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奇怪的預告】雪繹:月之暗面
希兒眨了眨眼。
————聖芙蕾雅學園 現在
“一、二、三、四……”
“五、六、七、七……”
餐桌上,莉莉婭盯著姐姐的動作,看蘿莎莉婭一顆顆地把冰塊擲起,然後落在四處,或是完好無損,或是磕處碎屑。
節日的慶典,外面的煙花還在繼續,但兩只小家伙已經看膩了,更不用說今日腦袋昏昏沉沉、悶悶不樂的希兒了。
莉莉婭還在數,但蘿莎莉婭急了,她迫切需要一聲被高高擲起、又能穩穩落進玻璃杯中的冰塊脆響——那是她倆5分鍾前偶然迷上的樂聲。
希兒也愣愣地盯著看。今日的聚會好不快樂,小肚子填得飽飽的。可興奮後疲憊之余暇,眾樂喧囂燈輝的角落,有的人總會陷入空虛。可能是快樂的源泉跟著精力被一同抽光了吧。又或者是因為滿足了腸胃欲想的人類,思維總不由得會開始怪異起來。
希兒趴在桌子上,側頭睡在自己的臂彎。透過自己的飲料杯,能窺見偌大窗外的夜空和花火。
阿琳姐妹這樣的小孩往往著眼於煙火的絢爛,可當希兒足夠聰明到能發現背後的夜空永遠不為所動地黑暗著時,她就無法再像蘿莎莉婭和莉莉婭那樣天真了。
安逸的此刻,天真好像暫時回歸了,希兒盯著窗外,期待下一支會升上夜空再也不落,變成新的太陽。
火光升起、升起,劃開夜幕形成波浪。
“夠高了,夠高了……”希兒期待它就此定格,永遠照耀在大地上。
可亮點還在上升,終於開始疲軟,終於開始落下,被劃開的夜幕重新縫合、吞噬。那片光和熱於是再也沒有回歸,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隨後一道又一道前仆後繼,但結局不言而喻。
希兒失敗了。
“時間。”她呢喃著,她開始惶恐。
她解釋不了煙火結束,黑暗重臨時人們或多或少的失落,故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常會在熱鬧氛圍的背後,獨自生起微微的淒涼。
現在的大家是如此絢爛,但會不會和這煙火一樣,正在墜入消亡的深淵,經過的黑暗並未改變過?——甚至,像預言所說那樣,連太陽都是遲早會墜入消亡的煙火?
“又或者,某一天,你將不再是這易冷的煙花,而成為了真正的、憤怒下臨的太陽,毀掉這個世界後再重生?”
“誒?”
“開玩笑的,當我在唱詩罷了——倒是你,無病亂呻吟。”熟悉而又不可見的聲音挖苦道。
“對不起……”
希兒不敢再想,仿佛是要逼迫自己逃離這份苦悶,無端的困意襲來。
希兒閉上了眼。
另一個時刻、另一處地方,小小的娜塔倒是也依舊只能著眼於那煙火的絢爛,但她的小腦瓜同樣也在天馬行空著,盼望下一支會升上夜空再也不落,變成新的太陽。她也失敗了。
但是,的確有一只絢麗的輝光,緩緩下落。
“——哥哥!那是什麼呀?”
“哥哥你看!太陽掉下來了誒!”
幼小的手臂揮舞著,喚來血緣的手足。天真而純粹的雙眼,能把代表毀滅的分裂彈也視作童話的降臨。
轟————
“哇啊……哥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娜塔,醒醒啊!!!”
沙尼亞特的女騎士用生命換來盡可能少的崩壞能侵擾,但它同天命王座投下的裂變彈一起,將化作籠罩這里數年的陰影。
花地瑪第三預言:世界會被極速飛墜的太陽燒毀。
————西伯利亞平原 2000年 第二次崩壞結束
[newpage]希兒睜開了眼。
另一個自己還是無影無蹤,更不用說布洛妮婭姐姐了。
這已是被囚禁的第二天凌晨。
希兒睡得不久,天邊泛出魚肚的白色時,她就已經醒了。
一個二十余平米的清水房間,仿佛就是為當下准備的一般,兩張床、兩把凳子分別擺在相對的角落,正中則是稍大的圓桌,極致的簡潔,仿佛是專門為什麼准備的、用作儀式一般的場所。
在兩人的床邊,各自圍著一塊亞克力玻璃做的透明隔間,對方可以扶著自己這邊的幕牆,宛如欣賞困獸一般窺視,也能令其中的可人兒逃離不得。
對面床上的男人、大概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浸在睡夢中,希兒很想喚醒他、像昨天剛發現自己被他時關起來一樣,啜泣著央求她還回自己自由。
可她沒有,如果把他吵醒,大概會把他激怒吧。雖說男人昨日面對自己的哭啕時神情木然,只是用死魚般的眼神與自己對視,仿佛被剝離了任何情感。
和希兒想象中的牢獄不太一樣,男人卻是把她關在自己旁邊,兩人共享一個房間。清水潔淨的牆面,還有一扇大窗戶。而哪怕是在她的床邊,也有一方腦袋大的玻璃。關押的房間有窗戶,這哪怕是在軍隊的懲戒室里也不太常見。
因為有窗就會有光,光會給人希望——逃出生天的希望,這往往會使沉謐的羔羊,油然而生不屈於人下的干勁。
這男人是太傻、太蠢、太自大,還是為什麼呢。
再次習慣性地在心底呼喚著另一個自己,但她還是沒有出現。
天蒙蒙亮,房間里有光了一些,希兒再次悄悄把封住自己的玻璃幕牆檢查了個遍,心灰意冷地癱坐在床上。透過小窗有限的角度,只窺得見外面世界的一隅。
她往樓下看,窺見對面的建築的一層,也有一扇與她相對的窗戶,隱隱約約,似乎也有個人,和自己一樣側頭靠在窗戶上。但那個人和自己的處境似乎不太相同,神情安詳地望著某個地方,又或是——希兒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又或是那個人也被囚禁太久,以至於徹底絕望,神情都麻木了。
那個人戴著氈帽,遮蓋住了全部的頭發,巍然不動。
“醒了?”
“啊——”希兒猛地一顫,那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玻璃隔間,蹲在自己面前。說是男人,其實稱他為男人也並不過分,年齡似是和希兒相仿,但又要稍微大一點。
“求你……放我走……可以麼?”直截了當的訴求。
“你剛才在看什麼?”訴求被直接無視,男人跪在希兒的床上,順著她方才的視线向外看去,“按道理外面應該啥都沒有啊——喏。”
躬著身子的男人隨性地趴靠在牆上,衣衫不整,腹部的弱點直接暴露在希兒的面前,這是絕好的良機。但希兒沒有出手,至少目前為止,男人並未對她做出任何直接的威脅——而且,不知為何,希兒覺得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怎麼?想把我扳倒?”希兒緩過神來,對上男人微妙的視线,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盯著他的腹部看了好久。
“不是……我——請放我走,可以嗎?”
“呵,不可以。”
“……”
意料之中,期待之外的答案。
希兒盯著男人的腹部看。
這讓男人……不禁猜忌起她長久以來的變化。懂得冷靜觀察敵人的弱點,這就是她在逆熵的訓練成果麼。
希兒下意識的舉動說明了她的敵意,畢竟身處危險之下。但這依舊令男人很不爽。
可是小貓咪啊,你又能怎麼辦呢?
男人食指肚點點希兒的鼻翼,又在她的頰側來回撫摸,感受那組構出希兒那絕美臉型的下頜骨。
男人食指肚點點希兒的鼻翼,又在她的頰側來回撫摸,感受那組構出希兒那絕美臉型的下頜骨。
摩挲……摩挲,男人的指尖似乎是提前洗淨過,格外地光滑,不時還勾撫在她粉嫩的脖頸頂,磨蹭得希兒一陣膩癢。希兒緊張地盯著他,絲絲汗滴滲上額頭、後背。男人還在繼續,眼神里逐漸暴露出那份偏執和病態。他死盯著希兒的面頰,陷入了某種死循環,似乎是獨自陶醉在希兒姣好的容貌中,或是某種復雜的念憶里。摩挲的食指愈發用力,像一把刮骨刀,仿佛要把那層使人墮落的皮刮下來占為己有。
“嗚……
請你……
請不要……”
“啪!”寬厚的手掌按在希兒的左肩,右手力度柔和了許多,接著往下,剃淨的指尖在脖頸上宛轉,精細的鎖骨上蜿蜒躍動。希兒昨天落入男人手中之前,才洗過澡,渾身的肌膚像是抹過爽身粉一般滑嫩——男人的指尖也是如此,兩處相接的阻尼如此之小,以至於經過希兒頸動脈時,不僅有輸送血液的管道遭到威脅的不安,還充滿著小小興奮的膩癢。
極富眼光的希兒精心挑選的沐浴露香氛、混合著少女本身睡蓮的淡淡芬香,被雙方逐漸上升的體溫帶動微汗蒸騰,變得熾熱濃郁。
正如男人沒有注意自己正在無形中貪婪地加大呼吸的力度一般,希兒也沒發現自己在抗拒的抗拒之外,竟有一絲小小的期待。
男人的右掌掐得越來越緊,不時又歉意地松緩一點力氣,把終於如願以償的寶物攢在手心,又怕把她捏碎了。
“嗚……”
“你餓了嗎?”
男人偏執的眼神里突然閃過一絲局促,他松開希兒,站起身來。
“……什麼?”
“我去拿點吃的——就在門口,別輕舉妄動。”他用警告的眼神掩蓋過一閃間的歉意。他走到幾米外的牆面,如同科幻片里的景象一般,唐突推出來一道縫隙,那是這房間唯一的出路。
門嘭得合上,里面傳來精密結構的聲響。
希兒又打量起四周。
——什麼零散的物件都沒有,就像——希兒找不出任何例子來形容這里。絕對的白淨整潔:
天花板、地板、牆面,全都是一致的白色;
門一合上就融化在牆里;
床是一個整體,見不到一根螺絲或者關節;
房間中央比自己雙腿高一截的圓桌是一個整體,見不到一根螺絲或者關節;
絕對對稱的結構,一不留神就分不清方向;
就連燈光都是柔和而遍布四角的,連陰影都投射不出一隅;
只有兩邊的玻璃幕牆,隱約反射出自己淚眼朦朧的神色;
一切都是不知精心准備了多久的陳設,為的就是這一刻,似乎是在冷冰冰地告訴自己,要專注於當下殘酷的事實——籠中之鳥的事實。
她不禁開始回憶著方才的一切,男人的眼睛偏執如堅冰,卻又時刻在冒出病態的火,用手指宛如丈量一般觸視著自己的身體,在某幾刻攥得自己將要窒息,又在某幾刻溫柔地脫離片刻。希兒感覺到男人的意志正游走在某條线上,還有機會,她想。
“是另一個我的話,會教我怎麼辦呢?”
“你在想什麼?”
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自己面前——明明中途門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希兒肯定。
“啊、我——”
“飯團,”男人一只手盛著只大碗,里面滿是煮熟的、晶瑩飽滿的米粒。“食物只有飯團。”
“請問……我認識你嗎?”希兒鼓起勇氣發問。
“什麼?”男人用另一只手抓起一撮米粒,稍用力,搓成一個所謂的“飯團”。
“請問我們是相識很久的朋友麼?你的感覺……總讓我很熟悉……”
“‘朋友’?呵,”男人又繼續搓了搓飯團,“我是絕對不會用這個詞形容的,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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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捻住這雖只能徜徉在我的指間,但卻比希兒嘴巴還略大的飯團,食指拇指中指推塞入口中,仿佛灌毒藥一般強硬。她被我唐突的行為嚇到,死死抓住我的手腕,但羸弱的雙手也就只夠環繞著臂周不堪地抵擋著,無法將其推開。
“聽話,咽下去。”
“嗚嗚嗚——”
她其實說的是“不”。
往嘴里塞塊飯團罷了,並不是什麼威脅性的行為,但就是要從一開始就擺出強硬的態度,擊潰小羊羔的防线,讓她逐漸適應自己的控制,完全服從於自己的支配。
有些小說里會以一個中二的詞匯形容這種步驟,叫……“調教計劃”?
起初我還在擔心會不會遭遇反抗,忍無可忍的希兒會猛地咬合上牙齒,讓我的指關節鮮血四濺。但很快,她的脖頸里傳來陣陣哽咽,難堪的淚水涌上眼眶。我就知道,在我眼前的,就是如假包換的那個希兒·芙樂艾,一點沒錯,一點沒變 。
溫順得令我舒心,又軟弱得讓我莫名生氣。
“嗚……”
希兒不肯吞咽,只是讓唾液攪合著米粒上的水分沾滿我的指關節。我便強硬地就著她的嘴巴發力,將她按倒在床上,膝蓋順勢跪在她的雙腿之間,撞在最頂處,將她死死卡住。我不知是不是頂到了希兒敏感的私口,但看她倍加驚慌地挺腰想看向下身,卻又無從發力的模樣,答案大概明晰了。
她開始被更高的恐懼嚇得聲音都出不來了。
“小孩子要聽話,乖乖把飯吃下去,就放你起來。”
隔著厚重淚水的眼眸掃了一眼我故作溫柔的目光,希兒明白自己沒有選擇,便克制著囁嚅,用舌頭怯生生地一點點含下米粒,牙關把我的手指擋在唇齒間,謹慎地咀嚼干淨後,再伸出舌頭掃掉一點,如此循環往復,不大不小的一口愣是被她磨嘰了好久。
喂完一口,她跟著我松開的手起身,屁股馬上向後坐,想要離開我膝蓋的緊逼:“能不能放我——”
“誒!”我打斷她,“就吃這點,待會兒可是會餓肚子的,一天原則上只有一頓哦!”
她竟然就乖乖閉嘴了。只是用手撐著身子,顧不得我步步緊逼的膝蓋,一次又一次地任由我把飯團塞入她的口中咀嚼。
令她服從的步驟比想象中簡單太多了,該說不愧是希兒嗎?還是說留給她思考自己處境的昨天一整夜後,希兒就已經接受現實了?
“衣服脫下來吧。”我起身站遠了一些,用最陳述般的口吻命令道,越是平靜的語氣,越是不容置疑。
“誒……?”終於重新意識到會在這個密閉空間里被肆意侵犯尊嚴後,希兒又猛地往後縮。
我一把扶住她的後脖,把她的私處第三次頂上自己的膝蓋。我還有意地微微晃動大腿,摩擦在純白底褲的纖維上。我不確定之前有沒有接觸到她的蜜穴口,不過現在確定了。
希兒穿著解放力量後的那身純白色的靈裝,但自己現在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狀態……原因嘛,我自然是清楚的。而她也很清楚,在一個異性面前裸露身體意味著什麼。
頭頂和裙擺上的花飾散發著微亮的靈氣,卻被又是偷偷啜泣又是戰栗發抖的身子搖曳著。
“把衣服脫下來。”
當我還在苦惱這句命令的羸弱,只是冷冷地用嚴厲的目光逼迫著她,同時思考應當給出什麼籌碼或者手段時,卻看見希兒極不情願地伸出那被手套裹纏著的拇指和食指,解開脖頸處的鎖鏈,整個腰部以上的衣著應聲而落,初熟的乳房乍現。
鎖鏈作為衣服的系帶嗎……真有意思,希兒潛意識的小心思到底在想什麼,才會幻化出這樣的服飾?我突發奇想掏出一副手銬,將解下來的鎖鏈纏在上面,然後拷在床上。
我使勁拽了拽鎖鏈,希兒驚尖一叫,纖腰的曲线被勒得更加惹眼。
“底褲呢?”
希兒眼神撲閃地與我對視了一瞬。
“求求你……不要這樣子……”
我沒有回應,只是看著她,故意地揚起嘴角。這招很奏效,回應她反而會讓她覺得有交流的機會,這種時候就應該維持冷暴力。
希兒便咽了口唾沫,微微弓起身子,將底褲除下,卻又不知道該放在哪里才不會冒犯到我,只得由它耷拉在右小腿肚上。
“靴子。”我關掉房間里一半的燈光,繼續命令著。
靴子對希兒而言似乎不是大問題,或者說希兒根本意識不到她的雙腿、雙足是多麼能撩撥我心弦的尤物。
她這下倒並不怎麼畏畏縮縮了,解開筒靴側的所有扣子,一點、一點,把白皙的雙足從里面抽出。燈光把白靴的陰影映射在腿周,又把腿肌的色澤映亮。
“很好,”我滿意地點頭,走到床跟前,“躺在床上,看著我。”
又是遲疑。
“快點!”
她於是緩緩躺倒,床板的平面揉碎了那深藍短發里的淺藍色挑染。耷拉的連衣裙已不見衣衫的部分。仰視著天花板和我的臉,身後是無路可退的床板,無助到快要哭出來的神色再次涌上她可愛的雙頰——事實上淚水早就把她的眼眶填成了一片湖。
純情女孩的防衛本能,讓她捂住自己的胸部。希兒的裙擺本就很短,再加上是高高撐起的硬結構,在這個角度,下身的蜜穴口其實已經被我一覽無余,但我還是要命令,要她服從。
“嗯?”我只是輕輕擺過頭,冷漠地看著她。
一分鍾,過去了一分鍾。
希兒當然知道我的意思,她也不敢捂得太緊怕激怒我,但又不肯捂得太松。
一分鍾,過去了一分鍾。
我就一直保持這個巍然不動的姿態、死氣又凌厲的眼神。在希兒的眼里,我這個陌生的男人,配合著現在木偶般的樣子,一定病態到比崩壞獸還極端恐怖吧。
於是我能看見她的手在動搖,在捂得緊或松的尺度中不知所措。
一分鍾,過去了一分鍾。
她放棄了,手擺到一邊。
“對了,裙子撩起來。雖然你不撩起來我也能看到——很,干,淨,誘,人,呢。”
後半句話很奏效,她遲疑片刻便無奈照做了。
希兒別過頭去不再和我的目光接觸,好看的臉蛋漲得通紅,眼眶上的淚糊把滿滿的委屈和恥辱模糊掉。我開始仔細欣賞著這小女孩的軀體。綢緞般的肌膚,洋溢著介於蘿莉和少女之間的質感,在一個平衡點微妙地把持住。這麼一躺,原本初具規模的乳房就被瓦解了幾分,但仍能窺見那份柔軟。至於那兩顆點綴在綢緞上的小巧的粉紅,則是禁忌的添頭了。
從緊張而弓起的腳趾向上瀏覽,純情的白將那惹眼的雙腿包裝成工藝品,在大腿的中部以印花的構造結束蔓延。視线很快轉移到她的下部,那里光潤而潔白,尚未有任何野草膽敢侵犯,微微隆起的恥丘則展示著完美的曲线——就像她的身材一般,只有一條淡紅色的細縫從中間劃分開來。如果要硬說有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過於完美得不像真實,讓我都開始質疑起她的存在了。
我坐在她身邊,隨她一起躺下,從身後攔腰抱住她,嬌弱如無物卻又無比真實的觸感滿溢在我的掌心、手臂和胸膛上。頂起的陽根隔著褲子重重地親吻在她的大腿內側,這嚇得她一陣哆嗦,身體拱成刺蝟一般的小球,不過隨她吧。
我捏捏希兒腰上的肉,她敏感地輕顫一下,便僵硬著不再動。但身子還是不由得微微顫栗。我伸出鼻子用力嗅著她身上的嬰兒香,那沒有任何艷俗脂粉玷汙的芳澤,仿佛抱住了小時候,和同齡的小女孩子相處的時光。
希兒別過頭,想要說什麼的樣子,我率先開口打斷了:
“希兒今天做得很棒呢,很乖。”
“……”
“睡吧,就這樣在我的懷中。不要反抗,不要離開。 ”
“……”
她沒有說話,但事情似乎往她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了,我倒是很好奇她的表情,不過還是閉上了眼,想象一只小貓落入絕境、以及初被馴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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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很久,希兒等了很久、很久。她知道自己在等什麼,那羞於啟齒的事情。
她感到難以置信,自己為何會去等待一個陌生的男人侵犯自己?事情沒有按照自己的預測發展,讓她反倒好奇起預料如期發生的樣子了,好奇起淪為欲獸的男人按住自己的身體,用暴力機械的來回運動,將自己占有會是什麼樣子。精液的沐浴之後,自己屈辱的淚水,會將自己的靈魂淹沒嗎?
希兒緩過神來,簡直想抽自己一耳光,不敢再想下去。她別過頭,發現男人已經睡著了。
那雙手抱得希兒很不舒服,她在男人的懷里不安地扭動著,想要掙開卻終是沒有行動。她最擔憂的竟然不是男人勃然大怒對自己施暴,而是怕吵醒安然入眠的他,打破那像是終於攥住了什麼一般的滿足表情。
這一刻,連希兒自己都覺得自己善良得過分了。
她開始懷念起能給自己勇氣的另一個希兒,能不斷鼓勵自己的布洛妮婭姐姐。
但不管心里如何矛盾掙扎,她還是沒有選擇掙開,而是倒戈向困意。
[newpage]希兒睜開了眼。
滴醒她的是頭頂破爛的雨棚,昨夜的雪融成水,提醒她不要忘了今日的事。
她從廢棄的沙發上坐起,往外走,走到巷口,蹲下來,把臉埋在袖子里,只露出可愛的眼睛,水瑩的眸子無聲地盯著遠方。
她在等一個人。
小小的希兒被母親送上船,獨自上岸來到這里的那天,雪不大,只知道它們落地不久便化成水泥地的皺紋,刺得滑倒在地的軀干刺骨地冰涼、又火辣辣地疼。
蓋滿腥跡的大衣被她扔掉——反正也是撿來的。船上發生的記憶,已經隨雪地上一步一步的血腳印一起變淡,直至模糊。
空中的白絮斑斑點點,地上的皺紋無聲嗚咽。幼雛衝進無人的窄巷,那里有一具廢棄的沙發,一道被砍開的口子裂出里面悲慘的硫磺色海綿,正上方開著一小塊窗戶,冒著熱氣,那是食物的香味。
希兒咽咽口水,驚奇地發現沙發上堆積著薄薄的一層雪。大地都留不住的雪,卻能在這蒼白的皮革上駐足,想必這具沙發很溫暖吧。
於是希兒留宿在了這里。
後來呀……後來附近有個類似處境的男孩把她摁在牆角逼問,然後又向沒事人一樣邀請她“合作”——一起進行附近“回收物”的“清理和交易工作”。
他介紹的這是份好工作,因為做一下午就能夠果一天的腹了,運氣好的話。
合作挺愉快的。
男孩似乎比她大一點,很凶,對回收站的人也是,不過希兒竟然不覺得他很可怕。
但是嘛……
復雜的環境里,不擇手段的利己或許是活下去的主題。男孩奉行著這信條,“利己”成了他時常念叨的詞,就像是商人會不時確認自己那鼓鼓的錢包,戰士會偶爾竊竊自豪地撫摸劍柄一樣,“利己”這個生存法則竟讓他偶爾有些驕傲——或許是用來衝淡那份犧牲他人利益的內疚?男孩不去想。
干過的齷齪事不少,他從不認為自己沒有底线,而是稱之為:“靈活的道德觀”,嗯。
但他很聰明,絕不會把這樣的價值觀掛在嘴邊,只會偷偷埋在心里,就像藏匿著袖劍的刺客一樣。
希兒很乖,很聽話,純潔得不知是從哪里家破人亡逃出來的小公主,條件允許的話,他當然可以幫她:他倆同為年幼,與親人失散不久,流浪在索斯諾維博爾,企圖前往聖彼得堡的孩子。
但是,如果條件不允許的話……
“怎麼樣?”
狹窄的巷子里,爛掉大半的雨棚下,兩個孩子坐在被人廢棄的半塊沙發上。
“這一帶,回收物都挺少的……“希兒怯生生地說。
“回收物“,是眼前這個少年對撿破爛的美稱。或許是給以這種手段謀生的自己挽回一些顏面。他不知道希兒是怎麼想的,但對流浪,他還殘留著不習慣、和一絲薄韌的自尊。
“意思是說你沒有搞到?”
“不、不是的!”男孩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嚇得希兒發了下抖,“做回收的阿姨心腸很好,她說多給了我一些錢。”
“多少?————拿來!”
希兒顫巍巍地把錢摸出來,卻被男孩一把奪過。他把錢數了一遍,狐疑地望了望希兒,然後又數了一遍。
“你有偷藏?“他轉念一想,希兒不是這樣的人,更沒必要這麼做,”錢,你有弄丟過?“
“不就是70盧布嗎……“
“蠢貨!我和你分頭撿了兩天,你就、就給我整了這點錢回來……你被騙了啊!!!白痴!蠢貨!”他推搡著希兒,“就這點錢,加上我的也不可能夠,還想去搭車去聖彼得堡?做夢呢吧?蠢貨!”他繼續推搡著,直到希兒撞到牆角,開始啜泣為止。
希兒是個有魔力的孩子,她有意無意的軟弱,總能讓任何不那麼壞的人心軟。
男孩眼神的怒火像做錯事了一般很快被澆滅,隨即又逞強地重燃,最終在希兒的凝噎的道歉中柔和下來。
“你在這兒待著,我去把這袋送過去。”他扛起一個裝滿“回收物”的麻布口袋,走了兩步又不得已地放下,拽著往前拖了幾步,又蹲下檢查了一下袋底的牢固程度,便繼續往前拖。
“需要希兒幫忙嗎?”她走上前,帶著歉意。
“老子叫你待——在——這——兒——!拿名字作自稱的蠢貨,還是個沒用的飯桶!”
希兒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啜泣得太大聲。很快,男孩的目光就變得仿佛從沒生過氣一樣。
“你做得還是可以了,待在這兒,就像前天約定的那樣,唉。”他默然,然後繼續拖著袋子走。
過了好一會兒,天上的雨夾雪停了。希兒往往天空,今日的溫度,倒不至於像之前那樣睡在巷子里時,冷得讓人顫栗不止,只要捂好衣服,把腳踝也縮進來,便不覺得極寒。
冰涼的水泥地容不得雪的存在,把它打散成水;沙發上殘破而溫和的仿制皮,卻反而能留雪塊暫住很久。天還陰霾,但希兒望著那幾塊雪,只覺得它們很好看。
雨夾雪停了。雨過天晴被人們拿來形容心情好;而若是雨雪過後,天空仍舊陰霾著,醞釀下一場雨雪的,這樣的天氣,仍誰都會絕望的吧。少年仰望著天空,這麼想著。
從回收站走出來後,他環顧一下四周,數了數自己口袋里的錢,也並沒有比希兒的多出多少。他很肯定,自己按照老板給的價格,把稱重、付錢的環節都偷偷留意過了,沒有什麼問題。
原來莫非是人在異鄉,不僅語言,連貨幣和物價也不熟悉的緣故?或者是沒“搜集回收物“過,導致自己的期望太高?他腆著臉回到希兒睡的巷子里。
“錢……不夠嗎?我們倆搭車“男孩不肯給她看錢的數目,希兒只能這麼問。
“不夠。“這話沒有剛才罵人時來得有底氣了。
“那……今天吃飯的錢呢……“
“這個是夠的。“
下頓不夠,但他不說。
男孩和希兒走出小巷,望了望對面街區的商店。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買吃的。“
“哦……“
男孩走過寬寬的馬路,站在商店門口,回頭望望那鼻涕糊到上唇的拖油瓶,有了新的心思:
“你……要不先回去等我,行嗎?”
“啊……為什麼?”
“你先回去吧,好嗎?”
“沒事的,希兒不怕冷,一起吧。”
真是個麻煩的家伙……
他望了望商店,又回頭望了望希兒,估算了下距離。“馬路對面去,那兒,那個紅綠燈柱子旁邊,去那兒等我,好嗎?”,他喊著,示意希兒站遠一點等他。
“好、好的!”
男孩轉頭走進商店。
希兒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男孩,用他那“青澀靈活的道德觀”,在兩件事上糾結,隨後又用脆弱的利益觀做出了權衡。她只是滿懷期望地盤算著還要撿幾天才能湊夠路費,去到媽媽說的地方。但是隔著匯率、算數和回收站老板的人性三座大山,希兒實在不能想明白,索性就不去想。
螞蟻排著隊從道路兩旁水泥坎的縫隙中爬出,希兒便蹲下身子去瞧。想到螞蟻比自己脆弱千百倍的身子骨,便把好奇的纖指收了回來。自打記事,希兒潛意識就覺得世道本質“混亂”,所以遇見螞蟻這種極度有序的生物,總會不可思議地看兩眼。
馬路對面發出混亂的聲音。希兒猛地抬頭一看,是那男孩飛奔的身影,只是震驚中,她看不清他飛奔的方向。
男孩去了別的地方,希兒之後再也沒跟他合作過,後面發生的事……希兒不知為什麼,竟然不太記得了……她只知道後來自己又一個人回到那會融雪漏水的巷子里,守著那溫暖的破沙發,不敢去憧憬未來。
“滴答!”
巷口,刺骨的雪水又滴到希兒的後脖上,拉回了她的思緒,她一激靈跳起來,又落寞地往旁邊挪了挪位置,繼續蹲著等待。
她在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