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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八荒縛美修真傳 第一章至第二十章合集

八荒縛美修真傳 上善 122713 2023-11-17 15:15

  第一章 四馬攢蹄

  

  

   “娘!女兒沒用這就……”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睜眼一看四周都是黃泥砌的牆,一個看起來十來歲的女孩兒赤著腳,一身麻布衣服,以淚洗面,腳踩板凳,雙手正握著我的胳膊。

  

   哎?

  

   我的胳膊怎麼這麼細,等會兒這是!

  

   我竟然變成了一根絞繩,現在正懸掛在房梁之上,那個貧窮的農家女孩踮起腳尖,把頭伸進我的繩扣里,好像要上吊!

  

   人命大於天,更何況是這麼幼小的孩子!

  

   急中生智,我馬上使出渾身解數,解開自己的繩扣,在她蹬開凳子的一瞬間,房梁上的最後一個繩結被解開,女孩兒重心不穩,跌落在地上聽聲音似乎摔得不輕,口中哽咽著。

  

   “嗚……”

  

   “小小年紀有什麼想不開的,非要自尋短見?”

  

   這是我睜開眼的第一次開口,這陌生聲音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可不記得自己何時擁有了這麼富有磁性的性感聲线。

  

   “我娘病死了……”

  

   那女孩兒坐起來支支吾吾的回答,但回答完馬上就愣了一下,肉眼可見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擦著眼淚的雙手放下茫然四顧。

  

   對哦,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一個繩子是不會說話的,我剛才貿然提問怕不是要嚇到她了,該怎麼和她解釋呢?

  

   話說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這可怎麼解釋……

  

   房間陷入了沉默,那女孩似乎是當自己幻聽了,繼續哭著緩緩的站起身。

  

   “女兒這就隨您去……”

  

   看來她想死的心真的是非常堅定啊,上吊失敗又要去撞牆,真是的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人間疾苦。

  

   有了上次的經驗,我飛身一撲,纏上腳腕,用力一緊將她雙腳捆在一起,那女孩兒失去重心,再次倒在地上雙手亂抓,似乎想解開繩子。

  

   拜托娃娃,我是在救你啊。

  

   心念又是一動瘦弱的手腕馬上被捆在背後,為了防止他機動用頭砸地面,我還順勢纏住了她的頭發。

  

   她的手腕腳腕被捆在了一起,頭發被束向腳腕拉扯,整個人就像一張緊繃的弓,已經被死死的捆住,沒有絲毫掙脫的可能。

  

   “妖怪……”

  

   果然就是要自殺的人也是怕鬼的,這孩子見掙脫不開,大喊妖怪,但剛說出兩個字,我就直接用繩子將她嘴巴堵上,這要是真把人叫來怕不是又徒生混亂。

  

   “年紀輕輕的有什麼想不開非要尋死。

  

   不用害怕,我不會害你的。

  

   你好好冷靜冷靜,等你心緒平復了我再給你解開。”

  

   女孩漸漸停止了掙扎,就聽她的淚水順著臉頰匯聚在下巴上,一滴一滴摔在地上,聽的人甚是心碎。

  

   房間安靜下來,我也終於有時間分析分析現在的狀況了。

  

   穿越重生文看的多了,但身子變繩子倒是第一次聽聞。

  

   作為一個繩子,身體似乎可以隨著心念變長,變短,變粗,變細,五感都在,甚至有些感官還被增強了,比如說視覺觸覺觸覺。

  

   整個繩體任何一處都可以變成眼睛,而且十分清晰。

  

   粗糙的麻繩纏繞柔軟單薄的身子,女孩的呼吸,女孩的脈搏,甚至女孩肌肉的細微顫呻,都能十分輕易的感受到。

  

   不知不覺繩子一點點纏上小腿,纏上大腿,纏上腰肢纏上脖頸,每一道繩索,每一次勒緊都讓我感受的更豐富更深入……

  

   嗚嗚嗚……

  

   突然女孩嗚嗚的叫了一聲陣,此時我才反應過來,在剛才忘我深入的時候繩子竟然已經捆的她渾身都是了,而且幾乎處處勒入皮肉,滾的就像肉粽子一樣。

  

   “咳咳……

  

   不要怕,我看看你的身體根骨如何。”

  

   這句話呢倒也不全是謊話,我這繩子接觸皮肉竟然能探知肌膚下面的組織,這一層一層的纏繞就像是做X光片一樣。

  

   這孩子真是瘦弱,身體骨骼的密度很低,肌肉含量也不高,至於脂肪那根本就是沒有,這樣的孩子要是死了母親在鄉下孤苦伶仃,想活也真是困難。

  

   嗚~

  

   女孩又呻了一聲,和上次有些緊張有些恐懼不同,這次好像是在發出舒服的聲音。

  

   定睛一看四周乳白色的霧氣,不知為什麼竟然被我吸引從麻繩的縫隙中悄悄的滲了進來。

  

   等等,這好像不是霧!!!

  

   那白色如氣如水的東西一旦進入了繩體,就好像化作了身體的血液一樣開始流動壓縮,最終變得粘稠。

  

   這一過程完全是自然而然的,我沒有進行任何的操縱,像觀眾一樣旁觀。

  

   那粘稠的東西緩緩的通過繩子蔓入了女孩的身體,開始我還有些擔心,但通過感知那東西竟然像補品一樣,進入身體後慢慢化作了身體的一部分。

  

   鏤空的骨骼漸漸變得結實,單薄的肌肉竟然開始有成長發育之勢,就連心跳也漸漸變得磅礴有力。

  

   嗚~

  

   她又叫一聲,體表的溫度逐漸上升,我無法探知她的情緒是開心還是傷心,但是我能感覺她的身體漸漸興奮,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額外生出一段繩,像蛇一般爬到女孩的臉旁邊。

  

   剛剛匆忙,一直沒有仔細打量她。

  

   輕輕撥開她面上的散發,稚嫩的臉龐上沾了一些灰塵,因為長期飢餓臉上略顯菜色,鼻子圓圓的很是可愛,水靈靈的黑色大眼睛讓人心生憐憫,一對細眉升的秀氣。

  

   雖然我沒有特殊的癖好,但這可愛的模樣……

  

   從現在開始我單方面宣布,這孩子我罩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臉上愈發紅潤,骨骼肌肉在短短的時間里竟然強健了一倍有於,我再次感知周圍,發現房間里那些白色如霧的東西已經被吸收殆盡。

  

   應該已經不想死了吧。

  

   我試探性的一層層揭開束縛,最後僅留一小段插在她手腕上,繩身化作一團如蛇一般盤成一團,僅露一個繩頭懸在半空中。

  

   “謝謝上仙。”

  

   真懂禮貌,我就喜歡這樣懂事的孩子。

  

   “我與你有緣,順手便救了你。

  

   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沒有名字,爹娘都叫我小花,同村的人也叫我小花。”

  

   小花?

  

   真是潦草簡單的名字,不過也確實很符合鄉下孩子的設定。

  

   “這里是哪里?你又為什麼想不開呢?”

  

   問到這里她面露悲傷,但是忍住了沒有哭泣,這堅強的樣子,還真是惹人憐愛啊。

  

   “這里是天雲派山下的清泉村,我爹爹服役戰死了,娘知道後一直發燒。

  

   前天……

  

   前天……

  

   去世了。”

  

   女孩終於忍不住悲傷又掩面哭了起來。

  

   天雲派,修仙門派嗎?我就說剛剛那白色的霧怎麼那麼奇怪,原來這個世界還是修真世界。

  

   父親戰死母親病死,這身世也太慘了,要是在仙俠小說里妥妥的主角命啊。

  

   可惜她是個女孩。

  

   “那你有想過之後怎麼辦嗎?”

  

   “我娘只生了我一個女兒,村莊爺爺一定會把我家的地收走,然後把我送到大戶人家當丫鬟的。”

  

   地被收走還送去大戶人家當丫鬟?

  

   一聽到丫鬟腦子里馬上就蹦出前世看的那些宮斗劇了,又是下毒又是使絆子,又是偷偷摸摸又是陰謀詭計的,不行這單純的丫頭要是近了大戶人家,哪能斗得過那幫人,不說別的單純就是跟那幫人玩不起。

  

   “你有想過上山拜師加入門派嗎?”

  

   “我娘說天雲派收徒特別看重天賦,我這樣的普通孩子是沒有機會的。”

  

   “看重天賦?

  

   那什麼樣的孩子算有天賦呢?”

  

   “這個娘沒說,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身體健康又天生有仙氣吧。”

  

   身體健康有仙氣?

  

   也不知道剛剛那些白色的東西是不是仙氣,如果是的話隨便找個地方把這女孩捆起來,吸它個三天三夜的,我就不信那幫仙人不收這孩子。

  

   想到這里,思路漸漸清晰,我調整了一下情緒和語氣,裝作仙人高深莫測的說道。

  

   “孩子你先吃些東西,然後准備點干糧。

  

   今天晚上就開始,我助你強身健體,你拜師的時候肯定會順利進入門派的。”

  

   說完我身形一縮,纏在她的脖子上,裝作了普通的麻繩。

  

  

  

   第二章 吊縛

  

  

  

   村子小家窮儀式也少,小花給母親埋葬之後也沒有太多事情了。

  

   我可以看出一個地方白色仙氣的濃淡,領著小花赤腳繞村看了一遍仙氣最濃的竟然是墓地。

  

   按理來講修練的話應該找一個仙氣最濃的地方,但是……

  

   怎麼說呢……

  

   人家剛下葬就把人家孩子領到墓前面衣衫襤褸結結實實的捆起來,而且一捆就是一夜。

  

   這行為不說是喪心病狂,那也算是毫無人性了。

  

   我雖然不是人,但我也不能那麼狗啊。

  

   於是最後換了個偏僻的地方……

  

   “繩仙大人,要不我爬到石頭上面吧。”

  

   “不用,高處雖然便於吸納周圍仙氣,但那塊石頭上仙氣稀薄,這個地方正好就是有點矮,要不……”

  

   小花在忙著下葬母親我也沒有閒著,短短的時間里,我做了很多嘗試和實驗,凝練傳輸仙氣的效率和繩子的接觸面積直接相關,有益於人體的氣只有仙氣一種是白色輕飄飄的東西。

  

   泥土中有土氣但是並不適合人體,火中也有火氣對人體也是無益,至於什麼水氣呀,寒氣之類的,那最好是連碰都不碰,光聽名字就知道接觸久了會作病。

  

   不過呢,繩子傳輸凝練仙氣是完全被動的,和環境直接相關,所以……

  

   所以為了吸納到最精純的仙氣,只能可憐小花把她吊起來了。

  

   “繩仙大人,我要不要脫衣服?”

  

   “你穿內衣了?”

  

   “內衣是?”

  

   “當我沒問。

  

   你要在這里修煉一夜,沒有衣物會感冒的。

  

   你先准備吧。”

  

   這里是山腳,因為光线很少,所以只長了幾顆高大的松樹,周圍沒有亂石,沒有河流,非常的空曠,村民似乎也因為不經常來這里地上全是雜草,沒有被砍出道路。

  

   “對了,不要叫我繩仙,聽著怪怪的。

  

   雖然說我也沒教你什麼東西,但是你要想的話尊稱我一聲師傅也是可以的。”

  

   “好的師傅。”

  

   小花開心的叫我一聲師傅,然後准備好跪在地上,雙手背在後面。

  

   “師傅,之前您緊緊纏繞我,我感覺特別的舒服,特別的安心,就好像被您緊緊抱住一樣。

  

   如果不麻煩的話,師傅能不能……”

  

   這丫頭是被我捆出斯德哥爾摩了嗎!

  

   罷了罷了,這孩子這麼可憐,這點要求要是不能滿足,那我不就顯得太絕情了。

  

   等等,作為師傅難道不應該帶著徒弟走上正道嗎?

  

   ……

  

   隨緣吧,隨緣吧,我放棄思考了。

  

   我如蛇一般纏上她稚嫩的皮膚,鑽進她的衣服,吊縛可是很講究的。

  

   要知道麻繩是很細的,就算不是勒在脖子上,而是捆在手上,腳上時間長了,身體的末梢也會因為缺血而壞死。

  

   人被繩子徹底吊起,力量必須要均勻地用繩子分攤在身體各個能承重的位置上。

  

   我前世學了點奇形怪狀的知識,再加上此世可以通過纏繞感知人體,吊人應該也算得上是事半功倍了。

  

   我先將她的。大小腿折疊捆在一起,在大腿的根部和腳腕處,我依次纏繞了數圈繩子,遠看像是布條,細看才發覺,錯落有致的繩子,貼合肌膚的紋理,收緊之後,壓力將由腳腕和大腿根部分攤。

  

   雖然繩子最後是從手臂吊起來的,但肩部的肌肉並不足以支撐一個人上半身的重量,所以上身拘束要,巧妙的將壓力分攤在上胸下胸,以及腰的繩子上。

  

   為了保險,我將繩子分為兩段。

  

   一段用經典的五花大綁將手臂反剪捆在身後,向肩部拉緊,手腕處和大臂中段特地多纏了幾圈,防止掙扎的時候磨破皮膚,手臂彎曲的角度也根據小花身體的柔韌度而量身定制。

  

   腋下是拘束的時候,比較容易忽略的地方,一般嚴格的捆綁都會使腋下緊緊貼合在身體上,時間長了容易燥熱,出汗非常不適。

  

   於是我在捆綁上胸的時候,特地將腋下用繩子組成的“布條”隔開,並酌情將部分的壓力分散在腋下,小花有些營養不良,胸骨下段。沒有較厚實的肌肉壁保護清晰的骨骼形狀,透過皮膚完全露出來,捆的時候我都有些不忍心用力,生怕將那很細的骨頭勒斷。

  

   腰部有很多的器官都是怕寒的,而且腰部的前後左右都有肌肉保護,是人的核心力量之源,同時也自然能承受更大的壓力。

  

   我以三段麻繩為一束,縱向足足來了六束,又為了保暖加厚了一層,雖然表面看起來孩子的腰被層層麻繩無情勒住,陷得很深看著可憐,但實際上內髒受到的壓力非常均勻,肌肉也沒有受到過分的擠壓,小花的實際感覺大概會穿了塑形的護腰是一樣的。

  

   四段繩子分別從,後背正中連接上下胸的繩結處,腰部,以及腿跟腳腕的連接點處匯成一股繩,向上找了一根粗壯結實的樹叉,慢慢收緊。

  

   這四根繩子其中兩條繃緊便可以保持平衡,而繃緊那兩條完全可以看受束者的心意,也就是說只要願意,身體的四個部分可以替換承重,完全不必擔心血液受阻。

  

   “要是有哪里太緊不舒服就和我說,如果中途撐不住了也不用不好意思。”

  

   “好的師傅。”

  

   再三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我生出一根額外的麻繩,開始檢查我這女徒弟的身體。

  

   因為沒錢穿鞋一直打赤腳,雙腳發育的很健康,腳趾修長,肉墊厚實,紋理清晰,线條硬朗,足弓高挑,足型骨感,未來定是一雙美足。

  

   她小腿上有許多白色的劃痕,還有一些已經愈合的疤痕,看來是沒少在草叢中玩耍打鬧。

  

   大腿是她身上唯一一處肌肉結實的地方,一旦用力繃緊肌肉,透過薄薄的皮膚,紋理無比清晰,要不是肌肉尺寸太小,真有點馬拉松選手的感覺。

  

   如果沒有肉食,就只能從植物中攝取少的可憐的蛋白質,不過好在人體是很聰明的,精剛都用到了刀刃上。

  

   這孩子的小腹背肌腰肌和手臂都是滿滿的精肉,加之仙氣滋養,現在顯得更加結實,雖然和健康還有一點距離,但已經撐不上瘦弱了。

  

   我伸出一個繩節來到徒弟臉旁。

  

   徒弟幸福滿足的表情真的是讓人欣慰,但如果是在吃美食時露出倒還算正常,現在被嚴厲束縛還如此開心,怎麼看都感覺有那麼一絲違和。

  

   我這徒弟好像不太對勁的樣子,換做常人被如此縝密,結實密集的粗繩捆綁在這山腳,很難不恐懼驚慌。

  

   可她分明是既喜悅又興奮,而且還有那麼一絲陶醉……

  

   我先說好,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對這麼小的孩子有想法。

  

   我從沒有抱著齷齪的想法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一切就是這麼順理成章,我現在有理由懷疑我這徒弟天生就是個抖m,只是沒有被發掘而已。

  

  

   第三章 繩衣

  

  

   完了我感覺徒弟壞掉了……

  

   根據經驗和預算我以為停停歇歇,要花三天時間才能吸收完。

  

   結果花兒堅持連續吊了兩天兩夜,其間僅喝了一口水,吃了一張餅,仙氣吸盡還戀戀不舍的想繼續吊著,我苦口婆心的解釋,最後解開繩子的時候還一臉失落的表情。

  

   拜托被捆起來僅僅是因為這樣修煉的快而已,是為了修為付出的代價啊,怎麼最後還上癮了呢。

  

   罷了,這都是細枝末節的小事。

  

   看看徒兒辛辛苦苦頂著日曬風吹修煉的結果吧。

  

   其中最明顯的部分就是力氣變大了,一跳可以跳個小一米,看著比自己身形還大的石頭可以努努力搬起來。臉上的菜色也完全褪去,身高好像稍微長了一點,頭發也更長了還泛著一點點油光。

  

   衣服沒有換,表情沒有變,氣質決裂為不同,少了些稚嫩,多了些素雅。

  

   因為沒有什麼法寶,也不會什麼法術,更沒有什麼高人檢測,所以修為上的進步暫不可知,但聽小花自己說是感覺身體里暖洋洋的,渾身上下都有用不完的力氣。

  

   回了村子,沒想到才走兩天小花家的房子就被人占了,田也被人耕了,這村子就好像從來沒有小花一家一樣。

  

   按理來講,家被人占安身立命的本錢也沒了本事再讓人氣憤的事情,但小花似乎已有了我這個師傅,所以已經對於這些事情不在乎了,憑借對村子最後一絲感情,直接走向村長家。

  

   雖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但是村長還算有人情味。

  

   聽小花要去天雲派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一起吃了頓飯還送了點能用得上的東西。

  

   天雲派在山脈主峰峰頂,從村子走的話要翻過兩座山,大概走四天左右。

  

   “師傅,這里仙氣多嗎?”

  

   “還算多,但是被綁起來可趕不了路。”

  

   “師傅,可不可以用那種就是不會影響我趕路的方法把我……”

  

   “倒也不是不行……”

  

   徒兒,你要知道這一輩子我是繩子,而且這個世界也沒什麼法律,這要換做上輩子我都不知道被拉出去槍斃炮決幾回了。

  

   之前施展的捆縛方法都是可以獨立存在的,但是這……

  

   光是那畫面想想都犯規好吧。

  

   一個孤零零的女孩兒走在荒涼山路上,披頭散發,衣服以上有很多補丁還有很多洞,雙手被嚴厲的反剪捆綁在身後,脖子上大臂上胸上腰上都捆得結實,大腿還纏有數圈麻繩,小腿也被綁緊用一個細細的繩子連接,赤著一雙小腳背著行李默默趕路……

  

   要是脖子上在被牽條线,眼睛和嘴被塞上蒙住,身後插個斬什麼的,那妥妥的就是在押送犯人啊,而且是罪大惡極理應當凌遲的那種。

  

   作為師傅,要是看到自己徒弟被這麼對待,肯定心疼的委屈的都要哭出來了,結果事實是這個場景是徒弟要求的,甚至還有些向往……

  

   “雖然這里荒郊野外沒什麼人看,但那個樣子實在不好。

  

   這樣吧,師傅在你衣服下面捆一圈繩衣,效果也不比之前那種差多少,而且還不容易被看出來,也不影響行動,一舉兩得。”

  

   說到繩衣就又要用到我前世學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識了。

  

   首先是所有繩術大師都需要掌握的基本功,那就是一定要繞開人體的主要重要血管,一切的拘束只有能帶得久的才能證明它是安全的。

  

   然後就是繩衣的特點了,眾所周知,麻繩本身是沒有彈性的,但通過特殊的繩節和結構,繩衣可以根據身體的變化來收緊塑形,甚至矯正身形。

  

   先打個適當的繩節掛在人的脖子上,根據經驗以一定距離依次打結,最後穿過兩腿之間,從後背將繩子穿過原先頸上的結,防止脖子四周受到繩子的壓迫,將全部的壓力分散在肩膀上。

  

   接下來的穿繩環節便是繩衣擁有彈性的核心了,多余的繩子順著頸部下垂穿過腋下,從最上部的繩節穿過,然後交於後背,做一個彈性固定再繞到胸前,與下一個胸前的繩環中穿過,以此類推根據不同人的體型,身高和肌肉紋理靈活決定。

  

   聲音擁有彈性的秘密就在於他借用了人體肌肉的彈性,從六個方面多角度的收緊身體,有點簡化版塑形內衣的感覺,人如果此時挺直身板上下的繩子會變緊,但是因為繩節沒有打死,所以的壓力會被轉移到前後左右,讓人感覺身體被勒緊,自然而然的挺胸抬頭,收腹提臀。

  

   “師傅好厲害,用了這麼多繩子但活動沒有任何受限,感覺好舒服。”

  

   “你師傅何許人也,那也是……

  

   咳咳!

  

   挺胸抬頭,這個繩術可以讓你吸收仙氣,同時還能矯正你的身形,端莊得體,不僅表現在外貌和衣著上,還有氣質和姿態上,以後見的人也不要給師傅丟臉啊。”

  

   “好的師傅,弟子謹記。”

  

   好險好險和一個年輕的女孩話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呢,lsp三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幸虧最後時刻憋住了,否則這師傅的形象啊,就算是徹底的廢了。

  

   漫漫山路沒有盡頭,遠方霧氣繚繞群山峻嶺。

  

   徒兒面帶微笑,去蹦蹦跳跳的走著,背後的包裹一晃一晃的,破舊的黃色麻衣上有幾個破洞,隨著她的動作,不僅能看到稚嫩的皮膚,還能隱約看到黃色的繩子,若隱若現……

  

  

  

  

  

  

  

  

   第四章 倒吊

  

   ……趕路的第二天……

  

   克己是一個優秀的品格。

  

   上輩子窩窩囊囊慣了,一直也沒機會掌權,也沒啥資本和人博弈。

  

   真是的,明明這輩子都已經沒有人的身體了,卻還是保留前世的癖好。

  

   作為一個一直單身到重生的人,x方面一直被壓抑著,一點點也有了些不太正常的癖好,比如說戀足什麼的。

  

   小花和我的親昵讓我卸下了防備,我隨口就夸她腳長得好看,然後我這徒弟就直接說,要為了師傅赤腳一輩子……

  

   現在我必須非常清楚的意識到,我是她的師傅,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是她眼中的神仙,對她而言我說什麼都是聖旨,我必須要慎重。

  

   原本四天的路程,小花竟然一刻不停在兩天時間內走完,看來以後制定計劃預測未來,一定要根據實際情況考慮到更多的因素。

  

   遠遠望去看見了天雲派的山門,雖然有些晚,但是我現在才開始思考一些比較現實的問題。

  

   作為一個繩子,我的存在肯定是要保密的,要是被這幫修真煉道的人發現,指不定要當妖怪給除了。

  

   然後就是小花的這一身修為,或者說實力,那幫仙人肯定會懷疑一個平民家的普通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天資,為了不說漏嘴,最終還是決定直接讓小花一問三不知。

  

   至於上山拜師的動機,不如就說母親去世之後托夢給她,希望孩子能遠離塵世間的紛擾,不要像她一樣英年早逝,希望她修仙好了。

  

   徹底准備就緒,小花的一雙小腳終於不用踩在滿是灰塵的土路上了,踏上了天雲門派一塵不染的石階。

  

   走進山門,能看到有一兩個道士駐守。

  

   沒想到這天雲派竟然是個道教的門派,門口兩人一長一幼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俊朗模樣,小花上前詢問他們也表現的十分隨和。

  

   年齡較小者聽到花兒想加入門派表情有些怪異,但較長者顯然有些城府,微笑答應,然後便摟著月兒的腰踏劍飛上了山峰。

  

   雲中仙宮,莊嚴素雅,翠柏林立,那個俊朗少年解釋說這里是天雲派主峰,仙宮叫做上清殿,同時還夸花兒運氣好,說各個山頭的門主正好在聚會商討事宜。

  

   “這三個孩子被魔人所害,如今孤苦伶仃,我們身為正道,怎麼能僅僅考慮自己流派的存續而不考慮他們的未來呢?

  

   穆師弟,我看這些孩子都與我有緣,不如就由我……”

  

   剛到門口就聽到一個聲音溫和,嗓音渾厚的人在殿里跟別人交流著什麼。

  

   “岳師兄,你門下已經一百多個弟子了,我知道你愛徒,但你不能總用有緣這一個借口把弟子都收了吧。”

  

   一個高冷的女生又從房間里傳出來,每個字都咬的很精准,即便有回音,即便隔門也聽得清清楚楚。

  

   “師兄師姐們,我靜謐峰弟子稀少,流派祖師便是兄妹,我看這對兄妹不如就歸我門下吧。”

  

   又是一個男聲從聲色上來聽比前幾個發言的人都要年輕。

  

   “此言差矣,高師弟門下弟子稀少,那我這虛緲峰僅四個弟子,八脈會武,連六個人都湊不出來,我們算什麼?

  

   而且我們祖師留的天材地寶也不算少,怎麼連三個弟子都養不起嗎?”

  

   這個男聲無比渾厚,每個字都像打鼓一樣聲色飽滿直擊心房,而且從語氣上來聽,他似乎已經很生氣了。

  

   “怎麼又吵起來了。

  

   大家都是天雲門的,要和睦相處。

  

   這樣吧,這一對兄妹就拜入靜謐峰吧,這剩下的少年就拜入虛緲峰好了,各位可有異議?”

  

   “全聽掌門的。”

  

   房間里有個蒼老的聲音很是持眾,其他人異口同聲叫他掌門,看來應該就是這天雲派的一派之主的。

  

   “各位師尊掌門,這里有個清泉村孩子想要拜師。”

  

   小花身旁那個清秀的男子邊說邊推門進屋。

  

   “掌門,我看這孩子與我有緣……”

  

   果然與預料一樣,小花一進門立刻就成了全場的焦點,四周圍坐的真人齊刷刷看著她,之前被談論的那三個孩子已不知為什麼暈倒在地上。

  

   “掌門,我蘭若峰只收女弟子以五年,未收新徒了。”

  

   之前那個已有緣為名,要收徒的道士眼睛都直了,看著小花直接用自己用爛了的技術想收徒。

  

   房間里唯一的一位女道長,顯然也是想收徒,但表達的很委婉。

  

   “成什麼樣子!”

  

   坐的最高最蒼老的那位老者,用力一拍扶手,房間馬上靜了下來。

  

   “看來是緣分啊。

  

   穆師弟,算上之前那孩子你們下共有五人,現在正好來了個娃娃加入你峰,正好六人,如此……”

  

   “謝掌門!”

  

   好家伙,我直接就好家伙。花兒天賦肯定是在那三個臭小子之上,爭那三個孩子的時候,你們都這麼激烈,反倒花兒這天賦異稟的孩子,你天雲派掌門就強行為了公平起見,把我的花兒分給了這個胖子?

  

   之前不還說要給孩子最好的嗎!

  

   地上這三個臭小子穿的不說華貴,起碼衣服褲子,護腕鞋襪發髻都是齊全,我這花兒除了一件破衣服就只有一個破包了,衣著這麼可憐你們反倒不講究了?

  

   罷了罷了,這幫老道要教不好我徒弟,有你們好看的。

  

   “孩子,看你這身打扮,家境貧寒到底為什麼要獨自一個人跋山涉水加入我們天雲派啊?”

  

   不是吧,我還以為這胖子會帶回自己峰在問這個問題呢,沒想到當眾就問了,不過也無所謂,小花已經和我練習過好幾次怎麼回答這種問題了,絕對天衣無縫。

  

   “我爹戰死,娘病死,我本想和娘一起走的,但娘托夢給我,說希望我可以快快樂樂的活著,不想讓我在低三下四看人臉色,所以我就來天雲派了。”

  

   “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師傅了。

  

   你叫什麼名字?”

  

   “爹娘都叫我小花,同村的人也這麼叫。”

  

   “入了天雲派你就是修真之人了,要有個得體的名字。

  

   這樣吧,你未來就叫做……

  

   穆櫻蘭吧。”

  

   “謝師傅。”

  

   啊啊啊!!!這個死胖子!我千算萬算,怎麼就沒有想到小花這名字肯定要被人重起呢!

  

   這死不要臉的竟然用自己的姓兒給我徒兒當名字,我……

  

   消消氣消消氣……

  

   還好還好,這櫻蘭兩字不算難聽,還真有點風仙道骨的感覺,看在你要教我徒弟修真煉道的份上,放過你了。

  

   又是一陣騰雲駕霧,便被這便宜師傅帶回了虛緲峰。

  

   可能是門下唯一一個女弟子吧,被分了一間偏房。

  

   “師傅,花兒今天做的不好嗎?”

  

   “你做得很好,簡直天衣無縫。”

  

   “師傅,我又拜了別人為師,您不會生氣吧?”

  

   “我不至於如此狹隘,但是忘了給你起名字,真的是我的失策。

  

   讓那人捷足先登了……

  

   不過他給你起的名字,未來可能會更在意你,你也會得到更多的關注和照料,這不失為一件好事。”

  

   “我永遠是師父的花兒……”

  

   “不,雖然他長得不怎麼樣,但這名字起的還算優雅,小花這名字太過敷衍了。

  

   櫻蘭……

  

   櫻蘭……

  

   好名字啊。”

  

   閒聊之余我還觀察了一下環境,這個房間里的仙氣非常之充足,甚至堪比室外。

  

   這門派建的偏遠還真不是全無道理,如此濃郁的仙氣在這里修煉一夜,效果一定遠超,在那山角下吊上兩日一宿。

  

   正想著突然感覺身體被摸了一下,原來花兒將手上脖子上的繩勒得緊了一點。

  

   “師傅……我想……”

  

   “你是不是有些上癮了?

  

   捆縛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的無奈選擇,你……”

  

   我發現了問題,而且也確定這個問題非常嚴重,但現在我對這個問題一籌莫展,就算說出來也沒人可以幫我解答,不過是徒增憂愁而已。

  

   “師傅……”

  

   櫻蘭掩面而泣,渾身顫抖,我知道她很傷心,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更不知道怎麼安慰。

  

   “從小爹就一直埋怨娘沒有給他生兒子,大家都不喜歡我,娘看到我就嘆氣,還說剩下的不是我,是個男孩兒就好了……

  

   在我絕望尋死的時候,是您把我救了下來。

  

   那時候被捆著,一動也動不了,我感覺好舒服,我感覺被緊緊的擁抱,我感覺特別安心,我感覺被愛著。

  

   其他一切怎樣都好,只要師傅你能一直捆著我,就算不喝水不吃飯,就算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說不了,就算會一直捆著到死都可以,花兒感覺那樣好幸福,好想一直下去……”

  

   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孩子心理的病我早該發現的才對,現在才發覺真實,真是太失職了!

  

   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責怪一個人心理病態,這根本就是一種罪行,我責備不出口,也沒人責備得出口。

  

   我得想辦法,我得想辦法才行……

  

   “師傅……

  

   難道連您都……”

  

   “不,我是在思考。

  

   既然有人教你功法教你秘技教你絕學,那我這個師傅也不能落下。

  

   每一天晚上我都會捆著你,你要做好覺悟。

  

   而且在你受縛的時候為了不浪費時間,我會給你上課。

  

   你可要認真聽講,打瞌睡是不允許的。”

  

   “謝謝,謝謝師傅。”

  

   緊閉門窗,繩子從房梁繞過。

  

   之前的吊縛僅讓身體以四點分擔體重,現在想來著實有些嚴厲,今天應該換個姿勢,現在這房間里有一條筆直的橫梁,正好可以利用。

  

   三流繩師在倒吊人的時候,僅會捆綁腳腕,這樣渾身的重量都在一處,不用一夜僅幾分鍾雙腳就會充血壞死,而繩子高手,看似最後的繩子也從腳腕處扯出,但實則這條繩連接到了小腿中部膝蓋下,側膝蓋上,側大腿中部,大腿根部。

  

   重量實際上是通過一個個的繩圈,化作壓力壓力依次分散在腿的不同關節肌肉處,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人長時間倒吊而不會造成損傷。

  

   而另一方面就是倒吊,時間過長會引起頭部充血,如果嚴重還會誘發腦內出血,解決的辦法要麼是將角度放緩,要麼是過程之中設置休息時間。

  

   這里為了讓徒弟睡個好覺就選擇將角度放緩好了。

  

   不是第一次捆綁我很熟練,速度非常快幾個彈指便完成了。

  

   借著透過窗紙的月光,我的愛徒穿著單薄的睡衣斜著被吊在空中,雙手用舒服的姿勢捆在身後,頭發拴在背後,身子穿過上下胸繞過腰用兩段繩子連接棚頂,一雙白嫩的小腿被纏的好像小小香腸一樣,一對素足緊緊並在一起衝著牆,我畫龍點睛一般,將了兩個如珍珠般圓潤的大腳趾系在一起。

  

   乍看一個小女孩兒被這般對待有些殘忍,但仔細觀察,每個繩子每到繩節都是那麼的細致入微,就像我徒兒說的,這捆綁充滿了愛……

  

   “好的,那麼我要給你上課了,認真聽好,我最後是會問你問題的。”

  

   “好的師傅,我一定認真。”

  

   “傳說上古時期共有十只金鳥,他們都是天帝之子,每天凌晨聽到雞鳴,他們便會有其中,一直飛上天空化作太陽,照耀人間,但有一日他們……”

  

   善良,勇氣,聰慧,堅持這些優秀的品質,不是通過練習和教學就能習得的。

  

   神話故事是人的第二子宮。

  

   人要出生兩次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自由的人。

  

   第一次從母親的子宮里,從羊水里蘇醒,告別那個溫暖的安全的地方,來到這個危險的世界。

  

   第二次從神話里,從那些深藏先人智慧的故事里覺悟,告別那個幼稚無知的自我,找到心髒跳動的意義。

  

  

  

  

  

  

  

   第五章 蓮花坐

  

  

   這里不是山村,我看太陽即將升起,便將櫻蘭解束放回床上,蓋緊被褥。

  

   雞鳴三聲,徒弟醒來整裝。

  

   這天雲派女弟子的衣服,顏色以白青為主,風格上偏俠客。

  

   上衣有兩層,內襯白色柔軟有點像加長的女式運動內衣,外套是短款開領系帶式唐裝,正面可以看到內襯,布料從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肘,清灰的顏色顯得很素。

  

   褲子也有兩層,里面是剛好掩住膝蓋的白色燈籠褲,末端用紅繩扎住,外面是分成四半,同樣剛剛過膝蓋的裙簾。

  

   最後我的徒弟還不忘履行對我的承諾,特地把鞋襪收起來,放在床頭的櫃子里,赤腳站在青磚地上綁護腕。

  

   “小師妹,起床了嗎?”

  

   一個隨和的男聲在門外響起,我急忙裝成腰帶纏上徒弟的細腰。

  

   櫻蘭拉開門,發現是個面相憨厚身材魁梧,同樣穿著天雲派服裝的男人。

  

   上下打量了我的徒弟,發現她沒有穿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不好意思。

  

   我是王大義,是師傅的大徒弟,也是你的大師兄,來叫你去吃飯的。

  

   我以為你已經打理完了……”

  

   “大師兄,我從小就光腳的。

  

   穿鞋穿襪子就不會走路了。”

  

   這個叫大義的人,無論是動作表情還是面相,看著都無比的憨厚老實,給他起個外號就叫老實人好了。

  

   在我徒弟一番解釋後也沒多說什麼。

  

   到了吃飯的地方,終於看到了櫻蘭的師兄們。

  

   算上這個老實人一共有五個,除去之前收的那個小男孩之外,其他幾個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他們的面相說來也普通,是那種看一眼轉頭就會忘的類型。

  

   “大家都自我介紹一下吧,櫻蘭是我們虛緲峰近十年來唯一一個女弟子,你們誰要是敢欺負,我可不能饒了他。”

  

   那個胖子師傅坐在桌子盡頭,之前近距離看起來很胖,但距離拉遠,就感覺身形僅僅是富態沒那麼臃腫了。

  

   “放心吧,師傅。

  

   師妹,我是張孝忠你的二師兄。”

  

   “師妹師妹,我叫李有財,以後就是你的三師兄了,有事叫我。”

  

   “師妹,我叫陳田豐,是你的四師兄。”

  

   “我……”

  

   三個年輕人說完後,那剛入門的孩子緊張的語塞,一直我我我,遲遲沒有介紹自己。

  

   “我們的小師弟開始緊張了~”

  

   “第一天入門就多了個師妹,任誰都緊張的。”

  

   “這是你第五師兄,叫秦燕。”

  

   大義是個老實人,看自己其他師弟你一嘴我一嘴說的那孩子臉都紅了,馬上替他做了自我介紹。

  

   “不要吵了,吃飯吃飯。

  

   吃完飯你們還要去做功課呢。”

  

   “好的師傅~”

  

   胖子輕輕拍了拍桌子,弟子們馬上收了聲,在聽到還要做功課之後,更是沮喪的應答。

  

   “唉聲嘆氣的成什麼樣子?

  

   師傅督促你們做功課,還不是因為你們平時不努力不上進!”

  

   櫻蘭坐下,我如蛇一般在她的衣服里鑽動,來到她的領口處,裝成一個扣字,正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傳來。

  

   餐廳左邊有一個連通廚房的門,一個婦人用腳踢開門,手里端著湯走了出來,放到桌上。

  

   “師娘,我們知錯了。”

  

   那美婦人坐在胖師傅旁邊,白衣飄飄,氣質不凡,年輕時想必也是位絕代少女,現在風韻猶存,成熟知性的眼神,豐滿有魅力的身體……

  

   師娘?

  

   真是鮮花插到了牛糞上了,他倆怎麼就一點沒有夫妻相呢?

  

   “好了,不說這個了。

  

   今天我峰多了一個師弟師妹,你們可要更加刻苦修煉認真做功課,給人家做個榜樣,如果到時候你們的修為被師弟或者師妹趕超,可不要怪你們師傅生氣。”

  

   沒想到各個峰主之間關系不好,但這虛緲峰內部氣氛還是很融洽的。

  

   師傅師娘徒弟一起吃飯,說說笑笑。

  

   吃完飯二師兄收拾碗筷,眾人還未離開,師傅突然說到。

  

   “有財,這幾天你自己的功課就先不用做了。

  

   你要傳小師弟我們虛緲峰的上氣九玄功,然後帶她做功課,務必讓她盡快適應這里的生活。”

  

   胖師傅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大徒弟,猶豫了一下,剛要開口坐在一邊的師娘,突然搶先說話。

  

   “那孩子還是交給我吧,畢竟是女孩子,別人不太方便。”

  

   “好,既然如此,大家都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櫻蘭被師母挽著手領去了一處山洞……

  

   “想不到他竟然給那名字給了你……”

  

   我趴在徒兒肩頭,聽到那婦人的低語,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孩子,我是你的師娘。

  

   以後修煉起居,如果有什麼事和困難都可以找我。”

  

   “好的,師娘。”

  

   “剛才你師傅一直看著你的腳,但那時不好意思說。

  

   是你師兄給你拿衣服的時候忘拿了嗎?”

  

   “不是的,師娘。

  

   我家境貧寒出生到現在從來穿不起鞋襪穿上了就會不知道怎麼走路,所以就一直光腳。”

  

   “哎,苦命的孩子。”

  

   “師娘,您這是要教我那個什麼九玄功嗎?”

  

   “那是我們天雲派的獨門絕技上氣九玄功,你的那位小師兄要學的是第一層。

  

   但現在的你……”

  

   婦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斟酌接下來要說的話。

  

   “孩子,最近你有沒有什麼奇特的遭遇,比如吃了什麼奇怪的果實,感覺渾身舒暢或者夢中有仙人給你傳功之類的。”

  

   想不到這句話在這兒等著呢,不過沒關系,之前已經演練好了,回答絕對天衣無縫。

  

   “沒有啊,師娘。”

  

   “哦……

  

   穆櫻蘭,以後我就叫你小蘭好了。

  

   你可能沒有感覺,現在的你已經來到了練氣末期,只需要完成築基,你就可以進入築基期。而且你的修為因為一直沒有築基,而被壓制著。

  

   一旦突破,你可能就會立刻步入築基中期。

  

   你這樣的體質實在少見,我與你師傅都是天賦異稟,十四歲開始修煉的,十七歲才築基。

  

   可你……

  

   從根骨來看現在不過十一歲。”

  

   說的真細致,原來這個修仙世界還挺正統的,有築基一說。

  

   我說怎麼前幾次吸納仙氣櫻蘭的身體都有明顯變化,後來幾次吸納身體變化就不明顯。

  

   看來現在我知道的東西還太少了。

  

   一邊想著我繞過對方的視覺死角,在我愛徒的耳邊輕輕說了一聲,讓她詳細問問和修煉有關的事情。

  

   “師娘,築基是什麼?練氣又是什麼?”

  

   婦人熟練而自然的解釋道。

  

   “練氣是指運轉功法吸納周圍的仙氣強健自身,我們修煉之人每天打坐練功能吸收的仙氣極為有限。

  

   吸收速度又與個人天賦資質有關,有些人練氣數十年都不見築基。

  

   而築基需要以天地法寶為引強化自身,渡過天雷,逆天改命。

  

   一旦成功,便是步入了築基期。”

  

   說著說著兩人便到了一個洞口前,她輕輕一推石門砰然打開,灰塵大作,看來這里已經好久沒人打理了。

  

   “如果是散修,築基的材料需要自己籌備,但我們天雲門祖先留下許多天材地寶,精英弟子可隨意取用。

  

   而且每峰都有避雷大陣,無需擔心天雷威脅。

  

   至於逆天改命,則要憑個人運氣。”

  

   那婦人豎起食指,一團火焰陡然出現,山洞被照亮。

  

   “不過……

  

   不同築基材料對修煉者的影響是不一樣的,你的師兄們在練氣期便確定了自己的道路,決定了未來的功法和武器,選擇了不同的築基。

  

   可你現在急需突破,上氣九玄就先不用練了,這洞中有無數先人留下的功法秘籍,這十日我就在這陪你,尋找自己的修煉方向。”

  

   學到了學到了,看來這些道士在修真方面確實有兩把刷子,加入天雲派的確是個正確的選擇。

  

   “但……”

  

   這話說的真是一波三折,又是可是,又是但是的,又是不過的,聽她說話都能急出心血管疾病來。

  

   “人間正道是滄桑,修煉之路並非一帆風順。

  

   過程之中,若是心術不正或走火入魔都將萬劫不復,我們修行不僅為改命逆天,還要斬妖除魔,以身正道。

  

   來,坐在我面前,我問你幾個問題。”

  

   她摸出兩個草墊放在地上,用手指上的火焰點燃蠟燭,盤腿靜坐,閉目思索。

  

   櫻蘭用同樣的姿勢坐在另一個草墊上,兩人相對而坐。

  

   “徒兒我問你。

  

   若有一人曾經作惡多端與你有深仇大恨,忽有一日幡然悔悟,此後行善積德惠濟眾生,你可願放下仇恨?”

  

   “徒弟願意。”

  

   “很好。

  

   我在問你。

  

   倘若有一天,你的仇人敗於你之手,苦求你饒他性命,你可願放過他?”

  

   “我願意。”

  

   “嗯。

  

   若有一日,你的師長為禍世間,他卻與你有栽培之恩,你會為義除害亦或是為情助虐?”

  

   “我……

  

   弟子……”

  

   櫻蘭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前幾個問題她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任何負擔和猶豫。

  

   但這個問題讓她心動了,就算極力忍耐,她的心跳也是不會騙人的,更何況她的表情也並沒有忍住,一臉的憂傷痛苦,險些就要落下淚來。

  

   “沒事,這個問題連我也不敢輕易作答,若是讓你傷心,那就當我沒問好了……

  

   那婦人帶著溫暖的微笑輕輕拍了拍我的徒兒,起身從岩壁鑿成的書架上挑選幾本書抱在懷中。”

  

   真是溫柔,有這樣的師娘,我都有些羨慕了。

  

   唉,作為師傅怎麼能這麼嬌氣呢?

  

   羨慕徒弟又是鬧哪樣。

  

   我上輩子明明只不過是讀過一些小說的屌絲而已,連個家連個家連個業都沒有,這輩子白當個師傅已經夠幸運了,又在瞎想些什麼?

  

   地上的這些蠟燭好像永遠不會燒盡,一般燃了不知多久。

  

   我也是看著洞口一會兒明一會兒暗才確定,在洞里待了幾天的。

  

   這幾日那婦人除了取飯外,吃睡都在洞里幫她尋找自己的道路,晚上怕我的徒兒著涼還經常抱著入睡,真可謂是盡心竭力。

  

   可我這徒兒卻有些不滿,因為被人如此親密的愛護著,沒有自己的私密空間。

  

   已經六天了,已經六天沒有被捆起來,吊起來,沒有再繩索的拘束中入睡了。

  

   沒有辦法,我幾次悄悄滿足了她的需求,但也僅是解了一點小癮而已。

  

   直到……

  

   第七天夜里,她的師娘正在翻閱書籍,櫻蘭扎著馬步,雙足與肩同寬,腳趾死死扣著地面,雙拳握緊架在身體兩側,面對身前的百年松木樁,神色凝重,聚精會神,仙氣匯聚拳鋒。

  

   就聽先是破空之聲,隨後便傳來清脆的崩裂聲。

  

   木樁被擊為兩段倒在地上,我和她師娘的注意力同時被吸引。

  

   這可是足有一人腰粗的木樁啊!而且據說還是百年樹齡松木制成,硬度比拼生鐵,一拳之下竟然被打得稀里嘩啦。

  

   看來道路已經不用選了,我這徒弟啊,拳法天賦極為出眾。

  

   “拳修!

  

   想不到虛緲峰百年之後,竟又要出一位拳修!”

  

   那個婦人滿臉驚喜,這一刻她已經等了不知多少個日夜了,書一扔猛然站起,轉身就往洞外跑。

  

   但沒跑幾步,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停下腳步,稍稍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清輕咳了兩聲,故作莊重的說道。

  

   “小蘭啊,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在摸索道路了。

  

   這個洞的盡頭有一面山壁,山壁下面有一個清泉,你去那里沐浴更衣,斷食齋戒三日,我現在去通知你師傅,三日後我們會助你渡劫。”

  

   說完她便強裝鎮定踱步走出了山洞,然後迅速拿出法寶,御劍飛行……

  

   “終於走了……”

  

   我嘆了口氣,慶幸這母愛泛濫的師母終於離開,讓我有機會為徒兒慶祝。

  

   但顯然我的徒弟要比我還開心,而且開心的點還和我完全不一樣……

  

   她蹦蹦跳跳往山洞深處走,等出了山洞身上的全部衣服已經疊在了懷里,披頭散發,滿臉歡喜,就像山里長大的野孩子一樣。

  

   衣服一扔就聽砰的一聲,她一猛子扎到了水里。

  

   哎……

  

   看著徒兒盤腿坐下,雙手背在身後興奮的等待,我就已經知道接下來的發展方向了……

  

   傳說中有一種盤腿而縛的繩法,俗稱觀音座。

  

   我如水蛇一般潛入小池,冰冷的池水將我浸透,纏繞捆綁的時候,做出了一份奇特的沉重感。

  

   上半身為了與下半身風格統一,這里選用了背手觀音綁。

  

   徒兒柔軟的雙臂背在身後,掌心合十小壁貼緊,繩子從里側繞過胸口上下壓入肌膚,隨後固定手腕,外纏一圈讓大臂和身體緊貼,小壁分段捆綁,練手指都沒有放過。

  

   後背看起來像是蛛網的形狀,整個上身完全被密密麻麻的繩子捆成了一體。

  

   腿部的捆綁非常講究,也是畫龍點睛的地方。

  

   首先要雙腳心衝天的姿勢完成大盤,然後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如結網一般依次勒緊,最終在腳心上加一道繩子連接到膝蓋,五根腳趾用細繩捆縛讓腳心繃直展露。

  

   這個捆綁看似沒有吊束嚴厲,實則對身體的柔韌要求極高。

  

   上半身能讓雙掌在背後十指衝天合十就非常考驗人的手臂柔韌,小臂緊貼就幾乎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柔韌了,如果再用繩子強行讓大臂夾緊,換成普通人肯定會慘叫出聲,就算練過軟功肩膀,胸背,手臂也要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雙腿大盤是很多打坐愛好者的夢想,但讓一個腳背貼著大腿簡單,兩個腳背同時貼著大腿就很難了。

  

   先不提大腿關節的靈活度,和腳背的壓力,光是想把壓在下面的那條腿抬起來,就需要花上很大的力氣,甚至還可能會扭傷膝蓋。

  

   就算抬上來之後,腳背對大腿長時間的壓力,也會讓腿部的血液運轉不暢造成不好的影響。

  

   但櫻蘭此時卻面帶微笑,非常的興奮,對於腳趾額外倍數沒有一點反感,甚至還在等待著最後的捆綁。

  

   沒錯到這里還沒有完。

  

   受縛者最後脖子上還會額外增加一條繩子,它固定在重疊的小腿之間,將整個人拉的弓下背來,胸口緊貼小腿。

  

   與其說這是一種捆綁的手法,不如說這更像是一種刑罰。

  

   此時人的身體不僅要忍受繩子的壓迫,還要同時忍受關節發出的悲鳴,身體被強制壓縮又能帶來巨大的恐懼。

  

   而且櫻蘭此時還坐在潭水里,四處無人只有潺潺流水,冰冷的液體從身上流過帶走熱量,麻繩因為吸水開始變的硬而緊,楊風早已吹透了潔白的後背,寒意透心刺骨。

  

  

  

  

  

  

  

  

   第六章 鎖鏈

  

   往常吸收周圍的仙氣都是吸一點少一點的,但這里卻完全不同,濃度一直很穩定,減少也會立刻補充。

  

   這很不正常,要麼是有陣法,要麼是這里,風水得天獨厚。

  

   總而言之在這里吸天地之精華的速度,遠比其他地方快多了。

  

   淺淺的小譚,蒼勁的松柏,青色的山壁,寥寥的幾個繁體字……

  

   繁體字!!!

  

   心頭忽然一緊,這個世界的人用的都是那種像蝌蚪一樣的古象型文字,簡體字繁體字已經好長時間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了,甚至現在忽然望見都有些認不出來,差點當成了隨意的刻印。

  

   難道這個世界也有繁體字嗎?

  

   不!這絕對不可能文字的演化是有階段性的,就算象形文字要往繁體字的方向前進,也一定有一個中間的狀態,不可能一下子就從蝌蚪般的畫,變成橫平豎直偏旁部首的繁體字的。

  

   我潛入水中用冰冷使自己的心情平復,爬上徒弟潔白的後背,我一字一句仔細端詳。

  

   首先從繁體字來看留下筆跡的人似乎不是個現代人,文法很古典,有一些特定的詞匯,甚至我都不知道什麼意思,只能大致領會神韻。

  

   大致的意思是,這個人來自於漢末,死於戰亂醒來時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少年,然後憑借前世背誦的四書五經,在這個世界參悟大道,創立天雲派。

  

   但通過占卜他發現這個世界還有大劫,而那時他已經仙去,一個和他同是華夏血脈的人,會繼承他的遺志,拯救這個世界。

  

   漢末……

  

   那不就是三國嗎!這老前輩是三國時候的人!

  

   他預測的還真准,確實有一個是華夏的來這個世界了,但沒有變成人而變成一根繩。

  

   好家伙,我還以為穿越小說的主角只能是現代人呢,沒想到還可以是古代的人……

  

   啊,不對不對不對,這都不重要啊!

  

   大劫,是說洪水地震這樣的自然災害,還是說別的什麼,這是個玄幻的世界大劫應該是指那種毀天滅地的大災厄吧。

  

   前輩啊前輩,我一根繩子怎麼拯救這個世界呀?你倒是給我留一點金手指或者作弊器啥的呀!

  

   本來平復的心情,讀到一半突然血壓又上來了,要不是渾身的冰水使我冷靜,我肯定沒有耐心繼續看完他的留言了。

  

   為了幫助後人抵御災厄,這位老前輩還鑄了八把劍,分別交於天雲八峰的首座,劍名成繁體字刻在劍柄上,這個世界的人不喚出劍名,只能引動神劍一成的威力,一旦被換出名字,神劍將立刻認主。

  

   ……

  

   這確實是給我留了一些幫助,但我現在只是個繩子啊,如何變成人,我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就算我見到那些劍,知道他們的名字喊出來,它們總不能認一根繩子為主吧。

  

   行吧,這也不能怪人家老前輩,畢竟誰也沒想到穿越不僅僅能穿越成人,還能穿越成一個繩子,以後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這穿越之後先要當師傅後要當救世主,肩膀上的責任更重了呢~

  

   在這世外桃源中,普通人會感覺齋戒三日時間過得很慢,但櫻蘭已經是修真之人了,即便空腹泡在冰水中,被渾身嚴厲的捆綁拘束也不覺漫長。

  

   一眨眼的功夫太陽便第三次升到了頭頂。

  

   為了防止被櫻蘭師傅師娘無意間看到,我提前解開束縛收了繩子,我的小徒弟還意猶未盡,繼續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站起來抖抖抖身上的水,留長的黑發粘在身上痴痴的望著我。

  

   看來這抖M的病已經定下來了,算是徹底治不好了,我也只能講一些神話故事,幫助她樹立遠大的志向和理想來緩解病情了……

  

   太陽西落那胖師傅終於來了,在洞口用渾厚的嗓音喊著徒弟的名字。

  

   穿上衣服略加打扮,出了洞發現師傅和師娘都在門口等候著,手里多了一塊兒白森森的東西。

  

   “櫻蘭,此乃劫獄秘境的神獸白虎之骨。

  

   拳修講究力道體魄,選擇白虎十分合適。

  

   一會兒你師娘布下掩天避雷陣,我親自指導你築基。”

  

   說完倆人就召喚出飛劍,櫻蘭被師娘扶著騰空而起,三人在山峰雲海間飛行,落腳於一處兒陡峭峰頂。

  

   峰頂空地上早已畫好了一個陣法,櫻蘭手持白骨站在中心,師娘掐咒念決,陣法嗡的一聲發出青光,天地隨之變色,淡淡的霧氣被吹走,薄薄的雲層漸漸消失,溫暖的陽光灑落大地。

  

   “你盤腿坐下,心中切勿存有雜念。

  

   控制你的控制你周身真氣注入白骨之中,然後再控制真氣回到體內,以此往復不斷輪回。”

  

   胖師傅在陣外耐心指導。

  

   櫻蘭的修為全靠我被動引導,所以在控制真氣方面非常笨拙,磕磕絆絆才最終成功。

  

   徒弟靜心操縱真氣,那胖師傅離得很遠,最先發現變化的反倒是我。

  

   隨著真氣源源不斷的涌入,那塊看似普通的白突然發生了異變,一股極重的凶煞之氣蔓延開來,仿佛一只飢餓凶狠暴怒的雄獅突然蘇醒。

  

   原本如濃湯般白醇的真氣通過虎骨後竟然變了顏色,耀眼的金芒中帶了一抹寒光。

  

   之前還風和日麗,暖風徐徐,彈指間就變的,陰雲密布,寒風瑟瑟。

  

   “不要停,繼續。”

  

   胖師傅表情淡然的指導,我的心卻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頭頂雲層中,紫電乍現,隆隆之聲不絕於耳,劫雷這種東西前世只是在小說中讀到過,如今真切的感受到天地威懾,金雷滾滾,仿佛玄天大道欲將修行者誅殺。

  

   回頭再看櫻蘭,嬌小瘦弱的身子,仿佛繼承了猛虎的威勢,全身散出銳利的金光,雙瞳由黑轉黃,頭發瘋狂的生長變得狂亂,顏色漸漸變白,渾身的肌肉變得結實飽滿,手腳的大小明顯增加,手腳上的皮肉也越加結實柔韌。

  

   轟隆!!!

  

   紫色劫雷從天而降,在耳畔炸響,但並沒有劈在誰的身上,而是擊中山壁,青色山岩頃刻被擊穿粉碎。

  

   “好猛的天劫,看來小蘭盜的命數不簡單啊。”

  

   師娘表情淡然,絲毫不懼。

  

   “我們虛緲峰終於也出了一個絕世天才。”

  

   胖師傅滿臉欣喜,看徒弟的目光好像看女兒一般溫柔。

  

   天雷一直在頭頂嘶吼,真氣不停的輪回,那塊骨頭漸漸出現了裂紋,最表一層的骨頭已經化作飛灰,回到身體的真氣,也從開始充滿金光變得有些暗淡。

  

   再有三輪或者四輪這骨頭大概就要崩潰了……

  

   我正這麼想著,突覺身體被震了一下,灼心的烈焰衝刺周身,櫻蘭渾身頓時金光大盛,一個巨型白虎的光影從她身後陡然站起,一聲震耳欲聾響徹天地的虎嘯驚散了烏雲,天氣又變得明媚。

  

   然而一切還未結束,萬里山巒之間突然一個青白色的東西急速飛來,還未等所有人看清,那無形飄渺之物就迅速鑽到了櫻蘭體內。

  

   又是一聲虎嘯!

  

   櫻蘭毛發直立,長發炸起,皮膚上多了一層流轉的金文,金瞳蹦發肅殺之氣,整個人已經是一只人形猛虎了。

  

   胖師傅雙手抱在胸前,欣喜之色,溢於言表,看著徒弟說到。

  

   “原來是白虎霸體,築基期逆天改命,竟然能盜得虎族的霸體加護。

  

   太妙了~”

  

   天地歸於平靜,周身的疼痛漸漸襲來,關心徒弟才強忍劇痛不願昏倒,現在見她脫離險境懸著的心也放下了,意識開始漸漸遠離……

  

   上輩子只獻過血,沒有輸過血,但是輸血的感覺大致就像現在一樣……

  

   我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渾身暖洋洋的,用力抬起頭,向周圍一看,發現是在櫻蘭的房間里。

  

   “師傅!”

  

   徒弟突然撲上來抱著我開始哭泣,搞得我有些懵。

  

   “師傅您可算醒了……”

  

   我輕輕用繩子撫摸她的臉頰,突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涌入鼻腔。

  

   才發現她的手腕正流著血。

  

   “你怎麼出血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問師娘有什麼辦法可以修復仙家法寶。

  

   她說金屬法寶可以鍛造,其他法寶想要修復,只能以精血滋養。

  

   於是我在和大家慶祝完築基後,就趕快跑回房間輸精血給您。”

  

   “哦~

  

   原來是這樣啊,我受傷暈過去了,真是丟人。

  

   這身體要是能再結實點就好了……”

  

   我自言自語道卻沒想竟一語成讖。

  

   一米多長的麻繩身子,在一陣金屬交錯聲中變成了鐵鏈,每一節都可大可小,可長可短,爬動起來一陣碰撞之聲。

  

   原來這麼方便的嗎?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不對!以前我嘗試過變成別的樣子,但都失敗了,可這次怎麼就如此順意?難道說難道說是吸食了徒弟的精血所致?

  

   思索半天想不出答案,再看徒兒正好迎上對方的目光,對視了一會兒。

  

   頭發又變黑了?感覺肌肉也變小了,手腳也變小了,難道說之前變的健壯只是築基時候的特殊表現嗎?

  

   “徒弟你這頭發怎麼變成黑色的了,還有這眼睛也變成了黑色的,之前白毛的樣子是怎麼退去的?”

  

   “聽師父師娘說,白虎天命是盜來的,我有意釋放才會變成那種樣子,平時內斂我便還是之前的黑發黑瞳。”

  

   “原來如此,還真是方便呀……”

  

   我以為對話結束了的徒弟還是愣愣的看著我,眼神中有些曖昧的情感難以琢磨,我有點不知所措,直到……

  

   “師傅……

  

   如果今晚不介意的話,還請您用鐵鏈把我……”

  

   “嗯。不必說,你放心吧。”

  

   想要訓練身體的柔韌,都需要付出大量的時間,承受長時間的痛苦。

  

   但櫻蘭天生身體就很柔軟,步入築基期後身體更是能扭曲成許多夸張的形狀。

  

   晚風殘月,一個孤零零的小房子門窗緊閉,里面也沒有燭光,但一靠近就聽到奇怪的聲音……

  

   啊~

  

   漆黑的房間里,只能聽到蘿莉一聲聲嬌嫩的呻吟。

  

   櫻蘭赤身裸體被吊在空中,雙手背到身後,密密麻麻的鎖鏈將小臂連同雙手纏在一起,一條特別粗的鐵鏈從肘窩穿過,關節被鐵鎖牢牢固定然後連上房梁。

  

   她渾身的重量加上那些沉重的鐵鎖,幾乎全都壓在了肩上,如果不用力收緊。兩條看似瘦弱的胳膊,便會被鐵鏈向上扯斷。

  

   一個鐵環無比粗大的鏈子勒進她的口腔,口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滴在胸口。

  

   鎖鏈將她稚嫩的胸部勒的隆起,極小的鐵環箍在充血的乳頭上,金屬導熱很快也很沉重,隨著身體的微微顫抖為櫻蘭帶來冰冷和快感。

  

   雙腿被扯的筆直,鐵鏈纏著腳腕連到了房間里的柱子上。

  

   無比干淨粉嫩的幼穴露出一個小小的口,第三個小環戴在陰蒂上,粗糙堅硬的內環,摩擦著敏感脹紅的肉豆。

  

   一小段額外的鐵鏈懸在空中,緊緊的貼在了小穴口,前後不停的摩擦兩片濕潤的陰唇。

  

   櫻蘭幼小的身子被死死的拘束,最脆弱的地方又被懸掛了重物,鐵鏈不停的蹂躪著小穴卻不進入。

  

   但面對如此酷刑,櫻蘭好像可以把痛苦轉化成快樂,嘴里不是哀嚎而是呻吟,臉頰沒有煞白而是潮紅。

  

   兩只小腳舒服的張開,十根腳趾好像十個滴著蜂蜜的圓潤葡萄,腳掌的肌肉像是因烘焙而鼓起的面包,白淨腳心如同軟嫩的布丁,幼紅的足跟宛如光滑的糖球。

  

  

  

  

  

   第七章 囚禁

  

   櫻蘭天資極佳我又在旁幫助參悟,師傅師娘也教的極為認真,短短四年修為從築基中期快速精進到了結晶中期,將同門師兄遠遠甩到後面。

  

   這世間凡人一般14歲心智成熟開始練氣,天資過人者三年便可步入築基,若一切順只需再過五年便可結晶,金丹期是修真者會碰到的第一個門檻。

  

   除非有仙人留下的神器幫助,或者機緣巧合受天眷顧,否則將終生卡在結晶末期。

  

   進入金丹期修煉的道路便又會平穩,只要不墜入紅塵,或者慘遭厄運,經數數十上百年的閉關總能逐漸進入突破具靈期,元嬰期最後停在化神期末期。

  

   想要進入悟道境界,僅憑機緣巧合,仙人幫助便遠遠不夠了,修者必須要有恩澤天下普渡眾生的大功德,或者繼承天命背負職責,又或者勘破大道感悟天意。

  

   而步入悟道境界的修者在想精進就舉步維艱了,想要羽化便需重塑金身舍棄命格,想要登仙就必須斬斷凡緣進入仙界。

  

   以上境界,每次突破都會增人壽命四十於年,步入金丹便是半步登仙,壽命雖然還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少,但外貌卻幾乎不變。

  

   櫻蘭的師傅師娘是元嬰中期,天雲派掌門則在十年前就突破元嬰,步入化神前期。

  

   而虛緲峰首座已經八十多歲,門派掌門更是百歲老人。

  

   可僅論外貌師傅師娘像是不到四十的中年人,掌門神采奕奕像是六十多歲剛剛花白頭發的老者。

  

   “師傅~”

  

   供弟子閉關的山洞冬暖夏涼,三層石門將里外完全隔絕,朴素整潔安靜的環境可以使人徹底放松,直面自我。

  

   每個人的閉關姿勢都有這樣或那樣的不同,但櫻蘭的閉關姿勢就有一點……

  

   四年的時間櫻蘭終於從初級抖M,變成了抖M的完全形態。

  

   一開始還僅僅是求著師傅,想被捆綁放置,現在嗜虐之心越來愈勝,普通的拘束顯然已經沒法滿足了。

  

   “師傅請在緊一點~”

  

   她每次入關突破一定會把衣服認真的疊好全部放在一旁,然後頗有儀式感的跪坐著,求我用獨特的技法將她緊縛,而且還特別要求“嚴厲”一點……

  

   而這次我選擇的是極為考驗柔軟的雙足逆折過肩束。

  

   這個名字很長,是我自己起的,部分技法也是獨創。

  

   櫻蘭自從築基之後,身體柔軟強健的已經遠超普通人了,這套繩法需要受縛者將雙腿從正面折過肩膀,然後雙臂從正面向後背手繞過壓住膝蓋,最後用繩子固定整個身體,從腳腕留繩將人吊起。

  

   常人如果沒有特殊的柔韌天賦或者練過軟功,雙腿伸直用下巴碰到小腿都是非常困難的,櫻蘭第一次嘗試雙腿就直接像沒有骨頭一樣被輕松的拉到身後,腳心朝上五趾放松的張開沒有一點緊張,繩子繞過腳腕,勒緊腳趾,連接膝蓋時也非常輕松,雙臂拉到身後坐最後固定時更是一聲不吭。

  

   但這只是開始而已,這個捆綁技巧真正折磨嚴厲在時間上。

  

   大臂貼緊身體向後彎曲的角度是非常有限的,櫻蘭小臂被繩子固定在膝蓋後面,就算雙腿一動不動,手臂和身體的夾角也非常之大,長時間免不了僵直抽搐絞痛難忍。

  

   雙腿肌群豐富,血管密集,如此強制的翻折,固定時間長了必然會引起血脈不暢掣痛不絕,在剛捆綁完時,她的雙腳腳心就從嫩紅變得有些蒼白。

  

   除此之外還有腰部和頸部,為了不給雙腿額外的壓力,她的必須一直弓身低頭,背肌長時間被拉扯一定麻木痙攣。

  

   最後加上密密麻麻緊緊勒入白皙皮膚的硬繩,絞痛,掣痛,漲痛,一同襲來,而且最要命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痛楚只增不減。

  

   “師傅~”

  

   “不能再緊了,不要以為自己結晶期的身子就可以隨意自虐了。”

  

   “弟子要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如果不對自己苛刻一點,如果不試探自己的極限,如果不磨練自己的意志,又怎麼完成這理想。”

  

   “我能感知你的身體,現在這樣就已經是極限了,如果還想進一步,你至少要進入金丹期……”

  

   沒錯經過四年的神話熏陶,我成功的在弟子心目中樹立了一個遠大的理想和抱負,讓她逐漸從對我的病態依賴中走了出來,自立了一點。

  

   不過……

  

   你師傅又不是瞎子啊,你這根本不是在磨練自己啊,你這一臉幸福的樣子,根本就是在享受啊!

  

   在拒絕櫻蘭加緊繩子的請求後,我繼續思索徒弟未來的發展,她也靜靜的開始運轉上氣九玄功。

  

   據徒弟說,這功法分為兩部分,一個是用意念聚斂周圍的仙氣,第二部分就是將巨大的仙氣順著經絡匯聚於心髒,凝結成豆大的真氣旋,存入丹田。

  

   而我的效果也漸漸明了的起來,我可以代替修者快速吸引真氣,並且在繩子內部完成凝練,將極其精純的真氣旋灌入受縛者的身體。

  

   經過測試,我徒弟不借助我凝練半小時,大概和用我凝練一分鍾的效果不相上下。

  

   不過修煉神速,也有一個讓人羨慕的煩惱。

  

   以築基期為例,前期中期後期分為三段,其中有前期到中期有一個瓶頸,中期到後期有一個瓶頸,常人每個階段都要修煉一兩年,到達瓶頸直接使用丹藥突破。

  

   師傅師娘覺得櫻蘭修煉速度太快,怕她根基不牢,所以到了瓶頸沒有選擇最簡單快捷的用丹藥突破,而是選擇閉關修煉,夯實基礎在突破。

  

   可一旦閉關,我這愛徒日夜不解解繩縛,閉關三個月,相當於常人不吃不喝硬練七年多,竟然憑借蠻力直接突破了築基期第一個瓶頸。

  

   築基前期到中期花了三個月,築基中期到末期用了四個月,築基突破到結晶花了六個月,結晶前期突破到築基中期花了七個月,現在是第五次閉關,正在突破結晶中期到結晶後期,徒弟已經不著片縷,一直受縛忍受痛苦八個月了,估計不用一個月就能突破。

  

   仔細算下來加入門派已經四年了,功課,功法,絕學,拳技沒學幾月,光閉關突破就花了28個月,相當於被緊緊捆縛囚禁在這里兩年零四個月了。

  

   哎……

  

   話說櫻蘭步入結晶後白虎霸體更加強悍,一旦進入白虎真身,普通兵刃再也傷不得她分毫,就是法寶仙劍也難以斬破這霸體,甚至可能反被擒住兵刃,用力一折努力磨合煉化的法器瞬間報廢。

  

   反觀自己,作為師傅除了身子可以變成鐵索比原來的麻繩更加結實外,幾乎沒有任何實力的增長,要不是我捆綁的技法精湛,嚴密拘束關節,徒弟用蠻力掙脫輕而易舉,要不是有益修煉,我簡直可以稱作廢物法寶。

  

   剛想到這里突然感覺心頭一陣不詳之感,隨後周身一痛,徒弟竟然現出白虎真身,渾身都壯實了一圈,要不是我及時松力剛才就要被撐斷了。

  

   “師傅快變成鐵鏈。”

  

   聞言我立刻換形態,加緊力道捆縛上去。

  

   櫻蘭心髒狂跳,血液燥熱,身體中的真氣瘋狂運轉,辛虧變身果斷,否則如此衝撞狂暴,之前的脆弱身軀肯定難以承受。

  

   “勒緊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白虎有煞氣,有怒氣,附體時獸性大盛,但之前幾次都不足以影響我徒弟的神志,這一次不知怎麼的如此狂暴難以控制,金色的雙瞳變成了淡淡的紅色,凶狠的獠牙從嘴角長了出來,一對兒毛茸茸的虎耳白發中一點點立起的出來,尾骨鑽出肉芽長出還生出了絨毛。

  

   獸耳蘿莉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對!這不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啊!

  

   粗大有力的尾巴在空中掀起風聲,我急忙用鎖鏈和它纏在一起,互相繞緊。

  

   “你還好吧!”

  

   “不要解開!不要讓我去傷人!啊啊啊!!!”

  

   徒弟突然表情扭曲,紅色的虎紋出現在兩腮上,嘴一張露出森森利齒,似乎要吼叫。

  

   之前僅僅是幻影吼叫就讓我暈過去了,這次化身白虎吼出來,我怕不是當場去世。

  

   急中生智鎖鏈直接塞滿口腔,櫻蘭痛苦的搖頭想吐出來,但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虎勢凶猛,但可惜野性激發的不是時候!

  

   徒弟的身體還要繼續變化,但我緊緊勒住將它遏制,想要用力掙脫,但我馬上加了幾道鐵鏈,空有一身戾氣,卻只能像粽子一樣被鎖鏈層層包裹,吊在空中微微搖擺。

  

   怎麼回事?是身體里的白虎魂魄覺醒了嗎?明明已經被仙人斬殺了數百年了,斷肢殘魂怎麼還能有這般威力?是根基不穩導致的?如果真是那樣,突破築基的一瞬間就該發作呀,怎麼能等到現在?

  

   等等,不同的白虎會獲得先祖不同的傳承,櫻蘭盜了那靈獸的命數,現在這異象難道不是魂魄暴走,而是靈獸修為精進先祖給的恩賜!

  

   想到這里我開始以另一個視角觀察櫻蘭,她的皮膚上漸漸顯現出了黑色的虎紋,仔細一看才發現,那紋路竟然是由一個個無比精巧的蝌蚪型文字組成,應該是某種有特殊效果的符咒。

  

   一個王字在她額頭顯現,封閉的空間里不知為何竟然刮起一陣狂風。

  

   我靜靜的感受徒弟身體的變化,以及周圍愈演愈烈的勁風。

  

   一分,一秒,一彈指,一時,一刻,一晝夜。

  

   我以為異象只會持續一會兒,沒想到如此之久。

  

   不過隨著風勢漸小,徒兒她也漸漸恢復了人身,看來終於結束了。

  

   我將繩子解開,讓她側臥在地上,端詳許久……

  

   櫻蘭此時脈搏平緩,體表看不出任何傷痕,緩慢的呼吸說明她正在熟睡。

  

   這算是突破了?

  

   怎麼感覺比突破境界都要凶險。

  

   我用鐵鏈卷起衣服,幫徒弟穿上……

  

   砰砰砰!!!

  

   “小蘭!你還好嗎?”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師娘焦急的呼喚。我低頭看著已經睡死的徒弟。鑽入她的衣服里裝作一個普通的繩子。

  

   師娘又叫了幾聲沒有聽到回應,石門砰的被撞開,那胖師傅雙手背在身後表情凝重望著里面,師娘滿臉焦急直接衝入,看到地上睡著的櫻蘭一把抱起。

  

   “看來是神獸賜福,命格不善啊。”

  

   “你挑素材的時候這麼不小心!

  

   小蘭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看我不和你拼命!!!”

  

   “這不是有我嗎。

  

   要是她抑制不住獸魂的狂暴,衝出來我也可以幫她壓制。

  

   何況她如此心性堅定,自己度過了這次劫難,這虎族賜福對她而言可是大有益處的。”

  

   聽兩人對話,他們原來一直守在山洞外面,等了一天一夜。

  

   “不管怎麼說,這次太危險了,要不是孩子心智堅定肯定要出大事的。

  

   這爛攤子你自己收拾吧,收拾的時候好好反省,我抱著小蘭去休息了。”

  

   看來就算是修仙之人也有懼內的,這胖師傅在徒弟面前很是硬氣特要面子,在老婆面前被訓的一句話不敢說。

  

  

  

  

  

  

  

  

  

  

   第八章 古月寒

  

   “小蘭,蘭兒,櫻兒……”

  

   真是羨慕,師母煮了熱粥,讓櫻蘭枕著她豐滿柔軟的大腿,一邊吹著勺中的粥,一邊柔聲呼喚。

  

   “我……給我捆起來……師傅……”

  

   之前身體不受控制,似乎成了她的噩夢,感覺身體被什麼東西觸碰,模模糊糊說出了幾個字。

  

   “沒事的,師娘在這里。”

  

   “啊!”

  

   在安慰與呼喚聲中,櫻蘭緩緩的睜開眼睛,四周光线昏黃,已是深夜。

  

   “做噩夢了嗎?”

  

   “我……夢見自己不受控制,傷害了大家。”

  

   “沒事的小蘭,師傅師娘都在這,不會有任何危險的事情發生。

  

   來喝口粥,你都八個月沒吃東西了,快補充一點體力。”

  

   “謝謝師娘。”

  

   如果把稱呼換一下,比如師娘換成娘,小蘭換成女兒,現在這個畫面也一點沒有違和感,真的就像一家人一樣。

  

   雖然說古代那種原始的師徒關系有很多弊病,完全可以稱得上落後,但此時此刻這真情卻沒有半分虛假。

  

   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兒在即將自殺時被仙繩救助,在引導下拜入天雲派,獲得了一對親如父母的師傅師娘幸福的生活下去。

  

   這真是個溫馨又治愈的故事,作為孩子的睡前童話,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記得我是在閉關怎麼這里……”

  

   “你突破了結晶期的最後一個瓶頸,獲得了白虎一族的先祖恩賜。

  

   但你不是靈獸只是凡人,那恩賜對你來說十分凶險,讓你殺性大起。

  

   我和你師父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在你閉關的洞口等待。

  

   我們一直以為你會抑制不住衝出來,但最後你憑借自己的意志阻止了意外的發生。

  

   我和你師傅破門路發現你躺在地上已經突破了瓶頸,所以把你抱出來了。”

  

   “那師傅他……”

  

   “他現在還不知道你醒來的事情,你先把粥喝了,喝完好好睡個覺,我立刻就去告訴你師傅,讓他放心。”

  

   櫻蘭聽話的喝完躺回了床上,枕著枕頭蓋著被子,閉上眼睛。

  

   “你師娘已經出去了,睜開眼睛吧,你根本不困,演得太假了。”

  

   “師傅……”

  

   這小丫頭真是變機靈了,已經知道支開自己師母,營造一個和我獨處的空間,好聊天了。

  

   “想說什麼不用支支吾吾的。”

  

   “謝謝師傅,那個時候您拼命的幫助我,但我竟然對您起了殺心,我真的……”

  

   原來是在意這個呀,幾年前或許我不該嚴厲一點,但現在你心中有大道,有理想,既有在意的人,也有在意的事情,內心敏感可太礙事了。

  

   “你在道歉?自責?還是要哭一下?

  

   你清楚那不是真正的你,如果做了錯事你也許要承擔後果,但你不該承擔責任。

  

   我的徒弟樂觀開朗向上,不拘小節,大大咧咧,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把臉收拾收拾,你已經是要步入金丹期的修者了,連這種事都要糾結,以後能成什麼大事?”

  

   十五十六還是十七?

  

   雖然櫻蘭因為修為的飛速精進,整個人的外表看上去還是十多歲的樣子,但實際年齡已經快成年了,已經不能在以小孩子的標准要求她了,該成熟了,該成熟了……

  

   “我……我……我……”

  

   不過說真的,其實我的演技也十分拙劣,看著徒兒委屈的一連說出三個我字,然後掩面痛哭心一下子就軟了,嚴肅勁兒一下就崩不住了。

  

   “別哭別哭,是我說的太重了。

  

   師傅說錯了,別動不動就哭鼻子啊。

  

   都這麼大了,你這一哭弄得好像師傅我做錯了什麼一樣。

  

   別擤鼻子啊!

  

   別往被子上抹!

  

   抹牆上也不行啊!

  

   手帕!”

  

   得了,看來與其當嚴師不如當益友,我無奈地用麻繩卷來桌上的手帕,搖著繩頭,對哭泣的女孩子一點辦法也沒有。

  

   寒月高懸,師娘乘劍來到了櫻蘭之前閉關的山洞外,向里一看,穆逢春正盤膝坐在里面,好像在修煉。

  

   “老頭子在這這里做什麼?

  

   難道你也要突破瓶頸了嗎?”

  

   “這不是你讓我反省的嗎。

  

   幸虧當時蘭兒還在昏迷,這要是醒過來看到自己師傅被這麼訓,還一點脾氣都沒有,你讓我這個師傅還怎麼當?”

  

   “老夫老妻的置什麼氣嘛。

  

   蘭兒已經醒了,修為精進到了結晶後期。

  

   這一次她出關,正好趕上了兩周之後要舉行的八脈匯武。

  

   這麼多年了,你一直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弟子,這次小蘭出手你的其他師兄弟肯定對你刮目相看。

  

   這丟出去的面子,別的地方不就找回來了?”

  

   “不,沒人看到我的面子就沒有丟。

  

   給蘭兒准備幾套好看的衣服,打扮的漂亮一點,別讓同門看了,覺得我們沒錢給徒弟買鞋。”

  

   “那肯定的,你覺得我年輕時穿的那件清風衣怎麼樣?”

  

   一只神情自若的胖師傅一聽清風衣猛的睜開的眼睛,雙眼別提有多有神了。

  

   “你舍得送給人?”

  

   “那是你徒弟,人家親人已經全死了。

  

   就只有你我兩人是她最親的了。

  

   你我未來生的孩子不一定是女兒,你又難以再招到比她更優秀的弟子,以後這虛緲峰十有八九是要由她繼承的。

  

   不要說的那麼見外,我已經……

  

   我已經把她當成自己女兒了。”

  

   “送!都可以送!

  

   不過在那之前你要最後穿一次,讓我看一看……

  

   畢竟第一次見到你,你就是穿的那件衣服。”

  

   想不到這胖師傅還真有情趣……

  

   兩周匆匆而逝,櫻蘭一直閉關一直修煉,以至於沒有什麼飛行法寶,師娘取來幾片玉石雕成的葉片,雖然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速度也不快,但修者僅僅需要磨合幾個小時,便可以完全駕馭。

  

   “蘭兒,之前教你的拳法還記得多少?”

  

   “大概……一招。”

  

   “那身法呢?”

  

   “一招。”

  

   “拳技呢?”

  

   “半招……”

  

   臨行前師娘找上櫻蘭促膝長談。

  

   如果是問別的弟子,得到這樣的回答,師娘肯定是要發火的。

  

   但如果是櫻蘭那便沒有什麼必要生氣了。

  

   修真悟學功法玄妙復雜,資質極佳的修行者參悟一年,也才能參悟透一式。

  

   櫻蘭閉關兩年多,練習功法的時間不到兩年,掌握了兩式半已經非常優秀了。

  

   “好,就用這兩式半比武就好,台下師傅師娘,各位師尊都在,真有危險我們都會出手。

  

   打,敞開了打。

  

   不必猶豫,把會的都用出來,可不要丟了師傅的臉。”

  

   “放心吧,師娘。

  

   弟子拼死守護虛緲峰的尊嚴。”

  

   咳咳……

  

   兩人正談著,師傅突然繞了過來,輕輕咳了兩聲,陰陽怪氣的說道。

  

   “虛緲峰的尊嚴還用不到別人來守護,我還在呢。”

  

   八脈匯武顧名思義就是八個主峰,挑選門下的青年才俊進行一場比武。

  

   而勝者不僅會獲得天材地寶,同時實力還能得到了掌門的認可,有資格下山歷練,除暴安良,降妖除魔。

  

   駕馭法寶自由穿梭於山峰雲海,不一會兒便到了主峰。

  

   上清殿還是那般模樣,但其正對著的巨大場地現在已經支起了八大擂台,一身仙氣的天雲派弟子三五成群互相問好交談。

  

   每峰一般都會出六人,一共八峰,總共四十八人。

  

   師傅師娘一落地便見了熟人互相問候打招呼,介紹自己的徒弟。

  

   櫻蘭在天雲派沒有熟人,師傅師母同其他首座敘舊,各位師兄也分頭行動,獨留下她一個人赤腳走在清冷的石板路上,看著無數陌生的面孔來來去去,恍然若失。

  

   “請參與八脈會武的弟子來這里報道!!!

  

   被叫到名字的各位師兄師弟,師姐師妹請舉手,然後上前在盒子里摸出自己的號碼。”

  

   有些名字被叫到之後只見人群里孤零零抬起一只手,但有些名字一旦被叫到人群里邊騷動了起來,甚至還自動為那人讓出道路。

  

   “穆櫻蘭!”

  

   突然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叫到名字,她好像有些不習慣,但還是馬上舉起手,擠過人群從箱子里摸出一個寫著號碼的紙球。

  

   一號。

  

   上寫著一號……

  

   “請抽到一號與四十八號的人前往一號擂台進行比武,抽到二號於四十七號的人前往二號擂台進行比武……”

  

   一號擂台在場地的西北側,離得很近。

  

   各門派的首座,此時都坐在遠處高高的看台上,俯視著所有擂台。

  

   而虛緲峰一共六位弟子,櫻蘭站到台上台下少男少女,都投來陌生的目光讓她很是緊張,唯一讓她舒適的就僅有腳下牛皮縫成的軟擂台。

  

   “嘿!不要分神,你的對手已經上台了。”

  

   我輕聲提醒她,順便看了眼,我這徒弟的對手。

  

   “我宣布八脈匯武第一場,穆櫻蘭對李燕飛!”

  

   場中間站著一位高壽的裁判,左右看了看兩人報出名字便下了擂台,等待各位首座的開始指令。

  

   “在下靜謐峰弟子李燕飛。

  

   這位小師妹好是面生,不知是哪位師尊門下的弟子?”

  

   那個姓李的對手一身朴素青衣,面容清秀長發飄飄,鋼劍已然拔出被在身後,高聲詢問。

  

   台下陌生的其他門派弟子也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赤腳的小師妹,是剛入門的弟子嗎?”

  

   “這名字從未聽過啊。”

  

   “這清風衣,姓穆,難道是虛緲峰首座的女兒?”

  

   “對啊,看這年紀,肯定是師尊的女兒了。”

  

   “上次八脈匯武沒有見過,這一次才參加,那年紀也才十多歲吧。”

  

   “燕師兄可不要欺負師妹啊!”

  

   看來靜謐峰不僅派出了參加比武的弟子,門中大多數弟子也都一同來觀戰。

  

   “虛緲峰,穆櫻蘭。”

  

   在眾人的目光中我徒弟逐漸放平心態,壓下心中的躁動。

  

   但我能感覺到,徒弟此時情緒明顯很失落,台下沒有認識的人,也沒有人為她打氣,最親近的師傅師娘還在遠處高台上望都望不到,這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孤立無援吧。

  

   “我宣布,本屆八脈匯武正式開始!”

  

   天雲派掌門從座位上站起,在高台上向下面喊話,聲音不但無比清晰,而且極具穿透力,仿佛數米古鍾在身旁被敲響。

  

   “那師妹小心了,此劍乃是赤炎,是靜謐峰排名第四的武器。”

  

   那少年說著,將劍橫在胸前舞了個劍花,紅色的火焰瞬間從劍上騰起,隨著劍舞在空中留下了點點紅炎。

  

   櫻蘭沒有什麼戰斗經驗,純粹靠直覺,感覺對方的招式沒有什麼威脅,所以靜觀其變。

  

   “漫天火雨!!!”

  

   經過了幾秒的准備,他終於一甩劍,懸在空中的火焰如一只只燃火的麻雀急速飛來。

  

   “得罪了……”

  

   櫻蘭連白虎真身都沒有展現,左腳踏前重心下移,真氣由丹田之中導出,分別流向後腳於右拳,猛然發力,看似柔潤白皙的素手竟發出破空之聲,一個金色的巨拳憑空出現直接迎了上數只火鳥。

  

   兩者相碰,巨拳勢如破竹,火雨一觸即潰,對手一臉驚愕,急忙抬劍,直刺拳風。

  

   就聽台上一陣絲綢被戳扯破的聲音,燕飛拼盡全力抵擋,但下盤不穩整個人被推著向後滑了六米有於,地面上鋪的牛皮都被扯破了,露出了白色的麻墊。

  

   擂台上閃過一道人影,他剛剛化解攻勢,想重整站姿,櫻蘭就已經突進到了身前,沒有使用任何招式,衝著對方的肚子就是一個非常朴實無華的前蹬,直接一腳把對方踢下了擂台。

  

   整場比賽從開始到結束不到一分鍾,甚至裁判剛剛下場,喝了口水屁股都沒坐下,就又要上台宣布比賽結束。

  

   “我宣布,穆櫻蘭勝。”

  

   燕飛的同門齊齊張大的嘴,甚至忘了前去扶這位摔下擂台的師兄。

  

   陌生人也因為突然的變化而愣住,台一下安靜的連一根針甩落都能聽見。

  

   櫻蘭也不顧台下其他人,腳掌一點跳下擂台衝著其他賽場走去,似乎很好奇其他人的比賽進程。

  

   空蕩蕩的擂台,靜悄悄的觀眾,一號擂台充滿了詭異的氣息。

  

   本以為比武會是什麼有趣的事情,結果還是那樣無聊。

  

   看了其他人的比賽,大概同門的實力心中也有數了。

  

   絕大多數人都是築基期,零星的有一點練氣後期和結晶前期的同門,至於能帶來本能的危險感的人,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白天一共比了二十四場,每個擂台三場。

  

   晚上所有同門都住在主峰的臥房,櫻蘭也不例外,每個房間雖然獨立,但都有鄰居,牆很薄完全擋不住聲音。

  

   為了不出現意外,今晚的束縛只能被迫取消,櫻蘭無比失落,沒有繩子根本睡不著,只能悄悄推門而出,在主峰上散步。

  

   萬里無雲,清風吹起了徒弟身上的衣服。

  

   這服裝的風格還很是飄逸,作為靈衣還能自動適配穿戴著身體的尺寸。

  

   半透明的薄紗層層疊疊無風自動,蠶絲沒有染色,保留了最自然的白。

  

   相比於門派弟子,這身衣服更應該穿在世外桃源里,仙女的身上。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還是最原始的透視系。

  

   沒有地圖胡亂走著,來到一處僻靜之地。

  

   月光灑下松柏蒼勁的陰影旁還有一個人影。

  

   櫻蘭警覺的將要踏出的腳收了回來,隨便找了個障礙物躲了起來遠遠望著樹邊的那個人。

  

   “師傅,有人在樹邊站著。”

  

   “我看到了,早就看到了,穿著天雲派的衣服應該是個師姐。

  

   你平時在虛緲峰上也接觸不到外人,今晚也是有緣分,不如你就交個朋友好了。”

  

   “師傅說的對,那我這就上了。”

  

   “等等!”

  

   徒弟左腳剛伸出,我便看見那人背上背著一把劍,劍柄上有一個端端正正四四方方的刻印。

  

   沒錯,這個世界的文字都是扭扭斜斜的蝌蚪,就算寫的工整,看著也像是被打骨折的蛇。

  

   端端正正四四方方,沒錯了,這把劍就是山壁上說的那個喊出名字就能認主的神劍!

  

  

  

  

  

  

  

   第九章 夜掛

  

   之前那胖師傅曾經說過關於法寶的事情。

  

   這世間法寶大概分為三類,一種是通過淬煉天地精華,制作的普通仙器。第二種則是以修者精血淬煉的血器。最後一種則是寄宿者死者魂魄的靈器。

  

   靈器認主,只需要持有者得到武器魂魄的認同,便可激發全部威能。

  

   血器在鑄造完成之後,會非常自然的親和煉制之人。

  

   但想使用仙器,不僅要看人與武器的親和度,而且這把武器的制造者如果設下限制,持有者就必須滿足鍛造者的要求才行。

  

   天雲派祖師鍛造的八把神劍,肯定都是用最珍貴的材料,設下了最嚴苛的要求。

  

   這個女孩明明不知道這把劍的名字卻還能攜帶持有,想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要不……

  

   一個看起來不太成熟的想法在腦中生成,但經過幾次模擬的推演,好像這個想法並非那麼荒唐。

  

   拯救世界這個擔子可有點重啊,就算櫻蘭能替我承擔一下也杯水車薪。

  

   所以……

  

   “徒弟你過去和她搭訕,要展現出自己的謙和和溫柔。

  

   我不叫你的話,你就和她正常聊天。

  

   我叫你假裝暈倒,你就立刻癱軟在她懷里一定要演得像一點,要展現出那種虛弱的感覺。”

  

   “好的師傅。”

  

   慢慢走近,人影漸漸清晰。

  

   天雲派的服飾主要以白色,黑色,青色,藍色,灰色為主,偶有金线裝飾。

  

   這位少女穿著的衣服和普通弟子完全不同,墨色的道衣隨風搖曳,腰帶上的金言反射著冰冷的月光,青色的內衣上繡著白色的祥雲花紋,頭上的發飾猶如一個灰色的細長如意,讓整個人看起來都更加修長高挑。

  

   “這位師姐,深夜獨自賞月是有什麼心事嗎?”

  

   櫻蘭已經不是那個鄉下農村的小姑娘了,談吐得體,用詞溫婉,語調柔和,作為師傅,我真是倍感欣慰。

  

   那位少女聞聲轉過頭來。

  

   臉龐白淨如雪,雙瞳如寒夜般冰涼,一對細長的眉毛像是斬斷情絲的劍痕,淡淡的唇色似乎暗示著她坎坷的命運。

  

   看這容顏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這極具標志性的面相,替她說出了自己的性格。

  

   這位冰山美人盯著櫻蘭,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似乎在抗拒著對方的接近。

  

   “穆櫻蘭虛緲峰弟子,我是來參加八脈匯武的。”

  

   我的徒弟沒有被著冷眼嚇退,得體大方的自我介紹。

  

   那冰美人出於禮節,也僅僅是出於禮節,抱上了自己的姓名,聲音無比冰冷。

  

   “蘭若峰,古月寒。”

  

   真是見名如見人,這孩子讓我印象很深刻。

  

   好了,該做正事了。

  

   這個距離能非常清晰的能看到劍柄上古朴的兩個字,我會心的一笑,醞釀好情緒,我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叫到。

  

   “赤霄!”

  

   就聽一聲冰冷的劍鳴,神劍解封,但刃沒有完全從劍鞘中拔出,僅露出一絲銳芒。

  

   月寒周身忽然巨顫,神魂心智瞬間承受了巨大的傷害,雙瞳一暗,險些暈倒。

  

   “倒下。”

  

   櫻蘭順勢直接癱軟,貼上對方的身體,兩女都是身體不穩,一起倒在了地上。

  

   現在在用麻繩捆綁一身仙氣的少女實在有些違和,於是為了看起來舒服和美觀,我化身透明綢帶,快速將兩女捆綁在一起。

  

   櫻蘭裝作昏倒,捆綁十分省力。

  

   月寒雖然神魂受到巨創,但憑借堅強的意志還是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不過最終還是被縛住了手腳,無力的側躺在地上。

  

   “古月寒是吧。

  

   這把劍,你是從何而來。”

  

   我裝出極其威嚴的聲音,用綢帶在空中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居高臨下的質問著月寒。

  

   “你……

  

   我不會告訴你的~”

  

   一絲鮮血從嘴角流下,原來剛剛她咬破嘴唇,用痛來刺激自己的精神,讓自己不至於暈倒。

  

   “不說嗎?

  

   難道你不在乎自己師妹的死活嗎?”

  

   “不要!

  

   她和這事無關,我……”

  

   咳咳!

  

   她的精神無比虛弱,用綢帶卷起她的劍時,沒有一絲反抗。

  

   “說!怎麼來的!”

  

   我裝出發怒的樣子,把櫻蘭從地上吊起來,開始收緊她身上的綢帶。

  

   啊~

  

   我這乖徒弟裝的也真像,力道明明比往常弱了許多,但這痛苦的呻吟就和真的一樣。

  

   “住手!

  

   我說……”

  

   月寒看來是外冷內熱的類型,看著內向實則還是很關心同門的。

  

   “是我師傅賜的。”

  

   “據我所知這把劍不一般,你何德何能?”

  

   “這劍雖然是祖師親鑄,但百年來,無人能拔出。

  

   所以在蘭若峰,此劍僅能排名第三,不算上成。”

  

   “原來如此。”

  

   我仔細觀察這把劍,真的只能說非常普通,全部的煞氣都內斂在鞘中。

  

   沒有華麗的雕花,沒有華麗的裝飾,混在普通劍堆里都容易被忽略。

  

   “赤霄是祖師當年的配劍,上斬天魔,下斬閻羅,唯有正道才能持有,若是邪門歪道想要使用,只會被劍意所傷。

  

   不管你是誰,現在收手放下神劍,沒人會追究你,我願意保密。”

  

   “那你可敢向天發誓?”

  

   她恢復了一些氣力,掙扎著想站起,堅定的表現似乎想說服我。

  

   “我敢立儀下血誓!”

  

   這些孩子的性格還不錯,我甚至有點喜歡上了,如果我還要了解一些事情,在委屈你一會兒吧。

  

   “那我要是把劍拿走呢?”

  

   “我會立刻自決!

  

   師尊手中有我的命玉一旦破碎,會立馬上發覺。

  

   你就算再強,也不可能是天雲派上下所有修者的對手吧!”

  

   “好!”

  

   我突然有些開心的說了個好字,月寒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很好,本來我還不抱什麼希望想把這把劍收走,但現在看來她配得上。

  

   我不再說話,把劍拿在身前纏上握柄用力一抽,霎時間寒芒刺眼,天地變色。

  

   月寒目瞪口呆,這把劍是連天雲派掌門都拔不出來的,面前這人竟然如此輕易就拔出,而且還不是用本體僅僅用化身就做到了。

  

   這把朴素的劍上,散發出駭人的殺氣,突然一股白色的煙霧從劍鋒上騰起,在空中緩緩勾勒出了一個人的輪廓,迎著月光,眉眼五官漸漸清晰。

  

   “已經幾百年了,終於有人能拔……”

  

   熟悉的普通話傳入耳中,一個仙風道骨鶴發童顏的老者捋著胡子飄在空中,看著將劍拔出的綢帶有些錯愕。

  

   “先人我和你一樣來自華夏大陸,只不過並非你所在的朝代,我生在共和之國。”

  

   “共和之國?皇帝姓什麼?還是劉家血脈嗎?”

  

   “沒有皇帝了。

  

   你所知道的那一套帝王體系,已經在我的時代徹底崩解,那是一個很難形容,很難解釋清楚的新體系。

  

   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天下蒼生黎明百姓過得很幸福,病者有所醫,老者有所依,少者有所養,強者有所作為。”

  

   “哦~

  

   原來如此,那真的是眾生之幸啊。

  

   小友,我該如何稱呼?”

  

   “我未建功立業,也未拯救蒼生,我的名字還不應該被記住,所以叫我小友就好。”

  

   “哈哈哈!

  

   好!

  

   我留下的八把神劍皆為雄魂,它們會自己去尋找有資格的少女,你若有能力,持有這八把神劍,可以拯救蒼生。

  

   如果無力找到神劍的持有者,喚它名字開其鋒刃,這片大陸人才輩出,你只需告訴她們應承擔的職責,這場大劫也可度過。”

  

   “先人真是好興致啊,劍自己去尋找有資質的少女,這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舉?”

  

   “既是有心,也是無意……”

  

   “好吧,那我就不再過問了,我該怎麼去找這些劍?”

  

   “神劍互相吸引,我能感覺到我這八把劍今日僅有兩把還在這天雲山,剩下六把全都散落在大陸各地……

  

   我這門下弟子也真是的……

  

   讓你見笑了。

  

   只能辛苦你去將它們一一找回開刃了。”

  

   我還想說什麼,但沒等開口,他的一縷殘魂便隨風飄散,只留下這寶劍閃著寒光。

  

   插回劍鞘,如同扔垃圾一般隨手一撇在月寒身上,但即便如此,她也並沒有從震驚中恢復。

  

   剛才的交流使用的是普通話,並非這個世界的語言,所以在月寒耳中,綢帶與自己的祖師在用一種極為神秘的語言交流,雖然一個字都聽不懂,但從語氣神態中能依稀感覺到兩個人的身份地位相差不多,甚至是同級。

  

   能和祖師的殘魂平起平坐,談笑風生,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該醒醒了丫頭。

  

   櫻蘭你也別裝了。”

  

   解開兩人的束縛,我的聲音變得柔和,櫻蘭帶著淺淺的微笑站在我身後。

  

   “前輩,您是……”

  

   月寒轉變了態度,語氣無比恭敬。

  

   “剛才我是試試你的心性,看看你配不配得上這把神劍。

  

   你做的很好,你有資格持有它,這把劍我替你開封了。

  

   現在的你可以使用它完整的能力。”

  

   她急忙拿起劍,握住劍柄神劍瞬間出鞘寒光大勝。

  

   “您是誰?剛才在和祖師在說什麼?”

  

   “你認得他是你祖師?”

  

   “晚輩曾在畫上見過。”

  

   “原來如此。

  

   我的存在無論如何你也要保密。

  

   你無需知道我的姓名,你也不需知道剛才談話的內容,我和你祖師皆是天命之人,承擔救世職責。

  

   對了,你叫做古月寒是吧。

  

   從今天開始你被選中了,我是你的師傅,你要走上一條救世之路,你可願意?”

  

   “可是晚輩已經有一個師父了,不能……”

  

   “你祖師與我同級做你師傅,難道不願意嗎?”

  

   “晚輩不敢。”

  

   她十分懂得禮數,將劍背在身後,跪下,磕了三個頭。

  

   “你的身體怎麼樣?”

  

   “回師傅,赤霄與我磨合數年,剛剛突然不受控制斬斷了和我的鏈接,我的神魂受到了很大損傷。”

  

   “你參加八脈會武,這傷會對你產生影響吧。”

  

   “會產生一點,但弟子修為低微,即使出局也沒人會在意。”

  

   我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櫻蘭,突然靈光一現,說到。

  

   “作為我的弟子,我不能讓你落於人下。

  

   從今晚起我會親自指導你精進,但你需要額外忍受一些痛苦,你願意嗎?”

  

   “能為蒼生,盡綿薄之力,弟子甘願受苦。”

  

   “哈哈哈,很好,那就開始吧。”

  

   說完我又放出綢帶,月寒沒有掙扎,任憑身體被束縛。

  

   繩子和帶子有不同的邏輯,前者很細,有很多的變化,勒進皮膚能帶來更多的痛苦,後者變化不多但用法隨意,不容易傷害受縛者,而且大面積的包裹更能給人無助感。

  

   月寒雙手背在身後,整個小臂都被纏在了一起,連手指也被包得嚴嚴實實,她只能皺著眉頭強忍疼痛。

  

   膝蓋和腳腕分別捆綁,並得死死的。

  

   最後一段帶子纏上她的細腰,將軀體和手臂完全固定,然後找到身體的重心,直接吊在蒼松上。

  

   這種繩法看似簡單,實則卻內涵奧妙。

  

   相比繩子的多段束縛,被帶子吊起的人,每一次掙扎晃動都會引發不受控制的旋轉。

  

   而渾身上下除了小臂小腿還有腰部之外,其他部分完全沒有被束縛,也沒有遮擋,給人帶來滿滿的羞恥感,而肢體末端被最嚴密的固定,連手指都動不了,又能同時帶來極端的絕望。

  

   掙扎只會帶來令人眩暈的旋轉,就連一陣風都可以玩弄她的身子,之前那個冰山美人,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個任人把玩的玩物……

  

   當然羞辱什麼的根本沒必要,於是我又加了一個繩子,防止她在空中旋轉。

  

   “師傅……”

  

   櫻蘭站在一旁,眼中滿是渴望。

  

   “這里沒人,那你就和她一起“修行”吧。”

  

   今晚又收了個新徒弟,我很是開心,這麼一個大喜的日子,就獎勵一下櫻蘭吧。

  

   對於我這個嗜虐成性的徒弟,普通的捆綁當然無法滿足她。

  

   雙手捆在身後,大小腿折疊捆在一起,一節一節的將大腿用細繩分段,然後逐一連接,櫻蘭被倒吊起來,雙腿衝著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岔開,黑色的長發泄到地面,兩只小腳快活的上下翻動,即便受寒光照射腳趾腳心也顯得粉嫩柔軟。

  

   “謝謝師傅。”

  

   月下兩個美麗少女面對面吊著,淒美而優雅。

  

   月寒看著面前比自己幼小許多的師妹,竟然承受了比自己更加痛苦的折磨,有些不忍。

  

   “沒事的師姐,只要適應了很快就不會感覺痛了。”

  

   櫻蘭面帶溫暖的微笑,抹去了月寒臉上的陰霾。

  

   “這繩子好像可以……”

  

   “對的,師傅通過這繩子吸收仙氣,親自灌輸到我們身體里。”

  

   “嗯。”

  

   “師姐現在是什麼境界?”

  

   “我剛剛結晶初期。”

  

   “沒事的,只要再這樣修煉幾日,師姐一定會突破瓶頸的。”

  

   “幾天?

  

   竟然這麼快!”

  

   “沒錯,師姐。

  

   我每天晚上都會要求師傅嚴厲的捆綁我,閉關的時候更是繩不離身,吊在洞里數個月,這才有現在結晶後期修為。

  

   師傅不僅在幫助我們修煉,還在磨練我們的意志。

  

   繩子越多勒得越緊,我們就進步的越快,為了蒼生,為了大道,這點痛苦算什麼,就是粉身碎骨魂飛魄散我都無所畏懼。

  

   師傅,能不能勒的再……”

  

   我本來聽著兩個徒弟互相聊天加深感情很開心,卻沒想到櫻蘭聊著聊著竟然開始給我二徒弟洗腦了,而且後者聽得目瞪口呆,竟然直接被這毅力恒心折服。

  

   她那是在享受啊,修為對她而言只是副產物,拜托不要傳染自己的抖M好嗎……

  

   “你的身體不足以支撐更嚴厲的拘束,你就這樣吊一晚吧。”

  

   我回絕了要求,剛想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休息,但發現月寒表情更加堅定,眼神中竟然還帶著一絲狂熱,盯得我有些發毛,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漫上心頭。

  

   “師尊,弟子持有神劍,身負重任,請用最嚴厲的方法磨練我吧,弟子絕無怨言。”

  

   完。

  

   抖m傳染性極高,已成擴散之勢……

  

  

  

  

  

  

  

  

  

  

   第十章 縛浴

  

   “我宣布八脈匯武第二十五場,穆櫻蘭對肖軟靈!”

  

   一般來說對決雙方的人氣直接決定了台下觀眾的數量,反過來,台下人數眾多也說明台上一方很有名氣。

  

   櫻蘭望著台下好像只有月寒是為自己而來,其他人都是因為對方的名號才來觀看的。

  

   “我聽說肖師姐剛剛突破,進入結晶中期了。”

  

   “我也聽說了,僅修煉十年就步入結晶中期,這天賦太恐怖了。”

  

   “聽說肖師姐上一場對上了蘭若峰的弟子,一點都不留情呢。”

  

   “對對對,當時我在場,小師妹衣服都破了。”

  

   “對了,你們知道這穆櫻蘭是那個峰的嗎?”

  

   “誰知道呢,我們都是來看肖師姐打破衣……

  

   打,大,大……肖師姐大顯神威的。”

  

   看來天雲派里俗人也挺多的……

  

   我收回目光,以清風衣上一個繩扣為眼,一邊詢問徒弟,一邊觀察著對手。

  

   “徒弟,你覺得這場比賽該怎麼打。”

  

   “就看著打。”

  

   “你詳細分享分享。”

  

   “她是結晶中期,修為上落後於我,我的白虎築基萬中無一,她的築基材料十有八九不如我,而且我有神獸白虎的賜福,身體強度我應該也領先。

  

   唯一的變數就是她手里的仙劍,很有她精通的各種功法。”

  

   “分析的不錯。

  

   那你覺得該怎麼打。”

  

   “穩扎穩打,一鼓作氣,正面決戰。”

  

   “好,就這麼打。”

  

   我說完便不再干擾徒弟的決斷,仔細看著對方的身形衣服還有面容。

  

   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樣子,衣服的主要色調是藍色,款式和普通弟子不同應該也是師門中的翹楚,有師傅親賜的衣服。

  

   “天雷峰,肖……”

  

   “虛緲峰,穆櫻蘭!!!”

  

   對方張嘴話才說了一半,我的徒兒便以極快的速度打斷,隨著一聲悠長的虎嘯,白虎真身瞬間現出,威嚴霸氣震懾全場,沒有多言直接闊步走向對方。

  

   軟靈皺了皺眉頭,話被打斷重說一遍已經來不及了,不重說一遍還很是難受,猶豫了兩秒結果竟然讓對方走過了半場。

  

   “你已經輸了……”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修真者的攻擊范圍不同冷兵器,六米便是極近的距離了,無論再怎麼短小的攻擊也能傷到對方,而櫻蘭壓過半場距離縮短一半,兩人之間僅剩十二米。

  

   見勢不妙,軟靈迅速拔出藍色長劍,手中掐訣,口中念咒,一絲湛藍的水流從劍上躺起。

  

   “鏡……”

  

   碰!!!

  

   修真之人後期殊途同歸,但前期不同流派差別很大。

  

   戰斗時大致分為武修和靈修。

  

   前者以身體或者兵器為主,發動迅速,攻勢連續,無需准備。

  

   後者以真氣催動自然元素,射程較遠,傷害極猛,變化極多。

  

   兩者也皆有缺點。

  

   前者攻擊距離短,一旦不破防攻擊如同刮痧,而且一旦近身就要承擔極大的風險。

  

   後者攻擊准備時間過長,真元消耗過大,一旦近身除非有身法逃命,負責束手無策。

  

   櫻蘭看准對方起手,猛的出拳,金色拳影撲面而來。

  

   軟靈急忙格擋,但拳修可不在乎你擋不擋得住,只管你躲不躲得開。

  

   拳頭會造成鈍傷,即便被擋住,力道也會傳入體內震傷內髒。

  

   噗!

  

   軟靈沒有像燕飛一樣用長劍的柔韌低消衝擊,而是橫劍格擋,力道順著手腕震得她胸中哐哐巨響,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

  

   櫻蘭抓住機會急走兩步,距離直接逼近到八米。

  

   “看招!”

  

   軟靈立刻穩住身體,長劍一指鋒尖水箭激射而出。

  

   櫻蘭從容不迫,快速出拳,金色拳影迎面撞上。

  

   一時間場上金光水液空中對撞,風聲悶響不絕於耳。

  

   僅過了不到十秒,御水一方就漸漸衰弱,被拳影壓了回去。

  

   軟靈也發覺不對,當機立斷掐了個遁決,留下水影想拉開距離。

  

   但櫻蘭馬上識破,不顧水影發出的虛弱攻擊,衝著對方的落腳之地又壓了過去。

  

   剛剛兩人相距八米,這次位置變換距離可就僅剩四米了。

  

   軟靈落腳之處,離台外只有五米,還未重整姿勢,鋪天蓋地的拳影就又壓了過來,是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我投降!”

  

   話說的簡單,但打出去的拳影卻很難收回。

  

   櫻蘭奮力前追也收回四個拳影,還有兩個漏網之魚攻勢極猛。

  

   碰!

  

   就聽一聲霹靂,別人手腕還粗的紫雷從天而降,金色拳影瞬間粉碎,櫻蘭也被這雷擊震得後退了兩步。

  

   此雷別看沒有天劫時的天地變色陰雲密布,但威力絲毫不遜,余威竟然險些將白虎霸體震碎,要是直接落在身上怕是當場斃命。

  

   一個衣服以灰色為主的黑發中年人抱著軟靈,鋒利的眉毛讓這個人看起來不近人情,曲线硬實的臉龐,棱角分明的雙眼,也不知道是哪峰的首座,滿臉凶厲之色。

  

   “我宣布,穆櫻蘭勝!”

  

   那中年人聽到比賽結果,一言不發跳離了擂台。

  

   “是天雷峰首座!”

  

   “剛剛天雷好嚇人!”

  

   “這要是打在身上,還不元神俱滅。”

  

   我管不上台下的雜音,馬上用近乎透明的綢帶纏在徒弟身上,看看身上有沒有受傷。

  

   “沒事吧?”

  

   “沒事的師傅,就是有些害怕……”

  

   “你傷了人家弟子,有點情緒是正常的。

  

   不過剛才那下手確實有點沒輕沒重的,破個拳影而已。”

  

   “師傅我……”

  

   “你沒錯,那幾拳就算打中了也不傷性命,最多斷幾根骨頭。

  

   到是這個天雷峰的首座,脾氣真差,以後躲著點。”

  

   等下了擂台,月寒馬上湊了過來,不想那冷冰冰的性格竟然被櫻蘭融化了,兩人聊得非常開心,一同看比武,一同吃飯,一同討論戰術。

  

   月寒她是二十四號,下午有一場比試,但運氣很好,碰上了一個修為很低的少年。

  

   她連劍都沒有用,放出雷球砸的對方倉皇跳竄,最後只能投降。

  

   輕松的一天過得很快,晚上兩人找了一處僻靜之地,一同“刻苦修煉”。

  

   經過昨天一天的角逐,成功晉級弟子只有六位。

  

   八峰弟子只剩虛緲峰,蘭若峰,靜謐峰,坎澤峰,天雲主峰。

  

   “我宣布半決賽第一場,穆櫻蘭對宋功德!”

  

   本來我以為八脈匯武會很激烈,結果令我大失所望。

  

   面前這個叫宋功德的人,腿上還纏著繃帶,有一個眼睛現在還有淤青,顯然是上場比賽打的特別激烈。

  

   怎麼說呢,真是欽佩他的勇氣,殘成這樣了還不好好養傷,棄權而是有勇氣走上台。

  

   而結果也在預料之中,宣布比賽開始之後,他快速的簡短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紹,然後以極其瀟灑的姿勢投了降……

  

   獨留下我徒弟在風中凌亂……

  

   至於二徒弟那邊也非常輕松,也對上了一個“殘疾人”,這六個人里除了櫻蘭月寒,僅剩的兩個健康人被分在了一起。

  

   我的兩個徒弟非常認真的在一旁觀戰,眼睜睜的見他們兩敗俱傷,明天顯然是參加不了決賽了。

  

   搞半天這天雲派的八脈匯武,其實是我徒弟們的公開切磋。

  

   又是“加深感情”的一夜,月寒竟然湊巧在比賽前摸摸到了自己的瓶頸,在我的慶祝下,一顆早已准備好的丹藥下肚,我的二徒弟成功步入了結晶中期。

  

   而我的大徒弟還在一旁開心,好像忘了明天誰才是她的對手……

  

   決賽就是要比之前的小打小鬧隆重很多。

  

   全門派上下精英弟子全都聚集在唯一一個擂台下,八脈手作都坐在高台上近距離觀察。

  

   “掌門啊,看來今年還是我的弟子比較強。”

  

   “穆師兄不要急,這最後一場比賽還沒開始呢。”

  

   虛緲峰首座穆逢春心里清楚,自己的弟子已經結晶後期了,結晶中期的話,或許還可以憑借武器優勢勉強險勝,但對方的弟子僅僅是結晶中期毫無勝算。

  

   而另一邊,靜謐峰首座楚冰凌,深夜得知月寒突破的消息後欣喜若狂,一直忍耐心中的喜悅裝的非常淡然,就想看到對方弟子麻痹大意,露出破綻。

  

   “我宣布八脈會武決戰,虛緲峰穆櫻蘭對靜謐峰古月寒!”

  

   主持人喊完名字,我的兩個徒弟便都走上了台。

  

   我深感欣慰,但是台下的那幫弟子卻實在有些不知趣,吵吵鬧鬧似乎在議論什麼。

  

   “這都誰呀?完全沒聽過呀!”

  

   “對呀,應該都是第一次參加八脈匯武吧。”

  

   “完了完了xx師兄沒有進到決賽,這決賽還看什麼勁?”

  

   “本來以為xx師姐會是奪冠的熱門,沒想到第二輪就被打下去了。”

  

   “什麼叫做打的好不如排的好,第一場,第二場都沒碰到強敵,半決賽還碰到重傷的同門。

  

   決賽三人還棄權一個……”

  

   “哎,這兩位小師妹怎麼都赤著腳啊?”

  

   “誰知道呢?”

  

   對了,有一個重要的插曲,在昨晚發生了。

  

   月寒突破瓶頸想感激我,但我一個繩子啥也沒要。

  

   櫻蘭私下就悄悄和她說師傅喜歡天足,結果到了第二天,我的兩個徒弟就都成了赤腳大仙……

  

   裸足仙女~

  

   “這幾天神魂恢復的怎麼樣?”

  

   “雖然神劍那時和我切斷了鏈接,但您在開刃還給我之後,我和它交融磨合的更快了,現在如果我想完全可以自由使用。”

  

   “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不過這把劍開刃的事情暫時要保密,就辛苦你拿著劍鞘和櫻蘭打了一架了。”

  

   “沒事的師傅,如果用神劍和師姐對決才叫勝之不武。”

  

   只要距離夠近,我就可以隨意將心神轉移在不同的分身上,月寒身上有我的透明綢帶,櫻蘭身上有我的紅色繩扣。

  

   說完這邊我又到大徒弟耳邊閒聊了兩句。

  

   “我問問你,這比賽你是想按劇本打呢,還是隨意發揮呢?”

  

   “全聽師父的。”

  

   “那既然如此,我給你們兩個安排一個劇本吧,也算是鍛煉你們的實戰能力,看看能不能激發出你們的潛能了。”

  

   又分幾次心神,我將想好的劇本分別告訴了兩個徒弟,她們兩個都非常滿意。

  

   至於劇本內容是什麼,到底精不精彩,很快這幫觀眾就清楚了。

  

   “師姐,出手太重可不要怪我。”

  

   “沒事的師妹,放開手腳來打吧。”

  

   高台上兩位首座皆是皺了皺眉頭。

  

   穆逢春是因為剛才發現古月寒,已經是結晶中期的修為。

  

   楚冰凌卻是因為自己性格冰冷的徒弟,竟然對那個小師妹如此親近。

  

   比賽悄然開始。

  

   櫻蘭立刻顯出了白虎真身,而且為了更大的實力提升,她繼續發力,手腳變得碩大,頭上長出了兩個毛茸茸的白耳朵,一根白色虎尾從裙下鑽了出來。

  

   古月寒直接用食指扣住劍柄,其他手指掐住劍鞘,神劍推出胸前另一個手含在胸前,指法快速變化,無數雷球在身體兩側出行並漂浮,神劍周身發出藍光。

  

   “看招!!!”

  

   兩人一同說出,我早就編好的台詞。

  

   櫻蘭月寒,一個憑借神獸賜福,一個以神劍為引,雷球拳影在擂台上瘋狂對撞,台下前排的人嚇的跳了起來,自動讓開的一個圓形距離。

  

   台上的幾個首座也皆是震驚之色。

  

   捫心自問,各位首座在這兩個孩子的年紀,可有這樣的實力?

  

   答案很簡單,根本沒有!

  

   兩人如此瘋狂的傾斜自己的攻擊,但沒有一擊是錯開或者偏離目標的,全部一對一對的破碎在兩人中間。

  

   一秒兩秒……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讓人忘記了時間,這瘋狂的對峙竟然生生持續的一分多鍾,兩人的攻擊才略見遲緩。

  

   碰!

  

   隨著最後一次對撞,兩人的真元都徹底耗盡。

  

   神劍失去的光彩猶如普通兵刃。

  

   櫻蘭也被迫退出了白虎真身。

  

   看來在神通上兩人不相上下了,接下來就該肉搏了!

  

   櫻蘭煉體為主先發制人,直衝過去。

  

   月寒絲毫不懼改變了拿劍的姿勢,以劍鞘迎戰。

  

   霎時間台上兩位少女快速過招,一個攻,一個守,一個追,一個逃。

  

   因為身法太寬,絕大多數的人觀眾都只能看見兩個肉色的身影,再來回騰挪,唯有一些實力高深的人才能看清章法。

  

   櫻蘭以攻為主,拳拳生風,身形雖然看起來很小,但威力可一點不差。

  

   月寒擅長防守反擊,明明更高,但靈巧無比,身體十分柔軟,經常以匪夷所思的姿勢躲過對方犀利的進攻。

  

   於是又進入了鏖戰。

  

   兩個人都是結晶期的高手,體力幾乎是沒有底的。

  

   而且不為人所知的是,我悄悄變成了她們的貼身衣物,真元不停的在她們身體里凝練,就這樣肉搏纏斗個十分二十分鍾,兩人便真氣充盈,又可以進行一次極限對轟。

  

   漸漸的觀眾們好像也意識到了,幾個重傷撐著病體來觀看的弟子虛弱的坐在地上,同門拿來椅子,好心的讓他們坐下。

  

   兩女在台上,就這樣互相奈何不得對方,打了半個小時,換成普通人如此劇烈的運動,肯定已經筋疲力盡了。

  

   但我通過觸摸感知兩人的肌肉,沒有一點的拉傷,甚至沒有疲勞,以這個強度大概要打上一天多才能耗盡體力。

  

   不過這個擂台真的能撐到那個時候嗎?

  

   正想著,兩人十分有默契的拉開距離,時空倒流的一般。

  

   櫻蘭拉開架勢,雙手路打樁機一般發出拳影。

  

   月寒舉劍掐訣,雷球像加特林的子彈一樣傾瀉。

  

   “真氣恢復的竟然這般快!”

  

   穆逢春於楚冰凌異口同聲,震驚不已。

  

   金光與藍光閃的觀眾眯起眼睛,這一次對抗與上次時間幾乎相同,時間上僅有一些細不可覺的增加。

  

   隨後又是一攻一守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但這一次兩人也是學聰明了,櫻蘭拳爪變換攻勢如海浪般滔滔不絕,月寒開始以劍鞘為棍頻頻格擋。

  

   進攻變得熟練,躲閃變得從容。

  

   “已經中午了……”

  

   察覺到汗水從頭頂滴落的弟子們,抬頭一望,太陽已經升到最高,這場比賽竟然已經打過了三個小時。

  

   一些經不住飢餓的弟子急匆匆的跑去吃飯了,抱著回來還能繼續看戲的心態。

  

   另一些則不肯離去,拿出准備的干糧便在台下,一邊看一邊吃。

  

   砰砰砰砰砰!

  

   又是一輪對波,有准備的弟子,帶上了煙熏過的鏡子,打完又摘下來,繼續看肉搏。

  

   擂台上的牛皮墊子已經浸滿了汗水,兩人早已披頭散發,滿身汗水,顯得無比狼狽,但速度招式卻一點沒有含糊。

  

   台上幾位首座是越看越驚,沒錯,這兩人肯定是之前比賽前交流過了,否則不可能對峙如此長的時間,但這是在演戲嗎?

  

   不!

  

   這是表演啊!

  

   修真之人要兼顧身體,道法,心智,招式和技藝,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一代年輕人更是絕大多數都選擇深修道法,忽略了其他。

  

   但這兩個女娃娃,正在用最簡單粗暴直接的方式展現自己的道法,技藝,招式,身體和決心。

  

   每一次攻守都傾盡了全部心力,每一次傷害傾瀉都抱著決戰之心。

  

   她們每這麼戰斗一輪,就越是證明她們是如此的優秀。

  

   “還沒打?完天都要黑了!”

  

   一些吃完晚飯的弟子匆匆趕來想看最後的結局,但台上還是電光火石。

  

   太陽暗淡,月亮爬了起來,日月同映,兩人的拳電對撞便是最耀眼的光輝。

  

   “這是對我們的藐視!這是對我們的戲耍!掌門!”

  

   高台上所有首座都在認真的看著戰場上的變化,但其中一個卻突然站了起來,怒目圓瞪,好像要吃人一樣。

  

   “師弟你干什麼啊?

  

   坐下坐下,一峰之首成什麼樣子?”

  

   “可是掌門啊,你沒看出來嗎?

  

   她們肯定是商量過了,一起來騙我們,否則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互相都沒有露出破綻?”

  

   “所以說不要看事,只看表面。

  

   這兩個孩子確實私下交流過沒錯,但她們都是在榨干自己的潛能,她們沒有選擇任何的奇招,妙招戰術和陰謀,就是最純粹的比拼毅力比拼實力,比拼體力。

  

   這已經不僅僅是比試了,她們在決斗,在以十分正直的方式,公平決斗。”

  

   不滿的那人正是天雷峰的首座秦雷,但掌門似乎與他有不同的看法,好言相勸才令對方坐下繼續看比賽。

  

   月亮越升越高,台下的人卻越來越多了。

  

   原本沒有興趣觀看比賽的那些弟子,聽聞有人在台上打了一天,馬上御劍而來。

  

   台下甚至有些弟子背著食物酒壺開始販賣。

  

   兩人的攻擊傾瀉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肉搏卻向著極致的方向發展。

  

   兩人學會了保存體力,學會了以更高效,更自然更輕松的方式躲避攻擊。

  

   試探虛影,甚至一些匪夷所思的,奇怪攻擊閃躲方式都出現了。

  

   如果說之前的肉搏還有對抗的感覺,現在的肉搏就像是兩人配合著,翩翩起舞,每次要碰到的時候,就好像中間有一層氣膜,將兩人隔開巧妙的隔開。

  

   每個看似無害的舉動都暗藏殺招,每個看似輕易的躲閃都優化到了極致。

  

   “天亮了!”

  

   台下不知哪個弟子叫了一聲,引得眾人都齊齊望,向了太陽升起的方向。

  

   高台上唯一還在關心比賽結果的,只有掌門還有那兩位峰主了,其他人要麼是無聊的離開,要麼是禮貌性的坐在後排下棋聊天解悶。

  

   “我投降……”

  

   古月寒披頭散發,半跪在地上,衣服已經碎成一條一條的,腳底的皮早就被磨破了,血踩了一台。

  

   不過當然投降的原因不是出血,而是韌帶斷裂。

  

   櫻蘭大概是在第七輪或者第八輪的時候突然想通了,既然沒法通過攻擊使對方受到重創,那便讓對方以身體負荷最大的方式躲閃。

  

   而她瞄准的正好就是對方的左腳韌帶,作為有攻擊主動權的她一次次逼迫對方繃緊小腿,腳掌點地後跳。

  

   終於在數千次的漫長重復下,達到了目的。

  

   許多弟子還沒有醒來,而那些醒來的弟子看著一方投降,完全不知所以。

  

   但因為場上的兩人實力太過恐怖,又不敢發聲質疑,整個場面維持著詭異的安靜。

  

   “我宣布,本次八脈匯武穆櫻蘭為第一名!”

  

   之前主持擂台的弟子早就不知道哪里休息去了,掌門只好親自發聲宣布比賽結果。

  

   早已等待多時的兩位掌門,一躍而下。

  

   穆逢春抱起櫻蘭,衝著對方微微低頭表示敬意,隨後便御劍飛去了療傷室。

  

   楚冰凌看著衣著不整,有些狼狽的弟子心中不忍,再看了看小腿上的傷時候,更是表情苦澀,也抱著去了療傷室。

  

   “各位弟子,此次八脈匯武的決戰甚是漫長。

  

   我峰弟子將打掃戰場,請各位弟子自行散去。”

  

   天雲派掌門四下望了望,門派上千名弟子,幾乎全部都聚在這里,密密麻麻,怕引起騷動才主動驅散。

  

   當晚所有首座又聚在一起討論。

  

   “掌門,我們天雲派後繼有人啊。”

  

   “是啊,這是我之幸,各位之幸啊。”

  

   “逢春師弟,冰凌師妹,師兄真當時小看你們了,這兩個徒弟真是無比優秀啊。

  

   如果不介意,能否留他們兩個在我這主峰住上幾日?”

  

   “那掌門您說是幾天啊?”

  

   八個人,但有意願說話的只有四個,排除滿臉怒容的秦雷,掌門和逢春冰凌都是無比欣慰。

  

   “就多住幾日,我要好好獎勵獎勵這兩個努力的孩子……”

  

   “獎勵?沒罰她們就已經很不錯了!

  

   欺師滅祖!蒙蔽同門!

  

   孩子就應該!”

  

   “夠了!!!”

  

   本來和諧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雖然雷師弟說的沒錯,但掌門可是看出來了,那兩個弟子的師傅現在已經頭上冒出青筋,手都握在劍柄上了,只要再不阻止這里,怕不是就要打起來。

  

   “雷師弟,你說的情況沒有問題。

  

   但事情要講合情合理,理是占了,但情呢?

  

   同為一個門派,兩個孩子是好姐妹,誰出其不意贏了對方,未來心中都是要有疙瘩的。

  

   我看她們兩個心性非常正直,以這等公平手段決斗非常難得,很有當年我們天雲祖師的風范。

  

   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現在還是聊聊該怎麼獎勵她們吧。”

  

   賽後第三日,兩人終於從疲勞中恢復過來,月寒的腿傷也被師傅醫治完全。

  

   “兩位師妹,這是掌門給你們准備的藥浴。”

  

   一位首峰弟子引兩人來到了一處露天溫泉,在說明池中綠色液體是何物後,將用得上的東西放在池邊退了出去。

  

   兩人沒有多遠,相視一笑,脫了衣物,牽手進了溫泉。

  

   “你們兩個丫頭昏睡了三天,師傅我就這樣傻等著,也沒人嘮個嗑兒,要無聊死了。”

  

   “讓師傅久等了,請師傅責罰。”

  

   櫻蘭不愧是師傅的小棉襖,情商極高。

  

   “情師尊責罰。”

  

   月寒懂事有禮貌,真是個好孩子。

  

   “你倆大病初愈,開心我還開心不過來呢。

  

   對了,要不這樣吧。

  

   我這繩子好像不僅僅能吸收仙氣,還能萃取營養,這要是正好讓我測試。

  

   你們兩個誰自告奮勇想讓我……”

  

   “我來!”

  

   櫻蘭直接舉起手,滿臉向往。

  

   “師傅我願意。”

  

   月寒反應慢了一點,但馬上跟上。

  

   池子不深,但也不淺,蓮花座肯定是不行了,想來想去,我最後還是決定讓她們兩個跪坐受縛。

  

   黃色的繩子,一圈一圈繞在白嫩的身體上,暖暖的泉水包裹著嬌小柔軟的身軀,兩人一臉享受。

  

   霧氣微微蒸騰,熏的她們雙眼迷離。

  

   小手捆在身後,單薄的身板被繩子勒的挺起,柔軟的屁股壓在腳跟上,腳腕連著大腿。

  

   綠色的池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精華漸漸吸入繩子,又和真氣相同的方式流入了身體。

  

   “謝謝師傅。”

  

   “謝謝師尊。”

  

   兩個徒弟異口同聲的說。

  

  

  

  

  

  

  

   第十一章 三角木馬

  

  

   比賽後三天,各位選手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八峰弟子都聚集在主殿之外等待著,宣布比賽結果。

  

   “此次八脈匯武前三名分別是!

  

   第一名:虛緲峰,穆櫻蘭。

  

   第二名:蘭若峰,古月寒。

  

   第三名:天雷峰,薛冷蟬。

  

   請得前三的優秀弟子上殿!”

  

   在眾多弟子的注視中,我的兩個徒弟牽著手赤著腳,後面跟著一個陌生的少年進了上清殿。

  

   這是第二次來這里,氣氛要比上次來好那麼一丁點,穆逢春得意揚揚,唯一一位女座也滿臉欣慰。

  

   白發蒼蒼的掌門慈眉善目,作為一派之首,見到門派中有青年才俊誕生,喜悅是由內而外發自內心的。

  

   至於其他首座,關系好的表情溫和,沒什麼交往的一臉嚴肅。

  

   唯有一個之前拿雷下恐慌我徒兒的首座,滿臉怒容,很是不滿,礙於面子此時只能咬牙強忍。

  

   “見過掌門,見過各位首座,師尊。”

  

   “很好很好,兩個結晶中期一個結晶後期。

  

   是天資異稟啊!

  

   抬起頭吧。”

  

   掌門一直眯著眼睛扶著扶手站了起來,他雖然白發白須,但身材高挑挺拔,不像是印象中的老者形象。

  

   “穆櫻蘭,每屆八脈匯武我都會獎第一名一件法寶仙器。

  

   今年也不例外,我這里有九件仙家法器件件內藏玄機,你可以在其中挑選一件。”

  

   掌門看了看三個孩子摸了摸筋骨,非常滿意,回了座位長袖一揮,九個形狀各異的各種器具漂浮在空中,緩緩輪轉。

  

   “沒有……

  

   天雲祖師的劍不在其中。

  

   徒弟,你隨心選擇就好。”

  

   神劍很好辨認,劍柄上有漢字的便是,這九件中只有兩把劍,而且形狀看起來十分怪異顯然不是。

  

   “掌門爺爺,弟子斗膽想要天雲祖師留下的劍。”

  

   我愣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愣了一下,只不過他們可能是驚訝於其他事情,而我則是暗暗開心,想不到我的弟子這麼有志向。

  

   “哦?

  

   我派祖師所留之劍雖然取用天才地寶煉制,但百余年來無人拔出,石油者難以發揮出仙劍一成的威能,為何想要那劍呢?”

  

   “我看月寒師姐拿著一把,我就也想有一把。”

  

   “哈哈哈,想法真是朴素啊。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這里有一把的呢?”

  

   “月寒師姐和我說的。”

  

   掌門轉過頭打量著我的二徒弟。

  

   “回掌門是師傅告訴我的。”

  

   二徒弟剛說完,掌門不等將視线轉向冰凌首座,對方就先開口了。

  

   “師兄,你是要責備我嗎?”

  

   “哪能啊,這事也算得上公開的秘密了。”

  

   掌門略微沉吟了一下,一揮手收回了空中的九件法寶。

  

   “祖師之劍雖然無法把拔出,但也算的上我派鎮門之劍。

  

   一會兒我拿劍過來,你嘗試驅使,如果它與你相配就當做獎品贈予你吧。”

  

   掌門喚人將那劍取來,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十分的凝重。

  

   不過非要說最緊張的人,大概應該是月寒。

  

   八把神劍惺惺相惜,心心相印,隨著距離的減小我二徒弟手中的赤霄開始震動,劍刃仿佛迫不及待的想彈出來,要不是被手指死死按住,此時肯定要在房中大放寒光。

  

   “試試吧,孩子。”

  

   掌門從紅色的木盤中取出一個細長之物,外面包裹著鮮艷的劍衣,紅色的錦繩系在其上。

  

   我將心神轉換到徒弟袖口的繩扣上,一球以最快的速度,最近的距離看到柄上的劍名,在我大徒弟握上的一瞬之間,喊出名字,營造出櫻蘭能把神劍抽出的假象。

  

   “傻子~”

  

   兩位徒弟的師傅非常緊張,其他收作也都注視著這里,但從眼神能看出其中有一絲自嘲,貌似是在嘲笑自己,已經知道結果,卻還是這般認真。

  

   只有那個不招人待見的天雷峰首座,淡淡說了句傻子。

  

   徒弟的小手接近了那把劍上面緊氣著的繩節,竟然自己解開,反折著的開口也一點點伸展,最後竟然自己退到了劍鞘上露出了劍柄。

  

   掌門一直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其他首座也看到了這異象一時之間都並住了呼吸。

  

   就如見到心愛男子的一般,自己寬衣解帶了嗎?

  

   劍柄上兩個古朴的草書漢字刻印的無比清晰,而它的劍名也在我的預料之中。

  

   祖師啊祖師,你也太好懂了吧。

  

   櫻蘭緊握劍柄,她此時心中也忐忑不安,她見識到了自己師傅為劍開封的景象,但古月寒師姐已經與劍磨合了數年,自己貿然嘗試拔劍,這劍真的願意認自己為主嗎?

  

   “師妹。”

  

   古月寒突然伸手抓住了櫻蘭的手腕,兩女對視良久,絲絲暖意,從手掌,從眼神,從張開又不知道說什麼的嘴唇,互相交換。

  

   大徒弟的眼神從開始的迷茫變得溫熱最後堅定,手掌握了上去。

  

   “干將!”

  

   還不等她用力,我直接喊出了名字,掌門眼神一變,就覺這神劍的氣場有了細微的變化。

  

   嗡!

  

   相比赤霄,這聲劍鳴更加雄壯低沉,劍體扁長,左右雙刃相距兩指有余,是一把名副其實的重劍。

  

   輕輕一抽劍體露出大半,戰場眾人都被這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唯有兩個徒弟和我自己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把劍的劍刃上,果然還存有一縷白色的殘魂,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未來時機成熟再用這一縷幽魂吧。

  

   “把劍插回去。”

  

   我的徒弟耳邊輕語,她。顯然也沒有被嚇得呆掉,左手握住劍柄右手用力,慢慢插劍入鞘。

  

   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古月寒手中赤霄如見到舊日摯友,竟然不受控制的從手中飛了出去,劍體半露懸在空中,森森戾氣籠罩眾人。

  

   掌紋剛剛還只是睜開眼睛,現在見到兩把神劍竟然同時出鞘,嘴巴也張開了。

  

   這可是祖師留下的神劍,哪百余年無人開封,如今竟然兩劍同時出鞘,這!

  

   干將似乎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騰空而起。

  

   兩把威嚴神劍,就這樣在空中繞著兩女來回旋轉,一金一寒劍光相映,最終好像已經盡情玩耍,一般緩緩落回了櫻蘭月寒身前,劍鋒一收,寶劍回鞘,被我兩個徒兒拿在手中。

  

   作為掌門本,應見多識廣,但這景象千年未遇,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倒是我這兩弟子的師傅先開口了。

  

   “掌門,祖師預言,大劫將至,八把神劍出鞘認主。

  

   如今這神劍先出鞘了,大劫怕不是……”

  

   “掌門,穆師兄所言極是,為御浩劫我們還是應該早做打算啊。”

  

   “師弟師妹說的對。

  

   穆櫻蘭!古月寒!

  

   從即日起你們就暫住主峰,由我親手栽培保護。”

  

   掌門當機立斷,繞過三人出了上清殿,對著台下數千弟子雄聲喊到。

  

   “天雲派弟子聽令!

  

   即日起!

  

   每鋒至少派出一位精英下山探訪!

  

   斬妖除魔,匡扶正道!

  

   如遇戰亂飢荒,妖人作祟,天地異象,速速回報師門!!!”

  

   天雲主峰雲霧繚繞,數千修者或是立於殿前,或是御劍於空中,聽見掌門後人齊聲應答,人聲震天!

  

   “遵命!”

  

   聽著人聲,我也愣了一下,雖然這陣仗我早有預見,但隔著房門聲音還如此駭人,真的是出乎意料。

  

   等等,剛才聽了掌門老頭的意思,是不是要把我大徒弟二徒弟關在主峰修煉啊?這樣的話我還怎麼下山去找其他劍啊!

  

   啊!這老爺子的操作,我血壓上來了啊!

  

   不過好消息還是有的,那就是我的兩個寶貝徒弟終於可以膩在一起了。

  

   幸福的日子過得很快,櫻蘭月寒在我的助力下,精進神速,一個摸到了金丹期的門,一個來到了結晶期的最後一個瓶頸。

  

   一日正午,天雲主峰上逢春偶遇冰凌,兩人相見都似乎有話要說,但礙於某種原因沒有直接開口,而是坐下喝茶。

  

   如果沒有契機,兩人本應就這樣喝完茶各自散去。

  

   “師弟師妹好是雅興啊,怎麼想起在這天雲峰主峰上相約喝茶呀?”

  

   “師兄誤會了,我們不是相約而是偶遇。”

  

   掌門收起法寶落在亭子里,找了個座位自己坐下。

  

   “偶遇?

  

   這十幾年師弟師妹除非有事商議,否則幾乎是不來看我的。

  

   你們今天能在此碰面喝茶,怕是都為了一件事吧。”

  

   兩位首座皆不說話,就好像嘴被縫上了。

  

   “不打緊,你們不用說出來,我說一件。

  

   若是你們點頭便可。”

  

   掌門微微一笑,不能兩人對上眼神立刻說道。

  

   “都是為了弟子吧。”

  

   兩人一前一後點了點頭。

  

   “她們都碰到了瓶頸。”

  

   一男一女,在是點頭。

  

   “而且決定不借助外力閉關突破。”

  

   兩峰峰主,眼神微變,點起頭來有些遲疑。

  

   “哈哈哈。

  

   師弟師妹啊,接下來我說什麼你們可都不要生氣啊。”

  

   兩位師尊似乎,同時感受到了一絲不妙,將拿著的茶杯放在桌上。

  

   “這兩個娃娃都說是在天雲主峰上的乾字洞中閉關對不對?”

  

   冷凌原本神情緊張,但聽到這里整個人突然有一些放松了,眼神中盡是了然。

  

   可逢春卻突然拍案而起,其他兩人見這情形眼疾手快,一個拿起茶杯,一個拿起茶壺,但終是沒有救了這石桌,塵埃落定,灰塵散去,亭子里只剩下四個石椅,還有中間的一堆碎石。

  

   “師弟,師弟,淡定啊。”

  

   “你讓我怎麼淡定!

  

   兩人閉關只能是雙休!

  

   這天下從來只有男女雙修,這兩個娃娃!

  

   這成何體統!”

  

   “師兄此言詫異,我蘭若峰女女雙休乃是祖師傳統,有什麼不成體統的?”

  

   “詫異!詫異!我看是我大意了!

  

   都是你那好徒弟,把我徒兒帶的!”

  

   “玩笑!

  

   月寒生性冷淡,從不和任何人交往過深!

  

   要不是你家櫻蘭過於優秀,我弟子也不至於如此痴迷。”

  

   “對我家弟子就是比你的優秀!

  

   有祖師神劍相助,步入金丹只是時間問題,你徒兒還卡在結晶中期的瓶頸上呢!”

  

   “不就是神劍嗎!誰家沒有啊!

  

   你的徒弟突破是時間問題,我的徒弟不也是時間問題。

  

   有能耐咱們比一比金丹之後,誰的徒弟修的快!”

  

   “比就比,我還怕你不成!”

  

   兩人看似劍拔弩張,說的很是熱烈,但空氣中可是一絲火藥味兒都沒有,甚至有一種青澀的少年氣息。

  

   “師弟師妹冷靜一點。

  

   這並非什麼大事,你們也不要往心里去。

  

   同門之間如此親密是我門派之福,兩人又都是祖師仙劍選中之人,身負重擔所以這也是天下之福啊。”

  

   乾字洞比個個峰的閉關之所大了不少,都是由天雲派祖師親自建造,陣法風水都無可挑剔,而且獨門獨棟,一個小山尖上只有一個,石門上還有封印外開難里開易。

  

   “真是太妙了,原來這劍還能這麼用啊~”

  

   別人閉關會引人遐想,我的弟子閉關那幾乎就是明示要被拘束。

  

   櫻蘭的受虐欲與日俱增,月寒相伴修仙只是覺得對方異常刻苦,竟然被激發出了求勝欲,對自己下手也是非常之狠。

  

   這次閉關就是兩人商量好的,相約一起被囚禁拘束放置。

  

   不過相比前幾次的單純捆綁,這一次為了激發徒弟的潛力(滿足徒弟的受虐欲),增加一些額外的內容。

  

   粗壯的鐵鏈在頭頂上方連接山壁兩側的吊環,數根鎖鏈從上面垂下繃得緊緊的。

  

   為了不讓衣服髒汙,她們都以素體受縛。

  

   和麻繩要困數圈不同,鐵鏈粗壯一根便足以承擔體重。

  

   閃著暗黑色光澤的鎖鏈如黑蛇,鑽過她們的腋下,纏住她們的上胸,勒緊她們的雙臂,鎖住她們的細腰。

  

   兩把神劍分別被固定在手肘的部分,兩人被迫向後抬起手臂,肘窩夾住神劍,然後手腕又被向前拉扯,固定在腰的兩側,既無法抽回,也無法伸展。

  

   雙腿前後折疊,大量的鐵鏈以8字形前後纏繞,外側裝飾沉重的鐵鎖。

  

   兩人的姿勢是面貼面,胸貼胸,腹貼腹,腿貼腿,如同一個人趴在鏡子上一樣。

  

   棱角分明的三角形鐵馬從胯下升起,如果不想讓身體最脆弱的部分承受痛楚,就必須時刻夾緊雙腿,而且因為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鎖在一起的,其中一個人若不出力,另一個人也同樣會感受痛苦。

  

   被如此嚴厲的拘束,身上還縛有如此多沉重的鎖鏈,無法逃脫,無法回避,修為再高撐幾個月也肯定是不可能的。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垂下的鎖鏈會分擔她們的壓力,防止身體被棱角所傷。

  

   可就算有如此,這可以稱得上酷刑的修煉方式,還是無比難熬。

  

   “師妹的腹肌……好結實啊……”

  

   月寒體能比不上對方,收緊雙腿已經讓她渾身香汗,鐵馬帶來的痛楚漸漸明顯,為了分散注意力她忍痛說到。

  

   “師姐好暖和……”

  

   櫻蘭比較矮,但那是站著的時候,我不算上雙腿的長度,直接從盆骨到頭頂拉一條线的話,兩人的差距其實並不大,一個微微低頭,一個稍稍仰頭,鼻尖就能碰到一起。

  

   “一想到師妹……

  

   師妹的修煉如此艱苦。

  

   我……

  

   我所謂的刻苦就那嗎可笑……”

  

   熱熱的鼻息吹的對方臉頰紅嫩嫩的,眼中無限的柔情好像要傾瀉給對方。

  

   “不是的,人和人不同又怎麼能一概而論呢?”

  

   稚嫩的緊緊的貼在一起,淺淺的心音開始變得一致,心中壓抑已久的情緒仿佛伴著脈搏傳遞了過去。

  

   “我是孤兒,被冷凌師尊收養,我想報答這份恩情,於是很努力的很努力的修煉。

  

   但是勤奮智能領先,一時同門的天賦太好了,我遲早會追不上的,為了不讓師傅傷心,我決定借助祖師的神劍。

  

   神劍很快的就接納我了,我天真的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完美的駕馭它。

  

   但……

  

   但兩年沒有一點精進,我拔不出神劍修為停滯。

  

   我承受不了主動分離神劍的反噬……

  

   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超越,被疏遠,被師傅嫌棄,我……

  

   我想一死了之,但我這一生……

  

   貪婪修煉受人羨慕時,我好像不會死去一樣。

  

   鼓起勇氣想面對死亡,又像從未活過。”

  

   她從不敢吐露心聲,裝作堅強已經是本能,在徹底被壓力摧毀的瞬間,或許會有什麼破碎的聲音,但小到只有她自己聽見。

  

   “沒事的師姐,不要哭啊。

  

   你知道嗎?

  

   現在受萬人羨慕的我,曾經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孩。

  

   我的父親參軍,但很快戰死,母親傷心過度也去了。

  

   我那時很傻,真的。

  

   我恐懼沒有父母的未來,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瘋狂的想讓父母回來,但是都無濟於事。

  

   最後我想隨他們一起,要不是師傅救了我,我可能已經是連碑都沒有的孤鬼。”

  

   兩人都被對方感動落淚,柔軟溫暖的小腹緊緊貼合,好像要吧可憐的女孩藏進自己的子宮,用自己的血肉保護對方。

  

   兩對小手十指相扣,不想分離,身體的疼痛已經遺忘,曾經的苦難已經淡去,她們只想就這樣一直珍惜著貼緊著對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們原本以為因緊張而扣緊的腳趾慢慢松開,柔嫩的腳底恢復了粉紅,緊致清晰的足紋里攢滿了汗水。

  

   壓抑的情緒被釋放,一直承受的痛苦被理解,肉身的折磨已經無足輕重了,渾身唯一沒有被束縛的腳趾放松而舒緩的張開,一股暖流游遍了全身。

  

  

  

  

  

  

  

   第十二章 雷刑

  

   情緒對修煉是有影響的,越是到瓶頸就越是明顯,負面的情緒會讓人走火入魔,正面的情緒使人修為猛進。

  

   其實我早就應該意識到了,櫻蘭修為進步神速不僅僅是我的原因,還有心中正面情緒的幫助。

  

   心無雜念,完滿平靜,無念無我,修真者想要長時間處於這種狀態修煉是非常困難的,資質好心智堅定者,能保持兩三個時辰都非常困難。

  

   可櫻蘭一旦被拘束便可以輕易保持數日不會中斷,而且無比陶醉,可以稱得上上癮。

  

   月寒心性很好,但剛開始的時候也只能保持幾個小時。

  

   不過經歷幾日磨合,我逐漸發現單獨拘束她會讓其感到悲傷寂寞,甚至莫名痛苦絕望。

  

   但如果於櫻蘭同縛一處,或者說捆綁在一起,情況就會有巨大的變化。

  

   二徒弟的修煉效果會有質的飛躍超越櫻蘭,而同時我的大徒弟也會受其幫助修煉速度再次提升。

  

   這簡直就是天賜的雙修體質啊。

  

   我在兩人濕噠噠的親吻聲中逐漸清醒,我感覺到月寒身上發生了某種變化,而這種變化還非常熟悉,曾經櫻蘭突破結晶期第二個瓶頸時我就感覺到過。

  

   “二徒弟,當年你築基的時候用的是什麼材料?”

  

   我不想打斷兩人濃濃的情意,但是為了應對可能發生的意外,作為師傅,壞人該當還是得當的。

  

   “師尊,我當年是以雷擊太歲為材料築基。”

  

   “太歲我倒是知道,這雷擊太歲是什麼?”

  

   “在靈根中我雷屬性極其優秀,於是師傅為我選擇了有雷屬性的材料。

  

   據說這太歲生於秘境雷澤之中,受百年雷劫歷練。

  

   築基時它賦予我避雷異能,讓我不懼雷電攻擊,就是劫雷對我的威脅也會減小。”

  

   “哦,這真是神奇的築基材料啊。

  

   現在你即將突破突破結晶第二個瓶頸,你覺得它會給你怎樣的異能呢?”

  

   “應該是對雷電更強的耐性,或者太歲返老還童的……”

  

   看來這突破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呀。

  

   整個空間先是開始出現若有若無的薄霧,然後霧氣開始越來越重,藍色的閃電在其中如游蛇般亂竄。

  

   “啊!”

  

   突然一條雷蛇激射入月寒的身體,整個人的皮膚都發出微微的藍光,一同捆縛的櫻蘭也受到波及渾身抽搐,要不是早有准備緊咬牙關,舌頭現在可能就只剩半截了。

  

   “師尊,快解開鐵鏈,師妹會受不了的!”

  

   二徒弟有異能護身樣子不算狼狽,大徒弟沒有霸體護身,這次電擊肯定帶來不少痛苦。

  

   但她現在真的想停下嗎?那一臉享受的表情可是不會騙人的,她是鐵了心准備和月寒一起受電刑啊。

  

   “不,不用。

  

   雖然有點痛,但是這麼電一下感覺很舒服,一定是對修煉有益的。

  

   而且我都說了和月同甘共苦了,怎麼能現在退縮。”

  

   “櫻~”

  

   月寒無比感動淚眼朦朧。

  

   “啊!”

  

   一條條電蛇帶著一絲天地靈氣融入月寒體內,櫻蘭於其緊緊貼合也受到了一些滋養。

  

   同甘共苦?不不不,大徒弟你這一臉享受的樣子,實在讓人感覺不出有痛苦啊!你這根本就不是為了受益,單純就是為了苦而苦吧。

  

   一道,兩道,三道,四道……

  

   滴答滴答……

  

   已經數不清到底電擊多少次了,櫻蘭沒有避雷的體質,已經被折磨的失禁,兩道水痕順著木馬兩側的斜面緩緩滴落。

  

   月寒也沒好多少,渾身都被汗水浸透,雙眼空洞,頭發粘在後背上,粘在臉頰上,眼看就要昏迷。

  

   “啊啊啊!!!”

  

   最後一只,也是最粗壯的雷蛇從霧中騰起,激射而來。

  

   藍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兩女渾身繃緊,口中一同發出模糊不清的哀嚎。

  

   汗水,淚水,隨著白嫩身體的掙扎四處飛濺。

  

   手指,腳趾,身上一切還自由的地方都顫抖出了肉色的殘影。

  

   終於過去了……

  

   霧氣散去,我重整心神。

  

   嘩啦……

  

   還未感知,便先聽到的鎖鏈滑落倒地上的聲音。

  

   我沒有解鎖呀?

  

   帶著疑惑細細感知觀察才發現。

  

   古月寒竟然變小了,而且不是單純的體型變小了,是年齡都變小了!

  

   無比稚嫩嬌小的幼體上鐵鏈滑落,有些嬰兒肥的臉上沾著灰塵,因為身形縮小,所以拘束不在有效,整個人一點點的向側面傾倒,要不是鐵鏈纏的密集肯定就要摔下來了。

  

   另一邊櫻蘭好像也有變小的趨勢,但並不明顯,至少無法從拘束中掙脫。

  

   從鐵馬上將昏迷的兩人放下,平躺在地上。

  

   櫻蘭之前一米四五的身高,現在縮到了一米四,看起來像是從初中生變成了小學生。

  

   月寒更是夸張,修長瘦美的身材,冰冷淡雅的氣質蕩然無存,一米六六的身高暴跌到一米二,相當於直接從高中畢業退回小學一年級了。

  

   太幼了,我的徒弟都太幼了,未來要是再有類似的機遇,我不就變成幼兒園老師了嗎?

  

   話說身形變小會不會影響大腦?

  

   身體雖然變小,但頭腦仍靈活……

  

   啊啊啊!

  

   那不就是……

  

   不對,人家也只是變成小學生,這都快退回幼兒園了啊!

  

   冷靜冷靜……

  

   具體什麼情況,還是等她們倆醒了再說吧,不宜過早下定論。

  

   “唔……我這是……月!”

  

   櫻蘭率先蘇醒,但也用了一天,蘇醒後的第一件事不是檢查自己的身體,而是關心月寒。

  

   “啊……”

  

   聽到大徒弟的呼喚,二徒弟也緊接著醒來。

  

   “你們兩個可算醒了,我都等一天了。

  

   對了,你們活動活動,看看身體有沒有什麼異常。”

  

   她們兩人互相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最後牽著手一起搖的搖頭。

  

   “師尊,雷擊太歲只是有雷電屬性的太歲而已,以太歲築基的修者一般都會受到返老還童的賜福,變成這樣弟子並不意外。”

  

   “哦……

  

   那麼接下來你們准備怎麼辦呢?

  

   月寒先突破了結晶的最後一個瓶頸,距離步入金丹還要再修煉一段時間。

  

   櫻蘭即將步入金丹,你兩人的修為是有一定差距的。”

  

   其實我看著那對互相抓住的小手,心里大概已經知道她們會做何決定了,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想聽到她們親口說出來。

  

   “我決定陪著師妹步入金丹。”

  

   “我想陪師姐突破金丹。”

  

   果然和我預想的一樣,她們兩個是想一起突破金丹再出關。

  

   不過這樣的話至少閉關一年多吧,甚至可能要兩年,這里沒吃沒喝的,她們真的撐得住嗎?

  

   “師尊,我的儲物法寶中存了一些食物和水。”

  

   “我也一樣。”

  

   ……

  

   准備的還真是周全呀……

  

   我本來是那麼想的,心里還暗暗夸了下徒弟,結果當她們把准備的各種豐盛美食拿出來的時候,我就……

  

   你們根本就不是准備來閉關的,你們是來野炊的吧!

  

   罷了罷了……

  

   看著她們兩個互相溫柔的喂食,眼中只有對方,什麼火也都消了,還是考慮考慮吃完怎麼捆她們兩個好了,一定要好好的“懲罰”。

  

  

  

  

  

  

  

  

  

   第十三章 冥鐵心

  

  

   天雲派八峰精英盡數出山,降妖除魔,保一方平安。

  

   四年之中功績累累,不僅數次誅殺大惡之人,成功破壞魔教陰謀,拯救百姓無數,而且對於祖師的預言已經有大概的了解了。

  

   但身處江湖又怎能沒有摩擦,一些不分對錯,沒有正邪只有立場的事情,天雲派為了目標也只能選擇站隊。

  

   其中影響最是深遠,後果最是嚴重的,便是遠古巫族和遠古冥族的對抗,兩者皆是劫獄秘境中的強大種族,想要深入探知就必須,且只能和其中一族締結盟約。

  

   但無論怎麼選都要面對另一族的仇視。

  

   天雲主峰此時聚集了大量的弟子,但氣氛並不祥和。

  

   密集的烏雲遮住了太陽,潮濕的空氣里彌漫著火藥的氣味,身著青衣的門派弟子們都拔出了仙劍聚攏在一起,保護著主殿。

  

   “與巫族結盟就是與冥族為敵,你們既然做出了決定,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現在天雲派以被冥族秘技封印,你們無法御劍逃走。

  

   我只給你們一個機會,速速放下武器投降,我會留你們女弟子一命。

  

   如果繼續抵抗,我將屠盡天雲!”

  

   劫獄之中毒蛇猛獸天雷地動,冥族世世代代生活其中,男性身高八尺,力大無窮,女性妖嬈成熟,一胎三子。

  

   他們沒有駕馭飛行法寶的習慣,都是徒步踏光橋而來。種植鍛造紡織方面也非常落後,就連這次率領族人屠滅天雲的女將也衣著原始。

  

   她身高兩米有余站在族人最前面,一頭深紅色的長發被皮繩編成馬尾隨風飄散,英氣逼人的臉龐上赤瞳鳳眼,鼻梁正中還刻有一條斜斜的傷疤,白皙的皮膚上兩片紅唇鮮艷奪目。

  

   凹凸有致的身材狂放的展露,獸皮與麻繩綁成的護胸遮不住她傲人的雙峰,上零星點綴著不知什麼神獸的白骨更使其顯得雄偉,白皙充滿肌肉的豐腰上纏了一圈幽綠的骨鏈,布料沒有一只襪子多的虎皮內褲外,纏了一圈短短的皮裙,小腿用麻繩細細纏繞,外面綁了一層革甲。

  

   她白皙的身軀上寫滿了故事,有不知名的黑色紋身,有深度恐怖的傷痕,也有燙傷和撕咬留下的痕跡。

  

   右手中提著一把凶獸利齒雕成的骨刃大刀,腰間別著一把其貌不揚的墨色短劍。

  

   一雙健康碩大的腳掌不著鞋襪與肩同寬,十根腳趾無比粗壯有力緊緊扣著石板,腳背上的血管青筋都被皮膚包裹,即便用力也很難看到筋腱露出。

  

   “痴人說夢!

  

   天雲乃是名門正派,豈能受你們擺布!

  

   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天雲主峰可有祖師布下的滅神殺陣!

  

   你們已經將天雲山罩住,自己也無處遁逃,我將與你們同歸於盡!”

  

   天雷峰首座此時正被弟子們以環形護住,他的臉色極其差勁,身上也並非穿的是手作正裝,而是便服,從旁邊弟子不停的幫他擦,嘴角流出的鮮血可以看出似乎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我怎麼會不知道?

  

   你以為我封鎖這里是為了什麼?

  

   天雲祖師的陣法威力確實強悍,可你重傷未愈,氣息混亂,如若發動必然不受控制摧毀周圍百里群山。

  

   這幾峰是你們的立派之本,一旦被毀天雲派也將名存實亡,而我們的實力不比本族主力的百分之一。

  

   以我們的性命換天雲千年家業,值!

  

   你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滅門還是滅山!”

  

   那女將沒有露出笑容,對死亡已經看淡,她通過百年的艱苦訓練以有具靈初期的修為,天雷峰首座雖然身為元嬰期,但在之前的戰斗中身負重傷,現在怕是連金丹期的敵人都打不過。

  

   她可以選擇上前殺光天雲弟子,她也有能力阻止對方施展陣法,但她沒有那麼做,她的使命是給天雲派最沉重的打擊,不計代價。

  

   而讓對方引發毀天滅地的陣法摧毀山脈,自然是最完美的。

  

   “師尊請住手。”

  

   天雷峰首座秦雷乃舍生取義之人,不屈強權,不懼傷亡,氣節高於自己的性命,甚至高於天雲派所有弟子的性命,以身證道無懼傷亡。

  

   但就在起手要催動陣法之時,突然一個幼小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刹那間天雲弟子與冥族大軍之間降下了兩束金光,一對人影在其中若隱若現。

  

   半晌光束消失,天空撥雲見日搔去了陰霾,大殿又恢復了往日的浩然正氣。

  

   一高一矮兩個氣場聖潔的仙童立在場正中。

  

   一個一身薄紗輕衣側臥於兩人多高的凶猛白虎之上。

  

   另一個則赤足踏劍,墨色的長衫無風自動。

  

   “這是……”

  

   秦雷只覺兩人面熟,一時之間想不出是誰,但這兩個女童的修為卻極為高深,竟然雙雙達到了具靈中期!

  

   要知道如此修為之人只要再翻過一個瓶頸,勤懇修煉便可順利步入元嬰境界,不用十年實力便比肩個峰首座。

  

   那冥族女將面對突然出現的兩個女童也是非常震驚,天雲派實力強勁之人都名聲在外,就算刻意隱藏,也總有流言。

  

   但絞盡腦汁,與這兩個女童外貌描述相同的強者都是不存在的,而且封山大陣未解,這兩女之前必然是深深藏於主峰之中!

  

   失策,真是失策!

  

   “師尊,我的赤霄有反應。”

  

   “師傅,我的干將也有反應。”

  

   “看來八把神劍的其中一把要麼與她有關系,要麼就在她身上。”

  

   沒錯,兩個具靈中期的女童就是櫻蘭和月寒。

  

   原本兩人想的是達到金丹期便出關,但月寒好勝心很旺,不追上櫻蘭的修為不願結束。

  

   結果她們靠著儲存的食物就在山窟中被拘束了四年。

  

   兩人通過祖師的神劍輕松步入金丹期,金丹期的修者,自身的命格與盜來的命格都會進級,身體強度的增加是基礎的,心智氣場的升華才是最重要的。

  

   一旦步入金丹期,她們兩個人的身體便會微微的發出金芒給人神聖之感,普通人見了會自然的敬畏和服從,修為低者甚至提不起戰意。

  

   而步入具靈期,兩人所盜的命格再一次升階。

  

   櫻蘭將虎魂化作一只同魂不同體的白虎,其實力逼近沒有武器的普通具靈期體修。

  

   而月寒則獲得雷擊太歲的招雷引電之體,施展雷術時不僅威力加倍引導速度加快,而且真氣消耗大幅減少。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救助天雲派?”

  

   那女將似乎還准備最終一搏,手一抬兩位一直跟隨的冥族男性大長老站了出來,他們也都是具靈期的高手,但都止步於初期而且天賦不佳,對櫻月兩人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牽制效果。

  

   “多說無益。”

  

   月寒雖然身體已經變成了幼女,但氣質和精神上還保持了之前冰雪美人的樣子,話很少表情很冷,語氣也一樣了。

  

   稚嫩的小手已經伸出來了,食指中指並攏指著天穹,陰雲瞬間又聚了過來,震耳欲聾的天雷在雲層中閃著金芒光,似乎已經蓄勢待發,要降下雷罰。

  

   “閣下請住手!

  

   我們同意退兵!”

  

   識時務者為俊傑,那女將在感受到身旁兩位長老的恐懼之心時果斷退卻,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封山大陣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解開,這段時間該怎麼拖延呢?

  

   “你帶兵前來,不只是在看風景的吧?

  

   就這樣說走就走,不合適吧?”

  

   櫻蘭趴在白虎的身上撫摸著柔軟的毛發,聲音輕慢中帶著調侃,語氣婉轉而輕快。

  

   “那閣下的意思是什麼呢?”

  

   “我們剛剛出關,正愁沒人比試。

  

   我看你們三個就不錯,陪我們練一練,也不枉此行。”

  

   “那閣下在比試結束後,可肯放我族其他人離開?”

  

   櫻蘭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轉頭望著天雷峰的師尊問道。

  

   “師尊啊,這次他們攻上山來,我們可有傷亡?”

  

   秦雷皺緊眉頭,和旁邊的弟子教練兩句,高聲回應道。

  

   “傷了七位,無弟子死亡。”

  

   在聽到答案後櫻蘭長出一口氣,正面回答道。

  

   “當然比試結束後我會放他們走的。”

  

   那女將微微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兩位長老盡快解陣,自己一個人提著骨刃,泰然走向自己的結局。

  

   “不三個一起上嗎?”

  

   “不必了,他們上也是拖我的後腿。”

  

   “那既然如此,我自己一個人來就可以了。

  

   我是虛緲峰弟子穆櫻蘭。”

  

   “在下冥族王家第七女冥鐵心。”

  

   之前說兩把神劍對她有反應,她身上應該是有帶那把神劍的,或者戴了那把神劍的某一個部分。

  

   這把骨刀顯然跟神劍不挨邊,身上的裝飾好像沒有幾個金屬或者木頭制的,所以應該不是把神劍拆碎了帶在身上。

  

   最後用排除法,只剩下她腰中的那把短劍了。

  

   但是刀柄上沒有字啊,難道是把神劍的刃折斷了,做成短刀了?

  

   我在想什麼?神劍連拔都拔不出來,拿什麼折斷。

  

   “徒兒,這女人千萬不要打死了,一會兒交手的時候找機會和她身體碰觸,我分出一部分纏上她,然後放長线釣大魚。”

  

   “好的師傅,我讓小白輕一點。”

  

  

  

  

  

  

   第十四章 強制開腳縛

  

   小白如果是貓的名字那無可厚非,如果是人的名字那有些潦草,但如果一個老虎一個兩人多高的巨型猛虎起了這個名字,那完全可以歸為名字“詐騙”。

  

   櫻蘭背著那把斜放才不至於戳到地面的神劍下了坐騎,足底嫩紅的小腳輕輕落在了地板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清風衣會隨著穿戴者的身形而變化,如果是成熟的少婦,便會絲帶飄逸,潔白如雪,若隱若現,綿長柔美。如果是少女,則櫻紅淡雅,短袖短裙,超凡脫俗。女孩身著就會變成薄薄的衣裙,可愛的燈籠褲,俏皮的粉色,可愛單純。

  

   不過怎麼說呢,相比小白的名字“詐騙”,櫻蘭現在這番可愛的模樣,就算是外表詐騙了,估計現在只有我還有月寒清楚,這幅幼小可愛的皮囊下,住著一個極度渴望受虐,離了拘束就活不了的受虐狂。

  

   “居然是穆櫻蘭和古月寒師姐,上次八脈匯武的冠軍和亞軍!”

  

   “和那次比武我也在!師姐兩人生生打了一天一夜呢!”

  

   “但那時兩位師姐還是結晶期吧!”

  

   “剛剛天雷峰首座說了,兩位師姐已經突破到具靈期了!”

  

   “具靈期!”

  

   “我聽師姐說,櫻蘭月寒兩位師姐拔出了先祖留下的神劍。所以修為進展神速。

  

   僅花四年時間便修煉到具靈期,一定是受了神劍的幫助。”

  

   “肅靜!”

  

   天雲弟一開始僅敢小聲交流,但漸漸變成了公開議論,直到秦雷一臉怒容的喝止。

  

   “大徒弟,他們都在議論你呢。

  

   作為出關的第一戰,你想怎麼打呀?”

  

   “面對完全不了解,沒見過的陌生敵人,一定要保持警惕。

  

   師傅你每天晚上都給我講故事,里面有無數的人吃了傲慢大意的虧。

  

   我已經將謹慎融入血液了。”

  

   “很好,這樣我也放心了。”

  

   我從櫻蘭身上轉移到了月寒耳畔。

  

   “二徒弟啊,如果這場由你來打,你該怎麼做呢?”

  

   “將敵人消滅在可視范圍之外。”

  

   “確實……

  

   那如果你想對對方的身體做些什麼,還不能傷及性命呢?”

  

   “那就在可視范圍之外把她劈暈。”

  

   “那如果他離你很近呢?”

  

   “那就不停的攻擊,然後拉開距離再給他劈暈。”

  

   “嗯……”

  

   “那如果對方也擅長遠距離攻擊呢?”

  

   “那就在對方不擅長的距離進行戰斗。”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很優秀……”

  

   將注意力轉移到櫻蘭這邊,冥鐵心微微躬身抱拳,隨即抽出腰間的骨白大刀,將刃橫於胸前兩腿大開著,雙足只有前掌著地,腳趾用力扣著地面,似乎隨時准備躲閃或者突刺,雙目凝視著對手,瞳中英烈之氣甚是悲壯。

  

   “上吧小白,別玩壞了。”

  

   雖然同魂不同身,交流只是心意一動,但櫻蘭更愛把這老虎當做自己的寵物,而不是靈魂的分身。

  

   白色猛虎勢如破竹狂奔兩步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直撲而去。

  

   鐵心面對強襲不敢硬碰,靈巧的一個翻滾,起身想反擊才發現白虎早飛出數米,四肢利爪劃在青磚上火星四濺,留下數道抓痕。

  

   第二輪進攻沒有第一輪凶猛,但更加凶險。

  

   猛虎露出森森利齒步步逼近將地面震得發顫,鐵心擺好架子靜等對方進攻。

  

   可能很多人心中都有一些誤解,總會以智慧來衡量老虎的實力,比如夸贊老虎的策略和技術。

  

   但實際上冰冷而骨感的現實是,老虎的雙眼無比敏銳,嗅覺使人望塵莫及,不管是前肢還是後肢上的肌肉,在體積質量層面都遠超其他生物,其反應速度更是生物界的巔峰。

  

   猛虎殺人無需技術,一爪便可骨斷筋折,一口便能穿筋斷骨,當優勢和強大可以簡單的通過堆疊屬性達到,為什麼還要追求充滿變數的復雜技藝?

  

   虎臂長有兩米,與鐵心刀的攻擊范圍幾乎相同,但手臂總要比冰冷的刀刃靈活,白虎搶占先機猛的抬起前身,雙爪懸空,虎口大張,銀色的雙眼好似將人洞穿。

  

   這招共有兩處殺機,第一重便是利爪重拍,第二重便是利齒撕咬。兩者可相輔相成,也可分開使用,無論順序前後皆可致命。

  

   左邊的虎爪先行攻擊,鐵心架刀格擋,白虎反應極快,收回攻勢迅速換另一只爪,衝著對方的大臂便是一下。

  

   頃刻間四道血痕便深深刻在手臂上,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可鐵心似乎習以為常,姿勢異變攻守顛倒,巨劍橫向斬出。

  

   就聽一陣金屬交錯之聲,白虎胸前的毛發好像剛毛一般層層摞疊,骨刃與之相碰傷不得分毫,甚至沒留下痕跡。

  

   虎爪再次襲來,鐵心本能的後跳躲閃才沒有被再次擊傷。

  

   拉開距離她看了看手臂上的傷痕,又看了看自己攻擊留下的痕跡,這無法彌補的差距沒有讓她絕望,她是個天生的戰士,從出生那刻開始就不畏懼戰斗,即便結局可能是死亡也坦然接受。

  

   “以血為契,以命為刃!”

  

   冥鐵心將刀橫於面前,手掌撫摸劍刃輕輕用力劃破皮膚,血液將刃染紅。

  

   她是王家的直系血脈,但在原始的部族中有實力才有話語權,女子本不是強壯男人的對手,但她憑借自己王家的血脈,還有旺盛的戰斗意志,不停游走於各處戰場之上,直到任命此次任務的隊長,才發現自己早已這樣不知疲倦的戰斗百年。

  

   作為戰士,勝則戰,敗則退。

  

   可成為領袖,身負同族,性命與任務,便更要有擔當。

  

   冥族之女,無論力戰而亡還是為同族犧牲,皆是榮耀,無怨無悔。

  

   櫻蘭一直好奇看著對方的舉動,聽到對方在念著不祥之語就很是警惕,再見到對方,周身環繞煞氣,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怖力量即將覺醒,立刻就做出了行動。

  

   赤足行走沒有半點聲響,蜻蜓點水兩步便來到鐵心身後,金色拳影忽然射出,全速看似很快,但力量卻很柔和,打斷了對方的施法,打散了周身的煞氣。

  

   “噗!”

  

   力量很是柔和,但那是對身體的皮膚骨肉而言,拳乃是鈍擊鐵心被擊倒在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

  

   “沒有意思,你們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們門派了。”

  

   月寒聽到櫻蘭要放對方走,沒有多說什麼,看了看籠罩整個門派的罩子,從仙劍上走下,握住神劍,劍鋒直指天穹,數道驚雷從天而降,匯聚劍刃之上隨後飽含電光的神劍,輕描淡寫的一揮,萬千紫色驚雷從中乍現,如狂龍怒舞衝向天穹,直將那巨罩撞的粉碎。

  

   鐵心掙扎的從地上爬起,震驚的看著化為光粉的罩子,那可是冥族秘法之一啊,連天劫都可以輕易抵擋,現在一擊之下瞬間崩潰。

  

   這兩個女童的實力太恐怖了!

  

   “我說你們可以走了,下次別來了,還要我送你們嗎?”

  

   櫻蘭裝出一副可愛俏皮的模樣,用充滿童真的語氣說到。

  

   但冥族眾人可沒覺得她幽默,兩個長老上前攙扶著鐵心便跑,其他人更是丟盔卸甲狼狽撤退。

  

   明明都是一族之人,怎麼女子舍生取義,男人反倒這般怕死……

  

   我心中暗暗嘲笑,同時又細細感知。

  

   剛剛那個拳影中摻入了一條細若發絲的紅线,此時正纏在那女人的長發上。

  

   第三把神劍,只要再等等再追查追查,很快第三把神劍很快就能找到了。

  

   “你們為什麼把妖族放走!”

  

   不速之客退去,天雷峰的首座卻怒氣衝衝地上來質問。

  

   “你們這是放虎歸山!”

  

   “敢問師尊,掌門可曾說過要將冥族誅殺殆盡?”

  

   “沒有。”

  

   “敢問師尊,冥族可為禍蒼生濫殺無辜?”

  

   “沒有。”

  

   “敢問……”

  

   “不用問了!他們都打上我們天雲派主峰,僅此一條,他們就必須死!

  

   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天雲派乃是天下正派之首,若不窮盡最後和平解決爭端的方法,而是粗暴的以戰止戰。

  

   我們公正何在?我們正義何在?我們威信何在?我們的道義何在?”

  

   古月寒開始時還保持著應有的涵養,但秦雷說話實在難聽,而且咄咄逼人,其中邏輯更是無比無情冷血。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月寒提高聲量連尊稱都不叫了,大聲反問,四個問題他一個都回答不出來,氣憤的一甩衣袖轉身回去修養了。

  

   月黑風高,冥族本計劃徹夜行軍趕回部族,但現在他們卻聚集在一空曠處,所有人高舉火把,氣氛莊重。

  

   “本來我們以為可以借天雲之手除掉你,但沒想他們留了你一命。

  

   你這既是你的幸運,也是你的不幸。

  

   冥族的族長不僅需要實力強大,還需要擁有智慧。

  

   黃泉路上不要怪我們。

  

   為了少爺你去死吧!”

  

   原來這是一場嘩變,或者說這是一個陰謀。

  

   冥族的族長是通過王家內部決斗選出的,這一屆族長一共有九個孩子,算上先天夭折加上戰斗中的折損,現在只剩下了四個人,三個男性一個女性,其中最有威望的就是四子於八子。

  

   而此次突襲天雲派的就八子安排的,而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有兩個,第二個是重創天雲,第一個就是讓鐵心戰死!

  

   撤退途中她放松了警惕,將手中刀刃交給了長老,不想下一秒就被制服。

  

   鎖鏈加身,長鐐縛足,本就因為發動秘術而虛弱的身體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她渾身泥濘,兩個木樁交叉,將她的頭卡在地上,動彈不得,閃著寒光的刀斧已然舉起。

  

   碰!

  

   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瞬間劈斷了戰斧,冥族長老整個人都被震飛出去,緊接著又是數道雷電劈下,冥族眾人亂作一團,四散潰逃,兩位長老互相攙扶,面露驚恐之色不顧地上的鐵心倉皇逃命。

  

   短短幾個呼吸,這片空地上就僅剩下了鐵心一人孤零零的淋雨,天雷無眼她遲早是要被劈中的……

  

   “你們冥族真亂啊。”

  

   櫻蘭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鐵心想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扭頭,但兩根木柱將脖子卡死,她只能看見一條飄的空中的絲帶。

  

   “徒弟們,先把她帶到一個干淨的地方吧。”

  

   “好的。”

  

   我從鐵心腰間將那把短劍卷起,細細觀察。

  

   明明徒弟的那兩把劍現在都震的厲害,這把短刀十有八九就是神劍,但是劍柄上怎麼沒有字呢?

  

   難道是因為……

  

   仔細觀察發現劍柄上和劍鞘上纏的防滑繩特別奇怪,層層包開才算是見了它的真容。

  

   這把短劍長度和人的小臂差不多,若忽略其中小小的縫隙,劍於劍鞘好像一體的鎮尺,它沒有護手沒有防滑架構,沒有任何多余的雕紋,整劍朴實無華,但這和他的名字卻非常相配。

  

   勇決之劍,魚腸!

  

   來到一處密林周圍無人,月光刺不透樹冠,發出幽綠熒光的火蟲在空中飛舞。

  

   “為什麼救我?”

  

   “我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姐姐慘死?”

  

   “婦人之仁。”

  

   鐵心靠著樹干,率先發問但對於櫻蘭的回答,似乎無法認同。

  

   “我師傅說過,喜歡赤腳的女生都不會太差。”

  

   鐵心將沾滿泥土的碩大腳掌抬起來,苦澀一笑,看著櫻蘭一臉純真善良,到也並不討厭。

  

   “這位姐姐,你臨死還將這把刀帶在身邊,是不是有什麼故事啊?”

  

   月寒面色清冷,立在旁邊,一言不發看著櫻蘭試探性的詢問。

  

   “沒什麼故事,母親死時留給我的,我就一直帶著了。”

  

   “哦這樣,那姐姐有沒有考慮以後的去處呢?”

  

   她陷入了沉默,似乎對於未來也充滿了迷茫。

  

   “閒聊改結束了。”

  

   我用綢帶在空中畫出一個模糊的人形,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冥鐵心,這把劍你一直帶在身邊,它可曾排斥於你?”

  

   對於我的突然出現,她似乎並不驚訝,思索了半晌才搖了搖頭。

  

   “那就說明這把劍已經認同你了,你是有資格的人。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你。

  

   禮賢下士乃是仁,直面強敵乃是勇,臨危不亂乃是智,行事磊落乃是義,泰然赴死乃是禮。

  

   如此心性可擔大任,你……

  

   咳咳!

  

   閣下不如同我一起拯救這個世界。”

  

   有點兒機械降神了,如果將視角切換到對方身上,那這一切的發展都太過離奇和難以捉摸了,意料之外的背叛,意料之外的獲救,意料之外的相遇,最後還意料之外的獲得了使命。

  

   但要拒絕這曲折的命運嗎?要逃避這天降的責任嗎?要質疑對方的善意和被賦予的使命嗎?

  

   剛剛的絕境已經將她身體里支撐她的東西,她奮斗的東西,還有賜予她力量的東西,都一並剝離了。

  

   已經死了,曾經的那個冥鐵心已經被砍死在哪里,現在迷茫沒有希望的冥鐵心不過是,擁有同一個名字,擁有同一個身體,但靈魂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空虛的身心需要被填滿,本能使她抗拒成為行屍走肉。

  

   面對曲折殘忍的命運她做出了抉擇。

  

   月明星稀,道同之人秉燭夜聊。

  

   “難道到正道門派都是這樣修煉的嗎?”

  

   冥鐵心靠樹休息,懷里抱著長刀,舒展著身體。

  

   櫻蘭月寒兩人則背劍緊縛,軟軟糯糯的身子貼在一起,繩子嚴厲而甜蜜的將她們拘束。

  

   好像弱勢的是她們一樣。

  

   “這是只有師傅才能施展的神技,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修煉方法。”

  

   “就是說這麼被捆住可以使你們變強?”

  

   “也不是很快啦~

  

   師傅可以用繩子幫助我們增加修煉的速度,大概幾十倍的樣子。

  

   我從修煉之初一直到現在,修煉的時候從來都是被捆著的,睡覺閉關,一直繩子不離身,現在已經八年多了。”

  

   “那一直被捆著嗎?

  

   感覺好可憐呀,不會悲傷嗎?”

  

   “怎麼會呢?

  

   我第一次被拘束的時候,就徹底愛上了這種感覺,師傅的繩術最棒了,鐵姐姐要不要也試試啊?”

  

   完了,第三個受害者要出現了。

  

   女將軍配繩子什麼的……

  

   好像也不錯呀!(繩子抹了抹並不存在的鼻血)

  

   “但是我一身泥濘會弄髒你們師傅的身體吧。”

  

   如果說捆綁大徒弟和二徒弟的時候有心理負擔,但捆綁這個擁有魔鬼身材的女將軍時,我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

  

   “沒事,我化作鎖鏈就不怕髒了。”

  

   我分出一段鐵鏈,纏上了對方的手腕,鐵心沒有反抗,很順從的把手背道身後。

  

   捆個什麼樣子好呢?

  

   腦子還沒想好身體就先動了。

  

   上半身選用了非常經典的後高手縛,雙手背後交叉,以鎖鏈勒緊上下胸,強制保持挺胸抬頭的姿勢,這種捆綁技法既節省空間,又讓上身非常緊湊,同時還堅固了結實。

  

   “好緊!好厲害~”

  

   之前雖然也被徒弟稱贊過,但和成熟女性誘人的聲音相比,還差了點意思。

  

   為了保持穩定,她肌肉豐滿的勁腰被四條粗大的鎖鏈纏繞,向後固定在了樹干上。

  

   壯碩的大腿和小腿可以比拼前事很多職業的健身運動員,鎖鏈纏在上面,竟然還能清晰的感受到肌肉紋理,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充滿彈性好像一塊年糕。

  

   這就是成熟健康肉體的感覺嗎?太棒了!

  

   繩子本能的收緊,小腿折疊在一起肌肉繃緊更顯健壯,兩個額外的鎖鏈從膝蓋上下穿過,往樹後一拉,大腿內側難得一見的肌肉筋結根根清晰展露無遺。

  

   “啊!”

  

   冥鐵心即便赴死都沒有怎麼動容,但現在突然發出了女性獨有的嬌羞叫音。

  

   雙腳已經離地,她兩條腿顫抖的想要並攏,但根本扯不動鎖鏈,只能在空中保持著羞恥的模樣。

  

   “不要,不要看!”

  

   想不到鐵血剛烈的她竟然這麼“害羞”。

  

   分出一道繩鎖,我仔細端詳這無意捆出的傑作。

  

   深紅勁爽的長發,白皙刻著傷疤的臉頰,有神英氣的鳳眼,成熟堅毅的嘴唇。

  

   白皙的鎖骨下穿著布料很少的衣服,冰冷粗重的鎖鏈讓她動彈不得,帶給人一種女英雄受難的悲壯淒苦之感。

  

   鐵鏈從腿根纏到腳腕,足跟貼著屁股,因為鎖鏈而無法伸展,同樣因為鎖鏈也無法合攏,好像俘虜她的敵人要讓她失去最後一絲尊嚴,即將對這傲人的酮體進行最徹底的侮辱和折磨。

  

   真是一幅美景~

  

   她臉上羞紅一片,身體緊張的通紅,嘴里鼻子里吐出的都是白色的霧。

  

   泥點和灰塵恰到好處的點綴在身上,突出以落魄淒涼的感覺。

  

   手指,腳趾很小幅度的慌亂掙扎,暴露出她的慌張和絕望。

  

   寬大的腳底上粘著泥土與灰塵,更是引人遐想她所受到的殘忍對待。

  

   “姐姐身體發育的真好呢。”

  

   櫻蘭有些玩味的羨慕到。

  

   “啊~

  

   不,不要這樣盯著~”

  

   四周的仙氣聚攏了過來,鐵心心髒狂跳,血流急速,整個人在精神層面上雖然有些慌張,有些害羞,身體也很強烈的掙扎,但這運轉仙氣的速度可騙不了我,就和櫻蘭享受拘束,月寒享受親密一樣,鐵心實際上也是在享受這份屈辱。

  

   行了,抖m傳染失敗了。

  

   鐵心本來就是,就是潛伏期太長,需要有人把她這癖好一點點勾出來。

  

  

  

  

  

   第十五章 游街示眾?

  

  

   熱鬧繁華的街市上,一只白色的大虎,嚇得行人自覺讓出道路。

  

   兩個小的身影披著黑色的斗篷只露出赤色著的小腳,其中一個高一點的孩子牽著白虎的脖子,另一個則走在白虎肚子旁。

  

   還有一個人身形魁梧身高兩米有余,也披著又長又厚的斗篷坐在老虎後背的鞍上。

  

   如果拉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個坐著的人脖子上有一根細索,連到了老虎的鞍上,她健康碩大的天足露出來,不時有汗水順著小腿從她的大拇指上滴落,雙腳沒有踩在鎖鏈截成的腳踏上,而是用腳撩從老虎身下穿過,將整個人固定。

  

   這些細節都很明顯,但周圍的平民都懼於老虎的凶猛不敢靠前,所以沒有發現。

  

   每次經過賣小吃的攤鋪或者賣雜物的店鋪,較高的孩子就會把鏈子遞到另一個人手中,然後蹦蹦跳跳很是愉悅的去買一些東西。

  

   這三個人是中午進的城,走走停停太陽落山兩人才出城。

  

   “鐵心姐姐,這里沒人哦~

  

   我幫你把斗篷脫了吧。”

  

   “嗚嗚!”

  

   脫下斗篷露出真容,櫻蘭調皮的跳上白虎,一點點將鐵心的斗篷扯下,斗篷里的鐵心好像無法說話,只能嗚嗚的似乎在拒絕。

  

   寬闊的黃土路上早已沒了行人,向後看是還未燃起火把的城門,向前看則是沒有盡頭的大道。

  

   鐵心孤零零的騎在白虎背上。

  

   健康強壯的軀體不著片縷,一個馬嚼子卡在嘴中無法說話,脖子上裝著厚重的鐵項圈,前後都有焊上的環,分別連著老虎的項圈和鞍的後部,讓她的身體無法前後傾倒,黑色的粗大鎖鏈將她的一對肉峰勒的堅挺,雙臂在身後被捆成一團,結實的一塊塊腹肌上都凝結著許多的汗水,隨著老虎的步伐一抖一抖的,下面的深紅硬毛上也掛著“露珠”。兩條結實的大腿被分段鎖在虎身上,腳底的細膩掌紋里攢滿了汗水,每一次皺起都會擠出一些,極為刺激重生的汗香隨風溢散。

  

   “我還以為你會不適應,這不挺好嗎?”

  

   口中的鐵棒被撤下,我暫時讓她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太刺激了……”

  

   她的體溫一直很高,臉紅的好像要爆掉一樣,不停滲出的汗水連黑色的斗篷都染透了,口鼻呼出的白色熱氣甚至都有將人灼傷的可能。

  

   “不行……

  

   這太刺激了……

  

   我……

  

   這羞恥的模樣……”

  

   可能是腦子燒有些不清醒了吧?

  

   不過她身體可是很老實的,透入身體的仙氣是一點都沒浪費,全都被完美的吸收分配到了各處,之前的傷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

  

   “鐵心姐姐,到河邊了哦。

  

   我來給你降降溫吧。”

  

   櫻蘭真會照顧人呢~

  

   我也一邊想著一邊解開了腿上的鎖鏈,等我的大徒弟把鐵心這個兩米多的女巨人抱起來的時候,又順手把剛剛自由舒展的強壯大腿,折疊捆綁,同時還連了一條鏈子到身後讓她無法合攏。

  

   “太羞恥了~”

  

   到了水里櫻蘭的小手捧起清水潑到鐵心身上,柔軟的掌肉仔細溫柔地撫摸每一寸健壯的身體,明明都已經是兩米多高的女強人了,現在卻還像嬰兒一般被幼小的孩子揉洗著身子。

  

   她好像已經快受不了~

  

   月寒面無表情的坐在較遠的溪水中,手指在空中畫著某種符咒。

  

   “最近天雲派那邊有回應嗎?”

  

   “師尊,我昨天問訊門派,他們說今天兩峰首座會回來。

  

   但剛剛他們說只回來一個,現在天雲派只有天雷峰和靜謐峰首座鎮守。”

  

   “那他們對於我們下山尋劍有什麼看法?”

  

   “秦雷師尊好像並不知道天雲派有六把神劍流落出山的事情。

  

   但其他長老似乎清楚,他們相信我們是受到祖師指引下山尋劍。”

  

   “那就好。”

  

   月寒畫完通訊符之後,雙手沒入清水中,以打坐的姿勢閉目養神,宛如玉雕的仙童。

  

   清水浸透繩身,我也難得的靜下心來開始細細思索未來的方向。

  

   之前帶兩個徒弟下山有點冒險,但現在救了鐵心還獲得了魚腸,從結果來看還是很正確的決定。

  

   救世說來容易,但做起來就需要清晰的任務清單,現在干將還沒完全抽出,魚腸還沒有開封,手里有兩次召喚的祖師的機會,其中一次用在問怎麼拯救世界,完成任務這種事情上想來也不是很浪費。

  

   但詳細問題得仔細斟酌斟酌,否則人沒等那老頭理解清楚我在說什麼,時間到了就很尷尬的。

  

   既然沐浴完畢,到了深夜,大家決定幕天席地,縛睡在森林里。

  

   而在休息之前,我讓她們坐在白虎身上看我拔出干將,招出那老頭兒商議一些事情。

  

   長劍出鞘金光將森林照得如同白晝,而那一縷白色的殘魂也緩緩騰起,在空中再次喚醒成了那熟悉的面孔。

  

   “抓緊時間!

  

   我問什麼你說什麼。”

  

   “好的小友。”

  

   我也不客氣,他也不在意,縷著胡子滿臉慈祥。

  

   “你說的大劫離現在還有多長時間?”

  

   “兩百年上下。”

  

   “你的那八把神劍有什麼功能,足夠應付災厄嗎?”

  

   “八劍無堅不摧可以承載天地威勢發動攻擊,每劍都蘊含一條天地大道可助人突破悟道境界。

  

   如果你能找到八個人都突破悟道境界並使其羽化,那對付災厄起碼有七成勝算。”

  

   “這麼只有七成?”

  

   “我救世的時候,勝算還只有三成呢,不還是成功了。”

  

   “行吧,那這八個人怎樣才能變強?才能突破羽化。”

  

   “歷練,閉關,找福地。

  

   實戰,養獸,刨人墳。

  

   最後受點傳承吃點好東西就強了。”

  

   “就這?”

  

   “否則呢?我就是這麼過來的。”

  

   “那我怎麼能增加勝算?”

  

   “沒有什麼固定的方法。

  

   對了,四年都過去了,小友你怎麼一點都沒有變啊?”

  

   “我一繩子還能變成啥去?”

  

   “修煉修煉,吸收點什麼好東西,化個人形唄,否則對著繩子說話感覺好奇怪呀。”

  

   “行吧,我盡量努力,爭取下次相見我有人樣。”

  

   “我繼續說,你覺得我要是找塊兒好地方,自己建立一個門派,然後對抗災厄,勝算能否增加?”

  

   “你要是能教出羽化境界的徒弟當然可以。”

  

   “我不知道怎麼的,這個繩子身體好像能凝結空氣中的仙氣,然後導入到人體里,大概感覺就是這樣的。”

  

   我一轉頭直接拿櫻蘭做了實例,她在祖師面前絲毫沒有羞恥,明白了我的意思直接走近展示身上的束縛。

  

   “哦~

  

   小友,你竟然有如此育人才能,當年我若有你,怕是能有八成勝算。”

  

   他略微思考,計算繼續說。

  

   “我想想,兩百年時間,不借助我的神劍,培育出羽化弟子。

  

   以你這才能說不定可以。

  

   我天雲門擅長陣法,你隨便選塊兒福地列陣封山,說不定兩百余年,還真能教出數十位悟道境界的徒弟,面對災厄勝算確實更大。

  

   我當年創立天雲門就是如此打算,只可惜他們連化神期都突破不了啊……”

  

   他身形又是隨風而逝,獨留那聲長嘆,在林中回蕩。

  

   他是淡然的走了,我還得繼續思考應對之策,剛才問答的時候沒有在意,現在一想,兩百年,還要苦苦堅守兩百年,我上輩子才活了幾十年啊……

  

   罷了罷了,相比之前,現在起碼有一個清晰的任務清單了,遇到問題解決問題吧。

  

   我一回頭發現她們三個人都在等著我發言。

  

   “我們時間還很充足,有兩百年的時間。

  

   我准備……”

  

   本來我想說說就睡覺了,沒想到和她們三個聊上之後興奮的一宿都沒有結束這個話題……

  

  

  

  

  

  

  

  

  

  

   第十六章 腳鐐

  

   要建立一個門派,最重要的是什麼呢?

  

   是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還是名震江湖的絕技功法?

  

   是富可敵國的萬貫家財?還是普渡眾生的偉大理想?

  

   這些都對,但也都不對,縱觀歷史上著名的宗派,哪一個不是有由千古留名的著名宗師聖人所創?

  

   所以總結起來想建立一個門派,最重要的是人才!

  

   然後問題片又接踵而至,人才去哪里找的?

  

   翻閱古籍,歷史上所有的著名宗派都是大師在有所頓悟之後才開創的,也就是說先有功成名就,先有徹悟大道才有的門派。

  

   現在想為一個目標為一個目的創辦一個門派,歷史上還沒有成功的案例,或者說只有宗教上有成功的案例。

  

   但當然了,為了拯救世界肯定不能開創一個宗教,那樣的話就太過於狂熱,而且最後的目的很可能被扭曲,所以塑造一個盲目狂熱的信仰是不可行的。

  

   那麼又回到了最原始的問題上,其他中派根本不用考慮的人才問題到底怎麼解決?

  

   經過苦思冥想,我們或許可以從古代文獻(小說)中獲得一些啟發。

  

   客棧酒館或者茶店,沒錯了這三個大概就是答案了。

  

   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奇鬼異事,江湖傳言,皇家貴族,風流韻事。

  

   對於要尋找人才的我們來說,真的是絕佳的去處。

  

   但第一次卻以失敗告終。

  

   三個人都穿著黑袍,在空蕩蕩的酒館最中間的桌子上站著。

  

   鐵心拿了一壺酒,正在痛飲,旁邊凳子底下已經放了兩三罐喝空的。

  

   月寒優雅的泡茶道場喝茶,然後再重復一遍,雙眼一直盯著門口。

  

   櫻蘭雙手拿著茶杯,雖然平時被拘束一動不能動,但現在什麼事都沒有,只能坐在凳子上聽別人說話,論耐心他可比不上月寒,可又沒有豪放倒能像鐵心一樣痛飲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三個人就這樣在這里待了一上午,一下午直到半晚。

  

   但不知怎麼的就是客人,跑進跑出的只有店小二。

  

   三人直到上了房間准備休息時,才從店小二的了解的原因。

  

   原來櫻蘭的巨虎,嚇得所有人都不敢進店。

  

   在客房里睡覺要比野外清靜許多,沒有吵人的蟬鳴也沒有不知趣的涼風。

  

   我的大徒弟和二徒弟抱在一起,用熟悉的縛法捆在一起。

  

   而鐵心此時似乎還沒有睡意,一只腳踩在窗框上,另一只腳垂下來,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夜里的街道。

  

   “被人背叛,被我們救助,和我們打成一片。

  

   你一直很淡然呢。”

  

   “習慣了……”

  

   喝了一天了,但她的臉只是有些紅,意識沒有模糊,吐字非常清晰。

  

   “那時我問你要不要加入我們,你答應的也很干脆呢。”

  

   “嗯。”

  

   “我感覺你是個很有故事的人,方便說說嗎?”

  

   “你們太客氣了,太溫柔了,我有點不適應。”

  

   她喝了口酒,好像講這個故事需要用酒壯膽。

  

   “其實我的故事很無趣。

  

   在我記憶最開始的起點,母親希望我能活下來,那是我的目標,我很好的完成了。

  

   然後父親希望我變強,我也做到了。

  

   同族,長老,父親,母親……

  

   他們給了我一個個目標,我就這樣努力的完成了一個又一個……

  

   然後,那次突襲天雲門就是最後一個了。

  

   我不介意是誰給我的目標,也不介意目標是什麼,因為我的目標通常很短命。

  

   我在努力達到目標的時候,才能感覺自己活著,如果停下了那就……”

  

   “你沒有放松過嗎?

  

   這樣很累吧?”

  

   “哈哈哈,大家都很累。

  

   為了各自的目標,都把自己累得不成人樣。

  

   怎麼說呢~

  

   和你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開心,沒什麼緣由的開心。

  

   我已經記不得多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說的很好,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

  

   “我說錯什麼了?”

  

   她疑惑的歪著頭,有些呆萌,有些可愛。

  

   “你的故事很精彩,很深刻,一點也不無趣。”

  

   “哈哈哈!咳咳咳咳……”

  

   鐵心剛抬起酒壺,酒水流入喉嚨便突然大笑,嗆得她咳了兩聲,為了不讓話掉到地上還有些著急的說的話。

  

   “太會說話了,咳咳,我本以為櫻蘭就已經口才很好了,沒想到你這個做師傅的才是高手。”

  

   愉快的聊了一夜,第二天收拾東西也要走的時候,才發現之前帶的盤纏不太多了,想要長時間在外面游歷尋找人才,資金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

  

   之前酒館里雖然沒打聽到什麼消息,但通過和店小二的交流還是知道了一些掙錢的途徑。

  

   而最簡單常見的就是運貨。

  

   而在這個世界里托付給人運貨任務,需要注意兩點。

  

   第一點就是在托付沒什麼名氣的人,一定要留下字據,防止出現意外,自己找不到人。

  

   第二點就是在委托強者時,一定不要留下字據,防止出現意外,自己被找到。

  

   而櫻蘭她們身後的巨大白虎,直接就替她們省去了很多麻煩。

  

   馬車出了城,馬力車就成人力車了。

  

   兩匹高頭大馬被牽在車後面,四輪車上的貨物應該是文房四寶之類的東西,看著不多,實則很重。

  

   正午的太陽烤的人渾身是汗,吱吱轉動的車輪聽的人很是心焦。

  

   鐵心帶著鐵嚼子,一根粗大的木柱扛在肩上,鐵鏈纏緊雙臂使其被迫伸直,大臂被壓在底下,手肘略微彎曲,手腕搭在上面。

  

   兩根粗壯的鏈條從木柱兩側連到車把上,渾身沒有任何遮擋,這次鐵鏈沒有纏繞上身和下身。

  

   腳鐐嘩啦啦的拖在地上,汗水揮灑,雙腳每一次踩在黃土上,便會留下一個濕潤的足印,仔細看還能辨認出細膩的紋理。

  

   灼熱的陽光直射著她渾身的皮膚,劫獄中總是陰天,她渾身的皮膚是白皙的,但現沒有避暑頂著烈陽趕路,身體已經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

  

   櫻蘭雖然深愛著拘束,但對於羞恥行為什麼的還是無法接受,巨大的白虎已經偽裝成了一只小貓躺在車上,她跟在鐵心旁邊每過一會兒便拿出水壺喂水。

  

   月寒盤腿坐在馬車後,似乎警惕著後面來人發現這羞恥的一幕。

  

   “好像有人。”

  

   櫻蘭聽到我的聲音,馬上拿出斗篷披在鐵心身上。

  

   我也立刻解開了鏈子,只留下一副腳撩。

  

   “都停下!別走了!

  

   哎喲~都是女人!

  

   兄弟們今晚有得玩兒了!”

  

   一個拿著破刀,衣著破爛的人從草叢里跳了出來,隨即有五個人竄出都拿著弓箭指著這邊。

  

   應該是攔路的強盜沒跑了。

  

   真是麻煩,最近怎麼總是碰到倒霉事情。

  

   鐵心作為冥族人,體力極好,剛剛拉車可沒用光她的力氣,看到有人出來接到二話不說,根本不懼那些破箭,本能的就要衝過去,把那些人打死。

  

   櫻蘭心地善良,馬上攔著。

  

   “你們可是之前截殺一家四口的元凶?”

  

   月寒跳下車,稚嫩的嗓音冷冷的問著,斗篷下嬌小的身子,有些不引人注意。

  

   “哪兒來的娃娃?

  

   細皮嫩肉的,一會兒就把你扒皮吃了。”

  

   “看來是你們沒錯了……”

  

   “等等!”

  

   月寒手指一揮連法決都沒有念,看似細小的閃電鏈,卻有極強大的威力。

  

   櫻蘭等等兩字出口的時候,無情的電蛇就已經穿過了那六個人,他們的身體瞬間變黑,在生命最後的一刻他們甚至連叫都沒有叫出來,就直接化為了焦炭。

  

   “怎麼可以!

  

   為什麼要這樣!”

  

   “殺人償命,何況他們不止殺了四個人。”

  

   “可是他們也有自己的苦衷,他們也是可憐人啊!”

  

   “所以放過他們嗎?

  

   讓他們去殘殺下一個路過的無辜人?”

  

   “可是這太殘忍了,生命是那麼的……”

  

   “做了錯事就要承擔代價,如果他們還有高尚的靈魂,那他們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如果他們沒有,那我殺的就是一群沒有靈魂的野獸。”

  

   月寒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安慰,甚至沒想為自己的行為作出解釋,只是在有些冰冷和無情的重復某些原則。

  

   “其實沒有那麼復雜的,有人想殺你,你把他們殺了,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嗎?”

  

   鐵心說話倒是很直白,但事實上不管是委婉還是直白,櫻蘭真正無法接受的是,最底層最原始最殘忍的邏輯。

  

   說到底她還只是一個淳朴的農家女孩,她沒有像鐵心為了生存而廝殺,也沒有月寒那麼的堅定。

  

   至少她現在還鼓不起勇氣殺人。

  

   接下來的路程很壓抑,鐵心換上衣服,讓馬繼續完成任務,自己坐在車上安慰著櫻蘭。

  

   月寒還像曾經那樣坐在車尾,盤腿望著遠方,才的事情沒讓她的意志有哪怕一絲動搖。

  

   “櫻蘭?你現在是在哭嗎?”

  

   我稍微從後面撩了撩她的頭發,發現沒有反應,湊近才能聽到輕輕的抽泣。

  

   “沒有師傅……”

  

   “那就是有了。

  

   有些事情,可能需要換一些思路才能活得舒服一些。

  

   比如這件事情。”

  

   果然櫻蘭還是聽得進去我說的話的,雙手放到了膝蓋上,不在抹眼淚,但臉還是深深的埋著,不敢露出來。

  

   “月寒說的對,做的也不錯。

  

   為了防止他們以後再傷害別人,只能剝奪他們的生命。

  

   鐵心也沒錯。

  

   和要傷害自己的人戰斗是連動物都會做的事情。

  

   最後,你也沒有錯。

  

   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會放著好日子不過,去攔路搶劫,刀口舔血。

  

   但是這個結果讓人難以接受。”

  

   鐵心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月寒也不知什麼時候轉過頭,看著櫻蘭,冰冷的眼神中竟然存在一絲溫情。

  

   “這件事里可能沒有任何一個人是錯的,未來你將面對的事情里也可能沒有任何人犯錯,但是結果總讓人難以接受。

  

   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得已。

  

   你要先接受。

  

   然後……

  

   然後你要看穿它!”

  

   我知道這個時候換成嚴厲的聲音會嚇到她,她也確實被嚇到了,但我不相信我之前的神話故事白講了,我也不相信她會愚笨到想不通的地步。

  

   “你現在是具靈期的修者,你要認清自己的實力和身份。

  

   這樣的悲劇如果是因為飢荒所以造成的,那你未來是有能力不讓它再次發生的。

  

   如果這樣的悲劇是因為戰亂,那你強大到讓人們停止紛爭,也同樣會阻止它再次發生。

  

   我們沒有阻止悲劇,是因為自身的能力不夠,是因為我們沒有發現它,不是因為它無法逆轉!

  

   哭什麼!

  

   如果連你都哭了,如果連你都放棄了,那還有誰能來拯救這些悲劇。”

  

   話說完了,如我所料她哭得更厲害了……

  

   天色暗了,目標城也快到了。

  

   “師尊,您是不是太慣著她了?”

  

   “每個人的心性稟賦不同,我這是因材施教,算不上慣。”

  

   “師尊說的對,但是櫻蘭好像已經哭的睡著了。”

  

   “也好,睡醒了就過去了……

  

   不對呀,你說我慣著她,你這是在做什麼?”

  

   “這是姐妹之間正常的感情。”

  

   月寒啊,你怎麼也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讓櫻蘭枕著你的腿,我可以理解,你抱緊她,我也可以理解,你脫她衣服讓她松快一些,我也能理解,你覺得熱自己脫衣服我也能理解,但你這所有事兒都一起做,還臉貼臉的……

  

   行吧行吧行吧……

  

   真是“純潔”的姐妹友誼呢。

  

  

  

  

  

  

  

  

   第十七章 足枷癢刑

  

   酒館里的風流韻事真的是聽夠了,茶館里文人墨客的詩賦也聽得耳朵長繭,客棧中的旅客到是消息靈通什麼趣聞大事都能聽到。

  

   不過旅店里面的食物可不便宜,而且住宿費也較為高昂,做委托掙的錢一般兩三天就花完了。

  

   而且平心而論,我們三個人(繩子不算人)其實更喜歡在野外過夜自在快活,那種裸露身體被清涼夜風吹拂的感覺爽的讓人戒不掉。

  

   又是一夜,三人坐在一起卻不像往常一樣受縛,今晚有更有趣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

  

   “雖然古籍中有以精血浸潤法寶,以增強其能力的先例。

  

   但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今天這次只是嘗試,就算有一定的效果,在不明白機理之前,也不可以貿然嘗試,你們可絕對不能偷偷的傳精血給我。

  

   而且如果我要是因此上癮,嗜血成性……

  

   月寒,就像你之前說的,如果沒有高尚的靈魂,那就同野獸無疑,你手里那把劍足夠斬我了。”

  

   “好的師尊。”

  

   我化形不是什麼必要之事,只要能教出好徒弟拯救蒼生,我的任務就算達成了,到底是以人的形態還是以繩子的形態根本不重要,我也根本不在乎。

  

   人有各種各樣的貪婪和丑惡,在我重生成繩子的那一刻便將其徹底擺脫,如果這次化形成功重新擁有肉體的話,我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墮落。

  

   所以就算曾經嘗試過用精血滋養我,而且起到了正面的效果,現在我也必須審慎的做出決定。

  

   櫻蘭曾經給我輸送過精血,所以只是把現在的嚴肅當成一種莊重的儀式對待,神色並不緊張,甚至可以說上放松和愉悅。

  

   月寒緊握赤霄,雖然盤腿坐著,作為我的“介錯人”一副很堅定的樣子,但氣息很亂,心跳也很亂,她很在乎我,我知道,她也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她知道我知道,但從未說過,也不必說出來。

  

   鐵心挺胸跪坐,充滿儀式感的神情和動作,能看出來他沒少參加過類似的活動,或者說“團建”。

  

   “等等……”

  

   櫻蘭剛想劃開手指就被我叫停了。

  

   “我要先交代幾件事情。

  

   魚腸!”

  

   用標准的漢語清晰的說出了這兩個字,一直收在我那里的魚腸,瞬間開封,劍柄劍鞘刀刃組成一只冰冷的眼睛讓人頓感渾身冰涼,好像無需出劍便可斬人魂魄。

  

   “鐵心,現在這把劍就交給你了,你是它的擁有者,但是沒有特殊情況你不要抽出它。

  

   一會兒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我消失了,你就可以抽出它了召喚了個老者。

  

   然後就和那個老頭說,我已經走了沒有完成任務,真的是非常遺憾。

  

   他會繼續替我給你們指引。”

  

   說完我就把劍慢慢遞過去,她沒任何的情緒波動,低下頭雙手穩穩的接住。

  

   “八把神劍現在以有三把開封,其它神劍開封的方法就是喊出劍名。

  

   剩下的幾把劍的名字,我大概能猜出個一二,我把它們寫在地上,並且告訴你們它的讀法,你們務必牢記。”

  

   軒轅

  

   湛瀘

  

   泰阿

  

   七星龍淵

  

   鏌鋣

  

   純均

  

   承影

  

   感謝我的爺爺曾經教我寫一些繁體字,否則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寫出這些劍名實在有些困難。

  

   我一遍一遍的念,糾正她們的發音,糾正她們的口型,直到……

  

   “怎麼了月寒?”

  

   她的聲音好像有些顫抖,抬起頭正望見她一如既往冰冷的臉上多了兩道淚痕。

  

   鐵心抬起手想安慰,但她用力的閉上眼,將眼眶中的淚水全部擠出,當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快看不出她剛剛在哭泣了,如果沒有那兩道淚痕的話……

  

   “那就教到這里好了,就算你們沒記住,也可以去問那老頭兒,大不了見到一把直接抽劍讓本人去念好了。”

  

   我做了個手勢,櫻蘭劃破指尖,閉目凝神,似乎在從身體的某一處調動精血,近幾秒一顆閃著紅色光芒的血滴就飛到了我身前,緩緩的滲入了麻繩的身體。

  

   溫暖的感覺傳遍繩體,但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我輕輕用繩子在空中甩了個花,感覺力量似乎沒有增加,捆個繩節也沒有比之前速度更快更靈活,變個鐵鏈,變個綢帶,變個木枷……

  

   木枷!

  

   嘗試變化形態的時候,突然變出來了一個之前沒有出現過的東西,一個厚實的沉重的木枷沉穩的落在地上,心念一動還可以變成純鐵鑄造的。

  

   可以變成更多的東西嗎?

  

   這倒也確實是個好消息……

  

   又做了其他嘗試,但好像其他方面沒有什麼變化。

  

   “看來沒什麼異常。”

  

   此言一出,她們緊繃的精神都放松了下來。

  

   櫻蘭月寒樓過我緊緊抱在一起,鐵心倒是拿起地上的鐵枷表情有些興奮。

  

   “好了好了,可以了,今晚還有事,還有事。”

  

   我們買了一匹馬,當然這可不是因為小白騎起來不舒服,只是為了避人眼目,順便完成。某人的“游街大業”。

  

   但的時候這匹馬看著健康,旦一到手了就發現,它根本承擔不了鐵心一個人的體重。

  

   這次交易可以稱得上失敗,但它也可以成為一個契機。

  

   鐵心把它按到地上,我順勢直接纏了上去,這匹白馬似乎誤以為是蟒蛇要將它吞掉,拼命的慘叫掙扎,但它不可能拗過三位具靈期高手,在嘗試無果後它放棄了,大睜的馬眼里充滿了恐懼。

  

   “我感覺好像有點效果,就是不知道一匹馬可不可以築基呢?”

  

   相比把馬捆起來,我還是更喜歡女孩子的身體,那軟軟香香的感覺要比這馬好太多了。

  

   做個形象的比喻吧,繩表是有觸覺纏在人身上,基本就和人肌膚相貼是一樣的,所以我基本不會用自己去纏一些看起來就很不舒服的東西,更沒有嘗試過像捆仙繩一樣把不認識的人捆起來,此次捆馬是第一次動櫻蘭月寒鐵心以為的東西。

  

   馬歡快的叫了一聲,看來因為身體變強壯而感到愉悅,是所有生物共通的。

  

   將其扶起,鐵心輕輕一躍上了馬背,這一次馬倒沒有立刻跪下,但搖搖晃晃走了兩步還是把鐵心放下來了。

  

   “這太神奇了!

  

   想不到竟然對其他動物也有用。”

  

   “那當然,可不要小看師傅哦。”

  

   “你們倆少說幾句吧。

  

   咳咳,今天晚上的目標全都成功完成,那麼我宣布大家可以睡了!”

  

   我打斷了櫻蘭和鐵心的閒聊,看了一眼白馬,剛才那種毛茸茸的惡心感還是沒有完全散去,果然還是捆女孩子的身體舒服……

  

   大徒弟和二徒弟脫去衣服抱在一起,躺在白虎的身上。

  

   鐵心則看著那個鐵枷好像很想嘗試的樣子。

  

   “想試試嗎?

  

   這個尺寸銬不住你的,我給你弄個大的。”

  

   “那真是太棒了。”

  

   露出健美的肌肉,展現健壯的身形。

  

   咔咔……

  

   相比繩子鎖鏈什麼的,這簡直太簡單了。

  

   五指厚半米長一扎寬的厚重鐵枷輕輕合攏,發出清脆的聲音,分體的結構合為一體。

  

   鐵心以沒了衣物雙手背後,兩腳並攏,兩塊閃著金屬光澤的長方形鐵塊像是澆鑄在手腕腳腕上一樣,沒有鎖孔也沒有縫隙。

  

   她興奮的掙扎了一下,嘗試挪動一下雙腳。

  

   但枷子於鎖鏈邏輯不同,鐵鏈就算勒得很緊也是柔性束縛,是會跟隨著身體運動而有細微變化的。鐵枷是一體化的硬束縛,鐵塊大面積的鉗住肢體。

  

   雙腿雙臂無法隨意的展開合攏,因為枷具內部橢圓形的結構,所以也無法翻轉,鐵心現在看起來僅僅被控制了手和腳,但相比之前五花大綁腳鐐加身,她的行動實際受到了更多的限制,想跳都非常困難,最後只好羞恥的跪下,一點點滾過去趴著。

  

   圓潤豐滿小麥色的臀部上,因為興奮已經滿是汗滴,上面點綴的一些灰塵和葉子,使它顯得野性十足。

  

   分離度極高的小腿和大腿肌肉紋理中,匯集著極具誘惑的香汗,

  

   一塊兒一塊兒猶如金屬雕磨的背肌用力的時候緊,然後手臂盡量扭一個Y形,以減小手腕的痛楚。

  

   果然越是羞恥,她就越是開心興奮啊,看著好火大呀~

  

   又想起剛剛捆馬時的惡心,一時間某種欲望和想法已經壓制不住了。

  

   “櫻蘭月寒,為了慶祝今天兩個目標的成功達成,我們玩點小游戲,順便特訓一下。”

  

   櫻蘭一聽到玩游戲馬上就做了起來,很是興奮。

  

   “我也一起嗎?”

  

   鐵心有些吃力的抬起頭,似乎也很有興趣。

  

   “那當然,你還是主角呢~”

  

   她心頭似乎有一團不好的預感,身體掙扎的想要翻過來,但是已經晚了。

  

   玻璃突然伸出幾條鎖鏈,將它牢牢固定在地上,小腿下墊了一些鏈條讓她的雙腳略高於地面,碩大的腳底沒有絲毫遮擋的暴露在空中。

  

   “月寒你坐在她的腰上,你要輕輕的慢慢的,一點點的刮她的肋骨和腰,一開始千萬不要用力。

  

   櫻蘭……

  

   對,很聰明啊,就是坐在大腿上。

  

   指甲也好,木棍也行,現在你要輕輕的刮或者一點點的摸鐵心的腳底。

  

   對對對,先不要太用力,要掌握好力道。”

  

   “別!我怕癢!

  

   哈哈哈!

  

   不行!

  

   哈哈哈……”

  

   “不用這麼緊張,你只是第一個而已,一會兒她們兩個也要進行這個特訓。

  

   拿出你的毅力和決心來吧,這是在訓練你的氣息,還有你的定力。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感覺你現在的身體非常的興奮,特別適合修煉~”

  

   我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她一度信了。

  

   但櫻蘭月寒的兩只小手,還僅僅是輕輕的慢慢的“撫摸”那些癢肉,鐵心就已經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就算認真強忍癢感也僅僅能支撐幾十秒的功夫,然後馬上就憋不住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

  

   沒氣了!

  

   不行了!

  

   哈哈哈!

  

   要憋死了。”

  

   我早已將視角注意力轉到了別的地方,看著月寒的小手無比靈巧的深入極其怕癢的腋窩和肋骨,指甲輕輕的刮動有些濕潤有些發紅的癢肉,沙沙的聲音就好像雪花壓實了積雪,光聽著就感覺渾身發癢。

  

   櫻蘭對付這結實有力的一雙大腳,顯得有些吃力,甚至多次被夾住,我變換出鐵鏈,一個一個的箍住十根粗壯有力的腳趾,然後插入一個地面,讓這雙肉腳像扇子一樣張開,連指縫都盡收眼底。

  

   “沒事的,以你的修為不呼吸個十幾分鍾都沒有問題。

  

   要開始了,聽我的信號,要用力的認真的撓哦~

  

   開始!”

  

   “不要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一聲令下兩雙小手快速的抓撓。

  

   我趁著鐵心張嘴求饒直接塞進去一個馬嚼子,她現在不能說話,只能發出模糊的大笑。

  

   腋窩肋骨和腰部平時都不會受到什麼摩擦,只有非常厚實的肌肉保護,這些“嫩肉”一點都不禁得起搔撓,用力的來回兩下,便有些發紅流出汗來,而這些汗液又成為了潤滑劑,增加了癢感,她被捆在身後的手只能無助的,在極小的空間中揮舞,根本攔不住月寒的小手。

  

   因為長期的赤腳腳底的肉墊很厚實,但癢和痛可不痛,它穿透力極強而且身體對它毫無辦法。

  

   櫻蘭的小手放在這雙足有五十五碼的大腳底上,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因為悟性極高(不要把悟性用在奇怪的地方啊喂!),所以很快就掌握了門道。

  

   手一攢,五個分散的指甲便組成了一個密集的小刮刷,靈巧而快速在腳底上搔癢,如果腳底用力皺出的肉褶,便會立刻改變方向讓指甲於腳底的癢肉充分的接觸。

  

   也沒一會兒的功夫,原本有些發黃的大腳板變得紅潤了起來,產生的癢感快速的超越了腰部。

  

   “嗚嗚嗚嗚!!!!”

  

   鐵心拼命掙扎,汗如雨下,但一是令人暈眩的癢意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她無法控制的掙扎,二是窒息感早就讓她身體發軟力量就剩了兩成,最後我密密麻麻的鐵鏈幾乎把她包死了,相連的數十條鐵栓全部深埋地下。

  

   掙扎漸漸變緩,但那只是因為沒了力氣,癢感會讓人無比興奮激動,反過來興奮的身體又會增加敏感度的上升,如果是疼痛,腦子里還會分泌一些嗎啡來阻止宕機,但面對癢只能越來越強烈。

  

   櫻蘭的手法已經出神入化,十根手指好像已經像樹根一樣,緊緊的纏住了這雙敏感腳底上豐富的神經,每一次滑動和顫抖都帶來了足以讓鐵心眩暈的巨癢,而櫻蘭好像已經徹底的投入,手上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

  

   謹慎起見,大概二十分鍾我就叫停了。

  

   鐵心狼狽的翻著白眼,像被玩壞了一樣,癱在地上。

  

   月寒非常正式嚴肅的等著下一位。

  

   櫻蘭倒是意猶未盡,躍躍欲試,似乎已經有些上癮。

  

   “那下一個是誰呢?”

  

   三個人都緩了幾分鍾,鐵心一聽我這話馬上就盯住了櫻蘭,月寒也一起盯著。

  

   “不是吧……”

  

   徒弟似乎還想裝傻,但從地里鑽出的鐵鏈纏上了她的手腕,讓她馬上認清了現實。

  

   “姐姐,師姐饒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真是充實而快樂的一晚啊~

  

  

  

  

  

  

   第十八章 稻荷豐華

  

   “師尊,這里沒有任何的仙氣,谷物生長的如此茂盛和陣法無關。”

  

   “也就是說這個偏僻的小村落常年豐收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耕種技藝高超是嗎?”

  

   “應該也只有這一種解釋的。

  

   但是師尊,這里雖然沒有仙氣波動,但這個村落里好像有一個令人在意的東西。”

  

   “東西?”

  

   “沒錯,應該是一把先人留下來的法寶。

  

   但是……我有些說不准,就是和一般有些不一樣。”

  

   “沒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接下來就看他們兩個有什麼發現了。”

  

   這個偏僻的山谷里的小村子叫做稻荷村,我們是在客棧的一個旅客口中聽來的。

  

   那時他以及其夸張的口吻,來敘述的他看到的一整片金色的麥田,以及如山脈般連綿的谷倉。

  

   我們本來是沒有抱什麼希望的,但到了之後才發覺不虛此行。

  

   造訪村落,我們住在山邊的一個客棧里,白天仰望兩側的山坡,就好像三D游戲里沒有完全渲染,帶有鋸齒的背景,規整而富有美感的綠色梯田,從山頂一直鋪到山腳。

  

   我雖然上一世生在種花家,但一生沒有怎麼碰過農業,真的是太遺憾了。

  

   但畢竟血液中流淌著祖傳的種田基因,僅看一眼就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們所使用的這些技術,遠遠超過了這個時代的其他農民,此等農業技術實在讓人眼饞。

  

   到了深夜我和月寒留在屋子里,她施展天雲派秘傳的勘測之法。先看看這村子里有沒有修者或者妖魔,鐵心櫻蘭則直接深入村子,看看有什麼收獲。

  

   “然後今晚你就可以休息了,我把你捆在床上,手腕旁邊我會留一個結你可以自行解開。”

  

   “謝謝師尊。”

  

   捆完這邊我就轉換心神,到了櫻蘭身上的繩子中。

  

   曾經我能轉移心神的距離,僅僅有幾米而已,但經過這幾日每夜的精血吸收滋養,距離已經從數米變成了數百米,只需要感覺到遠方自己的肢體,便可以在短時間之內移身過去。

  

   “這是慶典嗎?”

  

   “我想是的,但是他們只讓村里的人參加,我在要進來的時候被攔住了,所以只能跳上房檐在這里偷偷的看。”

  

   紅色的燈籠,敲鼓的青年,燃放煙花的老者,喜慶歌聲中,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的神社。

  

   沒錯那個建築無法被稱作妙,甚至稱作神社,都有些牽強。

  

   村子中央一個圓形的,較高地勢的廣場上鋪滿了鵝卵石,穿著很富裕的村民來來回回,做著某種慶典或者儀式想尋求神仙庇護。

  

   “他們的神叫什麼名字?”

  

   “叫稻荷豐華。”

  

   “聽名字好像是保佑他們風調雨順,五谷豐登的吧。”

  

   “對的,她就是坐在里面,接受供奉給村民賜福。”

  

   “坐在里面?

  

   她還是個活的?

  

   難道是個仙人?”

  

   “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仙氣,應該只是個凡人。”

  

   “好吧,你們繼續觀察,我找個人附身看看能不能混進去。”

  

   作為一個繩子,雖然只要把自己畫成頭發絲的大小,隨便飄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能混進去,但我才不要隨便找一個渾身汗味兒的小伙子,就算只是待一會兒也必須要找……

  

   一個乖巧的被父母牽制的小女孩兒從面前走過,看的樣子真的是非常可愛,我心念一動立刻變成了一縷細絲,直接飄了過去。

  

   聞著女孩兒身上的奶香,我漸漸進入到了這個金碧輝煌的宗教建築里。

  

   這個建築舉架很高,但里面卻只有一層,我看這幫村民都花錢買了幾炷香,然後依次排隊到一個高台前跪拜祈禱。

  

   高台大概高兩米畫有彩繪,上面裝飾了很多扶手一樣的黃金飾品,一個披著彩色花布的人不知道是盤腿還是跪坐,反正就是一動不動的,在高台正中間接受著人們的崇拜,一言不發,也看不見面容。

  

   “吉時已過!封台!”

  

   一個男人似乎突然在宣布些什麼,我轉頭一望發現女孩身後已經沒有人排隊了,看來他們一家應該是最後的祈禱者。

  

   就聽到清脆的鈴音輕輕響過,天棚上一個正正方方的籠子緩緩落下,正好罩住高台,里面的那個人似乎動了一下但沒有進一步的反應。

  

   這就是神聖的儀式嗎?

  

   我不知道現在籠子里的那個人在想些什麼,但如果那里坐的是我感受到的肯定不是什麼神聖或者滿足。

  

   主辦儀式的人漸漸退去,前來祈禱的村民也逐漸離場,熄滅燭光門一點點合上。

  

   外面的慶典還在繼續,人們歡聲笑語著,但我的心思卻系在了那個叫稻荷豐華的神身上。

  

   她到底是神明還是囚徒?

  

   回了櫻蘭身上,我小聲詢問。

  

   “這個村大概有多少人?”

  

   “應該一千左右吧。”

  

   “一千左右的村子竟然能建起來這麼龐大的宗教設施,看來他們村確實很富啊。”

  

   “對了師傅,鐵心她怕腳鐐聲暴露蹤跡,所以沒有跟我一起,她獨自去調查村後面的集體谷倉了。”

  

   “我記得那個腳撩只是裝飾啊?

  

   輕輕一掰就……

  

   好吧,如果是她的愛好當我沒說。

  

   你先回去吧,我再去她那邊看一看。”

  

   慶典和谷倉大概相距兩百來米,我在鐵心胸前留了一小段鐵鏈作為裝飾,一眨眼的功夫精神就轉移過去了。

  

   四周昏暗沒有火把,我只能依稀聽到腳鐐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有什麼發現?”

  

   “到也沒什麼,就是這兒的糧食太多了。”

  

   “這麼黑你怎麼看到的?”

  

   “剛才我點了把火,發現谷倉里面都裝滿了糧食,一共六個大倉,這是最後一個唯一一個沒有被裝滿的。

  

   但就僅僅是這里的,估計也夠這個村子吃上半年了。

  

   對了,要不我再點把火你看一眼?”

  

   “別了別了,在暴露了。

  

   你到倉外面,我看看這一倉有多大。”

  

   到外面一看,我也嚇了一跳,雖然上輩子見識過什麼叫現代化農業,現代化倉庫,但這六個谷倉加一起大概比一個足球場都大,舉架三米要一點沒有空余全部裝滿,就連這個國家的中央倉庫可能都比不上這,就是不知道這些糧食到底是幾年存下的,還是一年收上來的。

  

   “已經可以了,回去吧,今天晚上了解的夠多了。”

  

   路上我和鐵心分享了一下櫻蘭月寒她們的發現,然後准備到了客棧和三個人一起說我的發現,到了樓下一種異樣的預感,讓我遲疑了一下。

  

   “先別上樓,讓她們獨處一會兒我們在樓下先等等。”

  

   繩子是有觸覺感受的,不需要將新人分過去,只要離得足夠近就能感受得很清楚,他們兩個到底在上面做些什麼,我心里大概是有數的,這濕潤的感覺大概是在“交流感情”吧。

  

   “應該是在親熱吧。”

  

   鐵心直接把我藏在心里,不敢說的話抖了出來,反倒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師傅~”

  

   她輕輕沉吟了一聲,我本能的嗯了一下。

  

   “抱歉,剛剛我是。”

  

   “沒,你配得上師傅這個稱呼,我感覺你對我的幫助和影響要比其他人,甚至比我父母都要大,只是我沒有從你身上學會些什麼叫師傅的話,有些……”

  

   “你看和我呆的久了,你也客氣了,如果師傅這個稱呼讓你覺得安心舒服的話,那你盡管稱呼好了,我不在乎的。”

  

   “那我叫了?”

  

   “又不是比賽,要喊個開始才行嗎?”

  

   “哈哈哈哈……”

  

   她爽朗的笑了起來,我也不顧及什麼身份跟著大笑。

  

   笑著笑著,突然就聽到了什麼人赤腳踩在木板上的聲音,系感知一下才發現櫻蘭月寒竟然走下來了。

  

   “你們什麼時候發現我們在這的?”

  

   “就……

  

   一開始。”

  

   櫻蘭臉色紅潤,似乎剛剛做了什麼羞恥的事情,說起話來扭扭捏捏的,月寒倒還是表情如常,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行吧,看來今天晚上大家肯定睡不著,那我就分享一下我的發現吧。”

  

   為了防止我的主觀態度對她們的判斷造成影響,我可以用比較中性的詞,詳細到復雜的描述我看到的東西。

  

   但最後可能是因為我的關注點,她們在闡述想法的時候,基本和我預想的沒什麼區別。

  

   “事不宜遲,師傅,我們今天晚上就把她救出來吧。”

  

   櫻蘭迫不及待的想馬上動身。

  

   “師尊,我覺得這件事可能另有隱情,現在還不宜動手。

  

   而且我們此次是為了尋找優秀的人才,最好不要參與太多的是非。”

  

   月寒幾乎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但可惜作為師傅我是個多情的主,別人說什麼仁義道德可能是偽君子,我是真見不得別人含冤受苦枉死之類的。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可能是另一種情況。”

  

   鐵心坐在石頭上苦思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些什麼突然發言。

  

   “其實這也不是我想出來的,就是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一個人要是沒有什麼野心,光憑天賦能力是很難做成一些大事的,特別像生產糧食這種復雜的事情。

  

   如果那位神真的是憑借自己的能力,為村民帶來了這麼多好處那他肯定振臂一呼獨攬權力,會要求設立一套有利於他的儀式或者習慣,而不是……”

  

   她看了一眼胸前的鏈子,猶豫了一會兒,好像在轉換稱謂。

  

   “而不是師傅看到的那種,好像刻意的要壓制自己的影響,或者說威信的儀式。

  

   師傅剛才說那位神刻意做的很高,而且掩住了臉,我想這可能不是他的本意,或者說神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

  

   我表示好奇,示意她順著神已經死了繼續往下說。

  

   “現在受人供奉的神可能只是別人偽裝的而已,真正的神其實已經死掉了,或者說從來就不存在。

  

   所以現實可能是有人在假借神的名義為自己謀利。”

  

   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這邏輯和經驗確實讓人沒話說。

  

   “確實,月寒也說了這個村子里沒有什麼仙氣,這側面支撐了你的想法。

  

   我們前來的目的是人才,目前有所動作確實有些早。

  

   不過相比之前的被動觀察,我們這次要主動一些了,甚至要有一些進攻性。

  

   我有預感,不管是有豐富農業知識的人,還是賜福村莊五谷豐登的神,這次我們必然有所收獲。”

  

   她們都點頭同意,看來今天晚上是閒不下來了……

  

  

  

  

  

  

  

  

  

   第十九章 全包

  

   這個村子有非常多蹊蹺的地方,但歸根到底,一切謎團好像都圍繞著那個神社中的“神”。

  

   鐵心被安排深夜勘探地形,細數所有農田的面積,還有住家的數量。

  

   櫻蘭則著重監視竊聽舉辦儀式的那幾家農戶,看看有沒有什麼異樣的舉動言行。

  

   月寒身形最小,性格也穩重成熟,遇到突發事件會冷靜處理,是直接探訪的最佳人選。

  

   這個看起來像巨型涼亭的建築,四周的門都緊緊鎖著,乍看之下好像沒有可以侵入的門路。

  

   但實際上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怎麼再次進來。

  

   這個建築的棚頂是完全鏤空的,是純粹的木結構,只需要走到緊閉的門前,像上看便能看到一個個三角形的小空隙,成人肯定是無法穿過的,但如果是月寒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躲過還在慶祝的村民,繞過有人把手的崗哨,翻過建築最左邊的高牆來,到了無人看守的後院。

  

   月寒赤著的小腳輕輕點在木質的地板上,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整個人如一團柳絮般無聲的飄上了房梁,靜靜的鑽了進去。

  

   精致的腳趾輕點地面,寬大的衣袖並沒有帶起一絲風,香已經燃盡,但那股幽長的味道這房間中彌漫。

  

   這里的房頂上裝著許多粗粗的祭祀用麻繩,上面都是鈴鐺,周圍也有很多零零碎碎的裝飾,如果碰觸定然會引起響動。

  

   再三考慮,月寒僅僅用大腳趾和一根食指,一點點攀上了結實的鏤空架子,來到了一個可以俯視整個房間的位置。

  

   那個被稱作神明的人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若不是月寒小聲的告訴我她還有呼吸,我甚至一度以為那是個死人。

  

   仔細觀察,最後終於發現籠子左側有一個沒有系鈴鐺的較大空隙,可以鑽入。

  

   剛想行動,突然金屬交錯碰撞的聲音,由遠及近,那個高台的後面有一個很窄的但可以供人行走的木橋,橋的那邊有一扇門。

  

   聲音停在那扇門又是一陣細碎的金屬抖動聲,門軸發出尖銳的死角,一束光射了進來,但並不足以將整個黑暗的房間照亮。

  

   好像是一個富態的中年人,他手里的鑰匙閃著銀色的光澤來到了那個木頭制成的籠子後面,拿起一個金閃閃的鑰匙將門打開。

  

   沒有語言就好像默劇一樣,他走近那個“神明”,輕輕撥開層層疊疊的花哨服飾,終於在布堆中摸出了一對被紅色長布緊緊包裹拘束的手。

  

   就聽那昂貴的布料被一層層解開,中年男人舉起油燈站了起來,走到籠子旁,又將龍門鎖上順著來的道路出了房間,將之前照進來的光重新夾死。

  

   被拘束的神明?

  

   看來事情朝著沒有想到的方向發展了。

  

   那應該是個女人吧,動作輕柔,身上厚重的衣服讓她行動不便,很多動作都難以完成,但她還是耐心的一點點的將衣物解開。

  

   黑暗中靜寂無聲,我看著她一層層的解開自己的衣服,越看越驚。

  

   那高台根本就不是供奉她的,而是束縛她的。

  

   寬大的衣服下面藏了許多厚重的鐵栓,有些僅僅是用結實的布料將她固定在那里,有些則是布料包裹著鎖鏈將其囚禁。

  

   除了手臂外,身體幾乎每一寸皮膚都被勒緊包裹,蒙眼的布就足有六層之多,為了不發出聲音,口中塞著布料,外面圍了七八層,最外側的兩三成更是包住了整張臉,連鼻音都不可能發出。

  

   我想不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也想不出是誰發明了這種方法。

  

   如果說我的拘束是嚴厲中帶著愛意。

  

   那這身拘束便是絕望中帶著窒息。

  

   她將遮頭的布拿下,露出了一張柔和的面孔。

  

   這是一個面容慈祥的女人,成熟的臉上還殘留著年輕時的風韻,低垂的眼角讓人感覺她的性格並不堅強,眉毛如情絲般綿長,如皓月般的鼻子無比精巧,一對薄薄的嘴唇有些干裂,這張面孔上的五官都很美,但組合在一起卻只讓人覺得薄幸。

  

   她脫下了精致的繡花鞋,上面金絲雕成的美麗花紋並不讓她留戀,白色的布條一層層的從足上剝下,一雙柔弱無骨的嫩腳露了出來,束縛她靈魂的最後枷鎖也被卸下。

  

   因為長時間跪坐而有些麻木的身體直直向後倒去,黑色的長發在鮮艷的布料上扭曲成詭異的造型,她空洞的雙眼里好像沒有任何的思想。

  

   “下去吧。”

  

   聽到我的聲音月寒手指一松,腳趾一點,身體如薄薄的蠶絲手帕,衝著空隙飄了過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如一團影子般進了木籠。

  

   “你就是稻荷豐華嗎?”

  

   月寒的聲音清澈而空靈,我敢斷定這個女人肯定聽到了,但她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似乎以為自己是幻聽。

  

   “請問您就是稻荷豐華嗎?”

  

   月寒沒有提高聲量,用和之前幾乎完全一致的聲音再次詢問。

  

   “你是誰?”

  

   她很平靜的反問,聲音無力且低沉。

  

   “路過的修者。”

  

   “哦~

  

   我已經見過無數修者了,這里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我也給不了你們什麼。

  

   你們不必拯救我,我接受我的現狀。”

  

   要是平常的對話,她的交流可能略顯跳躍,但在此場景我卻完全理解她的意思,沒有任何的障礙。

  

   不過有一點,她可能理解錯了,別的修者來這里可能是找有益修煉的東西,而我來這里是來找人才的。

  

   “讓您白跑一趟,真是抱歉。

  

   請您離開吧,這個村子里沒有惡人。”

  

   她見我們沒有說話,可能是以為我們還在遲疑,於是便直接要送客了。

  

   “你可能誤會了,我們是為你而來。

  

   你身上有一股濃濃的味道,叫做悲劇。

  

   在沒有徹底品嘗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為了保守我的存在,我是不會直接發聲的,但面前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魅力,我說不好,可能是在面對囚禁時的淡然,也可能是面對我時的坦然,但不管怎樣我被她迷住了。

  

   這個女人身上有某種價值,讓我本能的重視和想要占有。

  

   這種感覺很難解釋,我已經失去了肉體,沒有那些庸俗的欲望,但是她還是成功的誘惑了我。

  

   “您是?”

  

   面前跪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幼女,明明剛才還在發出稚嫩空靈的聲音,現在突然一個成熟帶有磁性的聲音從她身上發出,任誰都會愣上幾秒。

  

   “我是誰不重要。

  

   現在,我只想聽你講述自己的故事。”

  

   沒錯,了解一個人是需要動力的,那些一眼看上去就沒什麼深度的人,即便在眼前走過上百次,我也不會對他有一絲的興趣。

  

   但有些人不僅僅是美貌,身上獨有的氣質和說話的方式,便足以使人陶醉,了解她的欲望,完全可以稱之為如狼似虎。

  

   “我……

  

   我的故事很長。”

  

   “沒事,我很有耐心。

  

   如果口渴我帶了水,如果飢渴這些甜點可以充飢。”

  

   房內很靜,但她的聲音還是需要屏息才能聽清。

  

   建築外村民的歡笑聲,吵鬧聲漸漸變小,應該是要離去了。

  

   他們是可悲的也是可憐的,他們可悲的沉迷於膚淺庸俗的娛樂不能自拔,可憐的距離如此的精彩故事僅有一步之遙卻永不得見。

  

   我也曾經是一個愛講故事的人,曾經傲慢地以為自己算得上是人中龍鳳,但面前這個人講故事的能力絲毫不遜色於我。

  

   我講的是別人的神話,但她講的是自己的故事,講到動情之處她非但沒有展露出應有的激動,反而刻意壓制自己的情緒,繼續講述而不讓故事中斷。

  

   她的故事停在了自己還有五年壽命這一句,我期待她為這個故事添加一個圓滿的結局,但她終是不能快時間一步,當她能將這個故事講完時,她已經永遠的長眠了。

  

   我盯著她的臉沒有任何的波瀾,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我在聽別人的故事時,總會興奮的想聽到結局,但她在講自己的故事時,我卻永遠不想聽到最後。

  

   “我很高興,聽到這麼好的故事。”

  

   我沒有手,所以沒法鼓掌,故事很長,我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消化,在更深入的交流之前,我必須對她精彩的敘述表達感謝。

  

   她什麼也沒說,微微的低了下頭,眼中似乎有了一絲光亮。

  

   “天下幸運之人總是一般幸福,天下苦命之人卻是各受不同煎熬。

  

   你還怨恨賣掉你的父母嗎?”

  

   “我連他們的樣子都忘記了。”

  

   這個故事開頭時她的父母遇上飢荒把它賣掉了,換了口糧食。

  

   “聽你所說,碰觸藥鋤頭的人很多。

  

   但為什麼獨有你受到了農神的傳承呢?”

  

   “我問過很多人,但沒有人給我答案。”

  

   她的故事里有一個重要的轉折,她的人生也被分為了兩半。

  

   被父母賣掉淪為農奴的她,以及偶然得到仙人的遺物,獲得農神傳承的她。

  

   “剛才講的時候,你沒有詳細說。

  

   農神在送於你傳承的時候,是不是還說了幾句話?”

  

   “是的,那時他希望我把種植糧食的技法傳播出去,讓天下的百姓不再忍飢挨餓,拯救黎明蒼生,以獲賜福。”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

  

   在那個傳承教育她種植莊稼和蔬菜的時候,我就在思考這個仙人到底是干什麼的。畢竟一個種菜的人能給後代留個傳承,怎麼想都不太對勁。

  

   現在她這麼一說,故事被補全了。一個修煉者想要步入悟道境,要麼背負使命,要麼感受天道,要麼恩澤四方。

  

   這個農神當年肯定就是以傳授種植技術,恩澤四方最後突破悟道境的一個仙人。

  

   而留下這個鋤頭,應該是怕凡間有什麼大變故,導致種植技術丟失。

  

   而最後她還真的猜對了,他的農業技術大部分都丟失了,這個世界的農業水平處在一個很低的狀態。

  

   沉默了一會兒,她沒有說話,我也沒有發問。

  

   這個故事的後半部分十分壓抑,對她很好的村長爺爺日漸衰老,這個村子有個野蠻的風俗,就是埋葬老人。

  

   她想要反抗,但藥鋤只給予了她知識,並沒有給她力量,她只是個弱女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爺爺死去。

  

   而新的村長就是上一任村長的兒子,也就是剛剛看見的那個中年人。

  

   他與稻荷豐華沒有任何的恩情和感情,甚至還親手殺死了她最親近的人。

  

   於是一邊覬覦著她的知識,另一邊又忌憚她的聲望。

  

   復雜的現實最終塑造出了這荒謬畸形的儀式。

  

   “親手弑父,該死。”

  

   我的情緒還陷入在故事之中,月寒突然冷冷的說道。

  

   “這是村子的風俗,無法耕種的老人只會……”

  

   稻荷豐華看起來三十歲左右,但實際上是受到了農神的恩賜,才能永葆青春,現在的年齡其實已經七十,最多也還能再活五年而已。

  

   對於一個無力的行將就木的老人而言,將悲劇合理化是她唯一能解脫的方法。

  

   但話還沒說完,熟悉的鑰匙碰撞聲就又從門外傳來。

  

   “躲起來。”

  

   我能感覺到月寒身上已經騰起了一股戾氣,誅殺此等滅絕人性之徒她不會有一絲的猶豫,但是不能衝動,僅聽一人的一面之詞,還無法了解整個事件的全貌。

  

   最終她還是躲了起來,繼續看著這里,而我則分出繩子,化作喜慶的紅线纏到她的脖子上,進一步觀察。

  

   那個中年男人打開木籠,拿起剛剛解下的布料,在她的身上緊緊的纏繞打結。

  

   她沒有說任何的話也沒有任何的反抗,就這樣再次被捆了起來,蒙上了眼睛。

  

   我是繩子,早已沒了人類的身體,但捆在她的脖子上我的視角和第一視角無異。

  

   我仿佛能聽見自己的骨骼,因為勒緊而滋滋作響,我能感受到原本放松自由的肌肉,被緊緊的包裹擠壓在一起,我能想象到嘴里被塞進了大量的布料,眼睛也被蒙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的恐懼。

  

   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忍受了一年又一年嗎?

  

   已經決定了,無論怎樣我都要把她從這悲劇的命運中拯救出來。

  

   她被包裹得像木乃伊一樣,雙腳只有一肩寬的活動距離。

  

   中年人拿起籠子邊的一個木杖,上面有一根紅线連在了豐華的脖頸上,他像是在牽一只低賤的狗一樣,把這個賜予他們豐收的無私女人領走。

  

   走過安靜的長廊,這個宗教建築後面有一個專屬的田園,唯一和別處不同的是,田園正中間有一個高大的石碑。

  

   我看了看身後的建築月寒無聲的跟來,恍惚間對上她的目光,連我都有些不寒而栗。

  

   等到的地方,中年人解開蒙住眼睛的布條,然後將繩子拴在石碑上,坐到一邊從一個盒子中拿出一個精致的藥鋤扔到地上,毫無感情地說道。

  

   “糧食已經夠多了,就算種出更多也賺不到什麼錢了。

  

   現在我想讓我們的地里改種這種煙葉,但是怎麼種都種不活,你有辦法的對吧。”

  

   我看了一眼地上垂頭喪氣的植物,煙葉?這不就是罌粟嗎!

  

   當他發現種糧食已經不賺錢的時候,他會一點都沒有心里負擔的改種毒品是嗎?

  

   真的,我不該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因為現實總要比我想象的更加夸張。

  

   “嗚嗚……”

  

   豐華沒有去撿起本應該屬於她的藥鋤,她大概也知道這種植物的危害,不願意助紂為虐。

  

   “下賤的東西,你沒有資格反抗我。”

  

   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揚起手中的木杖!

  

   但他砸不下來了,可能他這一輩子都砸不下來了。

  

   月寒突然出現在他身前,赤霄架在這個凡人的脖子上,令人窒息的天地之威讓他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

  

   我對之後的發展大概是有預測的但我沒有出手制止,我的善良完全不遜與櫻蘭,對於每個生命都不視為兒戲。我強迫自己站在一個中立的位置上,殺親弑父,販賣種植毒品月寒斬他合情合理。

  

   “我問你,你在掐死父親的時候,他說了什麼?”

  

   月寒沒有在對方飽受恐懼的時候將其斬殺,而是冰冷冷的質問。

  

   她成熟了,已經學會了,不輕信一個人的說詞,不過這次,這謹慎可能有些多余了。

  

   “他……他讓我好好……經營……村子……”

  

   “哦,你原來真的殺掉了父親。”

  

   寒光一閃,頭顱落地。

  

   月寒根本就不在乎那個爺爺說了什麼,她只是想確定你到底有沒有殺掉父親而已啊!

  

   直到最後一刻,豐華還在拼命的掙脫繩索,解開塞住她嘴的布條。她或許和這個中年人沒什麼感情,但這個人畢竟是他爺爺的兒子,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如果真的死掉了,他爺爺的靈魂可能也無法安息,但是……

  

   寒光一閃而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可悲的人啊,唯一想救你的人被你親手拴在了石柱上,堵住了嘴巴……

  

  

  

   第二十章 負重

  

  

   人心各有所感,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

  

   月寒收劍入鞘,無形利氣四面蕩開,豐華身上的繩索布料盡數被斬斷。

  

   “正義需要伸張。”

  

   她幼小的身影在月下顯得有些孤獨,但話語卻無比的堅定。

  

   今晚的事態發展速度有點太快了,不過也無所謂了,本來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的。

  

   月寒在離開時在石碑上刻下了幾行字,大概的意思就是弑殺生父天誅地滅。

  

   這可能是為了向人們說清地上這位死者的罪行,也可能是以儆效尤讓村子里的人改掉原始野蠻的風俗,但不過那種估計都收效甚微。

  

   回了旅店太陽漸漸從山的那邊升起,山坡上綠色的台階顯得那麼規整。

  

   “這位漂亮的姐姐就是神?”

  

   櫻蘭和鐵心一起從外面回來,打開房門便看到坐在床上的豐華。

  

   鐵心因為身材過於魁梧,打開門之後還得彎著腰才能擠進來。

  

   豐華不知道是見多識廣還是麻木了,見到兩人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非常恭敬的樣子。

  

   “月寒,你大致解釋一下情況,解釋一下豐華的身世。”

  

   “從頭開始嗎?”

  

   “對。”

  

   之前聽豐華講述這個故事時我作為一個看客,這次月寒講述的時候,我化身成了豐華的紅色脖繩。

  

   同一個故事,同一個劇情,這一次我試著以豐華的心態,以她的身份將自己代入,再次細細的品味期待有新的感悟。

  

   櫻蘭拿出些甜點,鐵心拿出些果汁酒水,本來挺嚴肅的討論變得像是茶話會一樣,不過這種氣氛我倒也不討厭。

  

   “豐華姐姐~”

  

   如我所料,不過沒有想象中那麼熱烈,櫻蘭聽完這個故事,坐到床邊握著豐華的手,眼里盡是憐惜。

  

   鐵心一口吃掉一個甜點,然後喝了口米酒,看來這樣的故事還不足以讓她產生某種情緒波動。

  

   “我想回去……”

  

   豐華衝著寒月的方向說話,我知道這是想與我對話,但我現在就在她的脖子上。

  

   “我已經在這個村子生活了六十多年,我……”

  

   “你的目標是什麼?你受到的傳承是什麼?你想成為怎樣的人?”

  

   我直接在她的脖子上開口,這三個問題不是我再問,或者說不只是我在問,她在講故事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迷茫,但這並不是因為她心中沒有問題,只是她在漫長的時間中,已經將這些問題無視了。

  

   她在敘述自己通過知識來讓莊稼茁壯成長時,站在了植物的角度,說感受到了植物健康生長時的喜悅。

  

   她在接受農神的傳承時,毫不吝嗇的贊美那位上仙的恩典,卻絕口不提自己為什麼被選中。

  

   她總談論別人眼中的自己是怎樣的,甚至從不譴責那些利用她的人。

  

   房間沉默了下來,只剩下鐵心嚼著點心的聲音。

  

   “你知道我帶你來這里是想說服你離開。

  

   我不會試圖說服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什麼人也無法說服一個意志堅定的人。

  

   但你只說了想回去……

  

   想回到過去……

  

   你的志向是讓蒼生免受飢餓煎熬,否則就不會受到傳承。

  

   那位農神之所以給予你恩典,是希望你有更大的作為。

  

   最後你這種善良的性格,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我就不必多說了吧。”

  

   這個故事我聽第一遍的時候感覺有些怪怪的,但是聽月寒講第二遍的時候,我才有了更深的感悟。

  

   作為一個故事,細節情緒的調動都非常重要,但想剖析其中的內核,則要像月寒一樣用冰冷且乏味的言詞將其削去皮肉,只留骨架。

  

   “你現在只是因為留戀而止步,只是因為恐懼未知而本能的後退。

  

   你回去了,他們就會繼續逼你去種毒品,只不過是換了個人而已。

  

   他們根本就不會把你的技術推廣出去造福蒼生,你只會在這里浪費剩下來的人生。”

  

   “但即便離開這里,我也最多還有五年的生命,我做不了什麼的。”

  

   “離開意味著改變,與其止步不前,甚至沒有目標的游蕩不如盡力嘗試,那怕機會渺茫。”

  

   如果說服技巧可以打分,從一到一百分,我這段話可能剛剛及格,不過俗話說得好,優秀全憑同行襯托。

  

   她沒有出生在深宮大院,身邊也沒什麼文人墨客,我精辟到有些骨感的語言讓她有了一絲動搖,也有了一絲動力。

  

   瀑布的聲音震耳欲聾,揚起的水霧將池塘變得如同仙境一般。

  

   離開稻荷村已經足有一個月了,我們風餐露宿,修煉閒暇便會去城里的客棧聽些趣聞,一次兩次還有些新鮮,去多了就發現那些旅客大多都是些信口雌黃之人,十句里面摻著八九句假話,一句真話還模棱兩可含糊不清。

  

   “飯已經做好了,今天是大家最喜歡吃的雞肉燉蘑菇。”

  

   豐華衝著瀑布中正在修煉的三人喊道。

  

   她自從離了村莊,到了野外露宿就不是赤腳不赤腳的問題了,因為常年被各種衣服布料裹得非常難受,她現在是個堅定的裸體主義者,平時身上最多就穿著樹葉衣服,更多的時候完全就是一片肉色。

  

   “謝謝姐姐!”

  

   櫻蘭如弓箭一般從瀑布最底下射出來,她也沒有穿任何的衣服,下半身沒有束縛,但上半身不僅鐵鎖緊縛,而且還背著一個巨大的負重鐵球。

  

   她落在池邊的鵝卵石上,輕輕的甩動身子將水滴甩掉。

  

   鐵心與月寒也從瀑布底下走了出來。

  

   負重鍛煉是一個很常規的訓練科目,而束縛上臂則可以幫人排除許多雜念,全身心的控制雙腿雙腳提高力量和速度。

  

   “豐華姐姐,你可以喂我嗎?”

  

   櫻蘭快跑了兩步了表現的很興奮,但到了鐵鍋的旁邊速度慢了下來,盡量不讓自己頭發上的水甩到鍋里。

  

   “當然可以。”

  

   豐華宛如一個慈母,拿起一個木碗開始盛肉。

  

   之前衣服蓋住了身形,現在她沒有任何遮擋,更不覺得羞恥,漂亮的酮體完全暴露在眼前。

  

   成熟而豐滿完全可以概括這具身軀,因為傳承皮膚非常的細嫩,體脂與肌肉恰到好處,她的身體就好像是由柔軟的年糕組成。雙胸與臀部既矜持又富有彈性,小腹有一條漂亮的腹溝,白皙的大腿讓人十分有欲望想去枕一枕。

  

   一對猶如白玉雕成的素足完全可以稱之為工藝品,喝茶的時候擺在茶桌上,畫畫的時候放在書桌上,困倦時放在床頭,無論在何種情境出現,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被喂著吃飯……

  

   我也想試一試……”

  

   鐵心看著櫻蘭枕在豐華的大腿上,像嬰兒一樣被喂食,心跳突然加速,興奮又有些不好意思,最後扭捏的開口。

  

   “同上。”

  

   鐵心剛說完,月寒就靜靜的走了過去,直接跪坐在鍋的旁邊,說了兩個字,然後就張嘴等著喂。

  

   丟人,簡直給師傅丟人。

  

   不過無所謂了,仔細一想我這三個徒弟哪個不是幼年喪母,都是缺乏母愛的孩子,現在突然有一個同行的少婦,而且還是如此的溫柔賢惠,有些小孩子氣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過……

  

   森林之中瀑布之旁,一個葉片遮身面容慈祥的少婦,拿著碗像是剛覓到食物的雌鳥喂小鳥那樣。

  

   櫻蘭幼嫩的身體上沾著水滴枕在腿上,雙手交叉捆在身後,負重之物頂著後背,被迫挺起稚嫩的胸膛,兩條小腿無拘無束的平攤在地上,小腳快樂的晃著。

  

   鐵心深色皮膚紋理清晰,跪坐之後依然有一米多高,喂食的時候豐華只能站起來,為了配合營造出那種英雄受辱被強迫喂食的感覺,還故意要用勺子頂著嘴唇。

  

   月寒一身幼嫩,跪坐之後與豐華配合極其默契,一碗雞肉很快便吃完了。

  

   “真是丟人。

  

   櫻蘭鐵心!

  

   吃完飯消化完,你們兩個帶著負重重鐐,實戰對打到一方站不起為止。

  

   月寒!

  

   繞著瀑布跑到沒有力氣為止。”

  

   “好的師傅。”

  

   櫻蘭鐵心異口同聲。

  

   “好的師尊。”

  

   月寒恭敬的低頭。

  

   天色漸暗,豐華熄了篝火清理完餐具,躺在毛茸茸的白虎身上,稍稍的休息了一下。

  

   “你是不是對這些孩子太嚴厲了一點?”

  

   “如果這個世界不對她們有過多的苛求,我也不必這樣。”

  

   半圓形的小池地面上都是圓潤的鵝卵石,月寒赤著的小嫩腳跑在上面會有些刺痛,對於一個雷靈根的雷修而言,鍛煉身體可能有些多余,但真氣會用盡,到時候在腳力上更勝一籌或許會多一些生機。

  

   重鐐是那種不會連在一起的類型,粗壯沉重的鎖鏈直接纏住腳腕和小腿,名字雖然聽著很有拘束感,但實際上只是鎖鏈形的負重而已。

  

   鐵心身材魁梧兩米多,不管是前燈還是橫掃,都占盡距離優勢。

  

   櫻蘭在曾經的實戰中幾乎沒遇到過這樣的對手,還保持著非常剛猛的作風,並沒有使用自己靈巧的優勢,而選擇了硬碰硬。

  

   但交鋒了幾次沒有白虎真身櫻蘭在力量上落了下風,而如果使出一段真身(沒有白虎耳朵和尾巴的身形),兩人的差距便會快速減小,從力量對決變成了純粹的技藝對決。

  

   但鐵心戰斗經驗豐富,在這種“公平”的戰斗情況下,還保持著優勢。櫻蘭眼看大事不妙,趕快進入了二段的真身,尾巴可以輔助保持平衡,耳朵更是讓感官敏銳許多。

  

   而另一邊鐵心馬上轉變策略開始避戰,格擋躲閃耗掉對方的真氣。

  

   最終櫻蘭被耗盡真氣,一記前踢寬大的腳掌深深的陷入小腹破了霸體,整個人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肝髒受到攻擊,但不嚴重。”

  

   我纏了上去馬上檢查身體,在得出了沒有大礙的結論後,這又聽到有人倒地的聲音。

  

   原來是月寒在剛剛幾個衝刺跑之後,耗盡了體力直接趴在的地上。

  

   “經驗不足,體力不夠。

  

   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就吊著睡吧。

  

   鐵心你也別笑,我們之中就屬你修為最低,她們赤手空拳打不過你,實戰可就不一定了,今晚你也吊著。”

  

   這算是懲罰吧,但不知怎麼的,她們好像都很期待的樣子,一點都沒有那種被懲罰的沮喪氣氛,反倒像是等待著某種娛樂項目。

  

   月下一人獨吊,兩人連縛。

  

   本以為已經睡著的豐華突然說話。

  

   “我也有點想試一試……”

  

   “可你之前不是說只要纏著就可以了嗎?

  

   你不是害怕被捆起來嗎?”

  

   豐華還有五年的壽命,想要活得更久,現在看來只有築基一個辦法了。

  

   月寒入門的時間比櫻蘭早,學習的時間也比她長,天雲派的很多書籍她都閱讀過,在修煉方面她就是一個小百科。

  

   經過她的測試,豐華是木靈根,是傳說中非常罕見的廢物靈根,不僅沒有什麼特別強大的絕技功法,本身對身體的加成也十分的一言難盡。

  

   別的靈根在突破瓶頸時,都會對某項身體機能有一定的加強,但木靈根僅會增加修煉者的壽命,每突破一個大境界,便會增加二十年。

  

   這加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就是令人感覺十分之尷尬。

  

   在修煉天賦方面也要略遜於櫻蘭月寒還有鐵心,即便身體被繩子包裹,這一個月也一直卡在煉氣期的第二個瓶頸上,久久沒有突破的跡象(這里可以用丹藥突破,但為了基礎牢固,最好憑借努力突破)。

  

   “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明明很恐懼被捆起來的。

  

   但看到這些孩子為了修煉甘願受這麼大的苦,我也有些難受,感覺沒有和她們共同面對困難,有些……”

  

   “這樣啊,你怎麼不早說?”

  

   我已經同時捆綁三個人了,自然不介意再捆一個。

  

   而且櫻蘭是運動系的女孩,月寒是外冷內熱的可愛小女孩,鐵心是肌肉豪放型的成熟美女,豐華是溫柔賢惠型的少婦。

  

   我不討厭,拘束這樣的女人我一點都不討厭。

  

   第一次吊起來自然要用溫柔一點的方式,我如蟒蛇一般纏上了她的手腕腳腕,細細的麻繩如網一般將她的身體一點點包裹,柔軟的嫩肉從菱形的繩結中凸了起來,就好像剛從模具里倒出的一個個團子。

  

   收緊幾個繩索,她渾身受到的壓力很小,就好像躺在繩床里一樣也被吊了起來。

  

   我仰視著空中被吊的四個人,認真的調整位置,讓她們正好可以面對面的說話。

  

   “豐華姐姐?

  

   師傅不是說只要繩子纏繞身體就可以了嗎?

  

   這樣吊起來不疼嗎?”

  

   “沒事,不疼的。

  

   就算疼,這也比不上你們的百分之一吧。

  

   明明下決心好好的照顧你們,但每次都讓你們獨自被這樣吊著。

  

   我……”

  

   “豐華姐姐真像是媽媽。”

  

   櫻蘭隨口一說,卻撥動了對方的心弦。

  

   一直空虛的內心,一下子被溫熱的東西裝滿,媽媽這個詞距離她太遠了距離其他三個人也同樣遙遠,但正因為遙遠,這個詞蘊含著一種難以訴說的強大力量。

  

   “對啊,櫻蘭幼年喪母,月寒是孤兒。

  

   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就當他們兩個的養母好了,反正我一直自認為她們的師傅而不是父親,我不會介意的。”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說不上是突發奇想還是早有預謀,反正就是順著說了。

  

   “這……”

  

   “媽媽。”

  

   見豐華好像還有些遲疑,我剛想張口,不想櫻蘭嘴比我還快,比我還甜,直接就喊出來了。

  

   然後這兩個字立竿見影(在我沒有預想到的方面立竿見影),我清楚的感覺豐華吸收仙氣的效率提高了一個檔次,身體中蘊藏的真氣也無比活躍。

  

   好吧,看來每個人都有為之興奮的事情。

  

   豐華已經孤獨活了七十多年了,成為母親可能是她長久以來的願望吧。

  

   而能和孩子一起面對困難,忍受痛苦,正是她的興奮點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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