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吼對著橘染眨了眨眼睛,他再度確認了一次,橘染是不是那個人。
不,那個人哪怕被日嚎爪子呼到臉上,恐怕眼睛也不會眨一下,而橘染卻滿臉都是恐懼的神色。按照月吼接到的线報,日嚎哥越獄也不是因為感應到了什麼而是因為一時間憤怒無法克制,哥哥的精神一直沒有辦法恢復,時不時就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會因為一點點小事而暴跳如雷,這也是很正常的。
“你真的沒問題吧。”橘染是毛發也蓋不住的蒼白,月吼和多數巨獸族不同,他一直對大多數獸人充滿了同情心,算是巨獸族中的異類一樣的存在,看到弱小的事物感到害怕時,他也會覺得心疼。
“沒事、沒事!拜托你不要關心我!”很顯然,這只小老虎已經有點精神過敏了,而且他長得實在是太像了,太像那個人了,如果那個人肯在自己面前露出像是這只小老虎一樣的軟弱的話——
做不到不關心,尤其是小老虎長得很像是那個人的情況下,對於月吼來說這都是個太過嚴苛的要求,但是小老虎這麼怕月吼也非常為難。
這種事情的話,哥哥就強上了,自己肯定做不到這樣的。
但是對於現在的小老虎來說,強上真的好嗎?而且如果自己多余的關心導致事情又再度發生怎麼辦?誰知道他是不是和他一樣也是遭到了獸神的詛咒呢?月吼少有的陷入了困擾之中,只能稍微地問一句:“你現在的狀態,真的不需要人關心嗎?”
“你、我、”
“你怕我另有所圖?”
“我、我最近已經被某些人糾纏上了,不需要更多糾纏了。”
“嗯,需要我去為你解決那個糾纏你的人嗎?”
橘染抬起眉毛露出恐怖的表情:“你是要——”
“不,你誤會了,讓一個人不要騷擾別人,不至於用那種手段。”
“哦、啊,那也不用了。”
“為什麼?”
“呃,就是不用了。”
“你其實對他也有點意思?”
“沒有,那不可能!”看到反應非常激烈的小老虎,月吼嘴角忍不住上揚——不妙,他開始覺得這家伙可愛了。
“我是360度全方位無死角直男,是不會對雄性有意思的!”橘染大叫著拼命地解釋。
“哦,是我誤會了。”月吼努力克制逐漸上揚的嘴角,努力不把兩人的身影重合到一塊。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去阻止他。”
“我認識你才多久,這種某明奇妙的好意,我心領了。”
“哦。”月吼眨了眨眼,那藍色月亮一樣的眼睛凝視著橘染,幾分克制帶著溫柔地問道,“成為直男的感覺,很好嗎?”
“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只是,對我們巨獸一族來說,我們也是被性取向改變的一方,原本是只喜歡異性的一族,現在只會對同性感興趣,你剛剛見到的那個獸人是我的哥哥,他就是因為這個方面,所以才和巨獸一族產生了矛盾。但是我的話,就什麼也感覺不到,既不覺得痛苦也不覺得有所謂。”
“就算你現在突然變成異性戀也無所謂嗎?”
“當然,無所謂。”
“你過去喜歡的東西,突然有一天對你味同嚼蠟,你過去所愛的事物,突然間讓你失去力氣,你也無所謂嗎?”
“我的心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改變,也不會因此而動搖。”
“你原本愛著一個人,到了第二天,你突然沒法愛她了,盡管你非常想要愛她,這樣也無所謂嗎?”
“你這樣說,是因為你曾經愛上過某個人,現在沒法愛他了嗎?”
橘染綠瑩瑩的眼睛閃躲了一下,然後不甘心地回答說:“沒有,我,我從來沒有那樣的愛上過一個人。”
“你還沒有嘗過愛的滋味,我明白了。”
月吼露出微笑繼續說:“那如果有一種方法,能夠讓你愛上一個人,你會願意嘗試嗎?”
“愛是自由的啊,那種方法根本就不對。”
“你現在的愛,不是自由的嗎?”
“我——”橘染有幾分迷茫,他頓了好久才說,“我不知道。”
“你覺得自己的愛被改變了嗎?”
“……我不知道。”
“原本喜歡吃的東西現在不喜歡吃了嗎?”
“……沒有。”
“你現在沒法對異性發情了嗎?”
“這——”橘染臉紅了一下,其實他昨晚搜過關於巨乳護士的小黃片來看了,其實他也看得很愉快然後擼了好幾發。
“我默認你還是可以做到。”
月吼繼續笑著,他的虎齒看著都沒有那麼嚇人了:“你說一下你身上有什麼變化吧。”
“我、我——”橘染不好意思但月吼這樣問他,他卻不知道為何不能拒絕回答,“我最近,總是不經意地盯著雄性的胯下部位看。”
“啊,我理解,我偶爾也會忍不住看那些胸部很大的女性,畢竟有些女生這些部位非常突出。”
“但是我不想要看啊!”
“我也不想要看啊。”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這——”
“看一眼又不會讓你變彎,看一百眼也不會讓你變彎,實際上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讓你變彎的。你知道洗腦惡墮社嗎?”
“我有所了解。”橘染不好意思說,他其實是里面的社員之一。
“他們也沒有讓直男變彎啊,對於同性戀來說,直男變彎除了能滿足性癖以外,也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就算有個直男,突然變成了同性戀,那也不代表什麼。”
月吼看了眼周圍,然後嘆氣說:“你都沒注意,很多人都在繞著你走嗎?”
“呃,我有注意到。”
“那是因為你是直男,大家都不想要被你卷進去或者誤會,你對於這里的同性戀來說,也是個恐怖的存在。”
“你有沒有想過,這里的老師可能會因為你的身份而丟掉工作,你的同學可能會因為你的言行而被迫退學,你的存在只對那些異類有價值,而不是對整個同性戀社群。”
“是因為別人覺得你很特殊,所以你在這里就覺得自己很特殊,要和那些人保持距離嗎?”
“可是,這里真的很多變態!”
“這我不否認啦,但是如果這個學校全都是女生,你是不是就會覺得很開心?”
聽著就像是某種游戲一樣,男主進入了某個全是女生的學校開起了後宮,這種事情在現實生活中不會發生吧,如果一個男生進入了全是女生的學校,那那些女生一定會對這個男生保持退避三舍的狀態,男生也會害怕這種事情傳出去,產生的謠言就足夠讓自己在監獄里待上幾百年了。
而且,就算是男生,也不代表想要被女生強奸——
應該說,男生在只有女生的圈里是絕對的異類,明顯是會被排斥的存在,到了性取向的差別上,也是應該如此,但怎麼說也比性別差距好太多。
“不,我想,我大概會比這里過得還慘吧。”女生也有很多不可理喻的地方。
“嗯,那你的困擾究竟是什麼呢?”
“哦,這樣啊。”月吼點點頭,雖然他有心安慰橘染,但他最後只是說了一句,“那你被實驗了,一定很不容易吧。”
“也、也沒有不容易。”
“那我就完全搞不懂了。”月吼笑著聳了聳肩膀,“直男小老虎,嗯,我還是叫你名字吧。你名字叫什麼?”
“……橘染。”說個名字也應該沒有什麼才對。
“橘染。”月吼愣了一下,就連名字也太過相似,他的大腦嗡嗡作響,兩個身影重合的越來越厲害,直到他狠狠地一甩頭然後回復微笑的樣子說,“我叫做月吼,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會長,從建校的時候就已經是學生會長了。”
“啊?”橘染意識到眼前這個獸人不僅看著沒有學生氣,實際上也只掛了個學生的名字在身上,實際地位約等於學生處主任的位置——說不定比這個還高,巨獸一族的年齡基本上都超過300歲,他說他建校之初就在了,那也並不奇怪。
“用普通獸人的話來說,我基本上可以算你們先祖那輩了。”月吼眯起眼睛,努力不再去看橘染,如果再看下去,他說不定又會墜入其中。
“哦,原來如此。”
“所以你別擔心,我見過的獸人很多了,至少對你是沒什麼興趣。”月吼臉不紅心不跳地把這句謊話從嘴巴里說了出來,要是那個人的話,說不定就會當場看穿吧。
但那個人向來對自己的事情很遲鈍,說不定,也許——
月吼無法克制地繼續想了下去,他想起了自己和那個人朝夕相處的日子。
然後,不堪回首的記憶也一同出現,那句遺願還殘留在自己耳畔:“求求你照顧好日嚎,求求不要讓他隨我一起死去。”
多麼殘忍啊,對於月吼來說,自己心上人的最後一句話,居然是讓他照顧心上人的心上人,就算那個人是自己的哥哥,但這句話聽著也未免太過刺耳。
但他怎麼會拒絕呢,一個人是他的哥哥,一個人是他畢生所愛,他真的沒法拒絕,只能用自己從此以後的日子,永遠地去實行這句話。
你病的時候,一直是我在照顧你:“你這麼會照顧人,謝謝你,也請你照顧好日嚎。”
你痛苦的時候,是我在安慰你:“謝謝你安慰我,但是日嚎他也很痛苦,拜托你也幫幫他。”
你寂寞的時候,不是我陪在你身邊嗎:“有日嚎在,我不會寂寞的。”
我呢?“日嚎他呢?”
獸神為了安撫自己信徒,給予了信徒一生所愛,他的一生所愛只愛他的那一位信徒,從此之後信徒放下了反叛的旗幟,更名易姓,和他的摯愛田園歸隱。
但好景不長,愛的另一面同時也是獸神所下的陷阱與詛咒,兩人身上被下了同命鎖,生死相繼,他不是巨獸族,雖然永葆青春卻不免持續地向死亡邁進,兩人身體一同虛弱,本應同生共死。
信徒有一弟,在兩人都無法照顧彼此的時候,被請來照顧兩人,其弟對其摯愛早就暗生情愫,但從來都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口,於是對兩人是細心默默照顧。
終於,在這折磨之下,月吼繃斷了身上最後一根线。
在那天,趁著日嚎不在,他走進了那個人的房間之中。
獸人把這個人給了日嚎,是為了用這種方式名正言順地殺死日嚎,但這已經不重要了,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對於月吼來說,最為關鍵的,不是日嚎,而是他心里除了日嚎以外,沒有別人,月吼本以為是因為他真心喜歡日嚎,但是越相處月吼就越明白,不是這樣的。
他並沒有那麼真心喜歡日嚎,他只是被制造出來讓日嚎越陷越深的工具。
他的自主意識被獸神壓制了,他被獸神詛咒了,因為獸神是他的造物主,所以他被獸神用來獻祭給自己的計劃。
這是愛嗎?月吼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絕對是愛著他的,自從見到他那天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他了,他比日嚎還要愛他,但是他永遠不會明白這一點。
那天,月吼違反了獸神的命令,他本是過來監視日嚎的死亡,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月吼走到他在的房間,他正睡在床上,很快就會再也醒不過來。
日嚎今天晚上就會被他一同埋進土里,從此以後長相廝守。
月吼用手掐在他的脖子上。
同時往他的身體里灌注著魔力。
同命鎖被他的魔力衝開。
詛咒被他的魔力撕碎。
他睜開眼。
人生最後一次仿佛又是第一次,他睜開眼。
不過他說不出話,就算破除了詛咒,就算剝離了同命鎖,對於月吼來說,也為時過晚。
月吼一邊流淚一邊奪去他的呼吸,一邊自私的狂嘯一邊為他尋求解脫。
就這樣,月吼親手殺了他,就算不能讓他為自己而生,也要讓他為自己而死,他不會再為自己哥哥做出犧牲,也不會再聽從任何事物的指令。
“你這樣說,我也沒法安心。”橘染說著,他意識到月吼的表情有些不太對,突然間多了幾分悲傷,“你在想什麼啊,表情這麼奇怪?”
“想起一些悲傷的回憶,我以前認識的某個人,因為某個原因被迫愛上了另一個人,可他本來有很多選擇,他因為這份不應該的愛無法過上自由的人生。”
“這,那的確有點可憐,就算是幸福,也是虛假的幸福吧。”
“是這樣的,我不希望有別人重蹈覆轍,你也不要重蹈覆轍。”
“我不會,我——我和你談過了之後,我意識到自己的還可以上網和別的女生談戀愛啊!網戀不也不錯嗎!”
“是啊,只要你是自由的,喜歡上誰都可以。”月吼說著這句話,微微地低下了自己的頭,“如果有人讓你不自由,或者糾纏你,你可以來找我幫忙,我會盡可能地幫你。”
“謝謝你。”橘染想著月吼剛剛的表情,恐怕是真的經歷過什麼事情,畢竟月吼可能是自己年齡的十幾倍,經歷過什麼狗血的事情都不奇怪吧。
“嗯,還有——”
月吼臉上的微笑突然消失,語氣也一下子變得冰冷:“以後不要再去管制所那邊了,很危險的。”
“我是迷路才走過去的。”
“嗯。”迷路迷到管制所,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嗎?不可能是被自己的哥哥吸引吧,如果是那樣——
“誰想要去那種破地方啊,除非是被人強制帶過去——”
“有人敢強制你做什麼,你叫一聲我的名字,我就會到。”
“啊?你是什麼超人——”橘染想起來剛剛發生的事情,對誒,眼前這個人的確是超人沒錯!
月吼放開橘染肩膀,讓橘染自己走路試試看,在橘染可以自行走路之後,他安下心說:“好了,接下來就不送你了,免得你想太多。”
“嗯,謝謝月吼!”橘染伸了個懶腰,他決定保持精神,不再去想那麼多,之前的確已經讓他很負累了,聽了月吼給他的開導之後,他的心態放寬多了。
“不客氣。”
月吼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聽到背後的橘染又說了一句:“真的謝謝你,剛剛要不是月吼,我現在可能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月吼捂住自己砰砰挑動的心髒,然後回頭露出微笑說:“你要是需要,隨時可以找我聊。”
“嗯。”
“我隨時,都在。”月吼悄悄地說了一聲,沒有讓橘染聽見。
13
滴答——
滴答——
日嚎已經算不清,自己多少次聽到這個聲音了。
這是房間的水龍頭因為自己總是用力過猛而泄露出的點滴水聲,一開始這個聲音很煩,現在他沒有這個聲音就沒法睡著。
日嚎從昏迷中逐漸清醒,他的雙手被鎖住,腳也被鐐銬綁住,全身上下肌肉酸痛,不得動彈。
“你們——”
“日嚎,你又發瘋了。”
“我——”
“你把我們當成敵人了。”
“啊——”頭好痛,日嚎沒法想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一般這種時候就是他闖禍的時候。
“我們這次沒有觀測到你的腦電波數據,而且你這次掙扎的特別厲害。”
“我——啊——”
“日嚎,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嗎?”
“我——”那個人的臉龐浮現在日嚎面前,“他,他在呼喚我。”
“他已經死了。”
“他在這里很痛苦,他在叫救命,他想要離開這里。”
“我得救他。”
“你們把他困住了,在他身上做了實驗,我看到了這些事情,他很痛苦,我得救他。”
“他已經死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又說了一次,“日嚎,他不可能出現在這里,他已經死了。”
“我聽到了!”日嚎忽然怒吼一聲,“我不可能聽錯!他就在這里!他絕對在這里!”
“日嚎,你得——”門突然打開,一直黑毛白斑的虎獸人走了進來,對著醫生點了點頭,醫生停下話語,站起身從從門口走了出去。
“哥哥。”
“月吼?”
“是我,哥哥。”
“我感覺到他了。”
果然是這樣嗎,月吼打了個寒顫說:“然後呢?”
“他現在很痛苦,我得去救他,這里的人讓他很痛苦,我要殺了他們。”
“嗯。”
“你看到他了嗎?你一定看到他了。”
“我——”月吼想要說謊,但是看著哥哥痛苦不堪的憔悴模樣也有些於心不忍,但是月吼絕對不可能再讓他陷入這一切。
但,他真的能阻止的了嗎?月吼有些擔心,他怕萬一自己太過於積極阻止這件事反而造成了更多的痛苦。
“我也看到他了。”
“他還活著!”日嚎既覺得驚喜又覺得困惑,“他怎麼還活著?”
“不,他不是他。”
“什麼意思?”
“很像,類似於轉生,但不是,而且他是個直男。”
“直男?他以前可是求著我操他,他也能叫直男了?”
“我說了,他已經不是他了。”
“操一頓就知道他是不是了。”
“哥哥,”月吼語氣逐漸發冷起來,“你只要敢動他一下,哪怕一下,我就讓你死得很難看。”
“哈哈哈,他永遠是我的,你居然還有痴心妄想。”
“他不是任何人的,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我會看著他的。”
“看著他什麼,讓他又被你殺一次嗎?”
“你又能懂什麼。”
“我至少不會讓喜歡的東西給別人——”日嚎說著,無數電流直接把整個房間電的一陣白煞煞的,他本要說出來的嘲諷也變成了慘叫。
不過這些並不能真的傷到日嚎,他單純地覺得有點痛:“你媽的,不去爭自己喜歡的東西,要來點老子是吧!有本事正面打一架啊。”
“我再說一次,你敢動他,就死。”
“那,”日嚎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如果我正面爭取他呢?”
“……只要不是讓他做他不願意的事情,我無所謂。”
“真的無所謂?”
“無所謂,那是你自己的本事。”
“你表情都變了你自己看不出來嗎?”
月吼撇過頭,沒有說話,日嚎怎麼會放過他:“你個孬種,我現在告訴你,就算是正面爭取,他也是我的,是我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搶過來就算我的,你到最後什麼也不會有。”
月吼冷峻地看向眼前這個被他電的毛發膨脹的笨蛋,深知日嚎的本性的他說道:“你想要和我搶嗎?”
“嗯?”
“你如果要爭,我就陪你爭,如果你真的這樣想,要弟弟陪你爭,我當然是無所謂。”
“你——”
“我都說了,都無所謂,你怕輸也好,怕失去也好,你以為他是你的,我就擊破你的幻想,我想你也不怕吧,畢竟搶奪可是害怕失去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
“那麼,哥哥,好好休息。我們下次再見。”
14
“超能力者?”
早翼一邊咀嚼一邊發出感嘆聲:“有啊,我們學校有很多超能力者。”
“哈,是真的嗎!”
“你們異性戀世界那邊沒有嗎?”
“當然沒有啊!超能力這種事情,只會出現在小說和漫畫里!”橘染一敲桌子,桌上的三個餐盤都隨之一震。
“橘染君,我們說的超能力不是你想的那種啦。”戈虹放下手中的筷子解釋說,“只有很少人可以做到那種漫畫里一樣華麗的超能力,一般只有那些和巨獸族有所粘連的人才能使用很微妙的超能力。”
“微妙的超能力?”
“比如說隔空移物,但是只能移動1毫米。”
“比如說讓體溫升高1度。”
“比如說用嘴巴可以吹出便攜式小風扇差不多的風。”
“那種東西不需要超能力也能做到。”橘染翻了個白眼說,“也就是說,只有巨獸族才能有真正的超能力嗎?”
“差不多吧,不過你要是看見巨獸族,還是離他們遠一點比較好。”
“為什麼?”
“嗯。”戈虹純良無辜地笑著說,“因為巨獸族的獸人,都是變態啊。”
“橘染,比起這個,我今天下午放假,不如我們去我的房間做愛吧!”
“做你的夢去吧!”看著早翼一臉精神地提出邀請,橘染只想要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嗚嗚,可是我的雞雞,已經要因為太久沒有和橘染做愛而爆炸了!”
“我現在就幫你閹掉,這樣就不用擔心了。”
早翼看著橘染雙眼無神地舉起餐刀,只得尖叫著捂住下體然後飛快地端起餐盤逃走了。
“不過,”戈虹天真無邪地說,“就算遇到了巨獸族的人,也應該很難看出來。”
“為什麼?”
“因為他們會裝作普通獸人的樣子混到他們想要去的任何地方,任何人的身邊,巨獸族想做的事情,基本上沒有人可以攔得住。”
“被這種人糾纏不休的話,真的是很可怕又很麻煩呢。”橘染聽著戈虹的話,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有種預感,自己恐怕已經被不止一個巨獸族糾纏上了。
獸人與獸人之間,總有種奇妙的聯系,不同的人會被不同的人吸引,基本上所有獸人都會忍不住對自己中意的對象發情。
這種發情現象幾乎存在於每個獸人身上,大概從14歲就會開始,所以獸人擁有極高的一見鍾情概率,但是同樣的,在熱情散去之後也有著極高的分手率。
畢竟沒有誰會把發情當成愛情,在離開青春期之後,大多數獸人將對某個對象是否發情成為了檢驗對方是否是個合適炮友的標准,到了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任何一個獸人會把自己是否發情當做選偶指標,當然也有像是早翼這種一年365天都在發情,但卻也能正常生活並且憑借直覺尋找伴偶的怪人就是了。
橘染,從出生到現在,18歲的年級沒有經歷過一次發情,這件事情就連他父母也覺得很奇怪。
沒有對雌性發情,也不對雄性發情,平時有一點性欲但是不對,自從到了同行學院之後,橘染一直處於古怪的性欲高漲狀態,但是這並不是發情,橘染自己心里清楚——至少教科書上的發情,和橘染所經歷的狀態完全不同。
“有想過揉女生的胸嗎?”
“很少。”
“有想過和女性做愛嗎?”
“基本沒有。”
“反之,男性呢?”
“沒有。”
14歲的橘染,就連他的父母都看不出他的性取向,在此關鍵期間,帶他去政府做了性取向的各種測試,得出的結論差不多是“橘染有一點異性戀傾向。”
有一點是什麼意思?
“呃,與其說他是異性戀,不如說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他是無性戀?”
“也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你們是研究這個的,把我的孩子弄清楚啊。”
“我們推測,你們家的孩子,好像只對個別對象感興趣。”
“對什麼個別對象?”
“不知道,一個具體的獸人。”
“除了這個獸人以外,他對誰都無法發情。”
“就像是,通向他人的腦回路被堵死了一樣,像是生殖隔離。”
“在那個獸人出現之前,我們無法判斷您的孩子的性取向究竟是什麼。”
15
海克教室門口走進來,在橘染的記憶里,這個把自己拍的色情視頻拿給學生當成新生歡迎禮包的糟糕教師,已經算是正經程度排在前三的獸人了。
基本上,在橘染的記憶里,海克是那種不苟言笑,上課認真的好老師(排除他給學生拍色情視頻這一點的話),當橘染看到海克有些衣衫不整,甚至連領帶都歪了地面色潮紅,下顎打著哆嗦地走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有點不對勁。
因為海克的下體很大,所以一旦勃起,無論穿著什麼都能明顯地看出來,如果硬得厲害,就會把整條褲子都頂起來,露出下面的西裝襪子,今天的海克看著比他做愛的時候還要興奮,已經放棄了羞恥,那粗長的巨根頂著褲子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走了進來。
不止橘染被海克的模樣嚇到,教室的學生也都長大了嘴和眼睛表露出驚訝,不如說,這個靠巨根就能嚇到一批學生的海克老師今天居然會露出這幅羞恥的姿態,就當大家想著到底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海克用自己的巨大的藍色狼爪舉起教科書擋在自己臉前,只露出兩只垂下的耳朵,然後用有幾分細弱的聲音宣布道:“今、今天,我們班上來了一名新同學,讓我們歡迎一下他。”
橘染心想,這和自己剛剛進這個班的時候說的話簡直是天差地別,全班同學好奇地望向門口,只見一名身材高挑,體格壯碩,眼色比血紅,笑靨比煞厲,滿眼不羈,渾身瀟灑的白虎獸人一臉不屑地走了進來,一邊走就對著班里的同學掃視了一眼,他的眼光堪比春藥,光是被掃視就讓人產生了諸多幻覺,一部分意志不堅定的獸人無法克制地露出愛慕,不過這些愛慕連爬到他的腳邊都費勁,更不用提讓他再多看一眼。
橘染在見到白虎獸人一瞬間,他的身體直接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就像是好幾百年的沉郁從他的身體中炸開,把他的每個血管都炸通,仿佛每個毛孔都在冒出熱氣,他幾乎要忍不住地發出一聲舒適的呻吟,但還算是及時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呻吟只讓自己聽見了。
橘染從來沒有發出過這麼騷的聲音,他現在還穿著衣服,但越是看白虎獸人,他就越是有一種把衣服全脫了跑到白虎獸人身邊的奇怪感覺,這已經不是興奮能形容的了,極為不正常的狀態讓橘染感到恐懼,卻又被大腦不斷分泌的激素而壓制著。
“不可靠近那個人。”
“你是——”橘染再一次出現在了橘染面前。
“不能靠近他,否則就會淪陷。”
“不不不,我又變成上次那種狀態了嗎?我的身體,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自願,既不是我自願,也不是我自願。那個人對我們來說,很糟糕。”
“我是發情了嗎?!”
“是的,我發情了,不是我。”
“我從來沒有——發情過。”
“因為他的存在,我還記得14那年,那次測試。”
“什麼!?”
“我不記得了,因為我自己屏蔽了自己的記憶,靈魂就是這樣。我真的忘記了很多事情,不過也沒有關系,忘了也好。”
“總之,這里要聽我的,我不會害自己,一定要遠離他。”
橘染立刻開始進行連續的深呼吸,讓自己的身體平靜下來,他沒有經歷過發情,書上好像也沒有說該怎麼解決發情,也許只要擼一發就完事了?總不能現在就擼吧,但是這樣想著的時候,橘染注意到班上的同學已經開始克制不住地解開褲腰帶,有那麼幾個同學已經開始偷偷自慰起來——不能變成這些沒有羞恥的家伙的樣子!
“同、同學,請你、你、自我介紹一下。”用書本擋住臉,已經開始語無倫次的海克說著,那白虎突然走到海克身邊,手指仿佛蜻蜓點水一樣滑過海克的背脊。
“老師你沒事吧?”這家伙似乎是要故意做什麼,白虎臉上帶著好不在乎的冷漠,只聽著海克“嗚伊——”一聲淫叫,然後就露出高潮顏倒在地上,霎時間,教室里都是海克的精液味道,要不是講台擋住了海克的身體,那大概就可以看見海克泄身把整條褲子都射濕的淫蕩場景。
白虎見海克倒下,蔑視地冷笑一聲,接著無視海克向全班自我介紹說:“我叫日嚎,今日臨幸此地,你們都該覺得榮幸。”
榮幸——這兩個字回蕩在橘染腦海里,差點讓橘染站起身朝著日嚎撲過去了,但是他晃了兩下頭又立刻清醒過來,雖然他清醒過來了,但是聽到日嚎話語的同學並沒有橘染這麼強的意志力,有的直接當場射精,連人帶桌椅一起翻在地上,有的則是馬上脫光了衣服開始了快速擼動起了雞巴,倒是戈虹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左顧右盼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日嚎大人——”
“請您干翻我的騷穴——”
“我不行了,要壞掉了——”
淫亂的叫聲在教師里此起彼伏,大半的同學在求操,另一半的人似乎已經陷入了某種幻覺之中,而日嚎連衣服都沒有脫,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橘染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起來,他似乎開始看見了日嚎在他面前寬衣解帶的場景——不是脫衣服,而是那種古代的寬衣解帶,為什麼會看見這些?橘染狠狠的一個耳光打在自己臉上,倏忽之間他又清醒了不少。
這種清醒,讓他能夠准確地意識到日嚎正在慢慢地,緩緩地、一步步地朝著他走過來,不,具體來說也沒有這麼慢,但是橘染已經開始分不清快慢了,橘染准備抬起手再給自己一個巴掌,但他的手腕卻被日嚎握住,只聽日嚎語中滿是情意和憐惜地說:“吾愛,為何傷害自己?”
“見到我,讓你難過了嗎,吾愛?”
“吾愛,我不允許你傷害自己。”日嚎說著,把橘染僵硬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前,“與其讓你傷害自己,不如來傷害我吧,這樣你就會解氣吧。”
白虎柔軟的毛發像是流水一樣淌過他的指尖,他的掌心,他的肉墊,只要隨之輕輕下沉就能摸到他脖頸上的皮膚,皮膚之下的血管,再用力的話,就會威脅到日嚎的生命,橘染怎麼可能下得了手?日嚎在他耳畔喃喃私語,他的身體逐漸柔軟下來,像是自願被其擺布一樣。
“吾愛,沉淪於我,並不是錯。”
沉淪?錯誤?橘染想要分清楚,殊不知現在自己的身體已經倒在了白虎的身軀上,像是要和白虎融為一體一樣。
不對,不對。
不可以,這樣不可以,無關對錯,本來就沒有對錯的事情上去想對錯,這種事情本來就很奇怪。
不要激烈的掙扎,否則你反而會越陷越深。
要逐漸地掙脫,溫柔鄉都是這樣的。
你可以拒絕別人對你的好,能拒絕別人的好,才是你作為個體的證明。
你要實現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自願被人操弄。
“快想起來。”被掐住脖子。
月吼?
“快想起來。”
“我不想要這樣。”橘染清醒了過來,他抬起頭,然後對日嚎搖了搖頭,雖然他不知道日嚎為什麼會對他產生如此大的吸引,雖然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已經貼在了一起,雖然只要解開衣服,他們兩個的性器官就會產生交合,但是橘染還是抬起頭這樣說了。
也沒有求饒,也沒有懇求,也不是反抗,他只是單純地訴說了自己的想法。
日嚎愣了一下,他意識到自己懷中的愛人在發抖,他在害怕自己,那份恐懼遠遠超過了對自己的渴望,日嚎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愛人會害怕,在很久以前的過去,他的眼里除了自己別無他物,自己是他的永遠歸屬。但是現在,他的眼睛像是清澈又美好的幽綠色泉水,抗拒著一切的熱烈,日嚎知道眼前此人就是他之所愛,但是確實又如月吼所說的那樣,不是同一個人。
“吾愛,如你所願。”不可能再繼續下去,日嚎心里明白,如果敢強制繼續下去,月吼一定會殺過來,最關鍵的是,他也不想要強迫自己的所愛。於是他只是親昵地貼了一下臉,然後就立刻放開了橘染,當然,就像是上次一樣,受到巨獸族力量影響橘染失去了站穩的力氣,日嚎肯定不會讓他倒下去而是將他攙扶著。
橘染深呼吸著,不過他馬上意識到教室里都是些雄性荷爾蒙的氣味,繼續呼吸只會讓他感覺更糟,一旁的白虎露出關切的眼神說:“吾愛,為何懼怕我?”
“你——”橘染晃了下頭,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這些人,都不是自願變成這樣的。”
“對吾發情,實為理所當然。”
“不是的,你只是把他們玩壞了而已。而且、而且你的目的是我吧,為什麼要對他們做這些?”
“難道這些人沒有讓你痛苦嗎?你不是怨恨著,我能聽到你心里的聲音。整個班上,唯一讓你舒心可以信任的存在,只有那只狐狸。”
“那也不代表,你可以這樣做。”日嚎怎麼知道這些的,橘染心里幾分驚訝,他總覺得自己和日嚎很是熟悉,但是這種熟悉給了他一種極為怪異的滋味,“那是我的問題,我的怨恨,我不需要你來處理。”
“吾愛,只要你需要,一切如你所願。”
“不,我不希望一切如我所願!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如果真要如我所願,你就不應該出現才對!”橘染感覺自己好似心口一團火焰在燃燒一樣,日嚎沒想到自己所愛會說出這番話,難道他做的不對嗎?
“吾愛——”
“我叫做橘染,這是我的名字,橘子的橘,染色的染。你叫我吾愛,這樣很奇怪。”
“對我而言,你就是吾愛。”
“好吧,隨便你好了,我也不能強迫你做什麼。”
“你想要我的,我都可以實現。”
“你真的沒有明白,不是嗎。”橘染搖搖頭,凝視著白虎的眼眸,“我對你發情了,但是我不想要對你發情,如果我對你發情了,那我和這些地上的人有什麼區別。”
“不一樣的,你只對我發情,這是愛——”
“這不是愛,我感覺自己被操控了!這比那個實驗還要糟糕,就像是被下了藥一樣,我不覺得我應該是這樣的。”
“吾愛,你因為為我發情而感到痛苦嗎?”日嚎帶著淡淡的哀傷說了這麼一句,他忽然有幾分了解為什麼當年月吼要掐死吾愛,雖然他不會原諒月吼,但他多少有幾分理解了,“過去,你只想要我,只要我,只會喊我的名字,只願意看我的眼睛,只會因我而笑,因我而哭,這些都不是你所願嗎?”
橘染蒙了一下,他和日嚎哪里有什麼過去?他已經開始搞不明白了,但是聽著日嚎所說的話,他忍不住說了一句:“那聽上去,像是個電子寵物。”
“電子寵物?”
“沒人想要當電子寵物。”
“那你恨我嗎?因為有我的存在,你的身上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是你造成的嗎?”
“不是,我絕不會傷害吾愛,無論發生什麼。”
“那這不是你的錯,我不怪你,但你難道不覺得你對我的愛也是受到了操控嗎?”
“吾愛,我是巨獸族,我們一族有自己的命運。無論是什麼樣的命運,只要那是能讓我感到幸福的命運,那我就願意接受他。”日嚎微笑著親吻了一下橘染的臉,橘染也沒怎麼拒絕,不如說,太自然了讓他不好說什麼,“而你讓我覺得幸福,這就夠了。”
橘染不能明白,但是巨獸一族的腦回路確實和一般獸人有很大不同,要接受人與人之間的不同。橘染想著,很快身體就恢復了力氣,他從日嚎手臂上跳出,然後對日嚎說:“這些人拜托你把他們恢復原狀。”
“吾愛,你忘記我的能力了嗎?”
“你的能力不是讓人發情嗎?”
“不是。”日嚎笑了一聲,他抓住橘染的肩膀把他頂在牆上,橘染一驚,他差點以為日嚎要做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看著日嚎的眼神,想著日嚎的誓言,他知道日嚎不會對他做什麼,“我的能力,是讓事物得到解放,過分解放的事物會崩毀,這些人被我解放了性欲,在欲望釋放之前,他們只能保持這樣。”
“那你、你要對我做什麼嗎?”
“做一件很久以前就該對你做的事情。”
什麼事情?橘染剛剛想要問,但是日嚎卻不客氣地吻住他的嘴——不,這不是吻,橘染意識到,這是某種接觸,日嚎的能力正在灌入他的體內——
我想要被解放嗎?
想要對別人發情嗎?
我現在這個狀態,是正確的狀態嗎?
我到底怎麼了?
問題不會有解答,但是現在,這些問題都將不復存在。
“因為你已經從詛咒中解放了。”
橘染只覺得渾身一顫,萬般感受涌入腦海之中,他無法言明其中任意一種的滋味,但是他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再對白虎發情了,一些被封存的記憶也被打開,他想起了早翼、想起了良角、想起了月吼,他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像是春天的雨露一樣,他感覺那干涸的迷茫的心逐漸蘇醒,他想起那些關心他的人,還有一些變態的想法,奇怪的性愛,他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頭一次他感覺到自己多少還是持有一點幸福的。
日嚎把嘴從橘染的嘴上移開,橘染現在的狀態還有幾分恍惚,他當然不會撇下橘染不管,而是輕聲問橘染:“吾愛,你好些了嗎?”
“我——”橘染眨了眨眼睛,然後看著這個深情注視著他的白虎,他突然意識到白虎長得是非常迷人的那種帥氣,那種不管如何都能露出的不羈氣質,自白虎體內滋長,像是無數的血紅的觸手一樣把他的手臂抓住,他的肩膀被白虎定在牆上,讓他想起了過去漫畫里那種壁咚的場景,橘染只覺得神志在白虎的注視下開始恍惚起來,接著,他的身體彌漫出一股奇怪的味道,下體逐漸勃起伸長,甚至頂到了白虎的胯下。
日嚎感覺到他的愛人逐漸高漲的性欲,理所當然地馬上給予回應,這次可是真的要吻過去,只是橘染一個蹲身閃了過去。
“哇啊啊啊啊,現在不行,現在不行!!!”橘染說著,立刻衝出了教室,按照現在的狀態,他估計馬上就要被日嚎給吃干抹淨了,這可不行上次發生在早翼身上的事情決不能再發生一次。
於是他頂著自己勃起的下體,在眾目睽睽之下衝出教學樓,一路衝回了教室,羞恥讓他興奮難安,回憶刺激得他渾身發抖,橘染想起來了,他早就不是處男了!在和早翼做之前,自己14就已經和別人做過了,而且還是和一個雄獸人打著試探的名號,那個雄獸人的名字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叫廣好力,班上同學都叫他阿力,然後有一天…………
!!!
“救命啊!!!我不要想起這些事情啊!!!”過去羞恥的歷史衝擊著橘染的大腦和神志,他過去的黑歷史也被一篇篇的翻出來,他衝回自己住的大樓,剛好電梯打開,良角從電梯里走了出來,一眼就見到橘染著急忙慌的面色紅得像個大苹果而且下體還勃起的樣子。
“橘染,你怎麼了?”
看到冷靜的過分的良角,橘染下意識地想要找良角尋求幫助。
“我、我——”但是橘染說不出現在他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總不能說自己被強吻了然後性欲高漲,現在關於過去的回憶全都想起來了吧。
“沒事,你慢慢說。”
良角正說著,他背後的四個朋友突然冒出來說道:“傻瓜,這個時候你就應該抱住他!”
“對啊,用你的身體擋住他勃起的雞兒,防止他覺得羞恥!”
良角嘆著氣說:“你們幾個別說話,趕緊該干什麼干什麼去,我先確認一下橘染的情況。”
“我、我現在很想要做愛!!!”
早翼從辦公桌抬起頭,他怎麼感覺到橘染現在很想要做愛?啊,一定是錯覺,那個橘染怎麼可能突然想要做愛呢?
““啊——””
“你在等什麼,快上啊!”
良角立刻想起上次橘染給他說的,關於早翼和橘染身上發生的事情,要是他現在上了,導致橘染覺得他在強奸自己怎麼辦?
“你們幾個先走,我帶橘染上樓。”良角下定決心之後就帶著橘染從樓梯衝上了樓。
“橘染,你不是真的想要做愛,對吧。”
“我——”
“你只是性欲高漲,有很嚴重的身體的反應,你發情了,我看得出來。”
“良角,謝謝你。”橘染害羞地低下頭,果然良角無論如何都是可以信任的。
“嗯。”良角有點不甘心,為什麼橘染不對他發情呢,對別人發情這件事讓他產生了幾分妒忌.
把橘染送回他的房間之後,良角立刻幫橘染脫下了全身衣服,一邊脫一邊說:“你發情了必須先脫衣服,過一會兒就好了。”
房間里都是橘染荷爾蒙的味道,良角作為對橘染心有所屬的雄性,立刻也產生了反應,橘染很快就注意到良角的下體也勃起了,作為處男,良角的下體可比海克,看得橘染又是一陣臉紅。
“良角,你、你勃起了。”
“正常反應,抱歉,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我知道,我只是——良角,你能離開嗎?”
良角愣了一下,露出努力克制著自己不露出悲傷的神色,本想要直接答應著離開,卻又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我感覺我快要對良角發情了,就算良角不對我做什麼,我怕我自己——”
一下子良角就立刻振奮了起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沸騰了,他立刻補了一句:“就算你要對我做什麼也沒有關系,我明白。”
“良角,謝謝你。”
“不客氣。”良角露出微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褲子,再這樣下去他也要忍不住了,為了不重蹈早翼那樣的覆轍,他立刻走出門說,“那你自己好好的,發情期要有幾個小時,你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
良角關上了門,自己回房間解決自己的性欲,而橘染一邊喘息著一邊開始自慰——
——大概5個小時之後。
“射不出來。”橘染發出絕望的聲音,他的身體現在如同吃了春藥,大概是因為爆發得太猛烈讓他的生殖系統太過緊張,這樣就算把自己擼禿了也不可能射出來。
五個小時里,在一開始擼了一個小時之後,興奮大概消失了,他的身體變得十分疲憊,接著就給睡著了,然後等醒過來,又是兩個小時,他發現自己完全軟不下來。
“難道,一定要有別人嗎?”
不好意思叫良角,也沒法叫早翼,月吼和日嚎當然也不是可選項,這也不屬於疾病,不能看醫生,橘染拿起手機打通了電話。
“凱恩。”
“是橘染先生嗎,你怎麼了嗎?”
“你、你知不知道,有誰現在可以過來,和我做愛,我下體軟不下來。”
雖然很害羞,但是他不得不說明自己的情況,凱恩點了點頭,拍手說:“沒問題,我認識一個很好的對象,你去找他就行!”
16
在每個學校里,每個班級里,只要是任何一個群體之中,就會有一個類似於暴風眼的存在。這種人會很快地在周圍聚集起一批人,並且形成班級里最龐大的小團體。
橘染,顯然不是那種暴風眼一樣的存在,他在班級上的位置雖然不至於是透明人也差不多是個工具人,也就是隨叫隨到,性格比較好,也比較願意吃虧的那一批人。
橘染從小就是這種孩子了,也不樂觀開朗,也不內向陰霍,總是處於似有似無的邊緣地帶,沒有什麼深刻交流的朋友,也很少對人動過什麼感情。
不冷漠,不熱情,不把人推出去,也不把人拉進來,沒有特別的喜好,也不會對人產生特別的厭惡,聽到有人遭難會去幫,喜歡平靜的生活。
這樣的人,按照通常情況來說,不會犯錯。
是的,通常情況的話。
巧合一直在發生,不可控制,人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我們沒法控制別人,偶爾也不能控制自己。
橘染眨了眨眼,他的下體還保持著堅硬,凱恩說過,他會幫他安排一個人,來幫他緩解這種症狀。
主動找雄性做愛這件事,橘染在過去想都不會想,但是如今,他再不找個人來幫他射出來,他的下體可能就會壞掉,比起下體壞掉和同性性愛,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要說壞掉的話,他早就壞掉了,橘染自嘲地笑了幾聲,他的第一次不是給了早翼,而是給了另一個人。
廣好力,他記得是這個名字,總是帶著陽光的笑容,時不時對著橘染吐出舌頭的帥小伙,自己和他是朋友,橘染想起來了。廣好力,就是那個他們班上的風暴中心,擅長運動、人長得帥、性格也不錯,誰不喜歡他呢?但是自己又是怎麼和他湊一塊的呢?
橘染雖然記起了一點,但是也就記起那個名字和一些片段,其余的事情,包括廣好力的臉,他都沒有想起來,不如說廣好力給他的記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運動場里空無一人,本來應該關閉的運動場卻因為他的關系被打開了,暖風從窗戶外流入,一絲的聲響在這運動場里都會被無限放大。
運動場里很黑,所有東西都有幾分模糊,像是黃昏將夜的陰影,本來就是黃色地面的增添的幾分不安感,橘染自己不太清楚,為什麼要來這里找他。
為什麼呢?凱恩沒有告訴他,但他大概猜到對方可能會在運動場里和他做了,橘染等了將近十分鍾,依舊沒見有人來,下體硬漲難忍的他,不僅開始偷偷地撫摸起來。
就算是真的做,也很難保持這個硬度,簡直就像是吃藥了一樣。橘染想著,要是在床上能持續保持這樣的雄風他倒是無所謂,但是下了床還這樣卻是是有點——
橘染耳朵一個激靈,手打了個哆嗦,他聽到更衣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身高頗高的獸人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發出聲音:“哈嘍哈嘍?約我的人在嗎?”
“我、我在這里。”橘染緊張地舉起手,發出慌張的聲音,這算是約炮吧?他算是第一次約炮吧?唉,他既想要嘆息又慌張和害怕。
“嗯——”廣好力身體一個哆嗦,灰黑的大狼尾巴瞬間掃過地面,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應該是錯覺吧?
不不不,絕對是錯覺,他是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里,不然自己為什麼要來這里呢?真的是,自己一定最近噩夢做太多被這些事情影響了,做愛而已,怎麼可以在意這麼多呢。
橘染站起身子,一邊揮手從觀眾席上下來,一邊試圖看清楚不遠處獸人的樣子,但是因為體育館里實在是太過昏暗,實在是不能辨認對方的臉,只能看出來是個長得很高有些壯的體育系狼獸人,毛發大概是常見的灰黑色,似乎是是在笑,然後笑得時候有點陽光勁。
這種獸人實在是太多,橘染也辨認不了,他一邊深呼吸一邊朝著那里走過去。
“你就是那個一時間軟不下去的獸人吧?”
狼獸人笑容露出的牙齒反射著光芒,那不是狼牙而是補做的金屬牙。
橘染害羞地說道:“是、是我。”
“好啦,別害羞。”是虎獸人,廣好力看見了,但是他繼續勸服自己,虎獸人又如何?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和虎獸人做愛,虎獸人也不見得就是他啊,他之前也錯認過然後特別的尷尬,而且這次是因為欠了凱恩人情,推脫的話,也太說不過去了,別想太多,他勸自己。
“我、我——”
“怪不得凱恩說,一定在一個昏暗的地方,看不見彼此臉的地方,你這麼害羞啊。”廣好力露出營業式的微笑,試圖給眼前的虎獸人多一點安全感,他也不是沒有做過妓,對於那些害羞的客人來說,他知道應該怎麼讓他們感覺好一些。
“你軟不下來不要緊,做幾次就會好了,你只是發情了而已。”不像是自己,廣好力心想,自己就是不做愛就沒法活下去,做愛了又覺得想要死掉。
“好、好的,謝謝你。”
“把衣服脫了吧,讓我看看。”廣好力說著決心不再去多想,朝著眼前的虎獸人走出一步。
橘染害羞地緩緩脫下衣服,廣好力發出一聲感嘆,這身材相當不錯啊,但這人看著明明不像是喜歡做運動的樣子?難道是偷偷健身的類型?廣好力沒有多想,然後跪下雙膝,在虎獸人面前,自然而然地用自己的頭湊近虎獸人極為堅硬的虎根,伸出狼舌絞在虎根上,廣好力的身體有幾分不自然地顫抖著,氣味也很像,這對於對氣味非常敏感的犬科獸人來說真是有點太過難過。
但絕不可能是他,絕對沒有任何可能性是他,當年自己親眼見過了,他在異性戀的那邊,不可能在同性戀的地區,只是相似而已,可能是他失散已久的兄弟呢?廣好力自嘲著,然後說:“真的很硬啊,看出來你很難受了。”
“呐,我喜歡別人做愛的時候,叫我的名字,昵稱就行了,記得叫我阿力。”
“阿、阿力。”橘染呢喃著這個名字。
“你想要怎麼玩?”阿力問著,舌頭在橘染的肉棒上左右攛掇,一只手握在上面前後翻動。
“我、我——”
“我做0吧,你應該沒什麼經驗。”
“呃——”
“我明白了,讓我來吧。”阿力說著,輕輕推動著虎獸人的肩膀,他說,“這里的地面每天閉館前都打掃過了,你可以躺下去,雖然會有點涼和硬。”
“沒關系。”橘染就像是被推到一樣,身體緩緩後墜,他感覺到了,他有那種感覺,如果他倒在這里,那麼等待他的,將是不可預知的深淵。
………………………………………………………………
那年,橘染的爺爺去世了。
橘染和爺爺的關系很好,爺爺去世之後,那個嘗嘗給他帶好吃的的奶奶也去世了。
很不幸,就在這個關頭,橘染的父親被裁員了,他們家陷入了緊張和喪落之中,橘染的精神也因此受到了影響。很難說是父母的錯,在這種關頭,他的父母時不時就會發生爭吵,壓力最大的時候,不經意間就會把憤怒遷移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橘染不能明白這些,對一個小孩子來說,那個年歲他唯一認知到的事情就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家里人,實際上橘染總是試圖幫助其他人,所以他會產生這種想法也無可厚非,只是這種毫無邏輯的想法,不能被任何人理解,只能被橘染知道。
無論多麼荒謬,產生了就是產生了,橘染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被這種想法影響了,年僅12歲的橘染不能理解這些,不過他理解了很多事情。
學校里,存在著這樣一個暴風眼,那就是廣好力,很不幸的是廣好力並不是一個教育良好的獸人,雖然他長得不錯,雖然他性格還不錯,雖然他笑起來很好看,但是他就是學校里的壞男孩,成績不好,體育專精,專門欺負那些不如他的,過得比他還慘的獸人,然後等待他回家就被自己兄妹欺負。
很不幸,橘染和廣好力是一個班上的獸人,而橘染當然不會喜歡這樣一個獸人,他過去沒有多少勇氣能夠站出來,但是隨著家里的環境越來越差,橘染得到了錯誤的想法,產生了錯誤的勇氣,然後在錯誤的時間,為班上的受欺負的同學站了出來,他做了對的事情。
對的事情也可以是錯誤的,因此,他被廣好力糾結一伙同學暴打了一頓,同時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橘染因此產生了更錯誤的想法,那就是雖然他努力幫了很多人,但是沒有人可以幫他,他必須要自己用相同的方法去報復,去阻止。
橘染是個很聰明的獸人,他能忍的下去,自然也能做得出來,他觀察著廣好力,發覺廣好力身邊總是有許多雌性的傾慕,和不同的雌性有著曖昧關系——當然,要橘染去比拼魅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他也不可能贏得過。
給女孩子帶去了不好的影響,然後對於橘染來說,此事被添加了格外的正義的憤怒,他決定不惜代價,做出人生唯一一次的暴行。
………………………………………………………………
阿力的一邊用手指擴張著自己的穴口,一邊用自己的臀部摩擦著虎獸人的肉棒,嘴巴里央叫著呻吟,嘴巴里舌頭翻動,尾巴蓋在虎獸人大腿上,虎獸人覺得自己的世界被肉欲的一根指頭攪得天翻地覆,除了呻吟什麼都做不了。
在完全准備好,並把虎獸人玩弄於鼓掌之後,阿力坐在了肉棒上,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像是全身的血泵被打開,舒緩地暖流四處游走。
“爽嗎?”阿力問?
“好、好爽。”
……………………………………………………………………
那天,橘染跟蹤廣好力,手上是准備好的電擊器和水果刀,廣好力渾然不覺有人在跟蹤他,本來他們家就住得遠而偏,很快橘染就找到了一個時機,把廣好力撲倒在地上。
“你、你干什麼——”
橘染的母親是一名牙醫,廣好力有一口好牙,那算是他的魅力點之一。
“不想要死的話,不要動。”橘染拿出刀子,然後一只手拿鉗子。
首先是牙齒,沒有全部被拔掉,但是確實是拔掉了那麼幾顆。
沒有人聽到慘叫聲,那里不太會有人經過,真的很不幸。
接著又是亂拳,橘染一拳拳地打在他的臉上,確保他沒有辦法再直視自己,確保他的臉只要拿出去就是丑態。
刀子是為了防止反撲的,橘染已經做好了所有准備。
當年橘染才12歲,他對性的了解不是很多,異性戀地區給小孩子也不怎麼上性教育課程。
不過多少還是能懂一點,橘染的性知識大概停留在——
只要這麼做,他以後就沒辦法和某個女生在一起的那種程度,這件事也是她母親開玩笑一樣地說出來,然後他去網上找了視頻,純屬好奇。
“被強奸的話,難道不會被送到同性戀那邊去嗎?”
大概是這種話,讓橘染知道了,這種方法能夠把他送到同性戀地區去,這樣就算是懲奸除惡了。
他幫助了那些受害者,就算覺得惡心也沒有關系。
…………………………………………………………………………
“啊、啊,我要射了——”
橘染硬了這麼久,終於射了,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精力都在這一瞬間釋放了出來。
“嗯嗯,我也玩夠啦。”阿力感覺到橘染的精液射在了肚子里,他已經有點受不住了,這個虎獸人實在是和橘染太相似,他一邊做愛一邊就想要吐出來,再這樣下去,他可受不了、
趕緊逃走吧,阿力心想,然後馬上說了一句:“好了,結束啦,我要走啦,你自己清理干淨哦。”
橘染喘息著,阿力轉身就走向更衣室決定洗個澡離開,耳朵背後還聽到橘染再說:“謝謝你、阿力。”這樣的蠢話。
有什麼可謝的,不就是做愛嗎,阿力不能理解,也不想要回應,他就想要離開,那些糟糕的回憶又開始了。
…………………………………………………………………………
廣好力,父母是農民,有兄長和妹妹,家庭關系很差。
在被橘染強奸之後,他的第一反應是,如果父母或者哥哥妹妹知道這件事,自己就會被殺掉。
他只是說自己被打了,然後牙被打掉了,他的父母斥責他不懂事,並在家又把他打了一頓。
“肯定是你找麻煩惹上的!你怎麼就不能家省點心呢!”
廣好力肯定是喜歡女生的,但是因為被強奸這件事,他開始抗拒和女生接觸,他很害怕有任何人知道,然後他就會被送到同性戀地區去。
他沒有說出口,然後橘染在12~14歲那兩年里,持續地強奸著廣好力,只要廣好力敢看女生一眼,或者做什麼事情,他就去對廣好力施加殘酷的刑罰。
14歲,承受不了的廣好力,下定決心說自己是同性戀,以求遠離這個地方。
然後14歲,橘染在廣好力離開之後長舒一口氣,並把廣好力忘了——或者說那段記憶被忘了,然後層層美化,否則他也不能繼續生活下去。
廣好力在同性戀地區生活的並不好,因為他沒有錢,他的父母知道他是同性戀——雖然他可能不是,之後和他斷絕了關系和往來。
很難想象廣好力是怎麼在那段時間想方設法生活下去,然後又努力考上同性戀地區第一大學的,那恐怕是個難以言說又勵志的故事。
………………………………………………………………………………
“嘔——”廣好力在衛生間里吐個不停。
“喂,你不會是被男人操太多,導致被操懷孕了吧。”他的室友在門口調侃他,並且表示關心,雖然關心的方式有點怪怪的。
“我可去你的吧——嘔——”
雄性怎麼可能懷孕啊,肯定是吃錯東西了才會,廣好力這麼對自己說著,然後摸了下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