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色往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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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種地圖上都找不到的這個偏僻小鎮,只有一家酒吧的霓虹燈在有氣無力的閃爍著。周圍房屋緊鎖的大門和釘上木板的窗戶,和破裂的路面上長出的雜草都默默訴說著這座城鎮的落魄。很難想象,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會有人堅守著那一座小小的破舊的酒吧。
破路盡頭漸漸傳來摩托車引擎聲,不多時,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刹車聲,一輛看著十分時髦現代的摩托車在酒吧前停了下來。騎手拿下頭盔,露出了一對微微顫動的耳朵和一頭灰黑亮麗的長發。她從摩托車後的箱子中取出一個包裹,將頭盔掛在後視鏡上,推開了酒吧的門。
酒吧中十分昏暗,暗糟糟的什麼都看不清。而在這里唯一的光源,是那位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頭上搖晃著的白熾燈。看到陳舊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酒保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最多只是抬起眼皮瞟了一眼來客,繼續手中的工作。如果在光线充足的情況下,可能來客就會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嘴角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來客眯縫著眼睛,想找尋包裹的簽收者,畢竟眼前這位酒保並不像是包裹姓名欄中的那位“小姐”。這時,酒保終於放下了那個已經被擦的鋥亮的酒杯,緩緩開了口。
“包裹放在吧台上就可以了,辛苦了。”
“那請問這邊就是伊麗莎白酒吧嗎?但是根據企鵝物流的原則,我必須要本人簽收後才能離開。”
“在乎那些陳舊的教條干什麼,您也不想想,方圓十公里還有酒吧嗎?這邊就是伊麗莎白酒吧,只不過我們老板最近身體不適,可能一時半會兒下不了床。這樣吧,我幫你把快遞單到上樓給她簽收,如何?”
快遞員小姐默默點了點頭,在昏暗中摸索著走到吧台附近,將快遞單遞給了酒保。酒保微微欠身鞠了一躬,隨即消失在了身後的一扇門後。來客於是坐在了吧台椅上,手指不自覺的敲打著木制桌面,清晰的叩擊聲在空蕩的大廳中回蕩著。興許是長途跋涉的疲累,手指扣動的節奏越來越慢,最後扶著頭,打起了盹。當酒保拿著已經簽好的快遞單輕輕搖晃著她的身體的時候,她才驚醒過來,隨即為自己的失態道歉。當她拿著快遞單,放下包裹起身准備離開的時候,酒保卻微微一笑,攔下了准備出門的快遞員。
“德克薩斯”,酒保輕輕念出了眼前這個魯珀姑娘的名字,“既然都到這里了,天色也不早了,為什麼不願意你的老朋友請你一杯酒呢?”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這麼熟練的喊出,德克薩斯不由得身體一顫。她立刻回頭,盯著酒保那張略顯熟悉又十分陌生的臉,思索起來。
“老——泰德?你怎麼在這里?”
“敘拉古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我就只能在這種破地方重操老本行了——當然,我指的是調酒這件事。”
酒保無奈的聳了聳肩,看著眼前德克薩斯露出的懷疑眼神,隨即認識到自己話語的不妥,立刻補了一句。魯珀少女聽聞隨即放松了下來,坐在了吧台前。與其在這荒僻的郊外露營,有個能遮蔽天空的去處無疑是更好的選擇。她看著這個滄桑的故人,想到當初敘拉古那瀟灑的黑衣死神如今只能在吧台後面在杯盞中沉浮,不由得苦笑了幾聲。
酒不久就端了上來,晶瑩的冰球在酒杯中慢慢旋轉著。德克薩斯無言的拿起酒杯,在手中端詳著透亮的瓊漿。在鼻子底下深深聞了一會兒,熟悉又陌生的回憶伴隨著酒香慢慢滲透進大腦中。在寒冷的冬天,一杯調制的敘拉古舊日風味烈酒在黑幫火拼之後總能很好的緩解飆升的腎上腺素和身上的傷口疼痛。時隔多年後,酒精的苦澀再度入喉,德克薩斯恍惚間回到了敘拉古的腥風血雨中。
一杯酒下肚,兩人之間的冰冷的隔閡終於被酒精的燥熱融化。德克薩斯放下空酒杯,冰球在空杯中打著轉,正如同她腦中飄散的思緒。
“這麼多年,你變了好多。我感受不到你以前如影隨形的血腥氣息了。”
“你不也是,誰能想到在當初敘拉古如雷貫耳的大名,現在只是印在一家物流公司的員工證上。 ”
“我仍然記得那時候,你給仇敵家族族長送上的由他們家族的唯一子嗣的內髒做成的\u0027血腥瑪麗\u0027,直接將他夫人脆弱的心髒嚇破碎了。從此以後,人們都不再喊你泰德,而是尊稱你為死亡調酒師。”
德克薩斯示意泰德再上一杯,話匣子打開了之後,在酒精的推波助流下,苦澀的過往成為了吧台上唯一的談資。就像兩頭各自舔舐傷口的孤狼一樣,帶著痛楚的回憶回頭看來,和當下的和平相比就如同傳說神話一樣,那麼不切實際,那麼似真如幻。
第二杯酒下肚,空杯子磕在吧台上的時候,冰球已經悄然融化了大半。酒保將空杯收回的時候,看著那已經變形的冰球,嘴角再度抹上了一層似有似無的微笑。
第三杯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很明顯德克薩斯已經有點“不勝酒力”了。以前喝起來那麼苦澀的酒,現在再度品嘗似乎更有了一層苦味。只不過當初喝的時候,並沒有現在感受到的舌根發麻的感覺,除非……德克薩斯搖了搖逐漸沉重的頭顱,這種感覺似乎並不是普通的宿醉感,似乎——更像是被下藥了?頓時,她扶著頭顱,搖搖晃晃的起身,警惕著努力的撐著想要閉上的眼睛,看著眼前的酒保。
昔日的“死亡調酒師”老泰德此刻拿著德克薩斯的酒杯,倒掉那個幾乎化掉的冰塊,慢條斯理的擦拭起來,似乎並不在意德克薩斯的敵意行為。德克薩斯心中暗道不妙,隨即努力往酒吧門口跌跌撞撞衝去。而酒保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從櫃台下掏出了一把雖然老舊但是依舊被擦的鋥亮的弩箭。
“老朋友,對不住了。今天,你將永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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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是逃出來了嗎……”
魚一邊開著車,一邊時不時通過後視鏡觀察著後方。但是破舊的公路上,全然沒有第二個人的身影。即便如此,魚仍然不願意停留,哪怕車子油箱的指針已經悄然劃到了紅色區域,不斷閃亮的指示燈也大聲抗議著這毫無停息的長途跋涉。
雖然一般來說干員的去留羅德島都是會最大程度的尊重本人的意願去向的,但是如果不想走那麼一套流程直接離開的話,可能就只能取決於干員本身的本事了。在得知嘉維爾死訊的時刻,魚喪失了自己的理智。現在回想起來,他腦中也只有破碎的玻璃杯,被掀翻的桌子,和自己那撕心裂肺的野獸般的吼叫聲。當煌重重將他按在地上的時候,他似乎才被迫“冷靜下來”。之後的幾天,除了支付被自己打壞的東西和對當天在場的人逐個道歉之外,就是一次又一次被無情駁回的外派申請。那個一直帶著兜帽的博士,接連約談他很多次,用冷靜到可怕的語調和道理向他表示現在放任他前往那片密林就是在找死。至於談到原因和嘉維爾的具體死因,博士沉默了,接著就徑直離開了會談的房間。羅德島此刻,變成了他一個人的開放式監獄。每天看著往後倒退的風景,魚只能無言的靠在艦橋欄杆邊,回憶著他“師傅”嘉維爾傳授給他的點點滴滴。
終於,那艘巨大的陸行艦停下來進行了補給,而出入權限被禁止的魚也不會放棄這一絕妙的機會。他找到了之前溫蒂遺留下來的通行證,用著這已經無人記得但卻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凍結的身份離開了羅德島。沒有留言,沒有留戀,至多帶走了一些必需品,魚就這麼奔著最近的城鎮的方向趕去。為了不被羅德島的其他人追蹤,他甚至在盜竊了一輛轎車之後留下了身上所有的電子設施作為給失主的“賠償”。僅憑潦草的紙質地圖和簡陋的指南針,魚直挺挺的往薩爾貢雨林駛去。一路上他也不敢過多停息,風餐露宿的離城市文明越來越遠。逐漸的,道路開始破舊,年久失修的讓人懷疑建造時期究竟在何時。路旁的小鎮也越來越少,甚至一連經過了好幾個空無一人的“鬼鎮”。
想著想著,他又想到了自己那個時候的情緒失控。似乎事後回想起來也十分微妙,明明自己已經見識不少生離死別了,自己手頭上也親手解決了不少鮮活的生命,但是為何聽到熟人死訊的時候,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當初在太平間看見空弦的屍體之後,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對生死已無過多的感情。就算再熟悉的人逝去,在他看來只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可以與他“永存”罷了。他的“收藏”中,也有不少自己一見傾心的存在。為何這次,他卻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干出那麼出格的事情。在儀表盤的報警聲中,他逐漸明晰一切。原來他惱怒的並不是熟人的逝去,而是自己無法徹底占有她的失落與惱怒。換句話說,他並不在乎生死,而是在乎所有權。眼下,嘉維爾的屍體貌似被“扣留”在了那片不祥的密林之中,此行就是要將魚自己“應有”的東西奪回來而已。
在魚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子終於耗盡了油箱中的最後一滴油,熄火之後任由慣性往前滑行了一段距離,最後如同卸下重任一樣癱在路上。魚無奈,只能拿起背包,憤憤摔上車門,徒步往前走去,祈禱著下一個城鎮上的加油站還沒有關門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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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的小鎮,只有德克薩斯逐漸凝重的喘息聲在回響。麻醉藥的威力漸漸發作,德克薩斯只覺得天旋地轉,平日的冷靜也逐漸被慌張和不安占據。撞開木門之後,她一個踉蹌撲在了摩托車上。晃動的手指艱難的捏著鑰匙,在鎖孔周圍絕望的一遍遍刻下輕輕的劃痕,但是始終對不准那黑色的鎖孔。突然,一記冷箭從酒吧中射出,精准的扎在捏著鑰匙的紅色手套上。劇烈的疼痛即便有麻藥的稀釋,鑽心的痛楚還是讓德克薩斯松開了手中的鑰匙。
“啪嗒。”
鑰匙掉落在地上,德克薩斯也沒有去撿起,而是下意識握住了那支箭,將它拔了出來。根據傷口隱約傳來的痛苦中蘊藏的酸麻感,很明顯箭頭上也塗抹了一些麻醉的藥物,以確保“獵手”不會讓“獵物”白白逃掉。想到這,德克薩斯本來就混亂的大腦更加混亂了。明明只是一場簡單的長途包裹運輸任務,明明也只是老友相見時候的敘舊,怎麼這麼快就轉變成了一場始料未及的追殺。看著酒吧門口逐漸走進的人影,她只知道現在只有一件事情要考慮,那就是活著逃出去,才有機會事後思考著一切。就這樣拖著逐漸笨重的身體,德克薩斯往一邊的小巷中踉踉蹌蹌的奔去。身後的老泰德似乎並不擔心這個魯珀少女的逃走,而是不緊不慢的從箭袋中再度摸出一支,准備著下一輪的射擊。
德克薩斯沒跑多遠,就只能借助牆壁支撐著自己逐漸麻木的身體往前一點一點挪動。潔白的外衣很快就被破舊的牆壁搞得斑駁陸離,腿上的一雙黑絲也已經被劃破了不少口子。但是她不敢停下腳步,因為身後有一個正端著弩的“舊友”在步步緊逼。但是在這個已經空無一人的小鎮上,她又能跑多遠呢?當第二支箭射來的時候,德克薩斯只能用盡全身力氣將頭擺到一邊,才勉強避開那一支本來會直直射進自己後腦勺的黑色箭矢。
“老泰德!回答我!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德克薩斯已經意識到她今晚是很難逃離這里了,於是她只能靠著牆,用盡全身力氣向著黑暗中看不清的弩手詢問到。當她喊出之後,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德克薩斯也不指望泰德能給她什麼回答,甚至最後一發奪走她生命的箭矢可能就是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菲林“舊友”最後的回答。畢竟在那個時候的敘拉古 就算一個家族一夜之間突然伴隨著一所被燒焦的莊園一同消失,在一些人看來也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何況對於當年那個心狠手辣的老泰德來說,突然奪走生命的黑色箭矢,才是這個菲林男人一貫的作風。至於殺戮之後的血腥,才是他展露自己見不得人的一面的時候。
在德克薩斯仰頭望天,失去力量的身體正在沿著牆體逐漸下滑的時候,一個聽起來與剛才酒吧中完全不同,或者說更為蒼老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德克薩斯……對不起……這都是……為了我的妻子……”
話音剛落,德克薩斯就感受到黑色的箭矢劃破空氣向她腦袋飛來的尖嘯聲。這一次,由於之前的稍作修整,她艱難的舉起源石劍,勉強將箭矢擋下,但由於箭矢的強大威力,源石劍也因此被從手中打落,飛出去插在地上。借此機會,德克薩斯在源石劍脫手的那一刻,竭力借助牆面往另一側的小巷口一衝,想要借助反推的慣性再度往破舊的城鎮內部逃離,泰德一時半會兒並不能快速上弦下一只箭,在這個絕妙的空檔期,她最好找個地方躲過泰德的追獵,等麻藥藥效過去,迅速離開這個該死的不祥的“鬼鎮”……
德克薩斯就這麼調動腦細胞竭力想著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全然沒有注意到就在她拐入另一個巷口的時候,另一只箭卻悄無聲息的撕破黑夜,如死神一樣接近了她毫無設防的後頸。當她發覺這接連的第二支箭時,一切都晚了。尖銳的箭矢穿過少女嬌嫩的脖頸,無情的箭頭撕裂血肉和氣管。德克薩斯驚訝的發出了一聲被打斷的尖叫,隨即就捂著脖子上的箭矢往前倒了下去。血液大量的灌入氣管,她只能蜷在地上微弱的咳出了幾口鮮血,妄圖發出不成聲的呼救。不多時,死亡的冰涼開始在德克薩斯身上蔓延,因為驚恐和痛苦而瞪大的眼睛中,琥珀色的瞳孔逐漸失去了原有的光澤,混濁的擴散變大。一陣晚風吹過,吹起那失去生命的軀體上那黑色末端卻有著鮮血般紅艷的發梢。德克薩斯至死都沒有明白,這最後一箭究竟是從哪里射出的,又是什麼人射出了這一箭。懷著這樣的疑問,她不甘心的咽了氣,即便身體還在微微的抽搐著。
“不是和你說了,你要盡量呆在樓上不要出來的嗎。”
泰德停下了裝填箭矢的動作,平靜的抬起頭,對漆黑的樓上說到。一陣窸窸窣窣後,一個黑色的身影輕盈的從樓上一躍而下,手里的弓弦還在微微顫動。不消說,剛才奪走德克薩斯生命的最後一箭,正是她射出的。在慘白的月光下,這個女人依舊穿著她的黑色面紗,渾身的黑色讓她與夜色融為了一體。而那對因為激動還微微跳動的耳朵和搖晃的尾巴表明了她是一個菲林,也難怪德克薩斯完全沒有發覺另一個“獵手”的加入。泰德放下了弩箭,親昵的將手伸入面紗底下撫摸著這個女人的臉龐。
“莉茲(伊麗莎白的昵稱,不是夜鶯的麗茲!),你怎麼跑出來了,明明只要我一個人去追就好了,要是你受傷了我可會傷心的 。”
“哦老泰德,這甜美的血腥味可不能讓你一個人獨享。趕緊的,趁著這個家伙還沒僵硬,快點把她帶回去吧。”
泰德微笑著,往德克薩斯倒下的地方慢慢走去。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屍體,泰德用腳踢了踢,想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否是在詐死。畢竟在當初那個充滿火藥和鮮血的時期,這種技倆在各個家族火並的時候可算是屢見不鮮了。但是即便是泰勒將皮鞋踩在了她秀麗的臉龐上,粗糙的皮鞋底將德克薩斯潔白的臉龐碾出了細細的皺紋,腳下的少女仍然沒有任何反應。泰德長吁了一口氣,將蜷縮的屍體一腳踢開,少女冰涼的屍體從側躺變成了仰躺位。頭因為脖子處的箭矢的緣故,只能歪斜著。在已經變大的金色瞳孔中,靜靜的倒映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潔白的外套上蓬松的毛絨也已經粘上了從喉嚨流出的血液,淡淡的鐵腥味順著晚風飄入兩人的鼻腔。莉茲還陶醉在那淡淡的血腥中的時候,泰德已經彎下身子,攔腰抱起了德克薩斯的屍體。
當泰德起身的時候,莉茲已經從回味中清醒了過來,帶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正被扛在肩上的少女。她慢慢的彎下腰,盯著那雙已經失神的雙眼,黑色的面紗後面傳來了一聲清晰的吞咽口水的聲音。泰德不由得放聲大笑,這讓莉茲十分不開心。
“我說泰德你可不要忘記了,這個姑娘可是屬於我的獵物,你笑什麼?”
“好好好,但是你也只要這姑娘的內髒和鮮血吧,可沒說我在之前對她的肉體好好把玩把玩,這麼漂亮的肉體可是當初多少黑幫夢寐以求的哦。”
說完,泰德就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德克薩斯的黑絲上,指頭陷入軟軟的大腿肉中,不住的揉捏著,帶來絲襪和皮膚摩擦的“嘶嘶”聲。順滑的手感和細微的響動讓泰德十分享受,但是這似乎讓莉茲更加惱火了。
“我可不想在品味的時候嘗到你這個臭男人的味道,快給我送回去!你這老色鬼又看上了別的女人是吧,當初又是誰和我甜言蜜語的表示一輩子有我就夠了?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泰德只得住手,他可不想今晚蜷縮在酒吧的堅硬長椅上度過這寒冷的夜晚。他只能悻悻的停下手里的動作,跟在莉茲後面返回了酒吧。如果今晚沒人打擾,那將又是這個小小酒吧久違的美妙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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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德回到酒吧換了套衣服,將那件沾滿血腥的制服連同德克薩斯的屍體丟到一旁的倉庫。鎖上倉庫的大門,在目送著莉茲緩緩走上樓後,他回到前台,准備收拾一下將酒吧打烊,然後再處理德克薩斯的屍體。就在這時,酒吧的木門突然被撞開,這讓哼著小曲擦拭酒杯的泰德嚇了一跳。定眼一看,只不過是一個精疲力竭的男子,拄著一根法杖正在氣喘吁吁。泰德眯起眼睛打量著他腰間那把泛著光的細劍,心里不由得頓生一股厭惡之情。這麼大的響動,想必莉茲一定又回到了樓上的的監視器末端前吧。想到這,他便朝著角落里的監視器後的莉茲遞了個眼神,隨即朝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堆出了職業性的微笑。
魚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在喉嚨仿佛被烈焰炙烤干涸幾近崩潰的時候,閃耀的霓虹燈就是茫茫沙漠中的一方綠洲一樣。驅動著已經抽筋的雙腿,魚拄著自己的法杖竭力往前走去。撞開那雙木門的時候,魚和正在擦拭杯具的酒保短暫的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就在那一刻,一股無名惡寒從後背順著脊椎往上蔓延到頭皮,讓魚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哆嗦。事後魚再度回想起那雙眼睛,卻只能想起那種無法遮掩的貪婪與殺戮,即便轉瞬即逝,但還是令人難忘,就仿佛一個剛結束獵殺的獵人在處理沾滿血跡的武器。當酒保滿臉堆笑的詢問魚要喝點什麼的時候,魚還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許久沒有接話。
“那個……這位帥哥決定喝點什麼了嗎?來點本店特調還是簡單的檸檬水?”
泰勒一邊微笑著向著魚提問著,一邊耐心的等待著微型耳機中的指示。不多時,一句簡短的“殺”就決定了眼前這個還在發呆的旅人的命運。泰勒微微一笑,看樣子今晚將是十分充實的一晚了。
魚終於懵懵懂懂的在吧台椅上坐下,一杯冰鎮的檸檬水已經滑到了他的手邊。酒保微笑著示意著魚自便,魚也不客氣,舉起杯子就是一飲而盡。酸酸的冰爽瞬間將干枯的喉嚨中的刺痛一掃而空,魚重重砸下杯子,長長呼出一口氣。酒保默默的收走了酒杯,再一次耐心的詢問魚要點什麼飲品。思索再三後,魚仄歪著頭,要了一杯血腥瑪麗。酒保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但是他只是淺淺的點了下頭,轉身就開始忙活起來,只留下魚一個人對著昏暗的燈光發呆。
雖然魚並不懂多少酒,但是這杯酒是他每次和嘉維爾一起去酒吧的時候,嘉維爾必定會給他點的酒。一開始看著那詭異的紅色液體,魚一時間以為自己手里拿著的是華法琳私藏的血液樣品。詭異的番茄味道混雜著酒精總是讓他狠狠嗆住然後不住的咳嗽起來,嘉維爾也總會落井下石大笑著拍打著他的後背並嘲弄他。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很樂意和這個一頭綠發的前輩一同去酒吧,哪怕再怎麼出丑,他還是很樂意聽著嘉維爾事後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和他講著那遙遠的薩爾貢雨林的故事。可是自從嘉維爾死訊傳來,他再也沒有去過酒吧了,哪怕煌再度敲門,他也不願意離開他的房間。
正在魚胡思亂想的時候,酒保已經靜靜將鮮紅的血腥瑪麗調好,放在他的面前。當魚反應過來的時候,酒杯中的浮冰已經半融,冷卻的水珠掛滿了杯璧。魚似乎還沒有從回憶中走出來,拿著杯子下意識的就往嘴邊送過去。當嘴唇抿到那鮮紅的液體的時候,魚的眉毛忽然就皺在了一起。即便是在島上酒吧無論如何都喝不慣的血腥瑪麗,那種味道絕對不是現在品嘗到的讓舌頭僵直的苦澀。魚的眼睛無意中和酒保再度對上,那雙略帶著期待的眼睛在和魚相交的一瞬就躲閃倒了一旁。魚的疑心不由得膨脹起來,但是表面上他還是佯裝鎮定,“喝”下一口就將杯子放在了桌上。
“怎麼了先生,是味道不合你的胃口嗎?血腥瑪麗這酒對於一些剛接觸的來說確實是困難了點,所以先生您……”
酒保看魚喝了一口就不再繼續,就掛著那職業性的微笑湊了上來。可沒想到,魚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將嘴里的酒全部吐在了地上。這讓酒保泰德十分惱火,但他還是不想過早暴露,依然保持著禮貌強壓著怒火問著一言不發的魚。
“先生,你們的麻藥似乎有點更不上時代啊。藥效快是一件好事,但是太快了反而會讓人提前注意到啊。”
魚翹著二郎腿,戲謔的盯著繃著臉一臉窘迫的酒保。傾斜著手里的酒杯,魚將少許酒滴在了掏出的試紙上。看著那變化的試紙顏色,酒保的微笑也逐漸消失,慢慢的往陰暗的後台退去。而魚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似乎全身心都放在了手里的試紙上。
“嗖!”
頓時,一支冷箭從後台的黑暗中飛出,同時魚也將手里的酒杯往頭上的吊燈砸去。伴隨著箭矢沒入木頭發出的震聲,酒吧在一陣玻璃碎裂和電路的爆裂聲中變成了一片黑暗。一時間,酒吧里只能聽到電流短路的滋滋聲。
很快,第二箭撕裂了酒吧里的空氣,但這次卻不是沉悶的木頭震顫聲,而是在黑暗中和金屬碰撞出了幾點火星。金屬的撞擊聲回響在狹小的酒吧中,酒吧再度回歸了寂靜,隱約可以聽到弩箭上弦的吱呀和輕微的喘息聲。
但是,第三箭似乎卻遲遲沒有射出。而替代箭的破風聲的,是肉體被用力捶打發出的沉悶聲,隨之而來的是桌椅被撞擊碎裂的巨大響動。一個捂著肚子人影從酒吧的窗口一躍而出,伴著沉重的喘息聲往外逃去。而之後從酒吧緩緩走出的,是正在調整護手的魚。他似乎並不急著追上已經行動不便的泰德,而是被從停車場蔓延一路的血跡所吸引,不由得順著血跡一路走了過去。
順著那斷斷續續的血跡走了沒幾步,魚就看到路的盡頭有一個搖搖晃晃的背影。看著他手里的弩箭,魚認出來那就是已經吃了他一拳的酒保。他三步並兩步追了上去,終於在一個小巷轉角發現已經跌坐在地上,靠著牆壁喘氣的酒保。而讓魚詫異的是,他的身下是一攤已經接近凝固的血液,看樣子在之前就已經有人在此地遭遇不測了。看著如同死神一樣步步緊逼的魚,酒保苦笑著,伸出手看著手粘上的地上粘稠的血液。
“想不到……獵手……最後成了……別人的獵物……”
話還沒說完,酒保的話就被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一縷鮮血從嘴角滑落,方才的一拳雖然不足以直接致命,但是對於內髒的損傷還是難以防御的。酒保的弩也被魚踢到了一邊,現在的他,已經成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了。身下的血跡,正是之前解決的德克薩斯留下的。想到這里,他覺得上天和他開了一個很無情又很可笑的玩笑。魚也不想過多糾纏,掏出細劍就抵在了酒保的脖子上。在他看來,眼前這個酒保無論設計的是怎樣精細的陷阱,都沒有威脅了。而且按照之前自己下意識出拳的力度,他的死亡也已經是時間問題了。即便如此,他仍然忍著劇痛,艱難的咽下一口鮮血,齜著被染的鮮紅的牙齒,直視著魚的雙眼。
“你……親手……殺死過……自己以前的朋友嗎……”
酒保似乎陷入了回憶中,那只粘著粘稠鮮血的手高高舉起,似乎借助著月光在細細欣賞。因為大量內出血而開始逐漸呆滯的眼神中,這時候反而混雜了一點瘋狂的興奮。已經被氧化的接近黑色的液體緩緩在手指間流淌,就如同那脆弱而黑暗的“友情”。酒保接下來的行為,讓魚更加震驚的無法回答酒保的問題。只見酒保直接將手指塞入嘴中,極度夸張又貪婪的吸吮著那些血液。即便自己嘴里已經是自己反涌上來的鮮血,他還是想細細品味出那不知名的被害者留下的血液。不過按他支離破碎毫無邏輯的囈語來說,看樣子那是他的“朋友”的血液。看著眼前這個生命火焰逐漸要熄滅的瘋子,魚收起了細劍。在他看來,這個瘋子的血液,不配粘上細劍上。
魚握緊拳頭,慢慢往前走去。
酒保還在吸吮著指尖的血液。
接在呼嘯的風聲後,是清晰的顱骨碎裂的聲音。再一次,世界恢復了寧靜,只有血液從拳頭滴落到地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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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掉酒保,魚還是感覺酒保還有什麼沒有說。無奈,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了。魚看著周遭破敗的城鎮,暗暗嘆了口氣。身邊的建築或多或少都已經蒙上了厚厚的蜘蛛網,即便借助著月光都能清晰的看到它們在晚風中搖擺飄蕩。魚彎下身,用酒保衣服的下擺擦干淨手上的鮮血和腦漿。就在此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不遠處倉庫門口的一條腰掛。懷著好奇心將它撿起,只見上面整整齊齊排列著許多把還未使用的源石劍柄。魚只覺得眼熟,但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來它原本的主人是誰。就在這時,魚只覺得肩膀一陣劇痛。忍痛回頭一看,一只黑色的箭矢已經插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即使是外套之下穿了簡易的防具,還是無法擋住著犀利的一箭。魚反手咬著牙將箭直接拔了下來,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昏厥。出於本能,魚直接撞開了倉庫的後門,反手躲了進去。畢竟這只箭從何而來他完全不知道,更不用提什麼反擊了。
當魚終於在牆角蹲下,之前高度緊張所分泌的腎上腺素也逐漸褪去,身體各個部分的感覺也逐漸恢復了。除了鑽心的疼痛,一股濃厚血腥的異味也在鼻腔中蔓延開來,那種濃厚的鐵鏽味幾乎讓魚反胃吐出來。為了探究著血腥味的來源,魚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便攜的夜視儀,戴在了頭上。在綠瑩瑩的夜視儀鏡頭中,魚看到了讓他一生都難以忘卻的地獄景象。
小小的倉庫,完全就是一所屠宰場。只不過掛在鐵鈎上的並不是獸肉,而是被切成兩半的人。在一旁的幾個大桶中,整整齊齊的堆積著心、肝、胃、腸等各種內髒。不遠處,還有一個被倒吊起來的無頭屍體,下邊的桶以及悄然積蓄了接近一半的鮮血。最驚悚的是,身在這些血跡斑斑的物品中,整齊的擺著一張整潔的格格不入的餐桌。在擺放整齊的餐具中間,擺放著一張已經有點老舊的相框。照片中,一個笑嘻嘻的菲林姑娘正在摟著現在已經死亡的酒保,兩人無憂無慮的笑容在這間屠宰場中顯得更加詭異和不安。
就在魚在各種血腥的機械中穿梭的時候,之前被撞開的後門再一次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了。一個漆黑的身影拿著弓箭,緩緩的往門內走去。魚左顧右盼,希望先找一個藏身之處,畢竟肩上的箭傷和對於這倉庫的不熟悉讓他沒有信心能在和這個弓箭手的正面交鋒中獲勝。他找到了一個小儲物間的門,立馬打開閃身藏了進去。
狹小的儲物間似乎對於一個成年男性來說還是太小了點——尤其是里面已經藏有一具屍體的時候。迎面倒下的屍體幾乎讓見多識廣的魚嚇出聲來,即便自己已經不知道收集了多少屍體親手殺死過不知道多少生命了。但是眼看著黑影逐漸接近,魚也只能將那具屍體抱住,一人一屍緊緊貼在一起,急忙悄聲合上了那狹小的門。
在那一個勉強能站穩腳跟的儲物間中,魚不用看就知道自己懷中的是一個魯珀族姑娘。雖然已經有些許屍僵,但是胸口緊貼住的兩團肉團還是能讓魚清晰的辯識出來的。而那兩只耷拉著的耳朵也在魚的臉上摩擦的癢癢的,讓魚強忍著不打出噴嚏。冰涼的身軀上淡淡的罩著一層血腥味,看樣子前不久才慘遭酒保那個殺人魔的毒手。再結合酒保臨死前的囈語,很可能就是他口中的“朋友”了。魚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懷里的姑娘充滿了同情。無奈的是在這個狹小的空間,沒有多余的地方讓他仔細端詳這位姑娘的樣貌,現在的他只能被迫和少女面對面互相站立著,兩人就這麼近距離的貼合在一起,就像一對熱愛中的情侶一樣。無處安放的雙手只能一只摟著她纖細的腰身,一只被兩個人的大腿夾在中間。從手背上的觸感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少女下身穿著一條順滑的黑絲襪,這讓魚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纖細的腰身幾乎沒有一絲贅肉,想必生前一定是一位大美人。魚一邊聽著倉庫里的動靜,一邊因為如此和屍體近距離接觸而感受到一種緊張的快感。
那個黑影似乎並沒有在倉庫中逗留太長的時間,仔細聆聽了一會就聽見遠去的腳步聲,最後是門被帶上的聲音。魚很疑惑明明自己沒有逃離,那個追殺而來的人卻不知為何沒有再仔細搜索一番。眼下,自己肩上的傷口還在作痛,剛才那一箭似乎傷到了自己的筋骨,再不進行傷口處理很可能會影響到後面的活動。無奈,魚悄然將門打開了一條縫,剛想往外邁一步,結果因為直立太久,腿部肌肉已經酸麻,於是他就這麼抱著懷里的少女屍體直接摔了出來。背部狠狠地撞上了冰冷的水泥地面,傷口再一次的撕裂感讓他咬緊了牙關勉強沒有發出聲。而少女直接借助著摔倒的慣性,直接身體往上滑動了一截距離。冰冷的唇就那麼突兀的滑到了魚的嘴唇上,唇間淡淡的血腥味順著唇與唇的接觸慢慢滲到魚的口腔中,留下一種似有似無的甜腥味。這突如其來的冰吻沒有讓魚感覺到什麼心動的感覺,反而讓他警惕的豎起了耳朵,希冀自己並沒有被那個弓箭手發現。所幸的是,兩人就這麼“親”在一起幾分鍾後,魚沒有聽到那象征著死亡的箭撕裂空氣的聲音。他終於松了口氣,捧起少女的頭顱,准備打量下這具女屍的顏值是否能達到他“收藏”的標准。
在從天窗漏進這漆黑的倉庫的月光照耀下,魚辨認出了身上那位姑娘的漆黑發色,甚至都能勉強看清發梢那鮮艷的紅色,雖然並不知道是不是粘上去的血液。將她的頭往後掰去,看著那平靜的眉目和嘴角殘留的些許血跡,魚倒吸了一口涼氣。身上趴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企鵝物流里面那個一直冷面示人的德克薩斯。雖然在企鵝物流為數不多的合作中,魚也沒多少機會和這個冷冰冰的魯珀族姑娘有過多的交集。不過當她將腰間的源石劍束丟向空中變成滿天劍雨的時候,著實將他自己這個後方的醫療干員看的目瞪口呆。伴隨著敵人的慘叫,落下的劍刃深深扎入大地中,倒映在她平靜的瞳孔中。當初戰場上那個帶來死亡和恐懼的企鵝物流核心員工,現在卻只是一具趴在魚身上的冰冷的屍體。魚並不想知道她的過去,不過也沒有機會知道了。那斷斷續續的“朋友”背後可能就藏著一段黑暗血腥的過往,只不過知曉的人又少了兩個。魚嘆了口氣,將德克薩斯推到了一邊。
這時,房梁上的響動讓魚剛放松的神經又瞬間緊繃了起來。短暫的刹那不允許魚有過多的思考時間,他不顧身上的疼痛立刻從地上彈射起來,勉強躲過了那悄無聲息的箭矢。魚還沒落地站穩,頭上的夜視鏡就已經再一次歸位。當夜視模式轉換為熱成像模式的時候,房梁上的黑色射手終於在屏幕上無從遁形。看著射手再一次挽弓搭箭,魚也只好從之前撿到的腰掛上抽出一把源石劍柄,注入自己的源石技藝。他知道,當源石劍刃亮起的一刻,是敵人出手的時刻,也是自己唯一的反擊機會。橙亮的劍刃逐漸成型,明亮,似乎能屏息聽見劍刃表面烘烤空氣的噼啪聲和弓弦繃緊的吱呀聲。詭異的靜謐在這個血腥倉庫中蔓延,不知道能持續多久。
源石劍微微顫動了一下,那是充能完畢劍刃定型成功的標志。顯示屏中的那個身影也終於瞄准完畢,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小會兒。打破著平衡的,是房梁上射出的黑箭。與此同時,一只亮著光芒的源石劍也順著黑箭來時的途徑往房梁上飛去。伴隨著一聲悶哼,有東西從房梁上摔落了下來,重重的砸進了下方裝滿內髒的桶中。又是一陣詭異的靜謐,只能微微聽見受重傷的呻吟聲。過了一會兒,魚將牢牢釘在護手上的黑色箭矢用盡全力扒下,搖搖晃晃的站立了起來。雖然勉強防住了那全力一擊的黑箭,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他沒有站穩自己的腳跟。不過房梁上的那個黑影情況卻沒有魚這樣良好了,根據那堆雜物中還亮著光的源石劍刃來看,剛才的飛劍成功命中了目標。魚將繃帶簡單包扎了下左肩之後,握著那根黑箭慢慢走了上去。
在混亂的爛桶和內髒中間,是一個披著黑色面紗的菲林女性。源石劍刺穿了她的腹部,斬斷了她手里的弓弦。看著緩慢走進的魚,面紗後的她卻發出了令人發指的笑聲。看樣子,她可能就是桌上那張照片中的女主人了。反手握住那支黑箭,魚很想從眼前這個“品味獨特”的家伙嘴里翹出一些關於這個地方的情報。但是當他走進的時候,她突然握住了源石劍,硬生生從自己腹部拔出,然後帶著劍上的鮮血張牙舞爪的往魚撲了過來。魚下意識的將手里的黑箭用盡全力的丟了出去,暗黑的箭矢穿入她原本主人的咽喉,將她牢牢釘在了牆上。連續兩次混雜著源石技藝的全力投擲已經讓魚精疲力竭,他跪坐在地上,看著被釘在牆上的菲林女性握著箭矢掙扎著,最後無力的垂落雙手,成為自己倉庫里的最新的“材料”。
魚跨過地上的一片狼藉,慢慢挪動到牆上的屍體邊。他掀起那神秘的黑紗,卻被女人的面貌再度驚嚇到了。那猙獰的面龐和不堪入目的疤痕與扭曲的肌肉中間還有黑色的源石結晶點綴,仿佛就是惡魔撕咬過一樣。聯想到著血腥的倉庫,魚似乎已經明白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了。
“仆淋病。”
魚輕輕吐出這個詞。這種罕見的疾病會讓患者變得嗜血,畏懼陽光,並且處理不當還會毀容。看樣子眼前的菲林女性也是這個疾病的受害者之一,也許還可能由於感染了源石病所以更加的渴望鮮血,以至於在這偏僻的道路開了一家“人肉包子鋪”,專門捕殺那些路過的旅客。這種病還有一種更加通俗的說法——“吸血鬼病”。想到酒吧招牌上巨大的伊麗莎白,魚無奈的搖了搖頭,看樣子眼前的那個菲林女性真把自己當做了那個傳說的吸血鬼,和酒保在一起暗中撕扯著人肉,暢飲著鮮血。
眼下,魚對眼前的菲林女屍已無半點興趣。拖著酸脹的身體,魚吃力的架起了德克薩斯的屍體,一步步往停車場走去。推開那已經破損的後門,遠處的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黎明即將來臨。
魚將德克薩斯仰面放在唯一留在停車場上的摩托上,這才看清眼前少女脖子處那嚇人的傷口以及上衣板結起來的血跡。潔白的外套已經被染成了桃紅色,就這樣帶走無疑會被直接扭送到警局一切告吹。無可奈何,魚只能強撐起身體,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發動源石禁術,將德克薩斯的傷口和血汙清理干淨。好不容易做完防腐的時候,一股無法抵抗的疲累泛起,魚終於架不住強撐的身體,背靠著德克薩斯的垂落的大腿,沉沉睡去。
遠處的朝陽,倒映在在德克薩斯無神的眼中,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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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魚終於醒過來。德克薩斯那令人厭惡的屍僵和傷口也已經消失不見,現在只剩下一具軟綿綿的肉體。看著摩托車上印著的企鵝物流標志,一個計劃從魚的心中逐漸成型。不遠處的地上,就是還沾著德克薩斯血跡的鑰匙。現在的魚在胡亂咽下了點干糧後,終於是有力氣處理之前遺留的一些亂攤子了。
幾個小時後,魚懷中坐著帶著墨鏡的德克薩斯,一人一屍就這麼開著摩托車往薩爾貢的方向駛去。身後,是燃著熊熊大火的酒吧和倉庫。酒保和那個菲林女人所犯下的所有罪惡,都伴隨著他們的屍體一同在大火中消失殆盡。
不久之後,遠處出現了一個稍顯繁榮的小鎮。在破敗的街道上還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影,街上也時不時有其他車輛駛過。街邊有一家十分簡陋的旅館,魚將摩托車在酒店前停下,將德克薩斯公主抱起,走進了破舊的前台。
老板是一個中年禿頂的菲迪亞男子,無聊的看著報紙,手里盤著自己細長的尾巴,並沒有太多理會走進來的魚和他懷中“熟睡”的德克薩斯。當魚抱著少女走到老板跟前的時候,老板綠色細長的瞳孔掃過眼前的兩人,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微笑。
“老板,這里有沒有什麼套房啥的,我女友喝高了現在睡得太死了,我想找個房間等她酒醒了再繼續趕路。”
“這里可沒有情侶套房哦,換句話說,兩位動靜太大可能隔壁會投訴的。不過嘛,現在酒店也沒什麼人入住,但我還是建議兩位的動靜小點為妙哦。”
老板臉上的淫笑雖然讓魚十分惱火,但他還是忍著怒火接過了老板抵過來的房門鑰匙。老板似乎也不想聽見兩人的“戚戚我我”,索性給他們安排了頂層的房間,不過這也正中魚的下懷。這樣的話,在房間里搞出的動靜他也基本聽不到了。
走上吱呀作響的樓梯,打開鏽跡斑斑的門鎖,魚發現房間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陋不堪,起碼最基本的雙人床和沙發以及衛浴空間還是有的。魚長呼一口氣,直接將懷中的德克薩斯往床上一扔,整個人就癱在了沙發中。肩膀上的酸痛再度涌起,伴隨了再度襲來的困意,魚直接在沙發中沉沉睡去。
夢中,許久未見面的薩卡茲鍋爐工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領,憤怒的責問他為何要去獨自送死。魚剛想張口解釋,鍋爐工壯碩的身影化作飛灰消散不見,轉而是赤裸的鈴蘭睜大著她的失去高光混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魚。那令人發怵的眼神似乎千把尖刀刺穿了魚的內心,他不知不覺跪倒在地上,恍惚間海潮涌起,遠處黑色的海面上,一襲紅衣緩緩向他走來……
魚從噩夢中驚醒,冷汗已經將他的上衣浸濕。回頭拆開繃帶用手指探了探,皮膚已經愈合,只在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摸著還有點疼痛的粗糙傷疤。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而房間中還沒有點起燈。魚從家具中摸索著走到牆邊點亮了燈,發現門縫底下有老板塞進來的一份報紙。也就借助這份報紙,魚才知道自己離開羅德島已經有好些時日。似乎整個世界在他在路上顛沛的時間逐漸變化了好多,報紙上多了一些新穎的名字,也少了很多的新聞常客。他看了幾眼似乎並沒有興趣看下去,將報紙胡亂丟在一邊,抬頭看到了成“大”字形趴在床單上的德克薩斯。
魚並不想在一個地方逗留太多時間,所以他並沒有想要留下德克薩斯屍體在自己身邊的意思。一方面他並不太喜歡魯珀族的姑娘,另一方面畢竟企鵝物流在這片大陸上還是一個比較有名氣的公司,那輛印著標志摩托車再這麼開下去到人逐漸多起來的地方,遲早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猜忌,最後沾惹上不小的麻煩。而讓德克薩斯與這輛摩托車留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上,不僅能將企鵝物流那幫討厭的人調查的注意力全部轉到那已經是一片焦炭的酒吧上,他也能借著這個空蕩溜之大吉。當務之急,就是留下一個“活著”的德克薩斯在這小鎮上,越逼真越好。這樣的話,自己離開的時候,老板估計還會對這位已經冰涼的小姐獻殷勤吧。想到這,魚拉起德克薩斯的後腦勺的頭發,粗暴的把她拖了起來。
人死後的肌肉由於沒有了神經的調控,所以都是軟塌塌的無法支撐起來。再加上魚的禁術加持,整具屍體保持了生前的鮮活,也沒有屍僵。這在把玩屍體的時候是件好事,但是在擺弄造型的時候卻反而是一種災難了。魚光是把德克薩斯放置在沙發上就已經氣喘吁吁,看著閉著眼睛癱軟在沙發上仰著頭的德克薩斯,魚無奈的撓了撓頭。將她上身努力往上抬,還不能忘記將那條不小的黑灰色尾巴叢沙發夾縫中拉出來,隨意的擺在臀部周圍。一對黑絲大腿為了支撐上身,只能並列的排著。魚就這麼半跪在地上,雙手握著德克薩斯充滿彈性的大腿,努力的想要讓那腰身保持著直立的姿勢。一番努力下來,德克薩斯低垂著腦袋,斜靠在沙發扶手上,勉強維持住了這個怪怪的姿勢。
“好了,接下來就是用報紙擋住臉了——”
半跪在地上許久的魚終於是完成了自己的想法,喘著氣站了起來。但可能是因為跪太久了,他起身一個踉蹌,直接摔向了剛在沙發上安頓好的德克薩斯屍體。就這樣,連人帶椅子,魚重重的往前摔去。這一摔,讓整個腦袋都懵懵的,他搖了搖頭,想要讓腦子清醒點,卻只覺得自己臉上觸碰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冰涼的,卻有十分柔軟,甚至還散發著絲絲的奶香氣味。不用抬頭確認,魚知道自己撞到了德克薩斯的乳房上面。幸好現在的德克薩斯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否則可能魚直接就被源石劍刃捅個透心涼了。手忙腳亂的從德克薩斯身上爬起,魚十分遺憾的發現報紙已經被夾在兩人中間被扯爛了。無奈之下,魚只好攔腰扛起德克薩斯的屍體,走向了房間一角的書桌前。
將德克薩斯的一雙長腿塞進狹小的桌子屬實傷透了魚的腦筋。四根破舊不堪的桌腿上滿是翹起的木刺,如有不小心就會掛住德克薩斯的黑絲扯開一個大口子。魚趴在地板上仔細的握住德克薩斯的腳踝往里面送去,終於是將德克薩斯的雙腿安置妥當,緊接著又來了新的難題。當德克薩斯上身趴到桌上的時候,那兩團胸口的軟肉又正好擋在了桌沿上,讓整顆頭顱就受重力影響僵硬的垂懸在桌面上。魚嘗試將椅子往後拉點,結果只聽到少女的臉重重的磕砸在桌面上的聲音。兩只手也垂掛在空中,隨著魚的擺弄微微的搖晃著。手忙腳亂終於是將德克薩斯的臉埋進兩支胳膊圍成的空間中,魚托著下巴在遠處仔細觀望著,總感覺有那麼一絲異常。由於這個母胎單身的家伙還真沒在生活中注意過女孩子的睡姿(空弦喝醉的那一次也只能算是醉酒),現在端詳下來總感覺違和感十足。無奈之下,魚走上前,再度彎下腰抱住了德克薩斯的大腿准備將她抬走。
誰知,就在魚彎腰將黑絲小心翼翼的從桌腿間移開的時候,德克薩斯的上身失去了平衡,直挺挺的朝著魚的腰間倒去。魚只覺得腰間一陣衝擊,重心不穩的他竟然直接往後摔了過去。就在他揉著頭支起身子抱怨著自己這兩天的粗心大意的時候,只看見一條油光水亮的尾巴在他面前垂下。德克薩斯整個上身倒在了魚的兩腿之間,柔軟冰涼的小唇正好輕輕扣在了魚褲子下的陽具部分。之前的摩擦也導致德克薩斯的眼皮被翻開,一雙上翻的小眼睛朝著上方翻去,似乎正在向著魚拋著媚眼。腿上的黑絲終於是被撕開了幾道口子,露出被絲襪擠壓而微微突出的潔白的大腿肉。魚看著眼前這具屍體,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轉眼想到出走的理由,又只能橫下心放棄自己腦海中不斷膨脹的色欲。
眼看著桌椅都不太好安放德克薩斯的屍體,直接丟在床上又不符合他辦事的作風,那種老舊的發現屍體的橋段想想都讓他厭惡。魚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隨即停在了衛生間的門上。所幸,打開衛生間的門,眼前並不是簡陋的蹲廁,而是還算比較光潔的坐便器。除了許久沒人使用被積了一層灰以外,其他設施都沒有房間中那些家具的明顯的破舊感。把德克薩斯直接丟在坐便器的墊圈上,魚終於是忍受不住身上的燥熱,直接將自己的上衣脫下丟在了一邊。這次,他必須將德克薩斯的下身衣物脫下,偽裝出她還在上廁所的樣子,這樣的話還能給自己的逃離增加更多的時間。灰白的短褲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多阻礙,很快就被解開腰帶褪到了膝蓋上面。魚這時候才發覺德克薩斯的黑絲下是一條潔白的運動內褲。從腰間將黑絲襪往下慢慢的拉去,魚在手指和冰涼順滑的肌膚以及黑絲的接觸摩挲之間逐漸紅了臉,呼吸也逐漸粗重起來。黑絲終於是離開了德克薩斯的胯部,在兩腿之間由於張力被微妙的定格在了一個微微張開的狀態。接下來就是那條潔白的內褲,魚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在衛生間中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髒在胸腔中劇烈跳動著。明明眼前的姑娘只不過是自己經手的其中一個,甚至都不能說有多麼特殊,但是想到她最後會是下身赤裸的被別人發現,無神的雙眼可能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對自己不雅的死法指指點點,甚至膽大的還會上手揩油之類的,魚就覺得不自主的亢奮起來。
明明只是擺出來給別人看的,甚至就只是作為自己金蟬脫殼的工具,魚卻突然投入了莫大的興趣。內褲與陰毛發出的窸窸窣窣的響聲,松緊帶被手指拉長又借助彈力抽打在皮膚上的聲音,幾乎讓魚都忘記了自己這樣賣力擺弄屍體的目的。在廁所慘白的燈光下,德克薩斯就這麼赤裸著下身,低垂著頭顱,那條黑色的尾巴無力的沿著坐便器的外沿耷拉在一旁。漆黑的陰毛看樣子平時有被好好打理過,失去血色的陰唇在燈光下是微微發紫的顏色,由於禁術的作用,中間的陰道口依舊是緊緊閉著的。魚呆愣愣的欣賞著德克薩斯的屍體,忘記了自己下一步應當干什麼。終於,他從發呆中驚醒,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完成最後一步。從德克薩斯的個人物品中,魚翻到了那包外包已經皺巴巴的pocky。從中好不容易挑選了一支完整斷裂的,魚將它小心翼翼的塞進德克薩斯的嘴中,最後將那皺巴巴的外包裝袋塞進她搭在腿上的手中。這樣看去,德克薩斯真的就像在如廁的時候睡著了一樣。不過當魚關上衛生間的門之前,他還是干了件“惡作劇”。他把pocky在被德克薩斯嘴里殘留的液體浸濕之前,將巧克力棒慢慢的插入了德克薩斯的陰道之中。雖然並沒有深入多少,但是想到那一根棕色的pocky在被人發現的時候路人詫異的眼神,魚忍不住笑出了聲。窗外的太陽似乎還沒升起,魚還能趁機在床上睡這麼幾天的第一頓安穩覺。但是當他在床上躺好,閉上眼睛的時候,德克薩斯的身影在他眼前怎麼也揮之不去。手指間仿佛還殘留著黑發與黑絲的觸感,冰涼的嘴唇在唇間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甜味。盡管腦中一再提醒自己不要留戀這些“路邊的野花”,不留過多痕跡的跑路才是上策,但是德克薩斯誘人的屍體就在幾米開外,魚無法將她的身影從腦海中趕走。最後,魚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掀開被子,走向了衛生間。
“唉,德克薩斯,是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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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冰涼的屍體被拋到了床上,巨大的衝擊聲中仔細聽能辯識出床板輕微的碎裂聲。唯一幸存的pocky此刻正在魚的嘴巴中,他正在細細品味著一根“三手”巧克力棒的滋味。借助著老舊床墊微乎其微的彈性,魯珀族少女的屍體反彈了些許高度後,整個身子都陷入了被子中,只有兩只腳還垂在床外。慢悠悠走過來的魚也沒有多說什麼,干淨利落的將一雙運動鞋就從德克薩斯的腳上脫下來,露出其中的誘人的雙足。他將運動鞋送到鼻子底下仔細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汗臭味。看樣子即便是美少女,長途跋涉送貨也會汗腳的啊。看著翹起的腳趾頭,魚感覺在黑絲籠罩下的不是腳趾頭,而是美味的白色巧克力。他抱住一只腳,將德克薩斯的黑絲足放入自己的嘴中開始吮吸起來。酸酸的汗味即便是禁術清潔後還是能夠辨認出來,但是配合上浸濕的黑絲與冰涼的腳趾頭之間的奇妙觸感更是一番獨特的風味。牙齒輕輕的刮擦著德克薩斯的腳趾頭,上方堅硬之間的相互碰撞並不妨礙下方舌頭和腳趾肚的纏綿。黑絲在此時並不是作為第三者的存在,而是更像一種催化劑讓嘴和足兩者更好的進行美妙的化學反應。另一只腳也被魚舉了起來,放在他的喉結處用足弓輕輕的擠壓著,就仿佛德克薩斯作為女王正在踐踏著魚一樣。腳底的軟肉撫摸著魚的臉龐,似是對他風塵多日心疼的撫摸,又或是對魚的撩撥挑逗。不知不覺,魚的口水就將前腳掌浸濕,而這只是許久沒嘗葷腥的魚今晚的前菜。
將兩只腳從臉上放下,魚解開了自己的褲腰帶。已經燥熱難當的陽具被一雙黑絲足緊緊包裹著,柔軟的足弓夾住興奮的微微顫抖的龜頭,從腳底滲透而入的涼意依舊壓抑不了高漲的欲火。之前的口水正好充當了潤滑液的作用,不知道現在正躺著的德克薩斯小姐知道自己腳上除了臭烘烘的汗臭以及口水之後,馬上又要沾滿精液後是什麼樣的表情。有幾只腳趾頭因為之前的撕咬已經從破洞中露出了腳趾上的皮膚,此刻夾在絲綢織密的絲襪中顯得觸感層次更為豐富。機械性的上下揉搓很快就讓魚的快感達到了巔峰,再加上腳掌交錯對於龜頭的適當踩踏和擠壓,那種酸脹的快感很快讓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嘴里還沒來得及品嘗完畢的pocky也隨著掉落在了被子上。不多時,一股濁流就從馬眼中噴涌而出,卻被等候多時在股間大張的黑絲盡數攔截,再緩緩滴落在有些發黃的被單上。有些充滿力量的逃離了絲襪的封鎖,星星點點的落到德克薩斯的小腹上,不過魚也沒有想要打掃的意願,反倒是撿起pocky塞進嘴里後撲到了德克薩斯的身上。
當把魯珀少女轉變為側躺位後,魚和德克薩斯兩人額頭相抵,垂著的眼瞼中稍微露出些許的眼白。用手指輕輕推開微合的上唇,在略微褪色的紅唇間,潔白的皓齒探出了它們的頭,就如同貝殼軟組織間的珍珠一樣讓魚出神的欣賞著。之前的pocky已經經受了太多的水分而受潮軟化了,所幸剛才pocky盒子一並被扔了過來,魚在床上摸索了一會兒就又掏出一根稍微斷了的新的。借助杠杆原理,包裹著巧克力外衣的餅干棍撬開了上下輕輕搭扣在一起的牙齒,並且成功的卡在上下的齒間。魚叼住另一端,松脆的餅干和包裹的巧克力糖衣在齒間碎裂,很快在口腔中被溫熱的唾液融化攪和在一起,變成甜膩的糊狀物。隨著pocky越來越短,魚和德克薩斯的臉越來越近,兩人的嘴唇很快也將貼合在一起。當沿著巧克力餅干棒不斷往前探索的嘴唇前段突然感受到了一陣涼意,魚知道自己這段簡短的心動挑戰馬上就要結束了——亦或者,即將就是高潮。睜開眼睛,德克薩斯光潔的臉龐近在眼前,細長的睫毛彎彎翹翹,而俊俏小巧的鼻梁幾乎就要和自己粗糙的鼻子尖對尖貼合在一起。魚吸了口氣,頭稍微仄歪了點角度,接著就連同最後的pocky和德克薩斯的嘴唇同時含住。接觸的刹那,寒意從緊密貼合的嘴唇間傳遞,讓魚顫抖了一下。靈巧的舌頭繞著巧克力棒,一點點將魯珀姑娘的牙關抬起條縫,隨即鑽了進去。少女冰涼的舌頭蜷縮在口腔的內側,似乎並不因為“外來者”的到來有所行動。“來者”卻不顧它的感受,粗暴的裹挾著並不想動彈的它往外拖去。德克薩斯的舌頭被這樣半拖半翹的逐漸被拉出了齒間的縫隙外,被粗暴的“外來者”圍繞著巧克力棒作著只有一邊主動的“雙人舞”。最後一點巧克力也被逐漸從巧克力棒上刮下來,塗抹在兩者的“身上”。甜美的“舞蹈”最後卻因為餅干棒的碎裂戛然而止,失去倚靠的少女舌頭往下方墜落,卻被對方的舌頭有力的托住,繼續那未盡的“舞蹈”。粘稠的唾液逐漸塞滿了兩者之間的間隙,伴隨著淡淡的巧克力香味。冰涼的“軀體”被“來者”的熱情逐漸感染,變得逐漸溫暖起來。但是突兀的停止緊接著的是“來者”無情的離去,只留下這一截香舌獨自孤零零的掛在嘴角,垂下的涎液未嘗不是被拋棄的淚水。
魚意猶未盡的帶著最後一截餅干棒離開了德克薩斯的嘴唇,看著那搭在嘴角的舌頭,又看著微微合上的眼瞼,覺得似乎有點意猶未盡。正好雙手正在兩側維持著德克薩斯的頭的穩定,魚直接用懸在外的大拇指直接粗暴的按住她的眼皮往上撐去。伴隨著眼瞼的移動,眼球也被壓力帶動著往上翻去,金黃色渙散的瞳孔只剩下了些許下緣。一瞬間,之前那種冰霜美人的感覺一掃而空,只留下了被干到失去知覺眼睛上翻的那種淫亂。極力上翻的眼睛和伸著舌頭流著“口水”的表情讓魚只覺得自己下體在快速膨脹著,下方傳來陣陣因為過快的脹大而帶來的針砭狀的刺痛與酥麻。
魚直接一躍而起,將德克薩斯仰面放好。騎跨在德克薩斯的胸口,他兩腿之間的陽具恢復了之前的精力,再一次傲然挺立著。看著定格在“阿黑顏”的少女,魚呼吸逐漸急促起來,血液在血管中的流速越來越快,眼前也因為激動逐漸模糊起來。雙手捧起頭顱,魚用陽具順著舌頭塞進了德克薩斯的口腔中。方才的溫存讓這具失去生命的軀體還殘留了一絲溫度,但是比起興奮的陽物來說還是月亮見到了太陽的光輝一樣微不足道。柔軟又敏感的龜頭直挺挺撞上堅硬的上頜,那種酸痛感覺讓魚不自主的呻吟了起來。
“*優美的薩卡茲底層人民日常用語*,爽!”
很明顯,正在興頭上的魚並不在乎這種小小的摩擦,在他看來這似乎只是情侶之間的調情罷了。兩側的三指抬起下頜,德克薩斯的嘴唇終於是包裹住了魚的陽物。借助著充滿彈性的乳房,魚開始了習以為常的前後抽插。邊緣的上下四顆尖銳的小虎牙剮蹭著陽物的四角,輕微的刮痛讓魚很是享受。方才被拋棄的舌頭被魚衝撞的如同浮萍一樣左右晃動,時不時還會被蠻橫進出的肉棒直接攔腰折疊。軟嫩的舌肉挑撥著感官敏銳的下體,魚腦子中已經是只剩下最簡單的獸欲。臉頰不時鼓起一個小包,雙唇吞吐著陽物的時候不時被帶出夾雜著絲絲陰毛的白沫。“咕嘰咕嘰”的響聲回蕩在房間中,伴隨著不斷呻吟的床板的嗚咽。口腔中的軟肉基本都被魚的陽具探索了遍,伴隨著上翻的眼珠似乎德克薩斯也享受其中。終於,魚低吼著,滾燙的精液噴涌進了德克薩斯的喉管,這些足以將她活活嗆死。嘴角也因為包裹的不嚴密而反溢出了不少,順著嘴角慢慢滑落到身下的外套肩部的絨毛上。魚將陽具慢慢從德克薩斯的嘴中抽出,手里的肉棒還在微微顫動著,將還未射出的精液摔落在身下少女瞪大的眼球上。而魚也不在意,任憑那星星點點的精液散落在光潔的臉上,構成無人能懂的地圖。
連射兩發,已經近乎是魚目前的極限了。他也顧不得穿上內褲,直接癱倒在了床上,高聳的陽具也逐漸的疲軟了下來,不遠處的德克薩斯身上的精液也不想清理了。魚閉著眼一腳踹在德克薩斯纖細的腰身上,伴隨著屍體落地“砰”的一身,魚沉沉的陷入了無夢的睡眠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唯一清楚的就是把魚從睡夢中拖起來的並不是曬進落地窗的陽光,而是因為飢餓抗議的腸胃。昏昏沉沉的趴在冷冰冰的德克薩斯身上,魚啃完了包里剩下的一點干糧。壓縮餅干在口腔中化成難以下咽的糊糊,昨夜甜美的巧克力棒如同不可尋覓的美夢只能存在於無奈的回憶中。當魚終於清醒直起身來,身下的德克薩斯身上的精斑已經干涸板結。他拉扯了下少女的黑絲,無奈的嘆了口氣。十幾分鍾後,握著魯珀少女無力的臂膀,魚將德克薩斯從床上拖進了水汽氤氳的浴室。
幾分鍾後伴隨著“撲通”一聲,被剝去外衣和短褲,只剩下內衣內褲和黑絲的德克薩斯被丟進了放滿熱水的浴缸。狹小的浴缸似乎並不適合兩人共浴——當然對於一具屍體來說似乎並不是問題。魚快速扯掉了上衣,也走進了浴缸。溫熱的水似乎十分適合這個昨晚縱欲的男人,狹小的空間也讓漂浮的屍體和他緊密貼合在一起。魚從背後抱住德克薩斯,握住她的雙手,讓她自己“脫”掉了已經被浸濕的內衣。當纖細慘白的手指掀起黑絲的一角,兩側同時用力,慢慢褪到雙腿之間。那些殘留破洞摸起來也能體驗到肉體的純粹和黑絲的順滑,被箍住的肌膚也帶有了些許彈性,在水中撫摸起來仿佛也在微微顫動。魚的下體也休息夠了,沿著還未脫去的內褲逐漸支愣起來,在水中靜靜的靠在潔白內褲的下端,似是等待命令的獵犬一樣。
魚將少女的內褲下緣撥到一邊,露出股間的陰埠。四指兩兩一對,貼著陰唇周圍的肌膚努力將陰道口撐開,讓陽具得以有空間進入。借助溫熱的水流,肉棒一點點撐開了緊閉許久的陰道壁,皺褶的內層表皮帶來了些許阻力,但是當魚稍微腰間發力又得以擺脫,往上前進。如同潛水員探訪水下洞穴的謹慎和小心翼翼,魚並不想讓身前這個姑娘承受太多“痛楚”,緩慢的探入著幽暗狹隘的少女花徑。直到龜頭突然頂到緊緊閉著的子宮口的時候,魚才回到水汽包圍的現實中。之前支撐陰唇敞開的手也縮回,與另一只手一起握住了那對翹起的嫩乳。沒有那層膜的阻礙,魚雖然之前已經設想過,但是當下還是有些許失落的。想到這,之前的溫柔也撕去了偽裝,手腳也開始放肆起來。水面開始因為魚腰身的活動蕩漾起來,兩人貼合在一起的身體緩慢的前後搖擺起來。棕黑色的陽具在少女潔白的下體上下抽動起來,而本該搖晃的乳房卻被兩只大手緊緊握住,被擠壓變形的填滿了魚的指縫間。粘稠的分泌液從陰埠中漏出,一段掛在兩人交合處,另一端順著水流在水里搖擺著。德克薩斯低垂著頭顱,越過那雙揉捏著雙乳的大手看著身下的男人就這麼肆無忌憚的侵犯自己,唯一的抗議只剩下了手被帶動的在魚的大腿上敲打著。緊縮的子宮很快被灌注了不少熱水,不一會兒又被噴涌的白色濁液灌滿。電擊似的快感遍布全身,可喘著粗氣的魚似乎並不滿足,插在其中遲遲不肯拔出。反流的精液逐漸在水中化開,魚卻拉起了那條在水中蓬松著的尾巴,在自己迅速抽出的瞬間將尾巴尖跨過德克薩斯的腰部順延著手指塞進了即將傾瀉的陰道口中。干完這一切,魚無聲的站了起來,默默的擦干身上的水珠,只留下下體被自己尾巴塞入的滑稽的德克薩斯一人仰面躺在逐漸變涼的水中,只在水面上露出無神的雙眼以及微張的嘴唇。
有的人,該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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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胯下是被塗抹掉企鵝物流標志的摩托車,魚舉著德克薩斯的膠囊在陽光下仔細欣賞著。看夠之後,他將那顆漆黑的膠囊放入了包中,打開了從鎮上商店買到的通訊器。插入自己的身份卡,滔天的訊息瞬間將狹小簡陋的屏幕淹沒,直到在幾天前一條語音訊息停下。略微看了下之前的訊息,無非是格式化發布的恐嚇和警告。邊看邊刪,似乎並沒有多少關心她的信息。直到最後,還剩下最後一條,而他的內心已經滿是悲傷和冰冷。魚思索了一會兒,打開了那條最後的語音訊息。
“魚仔啊,你究竟跑哪去了,快點回羅德島吧,有什麼事說給你煌姐聽,到時候咱們在酒吧慢慢說,酒錢我出!對了,馬上我我要去薩爾貢去調查了,回來後再找你算賬!”
聽完訊息中熟悉的大大咧咧的“問候”,魚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眼下他都到薩爾貢邊境,煌仍然希望他能“及時趕回”那軟禁他的醫藥公司。盡管這樣,魚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小小的溫暖。思索著,一條信息再度出現,這次魚再也笑不出來了,心中溫暖的渺小火苗也被迅速掐滅。瞬間,憤怒和絕望撕裂了心上的傷口 噴涌而出。
“干員煌及其小隊在薩爾貢雨林執行任務失蹤下落不明,任何在薩爾貢行動的干員馬上取消任務,立刻返回羅德島!”
通訊器摔碎在地上,紛飛的電子零件還沒落地,就只見摩托車留下一長串發動機的黑煙,伴隨著引擎突然滿負荷運作的咆哮聲揚長而去。
有的人死了,而有的人,在趕去復仇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