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反差 】エーデルガルト的七日拷問

第11章 第七日:美麗新世界

  當艾黛爾賈特被巨龍“馴服”之時,正貝雷特怒斥“神明”之秋。蕾雅展現出巨龍本色,趁夜色再次去襲擊敵陣,只留遍體鱗傷、失魂落魄的艾黛爾獨自趴伏在禮拜堂中。

   但蕾雅這次沒能像下午時一樣成功。毀滅的火焰方一降臨聯軍營地,鋪天蓋地的暗魔法與巨弩便朝天上射來。蕾雅只好悻悻地飛回山上。

   化作人形進門的她沒能察覺到門衛臉上那似乎有些奇怪的表情。

   就算察覺到又能怎樣。在這山上,哪還有能堅守本心的人呢?

  

   蕾雅剛回到禮拜堂,便聽見山腰處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聯軍按捺不住了。

  

   雖然成功擊退了巨龍,但頂著不時到來的龍息扎營也不是長久之策。何況帝彌托利激烈地要求殺上山去救出艾黛爾。面對這樣的請求,帝國軍更是難以拒絕。盡管亞蘭德爾公多次暗示艾黛爾仍存活的希望渺茫,但他也樂見王國軍與教會騎士團廝殺。

  

   天方蒙蒙亮,聯軍便衝了上來。

   為了榮譽、為了復仇、為了將教會撥亂反正、為了一個更美好的明天……眾人各懷心思,殺向了這千年來從未遭戰火的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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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塊巨石沿山路滾下。山坡上,薩米亞帶領著騎士們手持重弩一動不動地盯著這群瀆神的罪人。

   “放!!”

   騎士們直到敵人衝到鹿角前才一齊放箭,聯軍悍不畏死的勇士們應聲而倒,而緊隨其後的士兵們踏過屍體大踏步地前進。

   “拔刀!”

   隨著將軍一聲令下,全大陸最精銳的戰士在戰場上開始搏殺。

   貝爾谷里斯軍務卿和帝彌托利王互不相讓,爭先恐後地把親兵投入第一线;亞蘭德爾公坐鎮中央,好整以暇地看著前线局勢;薩米亞箭不虛發,一個個久經考驗的指揮官還沒反應過來就失去了性命。

   戰場即地獄。

  

   山腳下,此時也上演著相似的畫面。

  

   菲爾迪南特送靈的隊伍沒走多遠,便看見一只飛龍疾翔而來。龍背上的人身著鎧甲手持奇霍爾的聖器,正是去而復返的西提司。

   “西提司大人!教會扣押我國皇帝究竟是何企圖?………芙蓮呢?”

   “讓開,我得趕到蕾雅身邊!”

   “如果可能的話,請您和我一起去大營與亞蘭德爾公重啟談判。”

   “讓開!”

   “如果您也要掀起戰火的話,我,菲爾迪南特•馮•艾吉爾絕不退讓!”

   曠野之上,身負奇霍爾紋章的兩人間的戰斗一觸即發。

  

  

   待到天光大亮之時,教會軍已逐步退卻;時不時發動反攻,但終是寡不敵眾。

   不知不覺中,聯軍已攻到了修道院大門前的最後一個拗口。退無可退的教會軍踟躕地停下了腳步!

   “衝鋒!”帝彌托利身先士卒,聯軍如潮水般涌向騎士團那單薄的防线。

   “聖希思琳騎士團負責恢復,聖奇霍爾騎士團的龍騎兵們從兩側發起衝鋒,其余將士守住陣线!主與我們同在!”吉爾伯特手持巨盾堅定地走來。

   一排排身著重甲的騎士擋住了聯軍的攻勢,而龍騎兵的決死衝鋒更短暫的擊穿了聯軍的陣勢。

   “去吧!薩米亞大人!”

   以獵殺貴人為生的薩米亞將執行她最重要的任務。

  

   “咻——”箭承破風之勢飛來,精准地射向了坐鎮後方的亞蘭德爾公。

   “小心。”忠勇的戰士撲在亞蘭德爾身上,為他擋住了這一箭。箭幾乎整截沒入鎧甲中,戰士當即氣絕。

   “咻——”兩箭齊至,此乃狙擊手的最高奧義——獵箭齊發。無論這個男人有什麼手段,現在都來不及了。

   “史萊姆”

   一股粘稠的暗能量偏移了箭的方向,箭尖貼著亞蘭德爾的臉頰飛過去,將不遠處兩個手持大旗的士兵串在一起。那暗能量也不示弱,徑直攀到了薩米亞身上。

   “薩米亞大人,這次輪到我報“一箭之仇”了。”修伯特陰惻的聲音響起。

   “切,沒有手感啊。”擺脫了史萊姆,一擊不中的的薩米亞重新退回陣中。

   讓亞蘭德爾充滿榮譽的戰死沙場對救出艾黛爾毫無幫助,修伯特對此心知肚明。 但他還是對出手拯救亞蘭德爾的自己感到一陣陣的惡心。

  

   山腳下,未著片甲的菲爾迪南特已遍體鱗傷。

   西提司幾次想甩開他,對方始終憑借高超的騎術粘著他不放。

   “退下吧,少年。我不想殺你。”

   “承蒙厚意。身為貴族,不能放任何一個敵人到友軍的背後!”

   究竟為什麼我們會把這樣的年輕人變成敵人呢?西提司不住地想。

  

   無論騎士團多麼精銳,終究是寡不敵眾。太陽升到頭頂正上方時,教會軍已不得不退守進修道院。

   千年的古刹成為戰場,待到那一座座巨型攻城器運上來,這古城牆與這片大陸最忠勇的騎士都將顫抖不已。

   亞蘭德爾志得意滿地抬頭仰望天空,正好看到巨龍掠過頭頂。

   “常暗!”他手忙腳亂地推出一股暗能量。

   毀滅的火焰隨即傾瀉而下。

  

   “該死,這龍是從哪飛來的?”

   “好在損失尚在承受范圍之內,等到兵器運上來就可以發動總攻。”

   “兵器……等等!”

   “報!營帳的兵器行軍途中受到巨龍襲擊,受損嚴重!”

   在戰斗開始之時,蕾雅便悄悄離開了修道院。

   沿山間小道足足轉了兩個小時之後,她終於飛到了聯軍的側翼,趕在正面戰場決出勝負之前飛到了聯軍的側翼。

  

   “再運兵器趕過來要多久?”

   “從古隆達茲平原運過來的話,如果大橋暢通旬日可到。”

   “太久了……發動強攻呢?”

   “不可能,損失將不可估量!如果在這里傷亡慘重的話,誰都不知道忠於教會的貴族們會怎麼做。”

   “每天承受巨龍的襲擊就不會傷亡慘重了嗎?”

   千年前百戰而成聖者的賽羅司,她的智勇都未曾隨年月逝去。

   而正當聯軍爭做一團的時候,事情發生了奇妙的轉機。

   “報告!抓到了一個教會的騎士。他自稱有大事稟報!”

   教會的門衛被拖了進來,他狠狠咬著牙,似乎正在做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

   “我要說的事,你們千萬別害怕。”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蕾雅大主教,就是那條巨龍;巨龍就是大主教。”

   …………

   “我是修道院的門衛,我可以帶你們從小

   暗道進去。我這些天看見老師拷問他的學生,我看見教士們在修道院里一齊欺侮一個小女孩,我還看見大主教在大教堂……以女神蘇諦斯之名,我……”

   “小門在哪?”亞蘭德爾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一條暗道、一個叛變者,這實在太像是一個陰謀了,但聯軍不得不賭。

   不,是亞蘭德爾不得不賭。

   “我做這醃臢事不是為了個人榮辱,只是我必須站出來有所作為。以女神蘇諦斯之名我心澄如明鏡,賽羅司若在我的位置上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騎士依舊喋喋不休、激動地說著。

   當看到大主教化為巨龍強姦艾黛爾的那一刻,他的世界便徹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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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蘭德爾、修伯特、帝彌托利、貝爾谷里斯伯爵……一只幾百人的精銳隊伍悄悄隨門衛來到了山後的小道。

   修伯特帶人把守入口,其余武斗派的將士毫不猶豫地衝進暗道,衝進教會的心髒。

  

  

   山腳下,兩人的死斗仍在繼續。西提司不忍對學生痛下殺手,但菲爾迪南特愈是傷痕累累斗志便愈是昂揚。

   “別怪我,艾吉爾。我必須趕到蕾雅身邊。”

   “能死在敵人的槍下,榮幸之至!”

   一龍一馬,兩人放平騎槍向對方發起衝鋒。

  

   “請住手!”西提司腹部中槍勉強騎在龍背上而艾吉爾摔落馬下,正當此時,一人飛奔而來。

   “菲爾迪南特!別動,我為你療傷!”

   “老…師?死前是你來接我嗎?沒想到初戰就將是我的……”

   “先別說話。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一個學生死的。”

   “貝雷特,你為何在這里!賽羅司之劍為什麼在你身上!”同樣虛弱的西提司厲聲問道。

   “來不及解釋了,總之蕾雅大人現在還活著,但能撐多久就不一定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進去?”

   ………

  

   與此同時,亞蘭德爾等人心驚膽戰地衝進暗道,卻發現並沒有陷阱等著他們。幾個站崗的騎士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殺死,而通往勝利的道路已經顯現。

   不知不覺中,小隊便已接近了女神塔——如今的教會指揮部。

   “蕾雅大人,賊人發起了猛攻。但請放心:防线固若金湯!”

   “哼,他們願意一頭撞死在城牆上就由他們吧。”

   等到明天解開“常暗”的封印,便可以繼續去襲擊他們。既然千年前贏了一次,我便能贏第二次。蕾雅如是想。

   “報!蕾雅大人,塔下出現敵人,數量不明!!!”

  

   當薩米亞的箭射中“亞蘭德爾”咽喉的時候,帝彌托利的投槍也洞穿了守衛的頭顱。

   曾經象征著愛情的女神之塔,如今只余鮮血與殺戮。

  

  

   聯軍百里挑一的精銳和大主教的貼身衛士戰做一團。為了彼此的正義和更美好的明天,他們在此相互廝殺。而亞蘭德爾在士兵的簇擁下拾級而上,一步步走向他千年的宿敵。

   替身派上用場了,盡管身邊隨行的只有幾十人,亞蘭德爾的心情卻愈發歡暢。如果這些人也能與敵人同歸於盡,那將是何等美妙的場景。

   “國王殿下,與您刀刃相見,這就是我的報應嗎?”

   “吉爾伯特!既然如此便放下武器如何?這樣的教會應該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無論教會有什麼問題,這修道院也不是野心家殺戮的舞台,帝彌托利殿下。放馬過來吧 ”

   “好,請指教。”帝彌托利話剛出口,他的侍衛——杜篤便搶先站了出來。

   “這里邊交給我吧,殿下。接下來請您一定要保重。”

   流下杜篤和吉爾伯特,亞蘭德爾一行人繼續前行。

  

   “到此為止了。”卡多莉奴凜然站在他們面前。

   “王國的叛徒!現在放下武器饒你不死!”

   “哈,還真把自己當國王了,小子。此身是女神的利刃,有膽量就來體驗一下雷霆的鋒利吧!”

   帝彌托利舞動長槍,兩把英雄的遺產兵刃相交。

  

   在聯軍攻擊女神塔之時,貝雷特包扎好菲爾迪南特和西提司的傷口,從西提司說的小道一路上山。

   終於趕到入口時,卻看到帝國軍的身影。

   糟了……誒那不是…“修伯特!”

   “哼,是你啊。沒想到守在這真的能有意外收獲。

   隨我來。”

   帝國軍的將士自不認識修道院的教師,修伯特大搖大擺地帶貝雷特走入密道。

   “你已經看到未來了嗎?老師。”

   “嗯……”

   “一刀殺了亞蘭德爾可成不了英雄,不用我說你也明白……

   老師,我曾經說過,你和亞蘭德爾一樣,仿佛體內仍有一個聲音在指揮著你行動。

   我從未敢真正相信過你。但希望這次,把這條為我的主人保存至今的命交給你是對的。”

  

   放心吧,修伯特。

   我不會讓艾黛爾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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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雷特與修伯特走出密道之時,修道院已成了魔獸與機甲的戰場。曾經的名山古刹已成戰場,而巨大的非人之物盡情毀滅著人們所珍視的一切。

   學生和教士們躲到聖墓,顫抖著向女神祈禱。

   若女神仍憐憫您的信徒,請如千年前一樣,再度降臨世間吧。

  

   貝雷特與修伯特飛奔向女神塔,過往的回憶不住涌現。幾個月前的舞會,月光之下,他與艾黛爾便是在此暢談。

   如今,這份回憶已成為他的力量,越過紛亂的戰場,趕往她的身邊吧!

  

   走過杜篤和吉爾伯特的死斗,走過帝彌托利和卡多莉奴的激戰。

   “老師!雖然有很多話想問……快過去吧,我來攔住她。”

   而在頂層,亞蘭德爾帶著親隨,有條不紊地壓制著已傷痕累累的蕾雅和薩米亞。日落之前,這里的戰斗便將結束。

   “哦,是修伯特啊?還有那個教師。”

   話音未落,修伯特已出手。

   “哼,你以為我不曾提防過你嗎?修伯特。”

   手持賽羅司之劍的貝雷特一往無前,毫不理會魔道士的齊攻衝向亞蘭德爾。

   “暗魔法什麼的,我昨天已經受夠了!”

   炎之紋章與聖器的光芒在黑暗中頑強地閃爍著。盡管體力與精力都已接近極限,他仍擊殺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衝向亞蘭德爾。

   “下地獄吧!”

   亞蘭德爾胸膛被洞穿的同時,貝雷特也被亞蘭德爾的魔法正面擊中。

   “賽羅司之劍嗎?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東西…咳。但你是贏不了的,很快,下面的將士就會衝上來為我報仇,而我的同胞早已掌控了芙朵拉三國。”

   他說的不錯,魔道士們已向修伯特發起復仇般的攻擊。

  

   “修伯特!”天帝之劍伴隨著一聲尖叫從密室飛出,卻為時已晚。

   “啊啊,果然您還活著,艾黛爾大人。”心滿意得的修伯特安心地閉上了眼,天帝之劍狂暴地掃蕩著它的敵人。

   不久,只有艾黛爾賈特和貝雷特還站著。

   “為什麼,老師?”

   “為什麼?你們就沒有感到奇怪過嗎,艾黛爾、蕾雅?

   為什麼這一年有這麼多事件,為什麼我每次都能趕過去,為什麼我能在那場和談上全身而退。艾黛爾,你就一次都沒有懷疑過你的侍從——修伯特嗎?”

   “亞蘭德爾公已死,此處再無旁人。只要再殺了你們兩個,我便將獲得至高的權柄。”貝雷特把劍指向艾黛爾和蕾雅,狂笑著說道。

   “老師,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要犧牲自己?”

  

   “艾爾,不能讓將來的人為今天犧牲啊。”貝雷特低聲說,隨即衝了上去。

   女神塔中,天帝之劍與賽羅司之劍再次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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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傷的貝雷特無法與被“授精”的艾黛爾抗衡,賽羅司之劍也不是天帝之劍的對手。激戰過後,貝雷特跪倒在修伯特屍體旁。

   “來吧,艾黛爾。履行勝者的職責。”

   “……”

   “你應該也看到了未來。這麼優柔寡斷可不像你。”

   “只有你……”艾黛爾的聲音幾乎像是啜泣。

   “就當是,為了多洛緹雅。”貝雷特苦笑道,“我無法履行五年之約了,對不起。”

   天帝之劍猛斬而下。

   “好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滿臉淚痕的艾黛爾帶著蕾雅、薩米亞下樓,此處帝彌托利與卡多莉奴仍在激戰。

   她們講述了一個故事,一個貝雷特策劃山賊襲擊學生,以此為契機進入修道院,把整個芙朵拉攪得翻江倒海的故事。

   而貝雷特和修伯特破壞了和談還不肯罷手,衝上來殺死了亞蘭德爾,企圖殺死艾黛爾和蕾雅以控制芙朵拉……

   或許這故事有些離奇,但欣喜若狂的帝彌托利與卡多莉奴已不願再去做任何質疑。

   而隨著她們隊伍的不斷壯大,這故事也愈發響亮。

   或許千年後,也會有人從故紙堆里發現帝國與教會撒的彌天大謊,並奮起反抗吧。

   但此刻,在禮拜堂,艾黛爾賈特與蕾雅正進行著歷史性的握手。隨著人群中爆發出一聲“為了和平”的高呼,榮譽盡歸於二人。

   沒人在意艾黛爾的眼淚為何仍止不住地流下——苦盡甘來,留下興奮的熱淚也在所難免吧。

   而艾黛爾賈特的名字,也將如聖者賽羅司一樣傳於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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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後,帝都安巴爾,法蘭克歌劇院。

   “啊啊,就算我的腳下已成烈火。”台上的“艾黛爾賈特”感情充沛地唱著,包艙中的主角別過身去滿臉通紅,而相鄰的帝國丞相卻在大聲叫好。

  

   “多洛緹雅,你還真排了以我為主題的戲呀。”

   “誒?可是你的宮內卿求我我才復出的。說是要大力塑造歷史轉折中的艾黛爾賈特形象。”

   “唉。”女皇長嘆了一口氣,“來宮里為我私下里排一出戲吧。為了修伯特、為了老師……還有,你再重新物色一個扮演我的演員吧——以我為主題的戲劇,多洛緹雅必須扮演多洛緹雅自己吧?”

  

   金色的暖陽下,戰爭的烏雲已然消散。

   心灰意冷的蕾雅退位,與西提司、芙蓮兩人一起過上了閒雲野鶴的生活。帝國和教會的神聖盟約牢不可破,西方教會也已完成重組。

   艾黛爾賈特的(二次)加冕禮成為了教堂壁畫最熱門的主題,甚至超過了女神蘇諦斯與聖者賽羅司。

   短暫戰爭帶來的傷痕正在康復,一個秉持著“正統”與“均勢”原則的新秩序正在確立。限制貴族特權的改革緩慢而又堅實地進行著,而多收上來的稅勉強彌補著“菲爾迪南特教育改革”帶來的天價財政窟窿。在水之都,里剛家的商船已經遠航,探索著先人從未曾涉足的土地。

   至少,我們贏得了這一代人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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