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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反常·姬·分

姬·分 KuroH 15950 2023-11-20 00:33

  \t(本作的人物為《定·姬·分》中的人物,忘記了的自行補課)

  

   嗒、嗒、嗒……

   不知從何處來的水滴敲在金屬水管上,在空闊的地下室里泛起一層層回音。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眼睛上罩著眼罩,所見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身下冰冷的水泥地幫她找回了一些被藥物搞得不甚清醒的意識,也幫她稍微回想起了目前的處境。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總之當務之急是把繩子解開,被什麼人發現就不好了……嗯?嗯???”這麼想著,她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到了背後,而先前自己明明是把雙手束縛在身前的!

   搞什麼?!“喂,是誰!有人嗎!”她喊,聲音卻被嘴巴里的東西悶成了低低的嗚叫聲。她感到有些不安了,本來計劃在無人光顧的私密空間里自縛,現如今卻被別人利用來進一步束縛自己,而且想到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人此時可能正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被緊緊捆縛的自己,她便感到更加羞愧而憤怒了。

   “不管是誰,我知道你在那,快把我解開!這樣乘人之危算什麼本事?聽到了沒有!快放開我!”她劇烈地掙扎起來,堅硬的水泥地面劃擦著女孩嬌嫩的皮膚,灼熱的痛感襲遍全身,她的聲音沉悶難辨,和身體摩擦地面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回響在空闊的地下室里。

   “唔唔唔……唔唔唔唔……”

   女孩的身體在地面上扭動,揚起一道道不可見的煙塵。塵土的腥味衝入口鼻,她被嗆得咳嗽起來,嘴里喉嚨里干澀得要命,再這樣吸入煙塵怕是要開始干嘔了。她無奈地躺倒在地上,用鼻子呼吸著難聞的混雜著塵土的空氣。地上的小石子、砂礫把她的背硌得很不舒服,她想坐起上半身來,剛要用力,卻被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肩膀。

   “唔唔!唔唔唔!”黑暗之中並不知道對方意圖如何,女孩搖晃著腦袋和肩膀,企圖擺脫對方的控制。突然之間一道光芒透過眼罩照在她的眼睛上,她被晃得不得已眯起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片刻之後那光芒又亮起了幾次,她突然意識到,對方是在給她拍照!

   她猛地掙扎起來,雖然明知道就算這樣也沒法把那些已經拍下的照片刪除,甚至會正中對方的下懷。不行,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她絕不允許對方做這種事情!她憤怒地嗚叫著,用肩膀,胸口,一切能夠活動的部位,試圖撞開對方的身體,她幾次感覺到撞上了什麼東西,幾乎快要把壓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撞開了,但那該死的閃光燈還在不停的閃動著。女孩吼叫起來,叫聲在地下室中不斷回響。這時對方的手放開了,卻在下一秒掐住了她的喉嚨。叫聲被攔腰截斷,女孩由於窒息開始猛烈地咳嗽、掙扎,

   對方抓著她的喉嚨把她的上半身提起,她急促地呼吸,屁股和腿腳在地面上不斷地扭動。由於缺氧,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恍惚,掙扎的幅度也漸漸弱了下來。眼前的一片黑暗中浮現出無數絢爛的光點,像銀河中的群星,逐漸籠罩了她的意識。女孩在星河之中飄蕩,那縷意識像一只失控的孤舟,即將傾覆於黑暗的漩渦之中。此時對方粗暴地將她推開,她的脊背和後腦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的星河劇烈地擾動起來,她側過身子,弓著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絲毫不顧空氣中遍布的塵埃汙物。

   停下了,終於停下了……

   仿佛四肢百骸的力量都在那一番折磨中喪盡,疲憊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同時帶來的還有深深的無助,在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身體,甚至性命任人擺布的無盡長夜中,孤身一人的女孩的無助。

   別再折磨我了,讓我休息一會,就一分鍾,一分鍾也好……

   這樣的念頭產生出來,渾身便充滿了倦意。身下的水泥地面也仿佛變成了柔軟舒適的大床,她在黑暗中閉上了雙眼,任由意識沉入那一片無窮的夜幕之中。

  

  

   一天前。

   “誒?出去住?小彌不打算直接回家嗎?”白小白躺在床上,上半身探出來望著正在收拾行李的舍友羽彌。

   “沒有買到早班的火車票。”對方頭也不抬,繼續朝行李箱里塞著疊得整齊的衣服。

   “可是可以呆在寢室里呀,和我待在一起不好嘛……”小白裝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來,一雙大眼睛泫然欲泣。

   對方對此不為所動,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裝箱。白小白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坐起身來,做出了重大的宣布:“決定了!我和小彌一起出去住!”

   羽彌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舍友——擺出一副像是美國總統宣布就職或者像是殖民者宣示領土歸屬一樣神采飛揚的姿態的人,輕輕地搖了搖頭。

   小白懂她的肢體語言。她說,不行,而且沒得商量。

   “可是……明明大家都還在同城,干嘛要分居兩地呢?是不是小彌不喜歡我了……”白小白開始了新一輪的賣慘,期望博得對方的同情。羽彌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以示對這樣的攻勢不為所動且無話可說。隨後小白又表明了自己願意積極承擔百分之七十的房費,並對期末考試中羽彌對自己的幫助表示非常感謝,希望能有一個機會讓自己做出回報。

   “我可以讓小彌……在我身上做,做……任何小彌想做的事情,像之前那幾次,一樣……”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同時發生變化的還有她的臉色。羽彌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她再一次抬起頭,看著那對紅得像蔓越莓一樣的臉頰。

   “不要總是用那種事情來當條件啊……”她扭過頭去,用手指輕輕地繞著自己的發梢,“這樣下去我會上癮的……不過總之答應你就是了。”

   白小白興奮地歡呼了一聲,隨後下床准備開始收拾行李。便在此時,羽彌攔住了她:“跟我去可以,但是小白要答應我,十一點鍾必須准時上床休息。”

   “啊……沒勁,”她皺了皺眉頭,“那不就不能刷夜看手機玩游戲了嘛……”

   嘴上說著,小白還是答應了下來。一邊收拾著出去住要用到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小白不時偷瞄著羽彌的側臉。

   經歷過那種事情之後,羽彌還是像原來一樣不苟言笑的樣子呢……也不知道這次住在外面又會有什麼奇怪的新花樣等著她……想到這,小白使勁搖了搖頭,卻還是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期待著。

   “小白再怎麼搖頭,腦子里的水也是不會變少的了。”

   “真是的,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呢!小彌也太過分了!”

   期末考試結束的大學生公寓中,兩個女孩鎖好房門,她們所期盼的回家前的校外小住,即將開始。

  

   “呼——啊,已經十點半了嗎……”小白躺在床上刷著手機,無意間瞥了一眼屏幕一角的時間。距離和小彌約好的休息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了。“唉,沒辦法嘛,”有些不情願地放下手機,她起身走到羽彌的臥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小彌,差不多快到時間了,我先去洗漱睡覺了,小彌也記得早點休息。”

   門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嗯”,小白說了聲晚安,走進了洗手間。

   兩位女生所租住的公寓是一套二居室,羽彌要了靠外的一間,里面挨著洗手間的臥室留給了小白。淋浴間里嘩啦啦的水聲,小白籠罩在氤氳的熱氣中,腦袋里不住地想著羽彌會拿什麼新花樣來“款待”自己。

   “會是突然衝進房間里來硬的嗎……不吧,那樣就不是小彌的風格了,那用瓦斯?可是沒見到小彌帶著道具過來啊……在洗澡水里加了揮發性麻醉劑?這樣想來確實像小彌會做出來的事情……”

   這樣想著,少女加快了沐浴的速度,同時仔細分辨著洗手間外面有沒有奇怪的,預示著她可能遭受到的待遇的聲音。

   與此同時,房門緊閉的另一間臥室中。

   “藥物,繩子,眼罩,口球,以及……”羽彌從箱子的夾層里翻出一只跳蛋,“本來打算留給那家伙用的,不過算了,還是好好招待一下自己吧。”她把上述道具整理好裝到一只手提袋里放在寫字桌下面的陰影中,隨後關上了燈,站到門後。

   “小彌,我洗好澡啦,可以……誒?”敲門聲響起,隨後門被輕輕推開,小白的半個腦袋探了進來,“小彌?”

   “已經睡覺了嗎,還是……唔!”小白走進房間,打算伸手去開燈。這時一只手從背後攬住了她的胸口和雙臂,隨後是後頸處傳來的劇痛,在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前,便已經被擊昏過去。羽彌把雙臂穿過昏迷不醒的女孩的腋下,拖著她進入了小白的臥室。

   很抱歉,小白……但今天的主角並不是你。

   少女被放平在自己的大床上,一床厚實的被子覆蓋在她的身上,她均勻地呼吸著,而微皺的眉頭則暗示著這次睡眠並不怎麼舒適。羽彌在床邊坐了十幾分鍾,確認小白睡熟了之後,回到自己漆黑一片的臥室。

   窗外的馬路空無一人,橘黃色的街燈在路上投射出斜長的光團。

  

   “十二點半了,差不多是時候了。”羽彌看了看時間,打開了臥室的燈。

   她脫掉了全身的衣物,從箱子里取出一套白色的蕾絲內衣穿在身上,然後取出一條乳白色的連褲襪,卷起襪口,仔細地套在右腳上面。本就白皙修長的雙腿在褲襪的修飾下變得更加勻稱,而又多了幾分俏皮與可愛。

   小白看到了一定會很驚訝吧,畢竟在她的印象里,羽彌一直是穿著修身的長褲,甚至說從來沒有把雙腿露在外面過也不夸張,而現在卻穿著白色的褲襪,里面更是蕾絲花邊的內衣。至於上半身,則是只有胸部被保護起來,平坦的小腹、光潔的腋窩,玉雕般的手臂全部裸露在外。

   “下次再給你看吧。”她搖了搖頭,繼續穿左腿的襪子。很快,羽彌的雙腿都包裹在乳白色的織物之中,她站起身來,仔細地撫平褲襪的褶皺,又把內褲的位置調整到最美觀的狀態。對著穿衣鏡,羽彌扭了扭腰肢,欣賞著自己優美的腿部线條,雙手輕柔地撫摸著自己光澤順滑的肌膚,她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臉頰也開始微微發燙。“真是美麗的小姐,”她側著臉,用一只手捧著臉頰,另一只手擋在胸部下方,臉上一副嬌羞的神態,“今天晚上必然是一個難忘的夜晚,對嗎,小姐~”她又蹭了蹭雙腿,絲襪之間摩擦的沙沙聲令她很滿意。披上羽絨服,拎起一雙黑色的小皮鞋,以及裝滿道具的手提袋,羽彌踮起腳尖,赤著腳走出了臥室。

   黑著燈的公寓里靜悄悄的,小白的臥室里還是沒有聲音。她站在走廊聽了半分鍾,確定沒有異動後,向門口走去。“咔噠”,擰開門鎖的脆響在房間里回蕩,羽彌拉開門,細微的吱呀聲伴著門軸的轉動響起。門外過道的聲控燈照進房間,照亮了女孩小心翼翼的身影。

   她的心髒飛快而劇烈地跳動著,好像自己是溜進家里的賊一樣。回頭望了一眼漆黑靜謐的公寓,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平復了一下心跳,羽彌閃身出了門,而後抓著門把手緩緩地把門關上。

   她蹬上鞋子,在鞋跟敲擊瓷磚的脆響中走到電梯門前。金屬的電梯門映出女孩模糊的樣貌,長至膝蓋的羽絨服下面露出纖細的、包裹在白色褲襪中的雙腿,下面是一雙黑色的小皮鞋。她看著那個模糊的自己,有些出神。

   電梯門在此時打開,開門發出的尖銳響聲嚇了她一跳,她輕輕叫了一聲,面對著空蕩蕩的電梯廂,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進去。

   深夜,獨自一人的女孩,穿著單薄而誘惑的衣物,帶著束縛用具和危險的藥品,她看著倒映出來的那個清冷的女孩,喉頭聳了聳。

   有時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是那個能幫舍友擺脫掛科噩夢的好學生?是沉醉於對女性睡顏欣賞中的心理怪癖者?是追求刺激、渴望新鮮挑戰的酷女孩?還是單純的,被白小白喜歡著,又喜歡著白小白的秦羽彌?

   電梯門要關了。她搶了幾步,趕在關門之前進了轎廂。按下B1層的按鈕,電梯迅速下行,羽彌對著電梯頂上的照明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隆隆響聲中,電梯門打開,她面對著的是一條狹長的過道,過道盡頭是小區的地下停車場。這個時候基本上沒有住戶會出現在停車場里,羽彌徹底放下戒備,皮鞋踩在地上噠噠作響,慘白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把她身後的影子拖得很長。過道延伸了大約十米後突然變得寬闊了幾分,左側的灰白色水泥牆上開著一道防盜門,上面貼著“等待維修”的字樣,門開著,門後一片漆黑。

   失修的常亮燈不斷閃滅,寂靜的過道中只有一個女孩站在半開的門前,她修長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過分纖細。

   羽彌點亮了手機的手電筒,推門而入。

  

  

   這是一間暫時還未被使用的毛坯房,沒有瓷磚,沒有燈,一扇狹長的落地窗,窗外是樓宇的牆壁。一縷月光頑強地折射進來,在地面上拉出一道乳白色的光帶。房間一側堆放著幾片合木板,想來是誰家裝修時沒用完的余料丟棄在這里。羽彌拉過一片木板平鋪在地上,地面上的塵土揚起,把本就灰暗的房間弄得更加朦朧。

   “比我想象的要髒的多啊……”她撇了撇嘴,把羽絨服的拉鏈拉開。

   厚實的衣物順著她的肩膀滑落,女孩凹凸有致的身體宛若蝴蝶破繭一般暴露在空氣中。她把羽絨服疊好放在木板上,又把手提袋放好,在煙塵中伸了個懶腰。順著白皙的手臂,纖細的鎖骨連接著她天鵝般的脖頸和圓潤的肩膀,背後由於認真鍛煉而形成的肌群顯得十分富有活力,把她的身體曲线襯托得更加優美。她的腰部沒有一絲贅肉,兩條淡淡的人魚线順著腹部兩側向下延伸,直至被下身的褲襪和內褲擋住,神秘而魅惑。

   下一秒,女孩狠狠地打了個冷戰。

   “果然怎麼說也還是冬天吧,”她嘟噥著從袋子里拿出幾卷棉繩,“得在身體冷下來之前快點完成。”說著,她把亮著燈的手機立在一旁,在閃光燈的映照下,偌大的地下室被照亮了一角。錐形的亮光在牆角處散漫開來,光與影的分割线之間,女孩輕輕地坐在了地上。

   她解開一卷棉繩,在自己右腳的腳踝上打了一個繩套。

   “誰!”不知何處傳來金屬的響動,羽彌警覺地抬起頭,望向聲音的來源。迎接她目光的只有一片黑暗,她想起來了,地下室里架設著這棟樓的供暖水管,響動大概是從那里發出的。進門時也確認過房間里沒有別的人了,看來是自己太緊張了,她笑了笑,拿起繩索。

   小指粗細的棉繩纏繞在女孩的大小腿之間,她盡量收緊繩子,讓自己腿部的活動范圍盡可能的小。五六圈纏繞之後,她的小腿和大腿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幾乎無法伸直。她又在繩索之間縱向纏繞了幾圈防止滑脫,打結固定之後,開始著手進行左腿的束縛。

   管道中滲漏出來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發出有規律的響聲。她想起來一個關於監獄的故事,犯人的胳膊上被割開一道口子,隨後他被關回牢房,眼睛上蒙了眼罩,不能視物。牢房里的水管開始滴答滴答地落水,犯人分不清那是水滴還是自己的血滴。等到獄警來提他的時候,他已經因為自己的“失血”而昏厥過去了。

   棉繩在她包裹著絲襪的腿上游走,水滴滴答滴答,羽彌不時閉上雙眼,不禁去想那到底是水聲還是一個垂死之人的血滴落的聲音。很快,左腿也用同樣的方法束縛了起來,她動了動雙腿,它們在繩索的控制下很聽話地屈著,沒有半點掙脫的可能。她點了點頭,拿出第三卷繩子。

   她拿著繩索,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巡游,最終停留在雙腳上面。

   “嘛,委屈你們一下了。”她解開皮鞋的搭扣,露出雙腳踩在鞋面上。絲襪包裹著的一對玉足柔若無骨,蔥白般潤澤的腳趾順次排列,腳背上隱約凸出跖骨和靜脈的形狀。羽彌縮了縮腳趾,有些不情願地把繩子套在自己的雙腳上。由於雙腿的束縛已經完成,此時她不得不弓著身子才能夠到自己的腳面,肺部的空間受到壓迫,使得她的呼吸有些不暢。簡單地將雙腳固定在一起後,她把剩余的繩索拉到自己的膝蓋,又把雙膝緊緊地綁在一起。從腳部到膝蓋的繩索特意留得不長,使得她只能弓著雙腳,把自己的腳底全然暴露於外部。

   下半身的捆綁到這里大致完成,她嘗試了一下,在繩索的彼此聯動下別說站起身來,就連從坐姿變成蹲姿都成了奢望。借著燈光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體,繩索深深地勒進皮膚,使自己並不怎麼粗的雙腿莫名地很有肉感,本色的棉繩與白色的絲襪交相映襯,絲襪之間輕微摩擦的沙沙聲格外引人犯罪。

   “……所以說都叫你不要喝那麼多啦,真是的……”

   “難得老同學一起吃飯,高興就好了嘛。”

   羽彌正准備繼續,談話聲突然從遠處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想來是哪家住戶現在才回來。地下室的門是壞掉的,沒法關緊,也就是說房間里的光亮……是會被外面的人發現的。

   她連忙抓過手機緊緊地捂在懷里,但這一突然舉動打破了她的身體平衡,一聲悶響之中,女孩側著身子摔倒在地面上。地面上的小沙粒擦到了她裸露的肌膚,灼熱的痛感使她不由自主地低呼了一聲。

   腳步突然停住了。

   “誒?怎麼了?”門外傳來女人的聲音。

   “你沒有聽到嗎?剛才有女孩子在叫。”男人醉醺醺的聲音。

   羽彌把手機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捂著嘴巴,不敢呼吸。她的心髒飛快地跳動著,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秒有一只手把門推開,自己羞恥的姿態暴露在外人的眼中。

   “怎麼會呢,這大半夜的,哪來的女孩子,”女人的聲音,“是你喝太多了吧?”

   “我怎麼會聽錯呢……絕對是真的……”男人嘟嘟囔囔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幾秒鍾後,電梯門的聲音在遠處響起,隨後一切再次歸於平靜。

   羽彌掙扎著坐起身來,她的心率還沒有平復,胸口大幅度地起伏著,恍若劫後余生。失去了燈光的地下室一片黑暗,只有那一道淺淺的月光照亮了一塊地面。她從懷里拿出手機,用燈光把整個房間掃了一周,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平日里偶然看到的那些恐怖游戲錄像、驚悚電影、恐怖小說在剛才的變故之後突然全部涌上大腦,燈光掃過一片片灰白的牆壁,她的眼睛大大地睜開著,生怕哪個不留神之後牆上突然多出一道血紅的手印或者竄過一個人影。自然,那種靈異事件並沒有發生,羽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的背上和額頭已經被冷汗浸透,不知何處吹來的風帶走了水分和熱量,讓她再一次打了個冷戰。

   “下來是雙手……”她取出最後一卷比較短的繩子,在自己的手腕上套緊。沒有助力的情況下完成對雙手的高質量束縛是比較困難的,羽彌用牙齒咬著繩子在手腕之間纏繞,塵土依附在繩子上飄進她的口中,滿嘴的土味讓她很是不舒服。強忍著干嘔的欲望,她終是成功地把自己的雙手綁在了身前。

   但同時她也意識到,在這種情形下她沒法給自己戴上口球。

   “不過遺憾總是會有的,或許下次可以嘗試用手銬來代替繩子……”如此自我安慰著,羽彌關掉手電筒,取出眼罩,用不甚靈便的雙手將其套在自己的眼部。如此一來,陪伴著她的便只有黑暗了。

   她用語音助手設定了幾小時後的鬧鍾,避免自己在藥物的作用下睡得太久來不及回去,隨後在手提袋里摸索著藥瓶和毛巾的位置。

   “嗯?這是……”手指觸碰到小巧的橢圓形物體,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帶來的小玩具居然忘記用了。“一並留給下次吧。”冰冷的玻璃瓶接觸到她的指尖。她拿著藥瓶和毛巾,在黑暗中坐正了身子。

   呼吸漸漸地加速,屬於自己的夜晚在此刻迎來了最重要的環節。羽彌仔細地疊好毛巾,把玻璃瓶貼了上去,緩緩地傾斜。化學制劑的刺鼻氣味噴涌而出,彌漫了整個房間。她輕柔而陶醉地嗅聞著空氣中的藥物味道,讓自己的鼻腔提前適應它的滋味。毛巾很快被藥液浸透了,她把蓋好的玻璃瓶放在安全的位置,雙手捧起毛巾。

   她的手臂和肩膀微微地顫抖著,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激動。最後吸入了一次空氣,她猛地把毛巾覆蓋在自己的臉上。在慣性的作用下,羽彌整個人躺倒在地上,比先前濃烈十倍百倍的藥味衝入鼻腔,她被嗆得悶咳起來,同時竭力克制著想要呼吸新鮮空氣的欲望,一次又一次深吸著毛巾上的藥物。

   “唔……唔唔唔……唔咳咳……唔……”她蹬著雙腿,絲襪劃擦地面發出生澀的響聲,她的雙腳一次次地踩在地上又彈起,整個人像一只脫水的蝦一樣無助又絕望地彈動著。濕冷的毛巾覆蓋在她的臉上,她感到藥液被嘴唇吸收,嘴巴變得有些麻木,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幾分,從鼻腔到喉嚨都變得熱辣辣的,像有一股熱油在其中流淌,刺痛而溫暖。她呻吟著,卻覺得無比享受,在無人打擾的夜晚,能像這樣享有自己愛好的事物,她很滿足。

   漸漸地,藥物開始發揮它的作用。羽彌覺得自己抓著毛巾的雙手有些不聽使喚了,指尖的力量正在一點一滴地流逝,她加大了呼吸的程度,讓藥物盡可能快地在自己體內積累。喉嚨中的那股熱流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松軟的舒適感,她發出慵懶的嗚叫聲,迎接著即將到來的夢境的擁抱。

   朦朧中什麼東西響了起來,她的神經變得有些遲鈍了,並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麼。隨後一陣緩慢而清脆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羽彌在藥物侵擾下的大腦突然清醒了幾分。

   有人來了!

   雖然知道如此,但此時此刻的她已經無能為力。她甚至已經沒有拿開臉上毛巾的力氣了,只能無奈地繼續吸入混雜著藥物的空氣,同時祈禱對方只是路過這里。

   不幸的是,腳步聲來到地下室的門口,戛然而止。

   心跳陡然加快,門外的人是誰?他接下來會做什麼?羽彌僅存的意識竭力思考著,而還未等她想到任何一種可能發生的情景,那遲遲沒有降臨的夢境,於此刻接管了她的身軀。

   她只覺得所有的聲音在瞬間全部歸於虛無,大腦沉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柔軟而安逸。

   下一刻,門從外面推開,方才陷入沉睡的女孩被燈光籠罩,光线下她裸露的上半身和被嚴密束縛的下半身形成了鮮明的反差。點著燈的人走進地下室,門在他的身後關閉,他站在光的盡頭,舔了舔嘴唇。

  

   “嗡嗡……嗡……”

   鬧鍾響了嗎……拜托,再讓我睡一會……

   “……嗡……嗡嗡嗡……”

   今天沒有早課的呀,為什麼我會設鬧鍾呢……

   少女不情願地呻吟了一聲,伸了個懶腰,把鬧鍾按掉。陽光從窗外照進房間,暖融融的,讓人不想從被窩里鑽出來。

   “嗡嗡嗡……嗡嗡嗡……”

   還在響嗎?可我明明已經……

   她拿起手機,屏幕上沒有鬧鍾的提示,時間顯示的則是……

   凌晨一點?怎麼可能,現在不是早上嗎……

   ?

   少女失神的一刹那,太陽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在手心,沒有半分光亮透露出來,黑暗仿佛擁有實體一般,包裹了整片天空。少女驚慌地抓著被子的一角,蜷縮著身子盯著那逐漸吞噬萬物的黑色。

   她的瞳孔放大,漆黑的眼珠中倒映出漆黑的天空。

   “……唔!”羽彌猛地低呼了一聲,於黑暗中睜開了雙眼。

   是噩夢嗎……該死,也不知道在這里躺了多久。

   她活動了一下手指,由於低溫的緣故,它們現在已經不甚靈活。“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被人發現的就是一具凍僵的美麗屍體了。得快點解開束縛才行。”這樣想著,羽彌扭動著有些發僵的身體,試圖抓住腿部或是腳腕的繩頭。

   然而,她似乎忘記了某些事情。

   某些足以影響這個夜晚接下來的走向的事情。

   “好像在這里……啊,抓到了,接下來……誒?!”微微顫抖的手指捏住了膝蓋上方的繩結,然而下一秒,那繩結卻被什麼東西撥走了,留在她指間的只剩下空氣。“老鼠嗎?還是……”由於戴著眼罩,她無法准確判斷出發生了什麼,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則完美地否定了她的猜測,並為她糟糕的夜晚拉開了新一階段的帷幕。

   “嗚啊!是誰……誰在那!”肩部被猛地推了一下,少女費盡力氣才做出來的坐姿被無情地破壞,她躺倒在地上,同時感到腰部增添了一份巨大的重量,自己的雙手也被對方順勢壓在了身下。

   “從我身上……下去!不然我叫人了!聽到沒唔唔……!唔唔唔!”她掙扎著,對黑暗中的襲擊者發出警告,而回應她的卻是一只球形的器具,趁著她說話的間隙准確地塞進了她的嘴巴里。羽彌立刻意識到這是她准備的口球,她劇烈地搖晃腦袋,卻並無法阻止對方把口球的束帶在她的腦後系好,她的嘴巴被撐得很大,唇齒間被苦巴巴的塑膠球體擠滿,無處可去的晶瑩唾液則順著口球與女孩唇瓣的縫隙一絲一縷地流淌下來。

   “唔唔唔,唔唔!唔唔!”羽彌悶叫著扭動身體,然而腰部受制於人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有效地發力,更何況她的雙腿已經被自己束縛得沒有任何屈伸的余地。她像一只被撈起包裝好的螃蟹,只能吐著泡泡等待被人宰割的命運。

   “啪嗒”,黑暗中什麼東西被打開的聲音,隨後一股熟悉的腥甜氣味彌漫開來。“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聞到那股味道的一瞬間,羽彌便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她比之前加倍用力地扭動起身體來,同時劇烈地甩頭,寄希望於口球的質量不佳而松脫,讓她能出聲呼救。而在外界看來,此刻她的動作與一條在菜板上亂蹦的鮮魚沒有多大的區別。在一陣液體流動的聲音之後,藥物的味道愈發濃烈起來,羽彌知道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蹬著雙腿,一雙玉足在地上不斷地踩踏著,卻無法借力把身上的重量甩掉。終於,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同時她無比熟悉的藥物味道伴隨著覆蓋在口鼻處的毛巾洶涌而來。

   “唔!唔唔唔唔咳咳,唔唔……咳咳咳……唔唔!”厚實的毛巾隔絕了她絕大部分的叫聲,同時吸收了從口球邊緣流出來的口水。唾液的味道與麻醉劑的氣味混合在一起衝進少女的鼻腔,而被浸透的濕潤毛巾在外力的壓迫下滲出的絲絲藥液,也順著唾液的來路回流進女孩的口腔里,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嘴巴里到底是分泌出來的唾液,還是從外面溜進來的藥液了,迫於生存的需要使得她只能將口中的液體吞咽下去,以騰出呼吸的空間,雖然她吸入的氣體只會將她拉入夢境的深淵。混雜著藥物的潮濕空氣被不斷地吸入肺部,她明顯地察覺到自己對身體的控制正在逐漸減弱,雙腳踩在地上卻像是陷入了泥沼,想要再度抬起要費好一番力氣。而眼睛上蒙著的眼罩則成為了絕佳的幫凶,一望無際的黑暗帶來的是強烈的倦意,想要休息的念頭像一雙大手托起了她的身體,整個人被一種軟乎乎的舒適感所籠罩,除了安穩地躺著平緩地深呼吸之外,什麼也不願做了。

   一陣眩暈感襲來,使她的意識稍微清醒了片刻。眼前的黑暗中浮起星星點點的光亮,她想要伸出手去抓住那些光點,而她的雙手也如願以償地得到了解放,伸向了黑暗中的那片星光。亮閃閃的光斑停留在她纖細的手指上,她收回手臂,指間的光芒變得愈發熾烈,像一千一萬顆太陽在她的面前同時放出熾烈的光。她伸開雙臂,任自己被那些光芒包裹,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

   現實中的羽彌則平靜地呼吸著致人入睡的危險藥物,整具身體都已放松下來,不像是剛被人強硬地麻醉過去,倒更像是自願地接受了夢的邀約。毛巾被輕輕移開,一縷銀絲於夜中高高地懸起。

  

   頭……頭好痛……我睡著了嗎,還是……

   從鼻腔一路向下直到胸口都麻麻的,感受不到吸入空氣的重量,嘴巴里的東西還沒有被取出來,一直保持著張開姿勢的下頜開始感到酸脹了,被口球占據了擺放位置的舌頭也有些麻木,與之相關的便是發聲的能力進一步被削弱了。

   她嘗試著動了動冰涼的手指,發現它們被束縛在了自己的背後,或者說……

   不知道是自己哪一次睡著的過程中被束縛在背後的。

   羽彌嘗試著回想自己做完自縛的工作之後發生的一切,浮現在腦中的卻只有黑暗中的一次次掙扎,以及一次次的睡意,她不知道那個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入侵者究竟是什麼時候進到這件屋子里來的,也記不清自己究竟被弄暈過去了多少次,他就像是專程來破壞自己獨享夜晚的一個鬼魅,卻又偏偏用自己最喜歡的方式一次次地折磨著自己。

   “咕嗯……”女孩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祈禱著這次清醒的時間能夠稍微長一點。而當她稍微活動了一下雙腿的時候,卻猛然意識到自己的私密部位多出了一件東西……

   “唔!唔唔!唔呣——唔嗯!唔嗯嗯嗯!”當她瞬間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並且發出抗議的同時,某個角落的一只手按下了那件東西的開關。猛烈如潮水的震動瞬間透過少女的最隱秘部位傳導至她的全身,她大聲地悶叫起來,同時由於劇烈的刺激開始掙扎,她被緊緊束縛的身體左右晃動著,被屈起捆緊的雙腿抬起又落下,兩只包裹在白色絲襪中的玉足不斷地踩踏著堅硬的水泥地面,而此時它們的主人也無暇顧及這樣的舉動會給這對尤物帶來怎樣不可逆的損傷。她側躺在地面上,弓起腰又舒展,想通過身體運動的節奏稍微抵消一部分下身的刺激,而很可惜的是,這種幅度有限且低速的運動對於私處高頻率的震動沒有半點緩解的作用。女孩死死地攥著拳頭,精心修剪的指甲嵌進掌心,她的手很冷,而從私處輻射開來的部分身體卻又覺得滾燙,她咬住口球,盡量不讓自己趨於淫靡的叫聲傳出去。

   這時對方動了。一雙大手扳著她的肩膀把她扶了起來,她感到自己靠坐在對方的身上,一只手順著她褲襪的腰线向下輕緩地撫摸著她的雙腿,而另一只則抓著她的胸部輕輕地揉捏起來。

   “唔!唔嗯……唔,咕唔……嗯……”她試著抗議,聲音一出口她便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地產生了某些反應。她徒勞地扭動著腰肢,但這種程度的抵抗根本無法應付來自三方的侵擾,她不自覺地輕輕呻吟起來,雙腿蹭動著地面,更像是在迎合對方的愛撫。他的手指滑過女孩絲襪包裹的大腿,在她柔嫩的皮膚上輕輕地畫著圓圈,癢感像電流一般傳至全身,她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而放松抵抗的一瞬間則給了對方更多的機會,他的兩指在女孩的大腿內側掃動,手指的動作輕如羽毛,帶來的觸感在敏感的女孩看來卻是毀滅般的打擊。“……唔……唔嗯……嗯呣……唔唔嗯……”她劇烈地擺動著雙腿,想要將那兩根該死的手指驅逐開來,同時由於癢感和其他的異樣感覺而更加大聲地呻吟出來。

   在對方對她的腿部和胸部進行騷擾的同時,私處傳來的刺激也逐漸累積到了不可忽略的程度。在一次右乳被襲擊之後,女孩爆發出一聲綿長而滿足的悶叫,她的腰肢高高地拱起,雙腿大張,隨後整個人像泡了水的羽絨枕頭一樣軟軟地靠在對方的身上。她感到一股熱流從私處緩緩流出,連帶著雙腿和胸腹都變得暖融融的,卻又覺得麻木得像觸電一樣,使不出半分力氣。下身的震動停下了,稍後,伴隨著一陣色氣的輕響,女孩的嘴巴從口球的約束中暫時地解放了出來。

   “哈,哈啊……還……可以,還想……更多……”少女粗濁地喘息著,欲望的渴求戰勝了理智對求生的渴望,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粘稠的唾液一滴一滴從唇瓣流到身上地上。這時她聽到身後一聲低低的笑,而後啪嗒一聲,少女身上為數不多的衣物被除去了一件。身後的依靠突然消失,少女在慣性的作用下倒在地上,稍微被汗液潤濕的身體沾滿塵土,頓時感到黏膩難堪。私處的跳蛋又一次盡職地工作起來,而這一次施加在少女身上的,是對她完全裸露的上半身的驟雨般的進攻。

   “啊,輕一點……不要,那里……唔……唔嗯……輕一點……”對方叼住她硬挺的乳尖吮吸著,同時雙手在她的胸部和腰腹肆意揉捏著,痛感與快感同時流入大腦,羽彌的聲音變得愈發淫靡,自己危險的處境也被完全拋於九霄雲外,只感覺渾身變得越來越熱,像有一團火焰在體內噴薄涌動,她只想要更熱,要更多,把整個世界都燒起來才罷休一般。“快一點,快……唔嗯,唔……嗯~嗯……”她的雙腿伴隨著跳蛋的震動而迅速抖動起來,呼吸也變得愈發頻繁。終於,伴隨著一聲比先前更加悠長的叫聲,女孩癱軟在地上,急促地呼吸著,胸口劇烈地起伏。

   而對方並未留給她太多的喘息空間,幾秒種後便開始了下一輪的襲擊。當羽彌終於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進行享受,而是被人以暴力進行人身侵犯的時候,那枚口球卻又不失時機地被安放回她的口中。悶叫著,掙扎著,想要呼救,出口的卻總是欲求不滿的聲音,數不清是第多少次了,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綿軟,私處的刺激也仿佛變得沒了氣力,在最後一次達到高潮後,羽彌的意識便如被一柄利刃瞬間切斷了一般,連嘆息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一頭栽入了黑暗的深淵之中。

  

   冷,好冷……前一刻還像是被一團火焰包裹著,此時卻仿佛跌入了冰窟,指尖、脖頸、胸腹,渾身上下好像被數以萬計的鋼針扎過一樣,疼痛酸麻,止不住地顫抖著。只有雙腳還稍微存留著一絲溫度,腳趾間卻好像填滿了粘稠的液體,濕癢難忍。她試著扭了扭腳踝,腳趾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下一刻,那東西便輕輕地由腳跟劃過她的整個足底,隨後與她的五顆腳趾分別嬉戲了一番。

   “唔咕!唔哼哼……”女孩的笑聲被口球悶在嘴里時,她才意識到那是一條舌頭,而填滿自己腳趾間縫隙的奇怪液體,大概是……“唔!唔咕唔唔唔……唔唔哼哼哼……”此時那條舌頭正在她光潔的足底盡情地舞動著,舌頭上的小小肉刺透過絲襪傳至皮膚,細微而頻繁的癢感仿佛百爪撓心,少女扭動著身體,痛苦地悶笑著。她的腳趾本能地前後擺動,腳掌蜷曲又舒展,想要逃避那溫柔卻無比折磨人的舔舐,殊不知這樣的輕微反抗最是勾起人類侵犯欲望的特效藥,舌頭更加迅捷地運動起來,在少女的足底、腳背乃至小腿上留下一道道晶亮的痕跡,於白色的絲襪上縱橫交織著,像是以素絹為底,書寫狂放的草書。

   羽彌只能以干澀的笑聲回敬。這一人類最美好的表情此刻卻成為了一種折磨,她無數次精心呵護、引以為傲的雙足,不僅淪為了別人手中的玩物,也給自己帶來了無比痛苦的體驗。她現在不在乎渾身的繩網,也不在乎對方對她身體其他部位的褻玩,她只想終結這該死的癢感,哪怕把這雙腳斬斷也好。“唔哼……唔呼呼呼嗯……唔咳咳……咳咳……”不斷的發笑讓她本就被口球限制了呼吸空間的嘴巴更難進行換氣,而唾液也隨著笑聲嗆入氣管,她的笑聲中穿插著咳嗽,同時逐漸不足的氧氣供給也開始對她的身體產生了影響。羽彌感到她的身體開始變得沉重,腳部的觸感也變得不甚清晰,身下的地面仿佛開始下陷,她被土地包裹,笑聲的頻率逐漸降低,悠長的呼吸占據了主導地位,腳底的癢感慢慢消失不見……

   嘶啦——

   比之前猛烈十倍百倍的癢感強行將她的意識從黑暗中拉回,雙腳傳來的反饋告訴她,腳部的襪子已經不復存在,而此時與她的腳趾、足底親密接觸的,是對方的牙齒。它們輕輕地嚙咬著少女圓潤的腳趾,同時舌頭攻入腳趾間的縫隙,像是在進行無微不至的足浴。她的腳趾拼命地揮動又並攏,卻總能被找到可乘之機,或者在牙齒的壓迫下不得不分開,完全暴露於那條如眼鏡蛇般致命的舌頭之下。因大笑而產生的窒息感仍未恢復,她的一切意識都在離她遠去,唯有愈發劇烈的癢感無比清晰,她躺在地上扭動著肩膀,上半身抬起又落下,後腦勺一次次地敲在地面上,眼前的黑暗中開始泛起星光,但這堪比劇痛的癢感甚至不給她陷入昏迷的機會。

   停下啊……

   求你了,怎麼樣也好……

   就算要殺了我也好,求求你停下啊!

   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她猛地蹬腿,整個人在地面上滑出幾十厘米才停住。雙腿上著了火一樣又痛又熱,不知道是不是哪條肌肉被拉傷了,稍微動一下就無比痛苦。背上也火辣辣的痛,乃至肩膀、手肘、臀部……

   女孩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輕輕地抽泣起來。

   疼痛、委屈、絕望……她不知道為什麼設想好的夜晚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會有人出現在這里無休無止地折磨自己,為什麼偏偏用的是自己最喜歡、最懼怕的方式……

   “拜托,誰來救救我……是誰都好……小白,救救我……”她的哭聲越來越大,清脆的抽噎聲回蕩在地下室里。恍惚間她聽到了一聲嘆息,那個聲音她好像在哪里聽過,但在她回想起來之前,一條散發著藥物氣味的毛巾覆蓋在了她的臉上……

  

   “唔嗯……”伴隨著一聲輕吟,少女的意識回到了她所處的世界。眼皮顫抖著翻起,雙眼上的遮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月光映照下昏暗的地下室。她身上的束縛也盡數消失,自己的羽絨服被蓋在身上,隔絕著外界的寒氣。

   她的身上依舊只穿著內衣和褲襪,躺在堅硬的水泥地上。藥物帶來的劇烈頭痛仍未消去,四肢百骸仿佛集體對她的大腦發起了叛變,留下的只有劇痛,而甚至無法活動一下手指。羽彌緩緩地閉上雙眼,深深地呼吸著冰冷汙濁的空氣,讓自己的身體逐漸恢復機能。

   漫長的等待像是有一個世紀那樣,換來的是羽彌終於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強忍著腹部和雙腿快要撕裂的痛感,她坐直了身子,然後扶著雙膝艱難地站了起來。突然的體位變化帶來一陣輕微的頭暈,她趔趄了幾步,終於站穩了腳步。摸索著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三點,羽彌看著屏幕上的數字,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去收拾散落滿地的繩索和道具。她赤裸著的雙腳上還殘留著未干的液體,踩在水泥地上沾起一片沙土,沙粒在她的腳趾之間摩擦著,對這雙嬌嫩的玉足來說無異於蹂躪。雙腳踩進鞋子里後,那些沙粒又依附在鞋子與足底之間,隨著羽彌的腳步不斷地刮擦著她的足底。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蹭出地下室,在走廊慘白的燈光下挪到電梯門前。

   羽絨服包裹著她的身體,她並不覺得冷,但那股徹骨的寒意卻依舊攀附在她的脊柱上。羽彌對著電梯門審視著自己,雪白的褲襪上沾滿了灰塵,腳部被暴力撕扯開之後,精致的腳背暴露在空氣中,紺青色的血管浮起於白皙的皮膚之上。她的頭發由於多次的掙扎而變得散亂,披散下來顯得格外憔悴。羽彌的眼神變得有些空洞、茫然,她注視著眼前自己的鏡像,像是在打量一個陌生的女孩,直到電梯門開啟的隆隆聲響打斷了她的凝視。

   四周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纖細的女孩走進電梯。

   公寓的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羽彌聽了片刻,確認她的室友還在熟睡,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進入了房間。她摘下皮鞋,踮著腳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鎖上了房門。一屁股坐在柔軟的大床上,羽彌甚至沒有半點收拾一下自己的念頭,只是三兩下脫光了髒汙不堪的全身衣物,赤著身子鑽進了溫暖的被窩。閉上雙眼,漫長夜晚的一幕幕場景飛快地掠過她的腦海,她情願這一切只是一場剛剛醒來的噩夢,而渾身的各種痛苦感受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這一切是真實發生在她身上的。很快,倦意掩蓋了種種擔憂後怕,羽彌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綿軟地嘆息了一聲,終於進入了難得的安眠。

  

   早餐的香氣喚醒了睡夢中的少女。羽彌滿足地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身上還是酸痛難忍,更加明顯的是飢餓的感覺。她起身下床,看到地上散落的幾件衣物。鏡子里的自己赤身裸體,脊背、四肢上布滿了擦傷的血痕,胸口和大腿上則殘留著幾大塊淤青。

   “真是噩夢啊……”她穿上一身寬松的長袖長褲,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淨,走出房間。

   餐廳里的方桌一端,小白正一言不發地嚼著吐司三明治,另一邊擺著一份同樣的早餐。

   “小白……”她看著那份早餐,又看著坐在不遠處的女孩。對方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又轉回視线大口咀嚼起來。羽彌地坐在桌旁,腿上的傷處接觸到椅子的瞬間便傳來灼熱的痛感,她輕輕抽了一口冷氣,咬緊了牙關。“昨晚讓小白失望了吧……”

   “那種事情以後小彌願意補償的話就可以啦,”小白擦了擦嘴巴,把空盤子端進廚房,“鍋里還有熱牛奶,小彌要記得喝掉哦~”說完她露出那副招牌的笑容,回了自己的臥室。

   “補償嗎……”羽彌咀嚼著三明治,里面夾著軟嫩的煎蛋和焦脆的培根……

   那個不愉快的夜晚似乎被兩位少女以不同的方式遺忘,作為見證的只有臥室垃圾桶里一條白色的連褲襪,以及女孩手機上的一條提醒——

   “……您的相冊中新增了134張照片,是否將其同步到iCloud……”

  

   反常·姬·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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