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2022-8-7

　　 “你會對過去耿耿於懷嗎？”

　　 春華這樣問我。

　　 會問出這種問題本身就意味著對過去耿耿於懷吧？

　　 “一般來說這種問題大家都會下意識地回答不會吧，畢竟那聽上去不是什麼好事。”

　　 “嗯，是麼，哼，看你也不像是會整天想東想西的人。”

　　 “這算夸獎嗎……”

　　 而且我可是一直在思考的啊！甚至可以說，如果把思想從我身上剝掉的話說不定我就什麼都不剩了。

　　 不過要是問我我每天思考的東西有多少是有意義的，那實在是很難說，不如說如果僅僅是為了“有意義”而想著事情，那說不定歷史上就會失去許多哲學家之類的……大概吧。

　　 嗯，扯遠了。

　　 春華扯著我的手，很久都沒有再說什麼，最後，她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單純的什麼都不想其實還挺難的，心境這種東西雖然總有人說什麼什麼的，但實際上卻非常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啊……本小姐最近也是，內心繁雜不堪。”

　　 “……我們能夠幫上忙嗎？”

　　 “不能。”春華斬釘截鐵地回答：“不如說你這家伙反而會讓本小姐感覺麻煩。”

　　 “抱歉。”這句話完全是下意識說出口的。

　　 “要是有得選的話，本小姐寧願什麼人都不接觸，什麼事情都不在乎，哪怕只有書籍……不，說不定連書都沒有才好，就像是苹果，無知不僅僅是一種幸福，說不定還是保持靈魂純潔的方式……”

　　 春華顫抖的聲音中似乎包含著憤怒：“但是一旦知道就不能無視，本小姐不可能無憂無慮地活下去，就像是在沉沒的郵輪上跳舞的蠢貨。”

　　 感覺今天的春華好像比平時多了很多情緒，我還從沒見過她在除了討論書籍之外的地方變得這麼激動。

　　 ……而且她的意思是不是說因為我在這里所以讓她無法平靜了？嗯……反正如果春華不主動趕我走的話，我就先不管這件事了吧。

　　 最後，春華像是終於回歸了平靜，斜斜地躺回床上去：“……忘掉。”

　　 “什麼？”

　　 “忘掉本小姐剛剛說的那些。”

　　 “……好。”我真害怕她會讓尚夏拿出一根鐵棒給我來個物理失憶。

　　 “啊，對了，在你忘掉之前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吻我。”

　　 “我上次就想問了，為什麼您在說‘吻我’的時候不說‘吻本小姐’呢？”

　　 我的胳膊被撓了一下。

　　 “因為那麼說太裝模做樣了！而且缺乏美感……”

　　 “美感？”

　　 “……語言上的美感，別問了！”春華的臉有些微微泛紅：“這次記得伸進來。”

　　 我想伸手扶住春華的肩膀，但是她已經先一步緊緊抓住了我的胳膊，抬起臉，看上去十分緊張，上次她也是這樣的嗎？記不清了。

　　 我慎重地錯開角度，防止鼻子撞在一起，把嘴唇貼了過去。

　　 春華輕易地接受了我的舌頭，而我則經歷了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

　　 我在這之前設想過如果把自己的舌頭伸進別人的嘴里會感受到什麼，但是現實和想象是不同的：首先我感受到的是整齊的牙齒和頗有彈性的牙床，然後是從中伸出來的春華的舌頭，她強硬地反推了回來，而我則沒有抵抗，放任她反過來伸進我的嘴里。

　　 春華的舌頭舔舐我的上顎，有些癢，我們的舌頭攪在一起——只是寫出來的話感覺有點惡心，但這種感覺很神奇：就好像我面前的女孩是我身體完全可以信任的一部分，可以完全接受她，也可以相信對方能夠接受——我知道這很不尋常，但是似乎就是這樣。

　　 這個吻結束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眼眶濕潤了，就好像一直以來缺少的東西被滿足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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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悸，胸悶，四肢麻木，唉，與其這樣折磨我，不如直接來個腦溢血解決問題。

　　 ↑在那之後又睡了4小時，稍微好一點了，但是還是很胸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