻子埋在那團亂糟糟的被子中大口吸著他的味道,想讓這股氣味留在自己的身邊,因為我的介入,這里的氣味逐漸升溫,就像是以前,我和他擁抱在一起度過漫漫長夜時那樣。

   此時,我想要吼叫,想要狠狠地揪住臉上的毛發懲罰我自己,可是我此時只敢顫抖著讓眼淚滴在曾經睡著沐恩的床。

   “小亞,好了,離開的家伙們早晚還會見面,如果覺得孤單可以找我啊,在這里,他的氣味,我的身體,其實,我可以代替沐恩給你需要的,比如,今晚。”

   我豎起雙耳皺起了眉頭,雖然雷諾是個不錯的朋友,但是他現在的語言讓我莫名厭惡,讓我想要保持距離,“謝謝你,雷諾,我想自己在這里休息,有需要的話明天見,我該去哪里找你?”

   雷諾仿佛沒有聽見似的,那結實的身體慢慢壓低,他坐在了沐恩的床上,讓這張床的墊子向下扭曲,他的右手小心地放在了我的後背慢慢撫摸,這動作讓我熟悉也讓我豎起毛發警惕,“我覺得現在你需要有個伴,反正我是個閒人,我可以留下過夜,和你一起。”

   沐恩的氣味被雷諾那個莫名的熱量吹散,我不知為何突然來了脾氣,微微張嘴露出自己的利齒微微低吼,“我說了,我要一個獸呆著!請你離開!”

   “我理解你的心情,正因為如此,你才要證明自己有資格和他在一起,在那之前,你需要的是陪伴,我想祭司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雷諾,拜托了,我現在需要一個獸呆著。”

   雷諾依舊沒有理睬我說的話,他慢慢翻過身子,結實的胸膛緊緊地扣在我的後背,他粗壯的左臂猶如老樹的藤蔓從我的胸口溜過將我卷在身下,左手很用力地抓著我的右側腋下,右手不斷撫摸著我的側臉,他的下巴笨重的抵在我的後腦勺上,濕熱的呼吸不斷透過我的頭發刺入我的頭皮。

   我沒有吱聲,他卻仿佛安心了一樣微微嘆了口氣,讓整個身子壓在我的後背,雙腿架在兩邊,右手加大力量去撫摸我的胸口,薰衣草的香味伴隨著不斷激發的熱量以及他過於有力的臂膀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說了,讓我一個獸呆著啊!”

   我沒有繼續讓他胡來,大吼一聲挺起身子讓雷諾從我的後背上滑開,我順勢滾向一邊站了起來,怒視著這個逐漸顯出笑容的大黑牛。

   “沐恩沒看走眼,你是個忠誠的愛人,哈,我看得出來,自從你離開他後你就再也沒有好好對待過自己的需求,你騙不了我,你的身體在呼喊,你想要一個愛人,我作為沐恩的青梅竹馬,替他照顧他最愛的獸是我的責任呢,你也放心吧,我知道沐恩的一切,我會像他對待你一樣去給你想要的,不喜歡我的味道我知道怎麼讓我充滿有些刺鼻的香料味,我知道沐恩的一切,包括他會如何對待你。”

   雷諾自顧自地說著話,那只舔著黝黑嘴唇的粗大舌頭被燈光染的金黃,眼神讓我有些害怕。

   他比我高一個頭,手臂卻比我的腿還要粗壯,我明白他要做什麼,我也沒有繼續猶豫,在雷諾靠近我前抬起腿往門口跑。

   他雖然身材粗大看上去笨重,其實動作敏捷得很,如同一團黑影,掠過我迅速堵住了大門並順勢將我的後腦抓住,強行把我的頭按在了他的胸口,此時薰衣草的味道已經被濃烈的雄性體味衝淡,那滿是沐恩刺鼻香料味的房間,也在被他不斷侵占,沐恩的遺留在消失,因為這個家伙。

   慌張逃跑的念頭被我頓時涌上大腦的一陣強烈的情緒狠狠地踢出了我的思緒,我猛地抬頭怒視那張得意微笑的臉,咬緊牙關沒有任何猶豫,伸出我的鋒利的爪子拍向那個黑牛的臉。

   這是沐恩和我的房間!我只屬於沐恩!你給我滾出去!

   沒有喊出聲,但是我的內心震顫著,我沒有留下一點點力量,我用盡肌肉此時能爆發的最大衝擊試圖攻擊這張牛臉,可是那個混蛋扭著脖子讓我的爪子死死地扣在了他的脖子上,鮮血立刻從他的脖子上溢出,染紅了我慘白的爪子。

   見到血的一瞬,我立刻恢復理智,有些失聲地尖叫了一聲,“啊!對不起雷諾!沒事吧!”

   雷諾扭了扭肩膀,抓著我後腦勺的手並沒有任何松動,仿佛我的攻擊對他沒有造成任何痛楚,他還在笑,鼻腔噴出的白色水汽混合著一股血腥味衝擊在我的臉上。

   “哈,這還真是個驚喜,沒想到沐恩口中的那個一直悶悶的柔爪子竟然藏著這麼鋒利的武器,我會嘗到沐恩嘗不到的美味?天父竟然賜給我這等福澤!”

   雷諾露出潔白的牙齒,嘴巴咧得更大,胸口不斷顫抖似乎開始興奮起來。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我甩開內心的不安和傷害到雷諾時產生的罪惡感,拼命地搖頭想要擺脫我後腦勺緊緊抓著我毛發的這個黑牛的手,可是他很用力地將我按在胸口並嘗試把我夾在他的身上推向床邊,我試著反抗,但是我根本就不能推動這個黑牛過於健壯的身體分毫。

   很快,那股香料味再次將我籠罩,我被粗暴地扔在了屬於沐恩的床上,充滿彈性的彈簧床墊發出“吱丫吱丫”的響聲,我在上下起伏中努力爬起,可是那具漆黑的身體立刻撲了上來將我死死地壓倒,我再次揮爪想要逼退這個瘋牛,但是他左掌非常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腕壓在我的耳朵上,右掌粗暴地揉著我的左耳,肥碩的牛舌帶著晚餐小麥面包殘留在嘴中的酸澀不斷游走於我死死咬住的嘴唇,甚至用牙齒啃著我的側臉。

   他的身體非常直接地抵著我,碩大的胸肌卡死在我的肚子上,壓迫著我裝著晚餐的肚子,那條漆黑的尾巴像是鞭子一樣呼啦著來回甩動,擋在我的大腿上。

   他很熱,就像是一塊從篝火中取出的木炭,他的眼神中充滿名為欲望的火星,他想要把我燒盡。

   我想要反抗,可是我不管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他,我拼盡力氣地咬住並攏的嘴巴也在他粗糙的手指不斷向壓迫中被強行撬開,他如同喝牡蠣一樣將舌頭直直地灌入我的嘴巴中,繞著我的舌頭翻滾,仿佛想要把我的舌頭像是牡蠣肉一樣從嘴巴中刮下來喝掉,我嘗試吐息,叫喊,可是這只會讓他身下的巨物更加衝動地戳著我的肚子。

   我能感覺到他有著粗糙的舌苔,他的口水帶著淡淡酸味,和我一樣的味道,因為吃了一樣的晚餐,他粗大的口條短暫停歇後,再次強行融入我的口腔不斷舔舐我的牙齒,如同一條老練的鰻魚在礁石間游走覓食。

   他的進攻毫無節奏也從不停止,我感覺呼吸困難,肺泡里都是他不斷舌頭緊貼我軟齶時滴落的口水,我想咳嗽,但是已經沒有空氣可以被擠出去了。

   很難受。

   “你真的,太棒了!我就知道沐恩不會看走眼,他永遠是最機靈的,眼光最好的,他能看到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看不到的,羨慕!想要!哈哈哈哈!”

   他微微抬起頭收回牛舌,我也抓住機會大口喘息,吐出他留在我嘴里的唾液,他舔著嘴唇就這樣用滾燙的身子繼續壓著我,完全無視了我雙爪的抵抗,也不在意身上被我鋒利的爪子摳出來的傷口,身上的牛仔一樣花哨的衣服被他非常粗暴地脫了下來,白色的襯衫頂端的扣子已經因為剛才的運動崩了開來,在我面前赤裸上身的他,飽滿的胸肌被漆黑的毛發勻稱地包裹,隨著他越發急促的呼吸不斷起伏,清晰可見的腹肌整齊排列著同樣有力地起伏著,他叩響手指面帶微笑,那張牛臉再次湊向我的嘴巴,“知道嗎?沐恩因為你,離開了我,回到家鄉的他一直都在思念你,我想我明白為什麼我親愛的沐恩會這麼在乎你,我也把持不住了!見到你的一瞬我就知道你就像是天父賜予的泌乳一樣甜蜜,當然,別指望我溫柔地對待你,你弄哭了我的沐恩,我會讓你也哭出來!你沒得選擇!”

   難道我真的沒有選擇了嗎?

   哈,選擇。

   我突然笑出了聲,我有什麼資格選擇,我為什麼就這樣來繼承沐恩的遺產,原因很簡單,我當初的選擇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我別無選擇了。

   沐恩邀請過我,讓我和他回到他的故鄉一起生活,而不是聽信我所謂的撫養人去大城市寫報道印報紙,讓我賺大錢,而不是像自己的父母做了那麼久窮人將自己扔給被人抵債。

   我聽信了別人的話語一聲不吭地離開,逃避了道別的話語收藏了本應滴落在大地消散不見的淚水。

   當然之後我參與的生意越做越差,印著精心編纂的文章的過期報紙被人低價購入扔進廁所當作廁紙,我走投無路就快要賣掉父母唯一留給我的遺產—那棟老房子時沐恩的死訊傳達給了我。

   也許這就是對我的懲罰吧,我拋棄了愛情追求事業,最後回到了愛人離開後留下的商店繼續我的人生。

   他固執地想要和我在一起,而我卻沒有答應。

   見我突然不再反抗,雷諾的動作溫柔了許多,他慢慢解開我的上衣扣子,小心著自己的牛角用側臉蹭著我的胸膛,雙手卻依舊警惕著我,死死地抓著我的手腕不給我逃走的機會。

   “雷諾,你覺得現在沐恩生我的氣嗎?”

   “哈?他氣炸了!躲在店里好幾天,誰來都沒用,他甚至為了你拒絕了提前參加儀式的恩賜!原本口中的贊頌之詞竟然被他對你的思念和他對自己的懷疑所取代,他一直哀怨著自己沒能留住你!”

   “是嗎?很重要的儀式嗎?”

   “因為你,他不再整理他最喜歡的香料,因為你,他都不願意把手放在我的身上,他懷念你的味道,他說他對你的溫度著迷!我不在被需要,我只是個朋友,只是個朋友!”

   “是嗎?那我真是該死。”

   “不,你不該死,你要給我活著,沐恩期盼著你,我說過,愛你也是為了沐恩。”

   “所以你想把我怎麼樣?”

   “我要把我的味道留在你的身上,就像是烙在牲畜身上的烙印!我會填滿你,我會占有你!如果他真的回到你的身邊,他會想起我的!”

   雷諾慢慢挪著身子,一把扯開我的褲子,讓我的全身徹底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他攤開手狠狠地抽打了我的大腿,把他脖子上的血擦在了我的屁股上,還順手揪了揪我的尾巴,我感覺很疼,但是我也沒力氣反抗,雷諾確實帶著怒氣用力地打了我泄氣,他抬起屁股壓著我的肚子,同時把臉埋在我的耳朵邊,我能感覺到他對著我的脖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而且他嘴里還嘟囔著,“你的味道也很有趣,怪不得沐恩上大學之後回來都不願意湊向我嗅我的味道,他以前最喜歡這麼做了你知道嗎!你搶走我的愛,我也要搶走你的忠誠!”

   搶走我的忠誠?我從那時候起就背叛了沐恩。

   “隨便你。”

   我不想反抗了,雙手放在床上表示不再反抗。

   沐恩曾經和雷諾一定有著超越朋友的關系,雖然沐恩從沒和告訴我關於雷諾的事情,可能是不想讓我覺得他花心吧。

   雷諾解下叮當響的皮帶,讓那個之前就抵著我後背的粗壯肉棒徹底暴露在著混著他薰衣草,雄汁,沐恩的香料的味道的空氣中。

   我還是有些不安,轉頭看著擦著手掌的雷諾,他看了我一眼,握著他的肉棒炫耀般地甩了甩,然後松開肉棒讓肉棒砸在我的尾巴上。

   他漆黑的龜頭落在我後背時我能感覺到他肉棒猶如他口中的烙鐵一般熾熱,在微黃色的燈光下冒著白色的水霧,尺寸比沐恩自豪的肉棒大出一圈,不愧是雷諾,我咽了口口水,不敢想象這東西進入我的體內會把我的內髒攪成什麼樣子。

   “比沐恩的還大不是嗎?沐恩的尺寸的確很大,很佩服你瘦弱的身子吃得下去,來,試試我的,我會用沐恩最喜歡的動作讓你放松下來。”

   雷諾的手掌慢慢扣在我的嘴角向下拉扯,左手順著我的肚子不斷向下移動,直到抓住我已經有些鼓起的肉棒,“嗯,明明剛才還想跑,現在卻開始硬了,你就那麼想吃我的肉棒嗎?”

   “才沒有!”

   雷諾沒有聽我的廢話,結實有彈性的肚子慢慢貼在了我的後背,左掌揉著我的嘴巴,不斷地將我嘴巴張的口水粘在自己的手指上,這些動作我確實很熟悉。

   如果是沐恩,那麼沐恩下一步就是••••••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雷諾將手指從我嘴中拿出,他直起身子,右手抓著我的肉棒像是把手一樣往後一拉,頓時的刺激讓我深吸一口氣,發出一聲哀嚎。

   “唔啊!輕點啊!”

   “聲音不錯,再來一次!我和沐恩可是天生一對!他最喜歡開這種惡作劇了!”

   雷諾趁我抬起屁股的一瞬,粘著我口水的左手食指一次到底刺進我的後穴,粗魯果斷,然後他搖晃著胳膊讓手指在我的菊花里肆意扭動,讓空氣不斷因為松動的菊花溜進去,一點都不溫柔而且還很惡意。

   “你他媽!你和沐恩差遠了!”

   我怒了,雖然沒想反抗,但是他明顯就是故意讓我覺得疼。

   “但是步驟沒錯對吧?沐恩肯定喜歡用你的口水當潤滑劑戳你小穴,然後,是這樣!”

   雷諾完全不顧我的抗議,那只粗壯的手指據需在我的小穴里上下攪動,很用力地拉扯著我的腸道,右手的拇指抵著我的龜頭左右旋轉,粗糙如砂紙的指尖不斷翻開我的馬眼,他不斷跳動的肉棒抵在我的玉囊底,時不時搖晃著拍著我的腿根,然後找准機會用他粗壯的肉棒拍我的睾丸。

   “雷諾!輕點!我叫你輕點!唔!”

   “輕點?沐恩從不會輕手輕腳!你這麼說明明就是看不起我,覺得我的力氣不夠是吧!”

   劇烈的疼痛讓我扭著身子,我用力收住後穴,想把這個家伙的手指推出去,可是他故意讓我的腸道推動他的手指,在出去一點後又立刻把手指插到底,來來回回好幾次,我每次大聲抗議都如同耳旁風,他不僅沒有理我,還突然拔出左手食指,換成中指和無名指刺入我的小穴,向上彎曲像是鈎子一樣不斷地挖著,他右手也沒閒著,直接用指甲往我馬眼里塞,然後像是開香檳一樣“啵”地一聲把我的體液抽了出來,劇烈的疼痛讓我腦子一陣昏厥,我雙臂撐住床面,想要讓自己遠離,但是雷諾的左手跟著我身體的起伏也不斷加大力量讓手指勾著我的菊花向上撬動,讓我的尾巴不能放下只能勾在我的後二筆,而且這疼痛讓我的身子慢慢熱了起來,肉棒也因為這種刺激徹底腫脹,筆直地指著床單,跟隨我的掙扎抖著頭。

   “喂!喂!唔啊!”

   “和我想的一樣,你很久沒有打過飛機了,才這麼幾下就已經那麼敏感了,不過注意,這連前菜都不算。”雷諾得意地揉了幾圈我的肉棒,然後松開我的肉棒,把沾了我的體液的手指放在漆黑的筆尖聞了聞,隨後把手指放入口中很用力地吮吸著,當手指被拔出他的嘴巴時他滿意地露齒大笑著,“陳年佳釀,沐恩,沒想到最後是我嘗到了這股美味!哈哈哈!”

   我明白抗議終究無效,腦子里再次萌生了模糊的逃跑的念頭。

   我完全沒必要陪他這麼做!雖然我也是為了沐恩才選擇了順從,可是沐恩最後選擇的是我不是他!

   我扭著身子曲起雙腿向前扒拉著想要離開他的身體,他竟然慢慢松開了我,並把手指從我的體內抽走,緊緊握著我的肉棒的手也回到了他的身邊。

   “生氣了?”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他正舔著手指得意地笑著。

   “別再和我說什麼你和沐恩像你了解沐恩了,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從你身上沒有感覺到一點和沐恩有關系的東西。”

   “是啊,畢竟我不是沐恩,他一直都是個聰明的獸,我反問你,你又知道多少關於沐恩的事情,關於他自身以外的東西你知道多少?看你看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會認識我,更不知道我是你之前沐恩的伴侶。”

   雷諾微微撇著腦袋低垂著眼睛挑著眉毛望著我,我也僵在原地,他說的沒錯,關於沐恩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除了他自己在我面前表現的,我對他以前的生活一無所知,就算問道特也只會用一些他生活在家鄉的所謂知識掩蓋掉對話。

   “一開始我是想要報復沐恩對我的拋棄打算把他最愛的占有,可是我又覺得你和我一樣是愛情的奴隸,所以我覺得這麼做對你又很不公平。”

   不知為何,我突然感覺到了雷諾的那種心思,的確雷諾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都是他最單純最真摯的感情,他對所有人友善熱情,就算是奪走他最愛的人的我也是用他最單純的感情去對待,就連報復的方式都是那麼直接。

   需要安慰的不是我,而是他。

   雷諾低垂著腦袋嘆著氣,摸了摸被他高大身材包圍的依舊挺立的肉棒,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雷諾的肉棒依舊熾熱,混合有沐恩刺鼻香料味的雄汁氣味不斷因為身體的熱量蒸發,飄散到我的鼻腔之中。

   他在渴望釋放,我似乎明白,他和我一樣,離開沐恩之後也堅持著想把身體再一次獻給沐恩,可是我和他都沒這個機會了。

   我想我知道我現在該做什麼,或者說我突然想通一些事情後,我也想放下那份心里的負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抬起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臉,鼓起勇氣,爬向雷諾,在雷諾反應過來前拍開他的手掌抓住那支熾熱的肉棒,張大嘴巴把那個大家伙直接塞進了嘴里,用舌頭推開他的包皮舔舐他已經開始溢出肉汁的馬眼。

   很腥臭的味道但是沾染在舌尖卻又有一股奇特的甜味,我漲紅著臉繼續舔舐著,希望引起他的注意,而他隨著我每次舌尖劃過都會跳動的龜頭讓我明白,我做的很好。

   “唔啊!你這是?唔•••••”

   剛才還一臉攻的雷諾在被我簡單地舔了兩下後整個身子軟了下來,他的右爪微微抓住我的後腦勺,想要用力,可是短暫猶豫後他沒有把我的頭按下去,而是用胳膊撐住身子向後仰,我吐出了他的龜頭露齒咧嘴笑了一聲,“怎麼了?不想做?先說清楚,我只是不爽你一直說自己懂沐恩卻沒有做對一件事兒,不說別的,你把我和自己弄成這樣真不打算把事兒做到底?”

   “哈,沐恩沒看走眼,不,我沒看走眼!如你所願好了。”

   雷諾猛地挺起身子一拍手掌,大膽地把手按在我的頭頂,把我的嘴對上他的玉杆迫不及待地向下壓著,我也不客氣地舉起爪子按住他的肉棒根部,用拇指的尖銳指甲抵著他的尿道,然後開始吮吸他那擠滿我整個口腔的大塊肉柱,他的體溫繼續身高著,有力的腰部也開始運作起來,有節奏的向上起伏,鼻子也像是火車的鳴笛,隨著腰部每一次的挺起噴出一股熱流,我被他的突然主動嚇了一跳,但是主導權已經全然不在我的身上,他非常用力地將肉棒戳進我的嘴巴里,甚至沒找對我喉嚨的位置,在我的口腔壁四處亂頂,讓我不斷發出不滿的嘟囔聲。

   因為他太心急了而且給我的感覺恨不得巧,仿佛第一次做攻。

   不過雷諾很快就抓到了節奏找准了我列車隧道的通行區,不需要我再吮吸擼動,他粗魯地拉扯我的頭發加大力量強迫我把那可以直接撐開我的牙齒,抵到我嘴巴深處甚至直接擠進食道,讓我一次性把肉棒整個吞咽吞入,窒息感讓我頭腦發昏,食道也被擠壓得撕裂般疼痛,他的每次抽動都會強迫我鼻灌滿他的汗液和尿騷味,以及開始不斷涌出的體液的味道,不愧是壓抑了很久的肉棒,積蓄了滿滿的力道,當然他那個尺寸這麼玩對我而言可是有點過頭的,我的嗓子就像是燒了火一樣又熱又疼。

   “唔!嗚嗚!啊!唔!”

   我不斷地發出響聲想讓他慢一點,可是我每次發出聲音,他都更加用力地把牛鞭往我嘴巴里肏,仿佛在擔心不夠用力,我的手也因為他如同打樁機一樣的高速衝擊而握不住我渴望愛撫的肉棒。

   “你竟然能整個吞下去,哈,太爽了!”

   看雷諾那麼忘我的樣子,似乎完全不懂得憐香惜玉,只顧自己抽插得舒服,我揮舞著手,摸到他結實的大腿,立刻順著他的身子摸到了他不斷鼓動著的蛋,用力捏了一下,他身子如同觸電般停了一下,正當我以為他明白我有些吃不消的時候,他卻把另一只手伸向我的肉棒,用力地擼動起來。

   “抱歉抱歉,忘了你的肉棒也需要照顧。”

   去你的!

   這只蠢牛爆發的熱量似乎燒壞了他的感官,他那一下差一點捏爆了我的蛋,我立刻做出反應,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肉棒。

   “啊!喂喂!啊!”

   本以為這一下他就會松開我,可是一陣熱流猛地衝向我的喉嚨,他的肉棒不斷抖動而且更加燙嘴,不斷噴涌的精液如同決堤的大水奔涌頓時灌滿了我的喉管,我猛地抬頭但是看到的是雷諾仰著頭深深地吐出一口白色的水汽,那雙有力的胳膊依舊死死地按著我,我沒能推動絲毫,熱烈的雄汁頓時從食道漫向我的嘴巴,嘴巴灌滿後,那些滾燙的白濁液體從我的鼻子中飛濺噴涌出來,我的鼻子一陣酸楚,肺里的空氣也毫無保留地往鼻子輸送氣壓,可我依舊如溺水一樣因為呼吸道滿滿的精液在流淌而無法呼吸,我更加用力地抵抗,更加吃力地咳嗽打噴嚏,讓滿是雄汁熱氣的空氣涌入我的身體。

   如果被這個笨牛的精液溺死,可就是笑話了!不過這家伙的量真是大,從我鼻孔和嘴巴不斷涌出的精液濺在他的大腿上,形成了白濁的水柱而且完全沒有停下。

   “啵!”

   雷諾突然雙手脫力,肉棒劃過我的牙齒猛地抽了出來,我的頭松開來的一瞬,我整個身子挺直著向後一仰,在那時刻,那家伙離開了我的嘴巴的肉棒卻還在噴射,白色的精液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线,然後直接濺在了我的臉上讓我睜不開眼睛,我立刻拍著爪子試圖把糊在臉上的粘粘的精液擦掉,可是量太多了我的毛發並不能清理掉這些白濁。

   “咳咳,咳咳咳!你,咳咳,唔啊!”

   我想吞下那些散發濃烈雄性腥臊味道的精液,卻因為他剛才的肉棒剛才太用力導致我的吞咽能力暫時出了問題,只能長大嘴巴咳嗽著像是火山噴發一樣,任由他的精液混著我的口水從我的嘴角流出。那些精液和我的口水最後滴落在我的胸口滲入我的毛發挺會了流動。

   我大口喘息,咳嗽著,試著把嘴巴里的精液咽下去,或者咳出來,可是嘴巴沒什麼力氣,除了發出“嗚嗚呀呀”的聲音我甚至動不了嘴。

   “沒事吧小亞。”

   雷諾似乎清醒了過來,那雙大手立刻抓住我的身子把我卷在懷里,他伸出粗糙的牛舌舔舐著我的眼睛,把他噴在我臉上的種子小心地清理掉,咸濕熾熱,而且一點都不溫柔,那股擾人的薰衣草味道竟然還回來了,腥臭味和那股暗暗的清香讓我呼吸更加困難,我用盡力氣拍打著雷諾的胸口,拳頭卻被他的胸肌反彈回來,看雷諾沒反應我猛地扭住雷諾漆黑的乳頭,但是雷諾只是扭著五官沒有發出痛苦的哀嚎,反而把我抱得更緊。

   “我還以為我要死在你懷里了,那麼早就去見沐恩,我怕被沐恩嘲笑。”

   “沒事就好。”

   “什麼沒事啊!很有事!”

   雷諾輕聲嘆了口氣,雙腿突然張開有團起把我夾在他的身下,他有力的胳膊突然抓住我的腰,把我提起,我還麼反應過來,後穴一陣刺痛,異物感讓我頓時發出驚聲尖叫,“唔啊!你干嘛!”

   “嘴巴休息一會兒,下面可以繼續啊,我那里可還硬著,和黑曜石一樣。”

   他一臉呆傻蠢笨地眨巴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下抖動了兩下,他沒給我任何發呆的機會,他慢慢松開我的腰,讓他覆蓋著如同潤滑油一樣的精液的肉棒非常順利地滑進我的後穴,被我的菊花刮下來的肉汁黏糊糊地掛在了他的睾丸上,在每次扭動腰部抽插時拉出一條白絲。

   “喂!別松手!別松手!”

   我似乎明白對牛彈琴是什麼意思,他突然把我抬高,然後一下松開我,讓我的屁股直接撞擊在他的大腿根,那粗壯熾熱的肉棒一下子戳到了底,我後穴收到刺激猛地收縮,伸直了雙腿,雙臂非常用力地搭在雷諾黝黑的肩膀上仰著脖子大吸一口冷氣,我的肉棒也立刻伸直抖動,噴涌出一縷清泉,掛在了我腫起來的龜頭上。

   看到我這個反應,雷諾竟然還笑出了聲,“哈哈,一下子就到底了。”

   “干,有你這麼玩的嗎!會死獸的!”

   我再次用力揪著雷諾,雷諾卻突然張開手臂把我抱在懷里,像是安撫一般小心撫摸著我的毛發,然後開始扭動他粗壯的腰,讓他的肉棒開始不斷地吃進我得小穴。

   我的後穴塞了這麼個粗大的東西讓我感覺很難受,想要吐,可是一張嘴雷諾殘留的精液味道就順著我的吐息鑽進我的鼻子,讓我回憶起剛才差點被精液嗆死的感覺。

   不過這次,雷諾沒有像剛才一樣卯足力氣,肚子像是波浪一般緩緩拍向我的身子,他的精液充當著良好的潤滑劑,非常順滑地游走於我的腸道,雖然那麼粗依舊讓我覺得異物感非常強烈,而且感覺他要是回到剛才的狀態一定會把我的肚子頂破,但是他這種不成熟的方式的確讓我燥熱著,快感不斷涌出,讓我逐漸習慣這種刺痛。

   “好緊,但是還是好厲害,沐恩總是說我的尺寸太過了,一般獸吃不消。”

   “不是我緊,是你太粗了!沐恩說的一點都沒錯,我根本吃不消!”

   “唔,現在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只是麻煩你下次輕點開始。”

   “下次,嗎?”

   “隨便你。”

   “我知道了,下次我會輕點。”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說這種話,不過聽我抱怨完,雷諾的腰動的確實慢了不少,那種仿佛燃燒的快感也立刻下降。

   “我是說下次!不是這次啊!”

   “啊?你確定?”

   “少廢話啊!現在就做想做的事情,早點結束早點休息。”

   我把爪子放在了自己早就硬挺的不成樣子的肉棒上,身子向後仰著,用一只手臂支撐身子,就著剛才龜頭溢出的體液我開始上下擼動肉棒,同時讓腰跟著雷諾的動作扭動起來,讓他的肉棒順著我的肚子游走而不是剛才那種胡亂的衝擊。

   “唔,沒想到你那麼熟練啊。”

   “沐恩教的,你不是很熟悉他麼,反倒是你,做攻那麼凶。”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攻,我也想像沐恩那樣,那個,你覺得舒服嗎?”

   “實話實說,很難受,我現在嘴巴又酸又痛,肚子還被你這個大棒子塞著。”

   “是嗎,按這樣呢?”

   雷諾突然猛地抓住我的腰,把我像是飛機杯一樣拎在手里用力地提起放下來回不斷。

   “喂!等等!聽不懂我的話嗎!”

   “這樣你就會舒服了吧。”

   “才不會!”

   灼熱感,刺痛感,讓我呼吸更加困難,但是他說的沒錯,我的身體再次陷入瘋狂,我能感覺到自己在燃燒,為了跟上雷諾的速度我也加快手掌的擼動,那一陣陣因為混雜著精液的肉棒衝到底時那對巨大的黑色睾丸衝擊在我的屁股上發出的有節奏的“啪嗒”聲也督促著我的身體,讓我不會怠慢。

   “要出來了。”

   “你最好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我保證!”

   “那我也放心地射了啊!”

   我低下頭,讓自己玉囊里的潔白種子在雷諾抖動身子再次表演精液噴泉時在空中連成直线,濺在雷諾漆黑的胸口,排泄感不斷地刺激著我的腸道,讓我不斷用力壓著菊花,讓其收縮,此時,射精結束沒多久我感覺到另一股熱流從我的體內奔涌而出,我失禁了,如同琥珀一樣金色的尿液從我依舊硬挺的肉棒中非常艱難地射出,打濕了雷諾原本就因為汗液濕噠噠的毛發,衝散了我留在他身上的白濁液體,他結實的胸肌因為我的尿液更加线條分明,而那肌肉豐滿的身子此時也鼓動起來,“你過分了啊!”

   雷諾大吼一聲,撒脾氣一樣猛地一挺身子讓已經到底的肉棒更進到我的體內,更多的熱流涌進我的身體,菊花“噗嗤”作響,我夾著尾巴想要抬起身子,可是雷諾就是不肯松開我,被堵在菊花口的精液一小簇一小簇地因為壓力飛濺出來,來不及排泄的精液積攢在我的腸道,和他碩大炎熱的肉棒一起擠壓著我的身體。

   “要炸了啊!松開啊!”

   “唔,還沒完!”

   我猛地推開雷諾的身子,“噗嗤”一聲我後穴里積攢的精液猛地噴了出來,像是一汪泉眼,黏答答地掛在我的尾巴上,我感覺全身都沒了力氣,頓時躺在床上用胳膊擋住眼睛深深地呼吸這已經完全沒有沐恩香料味道,只有我們倆汗味和雄汁味道的溫暖空氣。

   就這樣吧。

   我什麼都不想去想,也不想洗掉身上屬於雷諾的種子,更是把曾經屬於沐恩的堅持忘在了腦後,我就這樣跟著疲倦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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