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陳墨睡了個很安穩的覺,好久沒睡得這麼甜了。
而且,她夢到了那個人,只不過這次很奇怪,他的臉不再是霧一團模糊,而是變得清晰起來了。
第二天,她六點鍾就起了床,天還沒有亮,媽媽和隔壁的梁越笙都睡得很香,她盡量輕手輕腳的去洗漱,然後給三人做了早飯。
說做早飯,她也只會煮方便面,再放幾片青菜,連打荷包蛋都不會,但陳媽媽進廚房時,還是大吃了一驚。
太陽這是從西邊出來了?
“墨墨,是睡不著嘛?你再躺會兒去吧,一會兒媽媽給你把面拿過去。”
“不是啦,媽媽,”她主動上前,抱了媽媽一下,“我昨晚睡得很好。從今天開始我要按時去上學。”
梁越笙也起床了,看著廚房里相擁的母女,露出了會心的笑。
“你去上學,我去找工作,一起努力吧。”
“嗯,好。”
出門前,梁越笙從身後擁抱了她一下,陳墨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雙手握住了胸前的圍巾。冬日的太陽還是很冷,但是似乎比往常明亮了幾分。
陳墨准時進了班,這可是大新聞,因為發燒沒痊愈,梁檸稚還是請了病假,放到以前她一天都會更加郁郁寡歡,但是今天她沒有。
陳墨試著像以前那樣,笑著開始生活。
上課,考試,吃飯,上自習。老師給她找來了往年的藝術生文化課分數线,陳墨看著那個數字,暗暗發誓告訴自己一定要做到。
她的作業相比正常高考生要少很多,十點鍾下晚自習,陳墨九點就寫完了所有作業,便拿出平板,努力回憶夢里男人的那張臉。
頭發好像是……這樣,臉型好像是……這樣?
還是太模糊了,陳墨想破了腦袋,才勾勒出一個輪廓。
放學她收拾書包往家走,覺得身後像有什麼推著似的走的飛快。頹喪了太久,腿有點跟不上節奏,但陳墨從未如此渴望回家。
家里除了媽媽,還有那個人在等她。
開門,和母親打了招呼,她就去敲儲物間的門,發現梁越笙還沒回來。
哎……這麼晚了還有面試嗎?
陳墨犯嘀咕,可也沒轍,發了條消息告訴阿生自己已到家,便進了自己臥室,開始聽歌畫畫。
十一點鍾,梁越笙回來了,陳墨故意不主動出去找他,而等著他來敲門。
砰砰砰——
“請進。”
陳墨嘴角一揚,趕緊把腦袋埋得更低,不想讓他看見。
“鴕鳥一樣,頭都要扎到平板里面了。”
一只大手過來摁她的腦袋,陳墨的鼻子嘴巴和平板來了個親密接觸。支支吾吾一陣掙扎後,她暴起踹了梁越笙一腳。
“哎哎哎姑奶奶我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走開,我要畫畫了。”她說好了今天更新呢,要趕完稿子。
“都十一點半了,”梁越笙起來,捏捏她紅潤的臉蛋,“睡覺吧,明天再說,忘了早睡早起的約定了?”
“我不睡。”
“找揍是不是——”
“切!”陳墨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是他的貝貝,是可以隨時挨揍的!結果為時已晚,“等——你干嘛!誒——”
下一秒,她就感到自己被攔腰抱起,接著摁在了男人的膝蓋上。
“別別別,門沒鎖!”陳墨手舞足蹈的掙扎,接著就感到襪子被脫了下來,今天是純白色的棉襪,干干淨淨的,沒有沾染一點塵埃,“我還沒洗腳呀,我天——”
“你擔心什麼,又不臭。”
“可是我也沒犯錯,你打我是幾個意思!”\t
“不睡覺不是?”
“我睡!你把我放下來我就睡!”
“我看是放下來放你去DIY吧?”
“你你你……”陳墨臉紅,看來這事兒是過不去了。
“就問你想不想挨吧?”梁越笙冷笑兩聲,下了最後通牒。
“我——”
“三秒鍾,不挨我就走了。”
“別,等等——”
“3.”
“那個,阿生——!”
“2——”
“1——”
“挨!我挨我挨!——嗚嗚……”
羞死了!這幾個字說出來,陳墨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怎麼可能不想挨呢?有哪個小貝不想挨幾下溫柔的拍打?更何況陳墨已經習慣了睡前DIY,現在還省了自己打自己,更是想上加想了。
“你說什麼?朕沒聽清。”他得意洋洋地側耳。
這個混蛋!
“挨!我想挨……”羞死了,兩眼一黑,她希望自己當場暈過去。
“好好求我。”
說著,梁越笙拉下陳墨的睡褲,定睛一瞧,黃條紋灰底色的小內褲上,竟已染上了一絲水痕。
大手輕輕撫摸上小臀,還拿指甲輕輕刮蹭著搔癢。陳墨最怕癢癢了!這種只管撩不管揍的行為,撥弄的她心里毛毛躁躁的,兩腿也忍不住亂踢蹬,最終還是晃著腦袋悲鳴一聲——
“嗚,求阿生打我的屁股,求求你啦~”
“這樣才是好孩子。”梁越笙樂了,時間也不早,再捉弄下去覺別睡了,他抬手就朝女孩軟軟的屁股蛋上打了下去,邊打邊揉捏,好像在做推拿按摩一樣,舒服的陳墨直哼哼。
“哎,好,再多拍幾下,嗯哼……”
這可比DIY舒服多了,她只需要趴在那里享受規律的拍打,然後在那股酥痛中,調整心情,放松全身。
啪!
突然一重擊,陳墨哎呀叫出聲來,正要發作,梁越笙又給她揉了兩下,那股尖痛瞬間化作繞指柔般,甜蜜爬遍全身,她又像被抽了筋似的,癱下來了。
腿心又濕了一大片,她覺出涼意來,又擔心阿生看到,只好忍著羞澀,一動不動。其實梁越笙早就全看在眼里了,懶得理她而已。
“你怎麼回來這麼晚……”
“想我了?”
“屁!有病吧你……”
梁越笙笑了笑。
“跟我講講學校里的趣事吧。”
……
講完了,梁越笙把她抱回床中央,一開始陳墨還覺得害臊,但總拿“他是我的主,照顧我應該”來搪塞自己,久而久之也就適應了。
蓋好被子,關燈。陳墨告訴他自己很怕黑,因此必須開一盞夜燈睡覺。
“怕黑?都多大了還怕黑?”
“四年前才開始怕的。”陳墨扭過頭去側躺著,大睜著好看的眼睛,望著黑暗出神,“最近更怕了……”
“有我在,別害怕。”
她恍惚聽見男人這樣說,然後一雙手伸過來揉揉她的腦袋,接著啪嗒一聲,散發著暖黃光线的夜燈被打開,屋子里的東西被染上一層金黃。
暗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也顯得柔和起來,陳墨一陣心安,陰影中,偷偷笑了。
“我說,你這樣做,女朋友真不會殺了你嘛?”她迷迷糊糊地問。
“誰告訴你我有女朋友?”
“?”陳墨瞪大惺忪睡眼,“阿生——你, 又唬我。”
“我那是騙你的,誰讓你當真了啊,哈哈哈。”
陳墨說不出心里是高興,還是被騙了惱火。不過有一件事可以確定,此刻她更心安,不會替那個不存在的女孩內疚了。
“還以為你是渣男。”
“女生不都喜歡渣男?嘴甜會哄人。”
“呸……”
陳墨睡著了,睡得很香。
一周就這樣過去,每天晚上她放學回家,梁越笙都會過來,給她哄睡拍拍。他揍,她挨,兩人邊拍邊聊,聊的時間越來越長,內容也越來越廣。聊完了,再拉著他的手睡去,陳墨睡的一天比一天安穩,第二天學習也越來越有精神。
不過她偷了個小懶,文綜需要記得實在是太多了,擺了這兩個月全忘干淨,結果看一道不會一道,最後索性放棄,課代表問就說身體還不舒服,體力不支。
好在老師知道陳墨的情況,都心疼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再強求。
反正也不會被人發現,他……他又不來學校,怎麼可能知道的。
就這樣,陳墨稍稍帶著點愧疚,卻又為自己的小聰明暗自得意,逐漸恢復了正常的學校生活。
夜還是很黑,但有他在,似乎沒那麼害怕了。
而且,夢里的那個人,面容一天比一天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