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的崩潰
“唔…”
凌嵐醒來時,他體內殘留的強力鎮靜劑逐漸消褪。他睜開眼睛,卻驚訝的發現四周一片漆黑。凌嵐伸了伸胳膊,手臂上傳來的虛無感讓他感覺就像漂浮在太空中,但不同的是周圍有巨大的壓力,讓他一點也動彈不得。
凌嵐想起發生的事,他輕聲的呻吟起來。
凌嵐是一只年輕的白狼,他有著雪一般潔白的毛發,手感如絲綢的腹部,還有一雙引以為傲的,超乎常規大小的腳爪。當然,這一切現在都看不見,因為他現在全身都被結實的黑色橡膠覆蓋著,懸浮在一個巨大的反重力場制造器上。一支機械臂一段連接著他身上的橡膠,另一端嵌在天花板上的軌道上,在軌道內的機械裝置正拖著他一點點前進著,凌嵐現在所能做的只有思索他到底是怎麼身陷囹吾的。
他記得,身為特警的他正在執行任務,在探查一樁大規模綁架案時泄露了行蹤。他記得一輛沒有車牌的面包車突然來到他面前,特警的本能反應讓他轉身逃跑,但脖子上突然一陣劇痛,他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那些人拿著一張金屬絲編織成的網兜走近他。
現在,他被困住了,周身傳來的緊縛感讓他生不如死。凌嵐能聞出材料是橡膠,是他見過最難對付的材料之一,他心中暗暗叫苦著。
凌嵐的胳膊被放在在橡膠制成的袖子里,他所能做的只有用力把胳膊扭一下。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把胳膊從橡膠袖子中抽了出來,這個過程中有不少毛都粘在了袖子內部,但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努力把雙手伸到臀部,希望能摸到平時一直十分可靠的匕首,但就在接觸到的那一瞬間,凌嵐心中一驚———他沒摸到熟悉的匕首袋,指尖傳來的觸感告訴他那里只有他自己的皮毛。凌嵐這才意識到,他已經被脫光了衣服。
就在這時,凌嵐手臂的力氣也已經用盡,橡膠正一寸一寸的把它們拉回原來的位置。凌嵐把努力的重心放在了下半身,他用力朝身體下方伸出腿,卻沒能成功,反倒是膝蓋被剛剛的掙扎弄的隱隱作痛。雙腳的反抗也以失敗告終,盡管他有一雙強壯的大腳,但再強壯也抵不過厚重的橡膠,終於,凌嵐放棄了嘗試,僅僅是透過嘴部的透氣孔大口呼吸著空氣。他能聽到遠處機器的聲音和馬達的嗡嗡聲,他能感覺到微弱的振動,時不時還能感覺到身體的位置周期性地改變,由此他確定,他在被迫運動著。
過了很久之後,凌嵐的旅程戛然而止,他的身體因為突如其來的停頓而來回晃動。皮套的晃動停止後的一段時間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凌嵐又試著掙扎了一會兒,非但沒有取得任何成果,還把自己累的氣喘吁吁。他試圖大聲喊叫,但嘴里的一個充滿氣的橡膠球擋住了他的一切聲音,他用力咬著那個球試圖把它咬破,依然是徒勞。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腳部朝他走近,隨著一陣混亂的聲音,包裹在他頭上的橡膠頭套被粗暴的扯下來。
凌風的眼睛適應光照後,看到的第一件事物是一個金紅色的圖案,圖案由半個齒輪和半個太陽組成,中間被一段間隔分開。凌嵐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圖案———“璇”組織!
這是一個他早就與之戰斗許久的組織,這個組織通過綁架和販賣獸人獲利,用資源為其增加武裝力量,甚至一度有發展成軍閥的意圖。這個組織的成員極為神秘,甚至從來沒有現身過,他們通過操縱各種機械來代替他們工作。
凌嵐眼前的,就是一個璇組織標志性的機器人。
“歡迎來到阿壩依稀凱特城,凌嵐先生!”
機器人的擴音器中傳來生硬的合成音。這幫家伙,哪怕在這種時候也不肯泄露一丁點信息!凌嵐這樣想著。
“我們已經知曉你的身份,也明白你一直在做的事。這段時間因為你的行動,讓我們蒙受了不少損失。不過,我們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只要你肯配合我們提供一些情報,我們保證不會為難你。”
說著,機器人擰開了凌嵐嘴里氣球的閥門,一大股口水隨著氣球的取出噴了出來。凌嵐因突如其來的變故難受的干嘔了幾聲,他稍微活動了一下被撐到酸痛的嘴,堅決的看向機器人的攝像頭
“想要我提供情報,下輩子吧!有什麼肮髒的手段盡管衝我來,你以為我會怕你麼?”
說著,一股口水從凌嵐的嘴里飛到攝像頭上。
“凌嵐先生,我們奉勸你最好審視一下你現在的處境再決定與我們說話的態度,否則………”
“否則什麼?你想威脅我麼?”
凌嵐朝攝像頭呲了呲牙。
“收起你們肮髒的那一套吧,你們干過的髒事我可是清楚的很,你們根本不配跟我談條件!”
機器人陷入了沉默,半分鍾後,它轉過了身,向房間的出口走去。
“那麼,祝你在這里玩的開心吧,凌嵐先生。”
說罷,兩支機械臂從天花板上垂了下來,從左右兩邊分別夾住凌嵐的臉,讓他無法扭動頭部。第三支機械臂末端攜帶著一個呼吸面具,面具無情的貼在了凌嵐的臉上,他聞到里面噴出的氣體有古怪。他努力屏住呼吸,但僅僅堅持了幾分鍾,便不由自主的呼吸起來。
“呼啊!”隨著一大口氣體的吸入,凌嵐的視线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噫噫噫噫噫噫!!!”
一股電流從金屬探頭上流進凌嵐的大腦中,刺痛感讓他被迫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眼前的環境與剛剛不同,他被轉移到了一間類似醫療室的房間內,但與剛才相同的是他仍然動彈不得。
凌嵐的身體被迫保持平躺的姿勢,雙臂被兩段金屬環包裹著,雙手伸進金屬環末端的球狀物中,里面充氣的硅膠讓他只能保持握拳狀態。類似的構造還存在於脖子、腰部、腿部和腳腕處,但唯獨他的嘴上沒有任何束縛。他的頭被幾條皮帶壓在身下的床上,視线只能凝視著天花板,一對金屬電極正抵在他的頭上———就是那個東西剛剛讓他清醒了過來。
一個金屬話筒從天花板上垂下來,剛好在凌嵐的嘴旁,可以記錄下他說的每一句話。
“程序開始。”
隨著一聲冰冷的合成音,凌嵐感覺到身體周圍的一些機械開始運動起來,伴隨著嗡嗡的響聲。
“有什麼花招都衝我來吧,反正你們什麼也不可能從我這里得到!”
凌嵐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很強勢,內心卻有些膽怯了。他在心里告訴自己,特警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備,絕對不能害怕!
他正這樣想著,突然被腳上的觸感嚇了一跳。原來,剛剛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兩根機械牽引下的鐵絲已經被伸進了他的腳趾間,鐵絲冰冷的質感讓他一陣驚慌。
不愧是璇組織,即使是笨重的機械,在他們的操縱下靈活性絲毫不亞於肉體。兩根鐵絲在牽引下靈活的在凌嵐腳趾間繞來繞去,就像捆扎機一樣有效率,最終把他的腳趾緊緊的箍住了。
凌嵐試著活動了一下腳趾,發現鐵絲通過一圈圈的環繞,已經形成了不亞於鐵環的硬度,腳趾活動的空間被大大減少。他在心中暗暗叫苦著。
僅僅是鐵絲的纏繞並沒有讓機械的操縱者滿足,只見機械臂拉住鐵絲的兩端一用力,纏在腳趾上的鐵絲就像絲线一般收緊,一陣鈍痛沿著腿爬上凌嵐的意識。
“哎呦!啊………好疼!你們這幫混蛋,對我做了什麼?”
凌嵐想低頭去看自己的雙腳,卻被頭上的皮帶擋住了去路,只能看著天花板想象著發生的事。
接著,兩個沾著不明液體的刷子從床下伸了出來,涼絲絲的刷子碰到凌嵐雙腳的那一刻,他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可惜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做心理准備了。那對刷子先是把凌嵐的腳底塗上了一層液體———僅僅是這樣做就幾乎讓他笑出聲來———為了確保每一個地方都被照顧到,兩把刷子無規律的游走在凌嵐的腳底,他引以為傲的雙腳此刻卻變成了延長折磨時間的工具。
“噗哈哈……可惡啊…竟然哈哈哈……噗嗤…竟然用這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卑鄙……小孩子才會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停下…停下啊哈哈哈哈………”
凌嵐的臉都憋的發紅了,刷子仍沒有停下運動,千萬根刷毛順著他腳底的紋路移動著,把每一滴藥液都平攤到他的腳底。
“額啊……噗嗤哈哈哈………可惡啊哈哈哈……”
凌嵐本能的想蜷起腳指,減少受癢面積,而這這是施刑者希望看到的。凌嵐一用力,原本光滑的腳底出現了不少褶皺,刷子運動的速率似乎也變慢了一些,但腳趾上纏著的鐵絲開始起了作用。僅僅幾秒鍾,凌嵐的腳就被鐵絲勒的生疼,連腳趾上的肉墊顏色都因為血液不暢從粉色變成了紫色,他只能被迫再次伸開腳趾。
伸開腳趾,刷子就會加速,而蜷起腳指,鐵絲又會把腳趾勒緊,凌嵐被折磨的哭笑不得,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感覺腳趾一會蜷起,一會張開,腳上的皮膚繃緊的都要開裂了。
“啊哈哈哈……嗷嗷嗷啊!!哈哈哈哈!!哎呦啊!哎呦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嗷嗷嗷!!!……”
刷子足足工作了半個小時才停下,令凌嵐有些驚訝的是,他的腳被刷了這樣長的時間,非但沒有麻木,反而越來越敏感。
“程序結束,流程一開始。”
熟悉的合成音再次響了起來,凌嵐還沒從剛剛的折磨中平復呼吸,就要被迫接受其他的刑罰。
這次會是什麼呢?他這樣想著。
答案很快就出現了,凌嵐突然感覺纏在腳上的鐵絲有了變化,而且變化十分明顯,左邊腳上的鐵絲溫度降低,右邊的鐵絲溫度升高。不僅如此,一塊巨大的毛刷從床下伸了出來,大小甚至能蓋住凌嵐的半個腳底。毛刷中暗藏冷卻器和加濕器,每根刷毛尖會不斷溢出堅硬的冰碴,刷子碰到腳心之後,會有強烈的癢感。為了保持凌嵐腳部的敏感度,已經提前在他的腳底刷了神經活躍劑——就是剛剛刷子上的液體。
右腳自然也沒有被放過,與左腳待遇不同的是,床下伸出正對著腳掌的,是一把布滿細小凸起的銼刀,銼刀的溫度已經被加熱到很高。銼刀是經過拋光改良的,非但不能對腳底造成任何傷害,還可以給凌嵐帶來巨大的癢感。銼刀貼在腳底開始左右晃動,從上到下一點一點刷洗著凌嵐碩大的腳掌心,大量的凸起摩擦在他精心保養過的腳上,由下至下循環反復的運動著。
“噫………額………什麼鬼東西…………額啊……啊哈哈哈………哎呦…可惡啊…………”
隨著時間的推進,凌嵐的左腳覆蓋了一層冰霜,右腳也已經被燙的紅腫起來。其實溫度並不算難以忍受,大刷子和銼刀的威力也比不上剛剛的小刷子,真正讓凌嵐感到痛苦的是兩只腳的感知紊亂。一冷一熱讓凌嵐逐漸開始眩暈,甚至一度產生幻覺,分辨不出自己到底哪只腳冷,哪只腳熱。就在他難受的頭暈目眩的時候,合成音響了起來
“選擇放棄,亦或是繼續堅持?”
凌嵐盡管神志不清,但這樣的信息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讓他投降,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事情,眼下的折磨並沒有痛苦到他難以忍受的程度,所以他毅然決然的朝著話筒喊道
“去你的,我才不會放棄,你們死心吧!”
話音剛落,凌嵐便感受到腳上的異常消失了,銼刀和刷子都縮回床下,腳上的鐵絲也被飛快的取了下來。趁著難得的機會,凌嵐用力蜷縮其腫脹的腳趾。
“哼,早這樣不就行了,還不麻利的把我解開?”凌嵐甚至對自己的反抗有些得意,只是他不知道,眼前的停歇是因為更大的挑戰即將來臨。
“啊?!嗷嗷嗷啊啊啊嗷嗷嗷唔!!!!”
就在凌嵐的思想松懈的時候,一陣劇痛就像一根針一般扎進了他的大腦,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整個身體都為之一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第二次疼痛便傳來,他再次痛的叫出了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啊!!到底是什麼東西!!!嗷嗷嗷啊啊啊!!”
原來,就在剛剛他喘息的時候,一支電烙鐵悄悄從床底下伸了出來,瞄准他的腳趾縫狠狠的刺了上去。電烙鐵的溫度極高,末端又向錐子般鋒利,想必被燙到的感覺不會好受。
凌嵐完全慌了,他的身體在有限的范圍內拼命的掙扎起來,但雙手被氣球壓住,身體和四肢又被銬的緊緊的,渾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地方只有雙腳。於是,他的雙腳在半空中胡亂的踢蹬著。
“啊啊啊不要過來啊!!!不要啊!!離我遠點啊啊啊!!!!”
然而即使是這樣的掙扎也並未持續太久,一股壓力突然被施加到了他的腳上。凌嵐殘存的理智可以分辨出那是用於肢體控制的至高科技——靜止光线,但了解又有什麼用呢?
凌嵐用上了下半身所有的力氣,甚至腳背上都暴起青筋,雙腳還是無法移動一丁點。一股若隱若現的熱氣出現在腳心處,凌嵐幾乎已經猜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呲—————”烙鐵如預期般碰到了腳底,僅僅一瞬間,腳上殘存的水便被汽化,高溫直逼凌嵐的肉墊。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疼痛,只聽見“刺啦~”一聲,燒紅的電烙鐵被凌嵐的腳冷卻成灰色,代價卻是他紅潤的肉墊上多了一道焦黑的凹陷,幾秒鍾之後,凹陷處慢慢鼓起了橢圓形的灰黑色水泡,嵌在肉墊粉色的嫩肉上顯得非常扎眼。
“啊啊啊啊好疼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燙傷的痛感源源不斷的傳來,凌嵐這才明白,之前的折磨不過是開胃菜,根本不及眼下萬分之一的痛苦。
又一根烙鐵摁在了他右腳的腳趾上,腳趾要比腳掌上的肉墊更為柔軟,加上又是身體末端,因此疼痛也更加強烈。這樣的結果便是腳趾上同樣多了一個駭人的水泡。
“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停下啊啊啊求求你了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
凌嵐引以為傲的大腳板此時卻成為了他痛苦的源泉,精致烙鐵可以一點一點的把他的腳心燙個遍,再加上腳背、腳後跟等其他地方,一共可以燙百十多次,而每一次都是對凌嵐精神的一種摧殘。如果可以選擇,他此刻寧願被子彈射穿胸膛或是被利刃砍下雙腳,也不想受這樣的烙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慘叫聲一次次響起,烙鐵不知疲倦的工作著。凌嵐的一雙大腳絕望的使勁著,卻掙不開靜止光线的束縛,只能任憑烙鐵的折磨。
終於,烙鐵離開了凌嵐的雙腳。原因之一是肉墊幾乎已經全部烙完,而覆毛的部位又不適合燙烙,其二是現在還不到徹底毀掉這雙腳板的時候。凌嵐獲得了喘息的時間,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額頭上的汗珠甚至打濕了床板。
兩只大腳上的肉墊此時被恐怖的黑色水泡完全覆蓋,甚至難以看出原先的粉色。恰恰就在這時,靜止光线突然被關閉,凌嵐的雙腳無防備的垂下去,腳上的肉一收縮,又擠壓到了燙傷的部位。
“啊~啊啊啊!啊哈………啊哈………”
凌嵐能夠感受到燙傷難以忍受的痛苦,他的腳趾大大張開向後仰著,稍微松懈一點點都會擠壓肉墊上膨脹的水泡帶來劇烈的疼痛。
然而這時,兩把鋒利的鐵刷子悄悄出現在了凌嵐的雙腳前,毫無征兆的靠在凌嵐布滿水泡的肉墊上刷了起來。
“不要!!!!!啊啊啊啊啊!!!!”
不亞於烙鐵的劇痛從腳底傳來,肉墊上的水泡被快速刷破,組織液夾雜著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即便是在雙腳完好的情況下,鐵刷子也能快速讓凌嵐的腳變得血肉模糊,更何況是剛剛被燙過一輪的腳,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嗷嗷嗷嗷!!!!嗷嗷嗷!!!”凌嵐此刻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像瘋了一樣喊叫著。伴隨著鐵刷子的聲音,此時此刻稱之為地獄也不為過。
凌嵐不知嚎叫了多久,刷子終於停了下來。短暫的停歇讓他恢復了些理智,他此時已經不想顧及什麼尊嚴和原則了,只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這些折磨。
“我招了,我全都說!別再折磨我了,求求你們了!!!”他對著話筒大聲喊道。
可惜,也許是為了懲罰他剛剛的無理,他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這次伸出來的是一把鉗子,冰冷的鉗子末端悄無繩子的夾住了他的一根腳趾上的指甲。凌嵐感受到了腳上的壓迫感,他本能的一抽腳,卻差別把自己的指甲拽掉。
鉗子的夾面似乎是特質的,不論凌嵐用什麼角度活動腳趾,指甲都沒有絲毫要脫離的跡象。只聽一聲輕微的脆響,一陣劇痛從腳趾末端傳來。
“嗷嗷嗷啊啊啊不要再來了啊啊啊啊!!!!我招了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鉗子的力度是如此之大,甚至還在不斷增加,以至於凌嵐的指甲都被夾碎。盡管如此,那可怕的工具仍然死死咬著凌嵐的指甲,不肯讓他得到絲毫的喘息。
“嗷嗷啊啊哦哦啊嗷嗷嗷啊!!!!好痛啊啊啊啊嗷嗷嗷!!!!”
凌嵐的腳一點也不敢動,任何輕微的移動都會刺激到破碎的指甲中暴露的神經,引起難忍的劇痛,他只能用嘴發泄自己的痛苦。
可鉗子並未因凌嵐的妥協放棄折磨,凌嵐感覺指甲上的壓力逐漸增大,開始向一邊偏移。粉碎的指甲就像鋒利的刀刃,隨著鉗子的移動在敏感的神經上切割著。凌嵐沒有勇氣拔下自己的腳趾甲,只能選擇繼續妥協,他努力扭動自己的腳,讓腳趾與鉗子保持相對靜止。
終於,鉗子移動到了凌嵐的腳扭不到的角度,但鉗子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在極強的機械作用下繼續旋轉著。任憑凌嵐如何慘叫,機器也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啊啊啊…………嗷嗷!!!”
伴隨著皮肉撕裂的聲音,凌嵐的腳趾甲被扭到一個可怕的角度,鮮血立刻從被扯開的趾甲縫中流了出來。凌嵐感覺到自己的腳趾骨已經錯位了,鉗子是需要再稍稍勢力就能把那個可憐的趾甲連根拔起。
不知是仁慈還是別有用心,那嚴重錯位的趾甲被留在了凌嵐血肉模糊的腳上,但疼痛卻隨著鉗子的松開更加深入。鮮血仍然在汩汩流出,甚至把他的整只腳底都浸潤成了紅色。
“啊啊啊我招了啊我真的招了啊啊啊啊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啊啊啊啊啊啊!!!求求你們了殺了我也行啊啊啊啊!!!!”
凌嵐已經忘卻了所有,他朝著話筒使勁的哭喊著,那是唯一能讓他脫離折磨的可能。如果此刻以他的腳來威脅他,哪怕讓他跪在地上吞食排泄物他也會答應了。
下一個折磨比想象中來的還要早,靜止光线才剛剛開啟,鋼釘的尖部就已經抵在了他的腳背上。
“什麼?!不不不不不不要來了!!!!不要啊啊啊啊!!!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啊啊啊放過我吧!!!!”
“噗”
這次的聲響比剛才要大不少,其中還夾雜著骨頭折斷的聲音。那根鋼釘在強大的推力下,撕開了凌嵐腳上的皮肉,鑽進了凌嵐的體內。鋼釘的落點顯然大有講究,那是一處靜心計算好的穴位,既不會讓凌嵐失血過多死去,又能完美的刺激腳上的筋絡。凌嵐在疼痛之際,還感到腳上的肌肉酸痛,他本能的想收腳,但靜止光线只能阻止他的腳移動,並不能阻止他腳上的肌肉收縮,這一動牽連到了剛剛錯位的指甲和燙傷的肉墊,疼痛指數級增長。
“嗷………嗷…………”
凌嵐無力的嚎叫了兩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巨大的疼痛讓他休克了。但機器並沒有打算放過他,抵在他頭上的電極這時起了作用,一下就讓凌嵐“精神飽滿”的彈了起來。
凌嵐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身體拼了命的扭動起來,甚至把床都晃得發出響聲,只有那雙在靜止光线照射下的腳紋絲不動。
“噗”
第二根鋼釘被釘進了凌嵐的腳背,血液順著他的腳跟滴在地上,腳上殘存的白毛與被染濕的紅毛形成了鮮明對比,看上去極為恐怖。凌嵐的腳確實很大,大到釘子尖端沒法從腳底衝出來,縱觀他的整雙腳,只有這里還算完好。
凌嵐的腦袋已經被疼痛刺激的有些神志不清了,而恰恰就在這時,他終於聽見了他此刻夢寐以求的聲音。
“考慮好了麼,特警凌嵐?”
此時的合成音在凌嵐聽起來宛如天籟之音,他不可能放棄這樣一個難得的解脫的機會,他趕緊扯著自己開裂的嗓子喊道
“我招了我招了,求求你們讓它停下吧,讓我干什麼都行,求求你們了!!!”
合成音停止了一段時間,而就在這段時間里,凌嵐的腳又一次遭到了重創。
一把鋒利的刀從凌嵐的肉墊下端到腳後跟拉開一道深深的傷口,還不等凌嵐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一把鑷子便已經伸進刀口,硬生生從凌嵐的腳內撕下了一塊肉。
“嗷嗷嗷啊啊啊我招了啊啊啊啊啊不要這樣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我的腳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本因劇痛神志不清的凌嵐再次發出一長串慘叫聲。每被撕掉一塊皮肉,凌嵐都會發出一聲慘叫,伴隨著床的一陣顫抖。他已經不在乎燙肉墊、拔指甲和釘腳背的疼痛了,唯一的願望就是那個鑷子可以遠離他的雙腳。
“一開始的氣節去哪里了呢?為何現在會低三下四的求饒呢?”
合成音甚至放出了凌嵐一開始說話的錄音,那些曾經豪邁的言語在他聽上去是那樣的可笑。鑷子又一次抵在了凌嵐的傷口處,准備剝開皮肉鑽進去。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要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讓我做什麼補償都可以!!!把那個拿開啊啊啊啊啊!!!”
凌嵐不顧一切想要逃離那個可怕的鑷子,他從沒想過,這樣結構簡單的小東西竟然能給他帶來這樣的痛苦。他不顧腳上的疼痛,用盡一切力氣想抽回雙腳,鮮血幾乎是從傷口處噴了出來,讓凌嵐的雙腳徹底變成了紅色。不過這樣做仍然是徒勞,靜止光线的功率遠遠大於肌肉的功率,無情的控制住他的雙腳。
“嚓—”
又一塊肉被迫與凌嵐的腳分離,凌嵐哭喊的聲音都變了聲調。
“我錯了啊啊啊啊我錯了!!!!饒了我吧啊啊啊啊啊!!!!!”
也許是覺得凌嵐真的已經崩潰了,鑷子終於停止了工作,停在凌嵐的傷口附近伺機而動。凌嵐的視线突然移動了起來,原來是床的上半部分開始折疊升高,在一個他剛好能看見自己雙腳的角度停了下來。
凌嵐看著自己錯位的趾甲,腳背上的釘子,還有一旁放置的剛剛撕下來的肉———有些甚至還在跳動,他又一次留下來眼淚。
不一會,剛剛見過的機器人再次來到了凌嵐的面前,開始問他問題。每次他的回答稍慢一點,那只鑷子就會立刻朝他的腳心伸去,凌嵐根本來不及編造謊言,只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終於,機器人問完了問題,起身朝門外走去。凌嵐身上的束縛全部打開,但他已經沒有了逃跑的心思,任憑機械臂捉住他的雙臂把他帶離房間。凌嵐看著面前迎來的黑暗,失神的低下了頭,等待他的,究竟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