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事四 姓名是回憶的鈎子 (一)
當尋提著蒙著黑布的籃子走在大理石的走廊中時,磚牆上的蠟燭熄滅了。尋並沒有感到驚訝,畢竟無論是蠟燭還是電燈,在這座城堡里本來就是裝飾品,平日中都無人照料,更不用說最近的時日了。尋無聲而迅捷地穿過了一片漆黑的走廊,黑色風衣的頭罩下,同樣是黑色的短發剛好沒過耳垂,而那張少年的秀麗臉龐上,一對淡紅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閃著微光。在毫無停留地轉過了一個牆角後,尋伸出右手,輕輕貼在身側光涼的石面上,往一處不起眼的凸起摁了數下。“咔噠咔噠”,機簧的清脆聲響打破了沉重的寧靜,牆面退去顯現出來的,仍是一片漆黑的狹小回廊。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在牆壁無聲合起之前,提起籃子消失在了一人寬的暗門之中。
眼前大理石的階梯似乎因為年月而顯得凹凸不平,在尋踏上之後灰塵散去,顯出一個個淺淺的足印。那身黑色風衣正被裹在天窗泄下的月色中,從遠遠看去如同一只佇立在密林間的小鹿。尋的身影輕巧地在環形的台階中跳躍,百余階的台階在腳步聲中也顯得尤為短促,螺旋向上的石階盡頭,一扇毫無裝飾的橡木門隱藏在狹窄的門廊之中。尋微微吸了一口氣,伸出手理了一下額前的劉海,然後又低下頭扯平了衣角的褶皺,這才輕輕扣響了面前的門扉。“篤篤”,略顯沉悶的聲響掉入了夜晚的寂靜中,暈開的點點波紋在狹小的石牆間回蕩著,最後如水霧一般緩緩散去。尋無聲地站在門前,微微垂著頭,像是在傾聽著什麼,又像是在低聲訴說似的。直到門里傳出一聲少女略顯疲憊的聲響,尋才猛地抬起頭來。
“是...是尋嗎?”
“姐姐?”尋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少年特有的清脆質地。
“啊...真的是尋呀!”少女的聲音忽然變得明快了起來。“稍微等一會可以嗎?不好意思...”
“好的,沒問題。”尋在門外輕輕點了點頭,隨後聽見門內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
“OK,久等啦。”
“那我就打擾咯,姐姐。”尋低下頭提起籃子,慢慢推開面前的門。映入眼中的是一間不大的石室,近十米高的穹頂下,清冷的月光無聲散落,在空氣中漾開青藍色的淡淡涼意。然而在石室的一角間,橘色的昏黃燈光則讓人心頭一暖。燈下的木質床頭櫃上,幾本厚薄不一的書本三三倆倆地散在桌上。而書的主人正端坐在一旁的單人床邊,黑色的披肩發整齊地梳在身後,姣好的面容上掛著柔軟的微笑。少女繡著花紋的領口微微敞開,讓昏黃的燈光在少女白淨的鎖骨上灑下細膩的陰影。墨藍色的床單上,同樣是墨藍色的被褥正覆在少女的雙腿之上,而微微靠在床頭的上身,則被白色絲質的睡衣略顯松垮地裹住。
“晚上好呀,尋。”少女向著少年微微擺了擺手,臉上仍然掛著溫和的笑容。“今天也來看望我嗎?明明前幾天才來過呀。”
“因為...總會放心不下。”尋低著頭,頭發遮住了臉上有些害羞的神色,靜靜地走近少女的床邊。“姐姐呢?今天有感覺好一些了嗎?”明明是關系的話語,他清脆的聲音卻沒有什麼語氣的起伏。
“這個嘛...”少女擺了擺頭,輕輕嘆了口氣。“還是和前幾天一樣,渾身沒有力氣...不過嘛,”說到這里,少女抬起頭來,恢復微笑的臉龐顯得如乳酪蛋糕一般親切。“看到尋能專門來看我,就感覺輕松了好多,病也好起來了喲。”
尋轉頭看向床邊,幾個裝著血紅色液體的小玻璃瓶正靜靜地坐在那里,保持著和他上次來看望時同樣的姿勢,只是數量又多了一些。“餓著肚子的話,病是不會好的。”尋皺起了眉頭,“為什麼不喝血呢?”
“畢竟血族生病這種事情,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吧?”少女咧開嘴,自嘲似的“咯咯”笑著。“誰叫我就是得了沒法喝血液的病呢,怎麼,這你也要管嘛?”
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就算你在狡辯吧。”少年有些憤憤地盯著微笑著的少女的臉,還是輕嘆了口氣,拿出了那個籃子。“要吃巧克力蛋糕嗎?”
“哎~有蛋糕嗎~”少女在橙黃色的燈光中綻開了玫瑰花般的笑顏,彎彎的眼角中溢滿了笑意。“不是尋做的我不會吃的哦。”
“再得寸進尺的話,你就會要我喂你了,姐姐。”尋的眉頭似乎擰的更緊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叫你喂呢?”少女揶揄著尋略微尷尬的表情,微笑著從他的手里接過蛋糕。“我可不會像某些人,明明上次說了不要衝動,結果又去找人決斗,舊傷還沒好又添了新傷口。”少女直視著尋的眼睛,像是要從中抓住些什麼似的。
“...姐姐是怎麼發現的?”尋的眼光偏開了少女審視般的眼神,落在了牆壁上兩人的長長影子上。“我應該處理好傷口了,即使是姐姐也聞不出血腥味的。”
“噗,我只是隨便猜一下,還真讓我猜中了嗎~”少女收起眼中那鋒銳的神采,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因為我明明坐在你右手邊,尋卻用左手把籃子遞過來,所以我只是猜測一下啦。沒想到尋這麼容易上鈎,噗~這樣會被女孩子欺負的哦。”
“唉,真是敗給姐姐了。”尋笑著搖了搖頭,低頭捋起了右手的袖子,白色的繃帶正嚴嚴實實地裹在手肘上,從月色的陰影中移到了燈光底下。“嘛,反正姐姐也能猜到是什麼事情吧?”
“......”原本擺著得意笑容的臉龐漸漸凝固了起來,少女微微低下頭,視线看向自己細長的指尖。“尋,我已經說過了,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所謂的商場如戰場,我們父親的失敗已成定局,我出嫁勞維斯叔叔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只要能保住那一點點資產,我們米斯拉蒂家族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是,可是你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嗎,姐姐?”尋緊勾勾地盯住面前的少女,淡藍色的月光在他的瞳孔間蕩漾,如同搖曳著的火苗。“他們說,米斯拉蒂家的小姐只是想傍上豪門,米斯拉蒂家的小姐只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家伙,米斯拉蒂家的小姐是一個什麼都不會只知道出賣肉體的蕩婦,他們都忘了就在上個月,姐姐還在幾個家族的劍術大賽上拿了第三名嗎?”尋臉上的肌肉突突地跳著,尖利的犬齒緊緊咬住下唇,“更過分的,他們說,姐姐是看上勞維斯身強體壯,床上...床上雄風,自己死心塌地——————”尋的話沒有說完,因為緊緊攥住的右手讓手肘的傷口裂了開來,鮮紅瞬間染透了灰白的紗布,他的聲音咽了下去。
少女偏了偏頭,讓五官沉入燈光另一側的月色陰影之中,面無表情地看著面目猙獰的少年,“尋,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少女的聲音很輕,輕的仿佛能吹走一片玻璃葉子。“就算說我是傍上豪門,就算說我是見錢眼開,就算說我蕩婦都無所謂。你才是米斯拉蒂的繼承人,你才是需要隱忍、需要經營、需要等待時機的那個救世主。無論如何,你現在最不應該做的就是引起勞維斯他們的注意,讓他覺得米斯拉蒂還有不順從的後裔。”少女的聲音一點一點地落入夜色之中,在尋無聲的寂靜中滴答滴答地敲打著心房。
“可是...”低沉著頭的少年張了張嘴。
“沒有什麼可是、可是的。”少女搖了搖頭。“既然他想要我,就讓我來做那個懦弱、屈服的人吧——————”
“可是,可是,”尋的聲音像是卡住的錄音機,隨著額間的劉海一陣陣顫抖著。尋抬頭想說些什麼,映入眼簾的卻是浸沒在深藍的陰影中少女的輪廓,和她如大理石般沉默卻堅硬的臉龐。
“可是,你是我的姐姐呀......”
淚水顫抖著劃過少年的臉頰,在深藍的月光中留下銀色的液痕,宛若高腳杯的杯口上因詠嘆調一聲高音的落下而墜落的酒滴。少女似乎怔住了,兩人的目光就這樣交匯在燈光與月色的邊界上,讓黑藍色的寂靜在兩人的視线中慢慢融化。尋似乎有點尷尬,不由得低下頭,尋思些溫柔的句子,可思緒剛剛伸入記憶之中,就感到身體被一陣柔軟裹住。尋的臉頰輕倚在少女光滑的脖頸上,那點點淚痕似乎也因為皮膚的溫度而散去。淅淅瀝瀝的發絲零落在尋的鼻尖前,而窗外的月色就被這發絲篩成淡淡銀光,與少女的發絲交織成柔軟的夢境。尋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推,可在聽到耳旁少女低低的啜泣聲時,又轉而輕柔地扶上懷中少女的背脊。
“尋...”少女的啜泣聲時高時低,疙疙瘩瘩地夾在話語的縫隙間。“尋,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姐姐只是去嫁給勞維斯,做的是容易的事,把難做的事情都留給了你......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病還允不允許我看到尋長大,尋......”
“不要再說了。”少年的食指輕摁在那張薄薄的嘴唇上,淡藍色的眼眸凝視著少女微微泛紅的眼角。“不要再說了......至少現在,我還是在姐姐身邊的,不是嗎?”尋把少女的身體又摟緊了一些,而似乎無話可說的困擾,讓他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至少現在,至少現在......”
但很快,尋就發現自己不需要去想什麼話語來安慰,甚至不需要什麼思考,因為下一秒的時候,少女那溫軟的雙唇在捂住了他嘴唇的同時,也吹飛了他的思緒。薄薄的唇瓣像是裹著蜂蜜的布丁,一陣淡淡的甜味從齒縫間傳來。尋不知所措地迎合著,只是下意識地蠕動著雙唇,感受著少女濕潤的舌尖一點點侵入他的唇間。那舌尖宛若棉絮般脆弱,卻又是最甜美的泉源,順著喉嚨滋潤著尋的口腔。“我應該接受它嗎?”這樣的猶豫在尋的腦海間一閃即逝,因為他看到了少女那雙微紅的雙眼正微微眯著,從那漆黑瞳仁中彌散開來的,是令少年一陣心悸的憂傷。尋張開雙唇,一下一下抿著少女鮮艷的舌尖,咕嘰咕嘰的水聲透過顱骨充斥著腦腔,在靜謐的夜色下有節奏地響起,讓人想到夏夜池塘邊的蛙鳴。他們就這樣靜靜地扶住彼此的肩膀,感受著對方溫熱而輕緩的鼻息,一點一點地交匯著唇齒間的淡淡馨甜,相擁著融化在無邊的月色之中。
時間在相擁的夜色之中像被攪起的布丁粉那樣粘稠而晶瑩,直到兩雙唇瓣在“咕”的一聲中分開才重新流動起來。微微有些暈眩的尋低著頭,茫然的眼瞳注視著月光中少女的衣褶。坦率來說,這已經不是兩人第一次接吻了,畢竟對於血族而言並沒有人類所謂的近親隔離,姐弟之間的戀情完全是允許的——————只是對於兩人來說,“戀情”這個詞從來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中而已。尋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的驚慌:他感到小拇指在不由自主地顫抖,喉嚨發干,雙眼完全不敢注視少女的面龐。畢竟在尋為數不多的親吻之中,今天的情形似乎尤為與眾不同。“我是......怎麼了?”尋甚至能聽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而當少女摟住尋的雙肩,把下巴輕輕擱在他的頭頂的時候,尋感覺自己原本無所適從的心跳立刻沉入了棉絮之中。淡淡的體香從睡衣的紐扣間傳出,細細的發絲劃過耳廓時有些瘙癢,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他感到眼皮慢慢有些沉重,下意識地摟住了少女柔軟的腰肢。正當他打算把額頭靠在少女的鎖骨之前時,少女略顯顫抖的聲音從頭頂低聲傳來。
“尋......要不要,做一次呢?畢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
尋當然知道少女指的是什麼,畢竟他們的心中也不是第一次想到這個話題了,只不過最後都被其中一人紅著臉搪塞過去而已。然而這次真正聽到這個心聲的時候,尋心中似乎被猛地揪了一下,一股不真切的恍惚感從眼角的月光深處襲來,指甲尖下意識地扣緊少女的腰肢。他從少女的下巴底下仰起頭來,少女的睫毛在自己的眼底投下月光長長的影子,讓眼瞳隱藏在朦朦朧朧的夜色之中。薄薄的雙唇被齒間抿住,讓自己的舌尖不由得泛起方才微微的甜味。一時間,尋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還有兩人屏住的喘息聲,以至於自己怎麼在昏沉之中點下頭的,已經記不真切了。
等到尋背著少女除下身上的衣物、坐在少女的床沿轉過身來的時候,少女已經端坐在那里了——————起碼尋的余光看見了一對雪白的膝蓋,那應該是坐在那里吧。坦率而言,要說尋從來沒有幻想過姐姐的身體,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可等到幻想從夢境中墜落在這間堪稱簡陋的狹小石室的時候,無論是手指傳來的床單略顯粗糙的質感還是耳邊噠噠的心跳聲,反而讓尋覺得像是在夢中一般。血族特有的尖利犬齒咬著自己的下唇,尋的目光順著余光的方向從那對膝蓋攀爬而上。光裸的大腿緊並著,並起的大腿根部和小腹在月光中圍成了一個三角形的陰影,尋的目光連停留一刻的勇氣都沒有便移了開去。向上是少女修長而有力的腰身,久練劍術的經歷讓少女的腰肢被月色勾勒出一對悠揚的曲线,讓尋不禁想到一只精雕細琢的玉色小提琴。盡管少女的兩手交叉擋在胸前,尋還是可以看到手腕處溢出的那一抹嬌艷的弧线,不禁下意識地咽了口水。兩人在銀色浸染的沉默里躊躇了許久。盡管尋完全沒有勇氣抬起頭來注視少女的臉龐,但他相信少女的眼神也是同樣的飄忽不定。直到少女扭捏著雙膝立起身來,尋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靜靜過去了許久,讓他坐在床上的腰身都有些酸痛了。
“那,那個......讓我先.....先來吧。”少女故作鎮定的聲音壓不住那微微的顫抖聲。“畢竟我是姐姐嘛......”
尋眼中跪坐在床單上的雙膝立了起來,兩只纖巧的雙手按在床上慢慢向自己走來,如同貓一樣毫無聲息。尋下意識地想往後退,然而向上游移的視线劃過了少女被黑發籠住的面頰,那一抹嫣紅在被緊咬住的鮮紅下唇映襯下顯得格外嬌艷,讓他一時間有些失神。少女的眼瞳盈滿了晶瑩的水霧,而羞赧中卻透著一股堅定神色,使他不自覺地感到有些愧疚。因而當少女輕輕握住他捂住兩腿之間的手腕時,他只是稍作抵抗就放任少女挪開了擋在那早已高高立起的下身的雙手。少女的手指沁著一層薄薄的汗水,扶上肉棒時顯得涼颼颼的,讓它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姐姐也是第一次做這種......”少女細若蚊鳴的聲音從被黑色劉海遮蓋住的面龐下傳來,然而尋卻被暖暖的吐息噴吐在雁首的瘙癢感拉去了注意力。“尋如果不舒服的話,要告訴我......好嗎?”
尋點點頭——————或者說,他覺得自己點了點頭,因為當少女濕熱的舌尖碰觸到他粉紅的肉莖時,他就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其他的感官了,只余下被舌頭笨拙地纏繞著的溫暖和傳入耳中的粘稠水聲。僅僅是少女時有時無的舔舐,也足以讓尋無法思考其他的事物,仿佛這個夜空下面除了這張床鋪已經別無他物。而當那對薄薄的雙唇張開,在尋的注視下慢慢吞沒那早已充血的龜頭時,那濕熱的觸感卻仿佛澡盆里的溫水浸沒了自己的感官,原本燥熱的心跳聲反而感到安心而舒緩下來。毫無技巧的少女只是緩緩含住,再一點點吐出來,像是在適應新魚缸的小魚一樣躊蹴著自己的舌頭,讓一蓬蓬涎液裹住敏感的尖端,再隨著吞吐的節奏從少女的嘴角滴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尋的大腿根部。隨著少女咕嘰咕嘰地攪動著舌尖,尋也感到一股熱流正在自己的尾椎醞釀,下意識地向前挺動腰部。這可苦了毫無經驗的少女,被頂到喉眼的異物感使她的喉肉不停痙攣,發出一聲聲悶哼,而尋則對此毫無意識,只是挺住腰部不自覺地扭動著,軟嫩喉肉的顫抖反而帶來了新的快感,像是被一片片鮮嫩的火腿肉包裹的多汁三明治。終於在一陣暢快的顫抖中,一股熱流燒過他紅腫的陽具,噗嗤噗嗤地直衝入少女的喉中。毫無准備的少女悶聲嗆著,甚至有一股白濁從她嬌小的鼻尖下流出,然而她還是盡力吞咽著粘稠的精液,甚至在她的眼角已經下意識地溢出淚水也是一樣。
“姐姐,姐姐......!”釋放過的尋這才意識到了少女的苦衷,趕忙把還在挺立的凶器從少女口中解放出來,那被涎液稀釋的半透明白濁還在滴滴答答地掛在肉棒上,顯得格外淫靡。“沒事吧......!我,我剛才完全沒有意識到.....抱歉!我......”尋還想說些什麼抱歉的話語,卻被少女纖細的手指輕輕按回了喉中。
“姐姐沒有怪你啦,本來是姐姐自己這麼打算的嘛。”少女輕輕抹去了眼角的淚珠,泛紅的臉上滿是溫柔的笑容。尋這才第一次仔細注視著少女毫無遮掩的上身,細細的鎖骨下是纖瘦的雙肩,與一對玲瓏卻飽滿的嬌小胸部撐起少女還處於發育中的柔軟曲线。兩粒嫣紅頑皮地向上挺起,在白酪似的胸肉上沐浴著銀白的夜色。少女似是感受到了尋的視线,輕輕地笑了出聲,如同子夜的一聲鳴鳥清脆地跌落在床沿。
“怎麼,尋看出神啦?”
視线中突然出現了少女揶揄的笑容,雖然眼角還藏著淡淡的羞澀,比方才連直視都做不到的時候而言似乎已經大方了許多,彎起的嘴角也盈滿了嬌艷的笑意。是因為真正做了一次卸下了負擔嗎?尋還沒來得及細想,眼中少女的面龐忽然放大,那雙濕潤柔軟的雙唇又一次覆蓋了自己的思考,緊緊地吸吮著自己的雙唇。不同於不久之前的吻,這次那靈活的唇舌主動地侵入了自己的口腔,不斷索取著尋口中的津液,像是渴求著糖果的孩子。伴著時有時無的嬌吟聲,少女赤裸的身體緊緊摟住略顯僵硬的尋,微微發熱的皮膚沁著星星點點的汗水,那綿軟的胸部緊貼著他的身軀不住磨蹭,讓人完全無法抵御把少女擁入懷中的衝動。恍惚間,尋感到少女兩只修長的雙腿不知何時夾坐在自己的右膝上,一團濕膩的軟肉就這樣大大方方地磨蹭起自己的膝蓋來。意識到什麼的尋腦中“砰”地炸開了一團熱霧,迷迷糊糊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卻感到自己早已火熱的陽根被少女柔軟的肌膚緊緊壓在小腹上,留下一連串濕滑的印記。
“呐,尋...姐姐想要更多的尋......”少女低低的聲音不知何時染上了沙啞的聲色,在耳邊伴著喘息聲響起時顯出一股別樣的誘惑。“尋...尋想要姐姐嗎?姐姐的這里......”
尋當然知道少女抓著他的手放在的地方是哪。豐軟的大腿肉正裹著他的手腕,而幾瓣濕漉漉的軟肉正貼在他的手指張合著。尋沒有回答她,只是再一次深深地吻住了少女,同時身體慢慢壓向前,在少女的一聲嬌笑中把她輕輕壓在了床單上。蒼白的月光下,少年身下的嬌軀隨著呼吸慢慢起伏著圓潤的胸口,散開的黑發上少女嫣紅的容顏正翹著小巧的下巴,一對微暈的眸子直勾勾地在尋粗重的喘息聲中盯著他的臉龐。尋聽見自己咽下口水的聲音,咬咬牙,跪坐在少女的腿間立起身來。夜色如流水般從少女的小腹上汩汩滑落,而在夜色照不見的幽谷中,一對不施粉黛的花唇正靜靜綻放。晶瑩的溪流隨著少女的呼吸聲緩緩涌出,又被兩片肉瓣擠擰出透明的泡沫,遮掩住那方妙處的旖旎風光。尋的食指輕輕按摩著少女的腿間,時不時輕輕摳弄,引起少女腰肢一陣陣觸電似的跳動。直到少女在喘息聲中嬌聲催促,兩只扣緊腳趾的小腿急不可耐地夾住尋的腰身緊緊摩挲,尋這才深吸一口氣,把腫脹的下身抵在那早已一片濕濘的洞口。
當紅潤的龜頭被少女的蜜唇完全吞下時,兩人都不自覺地叫喊出聲。尋感到自己的陽具被一團團柔膩的嫩肉緊緊裹住,當揮動腰肢向前挺近時濕濘的幽徑從四面八方在阻礙著自己,但每寸突破都帶給自己無與倫比的觸感,讓他欲罷不能。尋的肉莖並不算短,但少女初經人事的蜜穴完全沒有一絲不適的樣子,反而完完整整地吞沒了那熾熱的肉棒。尋握住少女盈盈的腰肢,看著她因為快感而咬起的下唇,那微眯的眸子隨著上揚的下巴不斷迷蒙著視线,心底不由得生出一分從所未有的滿足感。“姐姐...姐姐......”尋的心中低吟著,此時此刻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沒辦法讓他從少女身邊離開。“我們......我們終於在一起了嗎?”少女當然沒辦法聽到尋的心聲,但她愈加粗重的喘息聲已經說明了一切,而當尋慢慢嘗試把肉棒從少女體內抽出,再在中途突然刺入少女的深處時,那聲飽含著歡愉的高聲嬌吟已經完全暴露了少女的內心。隨著尋無師自通般慢慢加快抽動的速度,尋感到少女的穴肉也像是蘇醒了一般不斷揉捏著自己的肉莖,而花徑深處更是有一片比柔軟更柔軟的嫩肉,在每次尋重重地撞擊時吸吮著他的馬眼,讓他鼓鼓囊囊的精囊不禁一顫。啪嘰啪嘰的水聲隨著大腿的碰撞不斷在兩人的縫隙間擠出乳白色的泡沫,少女時高時低的嬌吟更是一劑猛烈的春藥讓尋愈戰愈勇。尋張著嘴喘息著,自己的唾液不自覺地滴落在少女汗津津的小腹上,蜜穴內的肉莖不斷攪動著濕淋淋的熾熱穴肉,在愈發頻繁的水聲中享受著少女帶來的快感。而少女雖然沒有言語,但每次尋挺動腰身時肉穴都會配合著收緊,而抽出時又會一邊含住一邊不斷咀嚼,像是無意識地吞咽著無上的美味。大腦一片發白的尋只能遵從著自身欲望挺動下體,甚至在衝破腦海般高漲的射精中也沒有試圖停下揮動腰肢的動作,盡管只是把陽具埋在痙攣著的淫肉中左突右撞。
“姐姐!姐姐......!”從高潮中跌落下來的兩人緊緊相擁,撲在少女汗涔涔的身軀上尋不斷喘著粗氣呼喚著她。“姐姐,我們......我們逃走吧!”埋在頸窩中的尋聽著少女的心跳聲,說著在腦海中掩藏了不知道多久的話語。“我們......我們從這里逃走吧!去沒有血族,也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我不想......”不知道為什麼,尋突然想哭,盡管他的下身還埋在少女的身體中,赤裸的肌膚還混著汗水緊緊碾在一起,但是此時此刻他意識到,這也許就是兩人距離最近的一次,也許算上之後的時光也是。尋幾乎是貪戀般咬吻著少女的脖頸,混著淚水的汗液順著臉龐的邊緣無聲地流下,緊貼著的每一寸飽脹著汗水的肌膚都吸吮著少女的體溫,高潮中回味過來的尋是如此用所有感官去咀嚼和少女相擁的時光,以至於直到自己冷靜下來才發現,身下的少女一直毫無動靜。
“姐姐......姐姐......?”
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尋撐起上身注視著少女緊閉雙瞳的臉頰,她的嘴唇微微顫動著,時而緊咬下唇,像是在承受什麼似的。“是...是姐姐的病嗎?”尋連忙支起身子想要去喊人過來看看,這才發現,自己毫無疲軟的下身仍深深埋在軟膩的媚肉之中,而當他想從中抽身時,才恍然間意識到什麼。
然而,就算是這瞬間的思考,也已經成為了奢求。
“等等......啊,啊呀呀呀呀呀呀——————!”
淒厲的聲音從喉中喊出後尋才意識到自己又一次在少女體內射了出來。原先緊貼在龜頭的那片軟膩淫肉不知何時陷下了一個小口,咕啾一聲把尋還未疲軟的雁首一口吞沒。花心深處驟然伸出一蓬細長的觸須,如飢渴的蟒蛇一樣把已然十分敏感的龜頭死死鉗住,逼得那狹小的鈴口大大張開,一股透徹脊髓的吸力從中傳出,那鼓脹著的精囊僅僅是稍微掙扎了一下就把熾熱的白濁一股腦地擠了出去,如高壓水槍般打在花房柔嫩多汁的內壁上。霎時間如同燒紅的鐵杵刺入陽具的刺痛感伴著令人失神的快感衝入大腦,讓尋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喉中的嘶喊聲。然而,身下的淫穴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那緊裹在棒身的層層穴肉忽然生出大大小小的肉粒來,隨著穴肉絞緊的律動不斷摩挲吸吮著侵入的巨物,時緊時松的蜜穴如同一萬只嬰兒柔嫩的小手在一收一放,讓尋每個毛孔都縮禁戰栗的快感游走在每根神經上,前所未聞的快感一瞬間又衝破了尋的精關。“噗嚕嚕嚕嚕......”仿佛永無止境的射精衝刷著尋的理智,他只能趴臥在少女汗涔涔的肉體上不住地扭動腰肢,時斷時續的叫喊聲早已沙啞了他的嗓子。
然而在這嘶啞的叫喊聲中,陡然傳出的一聲少女的嬌吟,如同劃開房間的月光一般鮮明地傳入了尋的耳中。
“咕...咕啊~尋,尋的味道......嗚哇~❤”
透過早已被淚水迷蒙的雙眼,尋僅存的理智鮮明地警告著他事情的異常。眼下的少女緊閉的雙眼正慢慢睜開,眼瞳卻不是熟悉的墨黑色,而是鮮艷的紅瞳。黑色的披肩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顏色,在窗中瀉下的一片月色中褪成銀白,不由得讓尋心頭一顫。少女閃著微光的雙眸隨著輕巧的嬌吟抬起眼皮,注視向尋的時候,那眸中的神色與其說是溫柔,不如說是渴求。
“姐姐?你是......唔!”
尋的疑問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迎面而來的雙唇牢牢堵回了肚子中。銜滿涎液的滑膩唇舌有力地撬開了還在恍神的齒關,不由分說地吸吮著尋的舌頭,與之前的溫柔毫不相稱地咬吻著早已干啞的口腔。修長的四肢再一次攀上尋的脊背,把尋的下身更深地埋入噴涌著快感的陷窟之中,穴肉無師自通地刺激著棒身、里筋、龜棱、還有因無盡的射精而無法閉合的馬眼,時而擰緊揉捏時而緊吻摩挲,激烈地品嘗著被熾熱的淫液醃制得無比敏感的可憐獵物。尋因脊柱不斷傳來下身近乎撕裂的快感而伏在少女柔軟的身軀上不斷痙攣,四肢毫無目標地揮舞踢蹬,卻無法掙脫身下看似柔弱少女的控制。所有的叫喊聲都被半強迫的吞咽壓回了喉中,一股股從未品嘗過的甜膩涎液夾著一股淡淡的咸腥味被少女的舌尖送入腹中,讓全身血液像是化為了岩漿一般燥熱難耐,只得通過下身不停挺動來發泄。胸前的柔膩乳肉急不可耐地磨蹭著自己早已挺立的乳首,而伴著嬌喘的咬吻聲不斷透過顱骨侵擾著自己的神經,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快感從全身所有感官匯聚、凝結,最後被蜜穴內愈加強烈的吸吮所引誘、所勾引,化成一蓬又一蓬濃郁而熾熱的白濁噴灑在飢渴的深淵之中。恍惚間一聲尤為高昂的淫叫從耳邊傳出,那緊咬著龜頭的軟膩花心猛然死死繃住,緊接著是一股洶涌的熱流從中涌出,直直地濺在被蹂躪許久的馬眼處。早已在雲霄翻騰許久的尋更是猛然一顫,本已干癟的精囊又下意識地抽動起來,把不知道是什麼的熱烘烘的東西在穴肉的擠擰下噗嚕噗嚕地吐入少女的體內,尋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失去溫度,每個毛孔都因穿行在體內的快感而大張著,四肢失去控制般軟軟垂下,像是斷了线的木偶四肢。所幸那苛責著的穴肉也稍稍放松下來,才讓尋有了久違的喘息時間。
“不......不要再來了......姐姐......”
尋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近乎是乞求的眼神透過濕漉漉的睫毛看向面前的少女。那白嫩的臉龐不知何時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紅暈,嘴角滴落的晶瑩液體被舌頭妖艷地卷起,再在唇間輕輕地砸著嘴品嘗著。趴在少女鎖骨上的尋看不見少女的眼色,然而眼前的視野突然一晃,忽然被少女翻身壓住的尋這才真正地再次和她對視。淡銀色的發絲浸滿了腥甜的汗氣,而那張熟悉的臉龐卻因為鮮艷的紅瞳而顯得異常陌生。飽滿的紅唇再一次吻向了他的耳垂,而從中吐露的話語卻讓深陷在淫肉中的下體撲騰一跳。
“還想要......還想要更多的尋❤”
臥在尋身上的少女如同一只不知滿足的雌獸般嬌聲扭動著身軀,濕粘的水聲不斷從少女唇間傳出,在尋的五官上游弋著。尋很想抱住她,說些溫柔的話語來拒絕,然而當他張開口時只能傳出沙啞的音節。看到毫無反應的尋,少女似乎有些失望地在尋的腰間坐起身來,淫肉的摩擦讓尋不禁一顫,流出些許僅存的液體。透過從窗間披落的銀色,少女修長的脖頸下,似乎比方才更為豐滿的上乳被蒙上一層朦朧的水色,而在優美的雙肩身後,一對狹長的半透明蝠翼正輕輕扇動著,為尋身上的曼妙身軀拂上一層妖異的陰影。尋怔怔地望著從未見過的少女身軀,嫵媚的春光從圓潤的雙峰涌出,順著腰身完美的弧度汩汩流下,在小巧的肚臍輕輕打了個旋,最後匯入腹股溝根部那緊密相連的秘處。僅僅是注視著少女微微垂下的眼瞼,就有一股要將自己完全獻身其中的錯覺和衝動。而當少女吮起纖長的食指在尋的身上扭動腰肢時,伴著如潮水般快感一同涌來的不只是令人發顫的電流感,更多的是緩緩融化的錯覺。被濕熱而濃密的淫肉親吻的下身如同一只不斷溶解的蠟燭,隨著腰肢的扭擰旋轉而被少女吸入腹中,化成喉間的陣陣呻吟。
“尋,尋,真好,尋真好......哈啊,哈......!尋,更多的尋,更多,更多的尋......尋,尋!”
愈加忘我的少女腰肢不斷聳動著,銀白的長發在月光下肆意揮舞,往如水的月色間混入甜膩的發香。而尋已經漸漸感覺不到逐漸麻木的下身,逐漸脫力的脖頸也無法支撐著他的頭顱繼續注視著兩人泛起淡粉色泡沫的結合部,而只能仰頭倒在床沿。高高的石制窗戶立在天花板的上沿,透過逐漸失焦的瞳孔,尋在空蕩蕩的夜空尋覓到了紛紛揚揚的白色粉末。“是下雪了嗎?”去年的下雪天,尋和姐姐破例得到了走出城堡的機會,在不遠處的林子里嘎吱嘎吱地走著,時不時撥開擋住前路的枯樹枝。在遠處參差的樹干間,一只白色的小獸忽然從陰影中鑽出,讓自己在興奮中被隱藏在雪地中的樹根絆倒,狠狠地摔在了面前少女的背上。“那只小獸,是狐狸呢,還是一只小狼?”尋的思緒從一團漿糊般的腦海中逝去之時,仿佛從雪花的遠端傳來沉重的鍾聲。
當少女意識到自己衣不蔽體地坐在略顯寒冷的石室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時分,天際慢慢開始現出曙光的時刻了。她清晰地記得剛剛逝去的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尋的擁抱、尋的雙唇、尋的溫度,還有尋在自己體內遺留的一切。她的精神前所未有地清晰而敏銳,甚至遠超因病而臥床之前,然而她也明白,無論是身後搖擺的蝠翼,還是腿間無精打采蜷曲的尻尾,都已經說明了一些她不敢回想起的事情。無論在被欲望蒸騰的那個夜晚自己是失去了控制還是放縱了內心的渴望,尋愈加嘶啞的聲音和逐漸干枯的面容都是實打實地烙在了腦海深處,甚至只是稍稍回想起一點邊角都會讓自己下意識地犯嘔。少女茫然地站起身來,床上尋的溫度早已消逝,只是那塊巧克力蛋糕還穩穩當當地放在床頭櫃上,沉默如同一株雕塑。少女像它伸出手,又像觸電似的縮回,一粒淚珠劃過緊咬著的下唇滴落下來。少女茫然地起身,穿上自己的內衣,看了看睡衣和自己的翅膀,又嘆著氣把睡衣放下,坐在了床頭,把被子拉在腰間。如果不是克洛澤·米斯拉蒂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少女不知道還要一個人坐多久。
“父...親?”少女抬起頭,看向身前這位高瘦的風衣男子,張了張口,又把頭輕輕低下。“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告訴我嗎。”少女的聲音很輕,但在空蕩蕩的房間中清晰可聞。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床邊的桌子前,慢慢坐了下來。“尋......他還沒有醒來。”男子沒有直接回答少女的問題,只是默默地拿出了一支雪茄。“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
少女低著頭,一聲不吭。
“我......我知道你想聽什麼。”男子點燃了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母親的事情。”
“她很早就死了,她是魅魔,沒有了。”
“是的,她......她在你出生當天就去世了。”男子捻了一下唇上的八字胡,微微皺了眉頭,在額間原本就風霜的皺紋被刻得更深了一些。“不過......有些細節,我沒有和你提起過。”
少女沒有說話,但身後的翅膀明顯抖動了一下。
“初次相遇你母親的時候,她......在被人追逐,傷的很重,就在這里。”男子指了指頭上的窗戶。“她從這里飛了進來,翅膀滿是孔洞,流著血。我收留了她,那時候她就躺在這里......”
“可以的話,請您說重點。”少女沒有感情的聲音打斷了克洛澤·米斯拉蒂的回憶。
“好。”男子稍稍驚愕了一下,很快沉下聲來。“我們相識很快,懷上你也很快,然而在生下你之前,她好像就意識到,自己命不久矣。”男子沉默了少許。“是的,就像是有預示一樣,她在那段時間一直在教育我,怎麼撫養一個女孩,好像她不會做什麼一樣。”
“可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是嗎?”
“沒錯。出生前幾天,你的母親突然反常了起來,不止不讓我去探望她,甚至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去。她一個人在房間里哭鬧著,拿自己的性命做威脅,我也只好在房門外等候。束手無策。”男子深深吸了一口,再把彌漫的白煙從口鼻吐出。“那天是下午,我也是這樣在門外坐著,抽煙,聽到了女嬰的哭聲。那就是你。然而我開門的時候,”男子說到這里,又頓了一下,“床上只有你,你母親的衣物,卻沒有你的母親。”
少女的眉頭皺了起來。“父親,您不會覺得......”
“我之後也找過她,但除了臥室打開的窗戶之外,沒有任何你母親的痕跡。我只能宣稱你的母親已經逝世了。”父親嘆了口氣。“之後我也再也沒有見過她。”
“可我還是不明白。”少女直起身子,轉頭看向男子。“您也和我說過,魅魔和外族的後裔,是不能算作魅魔的。況且從小到大,我都是作為血族來撫養,沒有魅魔的體征,也沒有魅魔特有的......衝動。”
“沒錯,我一直認為,你應當是血族。”男子回過頭,看向少女,這時少女才發現,他的須發明顯蒼老了很多。“如果是類似於雜血魅魔的那種...混血種,也應當在出生時就有著翅膀和尾巴。像你這樣,我從來沒有聽到過。”
少女張了張口,又低下頭去。“那我的病......父親你又了解多少?”
“說實話,我從未考慮過你會......變成魅魔,或者是混血種的可能性。”男子熄滅了雪茄,把它放到雪茄盒中。“我也從未考慮過,尋會......變成這個樣子。”
少女猛然一顫,但是立刻冷靜下來。“所以,我究竟是什麼?”
男子搖了搖頭。
“我......我還是米斯拉蒂家的一員嗎?”
“當然,你以前是,現在也還是我的女兒。”
“可是......我已經,已經做不了尋的姐姐了。”少女強忍住淚水,把頭埋進雙手中。
男子看著她,想上前去撫摸她的頭發,卻又猶豫著,停下了手。
“你的母親消失前......曾對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的話,讓我把她曾經的項鏈交還給你。”男子把手伸入懷中,摸索了一陣。“我想你也快該出嫁了,所以......啊,我好像沒有帶過來,稍等我一下。”男子站起身來,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少女靜靜地聽著男子沉重的腳步聲緩緩消失在回廊中,一直沒有抬起頭來。
克洛澤·米斯拉蒂推開來時的暗門,重新出現在了走廊上,卻轉身停下了腳步。站在他對面的,除了他的遠房堂弟:勞維斯·魯爾曼,還有十名左右籠在黑衣中的血族。
“早上好,我親愛的堂弟。”克洛澤抱起手來,面不改色地說著。“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讓你一大早就在這里恭候呢?”
“早安,尊敬的堂兄。”勞維斯摘下帽子,輕輕鞠了一躬。即使在這種時候,克洛澤發現自己還是尤為討厭他的做派,不由得砸了一下嘴。“畢竟我們很快是親家了,偶爾親密一下,參觀一下親家的居室,也不是不可以吧?”
“啊,那這麼說,真的要十分感謝您能屈尊來寒舍,親自觀摩您的豐功偉績才是。”克洛澤還了一禮,不緊不慢地說著。“畢竟這里幾乎所有值錢的財物都已經被您抄去抵債,只是一間破蔽的古堡而已。”
“瞧你自謙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勞維斯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僅憑您那美貌動人的令愛,不是就足以了嗎?”
“我的女兒還病重在床,不宜見客。”克洛澤明顯皺起了眉頭,露出不悅的神色。“待到她痊愈之後,自會安排婚禮,請您不必多慮。”
“實不相瞞,堂兄。”勞維斯嘆了口氣,抬起頭露出商人般的營業微笑。“這次想讓我接走令愛的,不只是我一人,還有這位。”說著勞維斯向後一側身,一名身著黑色長袍的淡粉色頭發的女性走上前來。
“你是......?”
“這位是艾薇女士。”勞維斯點了點頭,看向身前的女性,見她點頭示意繼續,才接著說道。“是來自梵特族的一名魅魔,我平日也受了她很多的幫助。”
“你什麼時候和秘黨扯上關系的?”克洛澤聲音陡然高了起來。“我們兩家的家事,為什麼要扯上秘黨?你是什麼居心?”
勞維斯剛想辯解什麼,卻被女子攔了下來。克洛澤這才好好打量起眼前的黑袍女子。她淡粉色的長發簡單地梳理成馬尾辮,白淨的臉龐掛著極具親和力的微笑,深藍的雙眸宛若海洋般深邃,而即使是寬大的黑色長袍也遮不住她豐滿的胸部和纖細的腰身,窈窕的曲线完全不負她魅魔的身份。
“克洛澤先生,我們在意的只是您的女兒,”她的聲音綿長而柔軟,像是下一句話就會睡著一樣。“您完全可以拿回你的資產,您的土地,還有米斯拉蒂家的地位。只要您允許我們帶走她,我保證明天這個時候,米斯拉蒂家會像原本那樣輝煌,乃至更甚。”
“艾薇女士,這......”勞維斯剛想說什麼,女子只是轉身看了一眼,就立刻乖乖收起聲來。
“我知道,您還育有一名男子,關於繼承權而言,我們帶走您的女兒,並不會影響米斯拉蒂家的香火。”女子不緊不慢地說著,就好像已經確認了克洛澤一定會答應一樣。
“所以,你並不是想真的要娶我的女兒?”克洛澤沒有看向面前的魅魔,而是轉向一旁的勞維斯。“很抱歉,如果是這樣的話,請恕我不能把我的女兒交給你們。”
“哦?”女子揚起了眉毛。“就算是,讓米斯拉蒂家就此衰落下去,也不在意嗎?”
“如果是讓我的女兒落入不知道什麼勢力的手中,還不如就此了結。”克洛澤背過手去,直視著眼前的兩人。“讓我的女兒嫁給勞維斯已經是我的下限了,請不要再逼迫我。”
“了解了。”女子點了點頭,輕笑了一聲。“如果克洛澤先生是這樣想的話,那反倒好辦多了。”
克洛澤張了張嘴,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自己的喉管、心髒、小腹在一瞬間從背後插入了三把銀制利刃,毫無聲息。
克洛澤緩緩倒了下去。
“走吧,讓我們去親自請大小姐下來。”女子對屍體後悄無聲息現身的黑發女子招了招手,連一眼都沒有回頭看身後的勞維斯,就這樣徑直走上了旋梯。勞維斯趕忙招呼身後的血族跟上。
踏過層層旋梯,女子徑直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晨光熹微的石室仍搖曳著淡淡金色的陽光,然而紛亂的被褥上卻沒有任何少女的身影。女子微微皺眉,抬頭看向近十米高的穹頂,那處窗戶雖然不大,但容納一人出入已經綽綽有余。
“大小姐這個年紀的血族就已經可以霧化了嗎?”女子轉頭問向勞維斯。
“艾薇女士,即使是百年以上的血族也很難掌握霧化的能力。”勞維斯畢恭畢敬地說道。“更何況大小姐還沒有滿二十周歲。”
“.......”女子聞言,默默地走到床前,用手指在床單上抹些什麼,放在鼻尖輕嗅。“影,你覺得呢?”
方才從克洛澤身後出手的黑發女子無聲向前,走到艾薇的身邊,點了點頭。“不能確定,但是.....很有可能。”她的聲音很低,帶著中性的磨砂感。
“需要我幫忙搜索大小姐的下落嗎?”勞維斯上前說道,“一名血族應該在大雪天跑不出多遠的。”
“不用了。”艾薇抬起頭來,又恢復了先前的微笑。“如果要尋找一只魅魔的話,可沒有那麼容易。”
【後記】
本文完成於2020年 4月 5日。在故事三後經歷了很多事情,之間一直沒大有時間碼字,所以這一篇拖了很久。坦率而言,我覺得這篇描寫部分寫得有些做作,之後也許會修改修改。故事四回到了艾米最早的時間线,大概會分為三個部分,講述艾米過去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