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上門徒

　　 走進後一看，提心吊膽著的白昭剛提起來的心又放下去。

　　 大街上的只是個靠牆坐著的女子，二十歲左右，身上穿著露肩宮裝長裙，胸前比金鳳凰的D更壯觀。從露出的白皙滑嫩肌膚判斷，不知道是哪個大戶人家里跑出來的大小姐。

　　 “你坐在這里做什麼？快點回家吧，不怕天黑被壞人拐回家。”

　　 白昭好心招呼古怪女子回家，別沒事在大街上逗留。

　　 “我在找人。而且，我很強。”

　　 這女子聞聲抬起頭，雖蒙著白絲面紗，但僅露出的一雙明亮眼眸，便足以讓人感到驚艷。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冰冷淡漠的氣息，聲音透澈如空谷幽蘭。

　　 白昭大驚，莫非是衝著自己來的殺手？！都說行走江湖萬萬不能招惹老人、女人、小孩，急忙提起精神分辨對面女人身上的氣息，獲得的結果讓白昭再次震驚。

　　 這是——！？

　　 對面雖然也是先天‘高手’，但還是比不上他先天大圓滿的修為。不對！判斷敵我實力差距雖然是本能，但差距過大也會無法判斷出對方真正的實力。

　　 這女子怕是心知肚明如果展露出超越他的實力，自己會轉身就逃。所以才表現出與他同為先天境的實力，以免驚動他，真是好深的算計，好深的城府。

　　 “仇人？朋友？”

　　 他表情凝重的問道。

　　 “都不是。”

　　 披著面紗的女子搖頭。

　　 “那你要找什麼人？”

　　 看來這事與他無關，白昭頓時放下心來。

　　 “不認識的人。”

　　 “不認識？那這人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女子望向他，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人。純淨明亮的眼神像是能發表情包一般，迷惑jpg。

　　 “不知道也要找？”

　　 心想著這事不簡單，他深深皺起眉頭。

　　 “不知道也要找。”

　　 女子點頭。

　　 “那你自己努力吧，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沒法幫你找。”

　　 “別走。”

　　 白昭轉身欲走，偏偏被女子叫住了，心一下子提起來。

　　 “找到了，就是你。”

　　 女子拍打裙角，輕柔的站起身，目光筆直看向他，像是即將出手！認真jpg

　　 “別瞎說，我沒有，不是我！”

　　 白昭驚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眼角余光瞄著四周，快速思考自己的逃跑路线。

　　 “根據占算的結果，我等了一個月，終於等到你。”

　　 “你又不認識我，你等我干嘛啊？！”

　　 “可以從現在開始認識……自我介紹……嗯，你好，我是太上門徒。占卜吉凶，答疑解惑，一問一兩。你有什麼煩惱嗎？”

　　 女子歪著頭，遲疑一會後流暢說出一長串話，應該私底下練習過很多次。無機質笑容jpg

　　 “——哈？？？”

　　 一連串迷惑發言成功讓他滿腦袋問號。

　　 “總之你找我什麼事？快說吧。總有種麻煩的預感。”

　　 “現在沒事。”

　　 女子認真盯著他，輕輕搖頭。

　　 “哈——”

　　 白昭渾身無力的吐出一口氣，感覺和這說話捉不住重點的女人說話比什麼都累。

　　 “彳亍口巴，你剛才既然說一問一兩，那換我來問你。”

　　 “可以。”

　　 看著白昭不懷好意的表情，女子用眼神表示不解。

　　 “你胸部多大？”

　　 縱使白昭貼上來近距離盯著女子，也沒見到女子眼神有任何激烈的情緒波動。

　　 “不知道，上個月剛量過，又大了。”

　　 女子意外老實的回答這羞人問題，沒有一絲不好意思。

　　 “那你應該不介意我親手稱量吧，畢竟我很想知道答案。”

　　 “介意。”

　　 白昭雙手就這樣緩緩接近宮裝女子胸前那對迷惑他心神的‘巨大法寶’。讓他驚訝的是，直到他將手覆蓋上去，甚至收緊五指時，女子都只是站在原地臉色平靜地看著他，再沒有其他舉動。

　　 “你剛才說什麼？”

　　 “介意。”

　　 隔著絲綢布料傳來的手感溫熱柔軟，讓他根本把握不住，忍不住動手揉捏起來。女子無動於衷得看著在她胸口作怪的兩只大手，不厭其煩的再次重復道。

　　 “那你為什麼不反抗？”

　　 看著女子不為所動的樣子，他不服氣的情緒也起來，這幾天經常被金鳳凰撩撥，他火氣本來就比較大，於是騷擾女子的手段更加過火。

　　 他將女子摟進懷里反手抱住，從身後直接將手伸進宮裝里，火熱的掌心再無任何阻隔的貼上溫熱的柔軟，就像按在兩團棉花糖上，十根手指深陷進去。

　　 “我不是你對手，所以不反抗。”

　　 “還是你在拿實力差距做借口？”

　　 用雙手努力摸索女子胸口的暴擊點。

　　 “不反抗……不代表…不討厭。”

　　 “你很喜歡我這樣？是在這邊嗎？”

　　 他的努力總算是獲得回報，懷中女子呼出的香甜氣息急促了三分，只是表情依舊平淡。

　　 “我討厭，登徒子。”

　　 依在他懷里的女子眼神終於變得稍微銳利起來，但更多還是水霧盈眶，宛如張牙舞爪的凶惡小奶貓，讓他想更多更多的欺負對方。貓貓jpg

　　 “好吧，我不繼續升級騷擾手段，還不是你一直這幅話不好好說，滿臉冷冰冰的樣子擺給誰看啊。”

　　 白昭的手動作溫柔地揉捏著女子胸口那對大寶貝，享受那份溫軟在手中任意變幻的恰意，但也只是如此，沒再做其他。

　　 “冰心斷情，封念絕欲。太上門徒，一貫如此。”

　　 “你說的這個太上……它厲害嗎？”

　　 白昭將頭擱在女子光潔的肩上，深吸了一口香氣，雙手環抱住她好奇問道。

　　 “太上仙宗，萬年傳承，素女為內門弟子。”

　　 “那素素還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表情保持淡漠的素女浮現微不可察的紅暈。

　　 “楊柳城內，屬你氣運最為上佳，但可惜無緣仙途，你有緣被我選中，需多行善積德，提升氣運方有機會證道長生。”

　　 “你是說我多做好事，比如不欺負你，才有機會修仙啊。”

　　 “對。”

　　 被他抱在懷里肆意把玩的素女立即點頭，好似慢了一點就會被他吃掉。你說的都對jpg

　　 “可軟玉溫香在懷，我舍不得放手，豈不聞只羨鴛鴦不羨仙。”

　　 素女用眼神發了個被雷劈中的震驚jpg。

　　 “紅粉不過骷髏，百年轉瞬即逝，勸你好自為之。還有……”

　　 “還有什麼？慢慢說，我不著急，我可以抱著清涼解暑還香噴噴的素素一整天。”

　　 “……”

　　 揉揉捏捏，五指擠壓，溢出指縫，渾圓形變。

　　 “你近日會有血光之災，往東走可逢凶化吉，禍福相依，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近日是有多近，我和你這麼近麼？”

　　 發現素女耳根發紅，開始飄起來的白昭，湊到她耳邊說話。

　　 “登徒子，這個給你。”

　　 素女不知道從身體哪處掏出一本线裝書塞給他，上面寫著《望氣觀星》。

　　 “送我的嗎？素素抱起來又香又軟，還對我這麼好，我愛死你了。”

　　 “宗門典籍一本五兩，答疑解惑一兩，誠惠六兩銀子。”

　　 “這個居然要錢啊？”

　　 白昭滿臉無語的把兩只作惡許久的手從素女胸口抽出來，素女立即趁著空隙從他懷里脫離，也不躲得遠遠，距離僅有一臂之遙，就在旁邊整理自己凌亂的宮裝。

　　 第八章 望氣觀星

　　 “吃飯都要錢的。”期待jpg

　　 古代仙女，超現實的。

　　 等他將剛好帶在身上的六兩銀子拿給素女後，好似先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恢復端莊儀態的素女從他剛才摸索過無數次的深淵里，掏出一枚不知藏在那的龍紋玉佩，還帶著體溫和香氣的玉佩穿了紅繩，素女走過來為他戴在頸上。

　　 素女都任由自己親密接觸這麼久了，這點信任他還是願意付出的。這本和修仙有關的書，只能暫時先放身上等回去再看。

　　 之後素女腳尖輕點地面，長袖飛舞，身姿如仙女般飄逸地飛上屋頂，只不過落腳時腳步有些踉蹌破壞了美感，她消失無蹤前只通過傳音留下一句。

　　 “玉佩即是宗門信物，亦是定情信物，切記不可離身。”

　　 “啊，要負責的嗎？”

　　 實際上手體驗過真正的大，現在他已經可以用輕藐的眼神掃過金鳳凰的胸口，說一句‘就這？’。

　　 提起褲子說話就是硬氣。

　　 要說手感最贊的還是天魔老婆，無論形狀，彈性，柔軟度，敏感性都棒極了。但畢竟是識海里的體驗，即使感覺里和現實完全一致，總給人一種全仿真游戲和現實的不踏實感。

　　 白昭搖了搖頭，仿佛這樣可以甩掉腦海里的黃色念頭。

　　 說到底素女到底是來干什麼的？

　　 太上仙宗是個修仙門派可以理解，而且從素女透露的信息判斷，應該是擅長占卜，掐指一算前知五千，後知五千年那種。還能直接看到他的氣運。

　　 他這個穿越者的氣運不知道是什麼顏色，好像差一點才合格的樣子，要行善積德才能有機會修仙。

　　 莫名出現在路邊，打著高人旗號，行為舉止好像招搖撞騙一樣，但結果真的是高人指點，這樣的角色不一般都是老大爺、瞎子麼？

　　 他開始思考起素女說的話，別看之前好像很享受，實際上也很享受，但他真的把話用心聽進去了。畢竟素女顏值擺在那，這麼漂亮還白給的女孩子不會是壞人。

　　 素女說他近日會有血光之災。

　　 如果按‘白昭’的原計劃，他這幾天的確也應該在楊柳城找船，所以我這是還沒跑，主线任務自己撞上來！

　　 往東是麼……

　　 “反正去哪都沒差，就決定去東海了！”

　　 事不宜遲，他先回一趟客棧拿錢。幾百兩銀子不可能全放身上，而剛才身上帶著的銀兩都交給素女老婆，她算的還真准。

　　 前世看過許多玄幻小說套路的白昭想通了。

　　 素女因為某種原因尋找大氣運在身的人，預知到大概的時間地點後，在楊柳城里等了一個月才等來他這位有緣人。

　　 雖然見面就白給這種事有點離譜，但假如素女算到他們兩個會在一起的未來，想提前見面留個好印象也是可以理解，就是普通人一般不會信。

　　 人家定情信物給都給了，摸也摸了，就算要他負起責任，他也沒什麼不滿，就當是一場意外相親，雖然沒看到素女面紗下的真容，但光看身材也絕對是大美人。

　　 更何況修仙的沒有丑女，只有仙女。

　　 他，白昭，雖然好色、是LSP，但他知道自己是個好少年，絕對不渣。別人可能喜新厭舊每個月換一個老婆，但他只會每個月多一個老婆！

　　 他把該租的船租好，跑了幾家店把該買的東西買好，包袱打包好後吩咐船夫放到船上。收了訂金的船夫說好會沿著大河把他送到下一個州府，在那之後他得自己找另一艘船繼續前進。

　　 幸運的是大河向東流……直達出海口，只是路途遙遠，還需要經過幾個國家，沒幾個月的功夫不能抵達海岸线。這一趟旅程如果膩了乘船，也可以自己下地用腿走或騎馬。

　　 直到傍晚時分，他才回到悅來客棧。

　　 在大堂吃完清淡的三菜一湯後，他迫不及待的回房間打開素女給的那本書。

　　 這個世界的武者體系比較簡單，只是大致上劃分出後天武者和先天武者，以及傳說中的先天之上。

　　 後天沒有幾幾層的說法，各家功法分層都不一樣，或許有的叫幾重天，有的叫練氣。但後天突破到先天需要打通玄關一竅，溝通外界天地靈氣是生命層次的蛻變，在這點上所有功法都一樣。所以才能劃分出先天。

　　 江湖中普遍上大多都是跑龍套的後天武者，有名有姓的先天武者都是高手。他將童子功練到進無可進的先天大圓滿，前面沒有路了，書上沒寫。

　　 先天之上和仙人一樣只是個傳說，只言片語都沒留下來怎麼突破？上限被功法鎖死的他除非自己走出一條路，不然只能換一本修仙功法修煉。

　　 他穿越才不到一星期，明顯沒那個底蘊。

　　 這天下明面上只找得到傳授武學的江湖勢力，世間想尋仙問道的多如過河之鯽，但連皇帝都找不到。根本不像其他玄幻小說里，有每年公開招生的修仙宗門。

　　 一個個神仙都躲起來避世不出，還和死宅一樣難得出一趟門，百年難得一見。仙緣可遇不可求，傳說中的神仙也只存在於傳說中。

　　 難得剛出新手村被人堵村門口，本以為會送一本修仙功法，畢竟太上仙宗，萬年傳承聽起來都覺得至少是一方大佬級勢力。結果這本《望氣觀星》讓他大失所望。

　　 書名朴實，內容更朴實，就是單純教人如何打開法眼，令人看得見鬼魅，妖氣，氣運之類玄學概念，更進一步就是用法眼看天上的星星，以天心映己心。

　　 學會這本書上的知識，他以後就能在其他人面前說一句“昨夜我夜觀星象，掃把星一劃而過，掃的天空非常干淨”之類的話。

　　 結論，這本書是輔助技能，而不是主修功法。

　　 “給我這本書還不如讓我摸五次。”

　　 他看著殘留香氣和體溫的雙手遺憾嘆道。

　　 說是這麼說，但學還是要學的，他可是很喜歡倩女幽魂，聊齋志異，猴子定身七仙女的故事。不學點前置技能，以後怕是錯失良機。看完書後，他開始上手嘗試。

　　 修仙無歲月，房中不知年。一下去就過去了……幾個時辰。

　　 看到窗外天色暗沉下來，下去吃完晚飯後，他回房卷起鋪蓋就睡。一天就這樣過去了，而這時候白昭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第九章 夜叉閻羅

　　 今天稍早一些時候。

　　 楊柳城內，某條街上有一對男女在說話。男的五大三粗，女的明艷照人，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起來有些別扭。

　　 “師兄，巨鯨幫的人明知道紅雲門每年在這個時候來收取供奉，可等我們上門居然還推說周轉不靈，需要拖延些時日。那個人老心不老的禿頭幫主眼里看著我，卻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走在街上，金鳳凰踢著石子，猶自忿忿不平，早上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她還是遇到白昭時那身打扮，褪到胳膊處的開襟翠綠紗裙，變成獨出心裁的深V穿法，袒露著白皙的上半截肩膀、後背和半片雪白。

　　 “那些附庸幫派的確怠慢了，不過師妹你不覺得涼嗎？要不要穿厚一點。”

　　 牛鐵柱看著打扮‘清涼’的師妹，表情無奈。

　　 “現在又不是大雪天，都練氣後期了還怕這個，我喜歡穿涼快點不成麼？還是說師兄覺得我這樣穿……不漂亮？”

　　 金鳳凰走到牛鐵柱眼前一個旋身，為了方便活動剪開的長裙揚起一角，誘人的大腿在裙擺中若隱若現，沒人能否認她的美。

　　 “我嘴皮子笨，總說不過你，你喜歡就好。不過，楊柳城內其他幾大幫派這時候同時聯合起來不上供，怕是有些問題，這是不小，我們得查一查。”

　　 牛鐵柱呵呵笑了起來，後邊逐漸擔憂起來。

　　 “沒錯，查清楚後，我們回稟宗門時就能帶上幫手，到時無論是只誅首惡解散幫派，還是盡數清理都不過易如反掌。反正那巨鯨幫老頭肯定得死，人丑還多作怪。”

　　 “師妹別生氣了，我們去茶樓聽說書人講解最近的趣聞如何？”

　　 “好！最近一直在趕路，不知道白衣劍俠殺穿黑風寨後，又干了些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還有，還有蕭魔女在王城劫富濟貧，有沒有被神捕捉進大牢？”

　　 青春活潑誘人的少女握緊拳頭，表情雀躍的小跳一下，胸前也隨之蹦了一下。牛鐵柱視线不由自主飄了一下，馬上轉移走。他臉色一紅，幸好皮膚黝黑，旁人看不分明。

　　 牛鐵柱四處探頭想買點小玩意，讓師妹開心起來。忽然有人驚聲尖叫，行人四散奔逃，他將師妹攔在身後，臉色嚴肅的看向街道盡頭。

　　 有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大漢，捂著腰腹艱難的跑動。抬頭看到他們兩人時首先一喜，忽而臉色大變。

　　 “快……快跑，巨鯨、鯨幫……小心身後——”

　　 這誰？不對，他在看我身後——有人偷襲？！

　　 危急關頭，想到身後就站著師妹，不想讓她受半點傷害的牛鐵柱想也不想，轉身就要爆發！

　　 “欸……沒人？”

　　 牛鐵柱看著身後空蕩蕩的街道，臉色呆滯。

　　 而那中年大漢卻一瞬間猛躥出十幾步，欺身而上。他本就沒受傷，身上只是些潑上去的腥臭豬血。捂著腹部的手里捉住梅花鏢，上面塗滿麻沸藥，中者無不倒地。他靠著這一招，手底不知死過多少人。

　　 他甩手擲出三只梅花鏢，迫不及待露出笑容。

　　 杜、杜、杜。

　　 然而一張不合時宜的油膩木桌擋住這陰險的暗器。上面扎著三枚梅花鏢的木桌在他眼前變得越來越大，最終和他迎面撞上！

　　 碰！

　　 當他被巨大打得倒飛出去，躺倒在地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周身不斷被人用腳踢打。反插在他身上的梅花鏢讓他雙眼發昏，搖搖欲睡。直至他最終撐不過藥力，傷口發麻，整個人昏死過去。

　　 “害……師兄你還是這麼容易上當啊。”

　　 ………………

　　 當其他人慌亂逃跑，牛鐵柱轉身時，金鳳凰已經看清楚形勢。

　　 她手里沒有稱手的家伙，看到路邊攤販遺留下不少板凳桌椅，於是眼前一亮，抄起桌子腿，隨手就是一記橫掃千軍。擋下暗器同時把那個來騙，來偷襲，沒有武德的大漢打飛出去。

　　 再迅速上前趁機痛打落水狗，讓人想一直把玩的白嫩小腿不斷從裙下揚起，快若幻影，招招往倒在地上的大漢要害處猛踹，直到把大漢踹暈過去。

　　 “你以為我是誰啊？還需要你來保護，你難道忘了上次門內比武，是我奪冠嗎？”

　　 收住腳的金鳳凰表情再無之前凶惡，換回經常出現在她臉上的燦爛笑容，挺起驕傲的胸部，得意的說道。

　　 “抱歉，是我大意了，不過師妹你沒事就好。”

　　 牛鐵柱松了口氣，對師妹的話不以為意，他有自己的想法，朴素的大男子主義。

　　 “這事還沒完呢，別高興得太早。對方既然能派出一個人，就能派出更多人。”

　　 金鳳凰走到昏迷的大漢附近，毫不避忌走光直接蹲下，仔細打量對方。不認識的人，於是她取走腰間的錢袋後狠下殺手，包含內氣的一拳擊打在對方心脈上，把對方體內搗成一團血肉模糊，大漢再無聲息。

　　 出來走江湖，生死不由人，有時候缺一點實力，就是生與死的差別。只不過殺個人而已，兩人對此都沒什麼所謂。

　　 “兩位大人別急著走啊，讓我們青龍會代替巨鯨幫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因為突發的混亂，這條街上的人剛才就跑光，但街道前後方忽然走出幾十個手握刀劍的黑衣幫眾，把兩人堵在街道中央。

　　 “不過是幾條爛泥鰍、草魚就敢夸下海口，當了主人家幾十年的狗，還沒學乖，是誰給了你們反咬主人一口的勇氣？還是別浪費時間，把你們的人全部叫出來吧。”

　　 金鳳凰縱使被黑衣人圍堵，表現依舊自信從容，甚至開口挑釁。

　　 “你惹誰不好惹到我們頭上，沒聽說過‘母夜叉’和‘活閻羅’的名號嗎？”

　　 一貫顯得忠厚老實的牛鐵柱，此時露出白昭不曾見過的凶惡笑容，雙手合握往外掰了一下手指，發出‘噼啪’響聲。身後金鳳凰小聲抱怨

　　 “上。”

　　 話不投機半句多，領頭的黑衣人一聲令下，街頭混戰立即爆發。

　　 牛鐵柱如一頭真正的蠻牛般，氣勢洶洶地朝人最多的地方衝去！輕而易舉避開四面八方砍來的刀刃，五指用力捉住他面前滿臉驚慌年輕人的頭，大喝一聲，使勁往地上一砸！

　　 “喝——”

　　 啪！西瓜裂開了，濺了一地西瓜汁。

　　 第十章 八方美人

　　 金鳳凰也在大開殺戒。

　　 很多人覺得女人打架很美很漂亮。

　　 但和牛鐵柱可以列入血漿片的戰斗場景一樣，真正的廝殺一點都不美，反而惡心、殘酷、讓人反胃，讓人恐懼。戰斗會痛，會受傷，會死！

　　 即使割草一樣屠殺弱小的雜兵，也會激起人的同理心，沒有誰會真心喜歡殺人。但不得不殺，在矛盾衝突升級到無法調停時，殺人未必是最好，但絕對是最快的手段。

　　 省時、省力，人死了，問題就沒了。

　　 因此無論是好人，壞人，他們都很喜歡殺人，人命就好像是茅廁里的草紙一樣，處理完問題就可以丟掉。在八歲那年，她父母被仇家找上門當面打死，對方看她還是個小女孩就發善心放過她。

　　 那天起，她就無師自通了這個道理。深深地，刻在心底。

　　 她永遠忘不掉父母臨死前呆滯的眼神，金鳳凰其實很怕死，所以她很努力變強，強到沒人能殺她。

　　 強到——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軟腳蝦！！！你媽生塊叉燒都好過把你生下來！來啊！是男人就正面上我！怕什麼！喂，我看到了，就是你——別跑！”

　　 情緒上頭的金鳳凰在口嗨，完全不像平時的她那樣時刻保持女人應有的魅力。現在也沒人會在乎金鳳凰臉蛋漂亮不漂亮，身材好不好，青龍會和巨鯨幫的黑衣人他們心里充滿恐懼，只覺得害怕。

　　 恐怖嗎？

　　 是的，非常恐怖。

　　 這女人看著身形柔弱，卻有著龐大渾厚的內氣修為，舉手投足間力大無比。一拳就把人心窩子打穿，一雙小手不知道幫幾個人掏心挖肺；一腳掃過去就是當場腰斬，腸子流滿地，味道很重。

　　 沒什麼好寫的，幾十個人打兩個人都被反殺，就兩個字——丟人！

　　 戰斗結束得很快，龍套的屍體躺了一地，血流滿地，順帶還有各種雜碎。清理這條街的人會不會拿去煮湯沒人知道。

　　 “在城里直接對我們下手，我不信這麼大的場面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楊柳城三大幫派肯定已經聯手，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全都反了，但城里已經不安全，我們得快點離開。”

　　 牛鐵柱認真分析這場襲擊背後的真相。

　　 “……嗯。”

　　 潔白軟嫩的手臂被鮮血染紅至手肘處，指尖還在滴著血，滴到地上那鮮血匯聚成的血泊。金鳳凰安靜地看著滿地屍體，從牛鐵柱這邊望去只看得到側臉，她似乎有些……傷感。

　　 美人憂愁。

　　 牛鐵柱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也不是不喜歡平常的她，他就是很難解釋，那種很難說出口的復雜感情。

　　 他覺得現在的金鳳凰非常美。

　　 “完蛋！一時打嗨了，身上全是血和……嗚哇，這什麼味道？不行，我要回客棧洗澡。”

　　 美人嫌棄。

　　 金鳳凰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提起被不知道什麼染紅染白的的長裙。

　　 ………………

　　 回到悅來客棧，正在抹桌子的店小二抬頭看見白天干干淨淨出去，夜里渾身血漬回來的兩人，什麼也沒問。過了一會直接從後廚端出兩盆溫水送到兩間客房里，就很懂的自己回房待著。

　　 “不管在哪里，悅來客棧的服務就是周到，一個小二都這麼懂事。”

　　 牛鐵柱感嘆著小二的專業。

　　 “少說廢話。你快去換衣服。”

　　 金鳳凰用手推擠著牛鐵柱後背，讓他快點回房弄掉身上的味道。

　　 梳洗只花了很少一段時間，雖然金鳳凰愛美，但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浪費時間，而後兩人一起來到白昭房里。

　　 “醒醒，白弟弟，別睡了，不然我要捏你鼻子了哦……嘿，看招。”

　　 當金鳳凰用可愛的方法叫醒還在房里睡大覺的白昭時，他睜眼看到的便是金鳳凰的新裝扮。她換了一身更方便活動手腳的打扮。

　　 胸口左右兩塊布分別將蜜桃包裹起來，露出中間的深邃山谷，繞過頸後打了個活結。為了完全釋放雙腿，她穿得是短裙，將修長矯健的雙腿袒露出來，腳下套著白色棉襪。

　　 至於牛鐵柱，除了衣服顏色換成黑的，看不出有什麼不同。背著兩個大包袱。

　　 “金姐姐，你這是？”

　　 怎麼來我房間了？夜襲？也不對啊，怎麼還帶一個大男人的。白昭剛睡醒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沒時間解釋了，我和師兄正在被當地幫派追殺，你和我們一起在這里投宿，很可能會被追殺我們的人誤會是一伙。你必須現在和我們一起走。抱歉，你本就想過平靜的生活，是我們連累了你。”

　　 事態緊急，金鳳凰說話很快，臉上帶著歉意，看得出正在為他擔憂。白昭沒想到素女說的近日，就是今日。但他很快就下定決心，露出自信的笑容。

　　 “沒事，我相信金姐姐。我已經租好船，原本還打算明天告訴你們，大家一起吃頓好的再走。既然現在這樣不如乘我租的船離開，我的船還蠻大的，上面什麼都有，累了可以直接休息。”

　　 “那不正好巧了嗎！本來還愁大晚上的驛站和碼頭都沒人，白兄弟真是福星啊。”

　　 牛鐵柱大喜過望。

　　 “啊，那西門兄呢？”

　　 白昭忽然想起還有一個存在感薄弱的男人。

　　 “……我們不知道城里有多少人是他們的眼线，在他們找到我們之前得趕緊離開這座城，越快走越安全，沒時間等到明天！而且我們入城後就分開了，那些人應該不會找上他。”

　　 金鳳凰本有些猶豫，但看了白昭和牛鐵柱一眼後，便下定決心離開。

　　 他今天剛買的東西全放在船上，白昭拿起墊在腦後的一大包沉重銀子，也不需要浪費時間收拾什麼包袱。於是三人背著包，偷偷摸摸從客棧後門溜走了。

　　 目送三人離開後，神色平靜的店小二也關上後門，准備回去休息。

　　 由白昭帶頭，他們一路上小心翼翼避開其他人，成功趕到碼頭。

　　 這艘船類似花船，五米長短，上面有個小廂房，可遮風擋雨，三個人都躲進船艙里後相視一笑，心里壓著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牛鐵柱也不禁說些玩笑話。

　　 “哈哈哈，如果我是他們，早就把派人把所有城門口和碼頭看住，哪里會讓我們這麼輕松離開。”

　　 白昭頓時大驚，豈可笑他人無謀，如那戲台將軍。

　　 第十一章 猴子聒噪

　　 話音剛落，船外有內氣深厚的高手喊話，經過內氣增幅後，這句話響徹碼頭。牛鐵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船上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快束手就擒！否則勿謂言之不預！”

　　 此時船內三人面面相覷。這麼干坐著也不是辦法，白昭降低聲音提了個建議。

　　 “出去看看？”

　　 “這事本來就和你沒關系，白弟弟你且安心待在船內，我們會解決的。”

　　 金鳳凰一咬牙，做出決定，帶上牛鐵柱出去外面。

　　 白昭想了想，不能坐以待斃，素女都說有血光之災了，他不覺得自己會這麼容易脫身，於是也出了船艙。

　　 看到他跟上來表明站在她這邊，金鳳凰很開心，同時也有點不放心，讓白昭站到她身後，把白昭當成需要她保護的弟弟。

　　 一邊在碼頭上，一邊在船上，雙方正在隔著河喊話。內容大致上是挑釁加罵戰，如有本事你跳上船啊，有本事你靠岸啊，不斷循環的廢話。

　　 白昭掃視周圍一圈。

　　 好家伙！碼頭上到處都是拿著火把的人，晚上看不大分明，但粗略一數也有幾十上百，不知道的人只怕以為是FFF聚會現場呢。

　　 這群人分別穿著三種服飾，涇渭分明地分成三個派系，有三個站在最前，衣著打扮不一般的頭領。

　　 身穿明黃色錦衣的干瘦禿頭老漢，很像猴子，叫他猴子好了。

　　 身穿布衣，魁梧壯碩的中年壯漢，一看就是個干苦力的好材料。叫他苦力好了。

　　 身穿青色書生服，還拿著扇子的丑男，叫他丑男好了。

　　 反派不需要名字，白昭在心里為這三位安排好外號後，仔細聆聽剛才漏掉的內容。嘴皮子笨的牛鐵柱在旁邊看傻了眼，氣勢高漲的金鳳凰垃圾話層出不窮，花樣眾多，舌戰群儒，大殺四方。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五大派聯手進攻紅雲門總壇，你們就算現在趕回去又能做些什麼，不過注定是一群喪家之犬。”

　　 過了一段垃圾話時間，氣急敗壞的猴子徹底失去耐心。

　　 “禿頭，早泄，腎衰，尿濕腳，老猴子……王八念經，狗也不聽。略略略~”

　　 嬌俏可愛的金鳳凰終於一吐胸中悶氣，把憋在心里的話全都痛快罵出來，越罵越有精神。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金姑娘，我等好心好意請你下船一敘，你竟口出如此粗鄙之言，實在讓小生寒心啊。小生不得已，只好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來請你。”

　　 衣冠禽獸款丑男和旁邊的手下說了幾句話。不多時，他們拖了一個眼熟的人過來。白昭眼神一凝，看到對岸碼頭的人竟是西門有喜。

　　 原本還算小帥的西門有喜此時鼻青臉腫，痛哭流涕，五花大綁，嘴里還塞著一塊布。他被兩個大漢壓著跪在地上，面向他們這邊，分別後想必另有一番慘痛遭遇。

　　 “小生請來的這位朋友，想必足以令金姑娘移步吧。”

　　 白昭頓時看向金鳳凰，不知她會作何選擇。

　　 “我才不認識他呢！你以為隨便捉一個人過來就能騙到我嗎？”

　　 白昭馬上暗贊一聲聰明！

　　 “入城時明明是四人。你以為我傻啊！你說不認識我就信。”

　　 猴子在聒噪不休。

　　 “哦，可是這位朋友卻另有一番說法。來人，取下他嘴里的布。”

　　 丑男自信地一揮手，還在掙扎不休的西門有喜被其中一個大漢重拳擊打腹部，等被痛打過的他顫抖著安靜下來後，大漢才取下西門有喜嘴里的布。

　　 “金姑娘救救我！救救我！他們說要殺了我，他們真的會動手的！看在一夜夫妻百夜恩的情份上，快救救我！”

　　 一時間，這里只剩下西門有喜淒慘的大聲哭嚎。旁邊被強令保持安靜的眾人盡皆不語，眼神輕蔑，無一例外都看不起這種沒骨氣的人。

　　 白昭不知道金鳳凰和這個男人是有真感情，或者只是露水姻緣，但如果將真心錯付這樣的廢物窩囊廢，真的讓人唏噓感嘆。不過西門有喜畢竟只是個窮酸書生，遭遇生死關頭會失態，這也是人之常情。

　　 “……”

　　 金鳳凰緊緊抿著嘴，臉色陰晴不定，雙手下意識使勁捏碎了短裙下擺一角。

　　 “不如我們……”

　　 牛鐵柱看著金鳳凰，嘆了一口氣，但話未說完就被一直未曾說話的苦力打斷，聲音雄渾洪亮足顯修為深厚。

　　 “這樣再僵持下去也無濟於事，折衷一下。你們出三人，和我們這邊三人對上，三局兩勝。勝了，我放你們可以離開，不再派人追擊；輸了，我保你們性命無恙，只不過淪為階下囚。無論輸贏，這人質都交給你。”

　　 “你真的可以做主嗎？”

　　 金鳳凰終究還只是比白昭大不了多少的十七歲少女，此時忍不住喊出聲。

　　 “我可以。”

　　 苦力聲音透著斬釘截鐵的堅決，猴子和丑男沒有反駁。

　　 “給我時間商量一下。”

　　 “你有一刻鍾。”

　　 這氣勢，這自信，很好，看來你就是帶頭大哥。

　　 ………………

　　 “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答應，還是冒險將人搶下後拼死突圍？”

　　 “嗚嗯……”

　　 心慌的牛鐵柱下意識看向金鳳凰，卻意外發現一向從容自信的金鳳凰咬著嘴唇，也顯得有些六神無主。

　　 “呃，不知道你們聽說過上駟對中駟，中駟對下駟，下駟對上駟的故事嗎？”

　　 “什麼意思？”

　　 在白昭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詳細解說後，兩人頓時從疑惑一轉恍然大悟。

　　 “白兄弟你真是太聰明了。”

　　 牛鐵柱擊掌贊嘆。

　　 “嗯，這樣我們逃出生天的機會就大大提升了。”

　　 金鳳凰也一拍大腿，臉上如釋重負。

　　 “師妹，你拍的是白兄弟的大腿。”

　　 牛鐵柱一臉古怪。

　　 “抱歉抱歉，我太高興了。”

　　 “不過也有個問題？既然對面沒說派人的順序，只怕是臨時決定，我們也無法針對性安排上場的人。”

　　 白昭稍顯苦惱。

　　 “沒關系，以前我和他們接觸過，我是知道他們的。在這種以多對少還陷入僵持的情況下，他們肯定會選擇讓實力最強的頭兒第一個上場，重振士氣。”

　　 自信和鎮定重新回到金鳳凰臉上，牛鐵柱也松了口氣。

　　 第十二章 下對上駟

　　 “他們中最強的高手就是剛才那位做主的人，大河漕幫的頭兒。其次是青龍會龍王和巨鯨幫幫主，他們兩個偶有幾次較量都不相上下，也不知道誰藏得更深一些。”

　　 “既然如此，我們只需要派出我們中最弱的一位兌掉上駟。接下來無非是‘上對中，中對下’最好情況，或者變成‘上對下，中對中’，就能占據極大優勢。”

　　 金鳳凰和牛鐵柱不約而同的將轉頭看著白昭。

　　 這說的不就是你嗎？小老弟。仿佛能聽到兩人的心聲，他愣了一下，現在的情況緊急，再說也沒什麼必要隱瞞自身實力。他又不打算玩什麼扮豬吃虎。

　　 “我事先聲明，我沒太多和人交手，生死搏殺的經驗。不過我可是先天境界，恃強凌弱，以高境界壓人我還是可以的。”

　　 白昭將以大欺小說得光明正大，其他兩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單論境界，這里應該是白兄弟你最高，而我實力不及師姐，這第一場就讓我上吧。以前那漕幫的幫主就對我不錯，可能他對上我手會軟些。”

　　 “師兄你要小心。還有，白弟弟真是對不住，本來因為紅雲門的私事連累你就很不應該了，結果還讓你冒著生命危險為我們出手。”

　　 “會有危險嗎？”

　　 面對金鳳凰飽含歉意的鞠躬行禮，白昭有些驚訝，先天大圓滿不是世俗最強的嗎？難道對面也有先天高手。

　　 “這不是擂台比武，只是口頭約戰，難免有人出手過重，或用些下三濫的陰險手段。再說境界之差也不是絕對的，以前也有過以後天逆伐先天境的天驕。”

　　 “嘛，走到船頭自然直，這樣已經是最好了不是嗎？”

　　 白昭笑了笑，感覺達到地圖等級上限的自己優勢很大，飛龍騎臉這怎麼輸？你告訴我。

　　 三人再商量一陣後，船外又有洪亮聲音傳來。

　　 “時辰已到，你們第一戰的對手——是我！”

　　 “我去也！”

　　 牛鐵柱豪氣干雲的大喝一聲，運起輕功身法，整個人就像一枚炮彈般急射出去，借力起跳時轉嫁的龐大力道甚至使整艘船略微下沉才重新浮起！激起無數水花！

　　 但此時兩人都全神貫注的看著連續踩水跳上碼頭的牛鐵柱。

　　 牛鐵柱和苦力交上了手，場面一時非常火爆，拳拳到肉，很勇的正面對轟。

　　 雙方勢均力敵。

　　 牛鐵柱略占下風。

　　 牛鐵柱大敗虧輸。

　　 “輸給我不丟人，你還得再練二十年才有資格挑戰我。小的們，把他給我押下去。”

　　 牛鐵柱渾身破破爛爛的倒在地上，一臉懷疑人生的看著似乎還留有余力的苦力，知道你強，沒想到你這麼強。

　　 “來吧，第二位是誰？”

　　 “可惡！輸得也太慘了，師兄他不中用啊！”

　　 金鳳凰握拳打在旁邊的船艙牆板上，發出碰的一聲。

　　 “行了，我去去就回。”

　　 白昭樣貌平平無奇，沒什麼肌肉的體格，一身灰色勁裝，這一切並不起眼。但隨著他穩穩踩踏在水面上，一步步走向岸邊，就讓對面的人一陣混亂。

　　 “好俊的輕功，此人是誰？小生怎麼從未見過。”丑男驚疑不定。

　　 “這種高手可不尋常，得小心了。”猴子臉色凝重。

　　 “一本好的輕功身法，加上先天境界的內氣，就可以做到足踏江水而身不沉。”

　　 苦力不以為意的看著白昭。

　　 上岸後向被人扣著的西門有喜和牛鐵柱笑了一下，讓他們安心。看著周圍的人，白昭環視一圈震聲道。

　　 “我的對手在哪？”

　　 “小生這廂有禮了。不知小哥哥何處人士？為何與紅雲門的人摻和到一起？”

　　 “少說廢話，要打就打。”

　　 身為凡事喜歡快進和跳流程的人，白昭選擇SKIP場面話是很正常的。於是他鼓起全身內氣，提起一雙拳頭就朝丑男那張臉轟了過去。

　　 白昭學過的功法不多，其中最為高深的自然是難陀寺核心根本童子功，已經在天魔助力下修至先天大圓滿境界上限。還有羅漢拳和拈花指。

　　 能在十六歲之齡，將童子功修到有資格挑戰突破先天，即使童子功未破身時修行神速，但也可想而知白昭到底花了多大精力。所以羅漢拳只是用來舒展身體，粗淺練習過一番。

　　 行走江湖不能沒有一技傍身，為了護身白昭也學過一門主攻的絕技拈花指。但沒有深厚內氣修為不能完全發揮拈花指，同樣只是學會而沒精通。

　　 三指拈物，無論如何堅實之石，都能應指而碎。傷人於無形之中，是不可多得的防身絕技。以他現在先天大圓滿的境界，力大磚飛，莽就是了。

　　 白昭真正下了功夫學的是家傳功法——草上飛！

　　 行走江湖什麼最重要，活著。夜路走多了總會見鬼，走鏢生意包不了哪一天就遇上強敵，武功再高也沒用，跑得快才最實在。學好了輕功，進可攻，退可守，沒打就先立於不敗之地，而且日常趕路也很好用。

　　 白氏祖宗前身是飛賊，金盆洗手後才開的鏢局，生意辦得紅紅火火，越做越大。起家全靠這門輕功，經過白氏多年來前赴後繼無數人的完善，這草上飛可不是一般的草上飛！

　　 於是眾人只見白昭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丑男旁邊，以三根手指不斷點向丑男身上各處要害。

　　 丑男一開始跟不上白昭速度，左支右拙的躲閃攻擊，顯得狼狽不已。惱怒的丑男合上手里提升時髦值的鐵扇，當成短兵器連連點向白昭身上的要害。

　　 短兵相接，異常凶險。

　　 這是一般人的想象。實際上白昭和丑男比較像在互相繞圈玩二人轉戳戳樂。

　　 手指是戳不死人的，嚴格來說戳死人靠的是內氣，這種玄學的附魔攻擊。鐵扇也一樣，只不過換了更堅硬的材質傳遞內氣，白昭先天大圓滿境界擺在那，靠內氣外放抵消硬抗下來就行，就算消耗有點大他也耗得起。

　　 一者血高防厚普通攻擊出暴擊，一者血薄脆皮攻擊不破防。結果如何懂得都懂，如果丑男手上拿著刀劍什麼的，可能白昭還虛上三分，鐵扇？你以為自己是公主嗎？

　　 “承讓。現在是我比較強。”

　　 第一次戰斗就以絕對碾壓性勝利告終，讓白昭更堅定了抱天魔老婆大腿的信念。

　　 先天境氣勁勢如破竹貫體而入，丑男體內多處受到暗傷，無力起身，跌坐在地。但比起失去風度，在剛才交手中似乎發現什麼的丑男，滿臉震撼的看向白昭。萬萬沒想到我對手竟是先天大圓滿！

　　 “是小生技不如人。抱歉。”

　　 丑男失意的向苦力拱手請辭，苦力一揮手。手下人扶著傷勢沉重的丑男回家療養，現在場上只剩下苦力和猴子的人，西門有喜被轉交給猴子的人看著，一邊看管一位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