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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4, The Hunting Party

  “蕾貝卡可真是的,明明說好要為考試做訓練,突然就沒影了!”

   伏在蕾貝卡房間門上偷聽的漢娜感覺里面再沒有聲響傳出來,氣鼓鼓地後退了兩步,向身旁的同伴們抱怨道。格雷塔無奈地聳了聳肩,瓦倫丁也歪著頭嘆了口氣,只有傑克稍稍冷哼了一聲,就轉身離去了。“喂傑克,你要去哪兒?”見到他走開,漢娜連忙跟了上去,她可不甘心自己會在行動上落後於傑克。

   “這還用問,當然是回去繼續訓練啊。”傑克斜過眼來,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冷笑,“要參加考試的又不只有蕾貝卡一個,不抓緊時間的話,說不定考不上哦!”說著,他將雙手插進衣兜,頭也不回地沿著賓館的走廊朝樓梯口走去。“哼!”漢娜不服氣地對他的背影一仰頭:“用不著你提醒我,我也會去練習的!”

   漢娜也很快就下樓去了,不過她故意沒有跟傑克走同一條樓梯。現在走廊里只剩下了瓦倫丁和格雷塔,瓦倫丁不需要准備考試,他只是陪朋友們出來的,因此只要擔任他們的陪練就足夠了。而格雷塔跟傑克、漢娜一樣,今年有想要考到的執照,不過她卻從來不像其他人那樣為此而焦慮,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瓦倫丁,那我們也走吧?”格雷塔俏皮地牽起瓦倫丁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向電梯。兩人進了打開的電梯口,按下1層和關門鍵,電梯緩慢地下降。他們透過寬敞的玻璃牆,可以清楚地看到旅館各層中如過江之鯽的人潮。臥虎藏龍,或不過芸芸眾生,來自四面八方,匯集於此等勝地,然後風流雲散,一別如雨。

   “叮~”電梯門打開了,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電梯,朝旅館外走去。忽然,就在他們剛要跨出大門的一刹那,一股強烈的危險氣息瞬間襲卷而來。瓦倫丁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卻發現旅館的大門已經緩緩合攏。在大門即將閉合之際,他隔著玻璃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龐,正想呼喚對方的名字,但對方已經消失了。

   “你……感覺到了嗎?”瓦倫丁正出神,格雷塔抬起胳膊肘碰了碰他,讓他從緊張的壓迫感中恢復了過來。他注意到,格雷塔頭頂的大耳朵也在不停顫抖,如果不是他們兩個的魔法水平比較高,剛才那種恐怖的感覺甚至可以直接將他們壓得昏厥過去。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是魔法嗎?是什麼類型的呢?

   周圍的人似乎都沒有發覺那種力量的存在,可見對方一定是專門針對他們兩個施法的。“難道……真的是她?”瓦倫丁心想自己沒有認錯,可是為什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麼能夠施放如此強大的魔法?她到底是何方神聖?“瓦倫丁,你怎麼了?”感覺到瓦倫丁身體的顫抖,格雷塔連忙關切地詢問道。

   “我……我沒事……”瓦倫丁搖了搖頭,“格雷塔,你……要小心一點。”

   “哎?為什麼是我?”格雷塔奇怪地問道。

   “如果說,你今年考試的對手中有這樣的家伙,你該怎麼對付呢?”

   “那……我就只好盡可能拖住他,不要白白被扣掉分數了吧。”格雷塔知道魔法執照的考取是采用扣分制的,就算被打得一敗塗地,只要沒有過大的失分項,還是有希望通過的。“而且你不要小瞧我啊,我跟你救的笨胡狼可不一樣哦!”

   “是,是!”瓦倫丁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未多說。

   與此同時,傑克和漢娜正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各自拼命練習著狩獵,暗暗地較著勁。從幼兒園時相識起,他們就好像是命中注定的宿敵一樣,總是要分個高低,誰也不肯服輸。久而久之,兩人都在對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傑克出身於平民家庭,不過很好運地和低他一級的公主蕾貝卡上了同一所幼兒園,他也就十分榮幸地成為了第一個和她一起玩的男孩子。蕾貝卡從那時起就是班里有名的調皮鬼,完全不介意跟男孩子打鬧。她和現在一樣梳著短發,長得也很可愛。不過由於她公主的身份,班上的小男孩都不敢靠近她,只有傑克敢。

   當時,蕾貝卡的身邊總跟著兩位小姐妹——漢娜和瑪琪(Maggie)。漢娜跟蕾貝卡同歲,只是生日要小幾周。瑪琪則是班里最小的女孩,個子很小,扎著馬尾辮,說話有些結結巴巴。這個小姑娘雖然比一般的小男孩還要膽怯懦弱,卻有一顆善良的心,喜歡幫助別人,而她自己也總是受到蕾貝卡和漢娜的幫助。

   傑克第一次與她們三個親密接觸,是有一天下午三個女孩子正在幼兒園的院子里玩,那時候她們只有5歲。她們分別坐在攀爬架的橫杆上,互相有說有笑。聊了一會兒,蕾貝卡覺得腳熱了,就把她紅色的童鞋脫了下來,將腳上乳白色的小薄襪子團成一團塞進了其中一只,接著將兩只鞋子都順手扔在了地上。

   漢娜見狀也踢掉腳上的白色小鞋,里面是一雙米白色的棉短襪。“笨啊你,鞋踢得那麼遠,你把襪子放哪兒啊?”見她正准備把襪子也脫下,蕾貝卡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漢娜的腦袋。漢娜揚了揚頭上倔強的短發:“我下去放不就好了嘛!”說著她就把兩只小腳丫脫得光光的,踏著下面的橫杆一點點走下去。

   “地上的小石子踩上去可是很疼的喲!”就在漢娜的左腳即將輕輕落在地面上的一瞬間,蕾貝卡突然將雙手圍成喇叭狀,在後面大聲地提醒道。漢娜被嚇了一跳,趕緊抬起腳丫,將其提到半空中,不知該如何安放——她也怕疼。

   “嗨!你們好呀!在玩什麼呢?”就在漢娜苦惱的時候,小傑克從他們班自由活動的地方微笑著跑了過來,一副和她們很熟的樣子。傑克的確不是第一次來找這三個女孩玩了,在那個男孩和女孩很少一起玩的年紀,這個小子純屬異類。不過,盡管他總靠近她們,強勢一方的女孩子們可從來沒把他放在眼里。

   看到傑克來了,蕾貝卡和瑪琪的腳都踩在了架子的橫檔上,只有漢娜還在前後搖擺著那只懸空的光腳:“我們玩什麼跟你有關系嗎?”她神氣地蔑視著傑克,完全不給他好臉色看。不過,她還是悄悄地把襪子藏進了黃白相間外套的兜里,免得被傑克看到。傑克卻跟變戲法似地拿出了一雙拖鞋,若無其事地遞過去。

   漢娜見傑克遞來拖鞋,小嘴一撇:“哼,我才不要呢!”傑克也不生氣,就把拖鞋放在架子下面,繞過漢娜來到了瑪琪身邊。瑪琪正抿著嘴低頭笑著,頭上的黃色蝴蝶結一晃一晃的。她身穿藍色短衫,皮膚白白的,顯然跟漢娜不是同一類女生。見傑克靠近了自己,瑪琪羞澀地笑了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通過剛才對蕾貝卡和漢娜雙腳的觀察,傑克基本猜到了她們在玩什麼,現在只有瑪琪的鞋子還沒有脫掉,既然如此——“讓我幫你把鞋脫了吧!”傑克喜笑顏開地問。瑪琪聽到這句話,臉頰頓時通紅起來,不過還是很害羞地點了點頭。她緩緩把腳從自己的小皮鞋中抽出來,兩只鞋卻差點從橫杆之間掉下去。

   “唔,謝謝你。”傑克及時伸出的援手讓瑪琪可愛的小鞋免於弄髒,她不好意思地道了一聲謝。傑克忍不住抬起頭,上方是瑪琪純白得像牛奶一樣的襪尖。瑪琪被包裹了一天的腳丫並無半絲臭味,只有些溫熱潮濕,和一點香香的味道……

  

   再看那邊的漢娜呢,她把襪子從兜里掏了出來,光腳站在地上,太陽曬過的地面有些熱,烤得她有些不舒服。“傑克,你真討厭!”孩子氣的漢娜非常不講理地將錯誤都歸咎於傑克,狠狠瞪了他一眼,向不遠處的鞋子走去。“啊!好疼!”突然她尖叫一聲,接著捂住了右腳的腳底,看樣子是真的踩到石頭了。

   漢娜的這聲慘叫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望了過來。她只好不顧腳底的疼痛,趕快把襪子塞進鞋里,又拎著鞋回到了架子下面。她泄憤似地將鞋子隨意丟在地上,然後重新爬回到架子上去。這時傑克已經剝掉了瑪琪的小白襪,三雙大小不一的裸足齊刷刷地擺在他的眼前,有些可望不可即的感覺。

   小漢娜的腳底板光潔幼嫩,圓嘟嘟的小腳趾就像一顆顆小豆子,縫間的嫩肉粉粉的。大概是經常瘋跑的緣故,漢娜腳上的肉都又軟又瘦,腳背上隱隱約約可以見到一條條可愛的血管,若是在如今的傑克眼前搖晃,一定會令他如痴如醉、心花怒放的,但年幼的傑克只會捂著鼻子退到了不會被踢到的地方。

   “嘻嘻,小哥哥,我的腳臭不臭啊?”5歲的小漢娜哪里知道什麼羞恥,只是一味地想要逗弄一番傑克,希望讓他自討沒趣而走開,不然就干脆動手趕他走。其實小漢娜的腳盡管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酸汗味道,也沒有很難聞,但小傑克還是一副夸張的樣子喊了起來:“哎呦,熏死我了!你媽咪到底幾天沒給你洗腳了!”

   “哎~漢娜的腳很臭嗎?”瑪琪好奇地低下頭嗅了嗅,又極為認真地扳起自己的小腳丫聞了聞,“我的腳肯定不臭,不信你聞聞。”她把腳伸了過去,傑克抓住那雙嫩腳,靠近鼻子:“嗯,你的腳丫的確不臭呢,比她的好聞多了!”聽到這話,瑪琪嬌羞地遮住嘴吃吃笑起來,漢娜卻投來了充滿嫉妒和不滿的眼光。

   瑪琪的腳丫比蕾貝卡和漢娜的都要小,腳底潔白如雪,柔柔的像兩只害羞的小兔子。傑克貪婪地撫弄著瑪琪手感超群的足底,瑪琪好像很享受這種被呵護的感覺,也不收回腳丫,只來回揉搓著腳趾,直讓傑克的心癢癢的。蕾貝卡和漢娜調皮地坐在旁邊,得意地偷偷伸出四只小腳丫來,朝傑克輕輕踢著。

   雖然年紀比她們大,可畢竟是男孩子,小傑克的個頭矮矮的,不太容易被她們踢到。他手里摸著瑪琪的腳心,眼睛卻緊盯著上面的四只腳。漢娜的腳底還清晰地印著踩過石頭的紅痕,這讓他忍俊不禁。而蕾貝卡襪子脫得最早,腳掌變得冰冰涼涼的,腳心粉撲撲的,一排腳趾更是又軟又滑,傑克有些按捺不住了。

   蕾貝卡雙足一伸,又把兩只腳丫平穩地送到了傑克的面前。傑克看准機會,猛地跳了起來,嘴巴飛快地挪到最近那只腳的腳心處,伸出舌頭舔了舔。

   “哈哈哈,討厭!你饞了啊?”不料,卻是漢娜癢得笑了出來。原來在傑克躍起的同時,蕾貝卡剛好准備把雙腳收回去,恰巧這時輪到漢娜伸腿,於是傑克的唾液就留在了她的腳心上。傑克忽然使勁干嘔起來:“哎呀!舔到你的臭腳丫子啦!我中毒了!”他邊說還邊用力捏著喉嚨,蕾貝卡和瑪琪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雖然傑克的表演夸張很多,但漢娜這種天天上躥下跳、生龍活虎的瘋丫頭,腳上的味道在女孩子當中都是很濃郁的。“哼,非教訓你不可!”漢娜氣呼呼地使勁蹬在了傑克肩膀上,傑克卻用手指撓起了漢娜另一只腳的腳心。柔軟的腳心讓小鬣狗的爪子摩擦著,漢娜可受不了,一邊不住大笑,一邊連續踹著傑克。

  

   “哎呀,你別撓了好不好啊?”漢娜癢得來回扭動身體,不住地試圖把傑克蹬開。可傑克哪里肯松手,在這只小腳丫上咯吱來咯吱去。漢娜想要抽回小腳,卻被一次次地拽了回來。瑪琪坐在靠下一點的位置看著節目,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蕾貝卡早站在了橫杆頂端的平台上,朝下面做著鬼臉:“喂,你們玩夠了吧!”

   聽到蕾貝卡的指示,傑克戀戀不舍地在漢娜腳心上又抓了兩把,這才放開她的腳。漢娜兩只腳拼了命地蜷縮在一起,涼絲絲的腳底都是紅彤彤的爪印。她正想還手,蕾貝卡就拍了幾下掌,三雙眼睛立即同時掃向她。“本公主決定了!歡迎傑克成為我們的新成員!”蕾貝卡在上面站直,雙手叉腰,大聲地宣布道。

   這道“公主號令”一出,果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傑克本人自然不必說,對他萌生了幾分好感的瑪琪也為他歡快地鼓著掌,只有漢娜小嘴一撇,不友好地指著傑克質問:“蕾貝卡,你怎麼會允許他和咱們一起玩呢?你看他剛才欺負我!”說完,她還衝傑克吐了吐舌頭。傑克倒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回了她一個大白眼。

   “好了漢娜,先把臭腳丫子伸到人家面前的可是你吧。”蕾貝卡故意避過了自己也這樣捉弄傑克的事情。漢娜自知理虧,傑克都沒追究蕾貝卡,她就更沒資格挑刺了,只得不情不願地把腳伸給了他,以示抱歉。這次,傑克並沒有像剛才一樣逗弄漢娜,只是用手指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腳背,然後就放開了。

   “既然這樣,傑克就和我們一起玩狩獵游戲吧!”蕾貝卡笑嘻嘻地說,向新朋友介紹著游戲規則:“咱們當中要有一個扮演某種獵物,讓另外三個人來抓。獵物被抓到的時候,可以用那種獵物的方法反抗,但不許真用力弄疼別人。獵物被獵殺之後游戲重新開始,換下一個人當獵物!傑克,懂了沒?”

   “嗯嗯!”傑克不住點頭,漢娜為了跟他較勁,也非常爽快地同意了。“別啊…我不太想……”只有瑪琪輕聲嘀咕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委屈。雖然瑪琪也有著狩獵者必備的尖牙和利爪,可她的性格和漢娜完全不一樣,她是屬於那種柔柔弱弱,不爭不搶的小淑女類型。這種女孩子最容易讓男孩子產生保護欲。

   “不想?那可不行!就你一天到晚愛臭美!”蕾貝卡躥下架子,穿好鞋襪慢慢悠悠地繞到了後面,忽然陰笑一聲將手伸進橫杆之間,一把抱住了瑪琪的腰,手指用力地在她腰上撓起了癢。“哎呀啊哈哈哈哈……放開我啊哈哈哈……”瑪琪的手腳在半空中胡亂地舞蹈著,可是這點掙扎對蕾貝卡完全構不成威脅。

   “嘻嘻,癢不癢?癢不癢?”瑪琪的腰和小肚子在蕾貝卡手中就像蛋糕般軟綿綿的,蕾貝卡的小手一捏就能捏起一大塊嫩肉。無助的瑪琪拼命晃著腦袋,頭頂那只漂亮的黃蝴蝶也無規律地拍打著翅膀,“饒命啊哈哈哈哈……我答應去哈哈哈……我同意去哈……願意去了……”蕾貝卡還是撓了2分鍾才把她放下來。

   漢娜和瑪琪用最快的速度穿著整齊,和傑克一起在蕾貝卡面前站成一排。“誰來當第一只獵物呢?”蕾貝卡就像一位小將軍,抬頭挺胸地在三位伙伴面前走來走去,視线在他們身上來回跳躍。漢娜更樂意當獵手,瑪琪不喜歡像獵物那樣到處逃竄和躲藏,傑克初來乍到還沒有心理准備,因此沒一個人自告奮勇。

   “嘁,那就我來好了!”蕾貝卡看到三位伙伴都不吭聲,無奈親自出馬了,“我當水牛吧!哞——!”她把雙手放在頭頂兩側,小指伸出,模仿著水牛的巨角。

  

   在小伙伴當中,蕾貝卡的體力最強,扮演水牛確實很合適。她大搖大擺地走到離大家較遠的地方,假裝沒有看見那群年輕的獵食者,自顧自地徘徊著。漢娜第一個朝著蕾貝卡潛行而去,她有模有樣地依靠牆壁和樹干隱藏自己的行蹤,逐步拉近自己與“獵物”之間的距離。傑克效仿著跟在她後面,瑪琪在最後。

   “喂,你們不要一直跟在我身後好不好?這樣根本包圍不了啊!”漢娜不滿地回頭,壓低聲音朝跟在自己身後的兩人抗議道,“瑪琪,你又不是第一次玩了,怎麼也不主動點?”瑪琪抿著小嘴,往後退了退,不敢說話。就在這時,唯一的男孩子傑克開口了:“沒關系,瑪琪,不行的話,你就跟著我好不好?”

   瑪琪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她羞澀地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傑克一邊跟漢娜對視,一邊拉著瑪琪從另一邊繞過去,直到對方從視野中消失才罷休。“真是搞不明白這兩個家伙……”漢娜雙手一叉腰,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遠處的獵物身上。“一開始不要追得太快,我們斑鬣狗的耐力很強,就先陪他們玩玩吧!”

   就在漢娜一步步接近的時候,蕾貝卡的大耳朵轉了過來。“她發現我了?正好!被我嚇得到處亂跑,浪費力氣吧!”漢娜嘻嘻一笑,兩顆小酒窩掛在白皙的小臉上。她有恃無恐地加快了速度,突然一個箭步,伸手將獵物從後面抱住,正作勢要在蕾貝卡的小屁股上咬下去,蕾貝卡卻喊了暫停:“停!這樣不對!”

   “怎麼不對了呢?”漢娜正在興頭上,不甘心就這樣被打斷。

   “水牛那麼高大,你怎麼能抱得住他們的腰啊?”蕾貝卡一本正經地指導著漢娜,讓漢娜一陣語塞,“再說了,只有你一個來,他們肯定不會怕的!”

   “我明白了……要我跟瑪琪他們聯手……”漢娜並不情願跟這兩個自認為會拖她後腿的家伙配合作戰,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蕾貝卡說的話有一定道理,只憑單打獨斗不太可能是水牛的對手。於是她退回到加速之前的地方,等待另一邊的傑克和瑪琪縮小包圍圈:“你們兩個,可別光顧著親熱,快點來跟我合作啊!”

   與此同時,在另一堵牆後面,傑克正在窺伺著戰局:“是我自己對付不了的獵物啊……瑪琪,一會兒要上了,你打算從哪兒出擊?”

   “我……我不知道,你決定吧!”瑪琪有些緊張地答道,臉已經漲得通紅。

   “那好吧,你就繞到前面堵!”傑克壞壞地朝瑪琪笑了笑,後者原本羞澀的臉上突然多了幾分笑容,她用水汪汪的眼睛偷偷瞧了傑克兩眼,就溜到了獵物可能會被驅趕到的地方。瑪琪離開後,傑克開始試圖與對面的漢娜聯系,兩人就像心有靈犀似地,一同從藏身之處衝了出來,伸出爪子分別在獵物雙腿上刺下!

   蕾貝卡穿著印著褐色斑點圖案的上衣,下身是黑色的兒童運動褲,讓漢娜和傑克默契地抓了兩下之後,露在外面的腿上清晰地留下了幾道紅痕。“哞——”她模仿著獵物受傷時發出的吼聲,開始逃命。漢娜和傑克在瞬間的視线交錯後,展開了長距離的追擊,他們有足夠的自信把獵物的體能消耗殆盡。

   三人圍著本來就不大的院子跑了好幾圈,總算是在把自己繞暈之前令獵物體力透支了。“瑪琪!到你了,快來堵住她!”在蕾貝卡不知第幾次從一面牆邊逃過時,傑克突然發出了行動信號,正抱著膝蓋老老實實坐在牆後的瑪琪趕緊躍起,笨拙地把四肢展成“大”字形,像塊立牌似地擋在了蕾貝卡面前。

   然而如此僵硬的阻擋可不是什麼正確的做法,准備拼死一搏的獵物徑直撞了過來,瑪琪被撞了個四腳朝天……

  

   跌在瑪琪身上的蕾貝卡被漢娜拉了起來,傑克把瑪琪扶到了一旁的花壇上坐下,把衣兜里的紙巾拿給她擦眼淚。“謝謝……”瑪琪含糊不清地感謝道,她一身干淨漂亮的衣服染上了灰塵,“哎……我的鞋子呢?”她看向自己的雙腳,左腳的鞋子不翼而飛,腳掌藏在白襪里,底面沾了一層灰,這令愛美的她害羞不已。

   “已經髒了啊……”傑克想了想,跑去把瑪琪摔倒時掉落的鞋子取回來的途中還去了一趟洗手間,拿著一疊濕透的手紙走了過來。他把濕紙巾往瑪琪左腳上一擦,冰涼的水激得可愛的小鬣狗一顫:“哎呀,好濕!”瑪琪使勁晃著白嫩的小腳,腳趾全部張開,將襪子上的褶皺都抻開,讓吹拂的微風盡快帶走上面的水。

   瑪琪圓圓的小臉像熟透的苹果一樣,兩只大眼睛總是水汪汪的,小嘴大部分時候都微微噘起,好像委委屈屈的樣子。小孩子並不知道異性之間的這種交流有什麼寓意,他們的腦海中只有跟自己好不好的概念。傑克的一番照顧讓瑪琪心生好感,她忍不住將腦袋貼在他肩膀上,用柔軟的小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臉。

   傑克渾身一麻,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瑪琪涼絲絲的小腳丫。“好癢哦……”瑪琪咯咯笑了起來,腳趾來回蹉動著,弄得傑克的心癢癢的。傑克的臉也開始泛紅,他有點尷尬地把手背在身後,不好意思再摸瑪琪的腳。“咳……”他清了清嗓子,轉移了注意力,“好了,咱們去看看蕾貝卡她們怎麼樣了吧!”

   傑克牽著瑪琪,來到蕾貝卡和漢娜休息的地方。蕾貝卡的抗跌打能力比瑪琪強了不止一點半點,但她在之前的狩獵游戲中消耗了不少體力,此時正仰躺在草坪上喘著粗氣。見瑪琪過來,蕾貝卡馬上坐了起來:“瑪琪,剛才撞倒你是我不對,原諒我吧。”瑪琪也連忙擺著手:“不是蕾貝卡的錯!都是在玩嘛!”

   於是,有了新成員加入的蕾貝卡一伙開啟了一段漫長的友誼之旅。既然沒力氣再玩狩獵游戲了,小鬣狗們就聚在一起聊著天,等待幼兒園的晚飯時間。

   童年時光就這樣匆匆飛逝,兒時的游戲卻在如今重演。狩獵執照的考試,就相當於一場大型的狩獵游戲。在考試正式開始之前,一大群戴著鐐銬的獵物被帶了上來,有跳羚、斑馬,也有大耳狐、野貓。她們全部被放躺在高台上,頭朝內以“一”字排開,百余雙髒兮兮的光腳丫並在一起,暴露在台下所有考生的面前。

   考試在遼闊的大草原中一塊劃好的區域里舉行,考生中有成群結伴的獅子、斑鬣狗,也有獨來獨往的花豹、獵豹。“各位考生請安靜!”站在台子中央的解說員——一位年邁的雄獅喊道,“接下來宣讀比賽規則!”他的聲音盡管蒼老,卻具有極大的穿透力,在沒有使用擴音器的情況下,仍然能夠讓每個人聽得清楚。

   人海中漢娜和傑克聚在了一起,他們兩個一會兒一齊看向台上,一會兒互相對望,就是一句話也不跟對方說。

   “各位考生要確認自己攜帶了專門的顏料,否則無法參加考試!”早已爛熟於心的規則如舌蠅一般在他們的耳邊作響,“你們要在規定的時間內盡可能多地捕獲獵物並做上記號,考生之間可以有爭斗,但不允許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傑克悄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褲兜,一管小小的顏料安然無恙地放在里面。

   “你選好獵物了嗎?”漢娜的聲音冷不防傳入傑克的大腦,驚得他一顫。

   “從野貓開始吧。你呢?還是水牛?”傑克平靜下來,用嘲諷的語氣反問。

   “你管我呢。下午蕾貝卡和格雷塔的魔法執照考試,你可別在醫院里看。”

  

   “最後,給你們這些獵物一些忠告!”台上的“大喇叭”將對象轉移到那些可憐的獵物身上,“你們有整整3個小時的時間來保護自己的腳丫子!比賽結束後如果誰的腳還沒有被做上記號,或者記號已經被完全洗掉了,她就可以重獲自由!現在,為了保證考試的公正,先要把你們的腳丫子洗得干干淨淨!”

   一群掛著志願者牌子的狩獵者拿著水盆、毛巾、牙刷、刷子以及搓澡巾走了上來,他們都是之前歷屆考試的勝出者。他們興奮地抓起那些可憐的獵物的腳丫,抄起工具狠狠刷了下去,頓時狂笑聲四起。泡沫在一只只大小不一的腳底板上浮現,破裂,晶瑩的液體向外濺射,一顆顆匯集了塵土汙垢的水珠沿著腳跟滴落。

   “媽呀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哈……”有個小野貓大概笑得最瘋狂,她腳丫黑黑的,像是經常光腳走動,但即便如此也沒能讓她的腳底板變得不怕癢。過於劇烈的掙扎引起了施刑者的反感,登時數把濕潤的刷子圍攻她脆弱的小腳掌,她已經笑不出聲音了,只有一抽一抽地表達著煎熬的感受,別提多可憐了。

   這些被當做獵物的女孩子是自由區各個聚落獻給狩獵協會的祭品。她們舍棄自由與尊嚴,來換取出身的聚落遭受四國獵殺次數的減少。盡管被移交給狩獵協會之後,她們並不會有性命之虞,但也將作為每年狩獵考試的工具而接受著高強度的生存訓練——如果有誰實在受不了而出逃,她代表的聚落將會受到制裁。

   “啊……我不參加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啊哈哈哈哈……”獵物一個接一個忍不住哭了出來,女孩子們的尖叫和哀嚎聲傳遍了整片廣袤的大草原。她們的手腳被緊緊鎖住,連動彈一下也不能做到。她們身上的布料僅能夠遮擋住三個隱秘的部位,暴露在外的屁股上印著象征【考試用獵物】的棕色標記。

   除了屁股上之外,待考試結束後被捕獲過的獵物腳底都會被留下不同顏色和形狀的圖案,以確定她們都當過哪位考生爪下的“犧牲品”。舉行考試的區域中有河流,為了獲得自由,她們可以在結束之前找機會將腳底的印記清洗干淨,甚至有些愛女心切的父母會鋌而走險買通考生,委托他們來給女兒洗腳。

   通常被收買的考生都是同樣生活在自由區的花豹、獵豹等,像傑克和漢娜這樣的四國居民往往是沒有機會成為“救星”的。此時他們就在台下靜靜地看著這場殘酷的游戲,並不會對她們感到同情——這個世界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沒人有理由幫助她們擺脫眼前的困境,想要重獲自由,還得看她們自己的本事。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對獵物的處理終於結束了。一排白白嫩嫩、腳心正對著考生的腳丫在陽光下閃耀著炫目的光芒,向大家昭示著考試的公平公正。認定考生均無異議後,志願者把她們一個個搬走了,免得她們好不容易被洗得干干淨淨的腳丫又不老實地染上塵埃,同時也讓她們恢復體力以增加考試難度。

   考生們陸續聚集到了狩獵的起點,按照規則他們要在劃好的區域內立正站好,直至收到考試開始的信號才能出發。哪怕有人搶跑一秒鍾,空中的監考官——鷹和禿鷲們也會要求重新開始,搶跑兩次就會直接被取消資格。在等待號令的這段時間內,所有的考生面對面圍成一圈,提前轉身同樣是違反規則的。

   傑克將禮帽壓低些,遮住自己的眼神。他感到今天的風很大,隱隱飄來金合歡樹的氣味。之後,他聽到了解說員傳奇般的聲音:“女士們、先生們,狩獵考試現在開始!”

  

   那一瞬間,傑克錯過了最佳時機。在傑克猶疑的時候,漢娜已經衝向了那群四處逃竄的獵物,她的目標是一位個頭不小的斑馬。斑馬的力量和速度均不可小覷,因此漢娜只緊跟在其身後,卻不貿然主動發起進攻。漢娜將自己和獵物之間的距離掌控得恰到好處,令獵物絲毫沒有突然爆發加速甩掉追擊的機會。

   “我這次不會輸給你的,漢娜!”傑克遠望著與斑馬周旋的漢娜,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緊接著,他猛往前跑,將目光鎖定在了之前選中的嬌小野貓身上,那野貓正是考試開始之前因為亂動被狠狠教訓了一通的女孩,她一見到傑克朝自己逼近,嚇得撒腿就跑。“別想逃走了!你會成為我考到執照的第一塊墊腳石!”

   不過,這小野貓也不是好對付的。作為能和黑背胡狼過上幾招的小型獵手,她的行動極其靈敏,盡管很慌張卻很少出現失誤動作。多少次傑克的爪子就要抓住她的尾巴了,她卻在一刹那奮力向空中躍起,以非常優美的轉體避開了攻擊,在傑克的眼中只留下了一雙與腳背顏色分明的淺色肉腳心。

   “可惡,不用魔法還是很難做到嗎?”傑克看著自己的手掌,不甘心地握拳繼續追擊。小野貓的逃跑路线很明確,她的目標就是狩獵區域中樹木茂盛的地帶,只要爬到樹上,絕大多數狩獵者就奈何不了她了。當然她的想法傑克也非常清楚,他只需要堵在小野貓和樹木之間,並屢次將她朝著相反方向驅趕。

   小野貓的動作越來越慢,顯然是體力耗盡了,但她依然咬牙不放棄。傑克見此情形,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嘿!小貓,你的動作已經遲鈍好多了。”他已經將獵物逼到了河邊,這里沒有樹可爬。就在野貓再度起跳的瞬間,傑克看准時機,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小野貓只覺得身子一晃,竟直挺挺地倒栽在了地面上。

   “求求你……別碰我的腳……”小野貓一邊揉著疼痛的屁股,一邊驚慌地喊叫起來,眼看著傑克抹著顏料的手指朝自己的腳心逼近,另一只腳不停地踢騰著。野貓的手臂支在地上,身體倒懸在半空中,樣子看起來十分狼狽。傑克可不會動什麼惻隱之心,他迅速上手寫下自己的名字,甜美的笑聲響徹雲霄。

   簽上名後,傑克擔心未干的顏料會被蹭掉,於是輕輕朝字跡吹起了氣。“不…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癢…哎哎……停……”野貓可憐的腳丫在傑克吹出的微風中顫抖著,肉嘟嘟的腳趾一張一合,但無論怎麼掙扎也無法擺脫這連綿的癢感。滑膩的色彩在她深色的腳掌上逐漸干涸變硬,最終形成一道難以除去的印記。

   “嗨——呀!”在這絕望的關頭,野貓的求生欲急速達到了最高點。她將所有的力氣都匯聚到雙臂上,突然將手臂抬起又猛地按下,她的上半身在反作用力的支撐下彈了起來。然後在千鈞一發之際,她發揮貓科的優勢將脊柱大角度地扭轉,十根利爪閃現在傑克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劃了下去。

   “嘶啦——”傑克胸前的衣服被劃出了一道道長長的口子,被野貓的突然反擊嚇了一跳的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手。小野貓掙脫束縛後立即拼命逃竄,很快就跑到了最近一棵大樹的下面。“更高一點,只要跳得再高一點喵!”她借著助跑的速度發力,在驕陽的照耀下躍入了空中,身體劃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线……

   她做到了!

   跳上樹的小野貓當機立斷爬到樹頂,在上面找了個平緩的地方,將自己蜷縮了起來。她把自己的腳趾扳住,猶豫了片刻,不情願地舔起了腳底上的字跡。

  

   “我選的顏料沒那麼容易舔掉的,你還是乖乖在上面待著吧!”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無論考生們多麼不希望,狩獵考試的尾聲終究是要到來的。已經記不清自己捕獲了多少獵物的傑克和漢娜再度相逢,這次他們不約而同地選中了一樣的獵物——一對狂奔的瞪羚。“這是我要拿下的,別想跟我搶!”漢娜像小時候一樣率先追了上去,不甘示弱的傑克繞到旁邊發起進攻。

   這兩位瞪羚少女來自同一個村子,個頭較大的是葛氏瞪羚華莉絲(Waris),是村長的女兒,她在斗士美學的熏陶中長大,是孩子們中意志最堅定的;較小的是湯氏瞪羚波納奇(Poonachi),她從小就被培養成一名療愈師,性格比華莉絲要內向一些。在被獻給狩獵協會之前,她們兩個就是情同姐妹的好搭檔了。

   “華莉絲!她快追上我了!”

   漢娜來到了波納奇的側面與之並排奔跑,伺機向她的屁股、大腿和肚子發動攻擊。但聽到搭檔的求救,華莉絲立即來到波納奇與漢娜之間,她可遠比矮小得多的湯氏瞪羚難對付。“鬣狗!別靠過來!”她們頭頂的一對角雖然不及男孩子們那般粗長,但亦是懾人的利劍,如果被刺中同樣會造成很嚴重的傷害。

   “波納奇,你怎麼樣了?讓我看看你的屁股和大腿。”

   “不用擔心,華莉絲,我只是皮外傷,你看我還有戰斗力!”

   漢娜圍著她們轉了幾圈,卻難以捕捉到任何一絲可供進攻的漏洞。漸漸額頭上的汗水流進了眼中,她從考試開始忙碌到現在已經很累了,不僅要試圖攻破華莉絲的防守,還要避免被她們的“利劍”刺傷,“雖然我想抓住的獵物夠多了,但那幫家伙是有機會把腳上的標記洗干淨的,所以我必須盡可能多地出擊!”

   就在漢娜咆哮著撲向華莉絲體側的瞬間,波納奇即刻靈巧地調轉方向,將兩角朝著她。在這短暫的時刻內,也許是十分之一秒,也許只有百分之一秒,漢娜的爪子逼近華莉絲的胸口,波納奇的角刺向漢娜的身體,而不知何時衝過來的傑克正對著波納奇朝向自己的屁股張開血盆大口,帽子掉落在他身後不遠處。

   下一刻,傑克的下頜猛地合攏,滿口利齒切入了波納奇外露的左半邊屁股。波納奇在刹那間受到如此劇烈的痛楚侵襲,身體猛地痙攣起來,進攻的動作發生了偏轉,鋒利的角尖在漢娜右臂上劃過。漢娜盡管受了傷,卻在慣性的作用下保持原本姿勢撲到了華莉絲的身上,尖銳的雙爪在獵物身上留下了清晰的傷口。

   “嗚哇!我的屁股!”波納奇捂著屁股在地上打著滾,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華莉絲顧不上身上被漢娜抓傷的地方,急忙把波納奇擋在身後,獨自迎擊兩位狩獵者。傑克和漢娜此刻驚人地同步,他們並排邁著整齊的步伐,欺向兩只受傷的獵物。似是心有靈犀般,兩人獰笑著露出利爪和獠牙,分別繞到了獵物的兩側。

   “要不是我,你現在大概可讓這個小家伙傷得不輕了吧!”

   “嘁,我自己一個人也應付得來!”

   盡管兩人的吵嘴已成了家常,這期間他們的視线從未離開兩位瞪羚少女,讓華莉絲把行動能力大減的波納奇扛起來逃的機會都沒有。“這兩個家伙是怎麼回事,居然如此默契,完全不輸給我們啊!”華莉絲在心中暗嘆道,“看來今年又是很難獲得自由了……不過,說不定我還有機會……”

   傑克和漢娜從兩邊連續發動虛虛實實的攻擊,讓獵物的精神始終高度集中,加快她們崩潰的速度。“求求你們!暫停一下吧!”突然,華莉絲跪了下來,向兩位獵手乞求道。“暫停?我們的時間可不等人!”漢娜正想回絕,傑克卻答應了。

  

   “你傻啊,我們沒多少時間了!”漢娜急了,秀氣的小臉上多了些慍怒。

   “別著急嘛,肯定不會白白暫停的!”傑克頗有自信地答道,接著轉向了下跪的華莉絲:“解釋一下吧,你要用暫停這段時間做什麼,又能怎麼彌補我們呢?”

   “我想,我想看一下波納奇的傷!”華莉絲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會心甘情願做你們兩個的獵物!”這樣的請求和條件似乎並不過分,傑克和漢娜通過眼神交流片刻後,決定暫時滿足一下這位少女。“好,我們就給你五分鍾時間。”於是,兩只斑鬣狗站在原地按兵不動,這對他們自己的體力恢復也有幫助。

   華莉絲聞言,趕緊爬過來,來到波納奇身邊,將她的衣服掀起,露出了她潔白的臀部。“哎喲!疼!啊!”波納奇白色的屁股上留下了兩排深深的齒痕,鮮血汩汩涌出,讓這個嬌小的女孩疼得不停叫喊,黑色的小尾巴更是顫抖不止。“忍一忍,馬上就好了!”華莉絲安慰著她,然後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傷口。

   “嗯……”波納奇漸漸舒展開眉頭,她感到傷口周圍一陣溫熱濕潤,這種感覺令她覺得異常愜意。華莉絲細心地清理著咬傷處流出的鮮血,和剛才波納奇疼得打滾時沾上的塵土和碎石,盡可能不直接碰到被刺破的皮肉。波納奇也很配合,她的身子微微向前趴去,小屁股墊在華莉絲大腿上,讓她可以輕松地處理傷口。

   一直到波納奇屁股上的傷口不再滲出血液,華莉絲才停下來:“還疼嗎?”

   “謝謝你,華莉絲!我的屁股已經不疼了,真的!”

   “那真是太好了!”華莉絲的眼睛左右掃了掃,壓低聲音,“還能跑嗎?”

   波納奇扭了幾下屁股,蹬了蹬腿,雖然傷口又滋溜溜地疼了起來,但她還是點點頭。華莉絲又仔細觀察了一遍四周,確認無誤後,便將波納奇扶起來,接著自己仰躺在地上,朝著漢娜與傑克抬起了雙腿:“好了,你們來吧。”說著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兩位獵手的折磨。華莉絲的腳丫生得也是好看,修長而勻稱。

   “這麼快就好了,你還真守時啊。”傑克打趣道,“我本來還想給那位的胳膊舔幾口呢!”漢娜一聽,真想立即走過去給他一拳,可是那樣的話兩面夾擊的陣型就被破壞了,她只好作罷,僅僅還嘴道:“這點小傷可用不著你來操心!”

   兩人將顏料擠到右手上,用左手扣住華莉絲的腳踝。葛氏瞪羚十顆圓滾滾的腳趾倔強地挺立著,其間的縫隙稍稍有些大,卻沒有破壞整體的美感,反而讓它顯得更加迷人。大概是常年赤足奔走跑跳的緣故,華莉絲的一雙裸足雖然黑髒,卻不影響它巧克力般的光澤,而且透著一種健康的緊致,沒有一塊多余的贅肉。

   隨著兩只右爪的落下,華莉絲本因為提心吊膽而緊緊閉上的眼睛,此刻大大地瞪了起來。當指甲刮過腳底板的一瞬間,華莉絲頓時癢得尖叫了一聲,接著是停不下來的大笑,她的身子在地上劇烈地顫抖著。“哈哈……我的腳,好癢……好癢……哈哈……哈哈……”她使勁搖晃著小腦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啪!”華莉絲一急,左腳竟掙脫了漢娜的束縛,接著不輕不重的一腳踢出。這一腳居然精准地蹬在了漢娜的臉上!“好啊!你敢踢我!”漢娜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頰,氣上心頭的她用雙腿把華莉絲的左腿牢牢地夾在中間,接著蹲下身來,雙手握住華莉絲的小腿。傑克見狀,配合地將地上的獵物翻了個面。

   漢娜的火氣似乎還沒退,她岔開雙腿,一屁股坐在了華莉絲的腰上,接著向後牢牢地扳住了她的小腳丫,用四指在張開的小腳掌上快速刮撓著。

  

   “唔唔唔唔~!!!哇哈哈哈哈哈~!哎呀哈哈哈哈哈!……”

   華莉絲連做好心理准備的時間都沒有,瞬間就崩潰了,小腳趾頭都癢得蜷了起來。漢娜和傑克的名字都不長,又是最先捕獲華莉絲的考生,因此在他們做好標記後,華莉絲的腳掌上還留有不少的空間。漢娜也就不顧手上的顏料抹得到處都是,拇指重重劃過整個腳底,而其他手指則伸進了華莉絲嬌嫩的腳趾縫里。

   漢娜的指甲不停搔著華莉絲腳趾之間那粉嫩的肉,時不時還要流連在腳趾肚上輕輕撥弄幾下,跟在腳掌劃出一道道白印的拇指形成了有趣的對比。一輕一重兩種癢感匯成河流,順著雙腿注入了華莉絲的心海。小腳丫被撓得這麼癢,華莉絲哪里能忍得住,掙扎了幾下,卻根本爬不起來,伸手推漢娜又推不動。

   “哇哈哈哈哈哈!哎呀……住、住手~!住手呀哈哈哈哈哈~”雖然已經作為獵物參加過幾屆狩獵考試了,華莉絲還是頭一次遭受這般激烈的折磨——正常情況下獵手寫過名字就會馬上離開的,有例外也通常不會耽擱這麼久。她不敢相信又不知所措地搖晃著小腦瓜,長長的尖角在地上刮出了好幾道淺淺的溝壑。

   “漢娜,玩夠了吧。剛才急著提醒我時間不多的人可是你啊。”漢娜正玩得高興,兩只仰面朝上的踩腳襪足底忽然被什麼尖利的東西劃過,頓時癢得渾身打顫,連忙將雙手從華莉絲腳上拿開撐在地上,才沒有一頭栽倒。她意猶未盡地從華莉絲身上下來,低頭看著喘著大氣的獵物。華莉絲如釋重負,臉上還寫著笑意。

   “死傑克,你居然撓我腳!”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傑克偷襲腳心了,漢娜還是氣喘吁吁地怒斥道,手不住擦汗。若是平時,傑克指不定用多刻薄的話諷刺她的腳有多臭了,但今天他出人意料地口下留情:“我這不是在提醒你嘛,誰讓你這麼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弱點呢?”他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好單純好不做作。

   “傑克,你可真討厭,哼!”漢娜沒好氣地嘟囔著嘴巴,傑克嬉皮笑臉的表情中似乎有一種她捉摸不清的意味,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說到底,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家伙啊!漢娜在心中咆哮著,傑克這小子不就是個頭比男孩的平均水平稍微高了一點,還會點三腳貓的魔法嘛!憑什麼自己就偏偏喜歡他呢?

   正當漢娜腦海中的想法越來越跑偏的時候,傑克的一聲苦笑吸引了她的注意:“看來,那家伙的覺悟比我們想象中還高啊。”漢娜順著他的視线望去,華莉絲仍躺在地上不住喘息著,然而波納奇卻不見了。“可惡,上當了!她奉獻自己請求暫停不僅僅是為了照顧同伴的傷,還給同伴提供了逃跑的機會!”

   盡管受傷的波納奇奔跑速度大大降低,可是這麼久都沒有注意到她,現在她早就跑沒影了。傑克和漢娜都有一定的獵物積累了,考試時間也所剩無幾,最後這只獵物是抓還是不抓呢?“漢娜/傑克,你有什麼想法?”兩人不約而同地問道,可見都非常在意對方的決定。然後,他們異口同聲地大笑起來:“去追吧!”

   傑克和漢娜用嗅覺捕捉著波納奇殘留下來的氣味,鎖定了她逃跑的方向後,便將華莉絲撇在原地,緊跟著氣味快步追了上去。“狩獵一旦開始——”“——豈有中途停下之理!”兩個人的眼中不時倒映著對方的側面,那顆在二人幼時一起種下的種子,終於在正午那似火的驕陽中綻放出了碩大的花朵。

   “一直能跟上我的,只有你,傑克!”

   “一直能跟上我的,也只有你,漢娜!”

   “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

  

   此時波納奇已強忍著屁股上一牽一拉的疼痛,極力朝林子奔去。她不停地奔跑,直到逃出獵手們的視线,然後開始慢跑,這樣能多堅持一段距離。跑到林子邊時,她回頭看了一眼,暫時沒有獵手跟在後面。她已經累極了,跌坐在地上,受傷的屁股擠壓到地面上時,她“嘶——”地叫喚了一聲,不敢發出過大的響動。

   “最後這點時間了,我一定要挺過去,不能讓華莉絲的犧牲白費!”

   樹林邊緣不是個用來安歇的好地方,這里林木太稀疏,不能用於藏身。她逃到這里的時候曾經看到了一條河,那兒是不是附近唯一的水源呢?如果是真的,縱使她現在再干渴難耐,也不敢回到那里去,一路焦渴地回去肯定比來時要艱難得多。更何況,就算順利回到了那邊,想必會有獵手等在那兒守株待兔。

   波納奇抓起地上的幾把小草,塞進嘴里嚼碎,盡可能榨出其中的水分。所學的療愈師技能讓她逐漸從驚慌恐懼中平靜下來,她不斷地調整呼吸,讓自己保持體力,然後努力尋找可以藏身之處,等待考試結束的信號出現。大草原上的樹林並不繁茂,在其中奔跑對湯氏瞪羚而言不算困難,要是沒這麼渴該有多好……

   “居然跑到了這兒。”傑克和漢娜趕到了數分鍾前波納奇歇息的地方,是深入其中去追趕,還是用些特殊的辦法逼她出來呢?不等兩人拿定主意,一陣氣喘吁吁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他們毫不意外地轉過頭,只見華莉絲也來到了這里,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對著他們。“看來不解決掉她,我們就永遠抓不到最後的獵物。”

   傑克和漢娜再次擺出戰斗架勢,而華莉絲未發一言,已經低下頭將長角對准了他們。“既然已經被捕獲了,我就用不著再害怕了!”華莉絲雙腿用力,朝兩只鬣狗發起了衝擊。她雖然被撓腳心折磨得狼狽不堪,但攻擊力依舊不容小覷。傑克和漢娜相互望了一眼,心中一橫,也露出利齒和尖爪,與她戰作一團。

   不管怎樣,斑鬣狗畢竟是草原上的一流獵手,在一對二的搏斗中,華莉絲仍然不足以成為他們的對手。兩人不斷地用利爪和牙齒攻擊著她的弱點,盡管按照考試規則已經留情很多,華莉絲身上還是留下了多處血痕,即便如此,她依舊頑強地戰斗著。“只要我堅持到考試結束,波納奇就可以回家去了!”

   “啊!”正在華莉絲咬牙奮戰時,突然聽到一聲驚恐的慘叫,她和兩位獵手同時看向樹林的邊陲,只見一位留著金色長發的少年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的左手揪著波納奇的耳朵,右手抽著她的屁股,朝混戰的三人走來。兩只鬣狗立即認出了這位在照片上見過的不速之客:“萊昂國前二王子,愛德華(Edward)!”

   “真是榮幸,居然有人能認得我。”這位看起來只有10歲左右的小雄獅向他們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這兩位少女的故事真是太吸引我了,我忍不住也想參與到這個故事中來呢~”愛德華的金發自然垂肩,在陪伴它們的主人度過了長達幾個小時的狩獵戰斗後,仍像黃金制成的細絲一般柔順發亮,十分好看。

   看波納奇嚇得喊都喊不出聲,愛德華又在她受傷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記,疼得波納奇哇地大哭起來。“希望破滅時的恐懼,與最後一刻仍向往自由的不屈,”他就像端詳著一件工藝品般打量著湯氏瞪羚少女的眼睛,“這是未來光明的少女在極端境況下展現出的絕美藝術!”他的話,使華莉絲和兩位獵手不寒而栗。

   “那邊的葛氏瞪羚小姐,可不可以把你的玉足暫時交由我處置呢?”無視了傑克和漢娜,愛德華優雅地朝著華莉絲伸出了右手。他溫文爾雅的笑容,在對方眼中,竟有一瞬間閃過了一張青面獠牙的臉孔!

  

   “你這臭獅子,不要無視我們啊!”獅子和斑鬣狗一直是水火不容的關系,見愛德華故意忽略自己的存在,漢娜氣憤地朝愛德華咆哮道,“又搶我們的獵物!”她的雙手緊握成拳,身體也繃得筆直,隨時准備衝上去跟這只小獅子大戰三百回合。誰知愛德華稍稍側過臉,眼中的笑意霎時間變成殺氣,令漢娜心中一顫。

   “漢娜……那是……”傑克欲言又止,愛德華斜過眼睛的一刹那,他似乎感覺到了強烈的魔法波動,但是持續時間過短,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狩獵考試中本來是禁止使用魔法的,可是即使愛德華真的違反了規定,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判他出局。天空中的監考官尚未提出異議,說明至少在他們眼中無異常。

   不過,倘若那真是魔法的收放,10歲的小獅子能將其掌握得如此嫻熟,不要說傑克,就連蕾貝卡相比之下都要自慚形穢。“但願那只是我的錯覺吧……”傑克主動向後退了一步,離開了華莉絲的身體。漢娜本來還是不服氣,最終在前王子的威懾下選擇了忍耐,愛德華與拉希德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天差地別。

   見鬣狗們放棄爭執,愛德華便有恃無恐地接近了華莉絲。華莉絲已經不介意自己再多做一個人的獵物,唯獨放不下落入獅子魔爪中的波納奇。“我答應你的話,你能放過波納奇嗎?”筋疲力盡的葛氏瞪羚緩緩抬起頭,用顫抖的發啞聲音問著這位年輕的獵人。愛德華保持著微笑,撫了一下華莉絲的小腦瓜。

   “有資格提出條件的人,應該不是小姐你吧。”清脆而稚氣的嗓音一出,華莉絲頓時感到脊背發涼。她的下頜被愛德華的右掌托了起來,臉正朝著他,眼睛只能盯著小雄獅那張蜜里藏刀的微笑面孔看。“作為一名考生,把得到手的獵物都做上標記才是應該的,不是嗎?”小雄獅的金發飄散開來,在風中張牙舞爪。

   “那……你要我怎麼做……”

   “你似乎誤會了什麼,我並沒有滿足你願望的意思。而且,只有她一個恢復了自由也不是什麼好事啊。”愛德華拍了下波納奇的肩膀,後者立刻會意地把同側的腳丫盡量抬起來,露出了腳底那草綠色的字跡,“拼了命保護她的你卻沒能回到家,甚至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去,她該如何度過這難熬又愧疚的歲月呢?”

   “我……我……”波納奇仿佛被定了身,她的內心深處確實是如愛德華所說,不願與華莉絲分開。“既然如此,你們繼續一起留在這里,不是很好嗎?這樣那里的兩位也能達到目的——還是你們有把握在考試結束之前,把被我和他們捕捉過的證明全都清除掉?”愛德華放開波納奇,走到華莉絲的身後,不停地施壓。

   “哇哈哈哈哈哈~不要~!不要啊~!咿呀哈哈哈哈哈……”

   華莉絲只來得及喊了兩聲“不要”,接著便是無休止的大笑。愛德華捉住她的左腳,用尾巴末端的毛團輕輕拂著腳底。那一根根黑毛無數遍擦過光腳板上所有怕癢的嫩肉,時而鑽進腳心窩,時而溜過腳趾縫,時而又到腳跟打著轉。每一次施癢的部位都不同,每一處的癢感也不同,真是讓華莉絲樂開了花!

   此刻愛德華背對著漢娜和傑克,後方似乎毫不設防,但兩只斑鬣狗誰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發動突襲——這樣做只是徒勞無益。要趁機把波納奇捕獲嗎?她與愛德華之間的距離並不遠,行動的話說不定會受到他的阻撓。“可惡——為什麼這個臭小子會這麼讓我顧忌呢?”“這就是獅子王族真正的樣子嗎……”

   這個世界對於愛德華來說仿佛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他和他演奏的美妙樂曲。

  

   “我做了記號的那只腳,跟她受傷的屁股在同一側呢~”

   “這樣她沒法自己把記號舔掉的吧,你不想去幫她嗎?”

   “還是說,你准備接受以後繼續跟她一起做村里英雄的日子咯?”

   愛德華微微笑著,尾巴末端仍然撫在華莉絲繃展著的腳心里,悅耳的話語宛如來自地獄的魔音,折磨著華莉絲那顆搖擺不定的心。尤其是“英雄”這個詞,讓兩位瞪羚少女變成了一口一口啃食著黃連的啞巴——當初她們為了保護村民自願做協會的祭品,因而成了大家心中的英雄,可是她們哪有英雄的樣子?

   “這就是你的決定嗎?抑或是還在猶豫呢?”

   “時間不等人哦~再猶豫下去的話,考試就要結束了!”

   愛德華似乎經驗非常豐富,在光腳板上最怕癢的兩處搔扒果然起效,腳心窩和前腳掌的嫩肉終是誠實的,完全出賣了主人。接連不斷的癢感輕易擊潰了華莉絲的心理防线,她拼了命將快要不受自己控制的雙臂甩出去,死死扣住波納奇的腳踝。“不要——”波納奇臉羞得通紅,想收回自己的腳卻已經不太可能。

   華莉絲盡管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仍然將波納奇的腳底拉近自己左搖右晃的嘴巴,笑得合不攏的口中費力地吐出舌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舐著那草綠色的字跡。“啊啊啊!好癢啊,好癢啊!”波納奇的臉蛋早就像熟透的西紅柿,羞澀得無地自容,蜷縮在一起的小腳丫被華莉絲扳直,光光的腳底板被舔了個遍。

   “很高興你做出了最終選擇~那麼,無論結果是怎樣,都不要後悔!”

   華莉絲大腦一片空白,視线也被涌出的眼淚和汗水浸得模糊不清。她已不知道波納奇腳底的狀況,只顧著瘋狂地把舌頭貼上去用力舔動。直到沒力氣伸長舌頭,她又把波納奇的小腳丫拽到自己被淚水、汗液和鼻涕糊滿的臉上使勁擦拭,用一切濕潤的物體來清洗那阻斷了波納奇歸家之路的可惡標記!

   退到一旁的傑克和漢娜都被這觸目驚心的場面震得呆若木雞,他們討厭獅子不假,但也從未料想過這個俊美少年居然會用如此殘忍的方式來折磨他的獵物。“喂你這家伙,該玩夠了吧!”漢娜再一次按捺不住,向這位自娛自樂中的前王子怒吼道,她真想撲上去把這只獅子的笑臉撕碎,看看他的真面目究竟是什麼樣。

   “急躁、魯莽、衝動、無禮,”愛德華頭也不回,淡淡地點評著漢娜的舉止,“真是粗俗的殘次品。這個樣子一點也不美,更不能稱之為藝術!”

   “你!”漢娜的肺都快氣炸了,這個鬃毛都沒長齊的小家伙居然敢這麼侮辱她?“你這個混蛋,我要教訓你!”她要衝過去,卻被身邊的傑克緊緊抓住了胳膊。傑克雖然也不爽眼前的這個家伙,但是卻不想讓漢娜吃虧,對方雖說失去了王室身份,身邊仍然安插著由其生母王妃派來的部下,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愛德華就這樣安之若素地欣賞著他一手締造的藝術,心中默念起了倒計時。“四、三、二……”當數到一的瞬間,他右手的食指倏地彈出爪子,在華莉絲的腳底飛快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幾乎在他抬起手指的同一時刻,沉悶的號角聲在整個狩獵區域當中都能夠聽得到。“考試結束!所有考生保持在原地不要動!”

   “感謝各位,讓我有了一次非凡的體驗!”愛德華將右手在半空中繞了兩圈,接著向周圍的獵手和獵物們俯身鞠躬,“抱歉了鬣狗們,沒有給你們留狩獵的時間哦。”在空中監考官的指揮下,他緩步揚長而去,跟等待著他的人會合去了。附近除了華莉絲和波納奇不絕如縷的笑聲,便再無其他的聲音了……

  

   下午1點多,漢娜滿頭大汗地跑出狩獵區域來,或許是腳上出汗太熱,她沒有把狩獵時專門穿的踩腳襪脫下來換上日常的運動鞋。“你就別發火了好不好?”不一會兒,傑克趕上她,低聲勸說道:“那小子就是對他自己所謂的藝術有這種瘋狂的追求!要是真的打起來,咱們不是他的對手,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我才不管他是誰呢,就算他是王子,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們!”漢娜依舊憤憤不平。傑克連忙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別再亂講話,不然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剛才不是吵著要去洗澡嗎?”他轉移了話題,“那邊就有協會提供的浴室,你還是去好好放松一下吧。”漢娜點了點頭,她現在確實需要冷靜下來。

   漢娜沒去取自己的運動鞋,直接大步流星地朝那棟小樓走去。傑克跟在後面,注視著漢娜每走一步時露出的腳底。考試結束後,浴室早已人滿為患,他們只好在外面等一會兒。“這段時間,你想做些什麼呢?”“嘻嘻,讓我想想。”漢娜壞壞地眨著眼,到處狩獵讓她兩只小腳丫酸疼酸疼的,打算讓傑克給她按摩幾下。

   只是出了這麼多汗的腳,味道肯定會很難聞的,女孩子讓男孩子聞到也太尷尬了——雖然傑克已經體會過很多次了。不過思來想去,漢娜還是把想法告訴了傑克。傑克聽完就不假思索地走到漢娜跟前,把她的右腳輕輕捧起來,仔細地揉捏著。這雙小汗腳比考試途中還溫熱潮濕了許多,難怪總覺得她腳洗不干淨!

   每當傑克的手撫摸到漢娜套著踩腳襪的腳心時,漢娜就會發出銀鈴般的輕笑,那聲音聽得傑克心猿意馬,忍不住去摸漢娜腳尖。五根圓潤的小腳趾蜷曲著,像是五顆珍珠般,在陽光下閃耀著迷人的光澤。傑克把漢娜的腳趾一根又一根地捏了一遍,腳趾肚又軟又嫩,摸起來好不舒服!“這是我的獵物,我的寶物!”

   漢娜突然把腳丫從傑克手里抽出來,腳尖掃過他鼻尖。這次她有意沒讓腳趾接觸到傑克的鼻子,只是用趾甲搔了他一下。“哎喲,好臭啊!”傑克臉上露出欲求不滿的表情,即便如此他還是用挑釁的口氣說道:“誰受得了你的臭腳!”

   “嘻嘻,你不是喜歡聞的嗎?既然不喜歡,我不給你嘍!”漢娜骨子里其實相當調皮,說完她便從傑克身上拿開了雙腳,一溜煙兒跑進了使用人數減少許多的浴室。傑克望著她的背影,心頭涌起無限柔情,隨後也走向了男浴室的方向。

   漢娜先在外間屋脫了衣物,然後到內間的淋浴房衝起了涼。她很疲憊了,也不用手搓洗身體,就讓密集的水滴從上方的花灑中噴射出來。微涼的流水吞沒細小的汗珠,流過少女白皙的肌膚和纖不盈握的胸脯,落到下面,匯集在了那雙最為酸痛的腳丫周圍。似是記起了傑克的戲言,她扳起右腳,想徹底清洗一下。

   “哎……”直到腳底正朝著自己,漢娜才發現前腳掌上不知何時留下了一塊黑色的痕跡,而且怎麼洗也洗不掉。她不服氣地用力搓洗了幾下,連周圍的皮膚都紅彤彤的了,也不見有效果。“這到底是……”她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那標記。當讀出四個字母時,漢娜怔在那里,她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綠。

   “難道是……在那個時候?”漢娜回想起自己坐在華莉絲身上的時候,傑克偷偷撓了自己的腳心,登時羞得滿臉通紅,“人家才不是你的獵物啊啊啊!”

   “你沒有在考試結束之前把標記擦掉,所以捕獲有效!”似有心靈感應一般,男浴室里的傑克春風滿面地自語道,“你已經被我俘虜了!”

  

   “我要回房間躺一會兒再去找你們,真的好累!”到了房間,漢娜坐到床上,她見傑克跟過來了便不客氣地說:”你干嘛?女孩子要睡覺了,你不許看!”傑克輕描淡寫地回嘴道:“好啊,不看就不看。那你的這雙臭鞋,我就拿回自己房間好好欣賞去咯~”說完他拿出漢娜的運動鞋,一邊放到鼻前嗅著,一邊往外走。

   漢娜慌忙阻止道:“別這樣,求求你。”傑克果然停下腳步,望著漢娜那張紅撲撲的小臉蛋:“怎麼?舍不得我走?”漢娜羞惱地跺了跺腳,轉身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傑克笑著搖了搖頭,把他拿了一路的鞋子放在漢娜床邊,接著戴上他標志性的禮帽,“我去給蕾貝卡她們提點關於魔法考試的建議,先走了。”

   傑克是7歲時開始接觸魔法的。“傑克,是你自己決定要去學魔法的嗎?”瑪琪把雙肘拄在游樂場餐廳的桌子上,眨著一雙漂亮的眼睛望向坐在對面的傑克,“魔法可是很難學的,而且學會了也不能隨便用,還要考執照什麼的呢。”她用手拈起盤子里的一小塊肉放進嘴里,“我爸媽都從來不跟我談這類事情。”

   “是我自己決定的。”依然戴著棒球帽的小傑克用吸管喝著面前的飲料,眼睛在帽檐的掩護下盯緊了瑪琪粉紅色涼鞋中的一對小白襪,“比力氣我不是你們女孩子的對手,要想贏過你們只能靠魔法了。”說完他側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另一張桌子,蕾貝卡和漢娜也面對面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熱火朝天地聊著什麼。

   “傑克,其實你沒必要這麼拼命。”小小的瑪琪抿著小嘴,居然流露出一絲心疼,“媽媽說過,我們斑鬣狗即使是男孩子也是很厲害的,和花豹比都不會輸……至少不會落後太多吧。對了……”她前後晃動著桌子下面的小腳丫,傑克的眼睛不由得朝著下方瞥,“嘿!我看到了,你總是盯著我的腳干嘛呀?”

   像在上課的時候偷看小說被發現一樣,傑克的臉立即緋紅一片,“這……我看你腳背上有只蟲子……”他試圖蒙混過關,瑪琪卻發出了一聲驚動整個餐廳的叫喊:“蟲子?不要啊!趕走它,幫我趕走它!”隨即她就捂住了嘴望了望周圍,確認沒有人還在往這邊看之後松了口氣,“抱歉抱歉,蟲子現在還在嗎?”

   “不……”傑克剛想如實回答,突然靈機一動,壞心地用一個新的謊言圓上了原本的謊言:“剛剛爬到你鞋子里面去了。”

   接下來的一聲尖叫可能驚動了整個游樂場。

   不顧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目光,瑪琪盡管慌張,仍然小心翼翼地脫掉小涼鞋,露出白色長絲襪,拼命驅趕著那並不存在的入侵者。揚起的腳底板完全暴露在傑克眼前,瑪琪的腳丫小小的,隔著絲襪看不清全貌,卻可以清晰地欣賞到腳丫的輪廓和腳趾的形狀。小傑克偷偷咽了咽口水,用手指甲去輕刮瑪琪的腳心。

   “呀!好癢啊!”瑪琪還以為是那想象中的蟲子作怪,連忙雙手一齊護住腳底,緊張地四處搜尋著罪魁禍首。這時傑克把手伸到她面前,手指間正夾著一只甲蟲:“別害怕,我抓到它了。”“是你幫我趕走蟲子的嗎?”瑪琪險些就要急出淚水的雙眼閃出了亮光,“太謝謝你了,傑克!我……我最討厭這些東西了!”

   “嗯……不客氣。”傑克藏在身後的另一只手擺出了剪刀的姿勢,那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上面隱隱纏繞著紫色的线狀物體,纖細得幾乎看不見。這些細线的另一端系在幾只昆蟲的身上,就像蜘蛛絲一樣將它們牽拉過來,這是他剛剛做好,用來給這場把戲收尾的小道具。“新學的魔法果然奏效了呢。”

  

   “別再惦記著你那些光榮往事啦,傑克!”格雷塔拽了拽傑克的胳膊,傑克回過神來,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哎,你怎麼知道我在想……”可還沒等他說完,格雷塔就跑到了瓦倫丁身邊。從來到位於旅館頂層考場的一刻起,格雷塔就展現出前所未見的興奮感,恨不得自己抽到的是所在分考場的1號。

   魔法執照的考試形式每年都有所不同,今年是以加分制的大混戰為主題,每位考生在相應的分考場內自由發揮,在對手和主考官們面前盡可能地展示自己的魔法水平。“格雷塔,你是幾考場幾號?”蕾貝卡帶著瑞秋和朋友們集合之後,跟格雷塔對了一下考號,“我是19考場38號,不過我應該會很快出來的!”

   “我是19考場34號,嘿,咱們在一起耶!”格雷塔展開手中剛取來的牌子,驚喜地喊道。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巧合,15-20考場都是以和他們年紀差不多的少年兒童為主的,考生能進入這幾個考場就有可能證明他們是天生魔法能量超凡的奇才。作為去年到此一游的“前輩”,瓦倫丁向大家吐槽著這些“奇才”的水平:

   “去年我來這里的時候,人數比現在還多不少,可惜那些小朋友們幾乎沒有能過關的。”回想起一年前考試的場景,瓦倫丁沾沾自喜起來,“我把我的‘蜘蛛之吻’在他們面前一展示,主考官們看得眼睛都發光了,都說我是天才呢!”還沒等他講完自己的英雄事跡,一聲清朗的童音傳入耳中,他猛地一激靈:“是她?”

   “瓦倫丁哥哥~”在眾目睽睽之下,小胡狼瑪德琳撲到了瓦倫丁的身上,抱住他的脖子撒嬌起來。瓦倫丁一臉苦笑:“你又調皮了。”“嘻嘻~”瑪德琳抬起頭衝著他吐了吐舌頭,惹得瓦倫丁哭笑不得。過了一會兒,近衛隊隊長辛西婭才帶著幾個部下趕來,試圖把兩人分開。“抱歉小姐又給你添麻煩了,瓦倫丁先生。”

   瑪德琳的考號是20考場12號,有幸沒跟蕾貝卡、格雷塔她們分到同一場。“辛西婭隊長,沒什麼麻煩的,我也希望能跟瑪德琳小姐多親近親近。”瓦倫丁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瑪德琳的小腦袋,說著言不由衷的客套話。蕾貝卡他們都是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就連瑞秋搖擺不定了半天也沒有伸出援手,他只好自救了。

   “瓦倫丁哥哥,你去看我的考試好不好~求求你嘛~”瑪德琳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央求著瓦倫丁,大尾巴使勁地搖晃著,一雙漂亮的黑色眸子眨呀眨的。瓦倫丁有些心軟了,但是從小監護她的辛西婭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瑪德琳小姐,你這樣會耽誤瓦倫丁先生和他的朋友們的!請不要提出這樣過分的請求!”

   聽了辛西婭隊長的話,瑪德琳嘟起嘴,一副委屈的樣子:“那好吧,瓦倫丁哥哥,我改天再來找你玩哦!”說完,她就松開瓦倫丁的脖頸,在近衛隊的簇擁下一蹦一跳地向20號考場跑去。瓦倫丁望著瑪德琳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隨即又看到旁邊的格雷塔、蕾貝卡、瑞秋三人在偷笑,不禁感到有些尷尬。

   “傑克,你不也考過魔法執照嗎?也講講你的經驗啊!”見傑克無動於衷,瓦倫丁索性把他拉過來當成了擋箭牌。傑克一愣,在心中暗暗抱怨道:“別把我也扯進來!”他仔細回想了一番當年的場景,然後無奈地攤了攤手:“我想我沒什麼可建議的,注意比賽規則,把自己掌握的東西盡可能都展示出來就好了吧。”

   “那不是跟沒說一樣麼。”格雷塔不滿地叉著腰,“咱們現在就入場吧。”

   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雙戴著黑手套的手將印著“19考場30號”的號碼牌後面的別針打開,戴在了衣服胸前的位置。

  

   “你輸了小家伙!”在觀眾的驚叫聲中,一個高大的獅子女孩用纏繞著雷魔法的手掐著格雷塔的脖子提了起來。格雷塔雙眼緊閉,大張著嘴喘息著,頭發像是觸了電一樣炸開,雙臂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衣服上有多處破損,看起來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獅子女孩像丟皮球一樣將她扔到地上,宣告著自己的勝利。

   格雷塔與地面碰撞發出的聲音,換來了觀眾席上瑞秋一陣“咚咚”的心跳。她牢牢地攥著雙手做祈禱狀,祈禱著格雷塔能夠平安渡過難關。“你們……都不擔心她嗎?”觀眾席上的燈光很黯淡,瑞秋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看出傑克和瓦倫丁的模樣,看到兩人安之若素,沒有絲毫擔憂,心里不禁產生了許多疑惑。

   “她才沒那麼容易被這樣打敗呢。”瓦倫丁輕松地聳了聳肩膀,“放心吧,格雷塔的魔法天賦超群,目前已經出手的考生當中,還沒有她對付不了的。”他和傑克的目光一直聚集在考場周圍那些遲遲沒有展示出自己魔法水平的考生身上,蕾貝卡就在其中。“畢竟魔法考試不是簡單地比誰能把其他人都擊倒啊。”

   “笨……笨蛋,勝利者是我才對。”就在這時,格雷塔揉著頸上的紅痕,調整著雜亂的呼吸,“仔細看看你自己的身體吧!”話音剛落,獅子女孩的黑色雷魔法光就變成了數條紫色巨蛇,反而將她緊緊纏繞起來,捆倒在地。“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獅子女孩在地上一邊扭動著一邊大喊。

   【艷後之死(Death of Cleopatra)!】

   “你的魔法力確實不錯,可惜你越強,你就輸得越慘!我早就用我的暗魔法毒蛇將你的雷魔法吞噬掉了,現在你的力量全部在我掌控之中!還有話要說嗎?”格雷塔忍痛睜著一只眼睛站了起來,捧起獅子女孩的一只腳腕,隔著踩腳襪底比劃了什麼。獅子女孩瞬間渾身一顫,尖叫道:“不不!沒有!我認輸……!”

   格雷塔目前的表現想必已經為她爭取到不少分數了,因此她沒有用新的招數來對付這只狼狽的雌獅,只是把她的踩腳襪拉開,在主考官和觀眾面前露出了那兩只漂亮的腳:獅子女孩一雙光腳勾勒著誘人的线條,左腳腳底上有一個繪制完成的魔法陣。“這麼小就連魔法陣都能制造出來!”場內觀眾報以熱烈的歡呼聲。

   但是,這熱鬧的聲音瞬間化作了令人戰栗的寂靜。

   按兵不動的蕾貝卡驚愕地看著面前的考場,傑克和瓦倫丁也頓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瑞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的氣氛讓她無比緊張,她只看到一道黑影從考場這頭“唰”地一下閃到了另一頭,緊接著場上已經開始混戰的各位就呆立在原地不動了。“是30號!30號展示了自己的魔法力!她的名字是——”

   “怎…麼…會……”力氣像是被抽干了一樣的格雷塔僵硬地轉過頭,正對上那張印著30的號碼牌。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她的暗魔法和獅子女孩的雷魔法都如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絲毫征兆。再看場上的其他考生,他們原本正運用自如的魔法力在短短的幾秒鍾內也全部被瓦解掉了,沒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不、不可能……”瓦倫丁的臉色早已變得蒼白,他的心中升起了極度的不安,“如此不祥的氣息,和那天在旅館門口的簡直一模一樣……難道就是她嗎?”這時他驚訝地發現,30號那位斑鬣狗少女轉向主考官致謝的時候,雙眼似乎正在盯著自己!他差點嚇得跌坐在座位上,因為那是一張他記憶猶新的面孔——

   “30號考生的名字是,斑鬣狗艾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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