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收養女童 二
經過了“一夜瘋狂”,珊絲龍妹可算是“安分”了許多,一路上雖然還會趁機吃我豆腐,摸摸身子之類的,但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也沒有將我撩得臉紅。
夏日炎炎,我也是心疼珊絲她們,用細鐵棒和絲綢作了三把傘。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世界的絲綢是非常昂貴的,不要說用來做散了就是用來做被褥都是奢侈的,據說用來做傘那都是貴族地主,甚至皇家的炫富方法。
而現在,我雖然身份上稍微有些變化,衣服卻就好像囚服一樣,是朴素的白,沒有花紋,樣式也是那種簡潔的無袖連衣裙,看起來就好像麻袋稍微剪了幾刀,然後直接從頭上套下來,里面是完全的真空,腰隨便用繩一綁,簡陋的像是背心。
而珊絲似乎和蒂雅相處很融洽,現在身上的這件衣服就是蒂雅親自為她設計,這布料自然是出自我這里。和許多穿越者一樣,她喜歡的衣服也是前世的風格。
灰色寬松透氣的兜帽長袖衣服,看著貌似很熱,但布料空隙很大,風一吹就透了,而且同時還能抵御陽光的直射,類似前世的皮膚衣,現在戴上兜帽將白發遮住,雙手插兜看不出性別。
而她下面就只穿了一條小內褲,光著腿赤著腳,腳腕和手腕上都有灰色的護腕,據依然說,珊絲控制這個肉身和控制法寶,本質上沒有區別,珊絲精神力極強,而這個身體的反饋機制還比較遲鈍,很容易突破肉身極限造成損傷。(據說之前因為跳的太高而崴了腳,還不自知)
龍妹也換上了之前黑底紅邊的漏臍軍裝,胸口的扣子開的很低,里面深紅色的襯衣也敞開著露出形狀好看的乳房,白色的長發披在後背肩頭,紅色的雙眼無聊的四處掃視。
兩邊開口的短裙並沒有換,但腳上的涼鞋用腳鏈代替了,看上去應該是某種法寶,用紅色的棉繩從腳的食趾根部向後連接到腳腕,在腳背上用網繩固定了一個青色的橢圓珠子……
哎!
這珠子好像是六道珠啊,而且看顏色是風屬性的兩顆,依然竟然給她練了兩顆,還讓她現在這樣大張旗鼓的直接帶在腳上當裝飾……
想不到幾日不見,竟然給她安排上了這麼高級的東西。
赤腳趕路的景象讓我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以前,只不過那時我還是個繩子,像個旁觀者,像是個懸在空中的攝影技藝呀,一局萬人的視角,看著徒弟們的一舉一動做出微不足道的貢獻,說著沒有什麼價值的閒話,感受著毫無波瀾的時光。
那時月寒還雙臂健在,櫻蘭還逍遙自在,鐵心也身心愉快,豐華~
炙熱的風緩慢的從旁邊涌來,從衣服上的開口鑽入,並沒有帶走身上發的一層薄汗,反而讓衣服里面像蒸籠一般悶熱,傘將我嬌小的身子擋住,但每走一步還是能感受到來自足底的灼燒感,
我的視线被傘布遮住,看不到額頭上方的事物,但一種像是觸覺,又像是聽覺,還像是嗅覺得奇特覺知使我感受到了一絲不安。
我停一下腳步左右看了看,發現龍妹和珊絲早就發現了異常,在我停下腳步之前就已經駐足抬頭。
不看還好,抬頭一望頓時渾身冷汗,酷暑時節我愣是感覺如墜冰窟。
屍體,屍體,還是身體。
樹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被剝光衣服,有些肢體殘缺,有些身體還算完整。有些已經被曬成了肉干,有些則腐爛程度很低。有些招來了許多禿鷲,眼球爆出,內髒和體液從身子中流了出來,白色的蛆蟲在腐肉中蠕動。有一些則已經變成了白骨。
滴答……
黃色白色紅色的不知名液體從上面的屍首中滴了下來,惡臭霎時間撲面而來,因為本能的恐懼厭惡我退了兩步,重新站到了龍妹珊絲身邊。
“真可憐……”
龍妹哀嘆一聲,左右看了一眼,估計是在尋找可以安葬他們的地方。
“吊了這麼多人,而且吊的這麼高,看起來是個大工程,應該不是一人作案。
這個世界應該沒有保存屍體的手段,所以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他們的死亡間隔很大。
這些屍體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致命傷,而且都是雙手被捆在身後,脖子上勒著絞繩,所以死因應該都是直接被吊死的。
我覺得這些人要麼是被某個邪教作為獻祭的貢品吊死這里,要麼是這里有匪徒劫道,這些死者都是被劫的路人,又或者是……”
啪啪啪。
見到他人受難,我超強的共情能力使我也十分痛苦,心口好像壓了塊巨石,呼吸都有些困難。為了緩解那種沒來由的傷感,我拼命地集中注意力,用冷靜的目光去觀察這些屍體,冷靜的推理讓我暫時遺忘悲傷。
但當我剛要說出第三種可能性的時候,珊絲突然將我的話打斷輕輕的鼓鼓掌,臉上帶著有些詭異的微笑,並向我投來了欽佩的目光,然後抬頭望了望那些屍體,淡淡的說了一句。
“有活的,很危險。”
珊絲的普通話很標准也很清晰,音量不算大但是我和龍妹都聽得非常清楚,看著她臉上的微笑,一股陰森恐怖的感覺,油然而生。
正在我們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至近揚起一路灰塵,一路人急匆匆的趕來,一路上呼喊嚎叫,情緒極為激動。
“就是前面!
那個魔鬼她媽的把我們的兄弟全都殺了!”
一共七個人,其中六個都左手提刀,右手拉著韁繩,滿臉橫肉,打頭那個還是個獨眼龍,臉上刀疤煞氣十足,而剛剛那個口出穢語的則在隊伍最後,左手被砍傷,打著繃帶吊在胸前。
“王八羔子!
他媽山寨上上下下二十多人全被那東西殺了!
我逃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個黑影,我連那是什麼東西都沒看清!”
這七個人不到半分鍾就飛馳而來,到了眼前,他們似乎遠遠就看到樹上掉的那些屍首,而我們也非常自覺的往有山的那邊靠,讓出道路來。
輕輕揮手將眼前的灰塵驅散,我本來想當個旁觀者,看著他們一點點說出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開心中的疑慮,沒想到看著看著就成了劇中人。
“趕快把兄弟們都放下來!
他媽的!
老子就他媽是嚇大的!”
為首那人身材最是魁梧,抬起滿是血垢的大刀指著空中的屍體稱他們為兄弟,讓其他人將他們放下來,合理推測應該是這個山寨的首領。
不過有些出人意料的是,他直接停在了我們三人面前,直接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那把滿是腥氣的大刀直指我的面門,隨後將我的傘挑飛,慢慢逼近了過來,直接把那刀架在了肩上,重量險些讓我當場半跪。
珊絲雖然還帶著微笑但眉頭皺了一下,一直眯著的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殺氣從中溢了出來。
龍妹也臉色非常難看,要不是我輕輕在下面擺手,示意她們兩個不要動手,面前這個看起來魁梧的大漢,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臭丫頭!
你他媽看什麼?
今天你他媽也算是撞上閻王了,平時老子心情好,奸了你們好歹留一條命,今天老子心情不好,你們三個都得被先奸後殺!”
好家伙!
這玄國的治安基本就是沒有,屍體掛在樹上,看他們的表情好像稀疏平常,路上見到女的就要先奸後殺,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回想當初,好像也有一伙不知死活的山匪要打劫我們,看著肩膀上滿是血汙還占有人類肌肉殘渣,毛發的血鏽斬骨刀,頓感彼時彼刻正如此時此刻。
正當我要示意龍妹珊絲動手的時候,突然右邊傳來了異響。
扭頭一看,其中五個嘍囉直接用刀砍斷了吊繩,樹上的屍體一個個自由落體摔在地上,有的粉身碎骨,有的直接變成一攤爛肉。
然而其中一個屍體無比幼小,仔細一看是一個大概十歲的男孩子。
就見那個肉體在空中如貓一樣快速調整的平衡,被捆住在身後的雙手也瞬間掙脫,頭上的布袋也被靈巧的取下,還不等落到地面便擺出了一副戰斗的架勢,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尖銳的三角形匕首。
就看他赤裸裸的肉體上肌肉緊繃,在碰到地面的一刹那,如同閃電一般留下了一道人影,其他五個人還沒有作出反應,尖銳的匕首就從他們露出的喉嚨扎了進去,想叫但是氣管被割開,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響,脖子兩側的大動脈也被重傷血噴了出來,有幾個還因為匕首的力量過猛,整個頭都被砍了下來。
我沒有內心計算時間,但絕對不超過五秒,那五個人便直接被當場殺死,絕無生還之可能,隨後那個少年非常熟練的從那些屍體里撿出一個匕首如飛刀一般直接射向七人里唯一一個沒有下馬手臂負傷的人。
就聽嗖的一聲,那匕首就好像長了眼睛,遠遠的直接貫入了那人的頭顱,而被匕首命中的男人僵了一下,整個人就好像不敢相信這樣的現實一般瞪大了眼睛,然後往左邊慢慢的滑,最後直挺挺的從馬上跌落當場死亡。
我們三個人的身高都不算高,視线可以從馬的脖子下面望出去看到整個殺人的經過,但是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身材魁梧,視线正好被馬頭擋住,還沒等了解清楚發生了什麼,就又聽到左邊有人跌落於是又往那邊看。
不想正在此時那個渾身赤裸的男孩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如鬼魅一般四肢著地口咬匕首從地上爬了過來,直接從馬肚子下面跳起,當著我們三個人的面直接來了一個背刺。
有著藍色刀刃的細長匕首直接刺破了眼前魁梧男人的護甲,尖銳的刀鋒從後背刺入穿過他的心髒,從胸口的護心甲中刺出,男孩十分謹慎又在這男人的腰上補了兩刀,最後雙腳夾住眼前男人的胸腔,左手拽著頭發,右手直接割喉,沒有給他絲毫的機會。
我不怕死人,更不怕什麼殺人現場,唯一有些失態的便是這具身體渾身肉眼可見的在發顫。
短短幾秒,七個看起來魁梧,有些身手的男人就見了閻王,聲音很小,場面也並不是特別嚇人,以至於那七匹馬都呆呆的站在原地,還沒有沒有意識到它們的主人此時都已經死光了。
“謝謝這位朋友搭救。”
雖然說有龍妹珊絲在我們三人絕對沒有什麼危險,但要處理起來可能會非常費力。
我雖然不鼓勵殺人,但是眼前這個孩子確實用最高效的方式解決了麻煩。而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確實幫了我們的忙。我禮貌的表達感謝,雖然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再和他接觸,但是第一印象一定要好。
我微微低頭感謝抬起頭的時候,他還在眼前,並未走遠,我也因此能仔細觀察他的身體相貌。
身高應該是一米三左右,皮膚白皙的不像話甚至連我的皮膚都沒有他的嫩,渾身皆是勻稱不失韌性的肌肉看起來,一定接受了嚴格的鍛煉,是那種兼具耐力與爆發力的樣子。
渾身赤裸的他,似乎將這種樣子視為常態,沒有任何的害羞,甚至還微微挺腰將自己略大的玉莖露出來。雙手雙腳都略大,腳掌腳趾看起來很厚實強壯,應該經常赤腳走路,手掌皮膚看著也很結實,四肢著地應該也沒少練。
黑色的短發下面臉龐俊俏,一雙藍色的眼睛如寶石一般璀璨,瞳孔不是常人那般是圓形,而是如同黑桃的形狀,嘴唇很薄,輕輕抿著更顯薄幸。
他靠了過來仔細端詳著我的臉,似乎很好奇,我為什麼沒被眼前的景象嚇到,然後隨手挑斷肩上的繩子(剛剛掉在空中時,他將繩子繞過肩膀,用裹頭的布掩蓋裝作被吊死的樣子),最後將那把又長又尖的匕首收納起來,在我面前若無旁人的塞進了口腹之中。
“跟我來。”
這孩子冷冷的,說出了三個字,然後直接一扭身領著我們到了旁邊的樹林里。
我看了一眼龍妹,她的表情很是隨便,似乎完全不在意。
我又看了一眼珊絲,她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直勾勾地看著那少年的背影,似乎已經有些“發情”?
走入叢林,就看一個女孩兒被塞著嘴綁在樹上雙眼閉著,似乎已經睡著。
“土匪頭頭的女兒,你們給她找個人家吧。”
林間蟬鳴那樣悠長,我不像少年那樣步伐無聲,邁出兩步,踩碎了地上的干枯落葉,被捆在樹上的女孩兒,緩緩睜開了無神的雙眼,一股血腥的氣味涌入鼻腔,我的感官很敏感立刻就看到了她深棕色頭發中的那一抹紅色。
我把她吵醒了,或者說我制造的噪音讓她恢復了意識,但不管是哪種,我都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身體本能的向他快走了兩步,隨即本能的抬起手,而她眉頭一皺,無神的雙眼中多出的一絲狠厲,兩行熱淚從眼中流出,又要用後腦去撞擊大樹。
咔嚓!!!
既沒有肉被搗碎的聲音,也沒有腦殼破裂的聲音,此時林中唯一的聲音便是清脆而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頭折斷聲。
赤身裸體剛准備離開的少年機敏的轉頭,看向這邊。珊絲龍妹快走兩步來到樹前,兩個人四手立刻將要尋死的女孩兒摁住。
“她怎麼了?”
那女孩被摁著頭,身體原本就被捆著,所以也掙脫不開,不甘心的她還在拼命的要尋死,但卻無能為力,只能一邊嗚咽著,一邊流著淚。
看到這孩子被制服,我將剛剛生出的右手抽回用,左手輕輕摸了摸頭發給龍妹和珊絲一個眼色,讓她們稍微輕一點,溫柔一點,隨後抱著右手往前走了一步,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中站到了他的對面。
剛剛為了防止他的腦袋再次撞到樹上,我用手去墊了一下,我的身體就是那樣的脆弱,明明只是擋了一下而已,卻被剛剛的力量折斷了,手掌中的骨頭大概是連接中指和無名指的那兩根在第一下的時候就斷了,而且尖銳的骨刺還從手背上支了出來,將皮膚撐起了一個可怖的白色骨包。
說不疼是假的,但凡是個人看我冷汗直冒臉色慘白,就知道我是在強撐,但即便如此,我卻如同在遵守某種原始傳統的教條一樣,沒有展露痛苦之色,只是用另一只手固定住手腕,默默的向眼前少年問著少女為何如今這樣。
而少年低頭看著我的傷勢,眉頭緊皺眼中似乎多了一絲佩服,但更多的卻是不屑。
“我把山寨的賊人都殺了,這女孩都看到了,我說要殺了寨主她就瘋狂抵抗,然後被我打暈捆在這里,至於為什麼尋死。
可能剛剛那些屍體里有他的親人吧……”
少年淡淡的說完,似乎對這件事毫不在意,殺人在他眼中只是稀疏平常的事情而已,然後便不再停留,頭也不回的直接跳走。
那男孩兒在樹間幾個跳躍便在叢林中消失,從他身手上來看應該也是一位有一定修為的修者,而不是一個普通的刺客那麼簡單。
“上善,這孩子……”
我不再去想那男孩的事情,再次來到那個還在哭泣的女孩兒身邊,小心的將右手放到身側,用左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輕的說道。
“你太累了,一切都會過去,好好的睡一覺吧。”
那女孩繼續哭哭啼啼,淚水一滴滴落在地上,身體不斷的掙扎,皮膚都被麻繩磨破了,一心尋死。說完這話我給珊絲一個眼神,她心領神會立刻閉上眼睛,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從他身上迸發出來,一旁的龍妹踉蹌了一下,似乎也受到了影響。不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女孩兒竟然在剛剛一擊之下沒有昏厥,還在掙扎。
珊絲二話不說再來一次,龍妹這次沒有頂住,捂著頭退到了一旁扶著樹才勉強站立,我也感覺身體有些微微不適,仿佛靈魂震動了一下。
“這孩子好厲害,精神竟然如此強大,我還是第一次用這麼強的攻擊對付普通人。”
我關心的看著龍妹看起來沒有異樣,才將目光移回來,珊絲將手松開,那女孩失去意識低著頭,我走近用自己還健康的手將她的臉台了起來,仔細的端詳了一下。
深棕色的頭發,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整張臉上好像並沒有什麼突出的特點,但是要論普通,好像還輸於我,因為她的鼻子顯得比較俏麗有幾分活潑,睫毛也要比我更長小小年紀便有幾分女人味了。
“你確定剛剛沒有報私仇嗎?”
雖然說龍妹現在的修為不算高,但怎麼說也是一個修真之人,和普通女孩的精神強度差距應該更懸殊一點才對……
“是你想多了,我只能控制強度和范圍,要是能針對某一個人的話,還好的呢~”
珊絲還是保持著一臉微笑,要是不了解她的常人,此時一定認為她在說謊,不過我對她了解很深,知道這笑容已經焊死在她臉上了,她說的話也多半是真的,畢竟她實在沒什麼道理,同我隱瞞這種事情。
天天漸漸黑了下來,但我們幾人提前吃了晚飯,隨身攜帶了一些即食食品為防止這少女醒來後太餓。
百米高空風很清涼,但這次不是坐在仙劍或者白虎身上了,為了方便大家行動依然把自己戒指中的幾件御空法寶分給大家。
而龍妹被分到的是一件綠色的樹葉,不仔細看的話和平常的普通樹葉無異,但到用時可以自由放大,最多可載上十人在空中自由飛行,而龍妹身上的風珠和自身風靈根又會為飛行載具增加速度。
層層疊加,這件法寶的飛行速度幾乎達到了每小時四百公里,已經差不多是雙翼飛機的極限飛行速度了。而這次能只花十多個小時,就飛玄國也是得益於這件法寶的高速。
風聲呼嘯,我背對著前方盡量將風擋住,看著地上被我用綁帶固定的少女,開始了沉思……
我的行動是否正當?拯救這個世界是善的這無可厚非。但是收養這些孩子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未來拯救這個世界?我將他們當成了工具?他們是我實現目標的手段?
如果他們沒有被我救走,而是在某個村子里度過普通平凡的一生,他們根本就不用面對數百年之後的世界大劫,自然也沒有恐懼與壓力。
但是如今我改變了他們的命運,不談論我將他們作為保護世界的棋子,這件事情是否正當。為了自己的目標,為了自己的恐懼,而隨意改變別人的命運,這件事情本身就值得商榷。
我說服不了自己,未來他們感受到救世的壓力感受到沉重的責任,我又要怎麼說服他們呢?
不行,不能這麼想,這個思路是不對的,要朴素要簡潔,要客觀,要理性,這不正是我的優點嗎?
來讓我們把這件事情簡化一點。
我們拯救孤兒,我們收養棄兒。
他們得到教育,度過愉快的童年。
獲得修為延年益壽,幸福的生活。
然後為了活下去而拼盡全力去掙扎。
很順,太順了,甚至順暢的有些不自然……
但就是這樣,我要辦事,我要行動,我或許應該反思也必須反思自己的行為,但為了不影響我的行動,我不能過分,我應該掌握好一個度,我應該……
“嗚~”
少女痛苦的呻吟聲,將我從沉思中喚回,因為她現在正躺在我的腿上,所以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线范圍內,只不過此時我的右手綁著繃帶,不太靈活,只能用左手抓住她胸口的綁帶,防止她做出什麼傻事。
“還好嗎?”
這少女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聽到我的聲音後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滿是絕望和痛苦,似乎稱之為希望的白鴿已從她的靈魂中飛走。
“你……”
“我叫上善,你可以叫我小上,也可以叫我小善。
當然,如果你特別仰慕我,稱我為師傅,我也是完全不介意的。”
相比珊絲臉上詭異的微笑,我對自己臉上的笑容還是很滿意的,雖然不至於將人萌出血,但是那濃濃的善意還是足以將人溫暖的。
“這是……”
眼前少女的意識正在逐漸恢復,她發現了呼呼的風聲,也注意到身旁不斷飄過的烏雲,意識到這里似乎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不要怕,我們在天上。
我們不是壞人綁住你是怕你掙扎從我們的法器上掉下去。
對了,你餓嗎?
我這有些吃的。”
一邊說一邊直接從魂石中拿出了還得有溫度的食物,為了防止她嗆到我還可以把它扶起來了一點,讓她靠著我的右胸,我好一點點喂。
“真羨慕啊,當年我都沒有這待遇。”
珊絲突然加入對話,稍微挪了挪位置靠得過來,臉上的微笑顯得有那麼一絲恐怖,醋意十足的看著我。
“是啊,上善小朋友太單純又善心泛濫,明明是別人心中的天使,卻從來不回應別人的愛呢~”
龍妹也靠得過來,周圍的風聲顯然小了一些,這個載具似乎完全停在了空中。
珊絲對溫度不敏感,因為冷風一直在吹,所以身體變得冰冷,靠在身上讓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龍妹則直接從身後按住我的雙肩,臉再次湊到了耳邊,這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感覺,一度讓我以為要情景重現。沒想到她們兩個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等我懷中那少女吃完飯,她們才繼續開口,只不過沒有對我說。
“小姑娘,你叫什麼呀?
姐姐們可都是好人,不僅要救你,未來還要給你一個幸福的生活呢~”
珊絲說話是很溫柔,用詞造句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如果我帶入這女孩兒的視角,一定會感覺到溫暖吧?
只不過……
我微微側頭,余光正好看見她的表情,那一臉的微笑已經不單單是用詭異形容了,因為兜帽的遮蓋臉上還有一層陰影,看著怪滲人的,而且與此同時她的手還伸到了衣服里面,那冰涼的小手撫摸我的身體,手指輕輕敲擊著肋骨,仿佛在敲打琴鍵一般。
拒絕別人的拜托很困難,拒絕別人的善意就更加困難了,我推了一下珊絲,然後轉過頭來露出微笑,再次輕輕摸著她的頭。
“我……
我叫趙雲霞,”
“趙雲霞……”
這個世界的語言有點類似上輩子的古漢語,不管是語法還是單個字的用法,還有象形文字的特點都是一模一樣的。我認真的重復了一下這三個字,仿佛在咀嚼一個味道豐富的食物。
拋開對字的解析和整體的感覺,如果這個名字是一道甜品,那它一定是甜的,而且會有清爽的橘子味,她看起來體積很大,但咬上去卻很軟,入口即化猶如棉花糖進了水,最後它的溫度不高,大概也就比口腔的溫度高上兩三度,柔軟了舌喉。
“真是個很好聽的名字,你也要帶著這個好聽的名字活下去啊。”
相比珊絲龍妹起碼有一個正常的表情,看著還挺陽光的,不過相比前者龍妹可是個“慣犯”,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她要先和新的女孩搞好關系,然後找機會等對方放松警惕了“吃掉”。
“好了好了,這孩子我來輔導就行,你們今天晚上還要繼續去尋找被拋棄的女孩呢。
對了,你們停在這里是發現目標了嗎?”
看到懷中女孩的情緒比較穩定,我便沒有再糾結於他,而是轉移了話題。
而他們兩個在聽到我的提問後,什麼也沒說,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進行了某種神秘的交流,然後詭異的一笑,頗顯神秘的說。
“發現了,但沒完全發現~”
落到地面才發現天色已晚,明月從雲層中探頭,粘稠的黑暗中傳來陣陣蟬鳴。
這里是T字形的狹窄山路,落地時我還因為四處雜草叢生而難以找到一處落腳點。身體的左側和右側都是用碎石鋪成的蜿蜒小道,不時有雜草數值從左右的斜坡處斜著長出來,視野最多能看到十米。
我的面前是一個不算高,但是被綠色樹叢所包裹的朦朧山丘,而身後則有一個陡峭的長階,從下往上仰視,保守估計能有數百階,要是不慎從上面滾下來,可是要命的。
“這里看起來不像有棄兒的地方呀?”
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我本能的警惕著四周可能出現的危險,不自覺的將趙雲霞護得更緊了一些。
“沒錯,沒有父母會把孩子丟在這兒,孩子也不可能走到這兒來,但是有人會把孩子帶到這兒。”
珊絲帶著微笑,故弄玄虛的說一些,聽起來很復雜,但實際上可以用更簡潔語言講清楚的事情。
“看來我們下來早了,那個抱著棄嬰的僧人還沒有到。
其實這個台階上面有一個寺廟,里面收養了很多棄嬰,而這里的僧人會在化緣時順便收養那些被遺棄的女孩。”
龍妹雙手抱在胸前,隨便找棵樹靠著,為了解悶還吹著口哨逗著鳥,斜眼向著蜿蜒山路的盡頭望去。
我既沒有精神感應,視力也沒有那麼好,在這陌生的環境里,總能感受到一絲不安,不過一想到要和其他人見面,又不自覺的開始整理儀表。怕那僧人誤會,我解開了趙雲霞身上的拘束,同時還拿出一件還算得體的普通衣服為她套上。
雲霞原本的衣服是淡綠色的,上面繡著紫色的小花,做工細膩,顏色艷麗,和她稚嫩的臉龐非常搭配。不過因為之前的掙扎還有捆綁,那件衣服上面沾了血跡,而且皺巴巴髒兮兮的,總會讓人聯想起不好的事情。
而我的這件新的衣服是蠶絲質地,非常的貼身柔軟,雖然形制上介於連衣裙和大背心之間,看起來過於的散漫日常甚至有些居家,不過舒服是絕對舒服,而且做什麼都方便,當然最重要的是百搭,不管配什麼發型和臉蛋都沒有違和感(建議不要搭配濃妝,也不要彩虹雙馬尾什麼的)。
我向後退了兩步想看個全景,中間踩到石頭,腳跟被劃破險些摔倒,不過幸好及時伸出雙手保持了平衡。雲霞現在雖然有了一件新的衣服,但露出的皮膚還沾著灰塵,臉上還有一些血點。我拿出一塊白淨的手帕,有些笨拙的用單手將其浸濕,三折兩折用手指從後面頂起一個布包,仔細擦著她的軀體臉龐。
不過可能是因為她身上髒的地方太多了,又或者是我太認真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僧人已經走到了近前。
咔……
清脆的木板敲擊時裝的聲音在耳邊突然清晰,我非常清楚這個聲音肯定有一個從小到大從模糊到清晰的漸變過程,但整個過程都因為我的專注而被忽略。
“師傅好。”
我直起身子看向他的時候他僅離我三步,龍妹珊絲雖然在我身前,但她們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完全就屬於把我帶到這里不管,若無其事的左右望風,我為了不顯得傲慢,只能開口率先問好。
這個僧人大概一米六左右,已經剃光了頭,身上穿著米色的朴素袈裟,腳上穿著一個木屐,看顏色已經非常古老,他懷里抱著一個有些泛黃的襁褓,一個嬰兒正張著嘴,流著口水沉沉睡著。
“施主。”
那僧人顯然不是才發現我們,遠遠的就看見了,一直盯著我走到近前,大概只剩一步的距離停下腳步,一手抱著嬰兒,一手行禮,頭微低似乎刻意回避我暴露的衣著,聲音平和。
“不知師傅您尊姓大名?”
“免尊,小僧早已脫去凡名。
如今乃是無相弟子,施主可以叫我法號,清淨大師。”
北方人說話直爽,南方人彬彬有禮。依然在臨行前就為我稍微科普過玄國的風土人情,刻意還和我說過玄國境內有一教派喚作無相,教眾面慈心善普度眾生,即使是在五大正派之中,也是名聲最好的。
但是無相大隱於山林之中,不要說凡人,連仙家都難以在渺渺山林之中尋覓。依然曾與無相派弟子接觸,只言片語中模模糊糊說到過無相派收養棄嬰之事,如今誤打誤撞竟然這般湊巧。
我向前半步,踮起腳尖才看到那熟睡嬰兒的臉龐,順便又抬頭看了看這僧人的面容。所謂相由心生應是不假,無需過多的言辭形容和交流,試探觀看著僧人的面孔,便覺得一陣平靜安詳,潛意識已經自然的將它歸為可信賴的善良的一方。
我不否認這種武斷的歸納行為有自己的問題,但是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也確實是人家自己修行得到的成果。
“閣下莫不是有事?”
“我……
小女卻有一事,只是此處不便,若不嫌棄大師可否領我們先落腳與大師居所在做解釋。”
“何來嫌棄一說,施主若不嫌棄寺院朴素我們……”
僧人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將空著的那只手指了指階梯上,剛想抬腳引我們上山,不想一陣霧氣飄來龍妹不知何時已經將法器外放,我們五人腳下忽然出現了一片巨大的細長柳葉。
僧人略顯驚訝,雙腳在感受到綠葉生地時微微屈膝,但馬上站直,表情也變得冷靜,似乎有所察覺的向後望了望,看向一臉微笑的珊絲和雙手抱在胸前,滿臉自信的龍妹。
僅數十秒綠葉便飛過數千台階來到了山頂的寺院。
玄國多雲今夜難得,月朗星稀,借著彎月鋒利的寒光,朴素的寺院在黑色深山為背景的空地上,透著一絲陰冷的孤獨。
寺院不大,沒有圍牆,更沒有石柱木門,一切不必要的裝飾都並不存在,四座朴素的房子呈口字排列在右邊,左邊角落有一個木頭搭成的簡易倉庫,一個正正方方里面供奉著泥佛的主殿正對石階。
“幾位施主,今日時間已晚,有事不如明日再議。
最左邊的房子有四個房間,幾位可以任意居住。”
綠葉漸漸落回地上,化為一陣青煙被收起,那僧人抬手指著四棟長房中的一個,隨後微微向我行禮,然後用手指了指旁邊的井,示意那里可以取水,然後便抱著嬰兒去了靠北的房子。
他們兩個在我身後,而我也沒有轉頭,但月光從腦後射來,他們兩個的影子全都映在身前,那摩拳擦掌,無限張狂的模樣,讓我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們不會飢渴到連一晚上都等不了吧?”
聞聽此言,她們顯然老實了一點,至少把手放下。
最後她們兩個一個房間,我和雲霞一個房間,大概會度過一個平靜的夜晚……
吧……
簡單將房間里的蛛網清理干淨,把床上的灰處理一下,然後給發霉的被褥放在一邊,拿出較新的床單鋪在床上,靠著床頭抱著雲霞,略作開導,她便安靜地睡去了,我怕擾她睡眠一直不敢有大的動作,只能靠在床頭,最多用床單蓋住肩部,防止受風。
看著紗布還未恢復的右手以及結痂但還有一些疼痛的腳跟,我決定試試運氣,去依然那里尋些丹藥,看看能不能快速治愈。移形化身傳送過去,沒想到依然這麼晚還沒有睡覺,正在為可能收養的孩子准備修煉用的丹藥,我勸她休息,但她沒有要聽的樣子,給了我一個瓶子便繼續忙去了。回到臥房,拿出瓷瓶直接用嘴咬開塞子像喝酒一般口對口吃下了一顆。
“你准備帶這孩子去哪兒?”
突然出現的冰冷聲音,讓我渾身僵了一下,不管是手上還是腳跟的瘙癢感都被無視,這個稚嫩的童聲來自於曾經見的那個正太殺手。客觀來講他的聲音在這冰冷的夜里顯得有些滲人,特別是在說出這種有點像質問的話語時,壓迫感可不是一星半點。
“帶她去我們的公社。”
我沒有絲毫猶豫,但有一點出乎了我的意料。這個世界的語言里面,工字是存在的,設也是存在的,但兩個字合在一起的讀音就非常奇怪,而且如果稍微讀的快了一點,而且不是那麼清楚兩個字甚至會被聽成一個字。
“公社?”
他略帶疑惑的重復了一下這個詞,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些,那種無形的如鉗子一般將喉嚨摁住的感覺也減弱了幾分,我也趁機戰勝了心中巨大的恐懼,稍微改變了一下姿勢,望向他聲音的方向。
原本我以為他全裸是為了偽裝,現在看來全裸似乎就是他平時的習慣和風華一樣。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麼神秘的方法,他將腳下的一片地面清理干淨,露出岩石原本的顏色,白皙但肌肉結實的身體,宛如堅韌的竹子般筆直的站著,
他的眼神像是獵豹,光盯著我便能讓我感覺有些恐懼,他雙手上什麼武器也沒拿,就是非常普通的抱在胸前,但我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能抽出匕首將我的頭砍下來。
“公社……
你是地球人吧?”
這個詞被念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他似乎難以掌握這個詞匯所表達的含義,直到他突然像靈光一現,用普通話將這詞說了出來!
“你……”
我只說了一個字,用普通話說的,然後就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雖然說碰到穿越者,我絲毫不驚訝,而且在玄國已經逛了一個多月,碰到的人沒有上千也有數百了,在這個會主動召喚穿越者的位面碰到穿越者完全稱不上意外。
但是真正讓我無法接受的是,在這個世界我碰到的所有穿越者,無一例外幾乎都是“變態”,現在這個判斷甚至包括了我自己。
“我還以為穿越到這個世界只有我自己,沒想到還有別人,而且連公社都建起來了,你可真讓我感到驚訝。”
“其實在這里碰到其他穿越者,我也沒有任何准備。
不過我無法驚訝,因為在那之前我還撞到了許多的穿越者,對我來說在這個世界碰到穿越者是個司空見慣的事情。
相比其他的,我更希望你能收收身上的煞氣。
我有點動不了了。”
他聽我這樣說沒有直接答復,帶著玩味的微笑走了過來,地上的塵土好像長了眼睛紛紛避讓,雖然他的身材很好,臉蛋也很漂亮,但我此時渾身都在發抖,那種本能的恐懼被喚醒,我哪有功夫欣賞他的美貌,活像只剛出生就被獅子逮到的小鹿。
“其實我聽到你同伴說普通話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你們是穿越者的可能。
不過我沒想到竟然直接建立了一個組織,還起名為公社。
太有趣了,我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碰到這麼有趣的事情了。
走,現在就帶我去看看,那個公社,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的臉一下湊了過來,我的心髒驟停,神智好像被拔了電源的電腦,白嫩的臉龐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蒼白且冰冷,毫無血色,看起來就好像泡在水里的死屍,即便在恐怖片里也肯定是足以叫人嚇尿的存在,而現在的我……
被壓在背底下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雙腿之間,剛剛突如其來的失神似乎並沒有讓我失禁。我非常理智的知道現在我所感受的恐懼,如果換個視角看來完全像是一個笑話,但我這個肉身就是這樣的結構,單純就是受的驚嚇就會被嚇死,會被嚇昏的物理結構。
“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
而且你是隊伍里,一個能騰雲駕霧快速飛行,一個可以看穿我的偽裝,你也不會做得太過分吧~”
他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手直接搭上我的脖子,雖然沒有臆想中被大蟒纏上的感覺,而且這手臂還意外的柔軟溫暖,但我還是渾身僵硬,心髒猛烈的跳著,仿佛下一刻就會化作血水從嘴里噴出來。
不過好在他發現了我的恐懼,通過我的顫抖也看出來我不是在裝,最重要的是修者肌膚相觸就能大致感受出對方的修為。
“你!
不是吧,你真的一點修為都沒有?
你這簡直是給所有穿越者丟人啊?
就算是個女生,你也要爭點氣好吧。”
我本想反駁些什麼,但嘴巴硬是連張都張不開,好像渾身的血都被凍成了冰,我就像蠟像一樣。
但緊接著他又突然湊近,幾乎是臉蛋貼著臉蛋,我能感受到他的鼻息,甚至能感覺到他眨眼時睫毛扇出的風,他那雙如藍寶石般漂亮的眼睛近在咫尺,我清楚的看清瞳孔中並非是一個圓潤的球體,而是一個愛心。我不知道他要干什麼,我有些緊張的閉上眼睛,但馬上臉頰便感覺被又軟又暖和的東西輕輕觸了一下。
他吻了我!
劇情需要轉折,氣氛也一樣!如果說之前我還怕的要死,像是被捕到的小獵物。現在我就有些受寵若驚了,身子似乎完全恢復了行動能力,甚至心中的恐懼也消失了大半。
“好了好了,我道歉是我不好嚇到了你。
你叫什麼名字啊?”
“上善。”
“這真的是一個好名字。
我叫做幻小白,叫我小幻叫我小白,叫我什麼都好。
我已經一個人孤獨的倦了,已經好久沒有人讓我這麼好奇了。
無論如何從今天開始我就跟著你了,讓我好好看看你結識的這些朋友,你建立的這個公社。
這看起來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