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0p.m./朱利安農場/風笛臥室
\t“不要……不要這麼盯著我看,就算是我,也會不好意思的……”
\t“我一直……我一直是一個人,雖然平時顯得很強勢,但其實我很脆弱,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逃離羅德島。”葦草躺在風笛的身邊,清冷的月光照在她冰清玉潔的身體上,像一尊大理石雕塑一般具有美感。此時的她,身體正微微地顫抖,不知是因為情緒的波動還是夜晚的寒冷。風笛仔細地打量著葦草,她可以確信,這時的葦草,才是最真實的。
\t“沒關系,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葦草。”風笛說著,輕輕抱住了葦草。風笛低下頭去,給予了葦草滿含深情的一吻。
\t究竟葦草為什麼會在半夜敲她的房門,風笛也不是特別清楚。風笛唯一可以確信的一點是,在葦草逃跑的兩天時間里,她一定遇到了什麼改變了她想法的事情,或許就是與她的父母有關。
\t葦草,這個羅德島內最不願意向別人吐露心聲的人,居然會在半夜敲自己的房門尋求安慰,這是風笛兩天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是如今,這一幕卻在真實地上演。
\t葦草把舌頭從風笛嘴中拔了出來,順便抹去了垂下的銀絲。她的身體已經軟了下來,整個人靠在了風笛身上。“風笛,以前我不知道是否能相信你,因為你是皇家近衛學校畢業的,也在維多利亞軍隊呆過一段時間,我擔心,和你說了以後,我的家族會遭遇不測。”
\t“但是,為什麼現在願意和我吐露心聲了呢?”風笛一邊說,一邊用手溫柔的梳著葦草白色的長發。
\t“我……因為我不願意再逃避內心的真實感情了。其實,我很討厭我的家族,尤其是我的姐姐。”
\t“怎麼回事呢?”
\t“風笛,你知道我的種族嗎?”葦草一邊說,微微抬起了手,解開了風笛睡衣胸前的扣子。
\t“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確信從沒在維多利亞見過和你同樣種族的人。”
\t“我相信你一定聽過德拉克這個種族吧。”葦草的手指在風笛的乳房附近轉著圈圈。
\t“原來你是德拉克的,難怪我以前從沒有見過和你類似的人。”風笛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
\t“那自然,因為我們的族人都已經快被阿斯蘭屠殺殆盡了,不過也算是報應吧,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消滅了大部分的阿斯蘭,也是虧得這場大火,德拉克的最後一支血脈才得以延續。”葦草一邊說,一邊繼續玩弄著風笛的乳房,時而推拉,時而牽引。風笛的呼吸愈發急促起來,乳頭也變得越來越硬。
\t“葦草,你真的要?這可不是玩玩的程度了。”
\t“不好意思風笛,今天晚上你的身體就借用我一下吧。”
\t葦草忽然含住了風笛的乳頭,風笛覺得身體宛如電擊一般,全身的肌肉頓時緊繃起來。葦草的身體如同欲望的毒蛇一般,纏上了風笛的身體,越纏越緊,她口腔中噴出的熱氣如同催情的迷藥一般,讓風笛更加興奮了。
\t“如你所見,作為剩下的德拉克血脈,留給我的只有家族的負擔和對於權力的悲願,我的姐姐尤其如此……”葦草吸吮著風笛的乳頭,含糊地說,“她整天念叨的事情只有復興家族,對我從不上心。在她心中,”瑪格麗特”家族的名號大於一切。你想知道她從小怎麼對待我的嗎?“
\t“怎麼對待的?“風笛覺得自己的乳房快要脹開了,與此同時,她覺得渾身像是著了火一般的燥熱,就連下面也變得潮濕起來。
\t“我從小就是她的玩偶。還記得我三歲的時候,保姆給了我一個洋娃娃,我愛不釋手,整天抱著她玩過家家。但是有一天,我卻發現這個人偶不見了。我去問姐姐,你猜她是怎麼回答的?“葦草一邊說,手從風笛的乳房處移開,順著風笛身體的中线往下撫摸,經過了風笛的胸,肚臍,最後來到了那個私密的入口。
\t“怎麼回答的?“風笛只能機械的重復葦草的問題,她覺得葦草摸過的身體的每一處都像著了火似的。
\t“她把它丟到了火爐,化成了灰燼。“葦草的手指滑入風笛濕漉漉的陰道口,纖細的手指在陰道口的附近不停地摩擦,風笛感覺到了疼痛,輕輕叫了一聲。
\t“為什麼……你的姐姐……要這麼做?“
\t“因為她想把我培養成一個戰士,一個和她一樣優秀的戰士。只有優秀的戰士才能復興瑪格麗特家族,最後奪回屬於我們的王位,這是她當時對我說的。於是,她遞給了我一把劍,並讓我枕著這把劍睡覺。就這樣,我作為她的培育對象的苦難日子就開始了。“
\t風笛一邊忍受著葦草手指的戲弄,一邊仔細聽著葦草的敘述。“這麼說……你的戰斗技能……是你姐姐教給你的?“
\t“不錯,就連我的源石病,也是姐姐讓我得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和她一樣,能操控源石技藝。我當時還不明白源石病是怎麼回事,等到我手臂上出現了第一個結晶以後,我才害怕起來。但是我的姐姐一直逼著我訓練,我是她的替身,是保護她的影子,她一直這麼對我說。“葦草一邊說,情緒也越來越激動,手指運動的頻率也越來越快了。
\t“那麼……深池組織……和你們是什麼關系……“風笛的意識愈發模糊起來,呼吸也愈發急促,她覺得腹部仿佛有一座火山,隨時都有可能噴發。
\t“深池組織,是我們瑪格麗特家族創立的一個暗殺組織,原本創造的目的是為了暗殺對我們不利的阿斯蘭家族,但是時過境遷,隨著二十年前阿斯蘭家族的突然倒台,現在的深池組織主要就是一群無處謀生的暗殺者接活的地方,直到我姐姐徹底地掌控了這個組織以後。現在,這個組織已經是完全聽命於我姐姐的雇傭兵了。“葦草一邊說,又一次含住了風笛的乳頭,手指也玩弄起風笛的陰蒂來。
\t深入些,再深入一些……風笛覺得自己的腰肢在瘋狂的搖擺,欲望之火熊熊的燃燒,火苗越燒越旺,燒的她神魂顛倒,她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t“我雖然是我姐姐的替身,但是我的源石技藝和姐姐比起來,相去甚遠,我根本不懂得控制身上的火焰,也不能控制源石病的發展,在一次次的任務中,我變得麻木起來,我逐漸變成了一個殺人機器,我姐姐真正的影子……”
\t再快一點,再快一點……風笛已經聽不清葦草接下來的話語,欲望的海潮已經將她吞噬,她快要窒息在這潮水一般的快感中了……
\t“不行了,葦草,我忍不住了!“風笛腹部的火山終於噴發了,隨著全身劇烈的顫抖,風笛頓時覺得身上的火焰熄滅了許多,渾身也不那麼難受了。
\t“這就來了?看來你沒什麼經驗嘛。“葦草說著,把身子壓在了風笛身上,她的乳頭正對著風笛的臉。
\t“你要干什麼?”
\t“笨蛋,你自己舒服了,也讓別人舒服一下唄。”
\t“不行啦,我不會像你這樣。”
\t“沒關系,模仿我之前的動作就好了,來,試一試。“葦草說著,故意在風笛面前晃了晃自己的乳頭。
\t風笛羞紅了臉,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含住了葦草的乳頭。她有種回到了嬰兒時期吮吸母乳的錯覺。“葦草,雖然我早就懷疑你是深池組織的人,沒想到你居然是這個組織的高層。你知道,我對於你們這個組織的做法並不贊同。“
\t“我可以理解,我們是一個冷血的殺手組織,大大小小的貴族我們也滅門了不少。“葦草引導著風笛的手到了自己的洞口,隨後抓著風笛的手指在自己的陰道內探索。風笛覺得手指黏糊糊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t“但是,你為什麼會加入羅德島呢?”
\t“那是在小丘郡的一場戰斗,那時候我奉我姐姐的命令去勒索一個貴族,如果他不給錢的話就殺他滅口,但是這個貴族很狡猾,他引來了羅德島。我們事先對於羅德島的調查不足,沒想到羅德島的干員實力如此驚人,輕易地就被打敗了。我則是裝作暈倒失憶,被羅德島的人發現,因為我感染者的身份,而順利潛入了羅德島。”葦草一邊說,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t“然後呢?”
\t“一開始……一開始我還是忠於深池組織的,不僅是因為我對羅德島不信任,而且還有我姐姐咒術的影響……然而,然而,隨著在羅德島呆的時間愈發長久,我便發現羅德島確實是一個善待感染者的組織,我也就打消了破壞羅德島的念頭。並且……並且……脫離深池組織的願望愈發強烈起來。”葦草的額頭滲出了汗滴,風笛明顯地感覺她大腿的肌肉緊繃起來,陰道的內部越來越濕滑。
\t“我逐漸意識到……我以前不過是姐姐的影子,是姐姐的玩偶。因為我和姐姐長得相似……所以我經常頂替姐姐的名義上前线戰斗……這樣姐姐就不會遭遇危險……還可以收獲聲譽。我在羅德島的那段時間終於想通了,從我三歲開始,姐姐就已經把我當成她的替身來培養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她不惜讓我換上源石病也要讓我掌握源石技藝的原因……從小到大,我就沒有真正的自我。“葦草開始喘息起來,風笛可以隱約地看到她迷離的眼神和緋紅的臉頰。
\t“要是能一直呆在羅德島就好了……要是一直能呆在羅德島就好了……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我聽到了她的呼喊,是的,就是在我逃跑的那天,我聽到了我姐姐的呼喊,她在叫我回來!她在叫我回來!她已經知道我在羅德島,我不能再呆下去了!於是我就逃跑了,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離羅德島越遠越好!越遠越好!這樣羅德島就安全了!受傷的人只要我一個就夠了!”葦草瘋狂的操縱著風笛的手指在她的陰道口內不停的抽插,隨後,她渾身抽搐了一下,風笛的手指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噴涌而出。這莫非就是?風笛不願多想,趕緊抽出手來,在床單上擦了擦。葦草身體軟了下來,攤在了風笛懷里。
\t“但是,離開了羅德島的我無依無靠,既不敢回深池組織,也不敢回羅德島,我就像浮萍一樣,飄到了這里,你的故鄉,被你的父母好心的收留了。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風笛,我也不想給你再增添麻煩,明天一早我就離開,你不要再嘗試把我帶回羅德島了。“葦草越說越小聲,最後在風笛的懷里沉沉睡去。
\t“笨蛋,你都說了這麼多了,還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嗎?”風笛溫柔的撫摸著葦草的頭發。這一刻,她堅定了戰斗下去的信念。
5:00a.m./朱利安農場/農場麥田
\t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還沒有灑向大地之時,葦草已經翻身起床,穿好了衣物。她溫柔的給床上仍在沉睡的風笛蓋上了被子,隨後悄無聲息地走出了風笛的臥室。昨晚的一切實在太過瘋狂,以至於葦草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會滿臉通紅。
\t雖然對於風笛的父母無以為報,但是給風笛留下一個美好的夜晚,相信能有所補償吧。把積攢在心中這麼多年的心事對別人傾訴,這還是頭一遭。想到這里,葦草覺得身體輕松了不少。她拎起了自己的長槍,走出了農舍。冷風吹在葦草的臉上,葦草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t“喲,葦草小姐,早上好啊。這麼早就出門,有什麼急事啊?”
\t葦草一驚,朝遠處看去,就見約翰正開著拖拉機,從鄉村的小路返回農場。
\t“約翰叔叔早啊,你怎麼也起的這麼早?”
\t“哈哈,農夫都是要早起的,這里的所有莊稼都像你的孩子一樣,不定期維護可是不行的。”約翰說著,開著拖拉機“突突”地來到了院中,隨後從拖拉機上一躍而下。他的動作敏捷,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葦草小姐,我看你似乎要走?”
\t葦草點了點頭。
\t“怎麼這麼著急走,也不和朱利安——哦不,風笛,打聲招呼?你們兩個不都是羅德島的嗎?”
\t“不,我不回那里了。”
\t“那麼,你要到哪里去?”
\t葦草再次搖了搖頭。
\t“這樣……”約翰思索了片刻,隨後再次翻身上了拖拉機,並示意葦草也上來。
\t“我也要上來嗎?”
\t“沒錯,葦草小姐,我有樣東西給你看,上來吧。”
\t葦草猶豫了片刻,隨後也坐上了拖拉機。約翰開著葦草在鄉間的土路上行駛,周圍十分寂靜,偶爾只有一兩聲清晨的鳥叫。
\t“小時候,風笛常常喜歡坐在我的拖拉機上,看我割麥子,她特別喜歡麥田。說實話,我真的覺得與其當一個軍人,她更適合當一個農婦。”約翰一邊說,一邊開著拖拉機來到了麥田之中。
\t“約翰叔叔,有什麼要給我看的?”
\t“馬上就到了,不急。”
\t約翰小心翼翼地把拖拉機開到了麥田中央的一處土坡上,隨後停下了拖拉機,看了看手表。“還有一點時間,葦草,能和我說一下不回羅德島的理由嗎?”
\t“這個……只是不想再給他們添麻煩了而已。”
\t“你是這樣想的嗎……但是,每個人都需要一個棲息的地方,不只是身體,心靈更是如此。像風笛,她心靈的棲息地一直是這里,被她稱作是故鄉的地方。雖然我認識你不久,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你沒有這樣的地方,或許羅德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t“為什麼這麼說?”
\t“因為你不是厭惡羅德島而離開的,恰恰相反,你是為了保護那個地方。”約翰說著,翻身下車,彎腰撿起了一把小麥。“每個人都像一粒種子一樣,在廣袤的寰宇間漂泊,直到遇到了合適的土壤,它便扎根於此,從此不再離開。當它成熟以後,它的後代會繼續這個過程,直到找到屬於它們自己的土壤。”約翰一邊說,一邊挑出了幾粒麥穗,把它們播撒在了大地上。
\t葦草看著約翰的動作,不由得沉思起來。“你說的沒錯,我或許需要羅德島這個地方作為我的棲息地,但是我繼續呆在那里,會給它帶來危險,我自己都不願意面對的危險。”
\t“但是,這不是你應該離開羅德島的理由。葦草小姐,你應該感到慶幸,有一個地方願意收留你這樣的感染者。在這個國家,感染者們一旦被發現,可是要驅逐出境的。”約翰說著,嘆了口氣。
\t“那我應該怎麼辦?“
\t“保護它,為了保護羅德島而去戰斗,既然你認為羅德島是你的棲息地,就應當如此。”約翰說著,再次彎下腰看了看麥穗,搖了搖頭。
\t“約翰叔叔,你為什麼一直嘆氣。”
\t“今年麥田的產量不行啊,現在麥田的產量是一年比一年低了。“約翰說著,回頭看了葦草一樣,”你來這里的時候,有注意到周邊的情況嗎?”
\t“什麼?”
\t“我們周圍還在堅持種田的,只剩我們一家了,其余的農戶不是搬走,就是交不上稅,被領主關起來了。你看,戰斗的方式有多種多樣,種田對我而言也是一種戰斗。我為了保持這塊土地的生機,堅持了三十年,現在也快要失敗了。“約翰說著,再次坐上了拖拉機,拿出了一個保溫瓶,喝起茶來。”戰斗的方式多種多樣,戰斗的理由也各不相同。在三十年前,這個國家還是一群阿斯蘭統治的,一群阿斯蘭為了皇權的穩固和你們德拉克一族戰斗。二十年前,阿斯蘭倒台,一群貴族們紛紛造反,以你們的名義反抗阿斯蘭,實則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從此這個國家開始分崩離析,坐在那王座上的人一年換一個名字。直到十年前,那個卡茲戴爾的攝政王登基,脆弱的和平才維持至今。但是,誰坐在這個王座上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呢?百姓們還在受凍挨餓,我們農夫交著一天比一天高額的稅款,所謂的議會也已經變成了貴族們日常扯皮的場所。葦草小姐,你認同以家族的名義的戰斗嗎?”
\t葦草搖了搖頭。
\t“是嗎?那麼以國家的名義呢?二十年,卡茲戴爾王國和維多利亞王國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但是維多利亞王國發生了內亂,卡茲戴爾王國也已經毀滅,如今,竟然是我們曾經的敵人當上了我們的攝政王,葦草小姐,你認同以國家為名義的戰斗嗎?”
\t葦草再次搖了搖頭。
\t“好,那麼葦草小姐,再和你說說我的往事吧。當我還是小孩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聽說源石病這個疾病,然而如今,源石病已經遍地開花,感染者四處流散,名為天災的災禍席卷著大地。就連我自己,也已經得上了……”約翰說著,露出了自己的手臂,可以看到他的手臂上有清晰的血痕。
\t“約翰叔叔……”
\t“葦草,希望你不要和風笛說,作為她的父親,我不希望她擔心。我已經離不開這片土地了,但是風笛可以。雖然她以前一直把這里當作自己的家,但是看到你和羅德島,我便覺得還存在著第二種可能性。葦草,這片土地,不,不止這片土地,應該是這個世界,都在失去生機。謠言和仇恨在大地上散播,人們為無意義的目的而相互殘殺,百姓的疾苦無人關心,每個人都只關心自己的利益,卻忘了真正的危機近在眼前——那就是源石。它是惡魔的毒藥,它帶來了紛爭,它讓人們為之而趨之若鶩,它讓歧視和仇恨不斷地蔓延。身為一個農夫,我每天都能感受到,這片土地正在枯萎,或許適合我們生存的土壤,終有一天會消失吧。”
\t“不,不會的,有羅德島在,世界就還有希望。”葦草忽然說了出來。
\t“沒錯,看來你理解了,為了羅德島,為了這個世界戰斗才是你應該做的。”
\t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了下來,漆黑的麥田頓時被染上了一片鮮紅,看上去就像是大地的血液一般。
\t“這就是您要給我看的東西嗎?”
\t“沒錯,太陽創造了生命,給了這片土地生機。只要想到太陽還有升起的時刻,那麼黑夜也就不再漫長難熬。”
\t“這片土地真的沒救了嗎?”
\t“已經病入膏肓了,作為農夫的我再清楚不過。”約翰說著,下車舒展了一下身體,“不過,就算大地枯萎了,只要豐收女神還在,就還有重來的希望。要是你們是播撒那顆種子的人就好了。”
\t約翰說著,吟唱起了大詩人萊雅的詩:
\t天上的雲,掌心的雪,故鄉的風,屋檐的雨。
\t一切的美好都是短暫和已逝。
\t當一切重歸灰燼,
\t你會在其中發現一朵盛開的花。
7:00 a.m./朱利安農場/農舍
\t“真是的,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趁我睡覺時溜了呢!”風笛怒斥葦草,後者則是恢復了面無表情的常態。
\t“朱利安,哦不,現在應該叫風笛了,你不用擔心,葦草小姐只是和我一起吹了吹清晨的風而已。”約翰一邊品著手中的咖啡,一邊看著報紙。
\t“爸爸你也是的,在家就叫我朱利安就可以啦,不用特意換成我在羅德島的代號的。”風笛叉著腰,無奈的嘆了口氣。
\t“啊呀,我倒是覺得這代號還挺好聽的,以後我吹風笛的時候就會想到你了,多好。”瑪麗說著,把一份巨大的南瓜派擺上了餐桌。“你看,這是你最喜歡的南瓜派,這樣早餐就齊了。”
\t“還是媽媽懂我。”風笛說著,親切地給了瑪麗一個擁抱。
\t“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還撒什麼嬌,像個小孩子似的。朱利安,你妹妹都已經結婚了,我看你是不是也應該……”
\t“媽媽!你看我整天在戰場上的,有什麼空談戀愛啊!”風笛頭擺的和撥浪鼓似的,臉頰像熟透的苹果一樣,偷偷瞄了葦草一眼。
\t“這可不是借口,在戰場上談戀愛的年輕人多了去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考慮一下了。實在不行,媽給你介紹幾個啊。”
\t“媽媽!”
\t“好了,瑪麗,就讓風笛自己去找吧,現在的年輕人都崇尚自由戀愛,我想風笛也有自己的想法吧。”約翰說著,輕輕放下了報紙,意味深長地看了葦草一眼。
\t“約翰,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啊,我可是天天想著抱孫子孫女呢。”瑪麗說著,露出了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
\t“媽媽,你也太心急了!”風笛一屁股坐了下來,似乎有點生氣的樣子。
\t“好閨女,媽這不也是為你著想嗎。”
\t“瑪麗阿姨,我們來了!”忽然,從農舍外傳來稚嫩的童聲。
\t風笛朝農舍外看去,就見三個七八歲的孩子正揮著手朝這里跑來。
\t“他們是誰?不會是我妹妹的孩子吧!”風笛心中頓時一懸。
\t“不是的,不是的!他們是胡桃鎮的孤兒,經常到這個農場來玩的,你妹妹還沒孩子呢。”瑪麗急忙擺了擺手。
\t“早上好,約翰叔叔,葦草姐姐!”三個小孩禮貌的問好。
\t“她是誰啊?”其中一個紅頭發的女孩指著風笛問。
\t“她是朱利安,是我們的大女兒,就是我之前和你們說過在軍隊任職的那個姐姐。”瑪麗滿面笑容的解釋。
\t“喲,你們好啊,你們都很有精神嘛。”風笛朝他們三個打了聲招呼。
\t“哇,是軍隊欸!”那個女孩聽了,頓時兩眼發光,跑到了風笛身邊,“朱利安姐姐,能和我講講軍隊的事嗎?我以後就像當個軍人。”
\t“我看你只是討厭念書吧,利茲,這樣可不行,就算軍隊也是要考試的。”
\t“哼,安迪,要你多嘴!”那個叫利茲的女孩說著,對安迪做了一個鬼臉。“呐,朱利安姐姐,和我說一下嘛,軍隊到底是怎麼樣的?”
\t“你這麼想聽?好吧,那就和你說說,不過在此之前,先到位子上坐好,要開飯了。吃完早飯後再聽,如何?”
\t“好!”那個女孩飛奔到自己的位子上,舉起了刀叉就要動手。
\t“欸,利茲,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t“哦,對了,向豐收女神祈禱。”
\t“沒錯,我們的每一頓食物都是她的饋贈,我們可不能忘了向她表達感激。”瑪麗說著,坐下來開始祈禱。
\t例行的祈禱完事後,就是豐盛的早飯。風笛嘗了一口母親做的南瓜派,和小時候吃的別無二致。這麼多年了,一直回味著這個味道,終於再次嘗到母親的南瓜派,風笛心中感慨萬千,鼻頭也不由得一酸。
\t葦草優雅的吃著早飯,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吃瑪麗阿姨做的飯了。利茲則是狼吞虎咽地吃著自己的早飯,想要早一些聽風笛講述她在軍隊中的見聞,以至於瑪麗阿姨幾次出聲提醒她慢點吃。另外兩個孩子則是愉快的聊著天。約翰則是一邊吃早飯,一邊看著報紙,今天的新聞似乎格外吸引他的注意。
\t就這樣,早餐的時光轉瞬而逝。瑪麗開始收拾桌上的餐具,而利茲則是坐在了風笛身邊,瞪著好奇的大眼睛,准備聽風笛講述她在軍隊的見聞。
\t“咳,從哪里說起呢,那就從我在皇家近衛學校的見聞說起吧。皇家近衛學校是……”
\t“利茲,安迪,喬治!你們三個果然在這里!”一位成年男性的聲音忽然從農舍外傳來。
\t風笛朝農舍外望去,就見一位身穿漆黑教士服裝的神父正站在農舍外,朝那三個孩子招手。
\t“喲,這不是彼特神父嗎?今天您居然光臨寒舍,實在是榮幸啊!”約翰急忙站起來迎接,和神父握了握手。
\t“約翰,好久不見了!這三個孩子沒給你們添麻煩吧。”約翰說著,瞪了利茲她們三人一眼。
\t“完全沒有,神父不用擔心,那三個孩子只是過來玩耍的而已。”
\t“是嗎,那我就放心了。那兩位小姐是?”
\t“哦,彼特,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兒,朱利安,現在在羅德島就職,另一位是她的朋友葦草。”
\t“彼特神父,很高興認識你。”風笛說著,站起來微微行了一禮,葦草也是如此。
\t“哦,原來你們是羅德島的啊,現在羅德島的艦船就停在胡桃鎮外,如果你們兩個有機會來我們教堂看看的話,我會十分樂意接待二位的。”彼特神父說著,忽然他的視线就定格在了葦草身上,面部表情也出現了些微的變化。
\t“怎麼了,彼特?”
\t“沒事沒事,只是稍微愣了一下而已。好了,你們三個,和我回去吧,今天教會有禮拜的活動,唱詩班可不能沒有你們三個。”彼特說著,來到利茲身邊,拉住了她的胳膊。
\t“不要!我還沒有聽朱利安姐姐講故事呢!”利茲開始鬧起脾氣來。
\t“利茲,禮拜就要開始了,再怎麼任性也要有個限度!”
\t“不要!”利茲堅決的搖著頭,一時間,兩人僵在了原地。
\t風笛看到這種場景,也坐不住了。“利茲,聽姐姐說,你先去唱詩班做禮拜吧,我反正一直都會在這里等你的,等你下次有空時,姐姐再和你說軍隊的故事,怎麼樣?“
\t“你說的哦,可不許反悔!“利茲低著頭想了想,最後還是愁眉苦臉地跟著神父離開了。三個孩子走後,原本嘈雜的小院頓時清淨了不少。
\t“葦草,我們也走吧。”風笛說著,一把拉住了葦草的手。
\t“你要干嘛?“葦草被風笛強拉著來到了農場的倉庫。
\t“原本我應該立刻帶你回羅德島的,但是羅德島現在停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我想在這里逗留一天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風笛說著,拉著葦草來到了拖拉機前,“今天我就教你怎樣做農活吧!從拖拉機開始!”
\t“為什麼我要做農活啊?!”
\t“反正你不是也沒有事嘛,來吧!”風笛說著,把葦草硬是推上了拖拉機的駕駛座。
\t“真是胡來!”葦草嘴上雖然有所不滿,倒也開始認真學習起來。
12:00 p.m./羅德島/胡桃鎮外
\t“希爾伯特伯爵實在是太客氣了,居然弄得如此聲勢浩大,我們實在有點不好意思。”凱爾希看著停在羅德島艦橋前的那輛鑲著金邊的,裝飾有如宮廷御用一般豪華的白色馬車。
\t“那叫什麼話。伯爵大人的客人就是應當受到如此禮遇,請凱爾希小姐和您的隨從們上車吧。”小丘郡近衛軍的長官,一名叫潘的瓦伊凡青年彬彬有禮地說。
\t“喂,別搞錯了,我們可不是凱爾希的隨從,我們是她的同伴。”華法琳生氣地澄清。
\t“我看你也不用生氣啊,華法琳,隨從不是也挺好的嗎?”煌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率先登上了馬車。
\t“切,只會切東西的女人。”華法琳小聲抱怨了一句,隨後也登上了馬車。
\t隨著依仗隊的三聲炮響,馬車緩緩地啟動,駛入了胡桃鎮。凱爾希輕輕用手挑開了帷幔,胡桃鎮的景色便映入眼簾。這是一個不大的村鎮,街上十分的蕭條,沒有幾家開著店鋪。街邊偶爾可以看到幾個光著上身的乞丐。現在已然進入了秋季,這樣的打扮在街上行走,一定很冷吧,凱爾希這麼想著,嘆了一口氣,放下了帷幔。
\t“希爾伯特伯爵這麼熱情的邀請我們,想必是有什麼要事相談吧。“凱爾希問坐在她對面的潘。
\t“可能是吧,我只是一個近衛軍的士兵而已,對於政治的事情了解的不是那麼清楚。“
\t“是嗎?那你最好還是不要了解的好,政治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聊的東西。“
\t馬車駛出了胡桃鎮,往前走了數英里,便來到了一處莊園的門前。凱爾希再次拉開了帷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莊園的氣派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莊園內有著各式各樣的噴泉,雕塑,還有占地數畝的,裝飾用的巨大的象棋棋盤。一條清澈的小溪穿過了整個莊園,小溪內全是名貴的魚類。不僅如此,莊園內的道路都是用名貴的大理石鋪砌而成,馬車行駛在上面宛如行駛在絲綢之上,沒有任何的顛簸。莊園內只有一棟三層多高的,外形類似倫蒂尼姆黑龍宮的別墅,想必那就是希爾伯特伯爵的府邸了。
\t“請您不要見怪,伯爵大人就是喜歡豪華的東西。“潘看到凱爾希臉上的表情,急忙解釋。
\t“我看,恐怕倫蒂尼姆的黑龍宮都沒有這里造的這樣豪華。這里的一塊大理石的價格都夠鎮上的流浪漢飽餐一個月了。“凱爾希略帶嘲諷地說。
\t“沒辦法,誰讓伯爵大人是我們的領主呢。”潘聳了聳肩。
\t馬車緩緩停在了希爾伯特的豪華府邸前。潘先行下車,隨後把凱爾希,華法琳和煌從馬車上領了下來。
\t“那麼小姐們,恕我失陪,接下來會由管家帶你們見伯爵大人的。”潘說著,彎腰鞠了一躬,再次坐上馬車離開了。
\t“霍,這希爾伯特還真夠氣派的。“華法琳四處打量著莊園。
\t“華法琳,待會見到希爾伯特時可要收起你的毒舌,你不想再被關一個星期的禁閉吧。“凱爾希淡淡地說。
\t“切,我知道了,我閉嘴安靜聽就是了。”
\t就在這時,一位管家已經走下了階梯。凱爾希她們在管家的帶領下走入了希爾伯特的府邸。府邸的裝修金碧輝煌,一樓有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牆壁上則是掛著幾幅巨型的油畫,描繪的都是卡茲戴爾攝政王特雷西斯入駐倫蒂尼姆的場景。管家帶著凱爾希三人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處溫室前。溫室里面種著顏色各異的玫瑰花,而一位肥胖的老人正在給這些玫瑰花澆水。
\t“希爾伯特伯爵大人,她們到了。”
\t“好,你退下吧。”
\t“是。”
\t管家鞠了一躬,後退著離開了溫室。希爾伯特伯爵放下了手中的水壺,轉過身子,他有著一頭稀疏的白發,滿臉都是贅肉,手指上帶著粗大的戒指。他擦了擦手,臉上堆著笑容,朝凱爾希走去。
\t“凱爾希女勛爵,真是好久不見了,我還記得在六十年前的倫蒂尼姆的晚宴上,曾經和您見過一面。看來您果然和傳聞中說的一樣,沒有變老呢。”希爾伯特激動地說著,走到凱爾希近前,吻了吻凱爾希的手背。
\t“希爾伯特,我倒是沒想到你還認得我,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t“那是當然的,當時的你在晚宴上可是光彩奪目。不瞞你說,我現在依然對晚宴上發生的事記得一清二楚。”
\t“是嗎?我倒是記不太清了。不過我記得你那時候還是一個英俊的青年吧。”
\t“是啊。現在都已經變成了一個老頭子了,時光催人老啊。”希爾伯特說著,從掌心摸出了一朵白色玫瑰花,遞給了凱爾希。“這是送給你的,玫瑰花和美人最是搭配了。”
\t“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t“嘔,這個肥佬話可真多。”一旁的華法琳忍不住悄悄地對身邊的煌說,煌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t希爾伯特和凱爾希又敘了一會舊,希爾伯特便領著她們在溫室內的圓桌邊坐下,又吩咐仆人端來了紅茶和點心,這才緩緩進入正題。
\t“所以,你們羅德島只是暫時在我們這里停留,沒有其余的打算,是這個意思嗎?“希爾伯特一邊品著紅茶,小眼睛則是緊緊盯著凱爾希。
\t“沒錯,這點請希爾伯特閣下放心,我們羅德島至多在您這里停留一日,之後就會離開,不會給你們帶來多余的困擾。“
\t“是嗎?如果說我有事想要麻煩凱爾希女勛爵您呢?“希爾伯特說著,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t“哦,請說。“
\t“想必凱爾希女勛爵聽說過一個叫‘深池’的組織吧。”
\t“嗯,有所耳聞。我們之前也和它打過幾次照面。”
\t“深池組織是一群危險的人,他們以暗殺貴族為樂,被他們威脅的貴族通常活不過三天。而我也聽說,深池組織內部有著許多的感染者。既然涉及到了感染者的問題,我想羅德島不應該坐視不管……”
\t“莫非希爾伯特閣下是想讓我們保護你免受深池組織的威脅嗎?”凱爾希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t“不愧是凱爾希女勛爵,的確冰雪聰明。這就是我收到的……他們的威脅信……他們要在今晚取我的性命。”希爾伯特顫抖著雙手,把威脅信遞給了凱爾希過目。
\t凱爾希掃了一眼信的內容,隨後把信輕輕丟在了桌上。“希爾伯特閣下,我想你應該知道,羅德島是一個中立的組織,我們沒有興趣去干預其他國家的內政。”
\t“是的,我知道。”希爾伯特說著,著急的搓著肥胖的粗手,額頭上滲出了汗滴。“但是這已經不是內政的問題了,據我所知,現在許多深池組織的成員都是以前整合運動的感染者,你們是擊敗整合運動的組織,但是你們擊潰整合運動的行為間接導致了深池組織的壯大。恕我直言,凱爾希女勛爵,我覺得羅德島有責任……”
“這不是負不負責的問題!“凱爾希一拍桌子,臉沉了下來,渾身散發出壓迫性的氣勢。
“希爾伯特閣下,如果你認為能用道德來約束我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們羅德島不是你想的一樣,我們也需要考慮到自身生存的問題!如果我們真的對深池組織下手,試問維多利亞境內那些支持德拉克的家族會怎樣看待我們?!更不要說現在卡茲戴爾攝政王的聲譽正在日趨減弱,人們對於他的統治的不滿與日俱增。而深池組織,據我所知,是目前唯一公開打著反對卡茲戴爾統治的旗號的組織。你能保證我們羅德島和它作對以後,能從維多利亞全身而退嗎?!”凱爾希提高了分貝,壓倒性的問題讓希爾伯特伯爵無言以對。
\t“你……你說的沒錯,但是,但是,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我可不想就死在這里!求求你們,救救我這條老命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希爾伯特突然聲淚俱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情起來,凱爾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華法琳和煌則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t“行了,行了,希爾伯特閣下,你冷靜一點,我答應下來便是。“凱爾希喝了一口紅茶,冷冷的說。
\t“真的嗎?!實在是太感謝了!你們羅德島要開多少酬金,我都答應!“希爾伯特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用隨聲的手帕抹掉了自己的鼻涕和眼淚。
\t“酬金我們不需要,但是我們需要你的幾個承諾。“
\t“可以的,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t“第一,把小丘郡軍隊的指揮權交給羅德島,我們不知道深池組織會來多少人,以我們羅德島目前的干員數量,對付他們整個組織實在太過勉強。“
\t“沒問題,這個我答應!“
\t“第二,成功擊敗深池組織後,希爾伯特閣下要向倫蒂尼姆報告,就說自己擊退了深池組織,並向攝政王邀功行賞,可以做到嗎?“
\t“這個……也沒問題。就這兩個條件嗎?”
\t“不,還有第三個,就是希望事成以後,希爾伯特伯爵能給予我們羅德島永久停靠小丘郡的權利,並在之後無償給我們提供補給,這個要求不答應的話,我們就不能給您提供保護。”
\t希爾伯特伯爵轉了轉眼珠,思索了片刻,最後咬著牙點了點頭。
\t“好的,那祝我們合作愉快。“凱爾希說著,站了起來,和希爾伯特伯爵握了握手。
\t“凱爾希女勛爵,能問一下具體的保護計劃嗎?”
\t“當然,我們的干員今天晚上就會進駐你的府邸,對你進行貼身的保護。同時,我們也會調動小丘郡的近衛軍在你的莊園附近巡邏,確保萬無一失。“
\t“好的,那就拜托你們了。我們的軍隊大部分人都沒見過感染者,只能依靠你們這些專家了。“
\t“放心好了,今晚請安心的休息,我們羅德島會負責您的安全。”凱爾希說著,看了華法琳和煌一眼,“走了,華法琳,煌,我們去布置作戰會議。”
\t等凱爾希她們離開希爾伯特的府邸後,希爾伯特這才慢慢的舒了一口氣。他緩慢的踱步到窗前,看著凱爾希的馬車從他的莊園離去。
\t“沒想到,你的演技倒是不錯啊,希爾伯特。”一個冷峻的聲音在希爾伯特背後響起。
\t“瑪格麗特陛下。”希爾伯特說著,立刻蹲下了肥胖的身軀,額頭再次冒出了冷汗,眼睛死死的盯著腳下的地板。
\t“希爾伯特,看起來羅德島已經上套了,只要消滅了他們,我們德拉克一族復興的唯一阻礙,也就消除了。”冷峻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的聲音中帶了些許殺氣。
\t“瑪格麗特陛下,我還是有點不理解,羅德島充其量不過一百來號人,如何對付瑪格麗特陛下的千軍萬馬呢?陛下是不是多慮了?”
\t“哼,就憑羅德島現在的實力,的確不能和我們深池組織抗衡。但是,羅德島是曾經擊敗整合運動的組織,我們的大部分成員都來自於那個組織,對於羅德島的恐懼在他們心中已經埋下了。為了克服這種恐懼,就一定要拔掉羅德島這顆釘子。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今晚就看你的表現了,希爾伯特,可別讓我失望。”
\t“是!我一定不會辜負瑪格麗特陛下的期望。”
\t片刻之後,大廳復歸平靜。希爾伯特站了起來,他面前已經空無一人了。
3:00 p.m./胡桃鎮/教堂
\t一天的唱詩活動結束了,利茲清了清嗓子,她現在只覺得口干舌燥。她穿著笨拙的白色修女服,跑到教堂院中的水井邊,打上了一桶水。就在她准備大塊朵頤之時,忽然看到彼特教父正神色匆匆的穿過走廊。
\t“利茲?原來你在這里啊。斯蒂芬妮修女正在找你呢,不去的話可又要罰站了。”安迪在背後叫著利茲。
\t但是,利茲卻並沒有聽安迪的勸告,而是跑到了走廊,循著神父的步伐,來到了教堂的一處僻靜之地。
\t彼特神父為什麼神色這麼匆忙?從沒見過他這樣,利茲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
\t“今晚十點,天罰就要來臨,你做好准備吧。”
\t利茲躲在一處廊柱後,探頭看去,就見一個帶著兜帽的神秘人正對彼得神父交待這句話。
\t“能不能勸一下那位大人,不要在胡桃鎮降下天罰?這麼短的時間,我沒法帶著所有東西離開。”彼特神父一邊說,一邊擦著額頭的汗珠。
\t“混賬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教那位大人做事?!要不是看在你曾經救濟了那位大人的份上,那位大人才不會泄露天機給你。”
\t“是的,我清楚。替我向那位大人說聲謝謝。”
\t“話說,你的情報准確嗎?二小姐的確在朱利安農場?”
\t“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不會有誤的。”
\t“好的,你立了大功一件。等到那位大人在黑龍宮登基,必定會對你有所獎賞,到時候你就等著享清福吧。”
那個戴著兜帽的人是誰?他們在談什麼?二小姐又是誰?約翰叔叔他們會不會有危險?利茲的心中的疑問堆成了一團。就在這時,她看到斯蒂芬妮修女正氣衝衝的朝這里走來……
6:00p.m./朱利安農場/麥田
\t“你拖拉機開的可真夠爛的。”風笛站在拖拉機上,看著背後如狗啃一般收割的農田,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t“那有什麼辦法,這台機器太難操縱了。”葦草一頭趴在了方向盤上。
\t“那都是你手把不住方向盤造成的。不要用力過度,只要握著方向盤就可以了,這樣好歹還能開出一條直线,現在嘛。”風笛搖著頭,不無惋惜地看著麥田。
\t“我就是搞不懂,你是怎麼如此自如地操縱這台機械的?”
\t“我嘛?多開幾次就會啦。我還記得第一次開拖拉機的時候我才只有八歲,和那三個小孩差不多的年紀。我在一天早上偷了拖拉機的鑰匙,然後把它開到了麥田里。當時可把我爸媽嚇壞了,他們還以為我開著拖拉機上胡桃鎮去偷買零食了呢。結果,他們發現我就在麥田里一圈一圈地開。第二天,爸爸就讓我早上開著拖拉機去收麥子了,就是這麼簡單。我也沒花多長時間就掌握怎麼開拖拉機了,為什麼你開起來就這麼吃力?”
\t“呵呵,我想這就是天賦的差距吧。”葦草有氣無力地說。
\t忽然,風笛靜了下來。葦草也直起了身子,警惕地望向四周。
\t“風笛,你感覺到了嗎?”
\t“沒錯,有殺氣,而且就在附近。”
9:00 p.m./胡桃鎮/某處閣樓
\t她在夜空中俯瞰著羅德島,羅德島此時正靜靜地躺在地上,值班的干員們打著哈欠,絲毫沒有警惕的模樣。
\t哼,羅德島也不過如此。能夠擊敗整合運動,看起來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大難臨頭了,居然絲毫戒備都沒有。也罷,所有擋在瑪格麗特家族面前的人或是組織都應該消失,羅德島也不例外。
\t她舉起了鐫刻著黑龍圖騰的十字權杖,口中念念有詞。“主啊,請賜予羅德島應有的天罰!”
\t權杖散發著紅光,仿佛響應她的號召一般。大地滲出了血液,烏雲籠罩了月光,一陣又一陣的旋風刮了起來,一切都在預示著天災的來臨。
\t羅德島,你今晚將埋葬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