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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字面意思

酒後作 苦瓜香菜冷萃咖啡 8054 2023-11-19 02:36

  [chapter:日常]

  

   “老師,廁所。”

   身前幼童的呼喚,讓女人的身體不禁抽動了幾下,隨後終於反應過來,深呼吸兩下,整理笑容,牽住了他高高舉起的右手。

   “老師我啊,可不是廁所哦。”

   現在已經不是了

   暗自慶幸著沒有在孩子們面前失態,女人努力維持著溫和的模樣,不去回憶那些令人難堪的舊事,揮舞著可愛的毛絨手偶帶領著孩子們做各種游戲。終於支撐到了放學的時間,將小孩子們交還到各自的父母手中,收獲的笑容與道別足以使人感到溫暖。

   雖然這幫小鬼頭有點難以對付,多少來說,和小孩子打交道還是比較令人安心的,可能自己就適合做這種事。

   女人這樣想著,在無人的更衣室角落脫下毛絨手偶,又將廉價的塑料義指摘下,擦拭干淨接口的汗水後重新裝回,再套上輕薄而又足夠掩飾接縫的防曬手套。

   很麻煩,但是,這確實是自己的責任。

   至少這樣不會讓自己殘缺的肢體嚇到小孩子。

   “聽說附近商業街新開了家帕青哥,現在開業特惠,要一起去玩兩把嗎?”

   負責隔壁小熊班的粗线條美女同事路過,發出邀請之余,又親昵地摟住了女人的肩膀。

   “可……可是……”

   “手頭緊?都已經到發薪日了,要不今天我請客,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前輩。”

   “誒,這……可是我……”

   “哦豁,是今晚有約了吧?那我不打擾啦,玩得開心哦~”

   看著同事露出一副“我懂了”的笑容離開,女人終於松了一口氣,其實,剛剛在同事說出“我請客”的時候,自己確實動搖過那麼一下。

   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也幸虧她擁有過度豐富的想象力,否則自己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拒絕。

   就算只是小小的賭博游戲,始終還是賭。

   自己真的不能再賭了。

   道別其他同事,離開幼兒園,女人步行前往附近的超市,眼疾手快地搶購了幾份剛剛貼上臨期折扣標簽的蔬菜與肉。

   “今晚就吃壽喜燒好了。”

   女人自言自語道,自從有了那段遠比自己記憶中最為恐怖的噩夢要恐怖十倍甚至九倍的經歷後,壽喜燒成了她原先喜歡的食物中唯一的幸存者。

   至於其他曾經喜歡過的食物,例如肉醬意面,漢堡肉,焦糖布丁這些,現在能做到聽見或者看到的時候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反胃嘔吐,已經是相比半年之前很大的進步了。

  

  

   [chapter:非日常]

  

   當夕陽的余暉逐漸消失,路燈開始亮起的時候,女人回到了租住的公寓。方一進門,便甩掉鞋子,隨手放下購物袋,小跑兩步衝進了浴室。

   討厭這樣,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坐在馬桶上,寬松的運動褲與內褲褪到腳踝,女人皺著眉頭深呼吸了兩次後,拔出食指大小的第一個塞子。

   “操!早知道就不該喝那麼多咖啡的……”

   火車經過的噪音完全蓋住了抱怨與呻吟,接著,女人又拔出了雞蛋大小的第二個塞子,把這兩個用繩子連在一起的硅膠制品丟在蓮蓬頭下,又拿起噴嘴,調節到溫和的水溫與流速後,伸入內部,浣洗去殘余的穢物。

   “好討厭……”

   習慣與嫌惡並非相互矛盾,可笑的是自己需要依靠這兩個塞子來偽裝正常人這一點。

   全都是自己的責任。

   卸下義指,給塞子清洗消毒,手洗了內衣褲,最後用熱水澡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裹著毛巾走出浴室時,女人看到自己的手機收到兩條新的消息,一條來自母親,一條來自銀行。

   「周六回家里吃飯嗎?」

   「好啊,我周六早點回」

   回復完母親的消息後,女人看著賬戶上新增的余額,估算著自己這個月能存下多少錢來,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

   “心情不錯啊,鹿尻小姐。”

   語氣有些輕浮的問候,讓女人內心些許的喜悅瞬間被恐懼所充盈。

   兩成的恐懼來自這封閉的私人空間中出現了不速之客,剩下的八成,則來自於女人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轉過視线,在昏暗的公寓里,女人看到一對赤紅的眼眸正緊緊盯著自己,那非人的豎瞳仿佛讓自己產生了作為餌食的自覺--就和那些被投喂給毒蛇的小鼠一樣,不敢反抗,甚至連逃亡的本能都一並失去。

   “過來吧,順便把燈打開。”那個身影這樣命令著,女人便老實地轉過身去,走到玄關的位置打開了燈。

   這個時候打開門就可以逃出去,女人這樣告訴自己,卻始終無法下定奪門而逃的決心,反而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個身影的跟前。

   那個身影,如果忽略那對非人的紅瞳,看起來是個比女人年輕十歲左右的少女,金色的短發,纖細的身體,給人一種只要給她套上女仆裝,尾巴與雙角,就能完美還原《小林家的龍女仆》中托爾的感覺。

   女人無所適從地站在自己床前,面對著坐在床邊的少女,內心充滿疑惑。

   恐懼,特別是不懂對方為何而來的時候,如同孩提時期,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卻看到父母拿起了拖鞋與皮帶一般。

   或許是皮膚上的水分蒸發帶走了熱量,女人感覺自己在控制不住地發抖,終於忍不住開口發問:

   “請,請問有什麼事嗎?”

   “放輕松一點,我又不是什麼魔鬼,我先問一個問題,你現在手頭有多少錢?”

   奇怪而唐突的問題,仿佛預示著某種不詳的未來。

   “四十五萬……如果扣掉這個月的生活所需那應該是三十八萬。”

   “三十八萬,雖然不多,你可不像那種有儲蓄習慣的人,攢錢一定是為了什麼目標吧?”

   “想存夠錢去把身體治好……”

   至少要先恢復正常的排遺和排泄方式,這是女人渺小卻奢侈的夢想。

   “嘛……怎麼搞得我像壞人一樣,我是來提醒你一下,該還錢了。”

   少女輕易地否決了女人的夢想,女人雖然不敢直接對抗,也還在為自己辯解:

   “還有嗎?!!抱歉,我的意思是,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已經把我欠的賬抵,抵消了吧。”

   “具體是哪些事情,可以請你具體講一下嗎?”

   少女的話語仿佛撥動了某個奇異的開關,過了一會,女人便神情扭曲地跪倒在地,雙手撐地,身體仿佛裝滿了過大冰塊的廉價榨汁機般不停顫抖,手機摔在地上,遮體的浴巾也悄然滑落,露出那曾一度豐腴的削瘦肉體。

   少女則翹起腿來,繞有興致地看著面前掙扎的肉塊,追加了新的命令:

   “我讓你做了什麼,一件一件地講出來吧。”

   女人感覺自己的胃痙攣得好像要倒翻出來,然而腹內空空,只干嘔了幾下,腦子卻不受控制地在深挖那些想要極力忘卻的記憶。

   那是一些需要費盡整個余生去忘卻的經歷,現在,在少女的命令之下,女人要親口將它們講述出來。

   “首先是當……當組里的O便器……”

   “好,繼續講。”

   “然後您讓我簽了合同,只要我在半年里拍夠三十部……嗚,色情片,就能把欠的錢還清。”

   說到這里,女人已經開始抽泣起來,少女則沒有半點要放過她的意思,落井下石地追問道:

   “食糞主題的拍了幾部,極限擴張和獸O呢?”

   “食……嘔,三部,擴,擴張是五部,和動物的……十一部。”

   “記得蠻清楚嘛,有算上異種妊娠那兩部嗎。”

   “已經算進去了……拜托你,不要再說了……這些,這些難道還不夠抵掉我欠的數目嗎?”

   已經開始淡忘的慘痛回憶被少女的言語逐個揭開,身心俱疲的女人已然泣不成聲地哀求著。

   少女沒有產生絲毫的同情。

   “看樣子,你對契約的內容好像有一些誤解,你的出演確實是抵掉了一開始借給你的兩百萬本金,利息的部分可還有八百多萬。”

   “當,當,當時說的不是連本帶利都能抵掉……。”

   “嘛,和你說的是理想情況,也就是這三十部作品能有八成達成盈利目標的話,剛好能夠抵消剩下的利息,不過嘛,現在也就你和種馬的那一作能夠盈利,像是那三部糞作能不能回本還是個問題。”

   “那……那我該怎麼做……把我的存款都拿走,再賣掉一個腎髒和半個肝,再加上一邊的眼角膜,怎麼也該夠了吧。”

   兩年前,在掏空了父母的養老金後,女人也想過要走上販賣器官這條不歸路來逃避被灌滿水泥沉屍東京灣的下場,然而,在那個時候,作為債主的少女給出了那個看起來更為安全且輕松的方案。

   現在,這一切又回到了原點,自己卻失去了更多。

   聽到女人破罐子破摔的發言,少女臉上露出了少見的復雜表情,仿佛混合著憐憫,嘲弄與驚訝。

   “嘛,倒也不是想打擊你,只是我沒想到你的想象力會如此貧乏。”

   “還不夠嗎?可我已經沒有其他方法能夠搞到錢了……無論是父母親戚還是朋友都已經……”

   “先不管你那不夠一周利息的寒酸存款,”少女伸出左腳,用足尖戳了戳女人的心口“心髒都要一起賣掉才夠。”

   “人……人沒有了心髒還能活下去嗎?”

   “上一個問這個問題的人叫比干,答案你自己知道。”

   短暫的沉默。

   “不要……這種事情不要啊。”

   或許是精神已然絕望,肉體也處在飢寒交迫的狀態,女人的聲音逐漸變得低落,比起哀求,更像是深夜難寐時的自言自語。

   “我不想死……我才二十七歲,還不想這麼早就死掉。我知道我這種賠光了父母養老錢的賭狗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我現在真的不會再賭了,我也真的有在工作養活自己……雖然賺的不多但是除了生活必須和手術的存款外我都還給爸爸媽媽了……我做得對吧?我有好好改正吧?”

   現在的女人如同任性的孩子一般,少女則像一名耐心的母親:起身,又在女人的身邊蹲下,湊在女人的耳邊用溫柔的語氣問到:

   “輕松一點,我也不是什麼魔鬼,你想選東京灣潛水還是摘掉所有能賣的器官呢?”

   “我不要……我想,至少我想活到四十五歲。”

   “那這筆賬要怎麼算,我很期待你的回答。”

   “我……”如同數學考試時面對重要的大題,思路毫無頭緒而時間已然所剩不多一般,女人急得幾乎要將頭皮帶著頭發一並扯下,卻仍然吐不出半點有用的詞句來。

   少女則繼續帶著微笑,低語著一些冰冷絕望的真相。

   “沉東京灣的話今晚就可以做,主要是等水泥固化會比較久,丟進海里之後很快就結束了,器官移植的話因為還需要聯系下買家,所以前前後後可能要花個大半年,一兩年也有可能。”

   “那就都拿走吧,至少我還可以……”

   業已絕望的女人現在只想結束這剝皮拆骨般折磨的對話,她想到了今天買到的折扣牛肉與蔬菜,想到了周末與家人一起的晚餐。

   如果選擇了今夜就被澆在水泥塊里沉入那冰冷汙濁的海水之中的話,甚至連這點微小的幸福都無法享受了。

   然後,少女用極度的惡趣味碾爛了這點渺小的期盼。

   “先別急,我還沒說完,為了保證質量和避免意外情況,我們會先切除你的四肢,而且在整個流程中不會使用任何麻醉。”

   因嘈雜而租金低廉的公寓此時分外的安靜,甚至聽到凍肉包裝里冰塊融化坍塌的聲響。

   在這樣的寧靜中,女人蜷縮著身體躺在地板上許久,直到下一列火車的聲響將這一切打破之後,咽了幾下唾液,用沙啞的聲音問出與兩人的立場偏差甚遠的問題,並緩慢地爬起身來。

   “要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嗎?我要去煮飯了。”

   聽到這話,少女露出一點稍縱即逝的驚訝神色,隨即又自顧自地走到冰箱前,從冷藏室里一堆貼著臨期特價標簽的過期食品中翻出僅有的一聽尚在保質期內的啤酒,盤坐在地上,活生生演繹出等待妻子准備晚飯的中年男人一般的懶散神態。

   女人則撿起浴巾甩進洗衣籃里,系好圍裙,淘米,下鍋。然後將有些發焉的蔬菜與菌菇擇開衝洗干淨,碼放在沙拉碗中;又將豆腐切塊,洋蔥切絲,從碗櫃頂上拿下一個頗有年頭與分量的鐵鍋,隨便刷了幾下,再翻出鏽跡斑斑的卡式爐,接上氣瓶,放在桌上,打著了火,烤掉鍋中殘余的水珠。

   在等米飯煮熟的時間里,女人在冰箱里翻出了之前在買特價牛扒時順手拿多了幾顆的粒裝黃油,丟在桌上,又擰開一瓶兩年前生產的碳酸飲料,坐在少女身邊一起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

   隨後,兩人一起吃了壽喜燒,又一起喝光了冰箱里的過期啤酒。

   “我說,那個……”女人半睜著紅腫未消的雙眼,與少女四目相對,又伸出手去握住少女空閒的右手。“我有個請求,能不能看在這頓飯的份上……在把我澆進水泥之前,先殺了我。最,最好能溫柔一點,例如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扭斷脖子或者用皮帶勒住我的脖子,還有可以晚一點再開始嗎,我想把碗洗了,把垃圾丟了,還有……抱歉,我是不是太囉嗦了點。”

   少女嗤笑了幾聲,一口喝干手中的啤酒,丟下鋁罐,將手掌放在女人的喉嚨上,拇指與食指分別搭在兩側的動脈上。

   “這樣捏下去你會喜歡嗎?”

   “對,對,不過請給我一個小時准備一下……”

   “你剛剛不是還說想活到45歲以後,其實我還指望你會求我寬限一些時日然後殘忍地拒絕你。”

   “我已經給大家填了足夠多的麻煩了,而且,這具身體被折騰成這樣,能不能活到45歲其實也是個問題。”

   女人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悲傷。

   “眼睛都失去光彩了啊……有點可惜,本來還想留下一只當收藏品的。”

   少女撐開女人的眼瞼,湊近看了兩眼,如果是在兩小時之前,這樣的動作足夠讓對方恐懼得如同翻倒在地的蜜蜂,現在卻如同死水一潭。

   “如果我和你說,其實還有一個選擇,至少能保證你再活二十年,你會選嗎?”

   女人的眼中閃爍了一下,仿佛冬日被窩中毛毯摩擦出的靜電火光,又瞬間回復了黑暗。

   “開玩笑的吧,我這樣被玩弄到甚至無法正常排泄的身體,最大的價值應該只剩下這幾個還能正常工作的器官了,哪還有這種好事。”

   “我之前說要剁你手指的時候像在開玩笑嗎?”

   少女的臉色一下陰沉了起來,女人先是本能地一驚,隨後又露出驚喜的神情來。

   “請問這個選擇究竟是?”

   “有個金主願意花大價錢買下你之後二十年的所有權,但是具體把你買下來做什麼,我無權過問。怎麼樣,試試賭一把吧。”

   “賭,我賭!”

   不假思索地回答之後,女人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愣住了幾秒,又甩了甩頭將其拋在腦後。

   似乎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順著腿根……

   自己……大概是又失禁了。

  

   [chapter:地獄]

  

   當女人帶著宿醉的暈眩在清晨醒來,被窩里沒有感受到另一個人的余溫,讓她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真是的,我在奢望些什麼呢。”

   很難想象自己會對那個人有這樣離譜的幻想,對方不僅用高利貸毀掉了自己的人生,甚至都不是人類。

   人類是不會長著鹿角,龜殼和尾巴的。

   還有那碩大無朋,長有鱗片……嗯,“龍根”?

   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了些許,女人從床頭摸起手機,上面貼著的字條記錄著醒來後必須完成的事情:

   洗碗,打掃房間,清理冰箱,丟垃圾,設置定時發送的“遺言”,等等。

   字跡歪歪扭扭的部分,明顯是自己醉酒時寫下的,後面那娟秀的筆跡則明顯來自那名少女,內容是『送貨』的儀式與期限。

   “該做的還真多啊……”

   女人感嘆了句,翻身下床,隨便套了件T恤,給園長發了請假的短信,然後開始收拾昨晚留下的一片狼藉。

   黃昏時分,完成了清單上的任務後,女人在與昨日相同的時間點走進了浴室,脫下臃腫的紙尿褲,清洗了身體內外,又一次裹著毛巾走出浴室,下意識地往床的方向看去,卻只看到疊放整齊的被褥。

   “真是的,我在期待些什麼啊。”

   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拿起清單,一一檢查後,女人開始按照少女的留言在地板上繪制出簡單卻古怪的符文法陣。

   說是發動後會自動消失,希望是真的,否則會給公寓管理員帶來困擾的。

   回想一下,自己昨晚在仔細地檢查了契約中的每一個字,確定了其中確實寫著保障自己生命的條目與欠賬全部的內容後,方才摁下手印,那草紙一般的契約便憑空燃燒消失了,想必這古怪的魔法陣也會有類似的效果吧。

   如果有多一點時間的話,去買一根會自動消失的記號筆也是一個保險的辦法,可惜自己低估了編寫“遺言”所耗費的時間。

   畢竟真的有很多話想說,還要設置好定時轉賬把那點存款留給爸爸媽媽。

   “有機會的話,二十年後再見吧,大家。”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女人畫上了法陣上最後一個符文,視野便瞬間被耀眼的白光所填滿,漂浮起來,隨即失去了意識。

   再度醒來的時候,如果不是那完全陌生的天花板,女人甚至都要懷疑自己剛剛讀過的那一個白天是否只是醉酒過度後的夢境。

   頭疼得像是剛被人用字典砸過頭一般,身體也無法動彈,只有眼睛能勉強轉動,仿佛酒精中毒昏迷後第一次蘇醒的感覺--上一次這麼難受,還是在拍攝過程中後面被灌了一整瓶燒酒。

   這次大概是那個『儀式』的副作用,畢竟昨晚最後也只是和她一起喝完了在便利店買來的廉價威士忌,不應該有如此強烈的後勁。

   按照之前的經驗,在深呼吸了十來次後,勉強恢復了語言能力的女人剛想發出點什麼聲音,便聽到頭頂的方位傳來了腳步聲。

   “送貨相當准時,再確認一下,你的名字是鹿尻鹿鳴,沒錯吧。”

   “是,是的。”

   脖子還是無法活動,轉動眼球,勉強看到在自己頭頂不遠處的,藍白女仆裙裝下的纖細雙腿。

   大腿上還別著小刀,感覺有點危險,但是真的很帥。

   “不錯的名字,希望你不會忘掉它。”

   “誒?”

   “有什麼想說的話就說出來吧,對誰的說都可以,想給自己留言也行,只要你二十年後還能聽得懂人話。”

   遲疑了些許後,女人還是將疑惑講了出來:

   “女仆小姐,請問……把我買下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大小姐很喜歡你出演的……作品。”

   “謝謝。”下意識地道謝後,察覺到女仆語氣中流露出的不適,女人再一次感到了不安。

   “所以指名要把你買下來做成便器,不是那種色情的意思,是字面意義上的,把你改造成馬桶。”

   “嗯?!”(改造成……馬桶?)

   “嘛……”(比喻吧,一定是比喻吧?)

   “啊!”(我才不是什麼廁所,不要把我當廁所啊!)

   幾聲絕望的嚎叫之後,女人的眼中又一次失去了光,也沒有重新得到那安然赴死的平靜,只剩下滿溢而出的恐懼。

   “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備,等會我會先移除你的四肢和一部分內髒,放心,我這麼干已經很熟練了,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只是會很痛。”

   “不要,不要……不行的吧!”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請不要質疑我的技術,帕秋莉大人會把你和管道,維生裝置與定做的玻璃外殼煉成一體,保證你至少會有二十年的『使用壽命』,好了,最後還有什麼話想說嗎?我准備開始了。”

   在氣管被切開之前,女人顫抖著說出了自己極其卑微的請求。

   “請不要……把我……做成……廁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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