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強逼債弱女受磨難

　　 南直隸中常州府之地，古稱延陵，乃春秋時季子封邑，自古以來為三吳重鎮，人傑地靈，文風昌郁，又多出美女佳人。

　　 常州城外住著位有名富戶，名為葉太坤，人皆尊稱為葉員外。葉家祖上原為普通農民，幸得上天垂憐，幾代皆是精明能干，漸漸攢得幾分家業；後來在萬歷年間又搭上了大太監張誠的門路，自此更是興旺發達，幾代人下來已有田地數萬畝、商鋪幾十間，真個是日進斗金。

　　 話說葉家莊內住著一位姓劉的寒儒，他本為杭州人氏，多次科考不第，家境貧寒，無力再行應試，只得攜帶父母妻小，浪跡天涯，靠賣些自作書畫、代寫些書信來勉強養家糊口。

　　 這年劉家流落到常州葉家莊，不料兩位老人相繼去世，他無奈向莊主葉太坤借貸一百兩銀子以籌辦喪事。劉家家貧一時無力償還，只得暫在葉家莊定居下來，做工還債。

　　 劉生有一小女，名叫婉玲，年方二六，十分聰慧，自幼隨父學習書畫，也小有成就。小小年紀就已顯出眉清目秀、亭亭玉立之姿，實實的一副美人胚子。

　　 葉莊主打聽得婉玲美貌，欲以其抵債，父母哪里舍得，堅決不從。葉莊主出動家丁將婉玲強搶至府，父母悲痛不已，雙雙懸梁自盡，一個和美的家庭就此破滅。

　　 葉莊主本欲納劉女為妾，無奈婉玲年紀太小，只得權且當做貼身侍女侍候葉夫人。葉夫人名叫德仙，乃是個白皙豐滿的婦人，年已過三十，由於生活富裕、養尊處優，倒也是細皮嫩肉、風情萬種。她明知老爺意圖，為絕失寵後患，對婉玲百般虐待:婉玲干的是牛馬活，吃的是豬狗食，且動輒受其鞭打簪刺。

　　 葉夫人有一貼身大丫鬟名為梅子，生得也有幾分顏色，不過十四五歲小小年紀，就和莊主有點不干不淨的關系。她為謀得自己今後做妾的地位，百般討好夫人，故而狐假虎威，處處為難婉玲，直欲將其置之死地而後快。

　　 葉莊主膝下獨有一子名為典宗，二十歲左右年紀，依仗老子有錢，吃喝嫖賭無所不為。父母為他娶妻名叫葉玉青。提起此女，可是常州有名的美人，白淨的瓜子臉透著紅潤，豐滿柔軟的肉體凸起酥胸，明亮的眼睛顯現妖艷，一眼望去就是一個狐媚淫蕩的女子，特別是那一對大奶子雄偉挺拔、惹人羨慕。

　　 前幾年葉家莊周圍的幾個媳婦丫頭春心蕩漾，在一起偷偷地比試乳房，大丫鬟梅子得了第一。葉玉青嫁過來後又將她們倆人做了個比較，她的巨乳竟比梅子的還大出一圈，因而得了個“大奶娘”的稱號。何況二八妙齡，正如一朵美艷嬌花，招惹著無數狂蜂浪蝶一般。表面上家庭和睦、夫妻恩愛，實際上男女苟且之事從來沒有停止過。

　　 莊主夫妻對此也都知情，但他們自己也經常做些偷雞摸狗之事，也就怪不得媳婦了；何況莊主本人與兒媳還有一腿，大家心照不宣罷了。由此可見葉家莊內藏汙納垢淫亂之極。

　　 光陰似箭，轉眼過了一年多。一日大丫鬟梅子奉夫人之命叫婉玲去請少奶奶敘話。婉玲行至玉青房前，聽得房內有些騷動，遂好奇地朝門縫里望去，一眼看去她不由得面紅耳赤起來。

　　 只見玉青和三個男人都脫得赤條條的，玉青撅著肥臀趴在桌沿上，一個男人在她身後不斷使勁抽插。男的嘴里喘著粗氣，女的嘴里發出陣陣細微的哼聲。過了一會兒，玉青又坐到了另一個男人身上，身子來回上下移動，兩只巨乳隨之顫動不已，玩到高潮時只見她昂首張口淫叫不斷。

　　 婉玲年歲雖不大但情竇已開，這種事自然也知道一些，玉青的動作看得她心驚肉跳，欲看又羞，欲罷不忍，終於還是看了下去。

　　 這時一個男子仰臥地上，讓玉青伏在他身上，從下至上插她的騷穴；前面站著一個男子插她的檀口；後面跪著一個男子插她的後庭。三管齊下，好不熱鬧。

　　 婉玲哪里見過這等陣勢，不覺驚叫起來。里面眾人立即起身，披了衣服，搶出門外，把她擒入屋內。玉青見是婉玲，不覺心中大怒，罵道：“你這小淫婦，膽敢偷看！”說完左右開弓扇了她幾個耳光。

　　 三個男人上前將婉玲抹雙肩、攏二臂捆了起來，吊在房梁上；玉青怒氣未息，拿皮鞭將她一頓狠抽。可憐婉玲衣開肉綻，道道血跡，聲聲哀鳴。幾人商量覺得此事若傳揚出去不甚雅觀，決定待夜深人靜後將婉玲投入湖中滅口，商議完後他們便回到房中繼續取樂去了。

　　 這時卻驚動了葉府內另一位佳人，乃早年葉莊主與丫鬟偷情所生的私生女葉倩。丫鬟早就被攆出葉府不知去向，女兒留在府中，當然也是不受歡迎的人，但是終究有小姐的地位和老爺的庇護，處境自然比婉玲強得多。小倩年方二八，雖無十二分顏色，卻也長得明眸皓齒，蓮臉生春。 她自幼生長在葉家莊，自然也是個淫蕩的少女，但心地頗為善良，平時對葉夫人虐待婉玲十分不滿，今日見此光景便起了惻隱之心。

　　 正當玉青等人回房歡娛之際，葉倩叫心腹家人葉利明偷偷將婉玲解救下來，送到他家中養傷。十余日後，婉玲傷勢痊愈，小倩對她說道：“常州你是待不下去了，一旦遇見，那賤人必然要置你於死地。我這里有書信一封，你去蘇州投靠我的好友王紫煙，她會好好照顧你的。這里有紋銀五兩，你留在路上花。”

　　 婉玲深深感激葉倩相救之情，說道：“你的恩情我永世不忘，葉家的仇我誓必要報。”

　　 次日，在葉府受了一年多苦難的婉玲，終於脫離牢籠走向新的生活。

　　 第二回 兩姐妹悲歡度生涯

　　 蘇州西郊有一戶王姓人家，家主本為老實小買賣人，一家三口過著小康太平日子。其女紫煙，自幼聰慧，人又長的清明秀麗，頗得四鄉父老贊許；隨著年齡增大，發育成熟，更出落得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可惜她養成了生性好淫之惡習，自十五六歲起即與鄉間紈絝子弟偷情媾合。父母苦口婆心規勸無效，雙雙氣死。這淫女自此更無約束，四處淫亂，經常邀約些年少俊秀男兒來家胡鬧，打情罵俏，裸體玩鬧，以至多人一起性交，還演練出了許多新花樣，什麼手淫、口淫、棍淫，什麼臥交、坐交、背交、跪交無所不有。

　　 鄉親們怕長此下去不但有傷風化，且毒害了各家子弟的前途，於是合伙出謀出力，在紫煙十八歲那年將她嫁給蘇州富商高平為妻，算是給鄉里除了一害。

　　 說來也巧，高平家財萬貫，結發妻子今春過世，正欲尋一續弦夫人，加之紫煙長得美貌，故一拍即合，成其好事。婚後數月夫妻感情非常和諧，生活過的十分美滿。

　　 但紫煙生性淫蕩，床上功夫十分厲害，高平哪里是對手。兩人成親後日日交合，高平不過數月便弄的面黃肌瘦，竟一命嗚呼。紫煙守了兩三個月寡，那個淫心哪里按捺得住，暗地里偷雞摸狗之事不計其數。

　　 一年空房使紫煙有所覺悟，暗做不如明干。於是她變賣了高平所有家產，買了一處樓閣，取名“紅樓閣”，雇傭了女仆、保鏢，收羅了一些有點姿色的流浪女子，調教一番，正式做起了靈肉買賣。

　　 因為紫煙容貌嬌媚妖嬈，床上功夫極好，又善於應酬交際，不到半年便艷名遠播，預約、排隊、登門者絡繹不絕。上至達官貴人不惜花費千金，瞞著妻小與她親熱一番；下至販夫走卒寧可節食三天，省下幾錢銀子見她一面。經營年余，生意格外興隆，江南一帶眾所周知:蘇州名妓首推王紫煙。大家送她一個美稱叫做“凌波仙姬”。

　　 話說婉玲從常州逃到蘇州後，即刻拜見紫煙。紫煙那一副豐腴性感的身材、清秀明艷的鵝蛋臉龐、烏黑油亮的齊腰長發、溫柔嬌媚的鶯歌燕語，無一不給婉玲長期壓抑的心靈展現出一道新鮮甜美的光明。紫煙可憐她的處境，又喜愛她聰明伶俐的性格，二人遂成了十分投契的姐妹。

　　 婉玲家傳精通書畫，紫煙因交際善於歌舞，兩人取長補短，互相學習。紫煙考慮到婉玲年紀尚小，今後是否願意從事自己這行事業還未可知，故將她安排在院中僻靜的房屋內，並特令英俊的青年保鏢何其元保護她，不許嫖客干擾。

　　 久而久之，婉玲對紫煙的行為看在眼里，記在心中。紫煙與恩客交歡的陣勢比起她當年看到的葉玉青所為更加激動熱烈，五花八門花樣繁多。後來習慣了，紫煙對她也不加回避。

　　 一天，姐妹倆在一起讀詩。讀到男歡女愛之詞時，婉玲突然向紫煙請教房事前戲調情之術，紫煙笑道：“怎麼，你也想干我這一行嗎？我是天生的這具淫蕩的肉身子，每天不找個男人心里就難受，你還是應該嫁人過日子的。”

　　 婉玲也笑道：“我想做一個有錢有勢的夫人呢！向你學幾招，將來侍候丈夫用。”

　　 紫煙笑道：“好吧！我教你軒轅九式，保你像吃蜜糖一樣甜。”

　　 於是兩人脫去了衣服，赤裸裸地擁抱在一起互相撫摸，從乳房開始遍及周身最後又到陰部，婉玲心中漸漸起了一陣衝動，嘴里也含混不清地哼著；接著，紫煙拿出一根圓杵，在婉玲未經人事的嬌嫩陰道中輕輕抽插，她初時感到一陣疼痛，但隨著下體一陣陣刺激襲來，便漸漸沉迷於快感之中。

　　 此時婉玲已完全陷入忘我的陶醉，紫煙自身也興奮得難以控制，淫水流了一地，遂將自己的保鏢秦峰及婉玲的保鏢何其元叫進來，四人雙雙捉對廝殺，一招一式演練完畢。

　　 最後在紫煙的教導下四人又表演了一個集體項目。紫煙仰面躺著，秦峰跪在她的螓首前用陽具插她的檀口，婉玲趴在她胯下用舔她的赤珠，何其元站在婉玲身後用陽具插她的牝戶。大家足足玩了兩個時辰，才雲收雨散。四人洗淨身體穿戴整齊，擺酒設宴慶賀婉玲初試雲雨的勝利。

　　 自此以後，姐妹倆更加親密無間，經常在一起飲酒吟詩，賞玩琴棋書畫。紫煙因為生理需要繼續她的靈肉買賣，婉玲卻不參與其中；她偶爾遇到風流倜儻的奶油小生，也會與之一起歡歌笑語，但賣藝不賣身，因為她決心要找一個有錢有勢的如意丈夫。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婉玲已到十六歲。只見她出落得天姿秀麗，體態妖嬈，苹果般的蓮臉、雪白皮膚里透出淡淡的紅暈，兩只大眼睛蘊藏著深邃的情感直勾人的魂魄，勻稱的身材配著寬肩、蜂腰、聳胸、肥臀，給人以成熟、豐滿、嬌媚、甜蜜之感，好似嫦娥下九天，織女落瑤池。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婉玲美名遠播，人們都叫她做「蘇杭玉女」，將她比作天宮中的仙子。

　　 這時婉玲結識了一位杭州公子楊華。此人生得風度翩翩、溫文爾雅、能書善畫、口齒伶俐，自稱出身官宦世家、家中財富萬貫。兩人情趣相投，婉玲在紅樓閣住了三年，除了在紫煙調教下初試雲雨外還從未失過身，卻和這位楊公子如膠似漆地生活了幾個月，多次與他同床共枕，終於落入情網不能自拔，決心跟隨楊公子到杭州成親安家。姐妹倆依依話別，相互祝福。

　　 有分教，此一去紅顏少女淪為淫蕩匪盜，落得屍首不全，萬人唾罵。

　　 第三回 世滄桑紅顏多薄命

　　 話說婉玲隨楊華到杭州後，楊華借口需先稟明父母再行迎娶，後又以父母不同意需慢慢說服為由，將婉玲安頓在城郊一間租賃的小屋內。好在兩人情愛正篤，婉玲也未做懷疑。

　　 可半年後，楊華逐漸來得少了，有時更是幾夜不歸，甚至婉玲還發現他經常出入秦樓楚館。她詳細打聽後才得知楊華根本不是什麼官宦子弟，而是一個無賴光棍，仗著油頭粉面、口齒伶俐，倒點小生意，騙點不義之財，有錢時吃喝嫖賭無所不為，無錢時勒緊褲帶以乞討為生。此時婉玲終生的希望成為泡影，心中十分懊惱，遂萌發出一股報復的心理。

　　 正巧這時紫煙委托朋友周冠軍來杭探望婉玲，此人乃是一名殺人越貨、凶暴殘忍的飛賊，生得虎背熊腰，力大無窮，也是婉玲在“紅樓閣”時的老相識。他得知婉玲的處境後，十分同情，遂授予她一根七寸鋼針和鋼針灌頂的殺人方法。

　　 一個夜黑無月的晚上，婉玲待楊華熟睡時謀殺了他。周冠軍是一名盜賊，毀屍滅跡易如反掌，神不知鬼不覺便了卻了一樁大事。從此婉玲與周冠軍結為夫妻，一同干起了殺人盜竊的勾當。

　　 婉玲在“紅樓閣”時，為鍛煉形體曾向保鏢何其元學過一點功夫，雖算不上十分精通，但做些望風、盯梢、消贓、滅跡之事還是游刃有余。

　　 這樣又過了半年多，周冠軍乃一介武夫，性格暴躁，哪里懂得什麼風花雪月之情。婉玲則是一個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才女，對這種生活當然是不能滿意的。終於，在一次口角中受到暴力蹂躪後，婉玲一氣之下用酒將周冠軍灌醉，仍用鋼針灌頂之法把他殺了。

　　 此時的婉玲已從一個柔弱的女子變成了一個凶殘的盜賊，殺個人算不了什麼，可是在心理上確實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本想找一個有錢有勢的好丈夫，一生安享榮華富貴，不想卻淪為殺人的惡魔。她捫心自嘲：“紫煙姐和我，本來都想成仙，可是世道的殘酷無情，將紫煙姐變成了妖，而我則變成了魔。”

　　 長期的盜賊生涯使婉玲也積累了一些錢財重物、奇珍異寶，過普通富貴生活絕對不成問題。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匪盜之徒大多粗俗無識，僅憑一股凶悍威猛的殺氣行事，像婉玲這般才貌雙全的女性寥寥無幾，因此一般匪盜都奉她為神明，願意和她接觸，有事皆求計於她。

　　 婉玲深知，事情發展到今天，改邪歸正已是不可能了，但可以改變自己盜匪的凶惡形象，開創一個表面文明背地里更加奸詐的新事業。於是她在西湖邊上開了一座茶樓，取名“晚林茶樓”，作為盜匪們的聯絡點及情報站。

　　 後來為了方便盜賊們藏匿及尋歡作樂，茶樓又附設了客棧。至於男仆、保鏢、打手，盜賊之中不乏其人。匪盜家屬及逃匿囚犯中絕色女子也不少，都成了婉玲招徠人手的幫凶。

　　 由於婉玲技藝超群、容貌過人，其他女子也都是容顏秀美，故而茶樓生意興隆，招引了許多文人墨客來此吟詩作畫、少年公子來此吹拉彈唱、市井凡夫來此調情取樂。婉玲頗善交際，各層人士都對她贊賞不已，蘇杭玉女之名遠播江南。

　　 當然這都是表面現象，實際上晚林茶樓的出現把江南一帶的盜匪，特別是首領為女性的盜匪組織了起來，平時各自為政，必要時統一行動。晚林茶樓就成了眾匪的指揮部，形成了一股龐大的黑勢力，江湖人稱“九龍幫”，其中的首腦人物叫做“九龍女”。

　　 九龍幫中最大的一股勢力是太湖中的水寇，首領叫做胡秀珍，外號“粉面羅刹”。秀珍原系一父母雙亡的貧苦孤女，被人販拐賣流落煙花，後在太湖水寇首領郭大年嫖妓時被他看中，遂為其贖身並讓她成為自己的壓寨夫人。

　　 一次外出劫掠中大年戰死，秀珍成了山寨之主。由於她武功出眾，且頗有心計，所以山寨興旺。說來已有六七年歷史，聚眾數百，作案累累。官兵進剿多次，均無功而返。

　　 此女當時年紀也就二十四五歲，容顏非常美麗，手段卻惡毒非凡，殺人如麻，動輒砍頭、斷肢、剖腹、挖心無所不為。且每夜必有一年青力壯之男子供其淫樂。她是九龍女中的老三。粉面羅刹的大本營在太湖之中，具體什麼地方無人知曉，頗有點神出鬼沒的味道。

　　 要找到粉面羅刹必須通過她的聯絡站，其中最主要的是無錫東鄉大地主周大英之小妾張美玉。

　　 美玉本為周大英自鄉間買來的丫鬟，長大後頗有幾分顏色，遂被納為妾。由於她善攻心計，很快便得到了大英的寵愛，於是更加專橫跋扈、排斥異己、巧施恩威、搜羅網羽，不久就主宰了家中的大權。

　　 與此同時她又派心腹暗中勾結太湖水寇，胡秀珍率師洗劫東鄉，由於有美玉做內應，大獲全勝，殺了大英全家老小，搶奪了不少錢財糧草，俘獲眾多鄉勇壯丁。

　　 水寇退去，美玉自然接收了大英的宅院和田畝，表面上她與太湖水寇有深仇大恨，實際上既是粉面羅刹的一個小頭目，負責對外聯絡和情報傳送；同時又是地方上的惡霸地主，鄉民們稱她為“銷魂女霸”，是九龍女中的老四。

　　 晚林茶樓和太湖水寇的聯系是由葉倩通過張美玉來完成的。小倩作為葉家莊莊主的私生女，本是寄人籬下不受歡迎的孤女。婉玲逃離葉家莊數年後，嫂嫂葉玉青不仁，勾結眾多奸夫，又買通了繼母葉德仙和大丫鬟梅子，謀害了親夫，逼死了公爹，霸占了家產。

　　 小倩救過婉玲的命，與玉青素來不和，玉青自不能容她，為防不測，她逃到了蘇州，在紫煙處住了段時間。晚林茶樓開張時，婉玲向紫煙要了何其元來做貼身保鏢，小倩帶著家人葉利明等都一齊投奔了婉玲。小倩那年二十二歲，在九龍女中排行第六，自取了個嚇人的外號叫“東海魔女”。

　　 再一股有勢力的匪盜就是江南雙鳳了。李大鳳、李小鳳姐妹倆，世代綠林為生，父母均為著名大盜，都在官差刀下伏法。

　　 大鳳當年二十七歲，生得相貌英俊、風度翩翩，經常化裝成青年公子作案。她不像粉面羅刹胡秀珍那樣招兵買馬、聚眾山林、掠鄉奪鎮以武力搶奪財物，而是糾集了十數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飛檐走壁、打家劫舍。

　　 小鳳是她的胞妹，當時只有十五六歲，論容貌及功夫均不及其姐，但也長得面目清秀、楚楚動人。大鳳疼愛妹妹，不忍其小小年紀便涉險江湖，故將她到在婉玲店中，作為她們之間的聯絡人。雙鳳是九龍女的盟友。

　　 九龍女中的大姐是誰？乃是杭州知府的如夫人林飛霞，知府喪妻之後未曾再娶，她便成了事實上的知府夫人。她那年已接近三十歲了，但在十年前可是江南名妓，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稱，苗條的身材，瓜子臉龐，白淨面皮，杏眼柳眉，桃腮櫻口，如今雖已不復年少，但成熟婦人的風韻更勝從前。

　　 只可惜此女空長了一副美麗的容顏，心中卻毫無志趣，只要有錢能供她吃喝玩樂、抽鴉片，什麼壞事都干得出來，祖宗八代都可以出賣；更兼其胸大無腦、不學無術，處事輕浮淺薄。故而婉玲輕松利用她的愛好，把她拉下了水，當了盜賊們的眼线。從此，眾匪就可獲得關於官府的情報，可以在官差出動前聞風而逃。

　　 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即老五張月明，原來和婉玲一樣是一名女飛賊，綽號叫飛天駝龍，生就一副三月桃花綻開般的面容、楊柳飄逸般的風采，也是個美人。她金盆洗手後嫁給了清河閘吏李保福為妻。

　　 清河閘是江南一帶過往貨物的重要檢查關口，別看這閘吏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吏，但油水卻不小，各種公私貨物的流通情況，月明不費吹灰之力即可探得一清二楚。情報傳遞到了晚林茶樓，經婉玲權衡調度，很快便傳到粉面羅刹或江南雙鳳處，或明搶或暗盜，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九龍女手中，大家坐地分贓。

　　 劉婉玲這年只有十九歲，排行起來是老八，她年紀雖輕卻無人敢小看她，她此時已是九龍女的核心人物。婉玲以茶樓為掩護，組成了一股無惡不作的強大的黑勢力。平日里欺行霸市、包攬訴訟；利用茶樓女眷色相，勾結地方官員，收集各種政治、經濟、軍事情報；除和粉面羅刹、江南雙鳳等匪盜串通外，還以高價出賣情報給海寇，助其襲掠沿海城鎮；更向西班牙人、荷蘭人出售情報換取鴉片。晚林茶樓成為了江南最大的窩藏盜匪罪犯的窩點和吸毒嫖娼的據點；九龍幫勢力龐大，財源滾滾，不可一世。

　　 此時的婉玲已從一個心地善良、美麗溫柔的少女變成了一個凶殘狠辣、十惡不赦、淫賤放蕩的毒婦、流氓、盜匪、賣國賊了。

　　 第四回 九龍女興妖又作怪

　　 晚林茶樓里還住著一個絕世美女名叫關靈芝，年齡正好二十歲，是九龍女中的老七。此女來頭頗大，乃是前朝關尚書的孫女。靈芝生得亭亭玉立、溫柔嫻靜、身材苗條、皮膚細白、五官秀麗，高貴人家的子女，別是一番風度，特別是那一雙明亮清澈水汪汪的大眼睛，攝人心魄。其美貌和紫煙、婉玲相比只在其上不在其下。可惜其祖父乃是有才無德之輩，善於諂媚事人，於天啟朝依附魏閹，迫害忠良。上行下效，耳濡目染，靈芝自然也成了個外表柔美、內心狠毒的蛇蠍美人。

　　 靈芝自幼從父母之命與吏部尚書之子定親，長大成婚之日才發現此人長得獐頭鼠目、滿面麻皮，不免感到十分悲苦。她心中暗生惡念，乃與相好的情人徐英密謀，用藥酒將丈夫毒死，兩人雙雙出逃至杭州，恰巧投宿在晚林茶樓。

　　 幾天後官府張貼告示通緝捉拿此女，婉玲知情後將二人深藏在內，從此晚林茶樓又和關府勾結上了，關尚書雖已年邁，但其家族在官場上仍有不菲的影響力，對九龍幫結交官府中人幫助頗大。

　　 一二年後，政局突然變天，天啟皇帝駕崩，信王即位，清除閹黨群奸，震動朝野。可關尚書老奸巨猾，及時上書對九千歲反戈一擊，避免了被當成魏閹余孽斬首抄家的噩運。然而，崇禎皇帝朱由檢的冷酷無情、刻薄善忌遠超他的意料，他仍被強令致仕歸鄉，失去了對朝政的影響力。

　　 不過北京的風雲變幻對杭州影響不大，見當初之事已漸涼，經過適當易容，靈芝與徐英二人便出頭露面，就在茶樓內幫忙，大家因其美目盼兮的姿態，都叫她“逍遙大眼妹”。

　　 杭州肖山有一富戶趙老爺，年過半百，才養得一子，可惜卻是天生痴傻。趙老爺為了傳宗接代，為兒子買了一個年僅十七八歲的窮家女兒羅薇薇做童養媳。

　　 小薇生得面目清秀、玲瓏可愛，雖已到婚配年齡，且也與同村青年宋亞十分相好，但因父母嫌貧愛富，強將小薇賣給趙老爺做了兒媳。

　　 可是趙家二老卻不把她當人看待，成天充當丫鬟苦力使用，還少不了挨打挨罵，又得不到傻子丈夫的半點溫情，日子過得十分痛苦。小薇惟有當利用擔水砍柴之機，在山林中與舊情人私會，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時才能得到一點欣慰。

　　 她對於趙家的壓迫和凌辱，實在忍無可忍。一日二人密謀，由宋亞弄來鼠藥，小薇每日做飯時放入少許，采用慢性毒藥以免露出跡象。果然，不出一月老少三人相繼死亡。

　　 小薇佯裝悲傷，痛哭流涕，一片孝順模樣。但鄰里鄉親卻十分懷疑，將小薇扭送公堂。小薇抵死不認，知縣也知她定有嫌疑，但苦於無證，嚴刑之下，拒不招認，也無可奈何，只得將小薇收監待查。

　　 婉玲聽到此事後，回想起自家身世，同病相憐，即通過林飛霞用銀子買通知府，判了一個無罪釋放。小薇出獄後也無處可去，就和宋亞一起留在茶樓，當了茶樓的總管，負責經營茶樓。人稱茶花女，是九龍女中的老九。

　　 這期間蘇州的紅樓閣與杭州的晚林茶樓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系。紅樓閣是達官貴人和賊盜匪徒都可以自由出入的場所，自然是探聽情報、交流資訊、藏匿盜匪的絕佳處所。因此紫煙就成了婉玲在蘇州的一條重要眼线，按年齡排序是九龍女中的老二。

　　 可是三年後的一天，秦峰風塵仆仆來到杭州，拜見婉玲，哭訴蘇州紅樓閣的覆滅及紫煙被捕的經過。

　　 原來紅樓閣生意興隆，紫煙容貌美艷且性欲強盛，一夜干十個八個男人不在話下，不幸的是那抵敵不住落馬脫陽而死之事也屢屢發生，經營八九年來少說也有十幾名嫖客因此喪命，府衙幾次收到訴狀。由於那些和她有染的官吏庇護，府衙也閉著一只眼不加追究。

　　 沒有料到的是，近兩年來蘇州寒山庵出了兩個小尼姑，年輕貌美，也開始經營此道。於是二家暗地里在商場和情場上展開競爭。由於紅樓閣名氣大、基礎厚，又和官府有勾結，當然占了上風。於是紅樓閣成了寒山庵的死對頭，必欲擠垮而代之。

　　 可巧那年浙江巡按巡訪至此，二尼乘機以佛門慈悲普渡眾生之態，編造一紙訴狀將紫煙告下。巡按大怒，命人將紫煙拿至公堂，嚴加審問，紫煙的豐臀被打得皮開肉綻，慘叫不止，只得將過往情實全部交待。看過供詞後，巡按以為紫煙雖非故意殺人，但終究是害了十幾條性命，遂以殺人罪將她判處斬刑，收在監內，秋後即將問斬。

　　 婉玲聽後，立即攜帶巨額銀票和何其元、秦峰等赴蘇州而來，抵蘇後即拜訪蘇州監獄女牢獄卒毛盛君。過去婉玲在蘇州時與她有點小交情，毛盛君長得不漂亮，但也算平頭正臉。

　　 通過毛盛君的引見，婉玲會見了女牢頭古麗虹。此女生得人高馬大，雖缺乏一般女性的溫柔嬌媚，卻顯出另一種剛強健美的感覺，面孔還是十分白嫩美麗，性格也很直率。她開門見山，開出條件：四個女牢子每人一萬兩，有個掃地的小丫頭給五千兩。

　　 婉玲得的都是不義之財，哪里還在乎區區幾萬兩銀子，當即拍板成交，先付五千兩定金，事成之後全數交清。婉玲又許給古頭另送黃金一百兩。第二天婉玲在飯莊設宴專請五位牢子赴約。

　　 另兩個女獄卒一個叫楊子芹，長得粗壯肥胖，皮膚黝黑，雖不算漂亮，但豐胸肥臀很有點肉感；另一個叫呂林秀，身材苗條纖細，皮膚不太白皙，臉孔卻還清秀。倒是那一個掃地的小丫頭，十五六歲年紀，白皮膚、大眼睛，臉上總是帶著微笑，她叫周慧英。

　　 婉玲混跡江湖多年，才思敏捷且又口若懸河，把五個牢子灌得迷迷糊糊，約定三日後傍晚在城西密林處，一手交人一手交錢。待到第三天，五人果然將紫煙送到，交易進行得非常順利。

　　 婉玲與紫煙姐妹倆分別多年，今日一見抱頭痛哭。好在紫煙也是手眼通天，在獄中利用金錢與色相勾引獄卒，有些獄卒原先就是紅樓閣的座上客，與她有些私情。因此非但未受到什麼痛苦，還能很好地滿足她性欲的需要，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何其元雇了輛車，一行人很快回到杭州。從此紫煙隱居在茶樓，她是離不開男人的，茶樓也正需要這種色藝雙全的人才，於是經過適當易容後她重操舊業。當然和茶樓的其他女人一樣，都帶著一種特殊的目的秘密工作。

　　 至於那五個牢子，因走失了重要犯人，古頭被撤去了牢頭之職。有了一萬兩銀子和一百兩金子，後半輩子吃穿不愁，還在乎區區一個牢頭，她收拾行李到杭州做買賣去了。由於婉玲的庇護，生意做得紅火。

　　 毛、楊、呂三人也先後辭去了工作回鄉過了幾年自由自在的生活。那個小丫頭慧英，後來也到了杭州投靠婉玲，被安置在大姐林飛霞身邊做了貼身管家人。她們誰也不會想到，幾年後，因為這件事幾個人都做了無頭的冤鬼。

　　 官府方面，也認為紫煙交游甚廣，不乏有奇人異士相救，知府對此也深信不疑，加之巡按也離開此地，案件無人追究，也就不了了之了。

　　 又過了兩年，老五飛天駝龍張月明又出了問題。本來九龍女和雙鳳等，哪一個不是淫娃蕩婦，但干她們這一行有個原則，就是決不能和男人動真情。老五月明的丈夫李保福年老體衰，根本不能滿足月明的需要，他們的結合只是逢場作戲，目的不過是通過他探得各種官私貨物的運輸情況，真正找樂，還得到茶樓去才行。

　　 那年月明早年當飛賊時的老相好袁弘一來探望她。幾年不見，弘一出落得愈發英俊瀟灑、氣度不凡，很快和月明勾搭上了。千不該萬不該，二人不該動了真情，相約山盟海誓、白頭到老。

　　 一日夜深人靜之時，二人合力將睡夢中的保福勒死，棄屍於清河之內。哪知行事不密，被鄰里發覺，弘一及時逃脫，月明則被眾人扭送公堂。

　　 本來婉玲在杭州一帶勢力龐大、一手遮天，殺個把人、救個把人如探囊取物一般，月明的官司算不了什麼大事。

　　 可是月明的運氣不佳，此時正值浙江巡撫破獲多起奸殺案件，震怒不已，遂申奏朝廷意欲大力鎮壓，以肅民風。於是月明之案被訂為要案「清河閘」，姐妹們未及救援，一干人犯已被押往應天受審。月明因與奸夫勾搭成奸、謀殺親夫、罪在十惡不赦之列，遂被依律判了三十六刀凌遲，上報朝廷，只待刑部批復，秋後便即實行剮刑。

　　 大姐飛霞探得欽差大臣劉公出京赴江南巡視的消息，一個救月明、報私仇、對付官府的計劃在婉玲心中形成。她當即傳書召集眾姐妹商議，九龍女、雙鳳及幾個保鏢、面首何其元、秦峰、葉利明、徐英、宋亞等人都聚集到晚林茶樓，共同商量對策。

　　 根據婉玲的計劃，先由江南雙鳳帶領十大惡人及手下武裝劫獄，救出月明；同時將江南聞名的女捕頭楊莉琴生擒活捉來，因大鳳手下多名兄弟折在這位女捕頭手上，此仇非報不可。成功後由小鳳接應月明回杭州躲藏，女捕頭由大鳳等人押往她們的據點雁蕩山處置。

　　 婉玲及小倩趕赴常州、蘇州等地煽動鄉民狀告葉氏眾女及寒山二淫尼丘貞及元因；一方面轉移視线把水攪渾，一方面借刀殺人以報私仇。葉氏諸女與婉玲和小倩的仇恨自不必說，寒山二尼與紅樓閣為搶生意而謀害紫煙的仇恨也須報復。

　　 粉面羅刹派出小股部隊接應雙鳳後即分散潛伏於太湖深處，伺機再起。紫煙、靈芝等有前科的人均深藏不出。

　　 這正是：哪怕你陰險狡猾如蛇蠍，到頭來一個個身首分離屍骨無存，連豬狗也不如。

　　 第五回 冤怨報活剝女捕頭

　　 近年來江南出了一個著名的女捕頭，名叫楊莉琴，此女年紀不過二十七八歲，長得豐滿健壯，紅撲撲的瓜子臉永遠帶著微笑，一雙又黑又大又亮又媚的眼睛仿佛總在攝人心魄。她雖缺了幾分清秀，卻更多一分妖媚，且又聰明、伶俐、善解人意，與上下左右關系極好。

　　 莉琴充分利用自身的這些特點以美色柔情去勾引罪犯，而罪犯也為她的溫柔和善所引誘，心甘情願死在她的刀下沒有怨言，以至破獲了幾起大案，擒獲多名盜賊，一時名聲大噪。但這也引起了不少盜賊的憤慨，對她必欲殺之而後快。雙鳳就是她的死對頭。

　　 所謂「十大惡人」也是近年來頻繁出現在江湖上的匪盜，其實就是九龍女身邊的打手、保鏢、伙計和面首，十人中為首的就是江南雙鳳中的大鳳。

　　 其他幾個人有最得婉玲賞識的、從她少女時即為她保鏢、並初試雲雨情的英俊青年何其元；忠心耿耿為紫煙服務十幾年的保鏢和面首秦峰；羅薇薇的小情人宋亞；葉倩的心腹家人葉利明；和靈芝合謀殺死親夫出逃的奸夫徐英。這幾個人都是以茶樓為家，為婉玲不惜賣命之徒。

　　 另外幾個雖不常住茶樓，但也經常來此公干。他們是：李英影，此人心狠手辣、武功高強，是太湖水寇粉面羅刹的助手及面首；袁弘一，過去是飛天駝龍張月明合伙的飛賊，月明洗手嫁人後，仍暗中私通往來，此次月明遇難，也是他們兩人舊情難忘共同犯罪所致，營救月明當然是義不容辭之舉。

　　 另一個，張峰，乃是銷魂女霸張美玉的家人，美玉自丈夫周大英死後獨守空房，無人慰藉，便拿他來解饞；最後一個小青年叫劉遠，是大鳳替小鳳物色的丈夫，其實她們三人之間的曖昧關系誰也說不清。本來九龍女和十大惡人之間的關系就很難說清，似各有所屬，但有時又公開的、甚至集體的淫亂。

　　 在婉玲的精心策劃下，各項工作都進展順利。十大惡人中不乏武藝超群之輩，不出十日即劫獄成功，救出了老五飛天駝龍張月明，將其交由小鳳護送回杭州，藏匿於茶樓深處。

　　 女捕頭楊莉琴也被設計引誘，她帶官兵追趕至密林深處，卻被粉面羅刹引眾水寇包圍，殺散官兵，將她生擒活捉、捆綁停當、裝入麻袋，由十大惡人押解回雁蕩山老巢。太湖水寇也迅速撤入湖心深藏隱蔽。

　　 雁蕩山中的一個不起眼的破廟乃是江南雙鳳的據點之一，此刻松明火把將大殿照得通明，十大惡人及其手下正在大擺宴席，慶賀他們的行動大獲成功。酒至半酣，大鳳走到佛龕前的虎皮交椅上坐下，高聲喝道：“將那個官府的騷娘們楊莉琴押上殿來！”

　　 頓時有兩個嘍囉扛著一個大麻袋進來，解開扎口，從里面滾出一個像粽子般捆著的女人，正是著名的女神捕楊莉琴。只見她雙手縛在背後，小腿大腿緊貼著，胸脯用麻繩捆綁成一團；她一出麻袋立即跪在地上，不斷地叩頭求饒，萬分悲泣，淚流滿面。

　　 大鳳鄙視地瞧了她一眼，笑了笑對大伙說道：“這騷娘們身材健美，臉蛋也不錯，據說還是個出名的淫婦，就這麼殺了實在可惜。這樣吧，她先交給你們痛快地玩玩，軒轅九式，一人一式，人人有份。我下面沒長你們那寶貝，享受不了。你們玩夠了，最後交給我處置，如何？”

　　 眾匪一聽皆高興地大叫道：“多謝大姐！”隨即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楊莉琴解了綁繩，剝光了衣服，按倒在地上。

　　 這幫惡人什麼漂亮女人沒有玩過，但莉琴美麗的胴體仍深深地吸引著他們。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咽著唾沫仔細欣賞。只見兩個突出的肉球掛在莉琴白嫩的身體上，她下體濃密的陰毛烏黑、柔軟、光亮、細長，飄灑在胯下，遮蓋著紫紅色的桃源洞口。

　　 李英影首先發難，他脫光了衣服大叫一聲：“我來龍翻！”便撲了上去，將硬梆梆的大肉棒一下子就插進了莉琴的陰道中，接著拼命地抽送起來。莉琴起先還掙扎了幾下，無奈李英影力大無窮，只得任其所為。更何況她本就是個頗有經驗的淫婦，干了十幾下後欲火就被勾了起來，麻癢難當，也配合著挺動起來。

　　 楊莉琴對付男人的功夫不淺，一口氣弄他三四個不在話下。李英影是條蠢漢，只知痛快，一味抽送，幾分鍾就泄了精，而莉琴還意猶未盡。

　　 大家笑道：“當年粉面羅刹怎麼會找你這麼個熊包，真是銀樣蠟槍頭。”

　　 李英影也笑道：“新鮮貨，不覺干得猛了些。”

　　 第二個宋亞小子上來進行猿搏，他將莉琴的雙腳抬起放在自己肩上，把陽具插進她的陰道抽送起來。宋亞年紀輕，身體也瘦弱，雖然常和羅薇薇亂七八糟的搞，但這方面還是不怎麼老道，一會兒也泄了。弄得莉琴很不過癮，她急叫道：“哪位快上來，我癢死了，快快。”

　　 何其元看著她的丑態笑道：“小騷貨，這麼欲求不滿。我來消遣你，來出龜騰如何？保你心滿意足。”說著將她的雙腿彎曲抵住乳房，把陰部完全暴露出來，將大雞巴狠狠地插了進去。

　　 何其元可是紅樓閣出身的老行家，每逢伺候劉婉玲時一干就是半宿，要不婉玲能那麼賞識他，成為她的貼身保鏢。這時他先淺後深，然後再三淺一深地轟擊，弄得楊莉琴魂飛魄散，美不勝收，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是個階下囚，只見她口中不住地浪叫道：“哥，好哥哥，美死我了，用力插，用力，好爽，好美……啊！啊！”隨著身子一陣顫抖，莉琴下體噴出大股淫水，癱軟在一邊。

　　 秦峰接著上前，將她的雙腳彎曲著放在地上，對她說道：“你也是個行家，下一式我演練鳳翔，得你用力。”

　　 莉琴點點頭，待秦峰的陽物放進去後就主動挺動起來。秦峰是紫煙的面首，能和紫煙對陣，床上功夫自然深不可測。配合著莉琴的挺動，他的陰莖在淫穴中又攪又轉，一會兒就又勾起了莉琴的淫欲，她口中“哥呀”、“妹呀”地亂叫一通，跟著又泄了一次。

　　 李大鳳在旁邊看著，不知不覺下體也發起癢來，渾身顫動，淫水汩汩地向外流，只得用手來自慰。她一只手揉著乳房，一只手挖著陰道，忽地一個冷戰控制不住，泄了一褲子騷水。這時何其元剛剛下馬，看到大鳳的丑態，當即說道：“大姐，我來幫你止癢好不好？”

　　 大鳳對此求之不得，立即褪去褲子，一步跨到了何其元身上，兩人摟著演練了一出鶴交頸。大鳳飢渴難當，一上去就玩命，嘴里喘著粗氣，一會兒就泄了。

　　 那邊，楊莉琴又一次被挑逗到高潮，坐在袁弘一身上演練魚接鱗，可惜弘一支持不住，早早便射了出來。眾人不由笑道：“就你這幾下子，月明妹子能過癮？”

　　 弘一也笑道:“她能倒采花，還用我傷神？”

　　 莉琴渾身酥軟麻癢難當，立即爬到葉利明身上開始兔吮毫。葉利明是何等樣人？他乃是常州淫窩葉家莊出來的人，什麼陣勢沒見過，那根大雞巴又抽又插又轉又旋，弄得莉琴瘋狂到了極點，跟著下身泄了個一塌糊塗，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關靈芝那溫文爾雅的奸夫徐英把她翻過來趴在地上，很不文雅的從後庭插了進去，抓住雙乳狠命地抽送起來，也將就算是虎步。莉琴此時早已沒有甜美的感覺了，只有一陣陣的疼痛，不斷地呻吟著：“哎喲，我不行了，饒了我吧！”

　　 徐英玩夠了，將陽具拔出來，只見淫水、精液、血水一齊流出。莉琴實在動彈不得了，伏在地上。

　　 張峰稱勢爬上去來了一出蟬附，可實在不過癮，只能跳起來照著莉琴屁股踹了一腳道：“沒出息，才干了幾下就癟了。”便恨恨地走向一旁。

　　 李大鳳看楊莉琴像死狗一樣伏在地上，確實不行了，加上自己已恢復過來，心中癢癢地還想過過癮，就叫道：“算了吧，劉遠，玩死狗有什麼意思，不如過來幫姐解解饞。”說著她就像母狗似的趴在地上撅起了屁股，劉遠從後面將雞巴插進她的陰道，玩起了虎步。

　　 劉遠從小在妓院里鬼混慣了，玩女人的伎倆還真不賴，弄得大鳳心花怒放，不斷地浪叫：“劉遠，你真行，姐好美，好爽……用力抽，癢死我了！用力……哎喲！不行了，我要泄了！”二人俱都到了高潮，淫水、精液流了一地。

　　 諸人玩樂畢，大家起來穿好衣褲，劉遠、張峰過去把莉琴從地上抓起來，雙手擰到背後反抱著柱子綁了起來。莉琴此時已是奄奄一息，連喊叫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得任人擺布。

　　 大鳳走過去，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將面孔拉起，嘿嘿冷笑道：“你這臭婊子、騷娘們！今天我要給被你殺死的兄弟姐妹們報仇血恨！”

　　 說著她用匕首在莉琴身上劃了一道口子，把刀扔了，從懷中取出一小瓶水銀，倒了一些在傷口上。水銀立即侵入傷口，迅速向四周擴散，只見莉琴的皮肉慢慢分離。

　　 不知從哪里來的一股力量，莉琴忽然掙扎著大叫起來，不一會，全身起了鼓泡。李英影及秦峰上前，在莉琴殺豬般地聲聲慘叫中剝下了她的人皮。莉琴露出了一身鮮紅的滲著血絲的嫩肉，混身不住地顫抖，嘴里不斷地呻吟。

　　 接著袁弘一、何其元上前把一碗碗鹽水噴灑在她身上，灑一碗，莉琴就發出一陣激烈地顫抖和慘叫，如此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

　　 大鳳見莉琴已幾無聲息，冷笑一聲說道：“如此美貌嬌娘，痛苦的掙扎，你們男人沒有憐香惜玉之感嗎？算了吧，還是我來幫你解脫吧。”說著她上前抓著頭發手起刀落斬下了莉琴的頭顱，扔在地下。

　　 “弟兄們，刨個坑，埋了吧，免得叫官府察覺又生枝節。”

　　 東方剛剛發白，十大惡人收拾停當，一個個溜出廟門，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六回 誅四犯劉公初施刑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劉公領旨出京後，路上地方官員來往迎送，紛紛攘攘，浩浩蕩蕩，半月有余，到達南京應天府。

　　 劉公初至南京，便聞聽已被判剮之罪犯張月明被賊人劫走、著名女捕頭楊莉琴失蹤，不禁大為震怒，他下定決心要將余下諸犯從速處決，以防不測。

　　 本來這幾名犯婦已經刑部核准罪行，不必復審即可處決，但劉公為人謹慎，惟恐辦下冤假錯案，決定當堂再審一次。劉公自信憑多年辦案經驗，通過言談目測即能區分良莠，所以第二天會同南直巡撫一同升堂。

　　 第一個提審的是《馬思遠》案的主犯吳采妮。衙役帶上女犯跪在堂下，劉公仔細審視了片刻，只見吳氏雖為一粗俗民婦，談不上十分美貌，但也生得身材苗條、皮膚白皙、柳眉鳳眼、五官清秀。吳氏對其罪行供認不諱，自言一時差念，做下大惡，如今後悔無及，情願伏法。劉公嘆道：“粗俗布衣，無知之極，殺人謀命，不去遠走高飛，逃命它鄉，反而誣告良善，弄巧成拙，自投羅網，也是罪有應得，死有余辜。今判你凌遲三十六刀處死，梟首示眾，來世當做好人。”

　　 接著被押上堂的是《手刃二子》案犯婦鍾紅珠，此案罪行嚴重、影響惡劣，劉公在京時便對此頗為重視，今見鍾氏上堂，遂仔細觀看。只見鍾氏雖然並無十二分顏色，但生得一副白里透紅的鵝蛋臉，濃眉大眼厚唇，豐滿的身體隔著衣服就能看到肥大的乳房和突出的屁股，處處散發誘人的性感，真是個妖艷熟婦。鍾氏跪在堂前對劉公磕頭如搗蒜，連連哀求大人開恩饒命。劉公喝道：“凶殘惡婦，通奸謀夫，殺害幼童，罪犯惡逆，尚想活命！爾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罪孽深重，不處以酷刑不足以平民憤，今判你凌遲一百八十刀處死，曝屍十日，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第三個被提上堂來的是《孔雀膽》案女犯楊寶蓮，此女皮膚雖不太白，但身材豐滿，紅潤的圓臉上一雙勾魂的大眼睛，迷人的一對酒窩，儼然是個美人。寶蓮在對答之中不時做出悲傷的表情，試圖用自己的身世和年幼的子女來博得人們的憐憫。劉公搖頭道：“可憐的外表掩飾不了狠毒的內心，以仆弑主，可謂不仁不義，理應明正典刑。今判你凌遲十八刀處死，梟首示眾，以正風氣。”

　　 最後上堂的是《踏雪尋梅》案女犯李芷，此女生得艷若桃李，性格卻冷若冰霜， 一副輕盈飄逸的體態，圓圓的臉蛋上白皮嫩肉，杏眼柳眉，櫻口桃腮，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李芷上得堂來，二話不說，只求速死。劉公嘆道：“為母報仇，也算得個烈女，可惜王法條條不能徇情，只得認命罷了。判你斬首處死，梟首示眾。”

　　 復審完畢，眾女犯皆罪證確鑿，官差將死囚重押入牢中。劉公命書吏將四犯罪行寫成告示四處張貼，以警示民眾，整頓民風；又命工匠修制刑具，布置刑場，決定五日後行刑。

　　 按大明律，處決犯人有三種方式，即絞、斬、剮。絞刑最輕，無意殺人、間接殺人、嚴重破壞倫理道德者均施以絞刑；斬刑次之，多為處決殺人犯、盜賊、私營官賣者；剮刑最重，用以處決逆倫如謀殺親夫、謀反叛逆者以及行為惡劣能導致眾多生命死亡者如販毒、聚娼等。

　　 死囚臨刑前都要游街示眾，絞、斬犯都是脫去上衣，五花大綁，插了標子游街；剮犯則必須脫光衣裳騎著木驢游街。

　　 所謂木驢就是一輛木制小車，上面有木樁將犯人綁在上面。凡是女犯，陰道里還要插上一根木棍，這根木棍很有趣，能逗得犯婦春心蕩漾，淫水直流，甚至做出各種淫姿浪態，使其淫叫著上刑場。

　　 同樣是絞、斬、剮，行刑的分式也不一樣，絞刑有用麻繩勒死的，也有用環首吊死的；斬刑有站著砍的、跪著砍的、有把頭放在木礅上砍的、還有用鍘刀鍘的；剮刑有割乳、挖陰、斷肢、碎剮、開膛、梟首等幾項，一般選四五項就行了。

　　 具體怎樣死法，當根據犯人罪行的輕重及行刑者對犯人的印象好壞來定，往往有家屬用金錢買通劊子手或監斬官，以求讓犯人死得舒服點。

　　 行刑前日，南京街市各處都貼滿了行刑告示，計開罪犯四名：

　　 吳采妮 女 30歲 謀殺親夫犯 凌遲示眾

　　 鍾紅珠 女 36歲 虐殺二子犯 凌遲示眾

　　 楊寶蓮 女 27歲 殺人謀命犯 凌遲示眾

　　 李 芷 女 25歲 殺人謀命犯 斬首示眾

　　 清晨，衙役和劊子手到死囚牢內，一聲恭喜，將四犯押出。劉公早已升堂，四犯跪在兩邊，劉公喝道：“抬頭！”

　　 兩個衙役押一個犯人，一手壓住肩頭，一手揪住頭發，四女仰起腦袋，直眉瞪眼地望著劉公。

　　 劉公嘆道：“婦道人家，不守本分，作惡多端，才遭此報應。”他提起朱筆，在標子上寫下「剮」、「斬」幾個大字，扔在地上。劊子手拾起標子，架起四名罪犯，將她們拖出公堂。

　　 眾衙役一起動手，解帶剝衣。李芷被剝去了上衣，露出乳房，反剪雙手，五花大綁，插上斬標；紅珠、采妮、寶蓮則都是全身被剝得赤溜精光，各羞處一覽無余，隨後騎上木驢，雙手反剪捆綁結實，腦後插上剮犯標子，下體塞入一根木棍，隨著木驢行進而不斷在陰道里抽插。

　　 因為早有告示，所以應天城內，街道兩旁，刑場周圍，男女老少，圍觀者甚多。辰巳時分，一陣破鑼和號角聲後，兵士、劊子手押著四名女犯魚貫而來。

　　 最前面的是李芷，她那清秀蒼白的面孔上顯出兩道淚痕，上身赤膊著露出瘦削的身材，兩只不大的乳房無力地下垂著在身前晃動。

　　 路旁青樓上一群妓女見李芷要被斬首，皆淚流滿面，一名看起來年紀已過四十的婦人嘆息一聲，說道:“小芷行刑後，我們去為她收屍。”眾女點頭不已。

　　 後面跟著的是三輛木驢，一輛綁著早已嚇得面如土色的楊寶蓮，她渾身顫抖不止，幾乎癱倒在木樁上，那兩只媚眼雖睜著，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下體的陰穴時不時被驢背上的木棍抽插，惟有那一對碩大的玉峰還神氣地挺立在胸前。

　　 路邊眾人見寶蓮裸身騎木驢游街皆笑罵不止，更有幾個頑皮少年拿石子擲向寶蓮的豐乳肥臀，寶蓮面色如灰，昏死過去。

　　 第二架木驢上面綁著吳采妮，她清秀的臉龐上微微滲著汗珠，兩腮有點紅暈，苗條的身材上挺著兩只小巧尖凸的乳峰，下身同樣被木棍抽插，不時帶出一股淫水。

　　 圍觀百姓中有老者對後輩來看犯婦游街的後生說道:“為婦人者，宜守綱常，相夫教子，不可有非分之想。若她這等淫婦，雖得一時痛快，終是難逃法網。”

　　 最後一輛木驢綁著鍾紅珠，鍾氏看來已被嚇得半死，低垂著頭，長發披散著，全身被剝得赤條條的，露出豐滿的肉身和一對大肥奶子，下體濃密的陰毛叢中一根木杵上下運動，木驢上濕漉漉的一大片，散發著騷臭，不知是淫水還是騷尿。

　　 圍觀的南京民眾早已聽聞鍾氏惡行，今見她出乖露丑，無不快心、無不唾罵，都道她真是罪有應得。

　　 四犯游街示眾了一個時辰後被押往刑場，等待受誅伏法。

　　 午時三刻，三聲炮響後，劉公命將李芷拖到刑場中央，拔去斬標，准備行刑。李芷僵硬地站著，劉公敬她不顧性命為母報仇也算個烈女，故而允其站著死。只聽監斬官一聲令下：“行刑！”

　　 一名劊子手走到李芷背後，用力地舉起大砍刀，只見一道寒光劃過頸項，李芷身首分離，一股血箭從脖腔噴出，將人頭衝出兩三尺遠，過了好一陣子無頭屍身才重重地仆倒在地。

　　 斬畢李芷，衙役將楊氏、吳氏、鍾氏抬下木驢，押到剮人樁前，松開綁繩，重新用麻繩將三女五花大綁，使她們四肢大張，腋窩和那濃黑陰毛下覆蓋著的性器全部一覽無遺。

　　 又聽三聲炮響，應天首席劊子手拿著一把利刃走上前來，站到鍾紅珠面前。這婦人渾身顫抖不止，那誘人的豪乳肥臀不斷微微晃動，乳波臀浪煞是好看。劊子手笑道:“你這等惡婦，也會害怕嗎，你害死丈夫、殘殺幼童時如何不怕?”

　　 鍾氏面色慘白，嘴唇顫動著卻不能吐出一字。劊子手冷笑一下，伸手揪住她左乳乳頭，持刀向下一切，鍾氏慘叫一聲，大呼饒命，劊子手毫不理會，像鋸子般緩緩切割，直至紫紅色的大乳頭連帶深紅色的乳暈被鋸割離體，落入他的手里，鍾紅珠左側巨峰頂端鮮血直流，下體兩片陰唇一陣翕動，一股尿液噴出。

　　 劊子手笑道:“撒了尿就好，省的剮你騷屄時噴我手上。”

　　 接下來，劊子手握住肥碩的大奶子，一刀一停，共割了六十刀，將兩只肥奶寸割分碎，直到鍾紅珠胸前被削平，只剩兩個可怖的圓形血洞，鍾氏慘嚎不止，劊子手卻面不改色。

　　 劊子手換了把小刀，用了十刀才將兩片長滿黑毛的肥厚的大陰唇剜割下來，接著用鉗子將兩片小陰唇硬生生撕扯下來，用銀針刺穿陰蒂將之拉長再用剪刀剪下，最後將子宮活活掏出，才算完成剜陰之刑；鍾氏身下的地面上流滿了鮮血、尿液、淫水。

　　 略作休息後，劊子手轉至其身後，切碎兩瓣肥大的臀肉，挖出糞門。再走回身前，他見鍾氏已奄奄一息，便迅速換斧將她雙手雙腳剁下。再換大刀將她開膛破肚，一大堆腸子頓時帶著鮮血衝出，濺得刑場遍地血跡。最後剖心瀝血、割下首級，完了一百八十刀之數。

　　 此次行刑花樣繁多、極為殘忍，原來鍾氏弑夫殺子慘無人道，遭人痛恨，劉公特意囑咐要用最殘酷的方法將之處決，叫她死得更加痛苦。

　　 又是一陣炮響，另一位劊子手走上前去，舞動大刀，眼前只見一片刀光劍影，嘁哩喀嚓夾雜著幾聲淒慘的嚎叫，吳氏的雙手雙腳被砍落在地，接著四刀，四肢也被齊根剁去。可憐她只剩下一個二尺來長的白肉皮囊，晃晃悠悠地掛在那里。接著劊子手又用尖刀割下雙乳，挖出勾引奸夫的陰部，掏出心肝肚腸，最後斬下首級，行刑才算完畢。

　　 看完兩女行刑過程後，寶蓮已癱軟地直不起身子，此時天色已晚，劊子手也不願再拖延耽擱，便加快了行刑速度。他迅速一刀切下她的舌頭，兩刀將她乳頭取下，又兩刀割下兩只乳房，兩刀切下陰唇，兩刀割去臀瓣，一刀挖出肛門；休息片刻，接著四刀砍斷四肢，一刀開膛，一刀挖心，最後一刀斬首。至此，四犯都已處決完畢。

　　 第二天，南京城門外木杆挑起四顆女犯的人頭，只見一個個都是披頭散發、肌肉扭曲、齜牙咧嘴、血跡斑斑。過往行人品頭論足，議論紛紛，大人唾之，孩童用泥塊砍之，不一會就將之弄得灰頭土臉。

　　 這四個生前也算得上是標致女子，今日卻變成了不齒於人類的垃圾，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可為婦人不守婦道之誡。

　　 第七回 奸凶盜紛紛落法網

　　 四犯處決完畢，劉公等一行在南京休息三日，便往常州而來。常州知府迎至館驛，一番客套寒暄。次日劉公便調「葉氏三姝」案卷觀看，並向知府詢問案件處理情況。

　　 原來葉家莊莊丁奴仆狀告葉氏兒媳葉玉青勾結奸夫、謀害親夫，又聯通婆婆葉德仙、大丫鬟葉梅子逼死公爹，霸占財產。同時葉家莊鄉民數人又狀告葉玉青欺壓百姓，逼良為娼，草菅人命，無惡不作。

　　 官府遂將案犯拘捕，可知府審問時，玉青十分刁鑽，審來問去只有一句話：“與人通奸，眾所周知；謀財害命，實屬誣陷。”葉德仙與葉梅子則裝傻充愣，一問三不知。仵作開棺驗屍也未發現破綻，找不到確鑿證據，因而至今未能破案。

　　 次日，劉公升堂，命人帶上葉氏玉青。劉公早有耳聞玉青乃常州著名美人，一見之下果然名不虛傳，只見她身材豐滿、體態妖嬈、面目清秀，確是標致非常。可是她眉宇之間隱隱存在著一股凶狠的邪氣，言語傳情之時故做忸怩之態，使人望而生畏，冷汗淋漓，一眼看去就知是個潑辣殘忍、狐媚淫蕩的蛇蠍美人；加之其家境富豪，養尊處優，染上了吸食鴉片的嗜好，開口說話或啟齒一笑時就會露出白牙上黃褐的煙痕，給她的美貌減色不少。

　　 劉公問了幾句，玉青回答仍是那兩句：“與人通奸，眾所周知；謀財害命，實屬誣陷。”

　　 劉公冷笑一聲，命人將她拶起來，可憐玉青纖纖十指被拶得如同胡蘿卜一般，昏厥數次，用冷水澆醒後，她仍是那兩句回話。

　　 劉公大怒，命衙役褪去她下身衣裳，狠狠地打了她四十大板，直打得兩瓣大屁股皮開肉綻，玉青還是不招。

　　 玉青心里盤算：“按大明律，淫婦通奸不過杖九十，殺夫可要凌遲處死。我不招，皮肉受點苦還能留得活命；招了，也就沒命了。”所以她咬緊牙關，拒不招認。劉公命人將玉青帶下去，又提審了葉母及大丫鬟，也無結果。

　　 次日再審葉玉青，仍是沒有口供。劉公憤怒之極，命人剝去她全身衣裳，再一根根拔下她的頭發、腋毛、陰毛，嬌嫩的皮膚上都滲出了血珠，再灌上鹽水，痛得玉青聲聲慘叫，仍是不招。

　　 劉公又命人用細竹簽刺入手腳指甲下面，仍不招；又用豬鬃捻入她的乳頭，玉青痛得昏死數次，涼水澆醒後仍守口如瓶，拒不招認。

　　 第三日又審，劉公動用酷刑，命人搬來炭火，燒紅鐵鏈，讓玉青跪在上面，只見青煙冒起，皮肉焦糊，吱吱作響，氣味撲鼻。玉青殺豬般慘叫一聲，立即昏死過去，用水潑醒後，她非但不招，反而破口大罵劉公是“昏官、狗官、貪官、贓官”。說他為了自己升官發財竟“捏造罪名，嫁禍弱小女子”，什麼“嚴刑逼供”企圖“屈打成招”，口口聲聲要告御狀“還我清白”，要讓劉公“身敗名裂”……

　　 原來玉青雖身受酷刑皮肉極為痛苦，但其思維仍十分清晰，采用以攻為守的方法，迫使劉公有所顧慮。這一招果然見效，劉公也怕萬一逼死了玉青，又無口供、證據，對上不好交代。只得將玉青收監待查，德仙及梅子取保回家，隨傳隨到。

　　 由於葉氏三姝案一時難以破解，劉公命常州知府繼續查找證據，自己則率隨從人等赴無錫而來。無錫乃太湖水寇胡秀珍經常出沒之處，劉公布署官兵，嚴令府縣加緊緝拿，後即奔蘇州去了。

　　 蘇州東郊，有一片山清水秀、日朗月明的游覽勝地，誰也想不到山上那座小小的尼姑庵，竟是藏汙納垢的場所。

　　 七八年前，寒山庵的住持老尼圓寂，留下兩個徒弟主持庵事。大徒弟乃東尼丘貞，當時剛剛二十出頭，長得嬌媚艷麗；二徒弟西尼元因，才只有十五六歲年紀，長得清柔秀麗。由於她們容貌姣好，自然吸引著眾多游客，小小的庵院香火十分旺盛。

　　 二人正當青春年少，又無師傅管束，偶然的心理衝動，終於發展成為生理的需求，寒山庵逐漸變成了蘇州聞名的風月場所，但終究不及紫煙的紅樓閣出名。紫煙不但人物嬌美且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人們光顧紅樓閣，可以得到文化上的消遣，因而能大量吸引達官豪富、文人名士；而寒山二尼人雖標致，終為鄉間俗民，只能單純地滿足性欲而已。

　　 為此寒山二尼深恨紫煙，但紅樓閣財大氣粗，紫煙與官府關系甚深，也無可奈何。也不知給哪路神佛燒對了香，寒山庵終於時來運轉，利用浙江巡按巡視之機，一紙訴狀將紫煙告倒，紅樓閣徹底覆滅。所以王紫煙與寒山二尼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競爭對手紅樓閣沒了，寒山庵興旺一時，當然出現因性欲過度而亡的嫖客也在所難免。上回九龍女在茶樓商議的方法，就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借劉公出京之機，婉玲、葉倩等人利用蘇州的關系唆使鄉民出首告發二尼所為，以此除去二尼，以報前仇。

　　 此計果然有效，因皇上已有聖旨到江南要整肅民風，官府不敢不糾，即將二尼拘捕，搜查尼庵，抓獲嫖客，收繳淫穢用品多種。人證、物證俱全，二尼不得不低頭認罪。

　　 劉公抵蘇州後，提審二尼。押上堂來一觀，二人身著尼裝，除去僧帽卻露出行雲流水般的茂密青絲。東尼丘貞身體較豐滿，圓圓的臉蛋，皮膚雖不太白嫩，表情形態卻萬種風流，露出淫蕩本色，一看就知不是善良之人；西尼元因，身體清瘦，也是圓臉，卻皮膚白嫩，柳眉鳳眼，滿面梨花帶雨，一片悲慘可憐之態。

　　 劉公嘆道：“身入空門，不好好修行，反做出這等淫穢不堪之事，實是天理不容。”遂當堂將二尼判了斬刑，呈報朝廷批復秋後施刑。

　　 蘇州事畢，劉公一行奔杭州而來，杭州官員迎至館驛，寒暄中談及常、蘇案情，大家對未能破獲的“葉氏三姝”一案很感興趣，劉公也就多分析了幾句，大家也做些大膽的猜測。杭州知府偶然插言道：“下官曾聞用鋼針灌頂之法殺人不露痕跡，不知那葉氏是否也用此法？”

　　 眾人議論紛紛多屬無稽玩笑之言，正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次日劉公托病不出，實則輕裝簡從返回常州。從監中提出玉青，帶往墳地，重新開棺驗屍。

　　 古時對先人墳塋十分尊重，私掘墳墓者以死罪論處。玉青是個機靈女子，見此情境立即裝出悲傷憤慨之狀，撒潑打滾、胡鬧糾纏，繼而威逼恐嚇，要劉公具結，她言道：“此番開棺若查出證據，玉青自當受刑伏法。若查不出證據，劉大人亦應自摘烏紗，聽從朝廷處置。”

　　 劉公雖無十分把握，但自覺朝廷也不至降下死罪，故大膽和玉青具了結。開棺結果，不出所料。玉青啞口無言，只得低頭認罪，承認自己為搶奪葉氏財產，先後謀殺親夫及公爹，逼走小姑葉倩；為恐事露，又勾結串通繼母德仙及大丫鬟梅子，等等。劉公又提審繼母及大丫鬟，兩人見玉青已招供，在事實面前無可抵賴，只得俱都認罪畫押。

　　 劉公這才提筆判決：

　　 葉玉青，與人通奸、謀害親夫、逼死公爹、凌虐佃農，罪大惡極，擬判凌遲三百六十刀處死

　　 葉德仙、葉梅子，串通奸凶、助紂為虐，擬判凌遲十八刀處死

　　 判畢，將三名罪犯打入死囚牢，申報刑部批復。

　　 劉公再次回到杭州後，突然想起不知杭州知府為何知道鋼針灌頂之術，遂招問之。知府答曰：其如夫人林氏告之。劉公早聞杭州知府之如夫人過去有江南第一美女之稱，也欲一見，遂以感謝幫忙破案之名設宴召見之。

　　 林飛霞聽說劉公召見，心中十分喜悅，一番梳妝打扮後欣然前往赴宴。劉公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深飽眼福，贊嘆不已。飛霞現年雖已三十六歲，身材依然瀟灑飄逸，皮膚仍是白嫩細膩，瓜子臉眉眼清秀絕倫；美中不足的是因抽大煙以致身體消瘦，啟齒說話之間雖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卻掩蓋不住牙縫中的煙痕。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劉公開始試探著詢問鋼針貫頂之事，飛霞答道：“從結拜姐妹處聽來。”

　　 劉公問道：“夫人尊貴，高攀者定然不少，不知結拜幾人？”

　　 飛霞不假思索地答道：“九人，人稱九龍女。”

　　 待又問及九人姓名、職業時，飛霞才意識到說漏了嘴，頓時臉色慌張，支吾不語。劉公大奇，回想出京前好似聽說過粉面羅刹、江南雙鳳等盜賊都是九龍幫中人，莫非該我走運，能從這位夫人身上破得大案。

　　 劉公當即把臉一沉，棄了酒宴，喝叫升堂。兩旁衙役一聲吆喝，劉公中堂坐定，帶上飛霞，劉公說道：“林飛霞！爾速將九龍女之事從實招來，否則大刑伺候！”

　　 飛霞素來嬌生慣養，哪里見過這等陣式，早已嚇得不知所措，連編瞎話都不會了。

　　 劉公喝道：“拶起來！”

　　 刑具一收，飛霞感到徹骨疼痛，手指似乎要被夾斷，只得哀告求饒：“願招。”

　　 有分教：飛霞這一招，九龍女花顏凋落，個個肢體殘破，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第八回 魍魎鬼聞風盡喪膽

　　 林飛霞本不是江湖中人，談不上義氣二字，更何況她本來就是個為了個人私利連親娘老子都可以出賣的無恥的婊子。她在劉公威逼之下，將九龍女的姓名、職業、住址及每個人的歷史，如何勾結在一起，各人的職責，以及紫煙、靈芝、月明等人如何逃脫官府追捕隱藏茶樓等等一五一十全都招供出來。劉公命她畫押後將其收監。

　　 劉公在天啟朝就屢與閹黨牴牾，崇禎帝清洗朝堂時他也有所助力，如今聽聞九龍女匪幫與魏忠賢余孽有所牽連，心中又驚又喜，決心借此良機掃清江南奸黨。

　　 杭州知府見如夫人被押，心中十分害怕，但為前程著想，只得忍痛割愛，回衙聽參。劉公下令府衙內外封鎖消息，即刻調兵遣將，當夜便包圍了晚林茶樓。

　　 晚林茶樓不是秦樓楚館，雖然也有一些淫亂活動，主要都是因某種生意或情報上的需要，或者各地匪徒來此公干以示慰問等情況外，並不以這行賺錢。紫煙到來後，因其本人性功能強盛，在她的調教下其他人的性欲也大大提高，茶樓內的男人已不能滿足需求，因此也引進了一些外來人。

　　 但由於紫煙、靈芝等都是潛逃的罪犯，干的又是玩命的勾當，因此婉玲一再告誡大家不可掉以輕心，非知根知底的熟人一概不得引入後院。最近一段時期，因為局勢緊張，婉玲下令各地匪盜停止活動潛入地下，茶樓除正常營業外，其他生意均停止進行，所以基本上沒有外人光顧後院。

　　 由於飛霞的被捕，婉玲失去了內部情報，對官府動態一無所知。這晚，晚林茶樓歌舞方休，紅男綠女們相繼離去，茶樓關門打烊，喧鬧的場面已經結束，顯得一片寧靜，但後院的肉搏戰正在悄悄地進行。

　　 婉玲、紫煙、葉倩三人互有救命之恩，是最相好的姐妹，為滿足紫煙性生活的需要，這一時期她們將何其元、葉利明都讓給紫煙使用。

　　 這夜，婉玲和葉倩兩人為解寂寞，雙雙摟抱在一起，磨磨蹭蹭還不過癮，婉玲拿出一根特制的假陽具輕輕地在葉倩陰道中抽插；那邊屋里，紫煙正在「三英戰呂布」，她口中含著何其元的，後庭插著秦峰的，手里攥著葉利明的，三杆長槍同時抽動。

　　 月明和袁弘一，舊情復發，此時月明正趴在床沿上，袁弘一在後面使勁插，插完了陰道插肛門；靈芝仰面躺在床上，兩腿分開，膝蓋頂著乳房，把陰部暴露在外面，徐英正低頭用舌頭津津有味地咂著自陰道流出的淫水的滋味；羅薇薇和李小鳳正爭食著宋亞的陽具。

　　 茶樓里的幾十個歌女、舞妓、打手、采辦、跑堂、雜役等也都各有所好，各有所為，偷情的、賭博的、抽大煙的……

　　 忽然一陣呐喊，官兵破門而入，屋頂牆頭紛紛跳下人來，把眾多男男女女從床上拖起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戴整齊，一個個就被五花大綁，押赴衙門而來。

　　 天明升堂問案，劉公對審訊犯人頗有經驗，決定先易後難各個擊破。

　　 首先被帶上堂的是王紫煙，紫煙乃江南名妓，號稱凌波仙姬，其美貌程度無與倫比，此時她三十二歲，既已褪去少女的青澀，又尚無中年婦人的衰老，正處於女人生理、心理的成熟期，美婦風韻十足。近幾年來，她深居茶樓後院，無所事事，酒色過度，又染上了鴉片癮，比起蘇州紅樓閣時不免消瘦了一些，牙也叫煙熏黃了，加之被捕之時她正和秦峰等人在床上鬼混，因此衣冠不整，未施脂粉，鵝蛋臉兒更顯得黃瘦，卻又多了幾分楚楚可憐之態。

　　 紫煙知道自己是逃獄的死囚，罪加一等，此次被擒必死無疑，未及加刑即招供無誤，並供出古麗虹、毛盛君、楊子芹、呂林秀、周慧英等五名牢子救其出獄的經過。劉公聽後，十分震怒，命衙役將紫煙狠狠打了四十大板，直打得肥臀皮膚破爛鮮血直流，方才收入監中，並即刻派捕頭軍士搜捕五個牢子。

　　 隨後押上關靈芝，靈芝乃大家閨秀出身，自然流露出一股高尚華貴之態，同樣是一個絕頂美人，風度卻大不一樣。特別是那一雙深沉而秀麗的大眼睛，任何人瞅見都會失魂落魄，難怪人們稱她為逍遙大眼妹。她此時年齡二十八歲，雖也學會了抽大煙，卻還看不出對身體有多大影響。

　　 靈芝本欲抵賴，說自己只是茶樓的一名伙計，其他事一概不知。但公堂上有人確認她是應天府追捕的罪犯。稍一加刑，她也就招認了。劉公對這個奸臣的孫女、弑夫的淫婦深惡痛疾，命人將她重責五十大板，自幼養尊處優的靈芝哪里經得起這等刑罰，被打得鮮血四濺、下身失禁、癱在地上不能起身，最後被衙役抬著送入監中。

　　 接下來劉公又按順序提審了張月明、葉倩、羅薇薇、李小鳳等人。飛天駝龍張月明也是美貌超群，小倩、薇薇、小鳳等雖比不上前幾位，但也屬於年輕、美麗、動人的女子之列，直審得官員、師爺、衙役、兵士、牢子個個目不暇接，看之不盡。

　　 月明乃越獄死囚，不打自招，但仍被杖責四十以懲其罪；其他三人雖想抵賴稱自家不過雇工而已，可惜九龍女和晚林茶樓的內幕早已被林飛霞交代得一清二楚，重刑之下三人只得招認畫供，同樣各打了四十板，收入監內。

　　 同時，十大惡人中的幾個男犯由劉公帶來的京官開堂另審，其余男女則由地方官員審問。主犯都已招供，從犯更無堅持的必要，所以審案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

　　 次日，追捕的五名牢子均已押到，劉公升堂。案情既已大白，五人也無法隱瞞，俱都招認，各打了四十板子，收監。

　　 第三日，劉公升堂，命將罪犯劉婉玲押上堂來。

　　 只見婉玲身披鎖鏈、腳帶鐵鐐，被幾個兵士押來，除去刑具後跪下。婉玲號稱蘇杭玉女，名聲早已傳遍大江南北，世人都欲瞻仰其風采，所以大堂上下人等早就急不可耐地等待著她的出現。

　　 果然婉玲一入廳堂，就像一道霞光照亮了人們的心房，連身為正人君子的劉公也目瞪口呆，注視了半晌，心想：“此次出京南巡，真是大飽眼福，竟遇見眾多的美貌婦人，真是各有千秋，競相爭艷。如葉玉青之妖、關靈芝之清、王紫煙之柔、林飛霞之秀、張月明之麗、劉婉玲之艷，真是上天造物，巧奪天工。林飛霞就像鮮艷的金菊，王紫煙是亭亭玉立的水仙，關靈芝則是孤芳自賞的臘梅，張月明可算得三月粉紅的桃花，劉婉玲卻是一朵大紅的牡丹。”

　　 此時的婉玲也是思緒萬千，昨天她已從相識的獄卒處打聽到了整個審判過程，萬萬沒有想到出賣她們的竟是結拜的大姐林飛霞。這幾年來大家情同手足，供你吃喝玩樂抽大煙，大把的金銀供你揮霍，你卻不講一點義氣，小丫頭周慧英怎麼也不來通個音訊。

　　 自己專干買賣情報的工作，結果卻因情報不靈而被送上法場。否則，稍有准備，姐妹們即可遠走高飛，分散到太湖三姐粉面羅刹或雁蕩山江南雙鳳處，個別人還可借靈芝的關系躲到關府上，何懼官兵追捕，萬一有人被捕也可事先串通口供。哎！如今已是悔之晚矣。

　　 可是話又說回來，回想我這一輩子，雖是為時勢所迫，但殺人、搶劫、販毒、賣國之事都干過，可謂罪孽滔天、惡貫滿盈，有十個頭也不夠砍的，今天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既知必死，何不痛快坦白招供，免得皮肉受苦。

　　 所以，婉玲上堂之後，從謀殺親夫、當飛賊搶劫殺人、開茶樓收集情報、結拜九龍女、勾結各路匪盜、謀劃劫獄、為倭寇提供情報、串通外商販賣鴉片，一直到最近如何施計謀報私仇，拋出葉氏三姝和寒山二尼以求轉移視线蒙混過關等等，全部坦白招供無遺。

　　 這一番話直聽得兩旁的官吏、衙役、兵士等無不瞠目結舌。不想這般美若天仙、如花似玉的姑娘，居然如此工於心計、心狠手辣，是個化作美女的毒蛇，真是最毒婦人心。同時眾人心中都浮起了一種莫明的感覺，似痛快解恨、似憐憫惋惜，因為大家都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位美麗的女子，很快將從人間消失，這顆嬌媚的頭顱將帶著恐懼的表情被砍下來掛在城牆上示眾！

　　 劉公命將婉玲重責八十大板，直打得她臀部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嚎叫不止，昏死過去，方拖下去收監。

　　 第九回 群情憤誅殺江南鳳

　　 案情已然大白，劉公順藤摸瓜，利用婉玲的名義下書無錫，召胡秀珍、張美玉帶領李英影、張峰等人赴杭議事，在茶樓內設下埋伏，擒之。

　　 當天開堂，押上兩名女犯。人們想像中的粉面羅刹、全國聞名的女魔頭定是個高大粗獷的女人，不想卻是一個中等身材、體態豐滿、皮膚細膩、面目清秀的美婦，年紀也就三十歲左右。銷魂女霸張美玉雖無十二分顏色卻也苗條、端莊、秀麗，算的上個美人。劉公命將秀珍打了八十板，美玉打了四十板收監。

　　 劉公再命人以秀珍名義調集太湖水寇出湖，官兵事前設下埋伏，將之一網打盡；又根據婉玲交代的线索破獲了倭寇的情報網及外商進口鴉片的渠道。劉公此次出京，算得上是大獲全勝，只待回京報功升官。

　　 不料往雁蕩山下書召回李大鳳的事出了差錯。原來十大惡人擒殺了女神捕楊莉琴後，何其元、秦峰、宋亞、葉利明、徐英返回杭州，袁弘一也隨同到杭探視月明，張峰、李英影回轉無錫。

　　 大鳳和劉遠在雁蕩山盤桓了兩個多月，考慮到幾年來十大惡人作案累累，罪大惡極，多行不義必自斃，一旦叫官府捉住，哪一個也不得好死，要想活命必須跑得離杭州遠遠的，愈遠愈安全。兩人遂商議准備往湖廣逃竄，於是遣散部下，擇日出逃。

　　 那一日兩人剛出雁蕩山不遠，在一家客店投宿，不料大鳳被人認出。因她是雁蕩山區著名的土匪惡霸，血債累累，當地百姓對其恨之入骨，當晚用藥酒將她麻翻，捆綁起來。人們不認識劉遠，讓他逃脫，他急忙奔赴杭州向晚林茶樓求救，哪知茶樓已然覆滅，自投羅網也遭擒獲。

　　 大鳳被擒後，鄰近幾個村鎮的頭面人物集會商議，有人主張送官，但大多數人以為她與官府多有勾結，據聞杭州知府的如夫人還是她的結拜姐妹，送官也是白送。大鳳多年來塗炭鄉里，哪家沒有一本血淚賬，於是眾人決定將她就地處決，祭奠亡靈。

　　 可是眾人對於處決方法又爭論不休，有人主張砍頭，有人主張吊死，總覺得不夠解氣，又有人主張亂棍打死，也有人主張開膛挖心……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時，外面走進一人，在一名士紳面前耳語了幾句，這名士紳聽完後哈哈大笑，對大家說道：“有了，有了。後山凹有一位老獵戶，年輕時曾在苗疆住過多年，他曾說過苗人把俘獲的敵人活活烤來吃了的事。依我看，我們不若將這賊婦依此處理，讓每位鄉民都能分吃一塊美女肉，不但解了大家的心頭恨，還可尋得一些開心和刺激。豈不一舉兩得！”

　　 除了有幾位老人認為如此處置有些殘忍而有所猶疑外，大家都同意這樣做，於是很快就決定了。

　　 第二天，就斷了大鳳的飲食，為的是讓她排光大便清潔內髒。第三天清晨，大鳳被剝光了衣服，作大字型綁在事先准備好的木架上示眾，讓四鄉民眾任意參觀。

　　 消息傳出，幾十里內百姓無不歡呼雀躍。大鳳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強盜，若在平日里遇見，稍有不慎，便是非死即傷，今日能有機緣公開觀賞，當然踴躍前來。從早到晚，來參觀者絡繹不絕，遠觀近看，評頭論足。

　　 只見大鳳赤條條的被綁在那里，露出一身白肉，她的身材高大健壯，乳房豐滿碩大，陰毛卻很稀疏，遮蓋不住紫黑色的陰唇和桃源洞口，鴨蛋臉，濃眉，大眼，高鼻梁，嘴稍大了點，常露二排碎玉般的白齒，皮膚白皙卻不甚細膩，臉頰上能明顯地看到粗糙的毛孔。

　　 中午時，來了一群年輕小伙，只見他們指指劃劃議論一番後，走到大鳳身前，肆無忌憚地摸摸臉蛋，捏捏乳房，甚至將手指伸到陰道里去摳挖。大鳳本就是個十足的淫婦，在人們的挑逗下她很快就達到了性欲的高潮，發出淫蕩的呻吟，淫液從陰道流出，撒了一地。

　　 黃昏時分，飽受飢餓、恐懼、奴役和凌辱的李大鳳已是奄奄一息，思維早已麻痹，俯首任人宰割。太陽落山了，晚霞映照著大地，廣場上已集中了數千名觀眾，等待著行刑的到來。不一會，金鼓齊鳴，眾鄉丁簇擁著各鄉的頭面人物來到廣場，擺設香案祭祀神靈和祖宗後，開始行刑。大鳳又將經歷一次殘忍的折磨。

　　 為了讓大家能吃到絕對干淨的人肉，必須要對大鳳的身體做一次徹底的清潔。首先要灌腸，一名鄉丁用汲筒將大量的肥皂水從肛門灌入大鳳體內。只見大鳳肚皮膨脹，臉孔通紅，“哎喲”、“哎喲”地叫喚個不停。不一會，只聽得大鳳肚內一陣響動，從肛門噴出一股夾雜著糞便的黃色的液體，臭氣熏天。

　　 待大鳳排泄完畢，接著開始剃毛，先將陰毛和腋毛刮淨，再將全身上下的汗毛刮了一遍。然後用水將身上殘留的灰塵、汗漬、汙垢、糞便、淫水等都洗刷得干干淨淨。

　　 這一切做完，才將大鳳從木架上解下，捆在柱子上，綁住四肢讓她無法動彈。旁邊燃起一堆篝火，立起烤肉火爐。

　　 為了讓大鳳得到最大的懲罰、受盡痛苦而死，眾人商議後參考凌遲之法，決定將她處以臠割炙肉之刑，每個有親人死於大鳳手下的百姓都可以上前從大鳳身上割下一塊肉來烤著吃了。

　　 大鳳此前作惡多端，至此終於遭了報應，她全身上下各處器官的肉都被眾人你一刀我一刀地割下，有些恨極了她的人還故意把刀尖在肉里剜了幾剜，直將一個勇悍賊婦割得鬼哭神號；眾人割一塊，炙一塊，無片時，便把大鳳剮的體無余臠。

　　 眾鄉紳再上來時，只見大鳳渾身上下鮮血淋漓，除了特意留下的乳房和陰戶外幾無好肉，已自昏死過去。鄉紳們命人搬一大桶水來，從她頭上澆下。澆了一桶水，大鳳又悠悠醒轉過來，此時她已經連聲喚的力氣也沒有了。

　　 眾鄉紳見大鳳已快要斃命，便命人動手將她的陰戶剜出，棄於地上喂狗；隨後將她兩只大奶子割下，因為這里的肉最肥嫩，遂被切成肉片，給四鄉首腦人物嘗鮮。

　　 行刑最後的時刻到了，那位老獵人走到大鳳身前，用左手在她心頭一點，定准下刀之處，而後說道：“不知你這賊賤人心肝怎生模樣，竟如此毒惡，且讓我們看一看。”隨即把尖刀在大鳳胸前一剜，從心窩里直割到小腹下，開了她的胸膛，將心肝五髒掏了出來，用瓷盤盛了。

　　 此前有約在先，老獵人每次宰殺獵物時都要用內髒喂他心愛的獵犬，故而大鳳的心肝拿來祭祀後被他帶了回去給狗吃了。

　　 行刑最後一步便是將大鳳面容扭曲的首級割下，眾人將大鳳的人頭和心髒放在香案上作為祭品祭奠了這些年來被大鳳害死的無辜之人。

　　 行刑結束後，鄉民們又在篝火上掛上一口鍋，將大鳳剮完的骨頭架子拆開熬成湯，每人還能分得一杯羹。

　　 最終，李大鳳的肉被眾人分而食之，化作糞肥；骨頭也被一把火燒掉，挫骨揚灰。

　　 江南雙鳳死了一只，另一只命運又是如何？十大惡人死了一個，剩下九個結局又是怎樣？

　　 差官到達雁蕩山時，行刑已經完畢，只得帶著一顆人頭回到杭州向劉公交令，劉公聽完他的敘述後感嘆不已，在驗看過大鳳首級後命將之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不管怎樣，劉公奉旨出京，總算不負聖命，九龍女、十大惡人、江南雙鳳、葉氏三姝、寒山二尼等犯均已被擒獲。

　　 劉公具文，上奏朝廷。計開：

　　 《葉氏三姝》案：

　　 首犯：葉玉青 三十一歲 凌遲示眾。

　　 主犯：葉德仙 四十五歲 凌遲示眾。

　　 葉梅子 二十八歲 凌遲示眾。

　　 《寒山二尼》案：

　　 主犯：丘 貞 二十八歲 斬首示眾。

　　 元 因 二十四歲 斬首示眾。

　　 《清河閘》案：

　　 主犯：張月明 二十九歲 凌遲示眾。

　　 《風月樓》案：

　　 主犯：關靈芝 二十八歲 凌遲示眾。

　　 《紅樓閣》案：

　　 首犯：王紫煙 三十二歲 凌遲示眾。

　　 主犯：古麗虹 三十二歲 斬首示眾。

　　 毛盛君 二十八歲 斬首示眾。

　　 楊子芹 三十四歲 斬首示眾。

　　 呂林秀 二十六歲 斬首示眾。

　　 周慧英 二十一歲 斬首示眾。

　　 《太湖水寇》案：

　　 首犯：胡秀珍 三十一歲 凌遲示眾。

　　 主犯：張美玉 三十一歲 斬首示眾。

　　 《晚林茶樓》案：

　　 首犯：劉婉玲 二十六歲 凌遲示眾。

　　 主犯：林飛霞 三十六歲 斬首示眾。

　　 羅薇薇 二十四歲 斬首示眾。

　　 葉倩 二十九歲 斬首示眾。

　　 《江南雙鳳》案：

　　 首犯：李大鳳 三十四歲 已被鄉民凌遲處決

　　 主犯：李小鳳 二十二歲 絞刑示眾。

　　 其他從犯：何其元、秦峰、徐英、宋亞、葉利明、袁弘一、李英影、張峰、劉遠以及茶樓中有血債的打手、太湖水寇中的頭目等約計三十余人均判處斬刑，另有報告上呈。

　　 公文發出，只待刑部批復，准備行刑。

　　 第十回 死囚牢酷刑懲罪犯

　　 一般處決犯人都在秋後，即八九月份，眾犯被捕時均在六月中，所以她們在杭州監獄中生活了二個多月。

　　 初入監牢的犯人，都要遭到嚴刑拷打，尤其是女犯，更要受到許多凌辱。

　　 眾犯初入監時，便看到一顆齜牙咧嘴的女人頭顱懸掛在獄牆上，走近時細瞧才認出那是大鳳的首級，小鳳見姐姐的人頭被梟首示眾，登時昏死了過去，其余眾女也是一陣悲泣。

　　 後來她們從獄卒口中得知，劉公以大鳳作惡甚多，下令將其首級在城門示眾三日後再到大牢示眾十日，以警示百姓勿行歹事。十日之後，劉公令將已經腐爛的人頭取下，埋於獄庫之中。

　　 因為女死刑犯一般比較少，所以杭州的女死囚牢也很小，只有兩間牢房。牢房中間是一條寬大的走道，走道上擺放著一些拷打罪犯的刑具，如皮鞭、棍棒、拶子、麻繩、灌腸器、晾衣夾、以及大小不同的假陽具等，頂上則裝有滑輪、釣鈎、皮帶等，走道的盡頭靠牆的地方放置著一具專門捆人的刑架。

　　 獄卒們常常隨心所欲地以各種借口對自己不滿意的犯人加以私刑懲罰，甚至拿女犯人來開心取樂。

　　 林飛霞原是杭州知府的如夫人，她剛進來時還想擺擺架子，很是目中無人，結果獄卒將她反剪雙臂吊了起來，痛得她殺豬般嚎叫，哀告求饒才被放下來。張月明頂撞了獄卒，被用繩子捆住雙足倒吊了起來，她施展女飛賊飛檐走壁的功夫，晃動了幾下就用手抓到了繩子，於是獄卒就在她的脖子上掛了幾塊大石頭，這才告饒。

　　 一天，一名身形粗壯的武官喝得醉醺醺地衝入女牢，專找長得標致的女犯進行挑逗。

　　 在女犯們身上巡視一番後，王紫煙風騷的體態首先吸引了他，他立即躥上前去將她撲倒在地，扒光了她的衣服，用膝蓋頂住柳腰，將她的雙手雙腳扭到背後，四馬倒攢蹄地捆了起來，吊在滑輪的一頭。

　　 接著他又開始尋找第二個獵物，清秀靚麗的關靈芝映入眼簾，也被抓過來剝光了衣服，用繩子在腰上繞了幾圈，雙手綁在背後吊在滑輪的另一頭。然後那武官用手一拉一送，紫煙、靈芝二女你上我下，你下我上地來回運動，嚇得二人呼爹喊娘地大叫，周圍獄卒、衙役則哈哈大笑。

　　 那武官驀然回首，瞥見一雙閃閃發光的明媚大眼，和一個像熟透苹果般的臉龐，那是劉婉玲。他不由分說伸手就抓，婉玲可是練過幾下子的，腳下一個絆子就將他摔倒在地。那武官掙扎著爬起來，還恬不知恥地說道：“呵！小娘們還有一手。”他朝門外招招手，進來四個兵丁，捉住婉玲的手腳，抬過來作大字型綁在刑架上，撕碎了上下衣服。

　　 那武官一把抓住婉玲的頭發罵道：“你們這幫匪盜、淫婦。敢跟老子較量，叫你嘗嘗我的厲害！”說完，他左右開弓噼里啪啦打了婉玲十幾個耳光，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他又順手拿起一根皮鞭狠狠地抽了幾鞭，婉玲雪白的肌膚上頓時出現了道道血痕，末了他又將皮鞭把倒轉過來使勁地插進婉玲的陰道，婉玲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武官這才轉過身來，看了看那四腳朝天大頭向下吊起的紫煙，長發遮住面孔垂到地面，正在那里隨風轉悠。武官走過去，揪住頭發，抬起面孔，邊罵邊扇耳光，直打得紫煙兩頰紅腫，哭喊著求饒。

　　 武官把紫煙二尺多長的頭發繞成一束和手腳捆在一起，迫使她只能仰著頭。

　　 這才走到滑輪另一端，照樣打了靈芝十幾記耳光，尋了幾塊磚頭掛在她脖子上，迫使她只能低著頭，又拿了一個最大號的假陽具，在靈芝陰道里使勁抽插，痛得她齜牙咧嘴地慘叫不已，不一會下體便淅淅瀝瀝地流出了一股尿液和淫水。

　　 武官尚不解氣，又掰開紫煙的雙腿，露出蓬松陰毛遮蓋著的桃源洞口，探入手指挖撓。起先紫煙還掙扎著呼痛，不一會就被撩撥得動了春情，只見一股騷臭的淫水從洞中泄出，流了一地。

　　 武官轉過身來又要作弄婉玲，此時惹惱了粉面羅刹胡秀珍，她箭步向前一個大背口袋將他摔在地上，一腳踏住他胸口，稍一使勁，武官口中滲出了鮮血。十幾個兵丁一起涌進，拉胳膊拽腿，將秀珍擒住，扒光了衣服，反綁了雙手，用繩子吊在梁上，用棍子揍她，用皮鞭抽她，揪她的頭發，捅她的陰戶，折騰個夠。

　　 四個人，梁上吊著一個，滑輪上懸著兩個，刑架上捆著一個，直過了一夜，天明放下來，都只剩下了半口氣。自此以後，無論凶的、狠的、潑的、辣的、嬌的、媚的都不敢再使性子，乖乖地聽從獄卒調遣。

　　 九龍女本是一伙強人，每人都積蓄了一筆不義之財，衙門內外的金錢打點是沒有問題的。關家和杭州知府給關靈芝、林飛霞提供了大量費用；張美玉也是富豪之家；劉婉玲的情報交易、毒品買賣收入相當可觀；王紫煙、葉倩、羅薇薇、李小鳳等雖寄人籬下，但平日坐地分贓進帳也不少；太湖水寇雖然覆滅，胡秀珍的私人財產還剩下不少。

　　 惟有蘇州的五個牢子條件相對差些，但婉玲為人十分義氣，無論衙門上下、監獄內外需要打點之處，凡和晚林茶樓有關的人所需費用全部由她承擔。

　　 婉玲有一個親信叫劉大昆，本也是個窮光蛋，但為人十分忠誠，被婉玲看中一手扶持，開了一家大錢莊，對外成為一方富豪，實際上是婉玲財產的管家。

　　 婉玲自知自己干的這一行，說不定哪一日便會東窗事發，落得個人頭落地、財產充公的下場，所以十分隱秘地轉移了財產。九龍女中其他人的錢財大多也存在錢莊中，因此一切開支費用都由大昆安排，特別是飛霞、紫煙、靈芝等人都離不開鴉片煙，也由大昆供應。

　　 這中間獄卒、官員私人都得到不少好處，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久而久之獄卒也就不再找她們的麻煩，她們的生活也逐漸舒服起來。加之婉玲、靈芝、紫煙等人的文化素養又征服了一些下級官員及有點知識的兵卒，不時聽聽她們吹拉彈唱，監獄里又增加了幾分歡樂。

　　 牢內死囚有很多都是因奸淫而被判刑的，其他的也是些偷雞盜狗無惡不作的人，當然男女床事都很在行；只是監中紀律森嚴，又很難接觸男人，確實使這些女人十分痛苦。

　　 林飛霞、胡秀珍都是妓女出身，知道一些自瀆的方法，實在憋不住時就采用手淫的方法，自己揉揉乳房，摳摳陰蒂，或者兩個女人抱在一起互相磨磨蹭蹭解解飢渴。這方面王紫煙的學問就更大了，她傳授給大家許多姿勢和方法，制造了不少淫具，為其他女犯服務。

　　 女牢頭看到這種情況，就偷偷地弄了一兩個女囚出去，給那些大膽的男牢子胡搞，而長期處於性飢渴中的女囚，遇到這種機會當然也是欣然從命的。女牢頭從雙方那里都得到不少好處。後來參與的人數逐漸增多，也引進來一些親朋好友和中下級官員，倒成為女牢子們的一項額外收入。

　　 干這種事王紫煙是行家里手，用色相勾引男人是她的拿手好戲，而大家也覺得和她辦事能得到最大的歡娛，所以是當然的首選人選，價格很高。但她性欲太強，一次得三五個男人才過得了癮，人多嘴雜，容易暴露，一些人心有余悸。

　　 但嫖者因好奇尋刺激，女牢頭為得到高額報酬，紫煙本人因生理需要，經常組織這種集體的淫亂活動。

　　 古麗虹等幾個蘇州牢子俱是十足的淫婦，床上功夫極好，但為人粗俗，文化低，不會風花雪月地調侃，也不會歌舞彈唱，只不過是單純的肉欲工具。林飛霞已是徐娘半老，雖姿色尚存，終不及年輕的有趣。張美玉人長得還算漂亮，但床上功夫太差。

　　 關靈芝是個大美人，但孤芳自賞，遇見年輕英俊的公子哥兒還有點情趣，對於一般下層民眾則不屑一顧，只因身陷囹圄不得已而為之，終究態度冷漠、被動應付，不受人們歡迎。羅薇薇、葉倩、李小鳳等人容貌又稍遜一籌，這些人價碼都不高。

　　 起初有人打胡秀珍的主意，但又怕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羅刹，後來發覺她也有這方面的需要，稍加溝通也應招出馬。一試之下才知道粉面羅刹原來是個不折不扣的蕩婦淫娃，和魔鬼做愛該是多麼刺激，胡秀珍的價碼一下子漲了上去。

　　 和紫煙、秀珍一樣同處於高價的還有劉婉玲和張月明。婉玲是小家碧玉，風情妖媚，詩琴書畫，吹拉彈唱，件件精通，最受中下級官員及落魄文人的青睞。月明則美麗熱情，活潑大膽，深受下層獄卒、衙役、兵丁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