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番外 夢境,或是現實
傷害永遠是相互的,就如同車輪周而復始,人們在傷痛中所學到的教訓就是無法在傷痛中學到任何教訓。
這是一條銜尾蛇,也是一條死循環。
昏暗的燭光下,一名衣衫襤褸的銀發少年呆坐在桌旁,考究的灰白制服撕的破破爛爛僅供裹體。一雙翠綠色的眸子早就沒有了神采。曾經拿那用以操控大量如同恐怖故事或者民間傳說中喪屍一般的牧群,曾經治愈不少同僚們傷痛的法杖也殘破不堪,誰能想象這就是曾經肆意在龍門屠殺數以萬計無辜民眾的白色惡魔梅菲斯特呢?這個世界早已傳遍了這個夢魘般的名號,但又有幾人知道他其實只是個孩子呢?
桌上黑面包的氣味讓任何人都忍不住作嘔,即便有著更優質的飯食的梅菲斯特看見那玩意也倒起了胃口,更讓他回憶起在烏薩斯的那段童年。那段有著那名沉默寡言,但又極其可靠同伴的童年。梅菲斯特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肉了,上次吃肉是什麼時候來著?上周?前天?還是自己從來沒有吃過?梅菲斯特已經想不清楚這種事情了,他也不想去仔細思考這種事情,思考問題一直都是他的工作。無論是作戰也好,指揮也好,交給他,聽他的就可以了,梅菲斯特從未想過思考這種事竟然這樣復雜且讓頭隱隱作痛。
碗摔碎的聲音讓梅菲斯特從幻覺中清醒了些許,滿地的餐具碎片,本就讓人沒食欲的黑面包更是沾滿了塵土。“八成是因為剛才情緒失控給全部打翻了吧,反倒讓這些牧群吃了頓好的。”梅菲斯特依舊還在出於精神恍惚的狀態,好像對著牧群訴說,又好像只是自言自語,回應他的只有牧群們撕咬黑面包的咀嚼聲,他們現在也只能是稱不上“群”的零星幾個丟棄在這里,早就被羅德島醫療干員廢除了攻擊性能。活屍沒有感情,更不會回答,只是保存著生物最基本的需求和聽從“白色惡魔”命令罷了。他知道,就算和從前一樣沒有人回應,也清楚,那個他,那位可以稱得上戀人的少年再也回不來了。“連他……薩沙,最後一面……見到了嗎?……還是沒見到?我最後一次與他見面是在哪里?”又是一陣喃喃自語,手中的照片早已經揉皺,上面面容也不再清晰。這是他嗎?他是長這個樣子嗎?他腦海中有關那個人的記憶,那個人的容貌仿佛在逐漸模糊,變淡,最後消散為塵埃。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忘!不要!”
梅菲斯特再抬起頭時,淚水早就溢出眼眶,一滴滴淚衝開沾滿塵土的小臉留下痕跡。
這里是收容所,羅德島的懿旨在於將梅菲斯特送與龍門並由魏彥吾親自處理,至於說牧群,有一位萊茵生命的高級研發員想看看這種近乎活屍的生命體究竟如何爆發出那樣高的攻擊力並且還能活動自如。與其說是收容所,倒不如說是一個依廢墟而建造的臨時窩棚,對付這樣沒有攻擊力的一名專注醫療的整合運動干部和幾個失去攻擊能力的活屍,龍門近衛局僅僅派出了兩人把守,估計他們認為整合運動現在目標並沒有救出一個“棄子”這一項,所以才如此放心大膽。
雨,不知道何時又下起來了,淅淅瀝瀝。
“真他媽晦氣,先不說魏大人把陳sir弄了個什麼狗屁通緝,就說派咱們倆去看守這樣一個瘋瘋癲癲的熊孩子這事就媽的離譜。”
“可不是嘛,這熊孩子還據說殺了不少人呢,老弟聽說過市區那個大樓起火的事情吧?”
“知道知道,怎麼?就是這熊孩子干的……喂!說你呢,對那個叫什麼……薩科塔的。對對對就你,腦袋頂個日光燈那個,干嘛來了?”
“……去執行羅德島委托,路過的。”
梅菲斯特本不屑也不想去管那些看守的雜談和對自己的汙言穢語,但這樣冷冽的少年音使得他不得不抬眼看向收容所外面,卻又見到了那把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弩和一位包裹在墨色大衣里的少年,頭上的光環在陰霾下閃爍著淡藍色熒光。
是他,是他!是的,沒錯就是他!
腦海中的形象與面前這個人似乎重疊了起來,他站起身,全然不顧疼痛的向前衝了過去,透支源石技藝的自己現在哪怕是快步行走都是個問題,看守立刻發現了梅菲斯特的反常,舉起了手中警棍。“別動!再動我就……呃啊!”一把精致的獵刀劃破了兩人的喉嚨,開出了刹那芳華的虞美人花,隨後便融入雨水中,那份殷紅也變得淡了。兩具軀體隨之倒下,而裹在黑色大衣里的少年似乎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又好似置身事外,對殺人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
梅菲斯特一路跌跌撞撞,終於跌倒在了那把弩面前,看著那已經斷了的弓弦和上面自己刻上去的紋路再次猛然抬頭似是要去尋找那人的身影,黑衣少年的面容很快就進入了自己的視线,他腰間整備包里那些工具似是要修補那把弓弩,而梅菲斯特卻用力蹬起雙腿撲在了那人懷里,那裸露在外的小腿早就布滿了擦傷,此時這些並不主要,他一把捧起那兜帽下的臉細細端詳。一樣藍色雙眸,只不過眼前的“他”似乎是一種深邃的氰藍,膚色比起印象中的“他”更為白皙,並不是模糊記憶中那特別的,有些發青且帶有細小鱗片的臉龐。發色,也不同,這是一頭烏黑的短發,臉頰兩側發梢挑染成銀色和白色。
不過,這又有什麼的呢?因為他在這張臉上看見了那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慌亂的神情,以及那份將溫柔埋藏深處並加以冷漠為掩飾。
“真是的……薩沙你跑哪去了啊,我等你好久了。嗯,怎麼換上這種衣服啦?還有,明明以前的墨綠發色很好看為什麼染成黑色的啊,還有啊……”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唉?”
少年像避諱惡心又麻煩的東西一般將人一把推開,梅菲斯特楞楞摔倒在泥水里,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那個“他”,眼前的人外套上掛別著的身份牌上文字在眼中一點點放大。“冥王星,天災信使護衛兼銃械維修師,羅德島臨時委約干員。”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明明是他的弩啊,他明明是拿著那把弩啊!“羅德島”那三個字在他眼中如此的扎眼,就如同白紙上顯眼的汙漬或者墨點。
“你為什麼加入羅德島!那種只有蠢材與壞人才會為之歌功頌德的鬼地方!你忘了我們遭遇什麼了嗎,薩沙!”
是的,一定是的,薩沙肯定是被羅德島那群混蛋所迷惑了!一定是這樣,還為了不讓我看出來刻意打扮成薩科塔族的樣子,還染了頭發,灌了什麼藥劑改變膚色了,一定,一定是這樣的!
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這空曠的廢墟,這次稍稍帶上了些惱火的情緒,但是能感覺出人的克制。“……整合運動的?我不想管你們和羅德島的事情,請不要再妨礙我,如果這把弩是你什麼人的,還給你。”言罷,隨手將那剛撿來的弩丟到半空中,在梅菲斯特的眼中,那弩就如同一只斷了线的風箏高高飛起又重重落下。“啪”,隨著弩掉落在地上發出聲音,自己腦中或者是心中,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破碎了。
“薩沙....”那聲音里帶著無奈和沙啞,眼神也變得更為呆滯,掙扎著活脫脫像個小丑般從泥水里摸爬起身。雙手卻猛地揪住冥王星的衣領扯動將整個身體貼了上去,暗淡的光環感受到人的觸碰也只是顫了顫剛想要開口,卻還沒讓自己說出一個音節就被人堵住了嘴巴。“安靜,不然你就不是你了,對吧?薩沙……”很難想象,已經滿身傷痕的梅菲斯特,本是名醫療干部的梅菲斯特,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大的力量。纖細小手此刻真如同惡魔的爪子一般死死卡住少年的脖子,不出片刻冥王星瞳孔迅速擴大,喉管傳來的窒息感讓自己不願意繼續順從下去,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大意了,他只是把梅菲斯特當成了失去戰斗力的戰俘,無需銃械就可以制服,但他想錯了,他不知道那個叫什麼薩沙的弩對這家伙會造成這麼強的刺激。手剛要抬起抽出腰間銃械准備反擊就被人用力壓下,長期的奔波讓自己根本沒法再和人對抗,隨著可以支配的氧氣越來越少,現在也只能聽見那惡魔般的呢喃。“薩沙....為什麼要抵抗...這樣你就能永遠和我在一塊了,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嗎?!”而在此刻,不論梅菲斯特再怎麼吼叫,他懷里的“薩沙”也再也不能動彈,只是抽搐了一陣後徹底安靜了下來。光環也緩緩暗淡了下去,體溫似乎還能保留片刻的溫存。這次,“薩沙”真的安靜下來了,再也不會離開梅菲斯特了。
光環與光翼徹底失去光芒,逐漸出現裂縫,一點點擴散至全部,最終碎成粉塵被碾入塵土。梅菲斯特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眼眶噙滿了淚。“這才是你啊...我可愛的薩沙,你的懷抱怎麼可能溫暖呢,你的弩已經壞了,不用再戰斗了,好好的和我在一起享受歡愉吧,不管是羅德島還是什麼都讓他們見鬼去吧。”他四處搜尋,終於找到了一個還算干淨的,那兩位守衛的睡袋,他吃力的將那具軀體抱入睡袋中,並在他口中放入了一枚源石冰晶保持身體的溫度,融化後就會滲入身體保持這具軀體永久不會腐敗。“抱歉哦薩沙,你已經很累了要休息吧?尋找開啟新生活的愛巢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吧~”在那還有體溫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將睡袋拖抱在推車上,蹣跚著拉動推車,身影漸漸消失在廢墟深處。
新的愛巢是在距離那間收容所約摸五公里外的一棟廢棄公寓,因為整合運動的入侵早就荒廢了,而整合運動也早已經被羅德島和近衛局從這里趕了出去。但所幸水電還沒有被龍門相應部門切斷。梅菲斯特尋找了許久才終於找到一間整潔干淨,且沒有別人動過或是破壞的房間。“到了哦~啊啦,薩沙還在睡嗎?醒醒啦,看,這里可是我們的新家哦!”梅菲斯特將冥王星的身體從睡袋里拖出來,仰面抱在懷里並用手翻開眼瞼,那雙眼瞳已經變得灰蒙蒙失去神采,後頸被托起下巴被把持住模仿著環視四周的動作。“接下來……,我要說一件埋藏在心底很久的事情哦?……那就是,薩沙,我喜歡你。”凌亂的銀發下,少年的表情柔和且羞澀,小臉羞臊的通紅,就像怕表白被拒絕的懵懂孩子,懷中的“薩沙”在頸後那只手的運作下如同同意版機械的點了點頭。“太,太好了,你終於同意了嘛!那……這,這是我早就准備好的,請,請你收下!”
一枚銀質朴素戒指,套在了那蒼白纖細的無名指上。這一幕本應該是在教堂,由神父證婚並予以慶賀的禱告,此時除卻梅菲斯特的喃喃自語外,死一般寂靜。
“好了,接下來該是要……要做那種事情了呢……薩沙該不會很害羞吧?”不論薩沙還是冥王星,如果此刻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羞紅臉別過頭去,但梅菲斯特卻完全不會考慮這些,腿上的短匕切開了人的褲子露出了人里面的內褲,白色的內褲毫無情趣感,卻被死後肌肉松弛導致漏尿沾滿了淡黃色汙漬,散發出淡淡的氣味,一把扯脫掉內褲,下身只留著那套在腳踝上有著吊帶腿環的小腿襪。上身也僅留下一件白襯衣。
梅菲斯特笑著把玩著“他”的私密部位和粉嫩穴口。“你看,你上身都刻意穿成我們初次見面的衣服呢,下身的短路為什麼不一並穿來呢?不過這樣髒可不行呢,薩沙,那麼久的戰斗肯定是累壞了吧,放松過後我們去好好洗個澡如何?先睡一會吧,塔露拉姐姐看見我們回來一定會很開心的。”空洞的雙眼在梅菲斯特的撫摸慢慢合上,夾持住腋下拖拽進了浴室。浴缸的水早已經放好,是溫熱的,摸上去有點燙。梅菲斯特並不打算就這樣急著去洗澡,因為一旦沐浴後身上的氣味就不復存在。梅菲斯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整個人撲在“薩沙”身上,小腿襪底早已經被汗水浸濕,氣味並不算是太難聞只是有點酸酸的,足形也算秀氣,梅菲斯特含住其中一只,另一只則放在手中抓捏把玩,自己那套在白色棉襪的小腳則亂蹬亂蹭著“薩沙”的性器,衣物,臉頰,企圖多在他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幻覺中,他仿佛想起了幼時兩個人一起睡前打鬧的場景,互相撓腳心,誰忍不住誰就算輸那種小孩子的游戲。舔嗅過足底後便跪地替他祛除身上緊貼濕漉襯衣,著迷般欣賞白皙肌膚幻想著它會隨呼吸起伏,指尖點撫腰肢至後臀仿佛對待至高的藝術品,最終吻過前胸淡粉輕輕吸吮,真美啊,就像一件精致的藝術品一樣,現在這件至寶已經永遠永遠屬於自己了。
兩具軀體纏綿了好久,梅菲斯特才戀戀不舍的起身將他的“薩沙”抱入浴缸中,水溫已經只有些溫了,一絲不掛的白皙軀體在水汽蒸騰下顯得竟有些嫵媚。銀發少年身下那挺立放性器也躍躍欲試的開始在後穴蹭弄起來,畢竟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享受性事之快,一聲聲精神失常般的自言自語過後,那性器便也粗暴的捅入了人還未僵化的後穴之中,那肉穴尚且嬌嫩未經任何人開發過,粉嫩嫩像一片薄色櫻花瓣貼在緊致蒼白的臀瓣間,又如淡粉色圓環梅菲斯特那尚未完全發育成熟的性器裹入其中,後穴似乎異常的干淨,雖然梅菲斯特的性器並不算巨物,但探入後也裹夾得讓他疼的直發冷汗。他一手擎住人的腰肢,另手好不控制力道的拍著那已經不會做出任何表情的臉蛋。“真可愛啊,薩沙,後面好緊好緊呢~我很榮幸哦,很榮幸我能成為第一個享受薩沙後穴的人呢~”而本應感受撕裂般痛處的冥王星卻完全沒有了任何表情,在這樣折騰下竟微睜一只眼睛默默注視著一切。
不予抵抗的軀體就如同一個布娃娃,更是有如在努力鼓舞梅菲斯特一般。梅菲斯特沙啞的嗓子放聲狂笑,憑借著本能加快抽送了起來。脖頸,如烏薩斯童話中天鵝王子般精致的脖頸,引得梅菲斯特一口咬下銜在口中不願松開。對於動物來說,銜住脖子除了母獸保護幼獸,更多的是在宣誓這是專屬於自己的獵物,貝齒在頸部留下永久的齒痕,犬齒刺破了肌膚滲出少許暗紅血液。再然後則是臉頰,小腹,到處都留下了梅菲斯特的吻痕和指甲劃過的凹痕,甚至還有梅菲斯特手邊源石獵刀劃破表皮肌膚的痕跡,還未之息流動的血液隨著肌肉的抽動泵出,梅菲斯特似乎非常享受這樣的感覺。他興奮的大口喘息著吮吸人流出的獻血哪怕這或許會讓他的源石結晶化加重自己也毫不抗拒,“浮士德.....薩沙.....我好愛你....我好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混蛋...下次你不許再把我一個人丟下”。帶著抽噎的嘶啞喊叫卻也只有自己能聽見,身體更像是在傾瀉自己的愛意和不甘一般越動越快。那一對乳首自然也不會放過,小巧的舌尖舔舐過後便含在口中吸吮,他可不敢用力咬下去,他學著嬰孩的樣子用力吸吮妄想在里面得到些汁水,滿腦子都是與真正的薩沙交合,而那名少年也只能以欲拒還迎低聲呻吟作為回應。在這樣的幻境下,性器終於探索到了最深處,抵在那深處肉壁上獻出了自己的初精。
射精後便是疲憊,疲憊後帶來的就是清醒,而清醒正是喚醒痛苦記憶的鬧鍾。梅菲斯特似乎清醒了些,他望著懷中那具軀體,很像,但現在感覺的只是像了,名畫缺了精髓便只是贗品。“不,不對……薩沙……你還不是薩沙,你還缺點什麼東西……”。著魔般將“薩沙”從浴缸里拖拽出來一直拽到客廳,終於尋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他的法杖,用於醫療和操控牧群的法杖。
“噗嗤”
法杖的末端沒入了人的胸膛,而自己則是在人身邊吟唱起治療的法術,隨著傷口的愈合,“薩沙”的身體就像和那根法杖融合一般用血肉緊緊包裹,法杖根部是一柄利刃,如矛刺穿了他的心髒,而梅菲斯特卻毫不心疼,而是更加的愉悅與病態。“看啊...薩沙......你和我的法杖融合的多好,你以後就會成為我的法杖,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我們可以一起唱歌,一起吃飯,一起戰斗....再努力一會,我們就能好好的活著了,我愛你.....”
隨著一聲聲的告白,銀發少年的性器再次插入了那被開發過的後穴,法杖支撐住軀體一晃一晃,只不過可能體驗過了性事,這次未過多久便將白色的濁液全部射進了人慢慢僵化的後穴。一聲長嘆過後,“薩沙”的屍體再次動了起來,機械性的將梅菲斯特摟抱在懷中。或許,這個懷抱,對梅菲斯特來說已經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刻了吧?
數天後,龍門近衛局與羅德島特遣天災信使拜蒙,尋著那車轍和一深一淺的足跡終於來到了這座公寓門前。
“你……緊張什麼?”近衛局的一名特戰成員詢問著一旁薩科塔族的天災信使,很難看不出這孩子在緊張,攥緊法杖的手指指甲已經嵌入肌膚甚至剮蹭出血。他並不了解,這一對天災信使搭檔是多麼特別。
“你別問了……開門。”回答他的,是一句帶著顫音的簡短回應,夾雜著恐懼。
特戰隊員沒有說話而是打開了門,從門口就可以望見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
看見的只是滿身血痕胸口插滿了源石中心包裹法杖,後穴已經滿是白濁的冥王星,還有滿臉幸福在那人胸口低聲呢喃著的梅菲斯特。
“在一起哦~我們永遠在一起了薩沙……對了,你看,塔露拉姐,霜星姐還有弑君者姐她們都來看望我們了呢。哎嘿嘿……新婚之後被人探望還真是不好意思呢。”
拜蒙此刻仿佛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了,他眼中只有那被人用法杖貫穿,成為可笑玩偶的……自己的戀人。他耳畔已經聽不到同行的近衛局成員勸阻,源石技藝開啟後竟將同行之人都一並掀飛,一切玻璃制品悉數震的粉碎,一朵虞美人花在面前也被這怪異的源石技藝震成數片飛舞的殷紅,他衝破了這片紅,手中的法杖已成利刃刺向那白色的惡魔。
牆上的日歷,是9.25日。
牆上的日歷,是9.25日。
此時,如同時間靜止。
再睜眼時,是一片熟悉的天花板,環顧四周,是有些雜亂的臥室和各種槍械零件,以及躺在枕邊的冥王星。
是夢?
是夢。
但心悸和那份真實的絕望感,是如此清晰。
起床將自己微卷的棕麻色長發束起一個蓬松馬尾,從冰箱冷藏室中拿出一罐啤酒,拉開拉環一飲而盡,酒精暫時的麻痹了夢境中帶來的那種絕望與恐懼。“是夢啊……真是的,多久沒有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了啊……上次好像還是在拉特蘭的時候吧?然後就……”自言自語的嘟囔戛然而止,早已空了的錫罐掉落地上發出微弱金屬碰撞的響聲。本以為被酒精麻醉掉了的恐懼感再一次涌上心頭。“不……不可能,這是……我再一次夢見了不久的將來嗎?”下意識瞥向一旁的日歷,那扎眼的數字讓他越來越確認心中所想。
是九月七日。
“我記得,我記得羅德島他們前段時候發給了他一封電子郵件,應該是存在他個人終端上了……讓我看看。”
冥王星對電子產品並不感興趣,就算是個人終端也從來不會設置什麼密保設施,拜蒙很容易打開了終端查閱到那封羅德島發來了委托郵件。
“至天災信使護衛冥王星先生,根據我方與您的關於武器維修合作,請於23日前往龍門外環廢墟回收整合運動干部浮士德的武器,並提取其相關構造信息。”
只有兩位少年蝸居的小屋里,除了那名還在酣睡中少年發出微微鼾聲,就是死一般寂靜。
門被打開,又被關上,雜亂的起居室桌角上放了張紙條。
“我出去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等我回來。”
命運是骰子,你永遠無法決定它骰出的點數,但是你可以決定骰出與否。
還是那個窩棚般的收容所,還是昏暗的燭火,桌上一如既往的是讓人難以下咽的黑面包與呆坐在一旁梅菲斯特。那從前一臉如同惡魔般讓人脊背發涼的笑容蕩然無存,只有呆滯瞪大蹬圓的雙眼,淚水打濕短褲的布料。他早在幾天前就被羅德島方俘獲並交由龍門羈押在此等候發落,剩余的那幾個“牧群”也只不過為了滿足羅德島一方研究而留在這里並廢除戰斗機能。他在一名整合運動士兵口中得知了那個讓他崩潰的事實。“干部浮士德……被羅德島干員擊殺,遺體護送至善後部門處理。”
薩沙真的死了嗎?不,絕對不可能,那個混賬士兵絕對是在騙我!對就是這樣肯定在騙我,他們這些混蛋肯定是聽從愛國者那個臭老頭子的,薩沙那麼強,我們並肩了這麼多年他一次都沒有失手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被羅德島的雜種們……!梅菲斯特的腦中盤旋著這樣的字句,哭啞的嗓子早就沒辦法再自言自語了,他不想忘記那個人,那個冷漠卻不失溫柔的少年那清秀容貌,但記憶卻一點點的消失,模糊。法杖橫掃過木桌桌面,那肮髒瓷盤中盛放的是龍門派來看守所“施舍”的“口糧”。伴隨著碟子跌落地面摔成碎片的脆響,本就難以下咽的黑面包更是沾滿了塵土,一旁的牧群早就撲上去撕扯,吞咽,有的吃到的是面包,有的卻把“同伴”肢體一部分硬生生扯下來啃咬,牙齒啃食骨頭的聲音嘎吱作響讓人聽了就心煩。但是梅菲斯特似乎根本聽不到這些,對他來說現實或許只是一個夢境,一個讓自己恐懼的噩夢,現在自己只要醒來就好了,只要醒過來就會看見自己躺在薩沙的懷里,而薩沙則給與一個懷抱並告訴自己這些一切不過是夢,一個小孩子才會害怕的噩夢。
“薩沙,我好想你……你在哪里啊,快回來啊……我不能沒有你。”
或許這樣的喃喃自語守衛們早已聽膩,連責罵閉嘴都懶得去說,但是這次似乎除了喃喃自語外還有別的什麼聲音,像禮儀隊的號角,又想拉特蘭教堂的唱詩班吟唱的聖歌,又好像無數惡魔低吟。心髒伴隨著這聲音疼的厲害,胃也是翻江倒海般難受,視野模糊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能模模糊糊看見有一位亞麻發色身材瘦小的孩子站在不遠處。
隨後,一片血紅溢滿了視野,血色淡下去徹底漆黑。身體倒下的聲音,作為了序章曲的終音。
梅菲斯特從幻覺中清醒了些許,疲倦的抬起頭,還是這個噩夢嗎?什麼時候結束呢?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發現一名亞麻發色,說不清是少年還是少女的薩科塔族走進了名為收容所的窩棚,看這種特殊的裝束,應該是一名天災信使。
“你就是那個梅菲斯特?”聲音雖陰柔但音量卻不小,那話語中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殺意。手中的法杖卻頗有意味,法杖整體細小如同一只指揮棒,末端卻雕刻著長角的骷顱。乍一看竟與梅菲斯特的法杖有些許神似。
“……管你什麼事。”梅菲斯特對這種人懶得回應,畢竟在他看來,夢中的人詢問自己問題本身就是一件沒必要認真回答的事情。
“是不是無所謂,我只是來取你性命的,放心,我不會像對門口兩名守衛那樣使用源石技藝,我要做的是一報還一報。”陰柔可愛的聲线卻說出的是最惡毒恐怖的話語。下一秒,一只纖細的手便掐住了梅菲斯特的脖頸順勢將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看似瘦弱的身體似乎爆發出根本不可能有的力量,那喉嚨中卡住的源石更是加劇了痛感,喚醒了梅菲斯特本能的求生意識,手中緊握醫療法杖向面前的薩科塔人揮去。
“嘭”
那細小的法杖竟游刃有余的抵住了那碩大的醫療法杖,隨後從上至下劃到末端輕輕一敲,梅菲斯特的法杖便碎成數片散落一地,手中緊握的只剩下一個把手。
“這一招,是他教會我的,我原本以為用不上了,不過用聲波來測出武器的縫隙,並對那個薄弱點進行共振,就會這個樣子哦?”薩科塔似乎只是在訴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下一秒,那持法杖纖細的手便死死的鉗住梅菲斯特的脖子並將其抵在牆上,巨大的力甚至讓梅菲斯特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什麼便只能發出“咳咔”的呻吟,或許他此時此刻是人生中最接近死亡的時刻了。“呐,告訴我,你的命懸掛在別人手上是什麼感覺呢?”戲謔,除了戲謔便是殺死仇人的快意和滿滿的狠意。梅菲斯特的小腦袋瘋狂運轉思索著到底在哪里得罪了這樣一位嗜殺成性的薩科塔。
拜蒙似乎看出梅菲斯特拼命的在想為什麼自己要殺死他,便用一種甜膩輕柔,仿佛安慰著受驚的孩子般語氣在他耳邊低語:“理由嗎?理由的話我也在想呢……啊,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只能是說我看見了未來,我要改變這個未來並與命運抗爭。”
“你……咳,你到底是誰……媽的,是……咳啊……烏薩斯的那群人雇傭的嗎?!”梅菲斯特拼盡全力,斷斷續續的質問著,至少需要知道是誰殺了他,雖然他之前並不想死,但是現在……失去了一切的他似乎有些釋然,或許死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只是一個路過的,來取走你性命的薩科塔族天災信使,沒必要記住。接下來,去地獄與你的小男朋友再會並享受煉獄的快樂吧。”
“咔”很清脆的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拜蒙似乎早已經厭倦了窒息這種玩法,畢竟等待對他來說的確是一種蠻討厭的事情。失去了完整脊椎支持的頭歪到一邊就像只滿是髒汙的布娃娃,綠色的眸子看不出神情,只是空洞的望著眼前牆壁,唾液從半張的小嘴里緩緩淌到拜蒙的手上。“……真是惡心”拜蒙厭惡的嗅嗅手上那液體的氣味,不算好聞,不知為何有些血腥味,手一松,梅菲斯特的身體便栽倒在地上。
“所以……接下來該怎麼做呢?”長著如盤羊般犄角的薩科塔男孩一腳踢在梅菲斯特小腹上,如同對待礙事的石頭般,半蹲下用還算干淨的衣角擦拭掉手上的唾液,這才發現這名白發少年因為之前的窒息竟然勃起,淡黃色的尿液夾雜著不知道是不是初精的白濁,讓那灰色短褲前端濕漉漉一片,散發出不是很好聞的臊氣。“還尿了……真是夠惡心的,總覺得不能就這樣便宜你了吧?”拜蒙一把掐你住梅菲斯特的下巴把那已經脫離脊椎束縛的頭部抬起細細端詳。“或許……你還能有那麼一點點價值。”拜蒙思索片刻,拽住梅菲斯特的領子將這具瘦削少年的軀體拖拽離開了這間庇護所。
一條不起眼的血痕在地面蔓延,如一根紅繩,片刻後便被雨水衝刷干淨,什麼也沒有留下。
格魯斯伯爵點燃了茶幾上的煤油燈,並不是因為房子里沒有通電,而是單純只是想懷念一下曾經過往的那段時光,雖說只是過了約三年,但是對他來說就仿佛度過了整整三個世紀。眼前的人,或可以說是熟人,也可以說是情敵,但無論怎樣,自己也不能攻擊他,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做不到。他很清楚,眼前的薩科塔族天災信使有著怎樣可怕的源石技藝,完全施展後甚至不亞於一場小型但高破壞的天災,這種程度的源石技藝,他只見過另一位會使用。
那就是,整合運動干部“霜星”。
“所以,你來找我干什麼?接了羅德島的委托來我這里要人?”伯爵愜意的將身體倚靠在老式沙發上,張開臂膀將兩邊的卡斯特少年摟抱在懷中,那兩名少年沒有絲毫的抵抗也無任何多余的動作,因為死人,或者說“收藏品”,是永遠不可能反抗和背叛的。
拜蒙微微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薩卡茲,距離上次見面,眼前的這個男人變化太大了,有些不像二十六七歲而更像是四五十的滄桑大叔,當然更讓拜蒙感覺惡心的是他那癖好還是沒有變。懷里的應該是那名代號萊恩哈特的天災信使和他的護衛斷崖吧,之前算是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居然在這樣的環境下看見這個樣子的他們,身著有著超短裙的女仆裝,該說這也是那家伙的惡趣味之一嗎?拜蒙放棄了去胡亂的思考著這些問題,抬手指指自己腳邊的梅菲斯特屍體,以一種毫無感情的腔調回應眼前的熟人:“這家伙你應該認識吧?”
“怎麼可能不認識,整合運動負責醫療的干部,梅菲斯特,哦,順便一提,他那個小男朋友……叫什麼來著,啊,浮士德,我剛把他的遺體處理好。真沒想到,你居然把這滿嘴髒口的小孩殺了呢。”聽不出格魯斯伯爵的話,到底是諷刺還是欽佩,或許是贊許也說不定。
“那就好辦了,他送給你了。”拜蒙的回答更是干脆,他可懶得對眼前的這家伙說更多的話,對他最好惜字如金,說的越少越好。
“我能問問……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嗎?”
“我預見了未來,他殺了……嗯,沒什麼,走了。”拜蒙終究沒有說出冥王星的名字,他知道,說出這個名字就意味著兩名情敵間的爭斗會一觸即發,他選擇離開這棟充滿死亡與汙穢的鄉間別墅,高跟馬丁靴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腳步聲,直至門口時戛然而止。“我忘了一件事,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拜蒙轉身面向依然在與兩只小兔子親昵的格魯斯伯爵,眉間微蹙思量片刻,方才繼續開口“你……和他終將見上一面,應該是最後一面,之後你就會被‘龍’斬殺……哦,到時候我會去給你做臨終禱告的,再見。”
門,發出吱呀的噪音,再次關閉,只留下伯爵懷抱著兩名兔子少年仰視天花板發呆。
會被……那家伙斬殺嗎?呵呵……還真是有些奇怪的未來。
他清楚,拜蒙的能力除了控制聲波和物體震動外,還具有不穩定的預知未來的能力,未來會被拜蒙以夢的形式得以窺見,是無法逃避的未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那還不如享受現在好了。”格魯斯站起身活動下久坐而酸痛的腰肢,走到梅菲斯特早已冰冷的身軀旁將其輕輕抱起,拜蒙這小子還是多少為他做了些防腐措施,不過也需要快點進行“收藏品”化的工作了,他將手掌輕覆在梅菲斯特的雙眼為其闔上,便緩緩走入了實驗室……
數日後,次臥的床上並排靜靜躺著兩名少年,穿著的都是生前的衣物,梅菲斯特與浮士德,格魯斯伯爵一直對這對少年有著別樣的感情,這種感情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是羨慕嗎,或許也是嫉妒,也或許對他們現在的結局抱有一個路人該有的遺憾和感慨。不過,現在也可以為他們完成一點點小小的夙願。格魯斯默不作聲的解開了浮士德的作戰褲,那小巧的性器自然是用某種特制的裝置代替了原本的海綿體等組織,使得就算是成為“收藏品”也依舊可以做到勃起的狀態,他半跪在床上抱起浮士德的身軀倚靠在自己懷里,把持住雙手僵硬的在另一旁的梅菲斯特身上撫摸並解開衣物。浮士德的身軀如同一句沒有靈魂的木偶,機械性的聽從著伯爵的操控,不一會便徹底褪下了那灰色的短褲,露處少年那還未被探尋的私密處。不過伯爵似乎並未打算就這樣讓兩人交合,既然是完成夙願就要演的更逼真一些。
“你們有沒有這樣玩過呢...”似乎只是自言自語,兩只手抓著梅菲斯特那被白色棉筒襪裹住的秀足,讓兩只白白的小腳夾住了浮士德挺起來的性器開始控制著搓動起來。“看看啊...不知道你可愛的薩沙如果還活著,指不定會叫成什麼樣子呢...……”臉貼上來,伸出舌頭在他冰涼的臉頰上滑動,靈活的用舌頭撥開眼皮讓他看清楚彼此在做什麼,那雙綠寶石般的眸子早已蒙上一層灰色薄膜變得不再透徹,而浮士德卻和生前一樣沉默不語,或許他真的還活著時經歷青梅竹馬的足交也會讓小臉羞愧紅透吧?格魯斯就這樣一邊操控兩人的纏綿,一邊自己也脫下褲子釋放出那早就挺直的性器,一點點的頂入浮士德的後庭之中。“不介意……讓我這個好同事也參與其中吧?”格魯斯一臉壞笑,一邊像狗一樣在梅菲斯特臉上到處舔舐一邊開始對浮士德進行下體運動,並繼續控制他的雙腿服侍浮士德。雖然經過處理,但後穴畢竟沒有得到開發,這對還未確認關系的小戀人可能甚至還未發展到性事這一層次就已經殞命。肉棒剛一懟進去就一下子夾緊,梅菲斯特的腰肢軟綿綿的癱在床上里如同一個性愛娃娃一般,銀色碎發凌亂,遮擋住了半睜的雙眼。在這樣的運作下,浮士德的性器也鬼使神差般懟入進了梅菲斯特的小穴中,隨著格魯斯的動作一下下的反復抽插。格魯斯從未想過竟還有這樣的玩法,那兩具身體互相貼在一起,恰巧連雙唇也好好的親吻上,兩根小小性器一根在內一根在外,兩人的小穴也被蹂躪侵犯的流淌出些許剩余的液體,這當然是伯爵惡趣味的又一傑作。不出一會,這樣的服侍便讓格魯斯抵達了高潮,他不忍將愛液由浮士德一人獨享,便戀戀不舍的將性器抽離浮士德的小穴,靠近兩人頭部加速擼動數下,一股濃厚的白濁在伯爵一聲低哼下,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线,射到了身下兩人的臉上。兩張精致的小臉沾滿了人的精液,部分愛液順著微張的唇縫流入口中,後穴卻是一副色情淫蕩的別樣光景,浮士德的身體失去支撐,性器也從梅菲斯特的小穴中滑出來,兩個後穴穴洞大開向外溢出著液體。格魯斯那新鮮的精液,似乎也給這對悲情戀人早已死去的軀體注入了些許生氣,浮士德的姿勢似乎摟抱著賴床的梅菲斯特,只想在更多享受片刻溫存。為此,格魯斯伯爵默默穿好衣物,似乎不願打攪他們的清夢,靜靜的走出門去。
在這樣的世界,似乎並沒有人是絕對無辜,或是絕對的罪人,惡人,只是想活下去罷了,不是殺人就只能是被殺。
人類終究無法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