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三話・下篇
殘割女性生殖器(FGM)有好幾種類型, 不過沒有任何文獻記載了其中任何一種的起源。 雖說 FGM 常常被誤認為是根據伊斯蘭教教義來進行的, 不過基本上可以確定的是 FGM 的歷史比伊斯蘭教還要老。 正文中的「文子」所接受的這種把整個陰蒂或者一部分的小陰唇切除的做法, 在現實中被稱作「陰蒂切除術」。 止血的話現實中的割禮是用泥巴和雞蛋, 甚至還會用滾燙的熱油, 因為感染或者大量出血而導致死亡的例子並不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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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手術室一牆之隔的病房里, 文子躺在一張底下裝有輪子的手術台上, 她將在這里接受術前處置。 這是一張專門用於割禮手術的手術台, 上面裝有用來把張開的雙腿固定住的裝置, 不過文子還沒有把自己的雙腿放上去。 文子穿著一件長度只夠遮住腰的手術服, 下半身蓋著一塊毛巾, 這樣她裸露著的下半身就不會感到冷了。 她的頭上戴著一頂浴室里用的那種蘑菇形狀的帽子。 在來這間病房的路上, 一個坐著輪椅, 看起來是個初中生的女孩子與文子擦肩而過。 那個女孩子穿著手術服, 用一塊毛巾遮住下半身, 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做完了割禮手術, 並且那個女孩子嘴唇蒼白, 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 看起來手術的規模還不小。 文子光滑的皮膚上馬上就豎起了雞皮疙瘩。 文子想著還好自己是自己負擔手術費用, 是在一個單獨的手術室進行手術的。 要是在同一間手術室里, 看著一個個比自己還要年幼的女孩子們經受著割禮傷痛的折磨, 這樣的事情她可接受不了。
因為早上喝過瀉藥的原因, 文子的下腹部沒有什麼力氣。 為了避免細菌感染, 在割禮之後的的一天一夜最好都不要排大便, 所以要用瀉藥清理腸道, 並且不能吃東西。 文子呆呆地望著日光燈以及被漆成綠色的天花板, 用手掌溫暖著自己已經排空的下腹部。 要是不接受這場手術的話, 那就不可能找到正經的工作。 現在, 任何一家企業的面試官都不會考慮錄用沒有接受割禮的女員工, 這是文子一周前才終於意識到的。
「你就是文子對吧。 你的簡歷很不錯。 我們公司是可以錄用你的。 不過呢, 你必須接受割禮。 就像你手里的小冊子上寫的那樣。」
這個扎著發髻的中年女性用對待工作的態度, 麻利地說著這些話。 因為預料到了會有對割禮的要求, 文子並不感到吃驚。 手里的冊子上確實寫著對於 35 歲以下的女員工有對割禮證明書的要求。 文子點了點頭, 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過, 冊子里還夾著一張紙, 上面還寫著一些冊子之外的內容。
「這個上面寫的, 是什麼意思呢?」
文子問道。 負責擔任面試官的中年女性像是戴著一張面具一樣, 面無表情地給文子說明。
「就像上面寫的那樣, 對於文子的話, 比較特別的是還需要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切除小陰唇。」
本想著能在自己負擔手術費的情況下, 在打了麻醉之後切除一部分的陰蒂的文子對此感到十分驚訝。 在她准備表示抗議之前, 面試官搶先一步說。
「我們比其他的任何公司都更願意給你這個職位哦。 你的大學成績也很優秀。 不過呢, 你自己應該也知道你的職業經歷是一個主要的扣分原因了。 一直在做『那種工作』的話, 『那個部位』與普通女性相比會怎麼樣呢。 我們不會雇用一個身體上還有做過可疑工作的痕跡的雇員。 所以你需要接受小陰唇切除。」
文子感到啞口無言。 她沒想到現在的人們居然會相信「性經驗豐富的女性小陰唇會肥大突出」這種迷信說法。 文子嚇呆了, 看到剛想表示抗議卻呆在那里的文子, 那個中年女性又說了不少話。 這個瘦臉薄唇的面試官在此刻看起來十分冷酷無情, 文子看著她, 聯想到了蜥蜴。
「你看, 無論是基於什麼原因, 你逃避了這個本該在你年輕的時候接受的儀式。 沒做這種該做的事情就進入了社會, 你也太自私了吧。 現在是連小學生都要接受割禮的時代了。 即使是孩子也要忍受不打麻醉的痛苦哦。」
文子只得放棄了抗議。 面試官所說的話確實是當今社會的共識。 雖然她心里覺得這沒有道理, 但是要說出來那就完了。 好不容易才進到面試, 她不能在這種馬上就要確定錄用的時候錯過這個職位。 文子還有女兒要養。 面試結束後, 文子正准備離開, 她的身後傳來了面試官的聲音。
「文子, 跟你說件私事吧。 我的女兒今年上初中了, 她那所學校對全體新生施行了割禮。 把『那個部位』全都切掉了。 真好呀。 要找一份能養活自己的正經工作的話, 這個儀式還是必須的哦。」
這種咄咄逼人的措辭讓文子怒氣直冒, 不過她只是低著頭鞠了一躬, 就把門關上了。 有這樣的母親真是災難啊,雖然未曾謀面, 但是文子還是不由地對面試官的女兒感到同情。 這時, 她聽到病房外傳來護士在走廊上小跑的腳步聲。 緊接兩名護士推門進來了。 這兩名護士都戴著大號的口罩, 穿著從頭到腳完全包裹起來的綠色手術服, 她們的年齡已經分不清了, 從體形來看也只能分辨出她們是女性。
「好了, 處置要開始了哦, 是文子對吧。」
為了避免弄錯所以必須要確認姓名。 這個聲音聽起來是個有點上了年紀的老護士, 雖然也是那種對待工作的語氣, 但是並不令人感到冷酷無情。 文子點了點頭, 她下半身的蓋著毛巾就被拿掉了, 文子纖細而潔白的下半身暴露在了明亮的燈光下。 下半身感受著室溫的寒冷, 眼看距離接下來要經受的痛苦又近了一步, 文子感到十分緊張。
「請放松, 不要用力。」
另一邊是個看起來還比較年輕的護士。 這兩個護士把文子的腳舉起了, 以大張著兩腿的姿勢牢牢地固定在了手術台上。 做好心理准備的文子一邊害怕著一邊配合。 因為職業經歷的原因, 文子對於在別人面前露出下體這種事情多少有些習慣了。 然而, 強迫接受割禮的, 大部分都是些青春期的女孩子。 盡管自身處於這種狀況之下, 文子還不知不覺地在為別人的痛苦而心疼。 這時, 文子感到自己的陰部被塗上了一些溫暖的東西, 她被嚇得把頭抬了起來。
「啊! 要給你剃毛, 請不要亂動。」
正在往文子陰部塗上泡沫的年輕醫生連忙喊住了文子。 知道手術之前要剃掉陰毛, 文子又恢復了剛才的姿勢。 剃刀的刀刃劃過股間, 把文子的陰毛剃了下來, 文子感受著陰部被剃毛時的刺辣辣的感覺, 等待著剃毛處置的結束。 護士用手指沿著大陰唇的內側和肛門的周圍摸了摸, 確認沒有漏掉的陰毛。 在文子服侍過的客人中, 喜歡把外陰掰開看的並不算少見。 因為要滿足客人的要求才會有回頭客, 文子也會在房間的明亮處把陰部展示給客人看, 直到客人滿意。 不過文子覺得讓同性看到陰部是不一樣並且尷尬的事情。 雖說文子感覺更加緊張了, 但她的臉卻羞得滿臉通紅。 與「帶著孩子的寡婦」給人的刻板印象完全不同, 文子的性器還依舊清純。 雖然有著和她年齡相稱的色素沉積, 但是她的小陰唇也僅僅是露出了一點點, 雖然大張著雙腿, 但是她那豐滿的大陰唇還是好好地遮住了下面的陰道口。 「有豐富的性經驗, 性器就會長成稀奇古怪的樣子」這種說法畢竟是一種迷信。 護士開始把文子剃完毛的外陰清洗干淨。 其中一名護士往文子的屁股下面放了一個盆, 另一個護士拿著一條噴出蒸餾水的軟管, 衝刷著復雜形狀的女性外陰的每一個角落。 在把外陰清洗干淨之後, 兩個護士把文子牢牢地固定在了手術台上。 因為沒有麻醉, 要是掙扎亂動的話就會有危險。 護士把手伸進手術服的領口, 把心電圖的觸點粘在文子的身上, 為了避免細菌感染, 護士用一塊很大的藍布蓋住了文子的上半身, 只讓她的頭露出來。 被固定在手術台上無法動彈的文子心中充滿著不安。 股間傳來被人觸摸的觸感, 讓文子白色的大腿內側嚇得直抖。 因為剛才清洗陰部的留下的水已經差不多干了, 護士就用膠布把大陰唇固定在了張開的狀態。 兩個護士松開了手術台底輪的刹車, 把手術台慢慢推向了手術室。 文子看著緩緩移動的天花板, 她咬住下唇, 割禮手術終於要開始了。
無影燈照亮了文子光溜溜的外陰。 文子的大腿顯得更白了。 醫生在文子看不到的地方做著一些准備工作, 文子只能聽見金屬相互撞擊的聲音, 因為緊張, 文子的感覺變得更加敏銳。
「好了, 馬上就會結束的所以請不要太擔心。 要打點滴, 請握住這個。」
先前給文子做過術前處置的那個老護士給文子看的東西, 是一個大小剛好可以握在手心里的海豹玩偶。 即使是這種程度的體貼, 也讓現在的文子感到感激。 文子被牢牢地綁在手術台上, 只剩下手掌還能動, 護士讓文子用右手握住了那個玩偶, 把針頭插進了她手背上浮現出的血管里。 在把左手連上血壓計和心跳計, 確認了心電圖能正常工作之後, 護士向醫生報告准備工作已經完成了。 文子覺得在朋友的建議下選擇了這家醫院是值得的。 文子知道大多數被強迫接受割禮的女孩子都受到了更加不人道的待遇。 能做到這樣都應該算是很好的了。 醫生用鑷子夾起一塊沾著消毒藥水的紗布, 擦拭著文子的陰部, 最後連肛門的周圍都小心地消毒了。 在文子感受著股間被擦拭的觸感的同時, 護士拿出了一個硅膠口塞讓文子咬住。 因為在用力咬住東西的時候更能忍耐疼痛。
「嗚……」
文子發出了呻吟。 醫生把鑷子伸進了文子的陰蒂包皮里, 夾住了文子的陰蒂上最敏感的柔軟尖端。 文子不由地想扭著身體掙脫, 然而被固定住的身體動彈不得, 她的頭也馬上被護士給摁住了。
「嗚…… 嗚嗚……」
絲毫不顧額頭上冒著汗, 痛苦不堪的文子, 醫生把文子的陰蒂拽了出來。 疼痛變得越來越劇烈, 在文子感到就要忍耐不了的瞬間, 醫生用一把鋒利的剪刀剪掉了文子的陰蒂尖端。
「啊啊啊啊啊!」
文子把口塞吐了出來, 大聲地尖叫著。 她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 把文子束縛住的手術台也被晃得嘎吱嘎吱地響。
「現在的血壓是 260 mmHg。」
護士的聲音讓醫生暫時停下了手術。 鮮血從失去尖端的陰蒂上流了出來, 把被膠帶固定著的外陰都給染紅了。
「好的, 請深呼吸。 最痛哭的部分已經結束了。」
把文子的頭摁著的護士說。 在等喘著粗氣的文子的血壓稍稍平復之後, 護士再一次讓文子咬住了口塞。 本來只是中斷了幾分鍾, 但是對於忍耐著劇痛的文子來說, 這幾分鍾就像幾個小時一樣長。 醫生用生理鹽水把文子股間滴落的血液衝走。 剛剛被切開的傷口還痛得厲害, 肌肉的紋理透過文子的大腿內側薄薄的脂肪層浮現了出來。 因為大陰唇被張開著用膠帶固定著, 小陰唇的根部就已經裸露出來了。 醫生毫不留情的用鑷子夾住了文子的小陰唇。 雖說在女性的性器中, 小陰唇的感覺是比較遲鈍的, 但是被堅硬的金屬器械夾著, 也會感到強烈的疼痛。 醫生用力拽著小陰唇, 用手術刀劃開了它的根部。
「嗚嗚…… 嗚嗚…… 噫……」
文子用力咬著口塞, 忍耐著疼痛。 即便如此, 呻吟聲還是從她的牙縫間漏了出來, 臉也被淚水和鼻涕沾濕了。 因為鼻子被鼻涕堵住了, 她只能張開嘴來呼吸, 就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文子的意識因為缺氧而開始變得模糊, 就連醫生和護士的說話聲也變得遙遠了。
「現在的血壓是……」
「不管了, 馬上就要結束了。」
護士念著血壓計的讀數, 但是醫生還是決定繼續進行割禮。 文子的一側小陰唇已經被割掉了, 另一側的小陰唇也已經被割掉一半, 垂了下來。 最後的一刀把左右兩側的小陰唇完全切除了。 醫生又一次用生理鹽水把血液衝洗干淨, 然後塗上了用來止血的藥膏。 當觸碰到傷口的時候, 文子又一次發出了呻吟。
「好了, 痛苦的過程已經結束了哦。 現在要插入導尿管, 請放松。」
聽著頭頂傳來護士的聲音, 文子一邊忍耐著疼痛, 一邊設法讓自己放松。 然而, 她那已經變得僵硬的肌肉卻違背著她的意志。 護士溫柔地撫摸著文子的肩, 文子的肌肉總算才漸漸松弛了下來。
「噫!」
尿道被緩緩插入時刺痛的感覺讓文子不由得發出嘶啞的叫喊。 雖說玩弄尿道的經驗多得數都數不清, 但是像這樣被插入還是第一次。 尿道周圍的神經距離陰蒂的神經很近。 尖端被剪掉的陰蒂還像被火燒一樣痛。 在把導尿管插入尿道之後, 醫生撕掉了用來固定大陰唇的膠布, 把一塊紗布壓在傷口上, 然後讓文子穿上一條像紙尿褲一樣的東西。 這種紙尿褲本來就是為割禮手術設計的, 雖然看起來像尿布一樣, 但是為了把從傷口流出來的鮮血吸收干淨, 它就像衛生巾一樣厚, 並且在尿道的位置有可供導尿管穿過的開孔。
「行了, 你已經盡力了呢。 結束了哦。」
護士的聲音在文子聽來既遙遠又朦朧。
文子被用輪椅推著送到了病房, 她要在那里靜養兩小時。 插入到尿道里的導尿管被接上了一個尿袋, 尿液就開始積聚到了尿袋里。 雖然服用了醫生開的鎮痛藥片, 但是內服止痛藥對股間傷口的疼痛沒有什麼效果, 即使感到非常疲倦, 文子也睡不著。 她只會在醫院住一晚上。 對於現在的文子來說, 等著自己回家的女兒是唯一的慰藉。 文子咬咬牙忍住疼痛, 對不在身邊的女兒道了聲晚安, 她的意識總算是漸漸地陷入了潛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