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時無瑕-冰雪公主]

　　 少年與愛永不老去，即便披荊斬棘，丟失怒馬鮮衣。——莫俊《時光機 我很忙》

　　 上一次看到雪，還是在我小的時候。

　　 我老家偏南方，幾年一遇的雪倒是一件稀罕物，每每到了下雪天，我必會拉著幾個朋友一起堆雪人。

　　 只是後來搬家到了更南邊就再也沒看到過雪，大爆發之後上了公主島就更別提了。

　　 多年未見，倒別有一番感觸。

　　 臨近聖誕，公主島氣象管理委員會決定在聖誕前後三天進行為期七天的人工降雪。

　　 今天則是第一天。

　　 “嘟——嘟——”

　　 一大早我就被終端的信息提示音吵醒了，我無奈的點開查看起了信息。

　　 “啊啊啊——”

　　 無奈的我只能像蛆一樣在床上無奈地扭來扭去，並發出無奈的哀嚎。

　　 但不論再怎麼無奈，也只能爬起來洗漱穿衣離開溫暖的咖啡廳。

　　 畢竟也只是人工造雪，即便下了一整晚，倒也不是特別冷——那是只是相對而言……

　　 對我這個從小到大都在南方生活的人來說，一大早出門簡直就是酷刑。

　　 盡管我自己冷得直打哆嗦，但架不住其他公主島居民對雪的喜愛啊。

　　 打雪仗的雪球都差點飛我臉上來了，堆雪人的堆得倒像個粑粑，還有在湖里滑野冰的，那倒是真不怕死。

　　 但總體來看，雪也確實給公主島的大家帶來了快樂不是麼？大家洋溢在即將過節的幸福中，有的商家今天就已經在店門口支棱起了聖誕樹，明天我也得給咖啡館整一個。

　　 就這麼無聊地胡思亂想著，不一會就到了目的地，遠遠的就望見一位婷婷裊裊的少女站在廣場上的一顆巨大的聖誕樹下。

　　 少女穿著白色的寬松長領毛衣，黑色背帶中短褲的帶子被胸部撐開到兩旁，外面披著帶格紋內襯的米色大衣，但大衣的肩部卻隨意地滑落了下來，腿上穿著加厚的黑色絲襪，看起來不會太冷，有風度的同時又自帶有溫度，少女腦袋上頂著一頂灰色鴨舌帽，卻歪歪地將鴨舌偏到腦袋的一側，煞是俏皮可愛，走進了還能看見少女耳垂上別著的天藍色星型耳墜。少女雙手提著一個米色包包，規規矩矩地站在聖誕樹下。

　　 漂亮的少女站在廣場的最中央，渾身散發的氣場宛若這片冰雪天地的公主，她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全場目光的焦點，但少女顯然沒有作為焦點的自覺，既不東張西望，也不左右踱步，只是目不斜視，中規中矩得像木頭人一般站在那。

　　 “太漂亮了吧，我想去表白了！”

　　 勇氣可嘉，不過我勸你別這麼做，不然會被冷著臉瞪回去的。

　　 “誰要是有這樣的女朋友，那豈不是得幸福死？”

　　 我估計不會，至少以後不可能熬夜和睡懶覺了。

　　 “看那矜持又不失溫雅的站姿，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出來了。”

　　 笑死，她那是迷路了不知所措才站那一動不動的。

　　 我收回心思，不再注意路人的議論，徑直向對面的少女走去。

　　 少女顯然也看到了我，一直緊繃著的眼睛終於放松了下來。

　　 還未等我走近，少女就開口說道：“店長，你遲到……誒誒誒別走啊！”

　　 沒等她說完，我便轉身離開，無瑕似乎也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連忙跑上來拉住了我的衣角。

　　 “自己一大早上跑出來迷路了，我好心來找你，你還好意思說我遲到？”

　　 “這件事是我的不對，但能拜托店長一件事麼？”

　　 “犯法嗎？”

　　 “別鬧！聖誕節快到了，我想給大家准備禮物。”

　　 “算了，我帶你去商業街買吧，免得你又走丟了。”

　　 就這樣，無瑕跟著我往商業街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行人仍在議論紛紛。

　　 “可惡啊，女神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嗎？”

　　 “那是她男朋友嗎？真羨慕能找到這樣的女朋友。”

　　 “他倆在一起好般配，好耐嗑啊~”

　　 跟在我身邊的無瑕自然也是聽得到這些議論的。

　　 我歪頭看了一眼，無瑕雖然埋著頭，但泛紅的耳根可是掩蓋不住的。

　　 人們都說，陪女生逛街很無聊，我個人也是十二分認同這一點。

　　 但說要陪無瑕買東西的話，那我還是很樂意的，畢竟她要買的東西早就寫在手賬本上了，我們只需要到點采購就好。

　　 “這是小憂的、這是艾琳的、這是可可的、這是……”

　　 無瑕正一個一個清點著禮物盒，而我作為運輸工具人則提著裝滿禮物盒的大包小包站在她面前。

　　 不得不說，無瑕選的禮物恰到好處，都是她們各自喜歡的東西，這業務能力和我這個店長倒是有的一拼。

　　 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怎麼沒有我的禮物？”

　　 無瑕一圈清點下來，不多不少剛好15個，唯獨沒有我這個店長的。

　　 “店長你的前幾天就買好了，這是為了不讓你提前看到我為你買的禮物。”

　　 “嘶……這麼說，你前幾天就想好了今天約我出來陪你買東西？”

　　 被我戳破的無瑕不由自主地紅了臉，吞吞吐吐地說：“不……不是，是那天剛好看到了適合店長的禮物，所以就提前買了……”

　　 我饒有趣味地看著無瑕，欣賞著她面紅耳赤的模樣，躲閃的目光完全沒了平常冰山臉的樣子。

　　 “行吧行吧，那接下來就陪我去逛逛好啦。”

　　 “誒，不先回咖啡館嗎？”

　　 “回去多麻煩，而且再出來可能就不止兩個人咯！”

　　 我不由分說地拉起無瑕的手，帶著她離開了商場。

　　 我雇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把無瑕挑選的禮物送到咖啡館附近的小賣部寄存著，我則是帶著無瑕到了南郊的一片居民區。

　　 “店長是要為我買禮物嗎？”

　　 “是啊。”

　　 “可是還沒到聖誕節，現在讓我看到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因為無瑕你比較特殊嘛，一起送可就沒意思了。”

　　 無瑕看了我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我帶著無瑕，走進了這片居民區。

　　 雖說公主島的土地寸土寸金，但也並非所有的建築都是節省土地的高樓大廈單元房。公主島早在設計伊始就考慮了諸多因素，這座洛氏建造的島嶼並不僅僅是一座軍事堡壘，也承擔了在必要時承載人類文明火種的希望之島的責任，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島上的建築，中式日式歐式，從羅馬風到中世紀風，從徽派到閩派，各式各樣的建築都能在公主島上找到屬於其的群落，可以說是集人類千萬年文明薈萃之地。

　　 這也是洛氏能在聯盟軍眼皮子底下修建公主島的主要原因之一。

　　 所以，公主島除了洛氏規劃的區域外，還有部分特別區域是交給後來上島的居民自由修建的，洛氏並不做出過多的干預。

　　 這一片居民區就是如此，不同於其他注重功能和節約土地的單元房住宅，這一片區域的建築風格可以說是魚龍混雜。

　　 高有十幾層的高樓，低有一層的私家宅院房。當年為了能在這片區域搶到更多的土地，居民之間大打出手的局面也時有發生。得知地皮的好處後不斷的私自擴建導致這一帶基本沒幾條直路，隨意搭建的大棚遮擋住了巷子里的光线，有些地方甚至終年照不進陽光，錯綜復雜的結構即便是本地人也不會沒事跑去家附近以外的地方，為了避免迷路。

　　 這里也被人們稱為——黑街，也叫南郊黑街。

　　 我拉著無瑕無聲地穿行在這片居民區，路過的人們無一不用詫異的眼光看著這兩個“外來人”。

　　 “如果很遠的話，店長可以先去買其他人的禮物，再繞下去時間可能不夠了。”

　　 “不用了，其他人的已經買好了，只剩無瑕沒有禮物了。”

　　 這倒不是我提前算計的，無瑕的禮物確實是全咖啡館少女中最難選的。其他女生就差把喜歡什麼寫在臉上了，哪怕是千姬，在遇到一套精美的紫砂壺茶具時，也會喜歡得挪不開眼。

　　 而無瑕……烏金鋼筆和手賬本基本上是逢年過節的必送品，最主要的是——其他人也會送這兩樣。

　　 無瑕唯一的愛好就是看書了，但誰也不想精挑細選了幾本書送過去的時候，無瑕當著你的面微笑地說“不好意思這本書我很早就看過了”吧？

　　 所以給無瑕送什麼確實讓我糾結了好久。

　　 無瑕愣了愣，沒有多說什麼。

　　 “店長，還有多久才能到？”

　　 “啊……快了快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眼前的景象似乎前不久剛見過……

　　 我們兜兜轉轉又回了原地。

　　 周圍是由於地形限制而成的階梯型結構，腳底下是別人家的天花板，頭上是兩棟樓私自搭橋的空中走廊，盲腸小道隨意地穿插在各種房子中間，上下左右前後都是房子，層層迭迭、曲折頓挫的建築布局讓人想不迷路都難。

　　 這也算是公主島的一大奇觀了吧……

　　 但我們不得不面對的現實是——我們迷路了。

　　 “店長，我們迷路了吧？”

　　 “呃……嗯……”

　　 無瑕路痴且不說，連我這個認識路的人都迷路了，這下徹底涼涼。

　　 給咖啡館的人發消息？明天咖啡館頭條可能就是“店長昨日攜時某瑕兩人獨自外出，且迷路在南郊黑街”了。

　　 找黑街居民帶路肯定是可以走出去的，但我要去的地方可能就到不了了，我並不想放棄這個和無瑕獨自外出的機會。

　　 “店長，你原先是想要帶我去哪？”這時，無瑕突然問我。

　　 “其實就是一家店，開在黑街深處，店主是個老婆婆。”事到如今，也只好說明情況了。

　　 “賣各種稀奇古怪的物品的一家店？”

　　 “啊？對！無瑕你是怎麼知道的？”

　　 無瑕竟然會知道這家店？她來過嗎？

　　 “我知道路，跟我來吧。”

　　 無瑕拉著我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原本詭譎如迷的黑街，在無瑕的帶領下一路暢通無阻，無瑕似乎早已對路线爛熟於心，帶著我在黑街中不斷地穿行，連一個死胡同都沒遇到過。

　　 隨著周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熟悉，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已經快到那家店了。

　　 終於，在下了一層嵌在居民房內的旋轉樓梯後，無瑕終於帶著我來到了目的地，面前的屋子應該是漆上了磚紅色，但由於屋檐的漏水把牆體染成了墨紅色，店門口立著兩根大羅馬柱，但羅馬柱上方卻倚著一張中式門匾，上面刻著“鴻運當頭”的字樣——這是一家販賣各種稀奇古怪物品的門店，店主是一位年邁的老太太。

　　 路痴無瑕將迷路的我准確無誤地送到了地形最為復雜的黑街深處。

　　 有那麼一瞬間，我在懷疑路痴的人是不是我？

　　 但這種想法卻隨即消失，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內心看來，這貌似有它的合理性，但我想不起來哪里合理。

　　 “無瑕……”

　　 “店長你還是先買東西吧，是你說要來這里給我買禮物的。”

　　 “哦……好。”

　　 無瑕似乎不願意多說，我也沒多問，而是徑直走向了前面的店。

　　 和奇葩的造型類似，這是一家奇怪的店，幾乎什麼都賣。外圍跟平常的小賣部一樣，賣一些生活日用品，越往里面賣的東西越清奇，牆上掛著的不知道是誰的小學畢業照，牆邊那個沒猜錯應該是汽車發動機吧……布娃娃旁邊放著一把尼泊爾軍刀，小型棉花糖機左邊放著一張紅漆木門，甚至有一張白紙被明碼標價一萬晶幣。

　　 看起來就像是把家里的東西一股腦全丟出來賣一樣。

　　 能開這麼一家奇怪的店，它的店主應該也是非常奇怪才對，可真正的店主卻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小伙子，你想要點什麼？”老太太眯著眼睛問道。

　　 “項鏈，我想買一串項鏈。”

　　 “喏，就在前面那里，想要什麼自己挑吧。”

　　 我順著老太太手指的方向，來到了一處“貨架”前，與其說是貨架，倒不如說是一尊精致的木雕——一棵足足有兩米高的木雕樹，數十個樹枝上站滿了各種形態各異的木雕小人，每個小人都帶著一副首飾珠寶，有的跪坐著手捧一副耳墜；有的一邊跳舞一邊伸出一只手掛著一串項鏈；還有的勾著頭，手抓著脖子上與自身體型不相稱的銀手鐲。

　　 我的目光沒有在下面過多停留，而是直接仰頭看向樹冠。

　　 樹冠上，一只木雕小人單腳矗立，雙手向上捧起一串項鏈，項鏈下端垂落在小人另一只抬起的腳上，項鏈上的紫色瑪瑙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我想要那個。”我手指著樹冠上的那個項鏈說道。

　　 “不好意思，這個是非賣品……”

　　 “店長……？”

　　 老太太話還沒說完，無瑕就走了進來，無意中打斷了對話。

　　 “無瑕，我現在不知道要給你買什麼了……”

　　 “要不等想到了再買吧，況且提前被我知道是什麼禮物也不太好吧？”

　　 “不行，我一定要提前送，要是和其他人在同一天送，就不能表現對無瑕的特殊性了！”

　　 “真拿你沒辦法……”

　　 無瑕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老太太卻突然開口對我說道：“她……是你的女朋友？”

　　 我看了眼無瑕，她已經走出去了，應該聽不到我說話……

　　 “對！”

　　 “你敢在她面前這麼說嗎？”老太太卻是眯著眼睛，一語點破了我，然後繼續說道：“你可別蒙我，我雖然眼睛有點花了，但是看你們那點小情小調還是綽綽有余的。”

　　 “您說得對……我們確實還沒到那種關系……”我只能紅著臉承認。

　　 “可是你喜歡她對吧？”

　　 “是……”

　　 “她也喜歡你，但你們倆誰都不敢先提出來。”

　　 “您是說……無瑕也喜歡我？”

　　 “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們倆總差點意思，或許只需要一個契機，就可以坦然面對了。”

　　 說實話，雖然在此之前我沒少逗過無瑕，但我還總以為那是女生被開玩笑之後的正常表現，可現在卻有人跟我說她喜歡我。

　　 老太太沒有理會我的反應，而是拿過一根晾衣叉，把樹冠上的那串項鏈取了下來，隨後遞給了我。

　　 “這不是非賣品嗎？”

　　 “的確是非賣品，我可沒有賣，這是送給你的。”

　　 我愣在原地沒有接，“這不行，我必須給您錢！”

　　 “你看我像是缺錢的嗎？”老太太以不容拒絕的語氣霸氣地說道。

　　 我只能接過那串項鏈，入手的冰涼感只持續了幾秒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潤的感覺。

　　 “走吧走吧，我喜歡的電視節目馬上開始了，現在不接客了。”老太太拿著晾衣叉拍打我的背，把我趕了出去。

　　 “無瑕！”

　　 我興奮地舉起手中的項鏈，朝無瑕晃了晃。

　　 無瑕扶著額頭，嘆了口氣說道：“你好歹拿個盒子裝起來嘛，真就一點神秘感都沒有唄。”

　　 “呃呃……我忘記了……不說這個了，你看這顆紫色的瑪瑙石，是不是跟你的瞳色一模一樣？”

　　 “好好好，知道你的心意了，我很喜歡，行了吧？”

　　 “那我幫你帶上吧？”

　　 “嗯……嗯？！”

　　 我容不得無瑕拒絕，上前為無瑕戴上了項鏈。

　　 我的手臂環住了無瑕的頭，像是把她抱在了懷里，她仰頭呼出的鼻息撲打在我的脖子處，即使在雪地里也讓我感到一陣暖意。

　　 無瑕僵在我懷里一動也不敢動，在我為她戴好項鏈之後她還愣在原地。

　　 “戴好了，真好看！”

　　 “就……就那樣，一點也不好看……”

　　 雖然轉過頭嘟著嘴說著不好看，但手里還是緊緊的攥著那顆項鏈上的紫色的瑪瑙石。

　　 “對了無瑕，你為什麼會認識來這里的路？”

　　 “因為店長帶我來過一次。”

　　 “什麼？”

　　 突然，我瞥見無瑕耳垂上別著的天藍色星型耳墜，我愣住了，記憶的閥門猛然被打開……

　　 “無……無瑕，你戴的那個耳墜……是不是去年我帶你來這個店買的……？”

　　 無瑕斜了我一眼，幽幽地說：“你終於想起來了？”

　　 也是去年聖誕節，我帶無瑕來這里買了那副耳墜。

　　 “所以說……你之所以會認識來這里的路，是因為我帶你來過這里，並且給你送了這副耳墜？”

　　 “嗯……”

　　 作為咖啡館的頂級路痴，連去幾百米遠的便利店都會迷路的無瑕，卻僅僅因為我在這里給她送過一對耳墜而記住了黑街這錯綜復雜的路。

　　 “無瑕……”

　　 “店長……”

　　 “可是我記得上次在三生橋橋邊的小賣部給你買過一瓶水吧？你第二次去哪里不也迷路了麼？”

　　 “滾呐！”

　　 在那家稀奇古怪店的門口，老太太正微笑地看著在雪地里打鬧的我們，用我們聽不見的的聲音自語道……

　　 “這項鏈是我老伴當年向我求婚用的，我現在也用不上了，只希望它能再成就一對新人吧。”

　　 我和無瑕又回到了廣場，廣場上依舊十分熱鬧，我甚至還看到了那個叫無瑕女神的人……他硬生生在這坐了半天？

　　 “現在是回咖啡館還是隨便逛逛？我陪你……”

　　 我話還沒說完，突然“啪”的一聲，一個雪球扔在了無瑕背上。

　　 “不不不好意思！我們不是故意的……”

　　 我轉頭望去，兩個看起來是兄妹的孩子正瞪著大眼睛向我們道歉。

　　 “不用了，沒關系的。”無瑕安慰道。

　　 “哇，漂亮姐姐你人真好，我們剛才看見有其他孩子扔到人被罵了，我以為我也要被罵了呢……”

　　 其中一個女孩子向無瑕說道。

　　 “罵人是不對的，而且姐姐知道你們不是故意的啊，下次注意就可以了。”

　　 天哪，我也想被無瑕用這種語氣說教……

　　 “姐姐我們一起來玩打雪仗吧！只有我和哥哥玩有點無聊，我總是打不過他……”

　　 無瑕看了我一眼，我向她點了點頭，無瑕把她的包丟給我，自己則被小女孩拉著打起了雪仗。

　　 我靠在路邊的圍欄上，不遠處無瑕正想用戴著連指手套的手卷起一團雪球，卻被小女孩的哥哥的雪球提前打中。無瑕抖了一下肩膀上的雪，並和小女孩一起向哥哥發起反擊。

　　 或許是因為無瑕從小就照顧無憂，現在和小孩子也能很快打成一片。

　　 那道曼妙的身影在雪中躍動，被背帶束縛住的胸脯隨著踩雪的節奏晃動，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不斷撲閃，長發漫卷如雲，如同雪花一般飄落。

　　 如果說之前無瑕是因為寒冷的氣場而被稱為冰雪公主，那麼現在，雪中舞動的她，才是真正的冰雪的女兒，雪中的公主！

　　 旁邊的大叔自來熟地遞給我了一支煙，我婉言謝絕，或許對於吸煙者來說一根煙可以帶給他們莫大的享受，但此時此刻，欣賞無瑕動人的身姿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享受。

　　 “無瑕……你想要那個嗎？”

　　 “啊？不是的，我只是比較好奇。”

　　 的確，大冬天街上的冰淇淋小攤總是那麼的引人注目，也難怪無瑕會多看幾眼。

　　 “我去買幾個橘子味冰淇淋，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滾，好端端買個東西，怎麼盡占人便宜？”

　　 我假裝沒聽見無瑕說的話，轉身朝馬路對面的冰淇淋攤走去。

　　 即便已經到了冬天，冰淇淋攤前也還是人滿為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印象里這里似乎是一家專賣冬季冰淇淋的網紅店，不少人只是來吃個新鮮。

　　 我百無聊賴地看著師傅挖著冰淇淋球，前面的人不斷減少，終於輪到我了。

　　 我拿著冰淇淋，剛想去叫無瑕，忽然……

　　 嗞——嘭嗙！

　　 一陣巨大的聲響從身後傳來。

　　 我回頭看去，只見一輛貨車越過了馬路，一頭扎進了人行道，直到撞上了一堵牆才停下來，整個車頭因為巨大的動能而扭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而貨車撞上的位置，就是我讓無瑕待著原地別動的地方。

　　 我猶如挨了一記悶棍，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過了好些時候，才顫顫巍巍地走到被貨車撞倒的牆邊。

　　 “無瑕……無瑕！”

　　 我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近乎瘋狂地在一地磚瓦中翻找，刺骨的寒冷瞬間席卷了我的手，被凍得僵硬的手還在不停地抓起磚塊。

　　 突然，我看到了雪……

　　 血紅色的雪……

　　 是血……

　　 頓時，耳鳴聲在腦中響起，周圍的呼救聲、議論聲、狗叫聲、哀嚎聲一點一點變得細微，直到再也聽不見。

　　 我的意識越走越遠，直至意識斷絕的前一刻，我都沒有力氣去怒斥這弄人的造化。

　　 從沉眠中蘇醒的滋味，跟臉探出水面的感覺很像。

　　 一睜開眼陽光就燒灼瞳孔，目眩之下只能皺著臉揉眼睛。

　　 “啊，店長你醒了？”

　　 聲音從正上方，也就是從躺著的我的頭上傳下來。

　　 我想把臉轉向聲音來源，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雖然躺在貌似是床的東西上，但腦袋卻枕在一個比床更加柔軟的東西上。

　　 “店長你不要動，醫生說你差一點就怒火攻心了，要多休息。”

　　 關心自己身體狀況的聲音很溫柔，我使勁將這兩件事聯想在一起，很快便得出了答案。

　　 膝枕——順從天啟，我佯裝翻身盡情享受，利用圓周運動讓臉頰得到至高無上的幸福觸感。

　　 “店長你並沒有確認是誰，難道說只要是女孩子你就會這樣占便宜麼？”

　　 這番話讓我心頭一緊，這次恢復的視力清晰地映照出世界。

　　 迎面而來的是無瑕巨大的臉龐，因為她的臉幾乎和我貼在一起了。

　　 “不過店長你竟然會因為擔心我而昏倒，要不是我問過醫生，我肯定會認為你是在演戲。”

　　 由於我們之間的距離太近，無瑕說話間吐出的氣流撲打在我的臉上，弄得我一陣癢癢。

　　 我閉上雙眼，盡量去回憶昏倒前發生的事。

　　 “無瑕……你不是被車撞到了麼……？”

　　 “也不知道你那心怎麼長的，竟然會聯想到我被撞了。一開始我確實是站在那個位置，可是後來帶我打雪仗的那對兄妹發現了我，拉著我去看他們堆的雪人，我就走開了一下，結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那車下的血……”

　　 “嗯……貨車衝上人行道的時候，剛好把一只狗的腿壓了一下，所以才會有血吧？總之這次事故沒有人死亡，只有司機的一只腳受了傷。”

　　 “那就好……我們現在是在哪？”

　　 “醫生說你在一瞬間過度悲傷導致昏迷，但無大礙，讓我把你帶到附近的賓館休息一下。”

　　 “嗯……”

　　 我枕著無瑕的大腿，這種柔軟的程度讓我懷疑我們是不是同一個物種……

　　 女生的身體這麼軟嗎？

　　 “店長……你就這麼在意我嗎？”

　　 “那當然，因為我喜歡無瑕啊。”我看著無瑕的眼睛說道。

　　 無瑕羞答答地低著頭，又偷偷地瞥了我一眼，發現我毫不避讓，目不斜視地注視著她，一下子又讓她變得不知所措起來了。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不勝涼風的嬌羞。

　　 我坐起身，將無瑕拉了過來，本就近在咫尺的兩人此時近乎緊貼在一起。

　　 無瑕似乎有些被嚇到，慌亂中將我推開，我愣了一下，為自己的唐突感到抱歉。

　　 “對不起無瑕……我有點衝動了……”

　　 也許互相表達心意距離發展到肉體關系還是差了一步，我沒有強求，准備下床整理凌亂的衣物。

　　 突然，無瑕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將我轉過來，而後，一陣溫潤柔軟貼住了我的嘴唇，無瑕主動吻了上來。

　　 我們就這樣緊緊相擁吻在了一起。

　　 兩人的呼吸因興奮和期待變得紊亂，交織在一起。

　　 我分開她柔軟的雙唇，將舌頭伸了進去。

　　 無瑕主動地把舌頭繞了上來，無瑕的胳膊也繞到我的脖子上和我緊貼在一起。

　　 我也抱住無瑕的身體，瘋狂地用舌頭愛撫無瑕的口腔。

　　 “啾……嗯啾……嗯嗯……”

　　 無瑕的舌頭和唾液暖暖的，黏黏的帶著一絲甘甜。

　　 接吻發出的水聲在我的腦中回蕩。

　　 感覺兩顆心要融化在一起一般

　　 “嗯啾……噗！”

　　 突然，無瑕把嘴唇分開。

　　 用迷離的眼神注視著我。

　　 “哈啊……都快要……忘記……啊……呼吸了……”

　　 無瑕抬頭望著我，一副沉浸在幸福中意亂情迷的樣子，臉上卻掛著頗具挑逗性的讓人把持不住的淫靡微笑。

　　 就這樣，無瑕把我的貼身內褲扯了下來。

　　 肉棒一下子跳了出來，充著血一顫一顫地在無瑕面前如狂怒般堅挺著。

　　 “好……好大……”

　　 無瑕羞得滿臉通紅，驚訝地說道。

　　 肉棒上面青筋暴起，龜頭宛如熟透了的櫻桃要撐裂開一般膨脹著，尿道口附近，濕漉漉地泛著光。

　　 被無瑕緊貼著直溜溜地盯著肉棒……

　　 這種感覺加速了興奮，新的粘液凝聚成細小的泡沫咕咕地分泌了出來。

　　 “要碰了哦……”

　　 無瑕用纖細的手指握住這根壯碩的柱狀物，光是這樣，睾丸就有了反應在蠢蠢欲動著。無瑕用手輕輕地溫柔地握著，另一只手，則輕輕地握住了龜頭，開始笨拙緩慢地擼動起來。

　　 “怎，怎麼樣……？是這樣做的嗎……？”

　　 “很舒服哦……”

　　 “太好了……”

　　 忽然，龜頭前端的粘液凝結成液滴垂落下來，牽成了一條线。

　　 “嗯……”

　　 無瑕把嘴唇貼上前端，隨之壓過來的舌頭像在為我擦拭一般舔舐著粘液。

　　 熱乎乎的稍微有點粗糙的觸感不斷摩擦著最敏感的部分。

　　 “嗚嗚嗚咕！”

　　 我禁不住想要射精的衝動，趕緊收緊了括約肌拼命忍耐著。

　　 “呼呼~啊嗚……”

　　 無瑕大口貪食著我的肉棒，一點點地全部含了進去，隨後頭前前後後地移動著，但牙齒時不時地剮蹭到龜頭，笨拙的動作像一只盡力模仿的雛燕。

　　 無瑕向上窺視著我的反應，看到我在快感的支配下不像樣地張大嘴喘著粗氣一副心神蕩漾的樣子，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下半身不斷有快感要涌上來一樣。

　　 “無瑕，嗚嗚……已經……”

　　 “可以哦，射出來吧……店長。”

　　 無瑕一邊說話一邊不停地擼動著手里的家伙。

　　 我這因唾液和粘液混雜一起濕漉漉地反射著光的肉棒，揮動著手一個勁地摩擦著。

　　 “店長膝蓋已經在抖了……射出來吧……！”

　　 無瑕眼珠向上窺視著我的臉，這樣緊貼著龜頭的動作充斥著背德感，全身一顫一顫地亢奮著。

　　 竟然能這麼清楚地看到心上人的嘴把自己的性器吞進去的樣子。

　　 從無瑕的櫻桃小嘴里，不斷有唾液牽成一條线滴落下來。

　　 “嗯嗯……嗯嘸嗚嗚……！”

　　 無瑕睜開眼，溫柔地抱住我的腰，一口氣直到根部全部吞了進去。

　　 “嗯嗯啊……無瑕……！”

　　 甜蜜的疲憊感和喜悅的震顫匯聚成巨浪一點點浸沒全身。

　　 激烈的悸動轉變成幸福的旋律，衝毀了我自制心的最後一道防线。

　　 即便放松腰部，把肉棒從無瑕嘴里拔出來之後還在不停地射出精液，白濁液吧嗒吧嗒地滴在無瑕的臉上。

　　 從下方投來的炙熱的目光略帶濕潤的氣息，我現在的眼神肯定也與她一樣。

　　 我溫柔的將無瑕推倒在被褥上。

　　 我盡量用不壓到她的方式趴在無瑕的身上，身體緊貼著。

　　 近到能互相碰到鼻尖的距離。

　　 “那個……要做嗎？”

　　 無瑕以吻代語。

　　 “嗯啾……嗯，嗯啾……”

　　 舌頭糾纏在一起，有著帶著些許青草香氣和鐵鏽味的精液的味道。

　　 不過我完全不在意這種細節。

　　 順著交織在一起的身體傳來了無瑕的心跳聲，記錄著比這個世界上的誰都更加寶貴的存在的愛和幸福的旋律。

　　 “無瑕……”

　　 隨著嘴唇在身上游走，熱吻如雨點般從耳垂到後頸，從後頸到胸口。

　　 “啊……嗯咕……啊……”

　　 無瑕的乳房肉眼可見的豐盈飽滿，硬起來的乳頭隔著一層睡衣興奮著。

　　 我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仿佛整個手掌立刻陷了進去的柔軟觸感。

　　 “啊……”

　　 總覺得一把抓下去無瑕會很疼吧，所以我只是把手輕附到上面輕搖了一下，結果整個乳房就像水袋一樣劇烈地晃動起來。

　　 “哈啊……啊啊……好……舒服……呃啊……”

　　 我用食指抵著那個突起，隔著布料輕輕地撥了一下，突然……

　　 “咿呀……！”

　　 無瑕一顫一顫地痙攣起來。

　　 我繼續隔著布料用手指愛撫著無瑕。

　　 “無瑕……”

　　 我這邊也慢慢忍不住了，一點點扒下了無瑕的衣服。

　　 映入眼簾的，是無瑕裸露的胴體。

　　 無瑕潔白無瑕的身軀，被微弱的燈光照亮，躺在被褥之上發出凌亂的呼吸聲。

　　 “店長……”

　　 ……快點繼續做吧。

　　 溫柔的，開朗的，念家的，只對我一個人淫亂的無瑕。

　　 我也忍不住想要了……

　　 我再次壓到無瑕身上，對著像花蕾一樣一下一下顫抖著的桃紅色的乳頭吸了上去。

　　 “啊啊咕！啊嗚……嗯咕……！”

　　 無瑕那興奮到極點的乳頭堅挺著，幾乎可以憑借彈力把愛撫的嘴唇和舌頭推回去。

　　 嘬。

　　 舔。

　　 轉。

　　 吸。

　　 我交替地吮吸著無瑕的兩個乳頭。

　　 在吸一邊的同時，也不忘玩弄空閒的另一邊。

　　 “啊，嗯嗯，啊啊……！”

　　 無瑕一邊嬌喘著，一邊旁若無人地扭動著一絲不掛的玉體。

　　 “店長……呀啊啊啊……啊嗯嗯……！”

　　 無瑕的手臂挺得筆直，雙手死死地攥著床單。

　　 “不行……已經……不行了……！被店長吸著……要用乳頭……高潮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尖銳急促的嬌喘聲，無瑕像要把一絲不掛的胸部拼命頂起來一樣，身體一下子挺成一個弓形。

　　 就這樣僵在那里動彈不得。

　　 “啊……”

　　 無瑕像切斷了的絲线一樣使不上一點力氣。

　　 本以為要暫時整理一下呼吸來著。

　　 “嗚……”

　　 無瑕好像有點鬧別扭似地把頭扭了過去。

　　 畢竟是人生第一次被人弄到高潮了，應該是羞恥心作祟在遮羞吧。

　　 就連這樣不開心的表情也好可愛。

　　 我褪下無瑕的衣物，張開她的雙腿。

　　 密裂被大量溢出的蜜汁浸濕了泛著波光。

　　 最外側的大陰唇，蓬松得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內側，淡紅色的小陰唇上的肉褶濕成一片，黏乎乎地堆疊在一塊。

　　 宛如小肉芽一樣的陰核僅僅因為期盼著愛欲就充血膨脹著，從陰戶里面翻出來半截。

　　 “那里……被店長看著……”

　　 無瑕一絲不掛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隨著呼吸不斷起伏的膣口處咕嚕咕嚕地溢出了白色粘稠的愛液。

　　 我向無瑕微微張開的兩腿之間移動，跪立著，手握著矗立在我兩腿之間的家伙，注意用力往下壓著前端，將脹成赤黑色的龜頭貼近膣口。

　　 “要去嘍，無瑕。”

　　 “嗯，來吧……”

　　 我撐起腰，一口氣插到了里面。

　　 因為我覺得，如果猶猶豫豫地不徹底一點的話，無瑕的破瓜之痛只會拖得更長。

　　 向前撥開滾燙的厚實的嫩肉，前端逐漸頂到了子宮的入口處。

　　 中途，有一種什麼東西被捅破了的觸感。

　　 “咿……嗚嗚……！”

　　 “疼嗎，無瑕……？”

　　 “有點……但是，很高興……”

　　 無瑕雙眼噙著淚花微笑道。

　　 “這個疼痛，也是成功地迎接所愛之人進入的證據啊……”

　　 “無瑕……”

　　 一時間我們誰都不動，就這樣讓彼此的身體糾纏在一起。

　　 呼吸，體溫，心跳都由兩個人共同分擔，要融化在一起的感覺。

　　 多麼幸福啊。

　　 無瑕那豐滿的乳房成了迎接我身體的靠墊。

　　 無瑕用雙臂環抱著我的頭撫摸著，像母親一樣飽含深情地疼愛著我。

　　 “我愛你，無瑕……”

　　 “我也……愛店長……！”

　　 我們夾雜著喘息聲相互交換著情話。

　　 “嗚啊啊啊啊……！”

　　 無瑕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

　　 並不是因為疼痛。

　　 無瑕的膣內，像是有生命一樣滾燙滾燙的蠢蠢欲動起來。

　　 簡直就像被數不清的小手握緊，被榨取著一樣的觸感。

　　 無瑕在源源不斷涌上來的潮水般的快感衝擊下，雪白的肌膚上汗毛聳立。

　　 渾身上下汗水直冒，額頭上掛著豆粒大的汗珠。

　　 “店長……里面……好舒服……！”

　　 我自然地挺直腰板抱住無瑕，肉棒的前端固定住不離開子宮口。

　　 “店長……”

　　 “無瑕！！！”

　　 對於發自內心的愛的交合來說，為了獲得刺激的活塞運動本身，或許並不是必要的。

　　 無瑕發出了急促的喘息，大口呼吸著氧氣，緊緊地摟著我。

　　 膣內蜿蜒曲折，結合處甚至能感受到傳來的心跳的律動，整根陰莖像是要被融化吸收進去般的無上快感。

　　 “啊啊……哈啊，哈嗚……啊啊啊啊！”

　　 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哪邊在喘了，我也是大汗淋漓，緊緊地抱著無瑕不放。

　　 閃著白光的莫大幸福感從體內源源不斷地涌了上來，最終幸福的光幕吞噬了意識。

　　 我在無瑕身體的最里面，不知道射了多少次。

　　 在心上人的體內最深處，把自己的全部釋放出去，直接共享彼此的這種幸福感。

　　 無瑕慢慢松開死死纏在我被上的雙手，撲通一聲耷拉在被褥上。

　　 逐漸擴散開的這熱乎乎的觸感，是因為射在了子宮里之後又潮吹了的緣故吧。

　　 “店長……”

　　 即便已經是凌亂不堪喘不上氣的樣子，無瑕還是出於本能回了我一個深吻。

　　 “嗯啾……嗯啾……”

　　 我並沒有就此拔出肉棒，我又開始揮動起腰肢。

　　 兩人的結合部再次響起淫亂的水聲。

　　 剛剛釋放的精液和愛液混合成乳白色的泡沫，包裹在依然堅硬的肉棒上。

　　 “不……行……才……剛剛射過的啊……！”

　　 無瑕像個小孩子一樣一臉不請願地搖頭。

　　 當然我是不可能聽她的，甚至還加快了活塞運動的速度。

　　 “咿啊啊啊啊啊……哈啊……有什麼要來了……哈啊……”

　　 每一次插到里，無瑕掛滿汗水潔白如玉的胴體就要禁不住反弓一次。

　　 無瑕死死地把床單攥在手中。

　　 “去了，又要在里面高潮了！呀啊啊啊啊……！！”

　　 伴隨著無可比擬的快感，我又在無瑕的膣內一傾如注。

　　 “啊哈……啊哈！”

　　 只是晃一下乳房，無瑕的身體就禁不住快感接二連三地跳起來。

　　 喜悅的怒濤逐漸化為細小的漣漪，我們就暫時保持這相連的姿態。

　　 無瑕精疲力盡地癱在那里，叫她也沒有反應，似乎有點失神。

　　 張開著花瓣的膣口正汨汨地溢出乳白色的精液。

　　 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愛她，即便是這副淫亂的樣子。

　　 我用濕手帕幫她擦干淨身體，然後帶她去浴室洗了個澡。

　　 和無瑕單獨出來了這麼久，咖啡館那邊已經鬧翻天了吧……真是頭疼。

　　 我望向窗外，落日的余暉已經灑下，將被雪覆蓋的天地染成了金色。

　　 夕陽永遠不會改變，亦如那永遠不會老去的少年與愛，縱使要披荊斬棘，丟棄了怒馬鮮衣，也想永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