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 前奏曲
致 謝
可能我就是那些屍體,臥在街心或者掛在樹上或者睡在泳池邊或者切開肚子趴在陽光下。
我的血是紅的。
但是,謝謝你們來看我,或者對著我的屍體擼一管。
你們好多人,都是我生命里的過客,在各種地方巧遇,酒吧或者地下鐵,圖書館或者自習室,畫展或者音樂會,旅途上,房車里或者我家里。
我應該向你們每個人鞠躬,為你們給我的快樂。
記得我,或者忘記我,都好,起碼我來過了。
微衝,謝謝你的那支有魔力的筆,你才不是工具人,這里面有你的靈魂。就像我的故事里有我的靈魂一樣。
我愛我的生活,我愛我的痛苦,我愛我的堅持,我愛我創造並且和大家分享的世界。
我也很愛我自己。
還有,H,你知道,比起愛我自己,我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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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選擇自己結束生命的這條路
你們也要想得明白
因為在我
那將是一個更幸福的歸宿
——三毛《不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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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錄
1.1 紅
1.2 陽光下
1.3 自殺者和殺人犯
1.4 謝幕
1.5 La nuit,le jour
1.6 輸家
1.7 眼睛
1.8 約會
1.9 意外
1.10 And Then There Were N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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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本章之前:
這是正文的第一章,一共十節,是故事的第一天白天的事情。
會死很多人,各種各樣的死法,心滿意足或者帶著一些不甘心。
至少,每個人都不應該有遺憾。
第一次用這種切換視角的寫法寫故事,希望不像從前那樣難懂,我盡力了。
腳注也是用心寫的,有興趣可以讀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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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提示:
本文內容含有色情,虐待及殺戮情節,可能引起部分讀者不適,若有冒犯,先行抱歉。未滿18歲或不具備自控能力的讀者請勿閱讀。
本故事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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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 紅 Red]
陳星
陳星今天早晨還是起床了,而且比平常更早出門了一些。
畢竟答應了朋友的事情,只要有能力,就要做到。所以,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她在謝楠家的樓下看見謝楠了。
金色的陽光,照在謝楠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上,給她鍍上一層金暉。
一身赤裸,秀發隨意地在腦後扎成個馬尾的她,靜靜地臥在血泊里,腦漿迸裂,手里還緊緊攥著摔斷的琴弓,另一頭緊緊夾在雙腿中間。小提琴扔在旁邊,早已摔得粉碎。一條白色的棉質浴巾掛在她身邊不遠的樹上,底部點點鮮紅,是她的血。
路上,人多起來,逐漸在她的身邊圍攏——城市發展起來,交通堵塞的概率越來越大,誘因也越來越多——比如因為事故,比如因為糾紛,比如因為大家都停下來看昨天晚上跳樓自殺的女孩屍體。
人,再出名再風光,死了便什麼都沒有,死得面目全非的時候,就也沒人認得,哪怕很多人聽過你的CD,看過你的演出,甚至對著你的裸體寫真打過手槍。圍觀,因為好奇,因為刺激,也因為死掉的女孩一絲不掛而且身材還不錯。
鎂光燈星星點點的閃起來,娛記們圍上來,仿佛追逐花蕊的蜜蜂,或者縈繞腐肉的蒼蠅。記者有記者的敏銳性,好過警察,只要有新聞,馬上就可以爆料
——題目或許可以是“著名女小提琴演奏家謝楠今晨裸死樓下,疑為自殺”。
陳星覺得她是少數能理解謝楠的幾個人之一——如花般的年齡,花般的美貌,花般的事業,世人想有的,她幾乎全部都擁有了,卻好端端的,在這樣一個夏天的夜里,默默地選擇離開,只留下一地燦爛的鮮紅——能理解的,只有祝福,而不能理解的,便議論、哀嘆、取笑、謾罵。
——其實,她有遺憾,想要做的事情到死也做不到,想要見的人到死也見不到,但是誰也不知道。
——其實,她始終想飛,即便最終的結果是粉身碎骨,她也執著,但是誰也不知道。
——其實,她的寂寞,她的傷心,她的很多很多,誰都不知道。
身邊的人多起來,耳邊議論的聲音嘈雜起來。每當身邊這樣嘈雜的時候,陳星就會覺得很寂寞。她只是默默佇立,一言不發,痴痴地盯著地上橫陳的赤裸屍體,秀氣的臉上微微暈紅,眸子卻濕潤。
出門時,她特意選了那件前開扣的散有白色碎花的紅色無袖連衣裙——因為她覺得今天的主題顏色應該是紅色。她的領口開得稍微有些深,露出的皮膚嫩得像團雪,似乎會在這陽光里化掉。高挺的胸,微微地上下起伏著,腿卻微微有些顫,在晨間的風里,有些搖搖欲倒。
“星兒,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想到個辦法,或許可以找到她。當然,這也是我最後的辦法了。”
她想起謝楠前幾天給她發的mail,忽然嘆了口氣。於是她沒再忍,放任自己的兩滴淚滴下來。
絢爛的生命,結束起來很簡單,因為看過,所以不詫異,但還是難免為了離別傷心——人生如朝露,一時晶瑩絢爛,再一時便消失,不留一絲痕跡。
救護車和警車開過來,或許幾小時以後,謝楠會躺在解剖台上,或者停屍房里,說不定還有哪個人會來奸汙她的身體,但是,陳星覺得謝楠不會關心這些。死了便是死了,身後的事情,其實無所謂。
“楠楠,我來看過你了……你走好。”她低低地說了一句,仿佛自言自語,然後便轉過身,自顧自走開去,邊走,邊給自己點了支煙。
一陣風吹過,她抬起手臂,隨意地捋了捋頭發——腋毛露出來,率性自然,不管別人怎麼看,自己喜歡就好。謝楠活著的時候也不剃腋毛,就這樣露著腋毛去演出,開記者會或是出寫真,雖然有人炮轟,但是該紅照樣紅——刮腋毛或許是女人被男人馴養的標志,因為男人總不能允許自己的女人露毛給自己以外的人看,後來便漸漸成了傳統,誰知道?又或許,這只是因為某個公司要向女性推銷刮毛刀而已。
從謝楠家到學校,要坐地鐵,但陳星好久沒坐過。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每天晚上再晚都要回家,而且她也固執地喜歡騎單車。
她喜歡感覺——那種下身與車座摩擦的那種感覺,甚至有些翹起屁股用力蹬車時尾隨人的眼光和口哨,這讓她想起那部叫做Frivolous Lola 的意大利老情色片,里面那個騎單車的女孩子也喜歡穿紅衣服——心情很好或者很不好時,她騎車會不穿底褲。
今天不騎車,但她也不會放過自己。沿著樓梯一步步走下地鐵站時,她扶著欄杆,腿還是有些顫。
有人說,人的一生里,心跳的次數和性高潮的總時間都是有限的,用完了便沒有,便該死掉了。她懷疑這個說法,因此總是想嘗試。
遙控器在書包里,一路都開著,身體里面那個有著小馬達的硅膠蛋蛋不眠不休地工作。
很多時候,她喜歡讓自己在公開場合如此局促,近乎自虐——有感覺,卻不能哼出來,只能喘,但是她又不想停下來。於是,她開始向四周看,希望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地鐵站里人不很多,陳星的眼光掃過去,然後停在角落里的坐著的馬尾辮女孩身上——她留了一頭長長的頭發,扎成一條大馬尾,自自然然地垂在身後,只挑染了幾綹淡黃——謝楠是喜歡扎馬尾的,陳星自己從前也是扎馬尾的,只不過後來剪短了頭發,所以她本能地對於梳馬尾的女孩感興趣,於是她把目光停在那女孩身上。
女孩十八九歲的樣子,皮膚很白,兩頰上微微有幾個淺淺的雀斑,臉的线條很明顯,眉毛很粗,睫毛很長。她半低著頭,垂著眼,一臉淡然的樣子,戴著耳機,似乎在聽MP3,邊聽邊專心致志地咬著手中塑料袋里那個不小的漢堡包。她上身穿一件淺米黃色的短袖T恤衫,胸前是米老鼠的卡通圖案,很可愛,只是領口比較大,可以清楚地看到脖頸兩側的鎖骨。下身是一條淺藍色水洗布的裙子,白襪子,穿涼鞋,只露出兩截光滑的小腿。兩條腿,似乎很悠閒般,一張一合一張一合地動著,每次並攏雙腿的時候,她都會不經意地皺一下她的粗眉毛,似乎會用一點點力氣,而她的鼻翼也會輕輕地張開一點。
陳星覺得嘴唇有點干,於是吞了口口水,走過去。
“可以坐你身邊嗎?”她開口問,指了指女孩身旁座位上放著的黑色雙肩背書包,聲音依舊低低柔柔的。
女孩抬了抬眼,淡淡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書包拿了下來放在腳邊,便繼續聽她的音樂,吃她的漢堡,動她的腿。
坐下來的時候,陳星聽到女孩耳機邊流出來的那一點小提琴聲——這琴聲,她熟悉。
“謝楠的?”她問了一句。
“嗯。”女孩點點頭,把最後一口漢堡咽下去,信手把塑料袋丟進身邊的垃圾桶,然後補了一句,“她昨晚跳樓了。”
陳星當然比誰都清楚,畢竟和謝楠說最後一句話的就是她。可是她對女孩有些好奇,於是隨口問到:“你怎麼知道的?”
女孩微微一皺眉,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但隨即又淡淡地說:“昨晚那時我正好在陽台,聽見她拉琴,然後看著她落下去的。”
她的聲音依舊很淡,但是,她把腿夾緊了。
“你家住她樓下?”她這次是真的有些吃驚——常去謝楠家,卻不知她還有這樣一個好鄰居。
“我同學家,”女孩又是一皺眉,似乎不想她再問下去,於是一口氣全說了出來,“……那時候我和他在他家陽台Make。”然後便把身體向角落里轉了轉。
她又開始動她的腿了,陳星看到,她的前胸微微有些顫。
“真可愛。”陳星想著,忽然想做點淘氣的事情。於是她站起身,走到面對女孩的地方,解開連衣裙在肚臍附近的幾個扣子。然後她微微把腿分開了些,稍稍把重心放低了一點,伸手進去,微微蹙著眉毛,慢慢的,把那個濕濕的,粉紅色的硅膠蛋蛋拿出來。
遙控器沒關上,那小東西還在震,輕輕響著嚶嚶的馬達聲,與她身體之間拉出一條亮晶晶的液线。
“用這個會方便些,”她仿佛一下子輕松,長長地吁了口氣,“這個是從前謝楠送我的,她也用過,你喜歡的話,送你吧。”若無其事地系上扣子,低聲說著,從手包里拿出一個不大的遙控器。
這次,馬尾辮女孩抬起眼,稍稍愣了一下,便伸手,接過了遙控器和那個濕濕的粉紅跳蛋,把遙控器關掉,隨手拉開書包放進去。
“謝謝,原來你是謝楠的朋友。”她說。
場站里的風把她的鬢邊的碎頭發吹起來,也把陳星的紅裙子的裙角吹起來。
陳星忽然覺得自己很喜歡這女孩的眼睛,平淡卻深邃。
“車來了。”她說,然後伸出手,把女孩的手牽住了。
女孩的手心很熱,陳星想摸摸她身上的皮膚。
——她身上的皮膚大概也是這麼熱的。
她想。
吳迪
吳迪似乎還有點低燒,她大概已經習慣這種體溫,所以她睡得很舒服。
原木色的床,松軟舒適的白色棉質被褥,她俯臥在床上,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段後背皮膚,瘦削而光潔,紋了兩個墨色的羽翼翅膀,仿佛天使。
俏麗的臉伏在松軟的枕頭上,依稀,她在笑,又時而蹙眉,夢里有婉轉的小提琴,有個小麥色皮膚的可愛女孩,有一道美麗的流星,還有一朵絢爛的煙花。
紅白相間的煙花綻放時,她含混地叫了聲“楠楠……”,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她也便在這咳嗽中掙扎著坐起來,眯著眼睛看那道從窗簾縫隙里透進來的金色陽光。
可能是空調開得有些大,她覺得稍稍有些涼,於是便靠著床頭坐著,拿過手機,把被子拉到胸前,蜷縮在被子里看。
時間是早晨7:03分。
鎖定的屏幕上,推送的消息不多,只有寥寥幾條。
——笛子,我已落地。中午見。莉莉。
——吳迪,你的事情干爹已經同意,下午你演出後,五點准時開始。祝一切順利。蔣寧。
——吳小姐,倫敦一別,甚是想念,日前在巴黎巧遇孫莉小姐,還說起你來。不知近幾日可有時間,和孫小姐一起,咱們三人敘敘舊?周某人。
——檢查報告和協議書發你郵箱了,今天也要加油哦。Princess Strange。
——頭條新聞:著名女小提琴演奏家謝楠今晨裸死樓下,疑為自殺。
纖長的手指,不自覺地在那條新聞上劃過去。不看里面的內容,只點開那張圖片——小麥色皮膚的女孩俯臥,身下是一片絢爛的紅。圖片打了馬賽克。
怔怔地看了半晌,吳迪苦笑——送人要送到底,下樓以後,她就坐在曉雨的車里往外看。聽見她的琴,看著她那完美的一躍,看著煙花綻放,看著她奇跡般保持完整的身體一下下的抽動,看著她最終停下來——記者寫什麼不重要,她才是親歷者。
“楠楠,我知道這是你想要的。”她自語,“完美。”
她痴痴地笑起來,眼睛彎成兩個可愛的小月牙。
深吸一口氣,她關上頁面,打開日程表,掃了一眼:
7:15:起床;
7:30:晨跑;
8:30:早餐;
9:00:見律師,簽協議;
11:00:午餐(莉莉,曉雨)
12:00:告別演出(小劇場)
13:00:記者會
13:30:准備時間
17:00: 。
“充實的一天啊……”她苦笑,隨手刪了一條消息,然後飛快地回復了幾個“好的”和“謝謝”,便翻身下床,一身赤裸地走進寬大的步入式衣帽間。
手機上的鬧鍾也在這時候響起來。
身後床上,雪白的枕頭上,幾點艷麗的紅。
柳婷婷
“我叫陳星,在市美院,大二,或者你可以叫我星兒。”面前的這個紅裙子女孩把手滑進柳婷婷的腰際的時候,柳婷婷沒躲開,只是看著星兒的眼睛。
那雙眼睛稍微有點呆呆的,似乎有點憂郁。
星兒的臉型有些圓,說不上很天姿國色,但是五官的結構很勻稱,而且讓人有點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柳婷婷不知道那是感覺到底是什麼,她也懶得想,只是覺得脊背上星兒的手軟軟的,滑滑的,摸過她的背溝,在她乳罩的背帶上停了停,然後再向上,大膽地伸進去。
有些麻酥酥的,很是舒服,和男人的手指一點也不一樣——她忽然有點希望星兒的手能把她乳罩的背溝挑開。
“柳婷婷,19歲,大一,在外院讀法語。”她回答,眼睛去看星兒抓著吊環的那只手,看她盤曲在腋底的黑色草叢。
她忽然感覺自己更濕了——地鐵上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她還是把自己的身體毫無必要地向星兒靠了靠。
她的乳尖幾乎要碰到星兒的奶子了。
“美院的話,下站你就要下車了吧。”她說,“那個禮物,我會用。如果你想找我……”
“今天上午十一點,我要送一個朋友。”星兒把她的話打斷了,“你想一起來嗎?”
“送個朋友?”柳婷婷重復了一遍這四個字,覺得心一下子跳得很厲害——不知為什麼,她想起謝楠來,昨天,謝楠從她眼前落下去的時候,柳婷婷似乎看到她朝自己笑了一下。然後,在聽到那聲悶響的時候,她幾乎一下子就高潮了。
她很想問星兒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所以她終究忍住,只是看著星兒的臉。
“我同學,和楠楠一樣,她買的也是單程票。”紅裙子女孩的聲音不高,呼吸熱熱的,噓在柳婷婷臉上。
但是柳婷婷覺得自己一下子濕透了,她幾乎沒辦法多說話,只能狼狽地“哦”了一聲,想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但終於控制不住的開口,“她……”
“作為旁觀者,尊重她們的選擇就好,不是嗎?”陳星打斷了她的問話,看著她,眼光濕潤,“如果來,上午十點半,美院門口見。不過,你可能會翹課。”
柳婷婷感覺星兒的手掌出汗了。
“星兒,你是不是和女生……”她最終沒回答星兒的話,卻開口問她這個問題。
列車開始減速,星兒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了傾,以至於她的嘴唇輕輕地在柳婷婷的唇上碰了下,把那句問話的後半段堵住了。
“婷婷,你的胸罩後帶好低,是因為喜歡穿露背裝?”星兒的話不著邊際,似乎根本沒聽到柳婷婷的問話。她的手,卻終於也開始滑出去,就像漸漸滑進來時一樣。
“不是,只是我的習慣而已,或者說,我的一種生活方式,就像……”柳婷婷想拉住星兒的手,但終究忍住了,看著這個紅裙子的女孩退到門邊。
“就像你喜歡吃漢堡?”車門打開了。
“就像你的朋友們。”柳婷婷說,“我想,那也是她們的……”
車門又關上了。
陳星
“生活方式。”陳星站在站台上,隔著車門看著逐漸離去的柳婷婷的眼睛,吐出一口長氣,“屬於我們的。”
地鐵列車開出站台,帶起一陣風,吹起了她紅色連衣裙的裙腳——從內褲到大腿一直到腳踝,她里面全是濕濕的,風吹過去,有些涼。
但是空虛,就像那列車過後那條空空的陰冷的地鐵隧道。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向柳婷婷發出這個匪夷所思的邀請,也不知她會不會來,只是直覺告訴她要這麼做。還有,她忽然想起園子溫那部叫做《循環自殺》 的電影開頭了。
當然,陳星沒想跳下去,只是,她忽然有點想念那個原本在自己身體里,給自己帶來享受的塑料小東西了。現在,那小東西已經裝在了柳婷婷的書包里,陳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開始用,會不會是在上課的時候?
她唯一知道的,是現在她走路也再不會像早晨時那樣顫——對於她,像這樣輕裝上陣的時候實在也太少,少得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難得。
陳星忽然莫名其妙地覺得,今天開始,會有一點點不一樣,不知為什麼,或許是因為楠楠,又或許是因為柳婷婷。
“柳婷婷……”念著她的名字,陳星抬眼,看到衛生間的提示燈亮著,箭頭指向車站盡頭左邊的角落。
她忽然又想要了,於是她跑過去,臉有些紅,微微有些氣喘。
吳迪
“冰雪少女入凡塵,
西子湖畔初見情。
是非難解虛如影,
一腔愛,一身恨,
一縷清風一絲魂……”
耳機里,自己的歌依舊是熟悉,也依舊完美。這歌聲和跑步的節奏並不合拍,但吳迪一直喜歡這樣。
跑步機上的吳迪,頭上戴了條簡單的運動發帶,一張精致的俏臉上滿是紅暈。上身穿一件緊身的黑色運動背心,後背肆意地裸露著,雪白的皮膚上,香汗淋漓,兩個羽翼紋身隨著肩膀的律動起伏。乳房不大,但緊趁。兩條纖長的腿在履帶上交替——從十歲起,她的每天,都是這樣開始,到現在十多年,從沒變過。
跑步機的前面,沒有通常的電視屏幕,卻只是一副畫——遠山映襯下,一片幽靜的湖水,湖的四周,綠柳依依。
手臂綁帶上的電話忽然振動,她抬手按下耳側的耳機按鈕,里面的聲音清冷凜冽:“吳迪,今天還堅持晨跑?”
“當然啦,我的蔣大隊長。”她的聲音微微有些氣喘,“今天也沒什麼不一樣啊。
“周書記回來了,和老板說想讓你和孫莉陪他。”電話里清冷的聲音傳來,吳迪的眉毛皺起來,“蔣寧,倫敦時我已經陪過那老家伙了……你知道,那時我已經決定了,但因為是之前答應老板的事情,所以我該做也做了,可今天……”
“干爹沒答應他,”清冷的女人聲音把她打斷,“他既然答應了你,便不會反悔,後面的事情,也會為你安排。”
“蔣寧,你太好了。”吳迪的表情瞬間活潑,“也替我謝謝老板,對了,下午我的演出,你來嗎?”
“不來。”女人的聲音依然冰冷,“你發給我的位置我知道了,那邊我會安排,沒人打擾,也能讓干爹看清楚。”
“嗯嗯,”吳迪點頭,跑步機慢下來,“孫莉會陪在我身邊,我動作會很快的,而且,我也不會辜負老板。他對我守信,我也一樣。”
“咳,那個……”電話那頭的女孩忽然清了清嗓子,“我隊里好多兄弟,是你的歌迷,聽說你病了,一直托我給你帶點他們家鄉的特產……今天,你想來也用人,特別是下午的記者會,更不能被記者圍住,耽誤了五點的事情。所以,我派了個素質過硬的兄弟到你那,跟你到記者會結束。他跟我出過任務……體格很好……”
“蔣~寧~,”吳迪的眼睛彎成兩條美麗的弧线,“我忽然覺得,原來你這個冷冰冰的鐵騎隊長,原來這麼可愛,聲音也這麼好聽。”
電話里傳來一聲嘆息,隨即掛斷。跑步機停下來,吳迪披上一條白色毛巾,邊走,邊想著那個黑皮膚的干練女郎皺眉的樣子,止不住微笑。
她不知道,電話那頭,身著警服的黑皮膚女人果然是那個表情,掛掉電話,手在桌面上撐好,把屁股高高地翹起來,制服裙子和絲襪褪到膝蓋下面,回頭,換上一副平淡的樣子,“周書記,可以進來了。”
胖男人帶著避孕套的東西插進去的時候,蔣寧抿著嘴,低低哼了一聲……
趙霞
“嗯……真好。”
空氣里,薰衣草和玫瑰精油混合,加上一點點的迷迭香。床榻柔軟而富有彈性,鋪著優雅的月白色絲緞,上面俯臥的女孩,姿態優雅,一絲不掛——粉嫩的皮膚如絲,光潔而幼滑,纖瘦,但飽滿,頭發從修長的頸邊垂下來,柔順,微微染了些黃色。手肘張開,雙手枕著下頜,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嘴角帶笑,時不時地低聲呻吟。
脊背上撫摸的手,細致而溫婉,仿佛春筍,指尖修長,指甲紅潤,因為塗了嬰兒油的緣故,顯得分外瑩潤。腕上,有精致的緬甸玉手鐲。指端在女孩光潔的脊背上熟練地游走,或按,或壓,或捻,或捶,每一個細小地撩撥動作都弄得她很舒服很受用——她閉著眼享受,口唇之間,陶醉般地輕輕呻吟。
“霞兒,”外面呼喚的嗓音很熟悉,“我要捧香水百合。”
“是婷婷吧,”她睜眼,回頭,和脊背上那雙手的主人對視——那是個有著齊耳短發的優雅女子,溫婉的面容如月,一身玲瓏淡雅的淺綠色旗袍,胸前是一個精致的玉石吊墜,下擺開得有些高,顯出兩條優雅光潔的長腿。相視,淺笑,那女子便開口,“婷婷,你自己拿就好,我在給霞兒做按摩呢。”手卻沒停,開始輕捏著霞兒珠圓玉潤的肩頭。
“曉芳姐,你也在,”外面,柳婷婷的聲音平平靜靜的,“那我就自己拿了,一會還有事,先走了……有空去酒吧聽我唱歌。”
“外面的世界真好,”霞兒回頭,朝身旁她喚作芳的女人眨了眨眼睛,淡淡的笑,“芳姐,我還要……你的手,真的會讓人上癮呢。”說完,便舒服地俯臥下去,微微閉上眼睛,聽著耳邊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來,然後便是兩只溫熱油滑,馥郁芬芳的手掌輕輕按在她的腰窩。
“真好……童曉芳你是魔女……”她感覺暖烘烘的,滿意地呼出一口氣,舒服的哼著。
那雙手滑下去,撐在她身側,接著便感覺到兩點硬硬的東西在她背上滑過。
“真好……”她輕吟,反手摸上去,摸到身側童曉芳光潔的小腿。
然後,她側過頭,看身邊的鏡子里赤裸的自己,還有四肢著地跪伏在自己身上,同樣已經赤身裸體的童曉芳。這時候的童曉芳那曲线玲瓏的身體上已經塗滿了按摩油,她四肢著地撐在床上,用自己的兩顆乳頭在身下那瘦削的後背上劃著圈。
然後,霞兒看到童曉芳低下頭,用舌頭分開她的長發。
於是她開始顫抖,耳垂被童曉芳銜住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呻吟出聲來,然後,她用力把童曉芳的赤足握住了,用拇指按在足弓處。
鏡子里,童曉芳開始笑也開始顫抖,將身子俯得更低,把用胸前的兩團柔軟貼在霞兒光潔的背脊上,旋轉著下行。霞兒舒服地哼著,放開芳的腳,四肢柔柔地舒展。
少頃,童曉芳起身,跨坐在霞兒背上,開始用股間修剪整齊的陰毛輕輕掃過霞兒的後頸和背部,而後一路掃過她的腰、臀,身體順勢趴伏在霞兒背上,伸出舌頭溫柔地一路舔吻下去。她的身體也從霞兒身上滑下去,跪坐在她身側,雙手的指甲,在霞兒脊背上上下游走。霞兒輕哼著,微微抬了抬臀,朝童曉芳搖了搖。
她相信她的芳會知道她要什麼的。
果然,接著,那雙手便滑到她的嬰兒般的臀瓣上,再環過她的纖腰,輕輕托了托她的小腹。霞兒愜意地輕低聲呻吟,把腿分開,隨著芳的手,把屁股抬起來。
臀瓣被掰開了,纖長的指甲開始在臀溝間劃動。
好癢,但好舒服,每次都是這樣。霞兒圓潤的臀開始顫抖,她開始噝噝地吸氣。
“癢得受不了的話就說話,我停下來。”她聽見芳在耳畔低語。
“別……芳,千萬別停,我喜歡。”霞兒輕哼著哀求,咬住嘴唇,盡力地翹起屁股。她感覺身側的芳好似一只貓兒,用指甲輕輕刮過她的臀,似有似無地帶過她的秘處,然後再刮過她的大腿內側。她微微戰栗,感覺自己的小腹開始一點點熱起來,有些迷醉,便隨著芳的指尖在她臀上的舞蹈呻吟。
漸漸,童曉芳的一只手輕輕蓋住霞兒陰阜上軟軟的芳草,然後向下,手指陷在霞兒兩片溫軟濕潤的花瓣里,緩緩劃動。霞兒的身體開始顫抖,呼吸也更粗重,纖細的腰隨著她的手指輕輕扭動。
“芳,給我……”她低低囈語,感覺童曉芳的手指在自己柔嫩的陰蒂揉搓,便把屁股翹起來,方便她的進入。那手,不徐不疾,隨著霞兒的呼吸揉捏著,另一只手,卻分開她的臀瓣,在她潔淨的菊輪邊緣一點點地塗上潤滑油。
“要進去了,好嗎?”童曉芳的聲音很輕。霞兒沒說話,只輕輕翹了翹屁股,深深吸了口氣。“放松……”童曉芳微笑,指甲在霞兒潔淨的肛門周遭劃過,而後輕柔但是堅決地探入。霞兒低哼了一聲,纖細的手攥緊了童曉芳的腳踝。
霞兒熾熱的括約肌緊緊夾住童曉芳的手指——然後那手指開始輕輕活動,在霞兒身體里向她小腹的方向彎下去。
“真好,真好……”霞兒輕聲低吟著,“芳,好喜歡你這樣弄我,好美……前面,前面也要……”
童曉芳沒說話,蓋在霞兒恥丘上的另一只手卻毫不猶豫地進入了那條濕熱的小徑。
霞兒的身體一抖,噝噝地吸著氣,隨著芳的手指動作,輕輕把屁股側躺下去,抬起一條長長的腿。芳的手沒有停,任霞兒把腿搭在自己肩上,雙手依舊在霞兒身下前後依舊有節奏地進出,揉按,不疾不徐。
當然,她會這樣的,霞兒知道,所以她也有一點點落寞——畢竟,她是童曉芳,那個精致的,認真的童曉芳,對於她的每個服務對象,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胖或瘦,或丑或俊,她都不關心,只是喜歡做個旁觀者,一步一步,一點一點,用自己的手和身體讓他們釋懷,聽他們的呻吟,看他們的顫抖,看他們釋放之後滿意而沉醉的表情。
霞兒記得她說過,這是她的另一種作品,去掉雕飾,只讓人回歸本真,她喜歡,甚至超過她對於她自己真正本職的投入。她理解,但是,她一直想看看這個精致女人的另一面,她知道這個女人有另一面的——好奇,還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和人接觸,比單純看書和電影有意思多了。
但,即便僅僅是這樣,這雙手已經讓她受不了了。
霞兒換成了側臥的姿勢,腰肢隨著童曉芳的手指扭動,俏麗的臉上滿是紅暈。
“芳,快一點,求你了……”
這種溫柔的,有條不紊的刺激讓她越來越受不了了,於是她開始輕聲哭泣,而與此同時,她終於感覺到童曉芳的舌頭開始在她大腿內側輕輕舔吻。
“天哪,芳,芳,真好,真好,我,我,我……”
她囈語,一下子把身體緊緊繃起來,童曉芳的手指,也在這一刹那在她體內同時深入,隨後而來的,便是霞兒一下子一下子的痙攣。
就這樣好半晌,直到霞兒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放松了,童曉芳的手方才很有節制地退出來,拿了條溫熱的毛巾,墊在霞兒的身下。
霞兒任她扶著自己的細腰,平躺下來,再眼巴巴地看著這個精致女人輕輕伏上她的身,用那對豐滿高挺的乳貼上自己胸口的筍尖柔柔的摩擦,再乖乖地把任她和自己十指相握,把自己雙臂抬起舉過頭頂。
那十個尖尖的指甲滑過她的掌心,再到手臂,再到腋下——霞兒忽然有些害羞,她知道自己那淡淡的,淺淺的,有些發黃的稀疏腋毛現在已經被按摩油黏在了她的腋窩——她紅著臉,任由童曉芳的手在她腋下盤旋,好半晌,才滑過軟肋,最終在肚臍交匯,雙手疊放在她小腹上。
——好溫暖,也好舒服。
“芳,你的手有魔力吧……”霞兒說著,懶懶地平躺,眼睛微微眯著,感覺小腹上那一團溫熱慢慢地彌散,“謝謝你,剛才我太舒服了。”
童曉芳起身,拿過一條大毛巾,輕輕擦拭霞兒的身體。
“這是一整套按摩的方法,可以幫人徹底放松,而且對生殖系統能有很好的保養。”童曉芳的聲音不徐不急的。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真想不到你這個大美容師還精通這個……你只給女人做嗎?”霞兒慵懶地問。
“不是,男的女的都有,都是顧客。”童曉芳淡淡地笑,“其實,如果顧客是女性,男性按摩師會更合適,反之也是。”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你的粉絲,童曉芳大小姐。”霞兒眯起眼睛微笑,“知道嗎,你一定是個魔女來的,能給人帶來美,還能給人帶來這樣的享受。”
她說著,拉著童曉芳的手,輕輕放到自己翹挺的乳房上——乳尖可愛的翹起,粉紅色。童曉芳卻蹙眉,手不由自主地握住霞兒盈盈一握的乳房揉捏,精致的臉上略略有些出神。
“怎麼,我哪里說錯了?”霞兒隨著她的按揉,又開始略略地氣喘。
“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我在這兩件事情上,也都有遺憾。”童曉芳的神色有些黯然,“作為美容和整形師,修復人外表的美,未必能修復心里的傷,而作為按摩理療師,有兩個人,我卻始終沒法帶給他們快樂。”
“哦?”霞兒有些好奇,“兩個人?男的女的?”
“一男一女。”童曉芳的聲音有些落寞,似乎不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不說了這個,霞兒,你趴過來,我幫你擦擦後背。”
“嗯,”霞兒也覺得自己有些乏,於是翻過身伏在床上,感覺童曉芳用溫熱的毛巾從後面包住她的屁股,一點點向上擦拭。
忽然,她又想要了,她的心開始砰砰地跳,她的臉開始漲紅。
“芳,一會再給我一次,好嗎?不要按摩,好好疼我一次,也讓我疼疼你……”她的聲音低下去,用力地把頭埋在按摩床上,卻終於把想說的話說出來,“還有,如果有機會,下次婷婷帶人回家的時候,叫上我吧,我想和你們一起瘋瘋,我不想一直是……”
“哦,我們的霞兒想男人了?”童曉芳微笑,分開霞兒的長發,幫她擦拭後背和後頸.倏然,她一下子怔住,手跟著停下來。
“芳,你怎麼了?”霞兒詫異,但片刻,她就知道童曉芳看見什麼了。
“霞兒,你脖子上,那塊紅顏色的……”童曉芳的聲音有些驚惶。
“那個……我知道的,”霞兒苦笑,把身體撐起來,抬手在床頭櫃的抽屜里拿了本病歷出來遞過去。
她沒去看童曉芳的眼睛,只把目光放在那份病例上。
“姓名:趙霞;性別:女;年齡:18……”
然後,霞兒看到童曉芳的兩滴淚落下來,打在病歷上自己那張笑容燦爛如花的照片上。
“早晚的事情,什麼事情都有代價,自由的代價更高,可能是生命,但是我覺得值得。”霞兒說著從床上滑下去,那雙纖細的赤足順理成章地踩到絲緞質地的拖鞋里,“做輕舞飛揚,也是件不錯的事情,不是嗎?”
她一身赤裸著,輕盈地轉了個圈,長長的頭發隨著飄起來,卻忽然覺得頭暈,軟軟地倒下去。
她沒有摔倒,因為童曉芳已經搶過來,把她軟軟的身體抱在懷里。她沒掙扎,只是看著童曉芳的眼睛,孩子氣地笑。
她好想這個女人現在就吻她的嘴唇,於是她微微把自己的嘴唇張開了。
童曉芳把嘴唇壓上去的時候,霞兒軟軟地嚶嚀了一聲……
陳星
陳星好想叫出來,手淫的時候,總要叫出來才舒服。
她是一路跑進廁格的,然後鎖上門,掀起裙擺,把那條白色濕透的內褲褪到地上。
草叢茂密而濕潤,手指剛剛碰到那顆充血的小豆豆的時候,她就不由自主地呻吟了。
她有些怕人聽到,於是忙不迭地衝水,一只手把內褲從地上撿起來塞進嘴里——自己熟悉的味道讓自己迷醉。
她死死地咬住嘴里的東西,把呻吟聲憋在喉嚨里。眼角似乎在笑,身下的手指卻已經堅決地插入,然後就是毫不留情的快速抽插。
點點的水聲從下身傳來,給了她更大的刺激。大多數時候,她喜歡更溫柔地對待自己,但是這一刻,她忽然想要更刺激一點。
一瞥之間,她看到了牆上的掛衣鈎。
於是,她略略站起來一點點,把後背斜靠在後牆上,掙扎著脫下胸罩,纏在自己的脖子上,在咽喉上打了個結,然後把兩端系在掛鈎上,再坐下,把體重壓在喉嚨間的繩結上。
她的腿是分開的,讓手指可以更大幅度的活動,她知道,她需要。
——陳星,你會不會就這樣死掉,像那天一樣,如果那天你就死掉的話……
那個夜晚,那個酒吧的洗手間,那條吊著自己脖子的絲襪,那身古銅色的皮膚……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快爆炸了,還有,她忽然很想哭。
但是,她不想讓自己現在就哭出來。於是她死死捏住自己一只高挺的乳房,把乳頭夾在手指間揉捏,同時,努力低頭,讓頸間的套索給自己更強的窒息感。
——就是這樣,茜……我又折磨自己了,如果你看見了,會生氣嗎?
陳星想著,覺得渾身的皮膚都燒起來,雙腿開始戰栗。她死死咬著嘴里的內褲,微微抬起屁股胯間的手指抽出來,改成在小豆豆上急速地撩撥。身體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對了,你會像那時候一樣抽我耳光的,一定是的。
她想,於是把緊緊捏著乳房的手放開,反手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臉蛋上。
一下,再一下……
粉嫩的臉蛋上,掌印腫起來,而陳星的快感,也便在這一刹那徹底爆發。隨著手指近乎瘋狂地揉搓,她拼命往前頂起胯部,嗚咽著戰栗。
一股又一股的水流高高地濺起,打在廁格的門上……
半晌,陳星近乎赤裸的身體軟軟地滑落跪下去,纏在頸間的胸罩,在掙扎里不知何時已經扯開。眼前,是廁格門上的水漬,她苦笑,伸出舌頭在門上舔舐——自己的味道,很熟悉也很喜歡,於是一滴都舍不得放棄,門上的,地上的,一滴不剩地舔進去。
她的眼淚也終於流出來,滑過臉頰上紅腫的掌印,熱辣辣地有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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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陽光下 In the sunshine]
陳星
陳星把胸罩和內褲團成一團,扔在身邊的垃圾箱里。
又坐了一會兒,她才懶懶地起身,系好身前的一長排扣子,衝水,然後信步走出來。
洗了手,烘干的時候,她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紅潮未褪,半邊臉上,還留著自己的掌印,喘息有些不勻——她忽然很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於是看著自己笑,抬起頭,拂拂有些凌亂的發絲。腋毛被汗水微微打濕,調皮地打著卷。
剛才的高潮讓陳星覺得很舒服,所以出站的時候她沒有坐扶梯,只是放開腳步,輕盈地一路小跑,沿著樓梯上到地面。
街上的人開始多起來了。夏日清晨的陽光,不很熱,柔柔地照在身上。這種皮膚沐浴在陽光里的滋味讓陳星覺得很舒服。於是解開了前胸的幾個扣子,讓風吹進去,也讓陽光照進去。
“太陽真好……”,她不禁自語了一句,隨手點上一支煙,吸一口,然後悠悠地噴個煙圈出來。
張晨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那段雪白的腰上。
睡在床上的高個子女人放肆地張著手臂,一絲不掛,只是散漫地蓋了條被單,斜斜地遮住右乳和小腹,兩條曲线優美的長腿肆無忌憚地叉開著伸在外面。一只豐滿高挺的左乳自豪地挺立在空氣中,乳頭不大,呈一種淡淡的棕色,左胸下面一條圖騰狀的梵文紋身。
她生得很美,長發,圓臉,眉毛比較濃,嘴唇有些厚,顯得野性十足。說實話,她的睡相不敢恭維,而且很不老實,不時地翻著身,踢著被子。那被子本就又輕又薄,被她踢了這幾下,早就滾到腳下,將她赤裸的胴體完完全全的暴露出來——身材很棒,雙乳高挺,纖腰細致而有力,屁股不是很大,但是渾圓緊趁,顯得分外誘人,再搭配上兩條修長豐腴的美腿,更是顯得一身都是青春的活力。頸部修長挺拔,兩側卻各有一道深深的指痕,青紫色,似乎是被誰用力扼過喉嚨一樣。
“張晨,還在睡?你不是要去上班嗎?”衛生間的門打開,一個只穿著一條內褲的壯年男人走出來。
“潘德你煩死了。”
這個叫做張晨的女人咕噥了一句,懶懶地分開腿,伸手在下身抓了兩抓,坐起身來,甩甩一頭凌亂的長發,白了那男人一眼,伸手到床頭櫃上那個精致的煙盒中取了一支煙出來,砰地點燃,大口大口的抽著,顯得很煩躁。
“不去也好,省得一天到晚脫光了讓人看。”他坐在床尾,握住她一只白嫩嫩的腳,托著腳踝托起來,開始用舌頭卷住她的大腳趾。
“少碰我!”張晨踢開他的手:“廢物,既然嫌我做模特丟你這個處長大人的臉,昨天晚上為什麼不掐死我?”
“開玩笑,我怎麼舍得?”他吞了口唾沫,“我知道你只是玩玩,叫什麼來著,字母圈兒?”
“誰有那閒工夫?”張晨重重吐了口氣:“早就和你說了,我累了,別告訴我你不明白。”
“有什麼事情非死不可?”他一臉的不屑,“是不是又想買包兒了?”
“好啊,包治百病,把愛馬仕所有款式的包一樣給我來一個唄。”張晨橫了他一眼,看他沒答話,馬上就又換回了那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吃飯睡覺拉屎撒尿,就這樣一輩子嗎?我不相信等我人老珠黃了你還喜歡我。前幾天泡吧,還碰到我班上的一個女生,她還和我說她曾經上吊來著……對了,潘德,我給你的那本《失樂園》 你看了嗎?”
她說著,抬起眼皮,看坐在床尾的男人一臉局促。
於是她聳聳肩,“猜你也沒有,向來都是這樣,給了你東西你就扔在一邊,估計玩夠的女人也一樣……知道嗎?那里面的男女主人公是在做到最High的時候一起喝氰化鉀自殺的。我知道你不願意陪我一起死,甚至連掐死我也不敢,怕被人抓住槍斃,是不是?其實不會,你掐死我之後,可以把我吊起來,下面放個桌子,再踢翻,看到的人就會認為我是自己上吊的,不是嗎?”
“天天死啊死的,死了不就什麼都沒了?”這個叫潘德的男人說著,有點緊張地刷著手里的手機,額角上有汗珠滲出來。
“我有過什麼嗎?”張晨苦笑,掐了手里的煙蒂,忽然撲上去,一把拉下了他的內褲,甩了甩頭發,低頭,深深地含進去,自顧自地吮吸起來。
“潘德,告訴你,如果你在咱們做的時候掐我脖子,可能我的屄會變得很緊。”吞吐的間隙,她說。
“小色女,一點看不出想死的樣子來……”他一下子放松,隨之便被張晨按倒在床上,眼前一下子春光無限——濕潤溫熱,有女性特有的迷情芳香。
男人的嘴貼上她陰道口的時候,張晨反射似的扭了扭腰,嘴里含混地呻吟著,卻沒有停止吸吮。
張晨一向喜歡用69的體位調情。她相信,女人是感性動物,心理刺激比生理刺激來得重要,所以她覺得單純給男人口交都會有快感,何況還同時被男人舔。
漸漸地,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光潔的白皮膚上泛起一陣桃紅。
“嗯……哦……爽……我想死……幫幫我……殺了我……殺……”
她終於受不了,依依不舍地吐出口中的充血的海綿體,大口大口地呻吟著。左手在他高挺的家伙上上下套弄,右手卻已經放肆地抓住了自己的乳房,用力地揉起來,“潘德,上我,快……幫我,弄死我……求你……掐死我,像昨天一樣……爽……嗯…………掐啊……嗯……求你……”
張晨就這樣放肆地大聲叫著,叫得他再受不了,終於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分開她兩條健壯的長腿,一挺腰,深深地進入。
張晨橫在床上,閉著眼睛,雙手興奮地抓著乳房。
她還是蠻喜歡和這個精壯男人做愛的,每次,他插她的時候,她都感覺自己會飛起來。所以她用心地配合著他的進攻,只覺得快感從兩人的接合部迸發出來,一波一波地漫到全身。
這快感讓她覺得窒息——每次她都會有這種感覺。
——那麼,這次呢?可以成功嗎?有點舍不得,可我真的很累了。
張晨心里暗暗地說了一句。她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兩只手一下子松開了那對飽滿健美的乳房,抓住男人的手腕,挺起脖子,慢慢把他的手引導到自己的頸根下面。
——去他媽的工作吧。
陳星
今天是人體素描,陳星知道自己快遲到了,可她還是聽著上課鈴,在門口抽完了手里的煙,才挑開門簾走進畫室去。
畫室不大,很整潔,前面是一個蒙著白布的沙發,空空的,被陽光照得有些晃眼。
“星兒,你遲到了。”最後排的地方的女孩站起身向她招手,她很瘦,乳房不大,但是身姿窈窕,玲瓏精巧。
她長得很秀氣,小臉,細細的眉毛,一雙眸子不大,水汪汪地閃著光,妝容精致,剪了同樣精致的Bob頭,耳垂上掛著兩個和她臉頰一般大的,細細亮亮的銀色耳環。頸間,是一串晶瑩的水晶項鏈。
“張睿,你穿成這樣可不象是來上課的。”陳星把眼光停在張睿身上緊窄的黑色抹胸和超短裙,還有她肆意袒露著的肩背腰腹的雪白皮膚上——她裸露的肚臍上,穿了個小小的臍環,是兩片薄薄的菱形銀片。
“管他呢?今天就算是開除我也沒關系呢。本來也不是為了來上課,還不是因為你。”張睿笑起來,眼睛忽然盯住了陳星的臉,把眉毛皺起來,“喂,星兒,你臉腫麼了?誰打的?”
“我自己。”陳星說著,拉著張睿坐下,坐在了她身邊,嘴唇貼在她掛著碩大銀色耳環的小巧耳朵旁邊:“張睿,楠楠走了,昨天晚上。我來學校前去看過她,然後……”
“哦,”張睿的眼波一下子黯淡,閃了兩閃,卻終於又笑起來:“然後你就有感覺自己去high了是吧?……楠楠姐真是的,走也不給我打個招呼……她還是和你最好。”
“她其實也沒和我說,是我猜到的。前幾天,她說想到辦法找到她要找的人了,”陳星說著,把自己的手機遞上來,屏幕上是謝楠俯臥的身體,“她的最後一個辦法。”
“說真的,星兒,我很羨慕楠楠姐的,起碼,到死都有一個牽掛的人,我卻沒有……”張睿說著,嘆了口氣,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你說,我這輩子是不是很失敗?”
“如果你願意,可以再花點時間找找的。”陳星說著,忽然覺得自己心里被什麼東西輕輕抓了一下。
“沒辦法,本小姐眼神不好,再怎麼找都沒用。”張睿苦笑,夸張地眯了眯眼,“何況我都答應大家了,不按時出現,會掉粉的。我也只有這些粉絲了。”
“對了,今天我在地鐵上認識了個讓我很有感覺的女孩子,”陳星看著張睿的眼睛,輕聲說,“一會,我約了她一起。”
“哦?是嗎?”張睿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毛,“你覺得她可以看?”
“嗯,我直覺一向很准的。”陳星說,“如果你不喜歡,也沒所謂。”
“能多個人陪我,當然好,”張睿仍舊笑著,表情卻顯得有點緊張,“只是,我有點擔心自己做不好。這幾天,我在反復看那些故事和視頻,練習了好多次,但是……我還是怕不能完成好,畢竟有這麼多人看著,我不能丟丑的……”
說到這里,她停下,深深地喘了兩口氣,“不過,星兒我想明白了,人總是要逼自己一下,才能做到平常不敢做或者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有你們加油,我沒問題的。”她說著,忽然重重地點了點頭。
陳星又想起《循環自殺》了,不過這次,是那個站在天台上自己給自己加油的水手服少女 ——電影里那間教室也是這樣灑滿陽光的,只不過後來那間教室的窗戶髒了。
還有,那教室也是這樣亂哄哄的。
“喂!陳星同學,你走神了。”眼前搖晃的那只纖細的手把陳星的思緒拉回來,她抬起眼睛,看見張睿那張依然笑著的臉,“想什麼呢?也在想今天的模特為什麼沒來?告訴你個秘密,她叫張晨,而且我倆很熟的。”
“嗯,我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不知道你們很熟。”陳星沒想把自己想到的東西告訴張睿,於是索性順著她的話問,“我聽她說起過你。”
“第一次在班上看到張晨時我就認出她了。”張睿苦笑,“你知道嗎?張晨也是怡紅快綠的會員,而且她以前也被Teddy追過的。大一那年的萬聖節,怡紅快綠組織過一次現場募捐活動,Miss Sherry 的Gangbang Show。在一間一對拉拉開的酒吧里,三個小時,凡是到場的,無論男女,都可以來要我。那次Teddy和張晨也來了,當時他們在一起。”
“所以他們上你了?”
“嗯,你知道Teddy的,他當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然後他讓張晨也上我了,又在我面前把張晨也上了。”張睿輕描淡寫的說,“從那時起,Teddy就開始在我的直播室送禮物,然後約我出來,開始幾次都是我和張晨三人行,再後來張晨出現的就少了,然後他就成了我男朋友……”
張睿說著,不自主地伸手到手包里,似乎是想去摸香煙,但是想了想,終於忍住了,“世界真小,真的,想不到有過這種關系的兩個人會在美術教室里再見到。那天晚上我記得你去謝楠家了,我和張晨去了酒吧,喝了好多酒,但是沒和她再上床。那時候,她對我說不想再提過去的事情了,找了個已經混到處級的白領要結婚,還問我和Teddy最近怎麼樣……”說到這,張睿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拉住了陳星的手,表情忽然認真起來,“星兒,我挺後悔拉你和Teddy一起玩的,這個公子哥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你自己可千萬別上他的當。”
陳星朝她笑了笑,用自己空著的那只手刮了刮張睿的鼻子:“傻瓜,你知道我對男人是什麼態度的……你放心,等他來我家,你交代的事情我會辦好的。”
“嗯,謝謝你……”張睿表情稍稍有些黯然,“星兒,說起來,你其實不該這樣對自己,太可惜了……”
“這是我的生活方式。”陳星有些偏執地打斷了張睿的話,她其實不想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張睿,我猜張晨今天未必會來了。”
“哦?為什麼?”張睿好奇,“你怎麼知道?對了,星兒,剛才我沒注意,你說你聽張晨提過我?你們怎麼認識的?”
“前幾天我心情不好,一個人去喝酒,和她遇上來著……”陳星的聲音低下去,“那天她喝多了,一直念叨著同一句話。”
“什麼?”
“她說,我想死。”
陳星
“我想死,我想死……”
那個晚上,踉蹌著推開洗手間的門,陳星就聽見有個女人在含含糊糊地說這句話。
那時她覺得頭有些暈,於是衝進廁格,蹲下身就是一陣吐,一直吐了半晌,才剛剛覺得好了些。
Le Paradis,她喜歡這個酒吧,或許因為她喜歡這里的酒,或許是她喜歡這里的艷麗的老板娘或者年輕的酒保,又或許是她喜歡這個衛生間。總之有些時候,陳星就會來這里買醉,喝多了就到這衛生間里來吐。這個衛生間,她很熟悉,包括里面偶爾碰上的交合的男女,所以一般而言她都選擇視而不見。
但是今天她聽到的囈語,卻稍稍引起她的注意。
而且,她濕了。
“我想死,好想死……”
於是,她悄悄打開廁格的門從門縫看出去。
那是個高個子女人,屁股坐在洗手盆上,身邊放了半瓶打開的威士忌。她的內褲掛在左腳腳踝上,兩條長腿盤在男人腰上熱切地蠕動,深藍色吊帶衫撩起來,高挺的乳房在男人手里變換著形狀。
大概是到高潮時的胡言亂語吧,本來死亡和快感就是相通的。
她想,於是關上門,靠著門邊坐下來,聽著外面女孩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死……嗎?
陳星默默地抽出一支煙,抬頭看著廁格屋頂的水管。煙霧彌漫開來,似乎嗆到了眼睛,忽然有兩滴淚淌下來。
“喂,美女,還有煙嗎?給我來一支。”
半晌,陳星聽見外面的那個有些疲憊的女人聲音,她愣了愣,便開門走出來。
男人已經離開,女人依舊軟軟地坐在洗手台上,兩條長腿肆意地分開著,下身有些蓬亂的陰毛上掛著點點白濁。她的長頭發原本是挽起來的,但是又散開,凌亂的發絲被汗沾濕貼在臉上。沒有一點起身的意思,只是倦倦地看著她苦笑。
女人的兩頰是高潮後的暈紅,眉毛有些粗,嘴唇有些厚,很漂亮,帶著幾分野性,面容有點熟悉,但是陳星覺得頭很疼,所以懶得想在哪里見過她。
於是她抽出一支煙,叼在嘴邊點上,然後走過來,把燃著的煙遞過去,隨手抓起水盆邊上的威士忌仰頭喝了幾口。
“謝了,”女人懶懶地張嘴叼了,眯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我喝多了,剛才那家伙干得我渾身發軟,實在懶得動……哎呀,美女你他媽干什麼呢?”
陳星沒管她的謾罵呻吟。那口酒讓她的頭更暈了,她忽然很想要,就在這間衛生間里。於是她開始更用力地舔那高個子女人的穴,伸出舌頭,一點點地把張晨下身男人的精液和女人的蜜汁卷進嘴里,一點點吞咽下去。
然後,陳星感覺自己的頭被那女人用她的兩條長腿夾住了。
“真好……”高個子女人開始戰栗,長聲呻吟,“美女,親親我……”她的手從陳星的領口伸進去,輕輕握住她高挺的胸。
陳星沒說話,只是順著她的牽引向上親吻,吻過她的肚皮,看著煙頭落在女人的胸口上,看著女人的身體被燙得抖,也看見她高聳的雙乳之間那一個純銀的十字架。
還有,她左乳下緣那半圈青藍色的梵文刺青。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然後把嘴唇壓到女人的唇上了。
女人的親吻很熱烈,很霸道,陳星覺得她似乎要把自己的舌頭從嘴里吸出來似的,於是她便抱住女人的頭用力回吻,配合著她的手把自己的牛仔短褲褪下去,任由她用力抓住臀瓣揉搓。
半晌,嘴唇依依不舍地分開,不知道是宿醉還是熱吻帶來的窒息,總之陳星覺得頭暈,便索性把頭靠在女人肩上。
“美女,我想要你……”她聽見那女人說,知道她正從洗手盆上滑下來。
陳星知道她是個高個子,但是沒想到她這麼高,簡直一副標准的模特身材——她壓上來,一陣沒鼻子沒眼睛的親吻,陳星隨著她軟倒下去,仰躺在洗手間冰涼的瓷磚上,任自己的手被她捉住,放在雙腿中間,觸手,是一片茂密濕濡的毛發。
“好想死……真的好想死……”
陳星的手指碰到高個子女人陰蒂的時候,她又聽見這女人顫抖著這麼說——她忽然覺得這女人的樣子有點像是《踏血尋梅》里的王佳梅 ,只是恐怕找不到“史力嘉”來幫她——陳星覺得心頭很熱,便一下子把手指深深地插進去,另一只手掙扎著去解自己襯衣的扣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酒的緣故,手有些顫抖,竟然半天也沒解開一粒。
那女人卻一下子抓住了陳星白襯衣的領口,雙手用力一拉,繃的一聲,扣子四散崩飛,兩只高挺鮮嫩的乳房跳出來。陳星一下子摟住女孩的後背,把兩對高挺的乳房緊緊貼在一起。
“美女,我好想死……”耳邊熱熱的,依舊是女人迷離的呻吟。陳星掙扎著起身,把一條腿插到女孩兩條長腿中間,將陰部和她緊緊相抵,然後開始肆意的磨動——她能感覺到女人高聳的恥骨,感覺她的身體像一條蛇,用力地扭動——兩顆充血的陰蒂相互摩擦,下身四片唇瓣相互親吻,兩叢烏黑的毛發幾乎融為一體。
陳星覺得後背很疼,是那女人在她後背上不停抓撓的手,然後,女人的指甲深深掐進她的皮肉。
她睜大眼睛看,看到眼前那女人翕動的唇。
“好想死,真的,我好想死……”
女人還是在說這句話,邊說邊抬起屁股一下下撞擊著陳星的陰阜,高挺的乳房隨著身體的擺動蕩漾出一圈乳波。
陳星忽然有些受不了了,她把一只手撐在身後,另一只手隨著女人的撞擊在自己陰蒂上快速地摩擦著。
陳星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她開始劇烈地顫抖,一股股晶瑩的液體高高地濺出來,噴了那高個子女人一身一臉。
那女人顫栗著張開嘴,去接那股小小的噴泉,手狠狠地揪起自己的乳房,然後忽然開始劇烈地抽搐,然後終於一下子呻吟著癱軟。
陳星的嘴不失時機地湊上去,分開她的兩條長腿,把瓷磚上和她大腿內側的愛液一點點地舔到嘴里,吞下去,然後一路吻上去。高個子女孩軟軟地躺在瓷磚上,任陳星貼過來,一點點舔去她頭上身上的水珠,然後吻在她的唇上,
良久,才分開。女人長長的吁氣,眼神里有些落寞。
“你一直說你想死?是真的嗎?剛才你和那男人做的時候,我也聽你這麼說。”陳星倦倦地坐起來,把濕淋淋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吮——高潮之後,宿醉的感覺稍稍緩解,她盯著女孩胸部的紋身看,忽然知道在哪里見過她了。
只是她那時並不知道這女人的名字。
“嗯。”女人倦倦的點頭,“我想死很久了,是真的,活著好累,而且,太沒勁了。剛才那男的,他還說要幫我的,結果也是不敢下手,干完我就溜了。”她輕嘆,倦倦地坐起來。
“那你為什麼……”陳星聲音低低的,頓了頓才張口:“不自殺呢?”她說著,回頭去看她剛才所在那個廁格頂上的水管,“你看起來不像是不敢下決心的人。”
“哦?是嗎?”高個子女人苦笑,坐起身來,接過陳星遞過來的酒瓶,又喝了一大口,酒順著嘴角流下來,灑在胸前的十字架上,“沒有辦法,我不是一個人,而且我不能殺人的……還有,我也不甘心。”
“什麼?”陳星問著,眼睛還是看著天花板上的水管彎頭。
“我喜歡渡邊淳一的《失樂園》,我很想當松原凜子,卻找不到自己的久木……喂,美女,你為什麼一直看屋頂啊,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啊?”
陳星苦笑,緩緩地站起身子,把扣子崩掉的襯衫拉起來,用下擺打了個結,“從前,我在那根管子上上吊過來著,當然後來沒死成。”
“美女,你真的很特別……”高個子女人踉蹌著朝她走過來,捧起陳星的臉看,眼光有點迷離,“我看你有點眼熟……你是不是美院的學生?張睿……你認識張睿嗎?”她的聲音更含糊了。
“嗯,我叫陳星,張睿是我朋友。”陳星說著,“我見過你也畫過你,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張晨。”女人懶懶地說著,“原來張睿嘴里的星兒就是你……你真的好特別。”
陳星笑起來,那個時候她忽然覺得有點點開心,於是她搶過張晨手里的酒瓶,仰起頭喝了幾口:“張晨,能遇上是緣分,說不定哪天你就成功了,也說不定哪天我就走了。”
“嗯,”張晨那張野性十足的臉忽然更紅了,“星兒……剛才聽你這麼說,我忽然覺得我很快就能成功了。”
“是嗎?”陳星苦笑,“那不知道是不是該祝賀你。”
“嗯,或許這次之後就見不到了。”張晨用力甩了甩已經散開的頭發,咯咯笑起來,“不管了,星兒,今天我被人干時讓你看到了,我感覺我有點吃虧了。”
“哦?那你想怎麼樣?”陳星把身子伏在洗手台上,挑釁似地晃了晃屁股,“要不把剛才你那男人叫回來?或者咱們出去隨便再找個男人來,我無所謂,你想看就做給你看。”
“我看今天外面那個酒保還滿帥的。”
“你說Peter?”
“我不知道,星兒,你似乎對這里很熟。這個Peter,你們有沒有……?”張晨的嘴邊泛起一絲壞笑。
陳星卻只是掏出手機,撥出去,“Peter,我是星兒……嗯,有點喝多了,你總是給我這麼烈的酒……沒事,我在廁所,吐出來就感覺好多了,說正事……我剛才不小心撞到個美女在happy,人家不平衡了,非要也看我被人干。想了半天,還是覺得Le paradis里最帥的就是你了,你這會空嗎,來幫幫忙,你知道我不喜歡欠人東西……你能提前走太好了,那你開車帶我倆去你家吧,我想你家那兩只烏龜了……”
掛了電話,陳星望著張晨,醉醺醺的,滿眼都是笑意……
張睿
“所以那天你竟然沒回自己家睡?”張睿的眼睛大大地張開,“陳星同學,這太不陳星了。”
“張晨的紋身讓我想起她了,而且我知道這是我們的最後一夜,她需要,而且我想為她做點事情。”星兒說著,有點神往。
張睿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里有點酸酸的。
“Peter蠻厲害的,想也能想得到你們的盤腸大戰……我記得咱們也一起在他家做過,後來我留下了,你回家了。好想和你們一起再瘋一次,可惜沒機會了。”她說著,努力地讓自己微笑,把心里那股酸楚壓下去,“他的烏龜還好嗎?”
“嗯,我們三個做愛時,那兩只烏龜也摞在一起了。”
“哦,原來母烏龜做愛時不是肚皮朝天的啊。”張睿用力眨了眨眼。
“對啊,女烏龜大概是怕用傳教士體位的話,做完愛會很長時間翻不過身來,你知道男人做完愛就會走的,可能男烏龜也一樣。”
“哈哈。”張睿笑著,終於擦了擦眼角。
“張睿,你哭了?”
“不是,是太陽光。”張睿又擦了擦眼睛,“星兒,今天,你能為我也做一件事情嗎?”
她問,眼淚順著臉頰掛下來。於是,她躲開了星兒的眼光,用力地朝著那陽光看。
吳迪
客廳里,陽光撒得滿滿的。
吳迪穿著一身寬松的灰色家居服,坐在餐桌前,一邊嫻熟地敲著筆記本,一邊小口吃著三明治和牛油果沙拉,時不時抬起頭,笑眼盈盈地望著對面沙發上坐得筆直的小伙子——利落的短發,脖子很有力,臉卻微微有些發紅。
“放輕松點,”她微笑,“我又不吃人……是不是你們蔣隊長平時對你們太凶了?”
“不是,蔣隊對大伙很好。”小伙子忍不住接話,“就是……第一次和小吳同志離得這麼近,有點不適應。”
“小吳同志?”吳迪的兩只笑眼彎成了兩個小小的月牙,“很久沒聽人這麼叫我了,滿親切的……你們也可以叫我笛子,我朋友都這麼叫。”
“笛……算了……俺喊你小吳姐吧。”小伙子囁嚅,撓了撓腦袋,笑容有些發窘,“以前總以為你們搞文藝的每天只是唱歌跳舞,想不到你這麼忙,吃飯時還在忙工作。”
“有幾個郵件要回,也沒什麼……對了,弟弟你多大了?”她微笑,合上筆記本,旁邊的打印機里有幾張紙吐出來。
她剛要起身,小伙子卻跑過去,快手快腳地取出打印的文件,整理好。
“小吳姐,俺虛歲二十一了,當兵兩年了。”他說著,雙手遞過來。
“受累幫我裝訂下吧,一會等律師來了,我簽好給他,上午就沒啥事了……二十一,那我喊你弟弟也不委屈你。”吳迪微笑,淺淺地打了個哈欠,卻又止不住地皺眉用手背掩住嘴咳嗽。
“小吳姐,你注意身體。”小伙子遞過一個沉甸甸的塑料袋,“咱們隊里的弟兄們都很喜歡聽你唱歌,聽說你病了,特地讓俺給你買了雪花梨和冰糖,一會,俺給你煮點梨湯,以前俺生病的時候,娘就給俺煮,喝了就好。”
“是嗎?”吳迪笑盈盈地,取了片紙巾擦嘴,不經意間拭了拭眼角,“那我可要嘗嘗,這幾天總是咳得睡不著,說不定你小吳姐今天白天喝了,到今天晚上就再也不咳嗽了。”
“肯定的。”小伙子神色放松了些,憨厚地咧開嘴笑,“你好好養身體,俺們隊里的兄弟們,還等著你這次執行完任務回來,再到連隊給俺們唱歌呢。”
“執行……任務嗎?”吳迪一下子有些發怔,苦笑,“蔣寧和你們說的?”
“小吳姐放心,一定嚴格保守秘密。”小伙子的表情嚴肅,用力碰了下腳跟,把整理好的文件遞上來,目光卻不自主地停在封面上。
吳迪若無其事地把文件接過來,兩只彎彎的笑眼,意味深長地朝他一望,嘴角勾起一個美妙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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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自殺者和殺人犯 The Suicides and The Murderers]
石頭
石頭真的覺得他見到的漂亮女人都蠻奇怪的,隊長也是,小吳姐也是。
他當然是識字的,所以他當然也認得封面上那幾行字。
但是他不敢問,只能呆呆地看著小吳姐笑盈盈地望著對面西服革履的中年男人,龍飛鳳舞地在文件的幾處地方簽上名字,合上文件,再笑盈盈地遞過去。
“我的簽名蠻有價值的,這幾個尤其是呢。”說著,小吳姐眨了眨眼,甚至還伸了伸舌頭。
石頭覺得她眨眼的樣子真俏,也真嬌,像她在慰問演出時候的樣子,但是卻更親切。
“吳迪小姐,這可是……”接過文件,那中年男人還是有些遲疑——石頭聽到吳迪叫他劉律師,但是他不知道律師這種衣冠楚楚的東西是干什麼用的。
“劉大律師,今天我下午有演出,就先不陪你了。所有文件都是我本人真實的意願表達,並無任何強迫。”吳迪說了幾句石頭不懂的話,然後向那個劉律師伸出一只纖細潔白的手。
石頭也想捏捏那只手,但他看到吳迪稍微朝門口揚了揚下巴,還是走過去幫那男人開門。
他的眼睛卻還盯著小吳姐那只伸出來的手,看著那個男人的手在那只手上輕輕握了一下。
“那就……吳迪小姐,我不打擾了,祝您早日康復。”
劉律師說著,便出門。他離開的時候,石頭看到他搖了搖頭,留下一聲嘆息。
……
“小吳姐,你要執行的任務……有危險?”看著門關上,石頭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剛才,俺看到你簽的文件,似乎是遺囑和捐獻協議?”
“是啊。”吳迪舒服地把自己扔在沙發里, “天有不測風雲,早點安排總沒壞處。即便有一天我死了,也能為這個世界多做點事情……”她微笑,蜷起腿,手指撫摸著自己潔白的腳背。
石頭的眼睛跟過去,眼光停在她雪白的腳上。
“喂,弟弟,看啥呢?”她忽然的一句,問得他一跳,她看著他的臉,眼睛不由得彎起來,兩個酒窩跟著現出來。她用纖細的手指握住自己同樣纖長的腳趾,笑著,“我的腳好看嗎?”
“嗯,嗯……小吳姐……你……我……”石頭開始有些結巴了。
“我的腳有些冷,幫我暖暖。”她微笑,把腿抬起來,示意他坐過來。
石頭呆了呆,還是到她腿邊坐下了。
吳迪微笑,舒服地把腳搭到他的腿上,他伸出手,輕輕攏住那兩只雪白的腳掌,冰涼而滑膩,有點像他小時候下河游泳時摸到的卵石,又有點像他娘嫁妝里那個玉鐲子。
他痴痴地握著,有些發呆。
“好舒服,弟弟,你的手真暖……”吳迪微笑,“你還沒回答我……我的腳好不好看?”
“好看……”石頭稍稍放松了些,手在吳迪冰涼滑膩的腳上輕輕摩梭,他忽然忍不住想多和這個女人說幾句話,“小吳姐來咱們連隊演出時,俺在台下,俺還記得當時你穿的就是那種露腳趾頭的鞋子……”他說著,忽然覺得有些控制不住,一下子把話止住。
但是,他硬起來的東西卻收不住,隔著褲子碰到了吳迪的腳掌。他想把吳迪的腳從那個尷尬的位置上挪開,但卻感覺到那雙腳向下壓了壓。然後,他看到小吳姐那雙好看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瞄了他一眼。
“小吳姐……對不起……我……”他索性想要撤開手,但手也被吳迪按住了,“好弟弟,別放開,我喜歡你這樣握著我的腳。”片刻,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開口,“聽蔣寧說,你和她……?”
石頭覺得她似乎是故意不把話說完的,只是眼睛彎彎的看著他。
當然,這句話還是讓他這塊石頭快炸了。
“敢說出去的話我會廢了你。”
他還記得那次他和蔣隊一起和那群毒販子的戰斗,記得蔣隊玲瓏健美的軀體上的一道道傷疤,也記得醫院病床上蔣隊騎在他身上時冷冽的話。
“好了不逗你了,”吳迪微笑,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一截白膩膩的腰肢,從上下衣之間露出來,“縱然蔣寧是‘鐵騎’,但畢竟也是女人,你們一起經過生死,相互安慰下也沒啥難為情的不是嗎……她和你說今天直到演出結束,你都聽我安排?”
“是,”石頭有些感激小吳姐放了他一馬,但眼睛不自主地瞄向她纖細的腰肢,下身的東西忍不住又硬起來,“下午的演出和記者會,我都會保護您的安全,您和孫小姐離開之後,我再回隊里報到。”
他還是有些難為情,但是這次他沒再試圖讓吳迪的腳離開。
“嗯,”吳迪淺淺地笑,眼睛盯著他看——石頭感到她那兩只腳似乎又用力向下壓了壓,“蔣寧看上的兄弟,一定錯不了……既然都聽我的,那現在——”她故意賣了個關子。
石頭愣住了,因為吳迪已經起身,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帶了。
“弟弟,頂了我這麼半天,也讓我看看唄……”
“小吳姐,我……”他動了動,吳迪卻一下子按住他,“說好了都聽我的。”
石頭就這樣看著這個微笑盈盈的小吳姐,用她那雙纖細的手,幫他把褲子連同內褲一起褪下去。
“弟弟,你好大……”火熱的東西彈出來的時候,吳迪低低地驚呼了一聲,隨著往後挪了挪屁股。
他以為自己嚇到她了,於是伸手想把褲子提上,但吳迪的兩只小腳卻已經攀上來,腳心合攏,用腳掌把他那根硬硬的東西夾住了。
“好硬,比你的手還熱,真好……”吳迪的笑在石頭眼前晃,他感覺那雙小腳夾著他那根鐵柱子上下套動。
“來,讓小吳姐檢查下,看看你的身體素質到底過不過硬。”
吳迪說話的時候,石頭開始喘粗氣了。
楊琳
楊琳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門稍稍推開一條縫。
這間診所不大,潔白,素淨,走廊很窄,有淡藍色的牆圍。透過門縫,楊琳看到長凳上坐的女人。
女人的身體纖細而修長,簡簡單單的黑色T恤,緊身的七分褲,赤腳穿一雙黑色涼鞋,左腳凸出的腳踝上戴了條綠松石質地的腳鏈。她把長長的頭發盤起來,用一根簪子別在腦後,顯得頭更小而頸更長。額頭有些寬,眉毛彎彎的,眼睛很深邃。抿著嘴,不時舔舔嘴唇,吞口口水,手緊緊捏著手里的坤包,表情有些黯然,有些緊張。
楊琳搖了搖頭,終於把門打開。
“王歡,進來吧。”她喊了女人的名字,看到她的身體受驚似地縮了一下,同時用手按住了小腹,於是,她終於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真的決定了?”
“嗯,琳子,這是我想做的”王歡起身,決絕地點了點頭,然後,她似乎想起什麼,低頭,從包里拿了個黑色的玻璃瓶出來,“這是呂綠讓我給你的。”
“小綠答應給我了?太好了!”楊琳知道那里面是什麼,為了這個小東西,她求了呂綠很久。所以她一下子笑起來,把那兩顆潔白的小虎牙也露出來了。
她向王歡伸出手,可是王歡卻把手縮回去了。
“琳子,你真的要慎重。”她說,表情有些沉郁也有些不安,“白天鵝醫院也快開業了,如果你過去,會給更多的人……”
“嗯,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的,”楊琳朝她點頭,“我有我的想法,但我不會任性,即便沒有白天鵝醫院,只要有默兒,我也不會亂來的。”
聽到默兒這個名字的時候,王歡的身體抖了一下,而楊琳終於從王歡手里把那個密封的小瓶子拿過來了。
“她……默兒的那個手術,本來我可以做供體的。可是我真的等不了了,琳子,對不起。”王歡把手按在小腹上,說著,咬了咬嘴唇,“我進去了,不想讓嵐嵐等太久。”
她說著,再沒有猶豫,便貼著楊琳身邊走進去。
“嗯,放松點,這樣疼痛感會少些。”看著王歡瘦削的背影,楊琳感覺有些惆悵。她把門關上,耳朵里卻已經聽見了那個女人低低的啜泣聲。
張睿
張睿覺得星兒的指尖有點涼,那涼涼的指尖把她臉頰上的眼淚抹去了。
“想哭就哭,要不現在我陪你去廁所?”星兒的聲音低低的。
“媽的,陳星,我不想哭。”她罵了一句,忽然張開手臂把陳星抱住了,“我有點害怕,怕你忘了我,也怕我會忘了你。”
她說著,抬起手把脖子上那條水晶項鏈摘下來,給陳星戴上了。
“陳星,你不許忘了我。”她說。
“嗯,”星兒的表情淡淡的,“我不會,而且你也不會忘了我。”
說著,她站起來,開始慢慢地往教室前面走。
“星兒你要干什麼?”張睿忍不住問。
“畫我吧。”星兒的聲音還是低低的,她彎下腰,把腳上的涼鞋脫掉了。
四座上的口哨聲和驚呼聲響起來,陳星卻就這樣站在教室前面的那片陽光里,面向著教室里的所有人,緩緩地,一個一個地,開始解自己那件紅色長連衣裙前面的一長排扣子。
星兒那雙眼睛還是有點呆呆的,眼神穿過畫室里的男男女女。張睿知道,她是在看著自己。
“畫我吧。”她聽到星兒又說了一句,她知道星兒是說給她的。有什麼東西梗在喉嚨里,她用手捂住嘴,開始大口的喘氣。
那一條紅裙終於倏的滑落,里面是陳星那潔白的,顯得有些柔軟的身體——她里面除了張睿的那條水晶項鏈之外,赫然什麼也沒有穿。
裙子滑落的時候,張睿的眼淚也滑下來,熱熱的,燙燙的。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她知道自己沒時間再哭了,她要用這些時間,把這個身體畫下來,不但是畫在畫里面,也要畫在腦子里。
其實這身體,張睿看過,抱過,親過,撫弄過,可她卻覺得自己從沒有向今天一樣仔細看過她。於是,她把眼睛用力地睜開,用力地看。
她發現星兒已經斜斜地躺在沙發上,抬起一條手臂攏著頭發,做出類似Titanic 里Rose的動作。她發現星兒的皮膚很白,微微泛著紅暈。
她發現星兒的乳房高聳,兩個精巧別致的巧克力色乳頭在渾圓的峰頂上迎風而顫。
她發現星兒下身的草叢很密,一些烏黑的毛發蜷曲著貼在雪白微隆的陰阜上,形成一個水草豐美的三角洲。
她發現星兒的腋毛比較長,黑黑的,伸展在空氣里,像發髻一樣在上臂底端形成一條優雅的弧线。那一條揚起來的手臂,嫩得幾乎要化在日光里。
雙乳之間,是她剛剛送給星兒的那條的水晶項鏈,在陽光映照之下,分外晶瑩耀眼。
望著眼前這個女孩子美麗的軀體,張睿忽然覺得有些想哭——知道要失去了,才分外珍惜——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憐。
——可能人本來就是可憐的動物。
張睿不知道星兒現在想什麼,但是她感覺星兒似乎濕了。
因為,她自己也濕了。雖然她不是很在乎別人的眼光,可是她還是把自己的兩條腿疊起來。
她真的想要了。
吳迪
“還要……還要……嗯……真好……弟弟……舔得真好……小吳姐……美死了……”小小的桑拿房里,吳迪的呻吟聲宛如婉轉的女高音。
她仰躺在桑拿板上,身下墊了條潔白的毛巾。兩條長腿搭在男人肌肉結實的肩膀上,一只手不停地在胯間男人的短發上摩梭,另一只手則用力地揉搓著不大但是翹挺的乳房。彎彎的笑眼眯起來,舌頭不斷地舔著嘴唇,大顆大顆的汗珠在身體上凝聚著,炙熱的高溫讓她有些頭暈,胸口止不住地上下起伏。
男人把頭埋在她的股間,用手分開她的兩片大陰唇,手指把她的陰蒂包皮拉起來,有些粗礪的舌頭,時而重重地掃過她可愛的陰蒂,時而插進她的蜜穴,然後再卷起她滲出的蜜汁,一點點咽下去。
“嗯……”吳迪呻吟著,覺得有些無法排遣,於是一下子抓住自己的胸,直起脖子長聲呻吟。她掙扎著起身,看著眼前的這個壯碩的男人,眼里滿是春意。
“弟弟,親親我,親親你小吳姐……”她的聲音有些含混,帶了點鼻音,捧住男人的臉,急切地把唇貼上去,同時,兩條腿分開,像八爪魚一樣纏在那健壯的身體上。
她感覺自己的背被這個健壯小伙子的手臂死死環住了,而她胸前的雙峰緊緊貼在他胸膛上。那根粗壯的男根,硬硬地頂著她的小腹。
莫名的,吳迪忽然覺得男人那粗重的呼吸,沒什麼技巧甚至有些野蠻的親吻讓自己感覺好幸福,所以她忽然好想讓他開心。想著,她便伏下去,握住那粗長的家伙,含進去。
“小吳姐……別……髒……”她聽見他叫,卻不管不顧地伏在他胯下貪婪地舔舐。
吳迪感覺他的手碰到她汗濕的短發了,開始向外推,於是她開始惡作劇的用口腔吸住嘴里的那個大東西,直到頭上推的感覺變成了按。於是她開始吞吐,雪白的後背還是聳動,那兩個羽翼紋身也隨著開始動起來。
“弟弟,喜歡嗎?”她問,忍不住小聲咳嗽了兩聲,“小吳姐很喜歡。”
“喜歡……俺以為只有蔣隊喜歡,原來小吳姐也……”
吳迪笑起來,她忽然想給他更多。但是,他的尺碼實在很大,所以即便她張大了口也只能含進一半。
她有些不甘心,於是強忍著嘔吐感繼續讓他深入,直到那個碩大的龜頭頂在自己的喉嚨口,嘴唇碰到男人那茂盛的陰毛為止。她知道自己喉嚨的蠕動會讓他很受用,可是她的眼淚卻不自主地流出來。
片刻,她終於不支。龜頭離開她口腔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開始干嘔。
“小吳姐……”他似乎想起身扶她,而吳迪卻執拗地推開他的手,“弟弟……就這樣……肏小吳姐的喉嚨,每下都要像剛才一樣深……小吳姐喜歡……好弟弟……”她說著,便再次含進去,雙手推在男人屁股上鼓勵他用力。
男人終於再忍不住了,抱住她的頭,一下下地插入,每一下,都插到她修長的喉嚨高高的鼓起來。
她知道他快了。
“小吳姐,小吳姐,俺……”他呻吟著掙扎著想逃開,吳迪卻死死地握住他堅硬如鐵的男根,眼光里滿是期待,“好弟弟……射出來,都射在小吳姐嘴里……來……給我……”
說著,她忍不住開始呻吟,於是她蹲在地上,把雙腿大大張開,一下子把三根手指插進去,開始不要命地摳弄。那被淺淺陰毛覆蓋的,微微攏起的陰阜隨著她的手指攪弄上下起伏。
吳迪的動作很激烈,她忽然想挑戰一下自己的極限。
在男人射精的那一刹那,她張開嘴巴。在那根槍管里把第一發白色子彈射到她喉嚨里的時候,她高潮了。她覺得自己握著他那里的手開始抖,再不能好好瞄准了,於是索性眯起眼睛,任那一發發子彈打在自己的眼角,臉頰,和嘴里。
“弟弟……你好濃,好多……小吳姐好喜歡……”幾乎花了三分鍾,她才把所有她臉上和身上的東西都用手指送到嘴里吃掉。她跪下來,看著這個剛剛打靶歸來,依然雄赳赳的小伙子,眼睛再次彎成可愛的月牙,然後,卻終於止不住地開始咳嗽。
“小吳姐……俺……嗆著你了?”
看著他臉上的緊張,她不說話,只是笑,忽然覺得他更可愛了,於是她拉著他起身,一身赤裸著往臥室走。
下一次要在床上,她想。
張晨
張晨仰臥在床上,她覺得在這個時間還沒去上班的鄰居都聽到她在叫床了。
“爽……潘德……弄死我啊……掐啊……掐死我……”
她用兩條腿緊緊纏住男人的腰,纖腰用力,隨著男人的抽插放縱的扭動著。她把頭向後仰,盡力把脖子呈現給他,手抓著他的手,放在頸根下面。
或許是昨天晚上太瘋了,又或許是他們剛才的對話讓他警惕了,總之,現在,潘德似乎對張晨脖子的誘惑視若無睹,只是把手按在她的胸脯上,一邊奮力抽動,一邊伏下身,去親她的嘴唇。
她知道她需要些別的辦法,於是她閃開了。
“潘德,我不想和你結婚了。”她說,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男人一下子怔住,停下來,眉毛緊緊地皺起來。
“為什麼?你不是都已經有了……而且我房子的首付都交了,婚宴也定了,我還請了領導……”
“孩子不是你的。”張晨的表情很平靜,一句話把他的絮絮叨叨打斷了,“前兩個月,咱倆做的時候,凡是我排卵期,你基本都射我臉上了……也是……你女人玩多了,難免容易混。”
“胡說……”男人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好大,“那孩子是誰的?”
“不知道啊,我做模特的那個班,一半男生都和我上過床了,我猜不到,只能驗DNA。”她狡黠地笑起來,而且她發現,他更硬了,於是,她又吐出六個字,“另外,怡紅快綠。”
張晨看到他的汗,感覺體內那個東西似乎軟了點,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可笑,於是她繼續說下去,“你可以搜索一下,我知道你有賬號的,我的ID是玻璃珠,2000快餐,10000包夜隨便干不用套,有照片兒的,就是在這張床上拍的。”她說著,看到身上的這個男人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的手機。
“你在那上面是叫小飛俠吧,上次不小心看你手機,看到你在上面玩得很high啊,但都是請吃頓飯就能上床那種,像我賣這麼貴的,你一定舍不得,否則咱倆弄不好就巧遇了。”
“那些美院窮學生哪來的這麼多錢?”
“讓他們白肏唄,我願意。”張晨看著她這個已經氣急敗壞的“未婚夫”壓在自己身上眼睛通紅著如野獸般喘息的樣子,忽然又笑了,笑得咬牙切齒。
“操!臭婊子。”他罵,下身卻不由自主地開始抽動起來。
“你說的沒錯,其實咱倆挺般配的……在床上也是,你操得我好爽……”張晨又開始放肆地呻吟,挑釁似地揚起下巴,脖子上昨天的淤痕清晰可辨,“不過……我膩了,被男人操膩了……所以其實我這兩天原本打算上吊來著,遺書都寫好了,就放床頭櫃抽屜了……不過我現在改主意了。咱倆這麼奇葩的一對,曬曬經歷應該很有意思。或者我寫封舉報信到你局里?或者我打個電話給Lisa告訴她她的寶貝哥哥……”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她臉蛋上,“張晨,你這婊子別以為老子不敢……”男人說著,下身的活塞運動一下子開始加快。
“你他媽的有種就弄死我!”張晨一口帶血的唾沫啐在他臉上,挑逗似地挺起脖子,“廢物,今天你不掐死我,明天咱倆就一起上熱搜,我諒你也……”
她沒辦法把後面的話再說出來,因為男人的手已經死死卡住了她的脖子——她只覺喉嚨口一緊,呼吸登時變得疼痛起來。而與此同時,下身的進攻稍稍停頓了一下,就也再次開始。
——蠢貨,上當了!
張晨覺得有些得意,她想笑,卻開始身不由己地抽搐——這當然不是她第一次和潘德玩窒息,但是她忽然知道,這次會不一樣了。
脖子上的手更緊了,在男人的肏干之下,張晨開始不由自主地掙扎。
兩具赤裸的肉體,在這炫目的陽光下瘋狂的交合——或者說,是在打斗或者搏殺。
張晨被死死按在床上,雙手執著地死死抓著那對高挺的乳房瘋狂地揉搓著,拼盡全力扭動著下身,努力配合著那根東西抽插去抓住那每一點的快感。
她想呻吟,但肺里的空氣卻是只出不進,而視线漸漸有些模糊。
——死亡的快感嗎?
她想,覺得窒息的痛苦和性愛的欣快幾乎要讓她馬上死掉了,可能現在自己稍一放松,就可能就此結束。
可是不行,還不夠,她很貪婪,所以不甘心。於是,她便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追尋那種欣快的感覺上,同時。努力的睜開眼睛,用余光挑釁似地看向他。
“不殺了我,就弄死你。”她用自己的口型對他說,但發出的,卻只有咕咕咯咯的聲音。
但是,已經夠了,這已經讓這個男人沒有退路了。或許,一點點殘存的理智也不會允許他如此,可是他胯下的這個女孩子卻像個貪婪的小惡魔,用自己的一切,將他的理智蠶食,最終一掃而光。
張晨知道潘德平常是健身的,所以那雙卡著她脖子的手現在已經變成了鐵鉗子,她猜,她的臉已經變成紫紅色了。
——他大概已經准備去找我的遺書了。
——他大概已經在想怎麼把我的屍體掛起來了。
——他大概已經在准備跑路了,畢竟這房子是我的。
——還有,他好硬,他大概馬上要射了,而我也要死了,而且我要尿了。
——射吧,射吧,射吧……
——被單可以洗,但是上吊為什麼不失禁?始終是個蠢貨,還有,我屍體里的幾只精蟲就會要了你的命的。
——你會被槍斃還是用毒藥?槍斃的話,會打爆你的頭還是屁眼?你在酒吧撿你妹妹的屍的時候想過她會去自殺嗎?
思維一點點模糊,她覺得周身的快感快要爆炸了,而她的肺仿佛是個壞掉的風箱,已經呼不出半點聲音。
——能殺掉這樣一個人也不錯,畢竟,他干得我蠻爽的,而且,我也能把最美的那一刻留下來。可是我才多大?22歲嗎?就這樣死了?和這樣一個人一起腐爛在地獄里?
男人開始射精的時候,張晨忽然有點後悔了。但是,那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片刻之間,她就被那個巨大的快感浪潮吞掉了。
她聽見自己喉嚨里發出的“咕……”地一聲,她感覺她身下的床單一下子好濕好熱。
然後,她覺得自己輕飄飄地飛起來,低下頭看——床上,高個長腿的女孩被喘息如獸的赤裸男人壓著,臉是絢麗的紫紅色,張著嘴,眼睛翻起來,有些猙獰又有些可笑,舌頭吐了一點點出來,修長的美腿正在無意識地抽搐。
——所以我成功了是嗎?美女?你叫什麼來著?星兒?
莫名其妙地,張晨覺得有些輕松又有些悲涼,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子飛出去,飛到美院里那間陽光燦爛的畫室,有點驚奇地看到那個赤裸著斜躺在本該是那個屬於她的沙發上的女生。
——她哭了嗎?為什麼?
張晨伸出手想去給星兒擦眼淚,但是,忽然她感覺自己一下子被一團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了。
陳星
這是陳星第一次在全班同學面前脫光衣服做模特,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濕了,也在眾目睽睽之下哭了。
但是無所謂,她並不在乎,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連眼淚也沒擦,直到下課鈴響起來才懶懶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彎下腰撿起地上自己的紅裙子,隨意地披在身上,單手拎起她那雙涼鞋,赤著腳穿過人群,走回張睿的身邊——她前面那一長排扣子,一個也沒有系。
“星兒,剛才……你哭了?”張睿沒起身,腳下已經有大大小小的幾個紙團。
“嗯,張晨走了。”陳星的表情淡淡的,接過張睿遞過的紙巾擦眼淚。
“你怎麼知道?”張睿問,把更多的紙巾遞過去。
“直覺。”陳星坐下來,垂著眼眸,把腿分開,稍稍皺著眉毛,用紙巾擦自己的陰道口和大腿內側的那些水漬——方才坐的白色沙發布上,赫然已經濕了一大片。
陳星知道有人在看她,但是她不在乎,邊擦,邊看著張睿掏出電話,撥出去,等待,再掛上。
“我直覺很准的,她成功了,我知道。”陳星的表情有些偏執,“昨天晚上也是,其實每次都是……”她忽然不想再說,於是,低下頭,開始系自己紅色連衣裙的扣子。
張睿似乎還想說什麼,一個男生卻湊過來,眼巴巴地看著陳星一點點被連衣裙擋住的胸。
“楊鵬,你有事?”陳星問著,把最後一粒扣子也系上了。
“那個……”他遲疑了下,一臉笑嘻嘻的,“陳星,我還沒畫完,能不能……”
“嗯,下午兩點,到我家吧,我記得你來過的。”陳星說著,便起身——其實她有點記不清楊鵬到底是不是來過,畢竟,她家里總有人來,男同學也有過幾個,而她也懶得記憶也懶得想。
不過她注意到楊鵬的小帳篷似乎又高了一點,所以她覺得她沒記錯。而張睿卻已經抬起手,趁他不注意,狠狠一端,便跑開。
“死張睿,好男不跟女斗!”楊鵬吃痛,索性吼出來,“下午敢不敢一起去陳星家里,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好啊,只要那時我還沒死,就一定奉陪到底。”張睿回過頭笑著朝他吐了吐舌頭,又朝陳星眨了眨眼睛。
“嘴上厲害,到時你一定不敢來。”楊鵬嘟囔,聲音不高,卻帶了點挑釁,“天天穿得那麼暴露,可班上誰約你你都溜,還不是為了你那個衙內男朋友守身如玉?怕他帶了綠帽子就把你甩了?”
“是嗎?”張睿忽然站住,回過頭,眼睛死死地盯住他看,“你再說一遍?”
然後,陳星看到楊鵬居然在張睿的目光里後退了一步,但是,他還是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雖然這次的聲音是在嗓子眼里面。
張睿的臉變得很白,嘴唇也變得很白,瘦弱的身體開始顫抖,但是過了一會,她忽然放松了。她輕笑,抬手看了看手腕上那塊白色的肖邦。
“楊鵬,知道嗎?今天算你有福,就衝你剛才那句話,從現在起,本大小姐陪你一小時。”她說著,朝這個高她一頭的男生走了一步,把手伸出來。
“我靠,張睿,你來真的?”他竟然又退了一步。
“只剩五十九分鍾了,本小姐中午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時間耽擱,還是……你原本就很快?”張睿的微笑帶著一絲狡黠。
已經有人圍過來,被張睿的話引起一陣哄笑。
“操,張睿,跟我來,去小樹林!今天誰不去誰是傻逼!”楊鵬的臉漲得通紅,拉起張睿就走,“說清楚,我可沒有避孕套。”
“本小姐用不著那玩意!”張睿毫不示弱地跟上去,還不忘對起哄的男生女生做個鬼臉,“說清楚了,可以腦補,不許偷窺!”
“去吧,估計你們什麼也不會做!”有人開始起哄。
“也是。”張睿愣了愣,轉頭看向陳星,“陳星同學,我邀請你一起來,做個見證。”丟下一句話,她就拉起楊鵬走出去了。
看著張睿的眼睛,陳星有些無奈,但她並沒拒絕,只是搖搖頭,踩上鞋子,在哄笑里跟上去。
——其實楊鵬也還好,起碼張睿和他在一起會比和Teddy一起強多了,那樣的話,說不定有一天她倆還會有個小寶寶。
走在走廊上時,陳星忽然這麼想。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涼鞋很不舒服,於是,她又把鞋拎到手里了。
王歡
起身,墊好衛生巾,提好褲子穿上鞋,下床——王歡覺得頭暈,她不知道這件事情這麼疼,她感覺那機器幾乎把她的身體嚼碎了。
她用紙巾狠狠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擦到她的臉頰生疼。
“你剛才哭得太厲害,越哭肌肉就會越緊張,所以手術也就越疼……和你說過的,可你不聽。”身旁,戴著口罩的纖細女子眼睛明亮,一邊摘手上染著鮮血的手套,一邊說著,語氣里滿是責備和哀憐。
“無所謂,這是我注定要承受的……嵐嵐,謝謝你。”王歡的微笑有些虛弱,邁步走出去,緩慢,微微有些打晃。
“王歡,你……還好吧?”王歡看見楊琳也站起來,便朝她搖搖頭,拒絕了她伸出的手,“還不就是這個樣子……還好昨天我沒錯過N大的籃球賽,後面,恐怕沒辦法和你一起上場了。”說著,便自顧自地開門出去。
走到門口時,她怔住,看到門外背著大黑書包,穿黃色T恤藍牛仔裙的馬尾辮女孩,也看到她手里的潔白的香水百合,“你是……”她皺眉,忽然覺得她有些面熟,
“我叫柳婷婷,”馬尾辮女孩甩了甩頭發,淡淡地笑,“我記得你……那天我做流產的時候,謝謝你給我紙巾。”
“嗯,看樣子你恢復得很好……我那時說你哭得凶,今天卻哭得比你還厲害。”王歡苦笑,隨手點了支煙——她抽了很久的520了,那香煙的過濾嘴上有紅色的心形形狀。
“都一樣,本來就疼,忍不了,就哭唄。”柳婷婷苦笑,“很快就沒事了,我記得你上次來是驗血,還以為你想要。”
“本來想要的,但是人會變的。”王歡忽然覺得有些心煩意亂,“我猜今天你不會是專門來看我的。”
“嗯,我替我朋友來看個肝移植病人。”柳婷婷說著,朝已經迎出來的楊琳點了點頭,便自顧自迎上去了。
“肝移植嗎?”王歡怔怔地看著柳婷婷的背影,用力眨了眨眼,然後拿出電話,撥出去,“蔣寧,告訴他,我把孩子打掉了。”聲音虛弱平靜,沒等電話里的人回應,便掛掉。
“啪!”
臉上忽然是一記狠狠的耳光,王歡的臉被打得偏過去,手機也被打飛了。她沒有去撿手機,只是回過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那個挺著肚子的留著黑長直的美麗女人。
“茗茗?”她苦笑,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是呂綠那個大嘴巴告訴你的?”
“王歡,你混蛋!”叫做茗茗的孕婦嘴唇發顫,“你知道這對他多重要,而且,你明明發過……”
“我知道等我的是什麼,我有我的選擇,但是原因你不必知道,起碼現在你很幸福……對了我不該在你面前抽煙的,對寶寶不好,”王歡說著,把煙丟在地上,然後一腳把那個紅色的心形過濾嘴踩扁了。
陳星
走進小樹林之前,陳星把煙丟掉了,用她的赤腳把那半支煙踩進泥地里。
她覺得,既然來做見證,就要認認真真的——上課也要認認真真的,是對老師的尊重,不管講的是不是好,所以上課不能抽煙。因此,這個時候,也不該抽煙的。
小樹林在校園東南角的小土山後面,每到春天會開還不錯的櫻花,所以這里也是學校里野鴛鴦幽會的地方——男男女女有需要了,就結伴而來,講究一點的帶條被單,不講究的拿點報紙或者干脆什麼都不帶,做的時候關心自己的愛人不要看不遠處別人的活動,做完了把套套收拾好因為塑料不可降解。
陳星對這里也熟悉,但是白天沒來過。
撥開樹叢時,她看到張睿已經跪在楊鵬身前,含住他的雞巴在吮——楊鵬一手按住她的頭,另一只手把她的抹胸撩起來,乳房彈出來,不算很大,但是堅挺飽滿,乳頭是棕色的,穿了純銀的小小乳環。
“操!”他隨口說著,把張睿左邊的奶子捏住了,用手指撥弄那個小小的銀環,“你上次說你穿乳環我還不信,我以為你只打了臍孔。”
“本小姐不吹牛的,楊鵬,少廢話,把握時間,快點干我,過時不候。”張睿說著,吐出嘴里的東西,站起身。
陳星看到張睿的膝蓋已經沾上泥了。
張睿卻沒理會,徑直朝陳星走過來,扶住她身邊一顆小樹,把屁股朝楊鵬撅起來,“我剛完事,可能還有一點血,如果嫌髒的話,可以干我屁眼,或者我干脆給你口出來也行。”
“我操,張睿,我服了,原來你是真騷。”楊鵬走過去把張睿的短裙拉起來,然後忍不住抓住眼前這個再無寸縷遮蓋的臀,然後再把腰向前挺。
“星兒,你看著我,看著我怎麼讓他干。”被插進去的時候,張睿雙手緊緊抓著那棵小樹的樹干,盡力向後挺著腰,眼睛卻看著陳星,眼光濕漉漉的。
陳星沒說話,只是朝張睿點了點頭,看著楊鵬的小腹撞在張睿的屁股上,聽到她開始滿足而放肆的呻吟,感到身邊被張睿抓著的那棵小樹開始搖,有一片片葉子掉下來,落在陳星已經粘了泥的赤腳旁邊。
“嗯……好,楊鵬,你蠻大的……用力……干我……舒服……舒服……”隨著抽插,張睿的呻吟越來越放肆,但是她只是一直看著陳星的眼睛。
“星兒,好好看著,還有,一定要記住我。”陳星從張睿的眼睛看到她這樣說。
她又朝張睿點了點頭,但是她忽然發現張睿身後的那台打樁機也開始看她了。
“陳星,一起來?”他顯然會錯了意,所以陳星干脆把他的話打斷了。
“我是來做見證的,所以現在我是旁觀者,下午咱們的時間多的是,你們只有二十分鍾了,好好陪張睿吧……把握時間,別留遺憾。”她說著,眼睛卻和張睿對視。
似乎是因為被拒絕,楊鵬的撞擊加快了,甚至把張睿扶著小樹的手抓過來反剪在背後,但是,陳星卻看到張睿在朝她笑。
楊鵬終於沒有射在里面,他在最後關頭把張睿的手放開,急火火地把雞巴再次塞進她嘴里——陳星看到那根肉棒上那一絲絲的血,但只是一刹那,張睿就毫不在意地把那根東西由含進去了,直含到底。
男人抱住了女人的頭,女人抱住了男人的屁股。男人的臀開始抖,女人的喉嚨開始滾動。
然後就是一股股地噴射,打在她的俏臉上,眼皮上,頭發上,也射在她嘴里。
“我操……”男人滿足地呻吟,任她把自己肉棒上的穢物一點點舔干淨,然後把臉上的精液用手指刮下來,送到嘴里。
陳星覺得自己的乳頭很硬,她想自慰,但是她忍住了,只是看著張睿在咽下所有東西,然後繼續吮,直到那東西再次把她的腮幫頂起來才吐出來。
“還有十分鍾。”她對那兩個人說,“抓緊。”
楊鵬似乎覺得應該到此為止了,於是他往後退,但是卻被張睿抓住了。
張睿在喘,她的眼圈紅了,卻在笑。
“楊鵬,你干過女孩的屁眼嗎?”說著,張睿粘了些口水在手指上,然後撅起屁股塗在肛周。“抓緊時間,過時不候。”她用力地把臀瓣掰開,讓自己的肛門變成一個粉紅的,圓圓的洞。
雖然從前可能沒有過,但是男人的雞巴見了洞,總是會本能地鑽鑽看的。所以,張睿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呻吟。
“陳星,看我……我的腸子……被他……干了……”張睿喊出來,可能是因為疼,她開始抽泣了。
“張睿,你好緊,我第一次干女孩屁眼……我服了……操……我服了……”陳星知道楊鵬的贊嘆是由衷的,但是她忽然有點想哭了。
“少廢話……用力……快啊……快啊……”張睿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身體折成一個直角,手揪住自己的乳頭用力地揉搓。
“不行了,我要射了……張睿……”
“里面……射在腸子里面……星兒……看我……看我……”
陳星看著這個有著短頭發和小巧臉龐的女孩子——她臉上原本精致的妝容已經全花了。
“張睿,我小瞧你了……”射完精的男人嘆息,開始把內褲提上來,“早知道的話,我早就……我真不知道你這麼……”
“我這麼騷是吧?楊鵬,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得是呢,你以為你是老司機,其實你只是個乖寶寶。”張睿微笑,“告訴你個好地方,怡紅快綠,自己搜搜看,上面各種各樣放得開的女孩子都有,本小姐可是上面的紅人,如果你願意,可以關注我的直播。”
“那……要錢的?”男生的問話有點發傻,抓了抓頭,連褲子也顧不上提起來。
“看本小姐心情,如果我要錢的時候,你可玩不起我,”張睿看了看腕上的白色肖邦,咧開嘴朝他笑,“楊鵬,咱們還有最後三分鍾。今天本小姐很開心,你如果想,我再給你個福利。”
“什麼福利?”
“你現在尿得出來嗎?”張睿問著,又在楊鵬身前跪下去,扯下他的內褲,又朝陳星做了個鬼臉。
“我操,我服你了……”雞巴再次被女孩口唇包圍的時候,他嘆息,扶住女孩的頭——陳星看得出,他原本不想尿,但舍不得這個機會,擠了半天,才出來。
張睿卻只是乖巧的接住,有技巧地不停吞咽,一滴都沒有漏出來,然後她擦了擦嘴,起身,自顧自地整理衣服。
“時間剛好,希望這次你能記住我。“她說。
“下次……”楊鵬吞了吞口水。
“再說吧,如果覺得我好,可以上怡紅給我素質三連。”張睿笑起來,然後向陳星伸出手,“我對粉絲可好了。”
陳星握住了張睿的手,她感覺那只手在抖,而且冰涼冰涼的。
吳迪
“弟弟,覺得你小吳姐好嗎?”寬大舒服的床上,吳迪偎在小伙子懷里,一只手被他輕輕捏著,小口喝著冰糖梨湯,滿臉都是幸福。
“嗯……”小伙子的臉有些紅,“小吳姐……你真好……俺……你到連隊的時候,俺就喜歡你……俺還……”
“還對著我的照片打過手槍是吧?”吳迪壞壞地笑。
他有些窘,但經過了之前的親密,此刻他也放松了一點,“不光是俺,很多兄弟也……俺們都喜歡小吳姐,小吳姐你歌唱的好,長的也象仙女似的,人也這麼好,不怕苦,願意去前线看俺們,而且干淨正派……不像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明星……還有,小吳姐你笑起來時,和俺在村里喜歡的那妮兒……有點像。”
“哦?你們有過嗎?”吳迪聽著,纖細的手指挑弄著男人胸肌上那個小小的乳頭,忽然有點神不守舍。
“沒,俺倒想,她要俺明媒正娶。”
吳迪聽著,吁了口氣:“弟弟,小吳姐沒你想的那麼好……其實你家里的妮子比小吳姐好多了,以後好好對她……到下午,小吳姐就要走啦,你可別……別忘了小吳姐……”
“咋會,俺還等著小吳姐完成了組織的任務,回來再給兄弟們唱歌呢……小吳姐你答應俺,一定要一直唱歌啊……”
“一直唱歌……為啥這麼說?”她有些好奇,把眼睛睜大了。
“俺聽他們說,小吳姐說過,你生下來就是為了唱歌的,如果有一天不能唱歌了,你干脆就會去上吊……”
當啷!
吳迪手里那個裝梨湯的杯子滾到地上了,她沒去撿,也沒等他把話說完,忽然撲上來,沒管他的不知所措,只是緊緊地摟住,用力地吻上去,一直吻到自己幾乎要窒息了,方才喘息著止歇。
“小吳姐,你……”
“好弟弟,真真正正地給你小吳姐一次吧,小吳姐想要……”
“小吳姐,俺小名叫石頭,俺娘說這名字賤,好養。”
“石頭,石頭,小吳姐記住了,還有啥想要小吳姐做的?”
“小吳姐,俺想聽你唱歌……”
“想聽什麼,姐給你唱……”她說著,纖細的手探下去,握住他那再度炙熱的大東西。
“小吳姐唱什麼都好聽……”
“那就狠狠地肏小吳姐……好弟弟,好石頭,你一邊肏小吳姐,小吳姐一邊給你唱……石頭你一直肏,小吳姐就一直給石頭唱……小吳姐咳嗽你也不要停,就那麼一直肏,小吳姐也一直唱,唱到石頭射出來,射在小吳姐里面……”吳迪翻過身,把翹挺的屁股翹起來。
“不能,那樣小吳姐你……”
“沒事,石頭不聽小吳姐的話了?那小吳姐生氣了……”
“俺聽,小吳姐你別生氣,你生氣了又會咳嗽的……小吳姐,那我進來了……”
吳迪把臉埋在枕頭里,感覺男人熾熱的手分開她的臀瓣,然後那火熱堅硬的東西在洞口磨了幾下,便一下子插入,那一刹那,她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然後,她強忍著,開口唱歌了:
“望穿……秋……水……嗯……不見伊人的……倩……嗯……影……更殘……漏盡……孤……咳咳咳……雁……”
“小吳姐……”
“別停,石頭,干我,千萬別停……對,就這樣……孤雁……兩三聲……往日的溫馨……只換來……眼前的……淒……清……夢魂……無所依……咳咳……空有……咳……淚……”
枕邊,唇上,血跡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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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謝幕 The Curtain Call]
張睿
拉開車門,進到駕駛位,系好安全帶,張睿稍微覺得有點頭暈,一顆顆細小的冷汗從她精巧的鼻尖滲出來。
她苦笑,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和楊鵬分開以後不久,她去了洗手間,吐了很久——她沒吃早餐,所以能吐出來的只有胃液和膽汁。
“張睿,你還好嗎?”這次,是星兒給她遞紙巾了,張睿接過來,看見星兒關切的眼神。
“安啦,陳星同學,我沒事。能有什麼事呢?兩個小時後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這個人啦。”後半句話,她似乎自言自語,對著遮陽板上的小化妝鏡擦了擦鼻尖的汗,掏出手機,對著鏡頭睜大眼睛,笑起來。
她把這張自拍發到自己的動態上,配上短短的一行字:
“要出發了,Sherry加油,你能完成的。祝自己演出成功,多多漲粉。”
然後,她放下手機,把汽車發動了。直到這時,她臉上的笑才松下來。
“喂,星兒,我是不是傻乎乎的?”她問。
“沒有,你喜歡就蠻好的。”星兒的聲音低低的帶了一點點鼻音,“剛才的事情,我沒想到。”
“你剛才的事情我也沒想到。你以為我會怎麼樣?打他一頓?”張睿輕笑,“原本想不再碰男人的,但是其實今天楊鵬說我的話並沒錯的,看在他敢說出來,也應該給他點獎勵,也算我在班里一個不錯的謝幕……星兒,你說,他會記住我吧?或者他下午去完你家就把我忘了,呵呵。我猜你會給他的,對吧?”
“男人到了我家,想要我都會給,誰都一樣,無所謂的。”陳星淡淡地說著,“其實他人還不錯,雖然色,還只是個大男孩。”
“楊鵬同學就是一包行走的荷爾蒙,我知道他仗著唱歌好聽,睡過好幾個女生了,不過,還算單純,起碼比怡紅上那些色鬼強……唉其實也差不多,還不就是看我這張臉和這身肉?我也只是個網紅小姐姐而已……過了今天,很快就會被人忘掉啦,像你說的,蠻好的。”
她單手扶著方向盤,把車的天窗打開,用點煙器給自己點了支煙。
“死了之後,我會變得很難看,所以,別去看我第二次。”她把煙用力地噴出來,仿佛想把這一些惆悵也吐出去。
“不,我會去再看你,那也是你的樣子,我也會記住的,我還會再親親你。”陳星的聲音還是平平淡淡的。
“操!”張睿罵了一句,揩了揩眼角,“拜托,陳星同學,我不想第二次花妝了,你是存心要害我掉粉。”
星兒沒再回答,只是也點起一支煙。
車開在校園的路上,路很空,張睿的車卻開得很慢,間或有一兩個推著自行車的學生走過去。
“喂,星兒。”張睿覺得自己不大喜歡這種沉悶,“想不到你今天真空出來的?”
“早晨在地鐵廁所里自己弄的時候,掉在地上弄髒了就扔了。”陳星噴了口煙出來。
“我記得最近你都會塞著楠楠姐給你那顆跳蛋的,不會也一起扔了?難道真的人死如燈滅?”張睿取笑,把煙按滅了,“今天你脫衣服的時候我還惡趣味的想同學們會不會看到你的小玩具,結果我發現我想多了。”
“送人了,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女生。我看到她一邊聽著謝楠的琴一邊夾腿來著。”陳星悠悠地吐出一個煙圈,“她昨天親眼看著謝楠落下去的,所以我覺得楠楠會同意的。”
“我有點好奇了,也有點知道你為什麼叫她來了,真好。”張睿說著,車已經快要開出校門了,“她叫什麼?”
“柳婷婷。”陳星揚起下巴指著車窗外。
張睿看出去,學院門口的那棵柳樹下面,正斜倚著個馬尾辮女孩。她單肩背著一個黑色的大書包,一張有些棱角的俏臉微微向上揚著,微微眯著眼睛,臉上透出一片暈紅。
“嘀嘀!”張睿輕輕按了按喇叭。
柳婷婷
柳婷婷早晨沒去上課。
今天其實是滿課的,前兩節馬哲後兩節西方文學史,遇到陳星之前,她原本只想翹掉前兩節課的。
倒不是因為潘睿鈴病了,所以這個死黨沒法替她在點名時候答到——其實馬哲老師才點名的,而西方文學史不點名——而是因為她還是蠻喜歡那門課的。
但是,答應別人的事情要做到,所以柳婷婷選擇放棄今天的西方文學史,就像她答應了潘睿鈴今天早晨要去醫院替她看一個剛剛接受肝移植的十七歲女孩子。睿鈴說,這是她作為志願者的捐助對象。
路上她去霞兒的花店買了束香水百合,其實她也不知道該送什麼花,只是因為睿鈴喜歡香水百合,所以她在那卡片上寫上了睿鈴的英文名字Lisa。
但她沒想到病人家屬聽到她說那花是Lisa送的時候,眼睛會睜得那麼大,不單是她,那個叫楊琳的主治醫生也是。
楊醫生告訴她病人的房間里不能擺鮮花,然後帶著她去了那間冷冷的房間,把一個大抽屜拉出來。
睿鈴睡在里面,赤裸裸的,表情寧靜,手腕上割開了深深的傷口,腰間,肝髒的部位也是也是。那傷口整整齊齊的,和她遺書上的字一樣。
那封信很簡單,和昨天之前那個沉默寡言的她一樣。她只是說這都是她自己願意的,並因為讓婷婷看到這個場面向她說抱歉,謝謝婷婷昨天下午在圖書館頂樓陪她看夕陽還唱歌給她聽,最後拜托婷婷在明天有人去宿舍收拾她遺物之前去把她偷偷養在寢室的那只小刺蝟放了再把她錢包里那張她和他哥哥的合影撕開再分別燒了。
柳婷婷決定下午再去做這件事,所以,在把花留在睿鈴身邊和她告別以後,她就先去了醫院的洗手間,把那個跳蛋放進身體里了。
從醫院出來一路步行走到美院門口的那顆柳樹,柳婷婷大約走了三十分鍾,這一路上,那個小東西都在振,弄得她頭昏腦脹的,出了很多汗。
還有,她忽然覺得睿鈴的生活方式其實和謝楠差不多。
嗯,還有星兒的那個朋友。
聽到喇叭聲,柳婷婷抬起眼睛,看到不遠處路邊停著的那輛銀灰色的保時捷卡宴。
車門打開,駕駛位上的短頭發女生下車,笑盈盈地走過來。
那女生有著俏麗的小圓臉,耳朵上那對純銀耳環幾乎和她的臉蛋差不多大,翹挺的乳被緊窄的黑色抹胸裹著,毫不吝惜地袒露著修長的脖頸和瘦削的肩膀,還有她粉嫩平坦的的小腹。肚臍小巧又精致,上面亮晶晶的,是一個銀質的臍環。
女生的下身穿一條白色的超短裙,下擺緊緊地兜住屁股,顯出兩條修長健美的玉腿,赤腳踩著一雙高跟涼鞋,趾甲塗成黑色,左腳踝上掛著一個精巧的銀色腳鈴。
“你是柳婷婷?人如其名,認識你真開心。我叫張睿,你也可以叫我的網名Sherry,總之請多關照。”那女生走到她身邊,大方地伸手,同時把嘴貼近柳婷婷的耳垂,把聲音壓低,“喂,星兒送你的東西好不好用?”
“嗯,”柳婷婷稍稍有些囧,她甚至懷疑張睿能聽到她身體里的嗡嗡聲,“……你真漂亮。”猶豫了一下,她開口,同時捏了捏張睿有些冰涼的手。
“上車吧,坐後排沒關系吧?”柳婷婷幾乎是被張睿拉到車邊的,看著這女孩幫她把銀灰色卡宴的車門打開。
“這車挺帥的。”柳婷婷說著,把書包放到旁邊,稍稍挪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然後,她對轉過頭來的星兒點了點頭。
“張睿的男朋友蠻有錢的,這輛車是他送她的生日禮物。”陳星回過頭說,卻被張睿打斷了。
“喂喂喂陳星同學,請注意你的用詞。他是我前男友,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本小姐現在是單身狀態,誰都可以追,看到想上的男人就可以上,所以本小姐也沒給他送過帽子。還有,這車我也會還給那個花花公子,這種外貌協會的人,他的打賞本小姐不稀罕。本小姐玩膩了。”張睿的表情稍稍有點鄭重,但終於又笑起來,“過了今天,打賞我也不用了。不過,星兒你猜過幾天他看到本小姐時還能石更起來嗎?”
柳婷婷想了一會,才知道這個“石更”是什麼,她有點好奇接下來張睿會做什麼,張了張嘴想問,但終於沒問出來。
張睿卻似乎猜到了柳婷婷想問什麼,在後視鏡里朝她擠了擠眼睛,“婷婷,星兒,今天謝謝你們陪我。我會盡量快點完成,不耽誤你們吃午飯……不過不知道你們中午還會不會有胃口,至少答應我,中午不要去吃九轉大腸這樣重口味的東西。”
“張睿,你真的想好了?”陳星忽然問了一句,柳婷婷覺得她的鼻音似乎更重了。
“其實我也有點緊張的也害怕的,不過我更怕掉粉,”張睿伸了伸舌頭,“誰讓我的粉絲團都吵著要看Miss Sherry的切腹秀呢,總要回饋一下,畢竟我也為了這場謝幕准備好久了。”她說著,聲音開始一點點低下去,“而且,打了這麼多次胎,我也真好奇我肚子里究竟會是什麼樣子……婷婷,星兒,你們也沒見過人的腸子吧,嗯,今天……我就切開自己讓你們看看。知道嗎,日本人相信,人的靈魂是在腹部的,切開了,才是干干淨淨堂堂正正的。”
柳婷婷感覺到座椅的椅背忽然推了她後背一下,而她心里也是莫名其妙的一緊。她向前看,正前面便是張睿雪白的裸背,蝴蝶骨很漂亮,脊椎骨很明顯。
那個嗡嗡作響的小東西已經讓她濕透了,她忽然很想要,而且她知道,沒什麼太可難為情的。於是,她把手伸進T恤里了。
同時,柳婷婷也聽見另外一陣哼聲,她猜那是星兒的。
“張睿,要不要去張晨家看看?”陳星的聲音里帶了點呻吟,“那晚她給了我一把她家的鑰匙,說如果哪天她不見了,可以去她家里看看。”
“那又是誰?”柳婷婷忍不住問。
“我們班的人體模特,”張睿說著,打了把方向盤,“沒錯,該去看看,這樣,我也沒什麼遺憾。”
音樂打開了,一縷小提琴的聲音悠悠的飄出來。
吳迪
小提琴的聲音飄散的時候,小舞台上的吳迪也終於把話筒放下來。
此時的她,已經收拾得齊齊整整,畫了淡妝,穿了淺綠色抹胸配一襲素雅的白裙,把瘦削的後背和上面紋著的那對翅膀襯托得恰到好處,腳下是一雙白色的魚嘴露趾高跟鞋,趾甲的顏色自自然然的。
台下,是個小小的四人餐桌,旁邊的沙發上,那個一身牛仔便裝,留著長卷發的嬌小女人輕輕鼓掌。
吳迪卻好像沒聽到似的,眼睛呆呆地盯著身側那塊屏幕,上面,謝楠的頭發盤起來,穿一身優雅的黑色長裙,小提琴夾在肩窩,那張小貓似的臉龐笑盈盈的,眼睛閃亮。
“笛子,我沒來及送謝楠,還好我趕回來送你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來。吳迪輕輕抽抽鼻子,聞到那一段茉莉花香,於是她把頭轉過來,看向門口那個梳著長長麻花辮子的秀麗女人,朝她淺笑。
“莉莉,謝謝你,我和曉雨都知道你的,謝楠也知道。其實,我們四個一直是在一起的。對吧?”她說,走下來,向孫莉張開手臂,眼睛卻看向沙發上那個叫做曉雨的小女人。
曉雨歪了歪頭,把手里的煙按滅了,也起身走過來,抓住吳迪的手放在孫莉的手里,表情鄭重其事的,“孫莉,你回來了就好,我把笛子交給你了,下午你要替我照顧好她。”
孫莉點了點頭,握住了吳迪的手,曉雨把自己的一只手壓上來。她們三個不約而同地輕輕笑起來,然後她們抱在一起了。
入座,四張椅子,四副碗筷,四杯血紅的勃艮第,三個女人加上一張照片。
菜肴簡單,卻精致,吃飯的時候吳迪覺得很開心。
“喂,莉莉,別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啦。”她舉起酒杯,和孫莉碰了碰,“老板在飛機上又要你了?還是你又想你的神秘朋友了?”
“都有。”孫莉說著,把杯里的紅酒干掉了,“不說這些,今天我應該為你高興的。”
“對啊,多吃點,這蓮藕炒得蠻好的。”吳迪的眼睛彎成可愛的小月牙,把自己杯里的酒也干掉了,然後,又拿起手邊那個保溫杯,喝了幾口。
“笛子,這好像不是我給你帶來的藥。”曉雨眨著自己黑亮的眼睛。
“當然不是,這是冰糖梨湯,治咳嗽的,到今天晚上,一定起效。”吳迪笑著朝曉雨做了個鬼臉,“至於你給我的藥,真的蠻難喝的,但我會喝掉啦,畢竟我也不想出丑。”說著,她笑起來,又轉向了孫莉,“喂,孫大美女,如果真有個萬一,你要幫我清理一下。”
“死笛子,吃飯的時候說這些。”孫莉擺出一臉厭惡,但她的嘴唇卻在顫。於是她用力搖了搖頭,抓起酒杯,給三個人的酒杯里都又倒好酒,然後,用另一只手把那個空著的座位上的酒杯也拿起來,“咱們四個人干一杯,為了笛子演出成功。”
“演出成功。”曉雨把杯子也舉起來。
“嗯,謝謝,一定會的。”吳迪笑嘻嘻的,舉杯,讓四只酒杯撞在一起。
——我的謝幕,我的告別演出,這次,是我最後一次唱歌了。
看著孫莉把手里的兩杯酒逐一喝下去,又看著曉雨朝她舉杯,吳迪想著,把酒一口喝掉,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自己修長的脖子。
陳星
陳星一向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的,所以開門時,她並沒有因為那個掛著的雪白高挑的赤裸身體而詫異。
張晨的屋子不大,但滿屋都是陽光,情欲的味道在整個房間里彌散。她是從天花板上的空調孔上垂下來的,勒住她脖子的似乎是一條粗糙的麻繩,當然也或者是別的。
說實話陳星並不關心張晨是用什麼上吊的,因為她知道,這個野性十足的女人不可能是自己掛上去的——不用看她空空如也的腳下她也知道。
她抬起頭,去看張晨的臉——她的頭歪向一邊,扎起來的長頭發顯得有些散亂,那張臉已經變成紫紅色了,但是和她在看過的上吊屍體照片比起來,沒有紫得那麼夸張,眼睛沒有閉上,嘴是張著的,舌頭掛了一點點出來,嘴邊有一點點殘留的口水。
不管是誰把她掛起來的,陳星都覺得她懸掛的高度剛剛好——她站在地板上,而張晨那蓬沒加打理的黑森林就正對著她的臉。
陳星把張晨的腿抱住了,一只手托住張晨的臀,讓自己的臉貼在那尚有余溫的恥丘上。她有些費力地把張晨的一條腿抬起來,讓她的腿掛在自己肩膀上,然後把嘴湊到那兩片棕黑色的陰唇上。
有女人愛液的味道,有男人精液的味道,也有濃重的尿的味道。
陳星開始吻,也開始吸吮了。
如果在Le Paradis是第一次,在Peter家里是第二次,那今天就是她和張晨的第三次。前兩次,張晨被陳星這樣吮的時候都會發顫,都會用腿緊緊地夾住陳星的頭,緊緊把腳繃起來,發出母獸般的叫床聲音。
但是這次她平靜多了,也沒有再次扯壞陳星的衣服。可陳星的紅裙子落在地上了,當然,是她自己脫的。
陳星把自己的奶子貼到張晨的腳心上磨,磨到自己的乳頭漲起來。
陳星把陰蒂頂在張晨另一只垂下來的腳背上蹭,蹭到她那稍顯濃密的,打卷兒的陰毛發出沙沙的響聲。
陳星還記得這個野性女人一邊承受著Peter的抽插,一邊近乎瘋狂的把自己壓在身下沒鼻子沒眼睛的狂吻的樣子,可她現在乖多了,陳星知道她累了,所以今天應該輪到自己主動。
所以她用一只手掐進那開始逐漸變冷的緊致臀丘,一只手攀上去,捏住了她那只高聳,下緣紋著一圈梵文的奶子,把手指按在那個冷冷硬硬的乳頭上。
舔掉張晨大腿內側上尿漬的時候,陳星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高潮了。她沒顧上管張睿和柳婷婷,但她知道,她們倆現在應該吻在一起了。
——為什麼不呢?
這間房子,原本就該是屬於她們四個的小舞台,一個死人和三個活人,其中的一個活人也馬上就要死了。
孫莉
孫莉站在台口,深深呼吸,她知道,今天這個小舞台是屬於她們四個的。
小舞台,不大,但精致,燈光在台上集中,小提琴的琴聲再次響起來。
《絕響》,曲是謝楠的,詞是曉雨的,舞是孫莉的,歌是吳迪的。
今天,孫莉選了一襲素服,摘了她那條琥珀腰帶,換了一條黑絛,赤了腳,把她的麻花辮子散開了。
有點像行殤的舞蹈,但是,她知道應該是這樣的。
“我且唱,為翠湖邊的那行柳。
我且吟,為夜雨後的那池萍。
我且舞,為晨曦間的那片海。
我且奏,為高樓頂的那盞燈。
……”
在夾雜的吟哦念白里,吳迪的歌聲如泣如訴,又猶如杜鵑啼血,在這歌聲里,孫莉開始旋轉,讓那長發在旋轉間飄起來,讓白色的長裙也隨著她的旋轉飛起來,形成一副美妙的潑墨畫。
四個人里,只有曉雨是在觀眾席的,唱歌的和跳舞的在台上,伴奏的在天上。
除了曉雨以外,觀眾並不很多,都是懂音樂或者舞的——小綠,歡歡,小北,何靜,童曉芳,還有挺著肚子的周茗茗。
——對了,還有那個攝影師。
——如果小蝶在的話,她一定也會來的。
她還在旋轉,她的水袖飄起來,她的眼淚也飛起來。
“……
放歌,啼血,
我要點燃生命,
把這刹那變成永恒。
張開雙翼,
做那只無腳的鳥兒翱翔天頂。
或者化作煙花,
綻放,然後幻滅青冥。
這一曲,
只送給自己就好,
哪怕終成絕響,
弦斷無人聽。”
歌聲止於一個婉轉的高音,孫莉的舞也隨著停止。
台下的人鼓掌,孫莉回頭看向吳迪,看到這個拿著話筒的短頭發女人朝著台下深深鞠躬,抬頭的時候臉上全是笑,那雙彎彎的笑眼卻有點濕。
“楠楠,謝謝你。曉雨,莉莉,謝謝你們。笛子在這兒謝謝大家……最後的這次……滿足了……”吳迪說著,忽然放下話筒,劇烈地咳嗽,臉憋得通紅,淚隨著憋出來。
孫莉忽然覺得心好疼,她跑過去,用袖子給她擦嘴角。
“笛子,你……”看見潔白的水袖上的點點殷紅,孫莉的眼淚終於流下來了。
“沒事……咳咳……”吳迪微笑,把咳出來的眼淚擦掉了,“莉莉,蠻好的,好的不能再好……你別管我了,記者都在外面……咳咳……去宣布一下那件事吧……我的時間不多,不想浪費了。”
張睿
看到張晨那具懸掛的屍體時,張睿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陳星走過去,開始親吻張晨的身體。那個時候,張睿忽然有了個決定——她一點時間也不想耽誤了。
於是她回頭把門鎖上,然後踢掉腳上的涼鞋,一下子從後把站在她前面的柳婷婷摟住了。
她感覺柳婷婷的身體劇烈的顫了一下,卻沒躲開,所以她伸出手,開始把柳婷婷的T恤衫掀起來。
“婷婷,我決定就在這里了。”她貼著柳婷婷的耳邊說,然後把這個馬尾辮女孩的T恤衫扔到地上。
張睿其實不知道柳婷婷是不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她還是很開心柳婷婷開始回過頭吻她的嘴唇——和Teddy做愛的時候他很少和她接吻的。
柳婷婷的手從前面勾過來,插到兩個人的身體中間,把自己的胸罩搭扣解開了。她的手臂蹭到了張睿的胸,讓張睿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子也熱起來了。
現在還穿著這麼緊的衣服,真是太傻了,張睿想著,於是她把自己的上衣也脫了,把自己的胸貼到柳婷婷的後背上,再把手從柳婷婷腰際繞過去,蓋住了柳婷婷高聳的奶子。
柳婷婷的背輕輕抽了一下。
“是我的乳環。”張睿笑起來,把柳婷婷的身體轉過來。“摸摸它們,好嗎?”
她把自己的胸挺起來,讓那兩個精巧細致的深葡萄色乳頭對著柳婷婷的眼睛,好讓她看清上面那個亮晶晶的純銀乳環。
“婷婷,扯它們……嗯……”她的話沒說完,馬尾辮女孩的嘴就已經把其中一只乳房含住了。
乳環被婷婷用牙齒扯起來,扯得乳房有點變形。耳邊,是陳星的低回熟悉的呻吟聲。
——嗯,應該是這樣告別的。
張睿想,一下子用力把柳婷婷推倒了,然後騎上去——閱人無數的她,能感覺到這個馬尾辮女孩對於女歡女愛的青澀,所以她索性一下子騎在柳婷婷身上,解開那條緊緊包裹自己屁股的超短裙。
張睿看到了柳婷婷雜草叢生的腋和同樣亂蓬蓬的恥丘,然後她分來柳婷婷的腿,把自己那修剪成窄窄一豎條比基尼线的陰部貼上去,讓兩個人的陰蒂碰在一起。
她感覺到柳婷婷陰道里那個嗡嗡做響的小東西了,於是她用力把自己的陰蒂迎上去,讓自己能更充分地感受到那種震動。而她的手,也一下子狠狠捏住柳婷婷的乳房。
柳婷婷開始高一聲低一聲地呻吟,掙扎著坐起來。張睿感覺到後背柳婷婷的手死死摟住了,於是便抱住她的頭,再次把自己胸送到她眼前。
“婷婷,給我……快點……給我……我就在這里了……我就在這里了……”她祈求,她呻吟,開始一下下輕輕在馬尾辮女孩的臉上頸上啄吻。
乳房被咬住的時候,張睿知道自己的高潮到了,她感覺渾身的肌肉一下子縮成一團,本能的死死把柳婷婷摟住,放任自己的身體開始痙攣。
——婷婷勾著我的脖子呢,婷婷的腿纏著我的腰了,真好,真好,她也高潮了嗎?
張睿顫抖著,聽見她的腳鈴、乳環、臍環、耳環隨著她的顫抖開始歌唱,叮叮當當地匯成一曲交響樂。
——是誰在叫?星兒嗎?她在喊什麼?
“張睿,我……我要出來了……”
柳婷婷的身體軟下去的時候,張睿把眼睛睜開,看見半坐在張晨腳下的星兒正把雙腿放肆地大大張開,左手揉著高聳的乳房,眯著眼睛,右手在股間飛快地抽動,胸脯猛烈地起伏著,滿臉都是陶醉。
張睿是和陳星面對面手淫過的,所以她知道這是星兒泄身之前的樣子。她掙扎著把嘴湊過去,而陳星的潮吹便在這一刻開始。
看著那股熟悉的、小小的噴泉,張睿張開嘴,把眼睛眯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
一股股地熱流濺起來,張睿努力地去接,把它們存在自己的喉嚨里,一口咽下去,然後便吻在陳星顫抖的穴口,依依不舍地把每一滴露水都舔進嘴里去。
但是,她還是覺得不夠,她想再嘗嘗屬於星兒的味道,所以她索性伏下身,開始把地板上屬於陳星的水漬一點點地舔干淨。
當張睿把頭抬起來時,她看見星兒和婷婷在接吻,十指相扣。於是她也起身,把嘴貼上去,也把自己的手壓在那兩只握在一起的手上。
曉雨
曉雨一直緊緊和笛子、孫莉拉著手,她知道,這是她們三個人最後一次手拉手了。
笛子的手很冰,孫莉的手很燙,面前那群記者的鎂光燈閃得有些晃眼,晃得曉雨有些煩。
她一向最討厭媒體的,或者說,她從來都最恨媒體了。
噪雜,呱噪,無中生有,追逐是非,胡說八道。
“吳迪小姐,有傳言說你要退出歌壇,真的是這樣嗎?”拿著話筒的記者一臉八卦,曉雨恨不得一腳踢在她臉上。
但笛子卻只是溫婉地笑,清了清嗓子。這些嘈雜竟然隨著她的輕咳一下子安靜下來。
曉雨轉頭看向吳迪,看著她眯起眼睛朝大家微笑,抬手,捋了捋頭上清爽的短頭發,再開口,聲音有些虛弱,卻堅定:
“傳言是真的,今天就是我退出的日子。我是個山里出來的姑娘,傻乎乎的,一輩子就喜歡唱歌,很幸運有大家關心我,有大家幫助我,有大家喜歡我,甚至到今天還有熱心的歌迷煮梨湯給我,”她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門口背對著她的那個黑衣男人的背影,毫不掩飾地輕輕擦了擦眼角,才又笑起來,“吳迪這里感謝大家一直的關心,人的能力畢竟有極限,我有點害怕有一天會唱得不如今天好,所以我打算換個生活方式了。”
她似乎有點累,輕輕喘了兩口氣,才繼續:
“最後,還要感謝我的幾位好搭檔,謝楠,孫莉,還有……”
曉雨聽見吳迪的話,看著她轉過頭,看著她朝自己笑,任她的手搭住了自己的肩:
“曉雨,謝謝你。”吳迪對著她微笑,把唇貼上去,印在曉雨柔軟的嘴唇上,然後是深深的擁抱。
曉雨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發僵,她其實本能地想躲開,但是她終究沒有動。
四周驚呼,鎂光閃動,快門響成一片。
“曉雨,莉莉在後門等我,你幫我擋一下。”吳迪的唇貼在曉雨耳邊,輕輕說著。
“是那個保鏢給你煮的梨湯?”曉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
“對啊,我弟,石頭,他也硬得像石頭,弄得我爽死了。”吳迪的眼睛眯起來,“就這麼告別吧,我要去喝你給我的藥了。”
“你親我這一下,是為什麼?”
“是告訴你,做自己就好。”曉雨感覺自己的卷頭發被吳迪扯了扯,她想去按住,吳迪卻松手,轉過頭朝眼前的一群人歪著頭笑,“好了,要說的就這些。”
這句話讓這些人又嘈雜起來了。
“吳迪小姐,昨天晚上謝楠小姐跳樓自殺的事情和你今天的退出有什麼關系?”
“吳迪小姐,退出之後下一步會有什麼打算?”
“吳迪小姐,你的身體狀態好些了嗎?”
“吳迪小姐,之前你說不唱歌了就去上吊是開玩笑的吧?”
“吳迪小姐……”
……
“不好意思,我的時間表告訴我現在是我自己的時間了,我也有點累了,就這樣吧。”吳迪晃了晃自己的手機,便再不說話,只是倦倦地笑了笑,兩只眼睛依舊彎成彎彎的月牙。最後,她朝身邊的黑衣保鏢笑了笑,便自顧自拉著孫莉轉頭進去。
曉雨看到那群捧著相機拿著話筒的人,似乎想追進去,卻被那個壯碩威武的黑衣保鏢攔下來,不敢再一邁步。
“石頭果然很硬。”曉雨想,她忽然覺得自己也該為了吳迪再做點什麼,於是她甩了甩披散的長卷發,分開人群向前走。
“曉雨小姐,吳迪小姐退出歌壇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曉雨小姐,作為詞作者,你知不知道《絕響》這首歌,和這兩天的事情有什麼關系?”
“曉雨小姐,你剛剛出版的新書里提到……”
……
那群人蒼蠅似地圍上來,曉雨覺得耳邊很亂,她又煩了。
“閉嘴!都閃開!”
她忽然尖叫,在記者們一愣之間,她卻趁機鑽出去,開門,進到停在路邊的鐵灰色牧馬人里面,一腳油門,車竄出去。
電話響起來,是孫莉,她看了看,卻沒接,直接關機。
“即便再聽你說話,該走的也一樣要走,既然告別,就干脆一點吧,笛子……”她苦笑,黑如點漆的眼睛里,有淚淌下來——她覺得這中午的陽光莫名耀眼,於是把太陽鏡戴上了,“而且……我們還能見面的,時間不會很久,我一定會有機會做我自己的,嗯。”
她忽然覺得自己小腹上那道舊傷口有點酸疼。
柳婷婷
柳婷婷其實從來都沒看過所謂切腹的,雖然有過幾個男人,但是她沒看過什麼AV,沒聽過陳星張睿嘴里的什麼怡紅快綠,就更不用說再進一步的東西了。
但是,從今天凌晨算起,她已經看到三具女人的屍體了,而馬上她面前的懶懶躺在地上的這個女生會變成第四具。
“星兒,婷婷,謝謝你們,今天太開心了,有你們陪我,真好。”張睿躺在地上,滿臉都是滿足地微笑,“真想就這樣躺下去不起來。”她倦倦地伸了個懶腰——白皙的腋窩,腋毛刮得很干淨。
“張睿,你……”柳婷婷的表情有些遲疑,她忽然有點想開口勸她留下來。
“嗯,我每天都刮腋毛的,直播的時候露出腋毛會掉粉,”張睿說著,朝柳婷婷笑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雖然我有點害怕,但我不會改的,在怡紅上給粉絲們直播,算是我這輩子最有成就感的時候。所以我不會讓他們失望,死也不會。”說著,她便翻身爬起來,“星兒,婷婷,我去車里拿點東西。”張睿說著,把柳婷婷的T恤衫隨隨便便地套在頭上,沒穿內衣褲,踩上涼鞋便自顧自地出門。
“星兒,你們說的怡紅,是什麼?”柳婷婷忽然覺得自己有很多東西不知道。
“怡紅快綠,近一段時間興起的成人社區。”陳星的聲音倦倦的,“很多男男女女在上面找刺激,一夜情,party sex,SM,冰戀,什麼都有,有收費的也有完全一起玩的,里面有很多著名的歌星,影星乃至政府的人。據說,社區的創立者一個叫紅,Lady Crimson,另一個叫綠,Miss Emerald,是兩個很神秘的也很有背景的女人,所以這個社區一直沒有被關掉。張睿嘴里的FPPP,就是替‘紅’代理日常事務的。”
“你也在這個社區嗎?”柳婷婷有些好奇。
“陳星同學?她才沒有,”張睿的聲音響起來,“星兒不喜歡騷擾,況且,她也不缺這些,不缺錢,也不缺男人。”柳婷婷抬頭,看見張睿正費力地把一個蛇皮袋子拎進來,然後從里面拿出一整塊大塑料布,仔仔細細地鋪在地上。
“這是……”
“不想把張晨家弄得太髒啊,”張睿咧開嘴笑,“借人家家里直播,總要有點禮貌——結束之後,來收屍的人把塑料布一兜,就連我屍體一起裹走了。”她跪在地上,好半天才完成,站起身,把身上柳婷婷的T恤脫下來扔給她。
“婷婷,謝謝,我的齊逼小短裙太緊了,還是你這件大T恤方便。”
說著,張睿支起一個三角架,略略調整了一下高度,然後隨手撥了個電話。
“FPPP,我要開始了……嗯,謝謝你幫我安排直播……”她說著,跪坐到鏡頭前,“這樣可以嗎?嗯,好,那開通吧,我先說兩句,然後給我10分鍾准備。”她說著,掛了電話。
柳婷婷沒再說話,只是盯著張睿看,看到她做了個鬼臉,把手指豎在嘴邊,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Hello,大家好。我是Miss Sherry。”張睿衝著鏡頭微笑,“謝謝大家光臨我的直播,最後一次,能有這麼多人,Sherry很開心。午飯時間,播這麼重口味的東西,給大家道個歉啦,嘻嘻……”
張睿微笑,笑容卻有些虛弱,“既然大家想看,Sherry就會努力,所以這幾天Sherry找了好多資料也練習了很多次,但Sherry還是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好。無論如何,Sherry會努力的,也謝謝大家一直的支持……後面的直播,可能有粉絲可能認為是假的,也無所謂,不過,以後怡紅快綠上都不會再有Sherry了,所以,Sherry特別謝謝幫過Sherry ,疼過Sherry,和Sherry一起happy過的朋友們,當然哪怕只是玩過Sherry的也好,Sherry會記得你們,也希望你們能記得Sherry……”她的聲音低下去,微微有些顫抖。
柳婷婷覺得自己心里開始砰砰地跳,她忽然覺得好想為這個瘦瘦的女生做點事情。
張睿
張睿不想在鏡頭前哭的,她費了很大力氣才把自己的情緒穩下來。
然後她對著鏡頭用力擦擦了眼角,然後把身邊那把日本肋差拿起來,手握住刀柄,一點點橫著把刀拔出來,“這是Sherry前男友送Sherry的禮物,一把開刃的日本刀,Sherry和他去東京玩時自己非要買的,雖然當時Sherry還不知道自己會用得到……”
她把刀尖朝向自己,左手在乳房和小腹上輕輕揉搓:“一會,Sherry會從這里刺進去,然後橫著割開……”她說。
她的呼吸開始漸漸急促,前幾天對著視頻自己練習的時候,雖然只是木刀,也一樣。
——嗯,要結束了,我的這一生。
她心里這樣想。
她很傲氣,也很叛逆,所以很多東西都嘗試過,除了切腹自殺。
——這把刀,一會便要結束我的生命了啊。
她想著,有些期待,卻也不禁有些彷徨。
於是,她情不自禁地苦笑,把手指向下身伸下去。
腿不自主地分開,手指放在陰蒂上揉搓,她嬌喘著把刀貼在臉上,有些放肆的呻吟。
“Sherry要死了……今天就要死了啊……嗯……用這把刀……”她伸出舌頭去舔刀刃,然後用刀尖輕輕滑過乳房,小腹,然把刀尖拄在地上,撐起屁股,用陰蒂在刀背上開始摩擦,越來越快。
刀削般的肩頭,雪白的皮膚,紅暈滿臉,胸口因為緊張而起伏著,兩個乳環隨著雙乳的起伏叮呤呤地響個不停。
“天哪,我死了,我死了……”
冰涼的觸感讓張睿很快到了高潮,她開始放肆地叫,然後一下子軟軟坐在地上。
半晌,她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著鏡頭微笑:“各位抱歉,Sherry剛才失態了。不用點贊打賞送禮物了,Sherry用不到了,Sherry要去死了。最後一次了,Sherry真的好想看直播的你現在能疼Sherry一次,所以忍不住在大家面前突然開車讓自己High了……真的有點緊張,Sherry要去洗個澡穩定穩定情緒,然後干干淨淨上路。十分鍾以後,請大家關注Sherry的謝幕。好了,一會見。”
說完,她把身體坐直,看著鏡頭伸了伸舌頭,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向鏡頭揮手。
她把攝像機關了,下一秒,她的身體就開始不自主地顫抖。
——死,始終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呀。故事里說得再好聽,終究是自己毀滅自己,放棄所有所有的一切。然後,什麼也沒有。張睿,你果然還不是日本的女武士,但是,不能失敗的,你一定要完成的。
張睿想著,一下起身,沒敢再看星兒和婷婷,逃也似地快步衝進浴室,擰開花灑,任水劈頭蓋臉地澆下。
她蹲在角落里,把身子縮成一團,緊緊地閉上眼睛。
……
一只手柔柔地搭上她的肩,張睿抬眼,朦朦朧朧地看到身邊星兒的臉。
“星兒,我真不中用呢,我害怕了……”張睿苦笑,起身,關了水,用毛巾擦擦身體,“給我支煙好嗎?”
星兒沒說話,只是從淺藍色條紋的Mild Seven煙盒里把煙抽出來,給張睿點上一支。
張睿蹙起眉,深深地吸了幾口。一支煙很快便燃盡。
“星兒,人生真短,就像這煙一樣,一下子就燒沒了。”張睿的臉色有些蒼白,“謝謝你,還有婷婷,能陪我到最後……一會,你們看到我結束後再走,好嗎?”
“嗯,”星兒點頭,“張睿,我會記得你。”
“嗯。”她努力朝星兒微笑,披上一件白色的浴袍,走出去。
然後她愣住了,看著外面半坐在地上的柳婷婷,還有她手里的剛才上過鏡的那把短刀。
柳婷婷
柳婷婷其實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只是忽然好想在張睿之前嘗一下這把刀。
所以,在張睿詫異的眼神里,她伸出手臂,把刀刃輕輕割過去。
一陣涼,微微的嗤地一響,血隨著淌出來,幾乎過了三秒鍾以後,柳婷婷才感受到傷口的痛,然後心里竟是一陣奇異的戰栗。
楊琳告訴她,Lisa是自己割開手腕的。
到現在柳婷婷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她覺得這有點像是失去處女身的那一刹那。
——怎麼形容?衝動?狂躁?熱情?令人陶醉?
柳婷婷抬起手臂,開始舔舐著咸腥的血液,還有裂開的傷口。
——或許,這是我的生活方式?
“婷婷,你……”
張睿把刀拿回去的時候柳婷婷沒抗拒,只是張開眼睛看張睿那詫異又心疼的表情,再低頭去看自己的傷口。
傷口並不深,血滲出來,鮮艷得仿佛花朵。
“我只是有點好奇。”她淡淡地朝張睿笑,“流血的感覺很好,血的味道也是。難怪有這麼多美女喜歡做吸血鬼。”
“嗯,”張睿苦笑,無奈地搖搖頭,緩緩地坐在鏡頭前面,伸出舌頭,把刀鋒上柳婷婷的血輕輕舔去。
正午的陽光從窗戶直射進來,給她的皮膚蒙上一層淺淺的光暈。
“記得有首英文歌,雖然不是寫吸血鬼的,但是感覺很像。想想,用來給我送別也不錯,可惜……”張睿輕輕地說。
柳婷婷忽然知道她可以再為張睿做點事情,於是沒等張睿說完,她便開口:
“Do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你是否記得我們常常說的那些事)?
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 yesterday(當我回想過去我感到如此不安).
How coul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so bad(我怎麼會讓事情變得如此糟糕)?
How did I let things get to me(我如何才能接受這些事情)?
Like dying in the sun(就像漸漸消逝在陽光下),
Like dying in the sun(就像漸漸消逝在陽光下),
Like dying in the sun(就像漸漸消逝在陽光下)
Like dying(漸漸消逝)……”
“婷婷……”歌聲里,張睿的身子開始顫抖,“謝謝你。真好,別停,別停……求你讓我聽完。”
她捋了捋頭發,坐直身體,把浴袍整理好。
“我要開始了……星兒,別忘了我交給你的東西。”
柳婷婷看見張睿對陳星說話,但是她沒停下來,只是邊唱,邊看張睿開始撥電話。
“FPPP,嗯,我沒事,有兩個好朋友送我……讓我聽完,結束了再把直播接進來……嗯,不說了,謝謝你。”
柳婷婷知道,張睿說話的時候,眼睛卻一直盯著自己看,似乎想把這一切都存在腦海里。
——嗯,張睿,那就記住吧,連同我一起。
“Will you hold on to me I am feeling frail(當我感到支離破碎你是否還會支持我)?
Will you hold on to me? We will never fail(你是否還會依然堅信我們永不會結束)?
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 you see(我想讓你看到我變得如此完美).
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我想因此去變得如此完美)…
……
Like dying in the sun(就像漸漸消逝在陽光下),
Like dying in the sun(就像漸漸消逝在陽光下),
Like dying in the sun(就像漸漸消逝在陽光下)
Like dying(漸漸消逝)……”
歌聲漸漸止歇,柳婷婷把眼光停在張睿臉上,看著這個小臉女生水汪汪的眸子。
她只覺得手臂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她在想,一會這個女生會有多疼。
柳婷婷忽然有些想抽煙了。她不知道陳星是怎麼猜到的,總之陳星已經把一支有著白色過濾嘴的香煙遞到她面前了。
她想都沒想就叼住,便任她把煙點燃,隨即深深地吸了一口。
這其實是她第一次吸煙,所以她嗆得連連咳嗽,可是她很倔強地堅持下去,直到自己的神經開始松弛。
——嗯,我喜歡這種感覺,或許,這也該是我的生活方式。
她想,把煙噴出來。煙霧里,張睿的臉顯得稍稍有點模糊。
張睿
“大家久等了,Sherry回來了。”
張睿覺得柳婷婷的歌讓她徹底放松了,所以她說話的聲音出奇的平靜。
“Sherry剛才聽到一個新朋友的歌,很好,沒什麼遺憾了。記住Sherry也好,忘記Sherry也好,Sherry來過了,現在也要走了。”她再次咧開嘴笑,眼睛微微眯起來,“那麼,再見了,大家。”
說到這,張睿沉默下來,眼睛深深地望了對面的兩個女孩一眼,再不說話,然後把浴袍解開,縮著肩,把上身從浴袍里抽出來。
然後,她用右手抓起刀,輕輕抵在左下腹的位置上。
——沒有米紙,沒有淨水洗刀,沒有介錯。Miss Sherry畢竟不是女武士,所以就這樣吧。
刀尖頂在皮膚上,有些涼,她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纖細的左手,開始在肚皮上上下摩索。摸過乳房,摸過肚皮,來來回回,似乎要在皮膚上搓出火來。
“嗯……”她忍不住呻吟,狠了狠心,用左手狠狠捏住自己的右乳,一咬牙,握刀的手微一用力。
她記得有人說過,切腹的時候不應該高高舉起刀往下插,而是應該找好位置,然後一下子推進去。
一陣冰涼進入身體里面,緊接著便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她周身一顫,眉毛本能地一蹙,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因為疼痛還是暢快。
“刺進去了,比想像得要輕松很多,Sherry,加油……”她心里對自己說,放開左手,雙手扶住刀柄繼續深入。血沿著刀身流出來,爬過雪白的大腿,淌到地上。
——我的血好紅。
她想。
刀刺入的深度把握得很好,剛剛觸到小腸的外壁,她並不想把小腸挑破,天知道那里面會有什麼流出來。她把刀緊緊握住,甚至可以透過刀身感覺得到小腸的蠕動。
張睿抬眼去看星兒和婷婷,她覺得她倆的表情很復雜——有擔心也有悲傷,但是臉上卻已經浮現出片片潮紅,胸口的起伏也在加大。
——Sherry,繼續,讓她們都看見,讓她們都記住。
她想著,雙手猛然用勁把刀柄向右推過去。
刀刃一點點把小腹上的皮肉分開,慢慢地,發出嗤嗤的聲音。鮮紅的血隨著刀刃經過活潑地涌出來,從傷口流到經過她的身體流到那塊塑料布上汪起來。
——好疼。
痛感在此時傳到了張睿的腦神經,弄得她頭有些發暈,有些惡心。但很奇怪,一波波奇異的快感開始上升,從被鮮血浸潤的下身不斷地傳上來。
她微微閉著眼睛,纖細的腰肢不自主地扭動著,喉嚨里開始夢囈般低聲地哼。
“叮呤呤……”露在肚子外面的一截刀身與臍環上垂下來的純銀片相碰,聲音很清脆。
這讓張睿微微恢復了一點神智,抬起頭,向著陳星和柳婷婷堅強地笑了笑,深深吸了口氣,一鼓作氣,把刀刃推到了肚子最右邊,直到刀鋒輕輕滑出傷口。雪白的肚皮上,一道長長的傷口——皮膚是剔透的羊脂白,血是鮮紅的,脂肪是淡黃色,肌肉是紫紅色,大張著,小腸閃著光,晶瑩圓潤,在傷口中探頭縮腦,好奇地向外張望。
“Sherry的橫一字切完成。”她對著鏡頭說。
疼痛和快感,使她不自主地呻吟著,她覺得屋里的溫度一點點熱起來,細微的汗珠,從她的額頭和肩胛滲出來、她抬手擦了擦汗。眼前有些模糊,但是她還是看見了星兒和婷婷的動作。
星兒的手已經在兩腿之間抽動,婷婷的雙腿緊緊地夾著。
——她們都開始自慰了,真好。看來她們對我的演出很滿意……
張睿想著,似乎又有了點力氣,於是她用盡全力把身體直起來,向著她們努力笑了笑,微微伸了伸舌頭。
她忽然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和自己肚子上的傷口有些神似。
但她沒有再多想,只是挺起胸膛,雙手握住刀柄,刀刃向下,深深的吸了口氣。
一聲輕響,刀尖從小腹上部刺了進去。
用力很猛,她疼得呻吟了一聲,穩了穩神,挺直身子,雙手扶住刀柄,直直的向下推過去。的確,刀很鋒利,皮膚迎刃而開,沒有受到什麼阻礙,一直切到肚臍,遇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Shit!”她恍然,罵了一句,伸手把臍環扯了下來,然後便是一陣報復式的向下切割。肚臍被平均分開的一刹那,晶瑩的小腸“忽”的一下子從傷口中竄了出來。刀一直切下去,切到陰毛上緣。劇烈的疼痛使她失禁了,可那一點點尿液,融入這一片血泊中,根本是微不足道。
“完成了……十文字腹,Sherry,你做到了。繼續,要完美地謝幕,很快就結束了。”她心里倔強地給自己鼓勁,甚至對著鏡頭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她咬緊牙,堅持著沒有向後倒下去,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
那是一個巨大的十字,皮膚鮮明的翻著,腸子滑出來。堆在身前的血泊里,輕輕蠕動著。一個瘦弱的女孩子竟然可以流出這麼多的血,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既然完成了,或許應該淘氣一下,為什麼不呢?
張睿想著,盡力把腿分開了一些,掙扎著推動盤在身前的腸子,讓其中一部分觸到陰蒂。小腸的蠕動,仿佛一只溫柔的手,輕輕觸碰著她的敏感部位。
而同樣,敏感的小腸外壁也能感到充血勃起的陰蒂頂觸的疼痛。
星兒說過,死亡和快感是相通的,其實痛和快感也是。
——這算是我在用小腸自慰嗎?Sherry,他媽的,你真有創意。
疼痛伴隨著快感一浪浪地升上來,張睿開始拼命地扭著腰,她的呻吟聲也越來越大了。
她想起那些描寫切腹的故事——這段時間她看了好多——她知道,如果是女武士,女忍者,或者別式女,都不該這麼失態的。
——但是我又不是,所以自己喜歡就好,管他呢?我做愛時也是要大聲叫床的,這樣才爽。
她想,於是她叫得更大聲了。她跪坐在血泊里,臉漲得通紅,渾身都已經被汗濕透了。呼吸開始急促,兩只精致的乳環隨著胸脯的上下起伏連聲脆響。
疼痛和那種無力的感覺讓她的身體開始發軟了。
——Sherry,只是這樣,會……不甘心吧。
她想著,顫抖著用左手撥開腹前盤著的小腸,然後,三根手指便不由分說地插入了陰道,緊接著便是一陣近乎瘋狂地摳弄——她不敢慢,她怕停下來就沒力氣了,好在她太熟悉自己的身體,所以手指便自然而然得觸到了G點。
同時,手臂與腸子接觸,帶來的是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這個帶著痛感的高潮太強烈了,她沒法排遣出來,只能發狂般地呻吟,瘋狂地甩著頭。那對大得出奇的純銀耳環隨著頭顱的甩動,一下下地狠狠地狠狠抽打在她細嫩的面頰上。
神智開始一點點模糊,張睿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周身都在劇烈的痙攣。
——這就是死嗎?如果沒有介錯,會這樣多久?四個小時以上?
——好疼啊,也好可怕,我不是女武士,我也真的沒有這麼勇敢。已經可以了,Sherry,謝幕很華麗,可以結束了。
她心里對自己說了一句。
於是她把了右手的刀握緊了,然後開始深深呼吸,集聚起最後的力氣,把刀從左乳下方直插下去。
刀尖穿過肋骨的間隙,直直地插進了她的心髒——這股血是深紅色的,與眾不同——她向前仆倒下去,幾乎是趴在自己的腸子上。眼前似乎閃電般,浮現出她的一生,來不及多想,意識已經模糊。
“Sherry的腸子……美嗎?……”仆倒的一瞬,張睿含糊地問了一句,不知是問面前的星兒和婷婷,還是直播對面成百上千的男男女女。
聲音似斷未斷之際,她便定格在最後一個虛弱的微笑上。
身體如嬰兒般蜷曲匍匐在絢爛的鮮血和內髒堆里,頭略略抬著,眼睛是眯著的,嘴唇在笑,臉色有些蒼白。
正午的陽光射進來,地上的血仿佛蒸騰成一層薄薄的紅霧,籠罩在張睿白皙的皮膚上。雪白的皮膚與鮮紅的血交相輝映,小腿還在血泊里無意識地機械牽動,帶來一聲聲腳鈴輕響。
張睿到死也沒有聽到她倆的回答,實際上也沒有回答,回答她的,只有陳星和柳婷婷高潮的呻吟而已。
對了,還有張晨,也只有張晨,依然從容不迫地懸掛著,搖搖蕩蕩地看著張睿最後的表演。
那具裸體在陽光的照耀下,雪白,豐滿,野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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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La nuit,le jour 日和夜]
陳星
出門的時候,陳星不自主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她把眼看向太陽,讓正午的陽光刺進眼睛去。
這陽光同樣照在門口那輛銀灰色的保時捷上,陳星依稀能看到那張別在風擋上的罰單,然後她轉過頭,看到身邊那個馬尾辮女孩通紅的眼睛。
“至少張睿不用再交罰單了,”她苦笑,“從前她每次找不到車位都會罵人的。”
“嗯,”柳婷婷眨了眨眼睛,“星兒,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邀請我來。”
“直覺。”陳星只是簡單地說了這兩個字,然後她想了想,又開口,“還有,謝謝你。”
“謝我什麼?”柳婷婷把粗眉毛揚起來。
“你的歌讓她很開心。”陳星說,“我很久沒看到她這麼放松的樣子了。”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她能喜歡就最好。”柳婷婷長長地出了口氣,“知道嗎星兒,今天是我很多第一次,我想我稍微懂得一點你們的生活方式了。你也……”
“嗯,是的,我也餓了。”陳星把她的話接過來,然後意味深長地朝她看了一眼。
“好吧,”柳婷婷甩了甩她的馬尾辮,也沒再執著她剛才的問題,“我請客,帶你去個地方。是一對拉拉開的,我在那里駐唱。”
“一對拉拉開的嗎?”陳星淡淡重復了一句,又把眼睛轉向天上那亮得有些蒼白的陽光了。
那陽光很耀眼,照得她眼睛發花。朦朦朧朧的,她似乎又看見張睿了——那個抱著畫夾坐在教室里,笑著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太陽,衣服很暴露,眼神卻干淨的女學生。
Ethan
地球是圓的,晝夜可以是同一時間,造物神奇,人生渺小。
大洋彼岸,星月之光交相輝映。池底的燈光,把泳池映得波光粼粼,池里,一個纖細赤裸的女孩身體,正如魚般游動。
池邊的白色茶幾上,擺了三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
旁邊的床榻上,Ethan半躺半坐,金色頭發和肌肉壯碩的身體全是濕漉漉的,藍眼睛盯著水里游泳的嬌小美女。而他胯下,卻是跪伏著另一個女人。那女人一只手攏著自己的長卷發,另一只手握著他那高聳的東西,認真地吸吮著——那女人的皮膚潔白,卻比歐美女人的皮膚更細膩,身材瘦削而高挑,骨架卻比歐美女人纖細,還有,她的額頭有些寬。
Ethan知道很多中國人都相信寬額頭的人大多聰明,他不知道,但是起碼他知道他胯下的Julie是這樣的——這幾年她在他身邊,幫了他不少的忙,中國人叫這什麼來著,哦對了,計謀——當然,他覺得再聰明的女人比男人也差一點,所以,他才可以同時利用她倆彼此的嫉妒,同時擁有她們兩個人,甚至,讓她們爭相取悅自己。
而今天開始,他會真正擁有她們兩個,或許她們之間還會有競爭,但是,起碼不會出什麼不可控制的狀況——原來同時擁有她們兩個人的條件這麼簡單,簡單到和幾年前一樣,只是那時是帶三個人過來,現在卻是幫一個人回去。至於她回去以後怎麼樣,天高地遠山水迢迢,誰知道。
而且他聽說,那女人其實始終沒想活著,所以放她回去,最多也不過是讓她換個地方去死而已,沒有壞了規矩,所以也實在算不得什麼難事。他始終覺得她們兩個完全可以要些更有價值的東西的,比如一座馬爾代夫的無人島。不過,管他呢。
Ethan懶得再想了,因為Julie的口腔實在讓他感覺太舒服了。
他把眼神戀戀不舍地從游泳池里那個嬌小身體上收回來,看著長頭發的Julie盡力讓嘴里那巨大的東西插進自己的喉嚨的樣子——他忽然覺得這有些像是吞劍魔術。
他發現Julie的正看著他——那雙眼睛深而且大,黑白分明的,眼圈卻通紅,似乎有些哀怨。他伸出手,開始把玩胯下Julie那盈盈一握的椒乳,卻不想和她再對視,於是眼睛卻又轉過去看水里游泳的Shirley。
嗯,和Julie不一樣,Shirley的皮膚是小麥色的。
“Ethan,Help me.”
嘴里塞著的巨大陽物讓Julie的聲音含糊地有些古怪,但是Ethan知道她想要什麼。他會意地起身抱住她的頭,向自己的小腹按下去。她隨著張大嘴,一點點的讓嘴里的大東西深入,直到下巴碰到男人那兩個垂下來的巨大肉球,小巧的鼻尖貼到男人下腹部金黃色的毛發,才又發出一陣更為含混的聲音,“Fuck my face.”
Face fucking 和 Blow job是不一樣的,Ethan知道。
於是他一把把Julie烏黑的長卷發揪起來,讓她的頭稍微向上了一點,然後就開始毫不留情地在她嘴里抽插。Julie的手掌始終托著他那對碩大的睾丸,他猜,這女人可能還在用那種眼神看他。
而他卻始終沒再看Julie,只是邊欣賞Shirley的泳姿,邊用肉棒插著Julie的嘴巴。
她們喜歡這樣,他想,這可能是這兩個女人特有的一種調情方式。
果然,Julie似乎有些賭氣似地開始前後聳動她的頭,不要命似地加大他在她口腔里肏干的幅度——小巧的鼻子一下下狠狠撞上男人毛發叢生的小腹,巨大灼熱的家伙把她纖細的喉嚨撐得滿滿的,龜頭一下下撞進她的喉嚨口。
Ethan幾乎聽見Julie干嘔的聲音了,他感覺Julie開始用力地扭腰,狠狠地拍開了自己捏著她奶子的手,然後自己把奶子狠狠捏住了。
他猜Julie大概開始用手指插自己的陰道了,他猜她一定是看過Shirley給他口交時的樣子了。
Ethan不由得很得意,所以他又去看水里的Shirley——這個嬌小女人正用雙手撐在池邊,把頭探出水面,甩了甩烏黑的披肩發,深深地換了口氣——那對圓潤的乳房離開水面,掛著水珠,輕輕顫動。
和Julie相比,她身量要嬌小一些,面龐仿佛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女,胸卻比她大了不止一個罩杯——天使臉蛋魔鬼身材,中國人怎麼說,童顏巨乳?
總之,Shirley的樣子讓Ethan有些出神了。他的身體向著Shirley的方向稍稍偏轉了一點,所以插在Julie嘴里的肉棒也隨著他的偏轉稍稍變了角度,狠狠地撞了Julie的腮幫,把她一邊美麗的臉頰撐出一個怪異的大包。
他覺得下身的觸感有點奇怪,但卻還是忍不住這樣狠狠地肏干了三五下。然後,隨著Julie的咳嗽,那根大東西終於帶著大量的唾液一下子從Julie嘴里滑出來。
終於回過眼神時,Ethan看到Julie白了他一眼,然後一下子癱跪在地上,一只手撐著地,長長的吸了口氣,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和干嘔,大量的口水流出來,樣子有些狼狽——眼睛有些發紅,咳嗽著流下兩滴淚。
那樣子,讓他想起他讀過的一個中國成語,似乎叫做——哦對了,梨花帶雨。
“Julie,You make me feel so good.”他說著,低下頭,去吻Julie高高的額頭。
Julie用力擦了擦嘴邊的口水,似乎甩頭想躲開,但終於被他制止住了。於是她似乎放棄了,任他親上來,嘴角掛了抹奇異而苦澀的微笑:“Ethan, You finally looked at me. Huh?”
“Come on, Julie.”他一怔,搔了搔頭發,“My love.”
可是,他的眼睛又去看水里的Shirley了,那個身體游過月亮在水里的倒影,把那個水里的月亮劃破了。
Ethan覺得這個場景似乎也符合她倆教他的中國成語——左擁右抱?或者,鶯歌燕舞?
陳星
“鶯燕軒,很好的名字。”陳星的眼光在這招牌上停了好久,才跟著柳婷婷走進去,靠了窗坐下。
陳星覺得這里和Le paradis不一樣——更小,也文藝,設計得很貼心,有能曬著到陽光看到街景的窗邊沙發坐,也有昏暗甚至有些曖昧的角落座位,沒有那麼多人也沒有那麼吵——所以陳星覺得這里的那對拉拉老板不像Le Paradis的若離姐 那麼寂寞。
對了,還有這里的酒保不是帥哥,而是個一襲白衣,扎黑領結和黑皮帶的女郎,笑容溫婉,手腕潔白——經過的時候,陳星覺得那女人似乎朝自己笑了一下。
“婷婷,你來了?剛坐下,一個女人已經快步走過來——披肩發染成紅棕色,鮮黃色的T恤衫勾勒出完美的乳房輪廓,短到不能再短的墨綠色牛仔熱褲,火辣辣地露出兩條修長而健美的大腿。
“新朋友?”她看了看陳星,又轉向柳婷婷,“不給我介紹下?”
“陳星,剛剛認識的。”柳婷婷信手把菜單接過來,向陳星推過去,“瀅姐,這兒的老板娘。”
“崔瀅,老板之一,也是老板娘之一,”女人笑著糾正,語速有些快,宛如林間的黃鶯兒,“今天來點兒什麼?”
“薄荷摩卡和招牌漢堡。”柳婷婷隨口說,“星兒,我建議你也嘗嘗。”
“嗯,”陳星點頭,“不過我要愛爾蘭咖啡。”
“好的,我猜你知道愛爾蘭咖啡有酒精的哦。”崔瀅笑起來,然後推過一個鋪滿咖啡渣的煙灰缸,“星兒,我想你需要。對了,別介意我自來熟哦,畢竟開門做生意的。”
陳星沒說話,只是把煙抽出來,然後又分給柳婷婷一支。
“這我倒沒想到,婷婷的第一次。”崔瀅的眼睛睜得大大地,朝柳婷婷燦爛的笑了笑,掏出火機幫她點了,“在這里的第一支,我要給你點。”
“那個,崔瀅……”陳星看著這個黃衣女人,忽然覺得這個女人身上的氣場很強。
“嗯?”她抬眼,笑容燦爛,眼睛明亮。
“你這里……是不是有時會有主題活動?”陳星想了想,還是覺得要問出來。
“是啊,很多。明天晚上就有主題BBQ,肉很好,別錯過。”崔瀅的笑容更明艷了,“好了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不陪你們了……整個中午光忙著看直播,新到的烤架還扔在後院沒組裝。”
說著,她便一陣風似地跑開,留下一段香。
陳星想起來,她用的似乎是一款老香水,那香水的瓶子似乎也是黃色的。
Charming 。
Julie(孫崢)
“Shirley, She’s pretty charming, isn’t she?”Julie回頭,望著水里依舊在穿梭游泳的那條美人魚,“Like a mermaid.”
“You two are both charming.”Ethan皺了皺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It’s really hard to make such a choice.”
“It’s really hard, huhh?”女孩苦笑,端起杯和他相碰,“It’s also hard for me and Shirley.”她吁了口氣,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光,然後望望天上的皎潔的月亮,“Whatever. Such a good night. Ethan, come on, just make me crazy tonight.”
這個金發的壯碩男人咧開嘴朝她笑,Julie總是覺得他長得有點像Manuel Ferrera 。
——無論如何,今天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她想著,把自己的長卷發甩到一邊,側過身,倒在男人懷里,任由男人開始從背後抱住她親吻——纖細的後背皮膚,貼著他肌肉滿滿的胸肌和腹肌,她感覺有些癢,把一條長腿抬起來。男人用一只手托起她抬起的大腿內側,聳動屁股,把粗長的東西在女孩濕淋淋的洞口來回摩梭。
“Fuck me, Ethan. Fuck Julie’s fucking pussy.”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Ethan的龜頭磨得發軟了,於是她開始放肆的呻吟,一只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探下去,狠狠地在陰蒂上拼命揉搓。
奶子也被捏住了,很痛,但是舒服——這幾年其實她始終覺得很空虛,和之前一點也不一樣,所以她其實是有點後悔的,但是,一步步走過來,也沒辦法,再多的算計也有無力的時候,所以她只能去抓住身邊僅有的那一點點安慰,可是……
——去他媽的!
她在心里罵了一聲,忽然有點喘不過氣——她知道,Ethan那顆雞蛋大小的龜頭已經頂開了那兩片薄薄的陰唇,一下子齊根插進來。
“Oh…Fuck yes!”
她叫著,手指隨著男人的插動在陰部拼命揉搓,嘴唇貼著男人的耳垂,吁著氣對他低語,“Yes…Ethan. Keep fucking Julie, fuck your whore…Emm…”
Whore,現在她越來越喜歡用這個從前最討厭的詞說自己——不是自己的英文名字“Julie”,也不是自己的中文名字“孫崢”,而是whore——分開腿,填滿自己的那個空虛的洞,然後得到自己想得到的,這不就是whore的定義嗎?她想著,纖細的腰肢開始隨著男人的猛烈抽插蠕動,仿佛一條發情的美女蛇。
男人托著她修長的腿,胯間那條巨大的肉棒毫不憐惜地在女人的蜜穴抽插,每一下,都把那嬌嫩的膣肉帶得翻出來。肚皮與Julie的屁股一下下撞擊著,啪啪的聲音越來越快。還有,他開始撕咬她的肩頭了。
“Harder,harder,harder…Please…Fuck me harder…”
她咬著牙,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手開始一下下狠狠地拍打自己隆起的陰阜和充血勃起的陰蒂。但是她沒有閉上眼睛,她在看Shirley,而且她知道,Ethan也一定在看她。
此時的Shirley正俏生生地坐在池邊,端了杯酒,盯著交合中的兩具軀體,抿著嘴唇,就那麼對著交合中的男女。
——你還是從前的你嗎?而我還是從前的我嗎?或者我們都不是了,或者我們也都還是。
Julie想著,看著坐在池邊的Shirley分開了腿,把覆蓋著修剪整齊陰毛的蜜穴打開,纖細的手指,從上面探下去,開始揉搓。
——謝小雪,從前你自慰的時候,總是偷偷的,把腿夾得緊緊的,除了你喝多了時候,不是嗎?今天晚上,我要你看著我。
她想著,開始更肆意地叫床了,她知道自己的白皮膚已經開始發紅了。
“Ethan…please…fuck my asshole…”
在男人抽出的間隙,Julie纖細的手一下子死死握住男人巨大的陽物,用力把腿抬得更高,引導他進入自己的直腸。他就這樣直插,插到她的眉毛皺起來,插到她的眼睛向上翻。
但是她看見Shirley的手指已經插進她那個緊緊的,小饅頭一樣的陰戶里了。
——謝小雪,我要你看著我,一邊手淫,一邊看著我。
Julie在心里說,用一只手死死抓住乳房,另一只手卻托住男人的睾丸,開始往里不要命地推送。
“Oh…Shirley…Shirley…look …Ethan…he’s fucking me…fucking your fucking best friend’s tight asshole…Emm……It’s so good…Harder,harder please…Ethan,Choke me…choke me when you’re fucking me……”
Julie皺著眉,一邊承受著男人打樁般的抽插,一邊呻吟著囈語。直到Ethan的大手卡住她纖細脖頸的時候,她還是沒有閉上她的大眼睛,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迷離地望著池邊自顧自摩梭身體的Shirley。
——Shirley,你在看著我們,你在看著他干我,一邊手淫,一邊看著你的男朋友干著你最好的朋友,是嗎?
——從前我們四個也是這樣分享帥哥的,不是嗎?
“Shirley…Don’t just watch us and fuck yourself…Come and join us…”她向著Shirley伸出手,Ethan的巨大陽物在這個時候從她肛門退出來,再次插進她的陰道。
Shirley應該是聽見她的呼喚了,但她沒急著起身,只是繼續摩梭自己的身體直到讓自己繃起腳面縮成一團——Julie當然知道那是她高潮的樣子——就這樣持續了將近五秒鍾,Shirley的小麥色身體才放松下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便吮著手指上自己的精華,邊輕扭著豐臀向著那交合的兩個人過來。
“Julie…you want me to join you…do you want to watch me do something dirty with Ethan?”她的聲音軟軟的細細的,湊過來握住Julie的一只乳房,先吻了她顫抖的唇,然後就在她面前與Ethan旁若無人的親吻,“Do you want me to suck his dirty asshole?”
“Yes,yes,yes…”Julie的呻吟聲大起來,“Shirley…suck his asshole…I want you to suck his fucking asshole……”
Shirley沒說話,只是乖巧地俯身下去,把頭埋在男人分開的兩條腿間,伸出舌頭去舔男人的屁眼。
“It’s so fucking good…”Ethan終於叫出聲來了,Julie知道每次他都受不了這一招的。
Julie感覺他的進攻一下子加快了,她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情不自禁地用手狠狠抓住男人的腿,“Harder,harder, I cum…I cum…Shirley, I cum……”
雪白的身體已經完全漲成粉紅色,然後一下子繃緊,Julie覺得自己要抽筋了。她忽然好想這男人能只射在她里面。
可他還是抽身出來了,站到她們兩個身前,向前挺著腰,開始快速的套動自己巨大的雞巴。
Julie覺得有點遺憾,但也還是跪坐起來,大張開嘴,伸出舌頭,用黑白分明的眸子朝他看。
——每次都是這樣,我們並排跪著,等著他射,雖然這是我們要求的,可是,這次……
Julie想,她抬起一只手,把黑色長卷發攏到一邊,腋窩里,有淺淺的柔軟毛發。
“Holy shit!”男人低吼。
一發,兩發,三發……臉上,嘴里,肩上,腋下到處都是。Shirley的嬌小身體貼上來時,Julie沒有躲開,只是像從前那樣伸出手臂把她環住,然後伸出舌頭去舔Shirley小麥色皮膚上的精液,同時也把自己臉上的精液刮下來送到嘴里。她的胳膊被Shirley抬高,然後Shirley軟軟的舌頭開始貼上來,把她腋窩里的精液一點點吃掉。
Julie忽然又想起她們四個從前一起喝酒的時候,於是她把Shirley拉起來,吻了。
——謝小雪,我們其實只剩下彼此了。
吻住Shirley的那一刹那,Julie覺得自己有點想哭,所以她吻得更用力了。半晌,她才把身體輕輕後撤開去,四片鮮嫩的嘴唇邊拉出一道晶瑩的液线。
Shirley似乎意猶未盡,把嘴繼續湊過去,眼神里有些不舍和期待。
但是Julie躲開了。
“謝小雪,聽話,乖。”她忽然微笑,揉了揉她的頭發,在她耳邊用中文輕輕地說,“我們說好的,不是嗎?”
“孫崢……”Shirley一下子怔住,眼神忽然顯得有點委屈巴巴的,一如那個白雪的聖誕節。
“該結束了。”Julie想,於是她起身拿了條毛巾披在身上。
“Come on, Julie,do not leave……”她看見Ethan把Shirley擁到懷里,有些心不在焉地揉搓著她飽滿的乳房,眼睛卻盯著自己看。
——只有在抱著Shirley的時候,這個男人才會真正專心看我,估計他現在可能在想Julie的腿比Shirley長。
Julie不無悲哀地想。於是,她回頭看著這兩個開始纏在一起的身體微笑:
“I wanna take a shower. Enjoy the night, My lover and my best friend. I’ll be your bodyguard.”驀地,她朝Shirley眨了眨眼,輕輕用中文說,“謝小雪,後面看你的了。”
月光灑在她赤裸的肩頭——鎖骨又平又直,雪白的皮膚上潮紅稍退,在月光下盈盈地閃著光。
離開泳池邊前,孫崢把Ethan剩下的那半杯酒一口喝光了,莫名的,她覺得那酒的味道有點苦澀。
陳星
陳星忘了在哪里聽過,愛爾蘭咖啡是用眼淚調的 。雖然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她覺得自己真的喝到眼淚的味道了。於是她把杯子放下,輕輕咬了一口漢堡,而對面的柳婷婷已經把她面前的漢堡吃光了。
“嗯……那個,我喜歡吃漢堡啦,特別是這里的。”這個表情總是淡淡的馬尾辮女孩難得的有些發窘,這讓陳星忽然覺得有點想笑——事實上今天中午到這里之後陳星也沒再流過眼淚,因為她覺得今天她也應該為張睿高興的,畢竟Miss Sherry一定漲了好多粉——於是她看著柳婷婷稍微有些發紅的面頰,看著她用咖啡把喉嚨里最後一口漢堡衝下去。
“噎死我了。”放下咖啡的時候,柳婷婷也笑起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你愛吃漢堡啦,漢堡大王!”陳星淺笑,歪著頭問,“這個叫崔瀅的女老板給人感覺很nice,而且似乎你和她很熟?”
“瀅姐是我的外院的學姐,也是我的好朋友。她各方面都很優秀,成績好,人漂亮,歌唱的也特別好,原本可以有很好的前途,還有不少帥哥追她,但大學畢業之後,她卻選擇和愛人來這里開酒吧。”柳婷婷垂著眼簾,“瀅姐很貼心,開酒吧也不為了賺錢,大家來這聊天,喝酒,或是來這里放縱,都很輕松……開始是她自己在這唱歌,三個月前,她聽到我在路邊唱歌,就邀我來這里駐唱。我也喜歡這的環境,遇到有感覺的人,有時就會跟他們回去睡。”
“蠻好的,”陳星點點頭,“我想張睿也會喜歡。”
“可惜她來不了了。”柳婷婷輕輕嘆了口氣,星兒,再給我支煙好嗎?第一次抽就上癮了。”
“嗯,無所謂,她會知道這里的。”陳星點頭,把煙遞過去,“我從前都是去Le Paradis的,另一間酒吧,從前也有個漂亮的女老板,我叫她若離姐姐,不過,她和崔瀅不是一個風格。”
“嗯,崔瀅姐今天很忙,明天是她生日了,她要在這里開Party。”柳婷婷依然垂著眼簾,接過煙和zippo,點燃,深深地吸一口,煙卷夾在指間,煙霧在口鼻之間似吐非吐,輕輕盤旋著。
“婷婷,你抽煙的樣子很好看。”陳星眯著眼睛欣賞,“想不到你學得這麼快。”
“或許應該說,我可能適合你們的生活方式。”柳婷婷說著,把如霜的煙灰彈在煙灰缸里的咖啡屑上,兩汪深深的眸子有些迷離,“星兒,我要問你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什麼?”陳星有點喜歡柳婷婷認真的樣子,其實她知道柳婷婷會問什麼的。
“你也會嗎?什麼時候?”柳婷婷的臉有些潮紅。
“不知道,”陳星笑起來,“或許今天晚上,或許明天,或許還要很久……”
“為什麼要這樣?”柳婷婷把粗眉毛皺起來。
“有些不確定的因素,活著才有意思。”陳星說著,把手里的煙按滅了,“而且,這樣的話,對於我來說,每天都像是最後一天,不是嗎?。”
“嗯,也好,雖然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做你的觀眾給你唱歌。”柳婷婷的表情一下子放松,微微把下巴揚起來——陳星發現這女孩子脖子很光潔,頸骨和血管的輪廓很迷人。
其實陳星很想用著一個下午多和這個新朋友說幾句話,畢竟她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機會,可是,她沒有忘了自己的安排,所以她抬起手,看了看表。
“一會你有事?”柳婷婷問。
“我要回家。”陳星抬手攏了攏頭發,“有個男同學下午要去我家給我畫人體。”
“只是畫畫?”柳婷婷笑起來,表情稍微有點揶揄。
“嗯,”陳星只是若無其事的,“凡是到我家的男人,只要他們要求,我都會不會拒絕……這也是我的生活方式。婷婷,你也來嗎?”
“好,不過我會晚些,還有些事情沒辦完。”
陳星其實猜到她會答應的,於是她笑起來,“沒關系,我會等。”
“星兒,你知道嗎?”柳婷婷把聲音放低了些,“今天是我第一次抽煙,第一次和同性做愛,也是第一次看人在我面前死掉……我上癮了。”
說著,柳婷婷站起身。陳星忽然好想親她,於是她也站起來了。但這里畢竟不是Le Paradis,所以她稍稍有點猶豫。
柳婷婷似乎發現了,所以她輕輕朝陳星搖了搖頭,把身體閃開了些,微笑:“星兒,我看過你和女人做了,你說,下午我會不會看到你和男人做?”
“不知道,沒所謂,你來就好,如果你想看,我就給你看。”陳星淡淡地笑,她忽然想起張晨了。
“嗯,我不喜歡欠人東西的,為了公平起見,先讓你看我。”柳婷婷把嘴靠近星兒耳邊說,然後揚起手臂朝旁邊高高瘦瘦的服務生打響指。幾根烏黑的腋毛從袖底探出頭來。
“星兒,這里的洗手間可以男女一起用的,你可以邀請你的同伴,也可以邀請這里的侍應生、駐唱歌手甚至老板,只要對方同意,並給一點象征性的小費。”她說著,揚起下巴朝那個正走過來的服務生指了下,“他叫Kevin,想追我好久了,你說得對,應該把每天都當最後一天的,所以我也不想他有一天會遺憾。”
“Willow,瀅姐說了,這頓計她賬上。”Kevin的聲音很拘謹,想推開柳婷婷遞過來的紅色鈔票,卻回避著和她手的直接接觸——陳星的直覺告訴她柳婷婷並沒夸張也沒誤解。
“我知道,Kevin,這是給你的,陪我去洗手間。”柳婷婷抓住Kevin的手,把鈔票塞在他手里了。
“Willow,我……”他遲疑。
“別說你不想,”柳婷婷拉起了他的手,說話的聲音不大,剛剛能讓星兒也聽到,“Kevin,想要我就應該大膽說出來,不用在我被別人干的時候躲在一邊打手槍……”
陳星站在那里,看著這個馬尾辮女孩把那個已經漲紅臉的服務生拉進身邊的一間洗手間去,門都沒關,就已經開始勾住他的脖子親吻。
“知道嗎?看到你喜歡的女孩子就要主動,否則,或許過幾天就沒機會了。”她聽見柳婷婷在親吻的間隙說,看著她開始脫衣服,然後蹲下去解開他制服褲子的拉鏈,把長長的馬尾辮甩到一側,一只手握住那個大家伙的根部,然後仰起臉把他垂下來的睾丸含在嘴里,然後逐步上行,終於一下子含住他的龜頭,繼而便熱烈地吸吮。
而柳婷婷的另一只手則伸到了自己胯下,把一個粉紅色的東西掏出來,朝著陳星的方向搖了搖。這個時候,陳星看見柳婷婷的眼神——稍稍有些熾熱在里面,但是依然平淡。
然後,柳婷婷轉過身,背對著門口,把一條腿跪到洗手盆上。
她不再看陳星了。而在那個高個子侍應生扶住柳婷婷的臀插入的時候,陳星輕輕地把衛生間的門帶上了。向外走的時候,一個綽約窈窕的白衣女郎與她擦肩而過。
“水之歡” ,陳星本能地反應——她的鼻子很敏感,而且她喜歡這種香水的味道。
於是她回頭看,那道白色的背影很美,入肩無袖白上衣,白褲子,白色高跟鞋,只在腰間扎了條細細的黑色皮帶。
是門口那個調酒師,她似乎掉了什麼東西,似乎是張名片。
陳星用手掩著胸,輕輕彎腰,撿起來看——名片的選紙也是純白,依然是一股“水之歡”的淡淡香氣。
鶯燕軒,江馨月。
下面還有幾個手寫的小字。
Sherry的粉絲,我和崔瀅都是。
江馨月
目送陳星的背影出門,江馨月的臉上淡淡浮起一絲微笑。
從陳星進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這個穿紅裙子的女孩了——從前Miss Sherry在店里喝醉的時候,沒少提到過這個叫星兒的女孩子,Sherry還說,如果有一天她去死,希望星兒能在旁邊送送她。
她並沒動,只是俏生生地立在那個衛生間的門口,看著著星兒走遠,也聽著里面柳婷婷一聲高過一聲的呻吟。然後她苦笑,隨手拉了個“清掃中暫停使用”的牌子,擋在了門前。
用了鶯燕軒的洗手間,總要在門口放上這塊牌子,別人才不會打擾——這也是這里的為數不多的規矩之一。
“月兒,累死我了,終於裝好了,我都被汗濕透了,這烤架真麻煩。”崔瀅熱情歡快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兩條手臂緊緊把她的腰環住了,然後那兩片嘴唇就從後面吻上來,親在江馨月雪白的頸子上。
江馨月縮了縮脖子,沒躲開,只是低低地哼了幾聲。
“裝上就好,只要你喜歡的,月兒就也喜歡。你就拿它當個大玩具吧。”她把手蓋在崔瀅手上,“准備這個生日party快把我掏空了,小瀅,陪我去江邊走走,好嗎?”
“當然好。”崔瀅的笑容很燦爛,“好老婆,你想跳下去裸泳我也陪你。”
Ethan
月光下,Ethan舒服地坐在泳池邊的塑料椅子上,叉著兩條毛茸茸的粗壯大腿。
Shirley那嬌小卻豐腴的小麥色裸體正跪坐他兩腿中間,屁股坐在腳後跟上,纖細的身體微微後傾,雙手捧著一對豐滿的乳房,把他的大家伙夾在中間,盡力地摩擦著,每一下,都讓他的碩大龜頭從那對飽滿的豐碩乳房間穿出來,直頂到她嬌嫩的唇邊。而每當這時候,Shirley也便望著他,張開口,一下下的讓他雞蛋大小的龜頭進到她嘴里。
“Emm…”男人滿意地吁著氣,雙手撫在女孩秀氣的臉龐上,“Shirley,your breasts make me feel so good.”
“Better than Julie’s?”Shirley喘息著,兩只手加大擠壓乳房的力度。看他不回答,她干脆也不說話,只是在龜頭頂到嘴邊的時候一下子深深地含進去,手卻順著Ethan的長滿金色體毛的肚子攀上去,捏住他的乳頭搓弄。
“Suck my pussy,Ethan……Please suck Shirley’s dirty pussy while fucking my face…”
他聽見Shirley用她那特有的,細細的聲音說著,看著她把他的龜頭貼在臉頰上溫存,眼神帶了幾分祈求。
那雙眼睛很大,烏溜溜的,左眼角下面有一顆小小的黑痣。他聽Shirley說過,在中國,把這種痣叫做“淚痣”,據說這代表了它的主人會很愛哭。
Ethan現在就覺得Shirley似乎快要哭出來了。於是他一下子站起身來,在Shirley的尖叫聲里一把掐住她纖細的腰肢,一下子把她的嬌小身體倒轉過來,頭朝下抱著她,狠命地用下巴拱開她的雙腿,有些霸道地舔上去。
Shirley的陰阜比Julie要高一些,上面蓋了一層整齊而略顯濃密的黑色陰毛,兩片淡褐色的陰唇緊緊地閉合著,仿佛一個孕育珍珠的小蚌。舌頭插進去的時候很緊,他能感覺到女孩體內的溫熱——不知為什麼,每次親吻Shirley下身的時候,他腦子里卻總會想到Julie那只是微微隆起覆蓋著淺淺陰毛的粉色性器,想到她那股橘子味道的體香。
Shirley的雙腿開始顫抖,本能似地盤住男人的肩頭。Ethan知道,他那顆已經火紅的,沾滿Shirley——或許還有Julie的——口水的龜頭此刻正頂著Shirley的嘴和臉。然後,他聽到Shirley的有些無奈的輕聲嘆息:
“You are thinking of Julie again…”
他沒說話,因為Shirley也不再說話了,她把那東西握在手里,然後用口腔包裹了。
他忽然想讓這個柔弱的小女孩再痛苦一點點,於是他站起身,開始一步步地向著游泳池走過去。
謝雪
“Ethan,you know Shirley will do everything for you.”
謝雪把嘴里的東西吐出來,用手握著讓它貼著自己的面頰說,然後,她又開始吮吸了。
其實她不喜歡被叫做Shirley,也不喜歡吃西餐,更不喜歡這樣頭朝下。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回到那個烏煙瘴氣的火鍋店去涮毛肚。
但是不行的,受人滴水報以涌泉,而且,她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動感情了——如果沒愛上該多好。
她不願意再想了,於是開始吮吸眼前的大家伙——倒立的感覺讓她覺得頭顱充血,而股間男人的吸吮咬嚙也讓她瘋狂——男人的鼻子頂在她陰道口和肛門的交接處,舔弄的間隙,不時用牙齒咬扯她的陰唇,而他巨大的龜頭,一下下狠狠撞擊著她的上顎或喉嚨口。
她感覺有些窒息,感覺男人開始抱著她走下台階,感覺到她的長頭發沾到水,她猜她的頭發已經在游泳池水里漂起來了。
她知道Ethan想干什麼,她有點怕,但是今天,她決定一切都如他所願。
“Do it.”嘴被肉棒塞滿,她的聲音只能含混地從口鼻間擠出來,“Please do it.”
男人顯然知道她這話的意思,於是便繼續沿著台階走下去。
水沾到她頭頂了,水沾到她眼睛了,水灌進她倒立的鼻腔了。
水把她的頭顱完全淹沒了。
她不敢呼吸,緊緊地閉住氣,卻沒有停止對他的巨物的瘋狂吸吮。水還是開始一點點滲進來,而她一下子濕透了。
這樣堅持了幾秒鍾,她覺得自己的身子一下子懸空,那些濕透的黑頭發被水黏在臉上,把她的眼睛擋住了。
謝雪沒辦法抹掉臉上的水,剛才的窒息讓她開始有些痛苦地皺眉咳嗽。
——Ethan在看我,他把我的身體掉過來了?
——他有點不忍心再做一次嗎?所以他要吻我了?
“I know you like it,Huh?”她苦笑著避開他的親吻,然後一下子把頭埋下去了。
“I’ll do it for you.”,嘴還在水面上時,她把頭浮在水面上看了Ethan一眼,然後就在他的注視下,深深吸了口氣,把頭埋進水里,再次把他的肉棒含住了。
這次,足足堅持了將近一分鍾,她才再次把頭出來,眼睛紅紅的,止不住劇烈咳嗽。
她知道Ethan已經硬得如同鐵棍了。
“Shirley…you are so amazing…”他舒服地呻吟,就在游泳池的台階上半躺下。巨大的肉棒衝天而起,謝雪覺得這幾乎和她的手腕差不多粗細。
我會給你更多的,她想。
於是她喘息著沿著台階上來,背對著他跨坐上來,微微拱起背,一只手探下去握住他火熱的東西,把龜頭緊緊頂住自己緊窄但潔淨的菊輪。
“Fuck my ass Ethan…”她回過頭,眼睛里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憐的企盼神情,看著Ethan的腰一點點貼上來——肛門被撐得疼痛,她輕輕吸著涼氣。
“Sss…yes…yes…come in…more…deeper…yes,yes,yes!!!”隨著他的深入,她輕輕地呢喃,最終卻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把手撐在男人的大腿上,挺起嬌小的身體開始套動。
“啪。”一計清脆的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她疼得顫抖了一下。
她肛門的括約肌反射似地收緊了。
Ethan
Ethan忍不住又狠狠拍了Shirley的屁股好幾下。
他半躺在水里,看著Shirley小巧豐腴的小麥色身體在自己身體上蠕動,看著圓潤的臀瓣一下下撞擊在自己的小腹上。聽到那第一聲皮肉撞擊的時候,他就想打她屁股了。
隨著他的巴掌落下,Shirley的呻吟聲開始高起來,Ethan分不清是她是疼痛還是痛快,總之她套動的頻率卻加劇——屁股上,幾個鮮紅的掌印浮現出來。而且,每次打屁股的時候Shirley的肛門都會更緊,還會掀起一波波美妙的臀浪。
和Julie肛交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呢?
“Ethan,Do you like fucking Shirley’s asshole?”Shirley呻吟著問,回過頭看他,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的和Julie的眼睛很像,“Is Shirley your whore?Hmm?”
“Yep.”他挺起身體,一下子握住她豐滿的胸,讓她的乳頭硬硬的頂著手掌心——和Julie相比,Shirley的胸發育得更加豐滿。
每次和她倆中的一個歡愉時,他都會在心里用另一個做比較——Julie的皮膚更白而Shirley的臀更翹,Judie的腋窩有淺淺的腋毛,而Shirley會把腋毛刮干淨但她的陰毛卻更濃一些,Julie更高更纖細而Shirley的乳房更飽滿,Julie有寬寬的額頭而Shirley右眼角下有一顆中國人叫做“淚痣”的美麗黑痣,Julie的味道是甜甜的橘子香味而Shirley的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奶油味道……
“Just fuck your whore tonight…”Shirley看著他貼上來的臉,嘴唇有些顫抖,“Do what you want to do, Ethan.”她顫抖著說著,便吻上他的唇,保持著下身的交合,一點點起身,調整成後入的體位。
Ethan的一只手不自覺地從後面把Shirley的兩只手的手腕反剪了,另一只手揪住她烏黑的長發——這個小女人的身體隨著他的拉扯,彎成一個美妙的弧线,兩只豐滿的乳房高高地挺起來,隨著他的抽插上下顛動。
“Drown me when you fuck me…Drown me when you fuck my ass…”
Shirley的聲音有些虛弱而顫抖,撅起屁股承受著巨大家伙在屁眼里的劇烈抽插,卻開始一邊一步步有些固執地向水里走進去。
“Do it, please do it…do it…”
Ethan覺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他揪著Shirley頭發的手一下子按住她的後腦,把她的頭狠狠按進水里。
那一刹那,他看到一串串氣泡從Shirley嘴邊吐出來,覺得女孩的直腸一下子收緊,夾得他有些許疼痛,忍不住用力抽插了十幾下,才扯住她的頭發,把她的頭拽出水面。
Shirley滿臉是水,劇烈地咳嗽著,緊閉的眼睛里有眼淚淌下來,一綹綹的黑發貼在鬢邊,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有些心疼。於是他把抽插的速度放緩,只是任那一團蠕動的溫熱包裹著堅硬的肉棒。
“Ethan…Do you like it?”Shirley的聲音有些虛弱,“Am I better than Julie?”
他一怔,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嬌臀:“You are always my best girl.”
“You make me so happy…Fuck me harder…and do it again,please…”Shirley咧開嘴費力地微笑,聲音有些顫抖,但堅決。說完這句話,她不待Ethan動手,便猛地自己把頭扎進水里。
那一刹那,他有些感動,但他還是按住她在水里的頭,下身開始用力挺動。
——是Shirley想給我,那我不能讓Shirley失望……而且,太舒服了。
他想。
這一次,時間明顯比上次長了許多,Shirley似乎在自己揉陰蒂,然後,她呻吟出聲音來,從那些如水草般漂浮的黑頭發底下,開始冒出一串串的水泡。
好半晌,他才察覺到她的異狀,一下子抱起她的身體,把她平放在池邊——纖細的小麥色皮膚上,大顆大顆的水珠凝聚,蹙著眉,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垂下來。
“Hey,hey,hey,Shirley…Shirley?”他俯身上去,輕拍她的臉頰,在她唇上輕輕親吻——半晌,躺在岸邊冰涼的瓷磚的嬌小女人才長長地吁了口氣。
她的眼睛依舊閉著,兩條長腿卻懶懶地抬起來,聲音呢喃:
“I’m Ok,Ethan my love…please fuck my pussy…fuck my pussy……fuck your lovely whore Shirley’s tight pussy…”
Ethan看著Shirley用兩只手握住自己的腳踝——微微隆起的陰阜上,稍稍濃密而柔軟的棕黑色陰毛,被水打濕,緊貼在陰部。於是他站在水里,把火熱的龜頭頂在兩片緊緊地閉合的大陰唇之間,扶住她的纖腰,一點點的用力——他很喜歡這個中國女孩子短小緊窄的陰道,每次插入,都仿佛是在奪走她處女的初夜。
“Ohh…fuck!”她的聲音很低,有如夢囈,似乎還沒有從剛才溺水的窒息中恢復過來,一口口地吸著涼氣,盡力把陰部迎向他——男人那碩大的東西幾乎有她手腕粗細,把女孩原本緊緊閉合的蜜穴大大地撐開,直到Ethan感覺碰到她宮頸的時候,而外面仍舊留有一截。
“Deeper please,deeper please…”她近乎哀求地呻吟,雙手握著腳踝把雙腿盡力向兩邊掰開,十個腳趾彎成一個撩人的弧度。
Ethan死死掐住她的纖腰,猛一用力,在Shirley的尖叫聲里,他下腹部濃密的金黃色陰毛和女孩棕黑色的陰毛終於緊緊貼合在一起了。
“Fuck my pussy…please…fuck Shirley…”Shirley松開握著腳踝的手,把兩條長腿搭在男人肩上,手卻死死抓住自己的乳房,不要命地揉搓,死死地閉著眼睛,微微抬起上身,有些瘋狂地甩著頭發,一下下喘著粗氣。
“You’re so good…”他看著身下的女孩,腦子里卻又禁不住想起Julie的雪白皮膚了。
同樣來自中國,Julie的皮膚卻白得像白雪公主,而且這個體位,其實Julie更喜歡,而Shirley其實更喜歡後入。那一刹那,他忽然覺得搭在他肩上的是Julie的腿,於是索性閉上眼睛。
“Julie。”他叫出聲音了,這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Oh…Fuck Yeah…”好巧不巧,Shirley在這一刻長聲呻吟。
Ethan不知道她是不是聽到了自己的話,索性一直閉著眼睛,手抱住她的大腿,一下下打樁般的撞擊。
“Oh…My God…Fuck my fucking pussy…Fuck me Harder…”Shirley開始瘋狂地甩頭,珠淚四濺,尖聲地叫著,指甲在乳房上掐出道道血痕。
“Harder please,harder please,harder please…Fuck me…Fuck Julie…”
她的呻吟幾乎變成了哭泣,語無倫次間,聲音含混。Ethan似乎覺得自己聽到了Julie的名字,莫名其妙地一下子興奮得難以自抑。
啪啪啪的撞擊頻率越來越快,他站立在水中,點點水花濺起來。
“Shirley…I am cumming…Shirley…”他有些不情願地想要抽身——這麼久,無論是Julie還是Shirley,都沒讓他射在里面,他幾乎已經習慣了,所以剛才插Julie的時候也一樣。
“Just cum in my pussy…please…”出乎意料的,這次Shirley的腿卻緊緊勾住他的身體不讓他退出去,同時呻吟著囈語,“Ethan…Just cum in Shirley’s pussy…cum in Julie’s fucking pussy…”
“Hmm…”金發男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是他真的很享受這種“錯誤”,所以他閉著眼睛,手箍住Shirley的腿,開始了最後的衝刺。
他似乎聽見女孩的手掌拍擊地面的聲音,似乎感到有水珠濺到自己額頭上,然後,他便頂住她的軀體,在她最深處開始激烈的爆發。
Ethan覺得這次是同時射在Shirley和Julie的里面了,恐怕這是他一輩子最爽的一次。
“Emm……”Shirley隨著他的噴射發出一聲長長地呻吟,同時響起的,還有“砰”地一聲低低的聲音。
他除了有些詫異之外,沒有什麼太多感覺,巨大的東西把最後一點精液撒出來的時候,他的手松開,身體隨著向後軟倒。
依然堅挺的陽物隨著他的滑落從Shirley緊窄的陰道中滑出來,只留下那個周身抽搐著的嬌小女人,高高地翹著兩條腿,似乎昏厥一樣,對周遭的變故渾然不理。
但Ethan沒辦法再看Shirley了,倒下去的時候,他壯碩的男性軀體在泳池壓出一個並不完美的大水花。
然後就是一團猩紅泛起來。
楊夢菡
楊夢菡其實不大關心自己要殺的是誰,她的任務,只是在今天晚上帶著她的槍,到這棟別墅里,然後把里面的人全部殺掉就可以——任務的描述是兩女一男,代號分別是Miss S,Miss J和Mr.E,但是要求是不允許除她以外的人離開這棟別墅。
所以她以為這里會有很多人。
畢竟,像Robin說的,這次的雇主很了解她,而且,每一只蜘蛛想獲得自由都不會那麼容易——其實可能死還會容易一點。比如,在任務過程中被對方殺死,退休的時候選擇自己去死,做為別的蜘蛛的目標而死……還有,如果放棄任務,你的結局也只能是死,或者被組織追殺,或者自我了斷。
——就像Robin那樣。
——Robin你這個混蛋。我不知道那天你手里還有另外一把槍——從你把子彈送進自己腦袋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退路了。其實我不值得你這樣的。
——不過,又或者我只是你尋死的一個借口吧,殺人多了,總是喜歡用殺人來解決問題,不管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也好,既然已經如此,完成了這個任務,就回去,換個身份重新開始,雖然沒什麼目標了,該報仇的,該保護的,該報答的,都已經做完了,後面干什麼?開個火鍋店或者天涯海角地去旅行,按照某個人從前的願望去吃美食睡帥哥?或許吧,然後,等厭倦的時候就給自己一顆子彈——畢竟那個時候就沒有蜘蛛這個牽掛了,也不必去殺那些其實不想殺的人了。
——當然,也可能是死在這次的任務里,也很好。雖然據說是只有兩女一男,可天知道實際上還有多少人。
楊夢菡苦笑,她站在泳池里,把槍口的血擦去了。
這個夜很靜。
月光下,瘦削挺拔烏發披肩的她,顯得分外俏麗,上身是利落的黑色皮衣,只系了中間一個扣子,似乎沒穿內衣,皮膚很白,乳溝有點深,渾身上下似乎充滿了力量。小腹平坦,穿了臍環,是一只垂下來的黑瑪瑙質地的蜘蛛,下面隱隱的一朵血紅玫瑰的文身,玫瑰的根部被下身黑色皮短裙擋住了,那雙黑色皮靴,把她的兩條長腿襯托得豐腴有力。
她那張潔白的臉上,濺了幾點鮮紅的血。一雙眼睛,大而明亮,睫毛很長,眼波深不見底。
她就這樣半身浸在游泳池水里,嘩啦嘩啦地走到那個仰躺的女人身前,眼睛盯著那個開始有精液淌出來的,濕淋淋的陰戶——男人的屍體漂在她腿邊,血把池水都染紅了。
——他應該是Mr.E,那麼這個仰躺在池邊被干得近乎昏迷的女人是哪個?Miss J還是Miss S?
其實無論是誰,楊夢菡都不關心,反正這是她的下一個目標。
楊夢菡把披肩發甩了甩,依稀聽見那女人開始微微呻吟。
——這女人醒了?
她忽然心血來潮想看看她的臉——原本可以不用,因為那女人的陰道口正對著她,她可以把子彈射進去,這比精子的力量大多了。
——一槍的事,謝小雪那丫頭會怎麼說來著?對,一粒花生米。
可她還是走過去了。或者是作為殺手的一點點好奇心吧。哪怕出了問題,就這麼在任務里死掉也不錯,天知道這里還藏了多少人。
楊夢菡想著,低下頭去看——那個嬌小女人一身圓潤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身量不高,卻有著一對堅挺飽滿的乳房,一張清純如未成年少女的娃娃臉,鼻梁高挺,嘴唇有些薄,蹙著細細的眉,眼睛閉著,睫毛低垂,眼角有顆黑色淚痣。
嬌嬌弱弱,人畜無害,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愛憐。
可是楊夢菡卻禁不住倒退了兩步,差點被水里那具漂浮的男人屍體絆倒了。
——天哪,謝小雪,怎麼會是你?
楊夢菡幾乎叫出來,她一下子覺得渾身冰冷——從那天起,踏上異國,她選擇成為蜘蛛,和兩個好朋友再不相見,就是為了她們能安安穩穩的,想不到……
她是蜘蛛,當然知道蜘蛛的故事,也知道蜘蛛的任務會有多變態。比如殺死另一只蜘蛛,甚至在完成任務之後才知道那只死掉的蜘蛛是自己素未謀面的靈魂伴侶 。
——這笨丫頭,怎麼被人盯上的?我該怎麼辦?
楊夢菡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雇主開出那樣的條件,雇我來殺小雪,完事之後,我當然不會活著,所以他的承諾不用兌現,連滅口也不用,干淨利落。
——我可以救小雪嗎?除非任務取消,否則,組織的任務失敗了,就會派來更多人。她逃不掉的,大不了我和她一起死,只是,那樣她會不會害怕?她不是個膽子很大的女孩子的,別看她成天格老子格老子的。
——Robin,你他媽的真是個白痴,白白賠上自己,卻把我害得好慘。你他媽的,為什麼不在那時殺了我?
——或許我該認命?如果是我的話,起碼能讓她舒服些。
她苦笑,向後退了兩步,把保險拉開了。
謝雪躺在池邊,閉著眼睛,好像對於周圍仍沒有察覺,依舊陶醉在高潮的余波里,兩條腿保持著剛才被肏干的姿勢高高翹起來。春水泛濫的陰道口依舊充血,上面有一點一點垂掛的白濁液體,展示在她面前,令她一覽無余。
謝小雪你個傻丫頭,你在干什麼?挑逗我殺你嗎?
楊夢菡終於忍不住,俯下身去,深深吸了口氣,低頭在她股間吻了又吻。
謝雪的身體隨著顫抖,卻沒睜眼,只是低聲呼喚:
“Ethan…Ethan…Kiss me…”
楊夢菡輕輕嘆了口氣,起身,把黑洞洞的槍口瞄准了謝雪依舊充血勃起的陰蒂。
她的手微微有些顫。
“砰!”
[newpage]
[chapter:1.6 輸家 Losers ]
謝雪
聽見那“嗤”地一聲悶悶的槍響時,謝雪本能地緊緊閉了一下眼睛,把渾身的肌肉都一下子繃緊了。
——腿上好疼,為什麼是腿上?
她伸手摸過去,摸到大腿上那道被子彈擦過的新傷。
“格老子的楊夢菡!”她嘴里罵著,身體一下子放松下來,把高高翹著的兩條腿一下子插到水里去,然後仰面朝天地長長出了口氣,睜開眼睛看天上的月亮。
她忽然覺得四周一下子很安靜,靜得可以聽見遠處林子里的鳥鳴和蟬聲,還有其中一聲輕輕抽鼻子的聲音。
“喂不是吧,楊夢菡,你不但不忍心下手,而且你還哭了?”她說,“或者,我該叫你紅玫瑰?”
“去他媽的紅玫瑰吧,那只是件殺人的武器罷了,”聽見耳邊這個熟悉的、冷冰冰的聲音,謝雪忽然用力地咬住了嘴唇,大睜著眼睛讓滾熱的眼淚從眼角留下來,流到她用後腦枕著的,冰涼涼的瓷磚上,聽著楊夢菡的聲音繼續,“咱們費了這麼大力氣才逃出來,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惹上她們,總之,謝小雪你快走,有多遠走多遠。以後,要記得好好保護自己。”
“我是你的獵物Miss S哦,所以你該給我吃花生米的。”謝雪聽她把話說完,覺得自己的眼淚也流得差不多了,於是,她用兩個手肘撐住地面,緩慢地坐起來。
月光照在她赤裸裸的嬌小身軀上,把她照得如同嬰兒,一下子再不是剛才那個淫霏浪叫的Shirley了——小麥色的皮膚上還掛著大顆大顆的水珠,豐滿的乳房驕傲地挺在胸前,長長的黑頭發粘了水,散亂地貼在她的脖子和肩膀上,卻凸顯出她那兩道美人骨。
她把腿疊起來,把那條受傷的腿放在上面。有點疼,但是她顧不上,只是盯著站在水里的那個穿黑色皮衣皮裙的女人看,看她的披肩發,大眼睛,冷而俏的臉,袒露的小腹,還有下腹上紋著的那朵紅玫瑰。
“紋身蠻好看的,好想摸摸。”她咧開嘴笑了,她記得從前朋友們都說她這種笑容傻乎乎的。然後她看到楊夢菡的眉毛豎起來眼睛也瞪起來,她知道她的朋友開始生氣了,於是她繼續笑著,朝楊夢菡伸出手,“重新認識一下,Shirley Shey,Ethan大佬的情人……或者情人之一。”
她嘆了口氣,暼了一眼泳池里的壯碩男人,自嘲地笑,“出來之前,我以為他只喜歡我,現在想,如果你留在他身邊,搞不好他連你也想要。
“謝小雪,你快走。”楊夢菡說著,又把子彈上膛了,“雖然不知道你逃不逃得掉,但是你要加油。”
“逃?我聽Ethan說過你們的規矩,不殺掉獵物,殺手自己不就會死嗎?”謝雪揚起頭,“還是你們這種叫做‘蜘蛛’的殺手很特殊?”
“一樣的,”楊夢菡苦笑著,甩了甩她的披肩發,手指把她皮衣唯一系著的扣子挑開了,忽然調轉槍口頂住自己的心口,“所以,謝小雪,別讓我白……”
這個動作讓謝雪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來了,於是,她慌不迭地開始開口,“殺了我們你不是就能徹底擺脫蜘蛛的身份然後回家過自己生活了嗎?而不是像別的蜘蛛一樣選擇退出還是死?而且那時候你就再也不需要保護誰或者牽掛誰了不是嗎?蜘蛛不是都被絲綁著才成為蜘蛛的嗎?格老子的楊夢菡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她邊說邊把眼睛緊緊地閉起來,似乎很怕再聽到一聲槍響。
好在槍沒有響起來,響起來的只有楊夢菡充滿疑惑的高亢聲音,“謝小雪,你說什麼?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報酬?還有,那個 Miss J,難道是……”
“格老子的!”謝雪捂了捂嘴,然後終於苦笑了,“反正你早晚都會知道,沒錯,Miss J是Julie Suen,孫崢。這個任務的委托人就是Ethan自己,否則,也沒幾個人能請動你這只蜘蛛。當然他是沒想死的,是孫崢在和Ethan上床時我偷了他的賬號發出委托的,還差點鬧了烏龍弄了另一只毒蜘蛛過來……”
“為什麼?”楊夢菡的聲音幾乎是從嘴唇里擠出來的,謝雪幾乎能聽到她咬牙的聲音了。
“讓咱們三個都自由。”謝雪感覺自己一下子冷靜下來了,“到這里幾乎一年以後我才知道,Ethan幫我們過來絕對不只是因為那些錢,也不是因為我,而是你和孫崢,你們倆中的一個要留下做Ethan的保鏢而另一個要去做蜘蛛,因為原先的那只捕鳥蛛死掉了,而她必須有自己的繼承人。”
“誰讓我槍法好呢?而且,我也不想孫崢受那種訓練,反正我是一個人,也不怕疼。”楊夢菡的聲音變得輕柔下來,“不過,我還是不喜歡紋只蜘蛛在身上,所以選了這朵紅玫瑰,而他們也答應我了,起碼紅玫瑰 也是捕鳥蛛的一種。”
“而我們倆就變成了拴住你的蜘蛛絲。”謝雪慘笑,“你以為殺滿一百個就真的能逃掉?”
“沒有,我准備去死來著,可惜失敗了,要殺我的殺手覺得我活下來接下你們這個任務比較好,所以……”留著披肩發的高個子女人嘆了口氣,“本來我只是以為這次的任務很危險,但還幻想結束之後能讓咱們三個各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嗯,會的。起碼這樣,我不用再說英語了也不用再叫什麼格老子的Shirley Shey了。”謝雪笑得更苦澀了,她的眼淚開始流出來,但是她沒去擦,只是用力吸了吸鼻子,“楊夢菡你知道嗎,我不開心,我和孫崢都過得很不開心……不單是換成洋名字不能說家鄉話也不能吃火鍋,而是因為這個該死的男人……過來了,謝雪和孫崢變成了Shirley和Julie,然後,第三天,他和孫崢上床了。沒所謂啊,咱們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男人,雖然我的身份是他情人而孫崢是他保鏢,我知道孫崢也寂寞的,畢竟她喜歡的兩個人都再也見不到了。”
她說著,把身子挺直了些,“可我不爭氣啊,格老子的,不管他是怎麼看我,我是愛上這家伙了——陳曉靜那家伙死掉了,所以除了Ethan我什麼也沒有了。知道嗎我在船上一直好害怕,但是想著他就好點了,後來,我知道他和孫崢的事情,就更珍惜他要我的時候,每次他肏我,我都會拼命的取悅他……當然,也爽的……後來我知道他並不是為了我才幫咱們的,但也無所謂,起碼我還做著他的情人,我還想著他會……”
謝雪覺得自己的嗓子梗住了,於是她用力把喉嚨里的那些並不存在的東西咽下去,“楊夢菡你知道嗎?Ethan對我蠻好的,或者說,他對我們倆都蠻好的,好到幾乎一模一樣,好到他每次在我身上時就想著孫崢,在孫崢身上時又想著我……不管是我們單獨和他睡,還是三人行的時候……好難受,他媽的,好難受啊……好幾次,看著他和孫崢睡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想拿槍把他倆一起掃成篩子,我甚至還……格老子的,楊夢菡你知道嗎?那是孫崢啊,是我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我竟然,想要殺死她了……而且我知道,孫崢也想過要殺了我的……”
“謝小雪……”楊夢菡的嘴動了動,手張開,似乎想要抱她。
但謝雪卻向後躲了躲,抹了抹眼淚,肆無忌憚地把一大管鼻涕擤在了游泳池里,然後她用力地搖了搖頭,“Ethan太貪心,想這樣就得到我們倆,他怎麼知道,就是因為他,我們兩個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所以那天我們干脆攤牌了,然後逼他二選一,輸的,就離開,自己自生自滅,但是你知道嗎,讓他這個家伙放棄誰他都舍不得的,其實他愛的是他自己,孫崢說如果當時她去做蜘蛛而你留下來,他也會這樣追你……格老子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倆才知道我們都是傻子,所以我們想通了,那天晚上我和孫崢好好喝了一頓酒,我們也做愛了……從前我們從來沒做過的,在國內時沒有過,在這里也沒有的。”她說著,輕輕捧起自己那對不小的奶子,愛憐地揉了揉,“然後我倆決定了這個計劃,告訴他只要幫了你回去,我們就心甘情願地都和他在一起,不再讓他做什麼選擇。Ethan不笨,沒想到這次他卻上當了,或許他是因為實在討厭做選擇吧……總之,他上當了,你也上當了,嘿嘿……”
她不再哭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得意,於是她開始咯咯笑起來,笑得連她的奶子都開始顫了。
“謝小雪,你,我……”看著楊夢菡提著手槍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謝雪笑得更開心了。
“知道嗎,楊夢菡你這個樣子可愛得很也寶氣得很,”她努力地把笑止住,“我知道我和孫崢好朋友之間不該搶東西的,但是經過這些,我還是總想和她對著干,聽說被你打死的女人都蠻爽的,所以我和孫崢打賭,說我會有辦法吃到你的花生米……看來我還是算計不過她,沒所謂了……”
她不笑了,然後把胸挺起來,把捧著乳房的手放下了。
“好懷念那時咱們四個一起吃火鍋的時候啊……”
她說,看著楊夢菡的大眼睛一下子瞪圓。她猜楊夢菡看見那個定在她右乳乳暈上的紅色光點了。
“砰!”
謝雪其實又想閉上眼睛縮緊身體來著,但是她這次終於強迫自己挺了挺胸。
陳星
陳星很喜歡自己的胸,所以,打開家門之前,她已經把胸前的扣子解開了。
進門的時候,她長長的出了口氣,輕盈地旋轉了兩圈,邊旋轉,邊讓自己的紅裙子滑落下去。
路上,不斷的有同學給她發短信,問她張睿和楊鵬到底在小樹林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麼——他們為此打了賭,許多人賭楊鵬最多只是過了一把眼癮。楊鵬說的他們不信,就來問陳星。
陳星告訴這些下注的人他們輸了,他們還是不信,有人還逼著陳星發照片。所以陳星干脆把手機關掉了。
直到走進自己房子的時候,陳星才忽然感覺很放松——她的房子很特別,屋頂是玻璃的,滿屋各處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鏡子。
這是陳星自己的設計,因為她喜歡看天空,看太陽,看雲,看月亮,看星,也喜歡看自己的身體,所以陳星在家的大部分時間都喜歡光著身子或者最多只穿一雙拖鞋,所以張睿每次都會扯起她的鼻子笑著說陳星同學你這個裸體主義者加自戀狂。
自戀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這樣世界上永遠有一個人愛著你。
陳星把涼鞋踢掉了,踩上一雙舒適的絲緞拖鞋,她覺得今天值得喝一杯,雖然中午已經喝過愛爾蘭咖啡了,但還是不夠。如果還在酒吧里,她想她應該點一杯雪利酒 的,但可惜她手邊沒有,於是她只能給自己倒了一杯上好年份的砵酒 。
那是那次她和張睿在Peter家的時候張睿順走的,她說她喜歡,而且Port和Sherry本來也很配。但是這瓶酒一直被扔在了陳星家里,張睿說有空再和她一起喝的。
——嗯,現在喝蠻好的。
她拿著酒杯,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沒有急著喝掉,只是輕輕搖晃著高腳杯,然後把杯子舉起來對著太陽光,看著杯里搖蕩的液體被映成一種奇特的琥珀色。
陳星忽然覺得這酒在太陽光下的顏色和張睿的血好像,於是她仰起脖子,一口把酒喝干了。
其實陳星知道自己的酒量很一般,所以這杯酒下去,她的臉上就有兩朵紅暈飛起來。而每次喝完酒她都會想抽煙,雖然她知道這會把她的肺熏黑了甚至白送人都沒人要。
但她覺得那也無所謂,其實,如果死掉,那麼身體的每一部分其實都不值得再活下去。
她眯起眼睛,看那個黑色的,很重金屬風的zippo打出的搖曳的火苗,看了好半天才把煙點上。然後她把煙吸進去再吐出來,隔著煙幕,看角落里那塊蒙著灰色畫布的畫架。
——知道嗎?我今天送走了三個朋友,也認識了三個新朋友。來來去去的,好像在看流星雨,蠻有意思,不知道我這個看流星的女孩子會停在什麼時候。
——人不過是宇宙間的滄海一粟而已,做顆流星燃燒自己或許可以更燦爛。
其實陳星常常這麼想。她喜歡夏夜的星空,更多的是喜歡看流星的隕落,真的好美。
——今天晚上會有流星嗎?如果有,會有幾顆?會有楠楠、張晨或者張睿嗎?
陳星覺得臉更燙了,於是她把抽剩下的半支香煙捻滅在煙灰缸里。
——結束自己的生命,和掐滅這個手中的煙頭,那個更容易呢?至少我還有這點自由,蠻開心的……
陳星想著,不由得笑起來,這種自由選擇的權利讓她覺得蠻開心的。於是她走到電腦邊,打開日記本,拿起筆在上面寫下去。
“我知道我終究會消融,但懶得改,寧願這樣下去,決定之後再一直留戀到最後,直到死掉。”
楊夢菡
楊夢菡知道謝雪馬上要死了。
她覺得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朵血花活潑地從謝雪高挺的右乳跳了出來。
她中彈時候的呻吟聲和她說話的聲音一樣,細細的,弱弱的,讓人莫名其妙地可憐。
謝雪的嬌小身體跳了一下,她沒有馬上倒下去,而是用右手撐著地面,然後皺著眉毛,抬起左手去捂右邊乳房上的傷口——子彈擦著她巧克力色的乳暈邊射進去的,把她的乳房穿透了,楊夢菡知道那顆子彈應該卡在謝雪的肩胛骨上了。
謝雪的手終於把她的傷口蓋住了,似乎是想把迸出來的鮮紅血花和黃色的乳腺組織都堵回去。但是,那只是徒勞。鮮血順著她手指的縫隙涌出來,順著泳池邊的瓷磚,一點點漸漸渲染在池水里。
楊夢菡看到謝雪緊緊地皺著眉毛,那張娃娃臉因為痛苦有些扭曲了,然後,謝雪開始咳嗽,有帶著氣泡的血從她嘴里咳出來,她的嘴角在動,可能是想說什麼,但是費了半天的力氣也沒說出來。
楊夢菡覺得謝雪的眼神有點奇怪——痛苦,恐懼,釋然,又帶了一點期待。
大約這樣坐了兩秒鍾,謝雪那條撐著身體的胳膊軟下去,然後那個小麥色的身體也倒下去了。
謝雪的身體開始顫抖、痙攣,仿佛一條離開水的魚,一只手仍然用力地按著胸,另一只手開始在岸邊抓撓——楊夢菡當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女人中槍的樣子,她甚至能猜到現在這種疼痛混雜著快感的感覺。
她聽到謝雪呼呼嗬嗬的聲音,她知道謝雪想說話,但她不知道謝雪想說什麼。
楊夢菡實在不知道謝雪求死的願望堅決到了這個程度,甚至上了雙保險,所以忽然覺得自己輸得很徹底,甚至連親手送走自己的好朋友也不行。
然後,她看見謝雪又把腿緩緩翹起了來,陰部正對著她,就像剛才Ethan死掉時她的姿勢一樣。
“格老子……花……花生米……我不想……輸給……孫……啊……”
這個小女人終於把話說出來了,嘶啞的,含含混混斷斷續續的,沒說完就被呻吟淹沒了。
但是楊夢菡已經知道她想要什麼了,於是她輕輕點了點頭,咬著牙把槍舉起來,手指扣在扳機上。
“混賬謝小雪,我說話算話,這就請你吃花生米。”
她在心里說。
謝雪
謝雪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兩顆花生米的味道這麼不一樣,雖然可能一輩子才能吃一次。
右胸上的那一槍,一下子把她的乳房打爆了,讓她覺得自己的奶子被重重地打了一拳,又或者是咬了一口,比Ethan每次的時候都用力——讓她覺得很疼,但是也一下子更興奮。
甚至,她一下子就幾乎高潮了,濕透了,陰蒂也漲起來,幾乎要從她那兩片緊緊閉合的陰唇中間頂出來。
而來自楊夢菡的那一槍,一下子撕開了她的陰唇,把她的陰蒂搗成一團肉泥了。
那感覺好奇怪,疼,也酸,有點像是高潮又有點像是尿褲子。那一刹那,謝雪覺得似乎一大股東西從她中彈的地方遠遠地噴出去了,不知道是尿還是什麼,總之她記得她高潮時是不會噴水的。
——我噴出來的東西,不管是血還是尿,一定是紅色的,一定比火鍋的湯底還紅。會濺到楊夢菡那家伙的肚皮上吧?會不會比她的紅玫瑰還紅?
謝雪覺得自己的腦袋里也是一團漿糊了,她的右手一下子捂住了下身的傷口,又熱,又黏,卻也有些滑膩膩的。
她忍不住把手指伸進去了。
——陳曉靜,格老子的,你快點插我啊。
她想,開始拼命地抽動傷口里的手指頭,同時,捂著胸口的手也變成了揉捏。
——這麼用力插下面的話,碎肉會不會飛出來,這麼用力地捏奶子,會不會把里面的東西順著傷口擠出來。不管了,要死了,我要死了。
謝雪感覺那一汩汩的熾熱,從這兩處傷口向外涌也向里滲,然後她感覺自己一下子被這種混合著疼痛酥麻酸脹的感覺融化了,她覺得自己開始劇烈地抽筋了。她覺得自己的嘴已經大大地張開來,可能她的鼻孔也已經大大地張開來,可能她的眼睛也已經大大地張開來。
但是她不知道,因為她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眼前是黑乎乎一大片
——格老子的,我現在一定好丑,楊夢菡這家伙你不許笑話我,但是,你的花生米真好吃,謝謝你。
——格老子的,陳曉靜,我怎麼看不見你了。
——格老子的,孫崢,我欠你聲對不起,我不該有那種念頭的。
——還有,孫崢,我終於還是輸給你了,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好像是在那個黑漆漆的船艙里遇到風浪的時候啊,顛來顛去的,好害怕。
——對了,害怕的時候,我會手淫呢,這樣就能讓自己飛起來了,這樣我就不怕了,姐姐教過我呢。
一下子,快感、痛感、愛、恨、悲、喜,各種東西交織在一起,匯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浪頭。這浪頭呼啦一下子涌上來,把謝雪這條小船兒一下子掀飛了。
在謝雪感覺自己飛到頂點即將下落的時候,她把身體狠狠蜷了一下,把手指插進自己最深處,同時把那只殘破的奶子狠狠捏住了。
還有,她哭了。
楊夢菡
楊夢菡覺得自己已經流不出眼淚來,或許從她正式成為紅玫瑰開始,她就不會哭了。
如果現在有什麼東西從臉上流下來的話,也應該是謝小雪的血吧——她狠狠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她早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那具小麥色的,嬌小卻豐腴的身體還在抽搐,但是作為一只已經殺掉過一百多個人的蜘蛛,楊夢菡知道,那只是屬於還沒完全失活的神經的最後反應,很快,這個身體就會一動不動了。
每個被紅玫瑰殺死的人,都能得到她的一朵玫瑰花。楊夢菡今天的目標有三個,現在有兩個已經躺在了自己身邊。想到這,她開始苦笑,隨手扔了枝玫瑰在池水里漂浮的高大男人身上,把另一支玫瑰插到謝雪身邊的雞尾酒杯里。
——第三支玫瑰就留給我自己吧,我懶得管這麼多了,謝小雪,夢菡來陪你吃花生米,你和陳曉靜要請我吃火鍋。
她想著,甩了甩自己的披肩發,向後退開兩步,默默地把槍對准了自己的左胸。
槍口的余溫讓她覺得好燙。正要扣動扳機的時候,耳邊卻聽到遠處的又一聲槍響。
“孫崢!”
她心頭猛地一沉,不顧渾身濕透,一下子躍出泳池,提著手槍,向傳來槍聲的方向奔了過去。
——楊夢菡,不要再輸掉這最後一局了。
她想著,一路跑開去,只留下那具曾經屬於謝雪的嬌小屍體平躺在泳池邊,身下是一汪血泊,四肢無意識地抽動了一會才慢慢止歇,秀美的臉上帶著笑,長長的睫毛上,淚珠映著月光,晶瑩欲滴。
陳星
陳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寫完那行日記後會想哭——或許有哪個她不知道的什麼人在什麼地方死掉了——她懶得想,總之她的眼淚把她剛剛寫完的那句話里的那個秀氣的“死”字打濕了。
她也不知道屬於自己的高潮一共還有多少次,更不知道今天下午她會用掉多少次,總之她現在有點想要,不像早晨在地鐵里那麼粗暴,而是她更喜歡的那種柔和的方式。
——這會讓我距離死亡更近一步嗎?這樣才對,如果我在沒用完性高潮次數之前就先死了,我是不是就輸給老天爺了?
她腦子里這些奇怪的想法伴著剛才的酒精一起涌上來,她覺得身體有點發軟頭也有點暈,於是就懶懶地起身,躺回到沙發上,用雙手把乳房托起來,把手指從下向上蓋在上面,開始慢慢地揉捏,直到她的巧克力色的乳頭開始直豎起來。
陳星用指縫把乳頭夾住,卻沒停下來,繼續揉搓這兩團溫熱柔軟卻富於彈性的東西。她覺得自己被自己揉得很舒服,開始有溫熱的感覺從乳房出發在周身漸漸彌散開,於是她開始輕輕地哼,好像在哼一只什麼調子。
她從很小時就喜歡這樣揉了,也從很小時就喜歡這樣哼了。
就這樣好半天,陳星開始抬起手臂,側過頭,伸長脖子去親吻自己的肩,甚至伸長舌頭,盡力去舔弄腋窩柔長的芳草。每次她用這種溫柔的方式,她都覺得她其實不是在所謂自慰、自瀆或是手淫,而是在自己和自己做愛。
——或者,替“她”和自己做?
她想,於是轉頭去看那部白色的電話機,想把聽筒抓起來,但最終開始放棄了,於是她又看向電話旁的相框——里面的女生一身牛仔,短發,打扮得像個假小子,雙手插著口袋,很秀氣很干練,側著頭看著相框外面的人,笑得很自信也很開心。
手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在那個赤裸的身體肆意地愛撫,快感逐漸強烈起來,陳星終於有些受不了,哼聲也逐漸變成了低回的呻吟。所以她又揚起一條手臂,側過臉,再次去舔自己那稍稍有點打卷的腋毛,而另一只手卻沿著自己優美的曲线一直滑下去,滑過瑩潤的小腹,滑過茂盛的陰毛,停在自己快感的中心。
拇指和無名指輕輕撫慰著已經勃起的陰蒂,食指和中指卻沒停下來,一路前行,滑進那條濕滑溫熱泥濘的溝渠里,毫無顧忌地陷落,然後開始貪婪地搜尋和刺激著。
陳星很喜歡自己的這個身體,雖然她沒有那種傾國傾城的容貌,不像常常出現在電視劇里的那個千面玉女,但她還是固執地喜歡自己——喜歡自己的容貌,喜歡自己的頭發,喜歡自己的胸,喜歡自己的屁股和腿,喜歡自己的腳,喜歡自己的腋毛和陰毛,喜歡自己的性器。
當然,她也喜歡自己的聲音,喜歡自己的性格,喜歡自己的隨意和不羈,喜歡自己一切一切的生活方式——或者張睿說得沒錯,這不是喜歡而是愛戀,甚至超脫了欲望的愛戀。這和愛別人,或者被別人愛的感覺都不大一樣,更孤獨卻更好把握。
當然也同樣不一定長久,陳星相信如果人老了,總會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所以,能愛自己時,就要好好愛。而且,自己的身體,自己是最了解的。
手指在陰部的每個細微動作,都會給自己的身體帶來莫名的興奮和快感——陳星為這種感覺著迷。她分開雙腿,抬起屁股,方便手指的動作,同時,纖細的腰肢也隨著手指的前後動作輕輕擺動著。
她的白皮膚上開始有粉紅色暈散開來,還有,她已經濕透了。
“嗯……啊,啊,啊……”
陳星的呻吟聲一聲比一聲高,而對自己下身的刺激也越來越強烈。她掙扎著從沙發上滑下來,躺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仿佛這種冰涼的觸感能把自己的欲望之火壓制下去。
但是,沒有用,或者說,這是火上澆油。
於是她開始更放肆地呻吟,盡力抬起屁股,把三根手指深深地摳進去,開始放肆地抽動,並且隨著抽插前後挺動自己的纖腰。雙腿放肆地張著,踩住地面,十個腳趾扣起來,緊緊抓在地上。
“啊……不行了……哎喲……死了,我要死了……”
叫聲已經充滿了這件玻璃房子,陳星在地上無助地來回扭動著,渾身已經濕透了。乳房隨著腰肢的牽動劇烈地來回顛動,那兩顆巧克力色的乳頭也隨著乳房的顛動在頂峰開始搖晃。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陳星的叫聲陡然提高了八度,她瘋狂地甩著頭,開始把手指抽出來死死地按在自己的陰蒂上,接著就是一陣前所未有地抽搐,一股近乎透明的液體高高地濺起來。像一股小噴泉,足足噴出一米多遠。
第二下,第三下……
潮吹不是誰都可以達到的,這也是陳星愛戀自己的原因之一。
楊夢菡
楊夢菡一點也不愛自己,相反她恨死自己了。
她跑得很快,但是,她其實很怕看見另一具屍體,那具屬於孫崢的屍體。
可是這次她松了一口氣。
月光下,花叢里,那個高挑的女郎,倚著一支步槍,俏生生地站著——身材高挑,瘦削挺拔,穿了白色的短袖襯衣和低腰牛仔,皮膚潔白,晶瑩如雪,光滑而紋理細致,沒有一點瑕疵。
頭發很長,微微燙了些細細的卷,濕濕的似乎剛剛洗過,隨意地披散著。額頭還是那麼寬,五官還是那麼很細致,眉毛微微蹙起來,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第一眼看上去,像是個精致的新婚小媳婦,可是,那雙眼睛,卻透著一股倔。
那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盯著她看。從很多年前開始,楊夢菡就一直覺得那雙眼睛會說話。
“孫崢?!”
“嗯,是我。”
“你沒死,太好了。”
“可謝小雪已經死了。”
楊夢菡張了張嘴,看著孫崢手里長長的狙擊步槍和上面的激光瞄准器。
“我真傻,早應該想到打小雪的第一槍的是你。”
“對啊,她非說自己能先吃到你的那顆花生米,那樣的話,我會在左胸給她補槍,不過她輸了。”孫崢的表情平平淡淡的,平淡到仿佛她們四個從前吃完火鍋打脫衣麻將時她贏了一局牌一樣理所當然,“不過,早就說好了,一人送她一顆花生米。”
“嗯,她走的算是很舒服。”楊夢菡苦笑,一下子把眼睛睜得好大,“孫崢,答應我留下來。”
“說正事的時候就會瞪眼睛,而且一點也不會笑,”孫崢看著她點了點頭,“夢菡,你始終是你,雖然肚皮上多了這朵紅玫瑰,可也一直沒變。人沒變,槍法也沒變。”
“腦子也沒變。孫崢,你的槍法不比我差,特別是狙擊,我比不過你的。我的腦子可比你差多了,一直如此。”楊夢菡用力搖了搖頭,苦笑,“我送走了謝小雪,不過,我楊夢菡用性命發誓,絕對不會讓你再出事了。”
“你做得到嗎?”孫崢淡淡地說著,忽然掩住嘴,開始劇烈地咳嗽。
“你……??”楊夢菡的眼睛幾乎要瞪裂了,看著孫崢嘴角邊一道鮮紅的血絲垂下來。
“嗯,我在謝小雪房間里發現的,”孫崢點了點頭,“不知道她是給自己的還是想給我的,原本我想騙她吃掉的,但是既然和她商量好了,就不如留著給自己來個雙保險。畢竟,我做了謝小雪的保險絲,自己就沒保險了。”
說著,她聳了聳肩,然後又開始劇烈地咳嗽。一大口血噴出來,把她的白襯衫染紅了。
“所以,夢菡,你又輸了。”喘過這口氣,孫崢笑起來,滿嘴是血。
“我知道,不過我不會違背我的誓言的。”楊夢菡說著,猛然一把把孫崢擁到懷里。
“別,你會……”
看著孫崢有些慌亂地想逃開的樣子,楊夢菡再沒多想,一下子把這個精致女人的嘴唇吻住了。
四片溫軟的嘴唇貼在一起,楊夢菡覺得嘴里滿是血腥的味道。她感覺孫崢想躲開,於是便死死地用手掌按住了孫崢的後腦,然後開始用力地把孫崢嘴里的東西——不管是血還是唾液,通通吸到自己嘴里咽下去。
當楊夢菡吞下第一口的時候,她發現孫崢不再掙扎了,而且,她開始用力地回吻——就像從前那樣。
血腥的味道很嗆人,咽下去的時候會黏在喉嚨里,但楊夢菡覺得這種味道在某些時候也是很好的催情劑——而且,她忽然覺得女人的血比男人的血好喝多了。
兩條靈動的舌頭開始激烈相互纏繞著,楊夢菡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發軟,於是一下子把孫崢的身體緊緊地抱在懷里,而她也感到孫崢的手臂也把她的後背死死箍住了。
隔著那件染血的白襯衫,楊夢菡依然能感覺到孫崢那對溫軟的乳房緊緊貼著自己胸口,她覺得自己被這一切弄得有些失控了,之前在謝雪身邊所有被壓抑住的一切一下子迸發出來,所以她一下子死死地吸住了孫崢的舌頭。
——孫崢會不會疼,會不會受傷?
楊夢菡忽然不想管了,反正,一會兒就結束了。
就這樣許久,楊夢菡才把嘴唇戀戀不舍地分開,兩張嘴之間,拉出一道淺紅色的液线。她捧起孫崢的臉,看著她張嘴喘息的樣子,忽然覺得很輕松。
“這下好了,”她長出了口氣,把頭搭在了孫崢瘦削的肩膀上,喘息著,“我沒能力攔住你,至少,還有能力陪你一起死掉……我沒法贏你,但是至少,能有一次讓自己不輸掉。”
孫崢沒說話,只是抬手,用手指開始把自己上身染血的白襯衣的扣子一個個解開來,然後是牛仔褲的褲扣。
衣服落在地上,牛仔褲順著腿也滑到地上——那對乳房高傲地挺著,乳頭不大,嫩嫩的粉紅色,在尖翹的峰頂直豎著,隨著胸脯的一起一伏,迎風而顫。陰毛很淡,疏疏落落的蓋在微隆的陰阜上。
孫崢就站在那里,把腿從牛仔褲里邁出來,嘴角還掛著血,那雙眼睛,黑而亮,瞳仁好像會說話。
這個身體楊夢菡再熟悉不過了,她也知道那雙眼睛在說什麼,於是她用自己的眼睛直直地盯住孫崢的眼睛,把自己黑色上衣,黑皮裙和黑色蕾絲內褲都褪下去,只留了那雙黑色長靴在腿上,然後她走上來。
孫崢微微踮起腳尖,把自己的乳房向上托了一點,於是,兩個人的乳尖就輕輕相互碰觸在一起了。
那一霎那,楊夢菡覺得自己被電擊中了,一把將孫崢摟在懷里,近乎粗暴地親吻。孫崢一點也沒反抗,只是隨著她一起躺倒。
被那只冰涼骨感的手摸到陰蒂的時候,楊夢菡的身體重重地抖了一下。她把背拱起來,把孫崢的左乳含住了。
但是她沒放開摟著孫崢的手,感覺著她劇烈的顫抖,聽見她長長的呻吟了一聲,然後,她感到胯下孫崢纖長的手指卻一下子滑進了去了。
指甲很尖,手指很細,和男人的東西一點也不一樣,但是,太熟悉了。
楊夢菡把眉毛皺起來,咬著唇不出聲,只是隨著孫崢手指的動作調整自己下體的角度方便她的進出。她終於放開了摟著孫崢的手,左手抓住孫崢另一只乳房用力揉搓,右手卻和孫崢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把她的手壓過頭頂。然後,便在孫崢的臉頰、嘴唇、脖頸、前胸和腋窩不住地親吻。
“夢菡……給我吧……”
楊夢菡聽見孫崢低低地呻吟,她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衝動,開口問:
“那天……聖誕節的時候……她要你了?”
孫崢沒有回答她,只是把脖頸抬起來,在她打開的腋窩處親上去。
楊夢菡沒有再問,她忽然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這麼認真了。
“楊夢菡……給我吧……我想吃你,也想你吃我……”親吻的間隙,孫崢輕輕地說,她的眼睛已經有點迷離了。
楊夢菡便起身——孫崢的手指在她起身時從她下身抽離,她忍不住戰栗,卻依舊咬著牙不出聲,默默地把孫崢的兩條長腿架起來。
眼前是那座微微隆起的小小肉丘,淡淡的陰毛淺淺覆蓋,陰道口是嫩嫩的粉色。
——好久沒這樣了,想不到最後還能有一次,該知足了。
楊夢菡心里想著,便吻上去——那一股淡淡地橘子香,熟悉得讓她有點想哭。
“真好……真好……楊夢菡,我終於見到你的紋身了。”她聽見孫崢在她身下,聲音悶悶的,然後,她感覺自己的屁股被掰開,感覺孫崢的舌頭從她的陰毛上刷過去,從她陰蒂上舔過去,然後……
她終於進來了。楊夢菡陰道里的肌肉,仿佛歡迎似地擠上來,把這條熟悉卻又許久沒有相會的舌頭狠狠地擁抱住了。
那條舌頭進進出出的,楊夢菡只覺得自己仿佛要融化了。周身越來越燥也越來越熱,她白皙的皮膚漸漸泛起美艷的玫紅色。
楊夢菡在做愛時可以不叫,但是,她沒辦法讓自己的白皮膚不變紅。過去的這幾年,捕鳥蛛不再是蜘蛛里最可怕的,甚至不再叫做捕鳥蛛,而開始叫做紅玫瑰——那朵帶刺的,殺人不眨眼也不在乎自己性命的,高潮起來白皮膚會變成桃紅色的致命的玫瑰。
——這個晚上,這朵玫瑰又要開了,可能也是最後一次。
楊夢菡想著,用口鼻緊緊貼著孫崢粉嫩的小穴口,她又聞到孫崢身上特有的那股好聞的橘子味道了。
於是她開始用力地吸,恨不得把她的橘子味道完全吸到肚子里。她聽到孫崢在喉嚨里低回地哼,感到孫崢熾熱的軀體在顫抖,感到孫崢的兩條長腿死死夾住自己的頭,感到越來越多橘子香氣的蜜汁涌出來多到她幾乎來不及完全吞下,感到孫崢纖細的手指在自己的肛門周圍輕輕劃著圈……
——你想要,我當然會給你。
楊夢菡想,她感覺心頭那團火燒起來,幾乎要把她的身體燒成灰,於是便再顧不了許多,抓了孫崢的手,引導她向自己的肛道插進去。
指甲很尖,劃過直腸的感覺和肛周被手指撐開的感覺同時傳到了楊夢菡的大腦里,而陰道里孫崢的舌頭也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
那一刹那,楊夢菡覺得自己的精神一下子垮掉了,她感覺自己身體里有一大股泉水一下子涌出來,開始止不住的痙攣。
——到底是什麼藥,還沒發作嗎?如果……就在這個頂點,就這樣……死了……和她一起……該多好……
那一刹那,她想。
陳星
陳星每次高潮之後都會覺得懶懶的,或者說,其實每次高潮都和死掉一次一樣,所以她一直相信快感和死亡是相通的。
可能因為這個,法語里才把性高潮叫做la petite mort。
這次也一樣,所以高潮之後的陳星,就這樣放肆地躺在地上,微微閉著眼睛,似睡非睡地享受著身上漸漸彌散的余波。半晌,聽到門鈴響,她懶懶地睜開眼睛,看了看表,就那麼一身赤裸著起身去開門。
她不總是這樣,大多數時候都會至少披上一件浴袍或者睡衣,但是有時也會這樣裸著,所以有時來給她送快遞或者外賣的小哥會停留多上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就夠了。
來者不拒,這也是她的生活方式,或者說,禮節性地做一次。
今天也是,但是開門的時候她確實嚇了一小跳。
那是兩個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男生——她從來都不知道楊鵬還有個雙胞胎兄弟。面容很像,只是顯得更壯碩一點,臉上也多了一點棱角。
“我靠!”這個男生顯然也被面前這個一絲不掛的女人嚇了一跳,他盯著陳星的身體看了兩秒鍾,才把眼光收回到她臉上。
楊鵬的臉上是大寫的尷尬,狠狠捶了一下他雙胞胎兄弟的肩膀,然後才對他說,“這是……我班上同學……陳星,我和你說過的……也是我們上午課上的人體模特,所以她才……”
“我在曬太陽,我屋里陽光蠻好的。”陳星把他的話打斷了,“你哥哥還是你弟弟?他好像比你結實一點兒。”
“楊楠,我雙胞胎弟弟……”楊鵬抓了抓自己的短頭發,“比我晚出生了二十分鍾,在讀警校……那個……他聽說我下午來找你和張睿,非跟著這一起來……”
“明明是咱倆打賭的,你說……”楊楠還想說什麼,卻已經又挨了哥哥一拳。
陳星忽然覺得這對活寶讓她有點開心,於是她朝這兩個大男生歪了歪頭,“進來吧,我這沒男人的拖鞋,你們赤腳就行。”說著,她似乎知道楊鵬想問什麼,於是又補了一句,“家里就我自己。”
“張睿真沒來?她果然還是躲了。”楊鵬走進屋子,好奇的四處看,“陳星,你家里好多鏡子。”
“嗯,我喜歡,我還以為你來過,看來是記混了。”陳星淡淡地說著,自顧自點了支煙,又遞給楊鵬一支,再想遞給楊楠時,她看到這個男生朝她搖手,便作罷,“楊鵬,張睿中午能給你,你該知足了,她不是個隨隨便便的人……對了,她說的那個社區,估計你也沒登錄吧。”
“以後再說吧,我還是喜歡和人面對面的交往。”楊鵬點起煙,長長嘆了口氣,表情有些懊惱。
“哥,願賭服輸,我就知道你吹牛,哪個女孩願意讓你干屁眼,還……”楊楠沒再說下去,表情卻有些得意,“說好了,一套傳奇裝備……我靠楊鵬你打人上癮是吧別逼我還手!”
“死張睿,言而無信,放我鴿子,害我破財,不得好死!”楊鵬低低地罵了一句,終於停下來,開始用力地抽煙。
“我倒要謝謝她,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從天上掉一套傳奇裝備下來的。”楊楠笑嘻嘻的,他似乎放松了些,所以陳星發現他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到她胸部了。
其實,楊鵬的眼睛也是。
“楊鵬,你弟弟話很多,蠻可愛的。”陳星說著,抬起手臂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把眼神意味深長地停在那兩頂牛仔褲下面的小帳篷上,饒有興味地眨了眨眼睛。
“那個……陳星學姐……我想用下你家洗手間,實在是憋……”楊楠似乎注意到了陳星的眼神,一下子更尷尬了,只是和陳星說話的時候,他明顯客氣了些。
“叫我陳星就好,”陳星把眼光收回來,一口煙噴在楊楠臉上,“張睿是我的好朋友,你哥哥應該沒騙你,中午她和你哥哥做的,我一直都在旁邊看著……還有,張睿做人很認真,所以,楊鵬,你不要說她言而無信。”說著,她瞥了楊鵬一眼,然後站起身來,直接把楊楠的手拉住了。
“那個……陳星……”
“我帶你去洗手間。”陳星的聲音淡淡的,順手把她剛剛喝紅酒的那個高腳杯拿起來朝楊楠晃晃,然後又轉頭看楊鵬,“楊鵬同學,你也一起來,親眼看著,做個見證。”
——張睿,這算是對你的紀念吧,我會一直記著你。
拉著愣住的雙胞胎走進廁所,跪在地上解開楊楠的牛仔褲,再把高腳杯時端起來時,陳星這樣想。
如果那杯砵酒像是血,那這杯的顏色又像是什麼?
聽著水的聲音,陳星有意無意地摸了摸頸間那條水晶項鏈,再轉過頭,看著淡黃色的溫熱液體灌注在手里的高腳杯里,顏色比她自己的深一些。
陳星忽然知道了,原來這才是她要的那杯Sherry。
這才好,她想,向外面的陽光輕輕舉了舉杯。
“張睿,Cheers。”
她說,然後一飲而盡。雙胞胎弟弟似乎被她嚇到了,逃命似地挺著已經硬起來的小兄弟想要把剩下的一大半尿在馬桶里,但陳星卻沒等他把馬桶蓋和馬桶圈掀起來,就先張開嘴把他含住了。
楊楠的反應讓陳星覺得他是個處男,所以陳星覺得她平生第一次喝下的尿可能就是童子尿。無論如何,她也第一次知道,喝這個並不是很容易,至少她有一小半漏出來了。
結束的時候,陳星把嘴里剩下的東西咽下去,把楊楠龜頭上的水珠舔干淨,用紙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胸口,然後轉頭向楊鵬看,“你還畫嗎?還是我們先開始?上午我看見你用手機拍照了,如果你弟弟不介意現在也能拍,我是你的同學,不算是模特,所以你拍照也不算壞規矩。”
“那個……陳星……對不起……”楊鵬搔搔頭皮,尷尬地笑。
“我不在意的,我很隨便的,不像張睿,楊鵬你記著,張睿不是個隨便的女人,不像我。”陳星說完,就不再理他了,只是一身赤裸地跪在這兄弟倆中間,開始認真地吞吐著楊楠的那根肉棒,同時用另一只手摸上那個有著幾乎一模一樣面容的雙胞胎哥哥的褲襠。
她發現楊鵬似乎呆了呆,然後開始手忙腳亂地解皮帶了,於是她索性把楊楠的東西含在嘴里,用兩只手幫楊鵬把褲子和內褲都拉到底。
“你倆一起,沒關系吧?”吐出嘴里那根陽具的間隙,她問,聲音里帶著喘息。用兩只手分別握著兩根肉棒揉了一會,隨即便把眼睛閉上,將新出爐的那一根含進去吮吸。
——這上面有張睿的味道呢。
陳星想,不自覺地,握著楊楠陽具的手套動的速度加快了。
“我靠,不行了……靠……”
或許是今天的經歷太過刺激,楊楠一下子開始在陳星手中不自主地噴射了,而陳星便不失時機的把嘴湊過來,讓濃稠的白漿射在她的臉龐、頭發和舌頭上。
陳星懶得說話,她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張開嘴含住剛剛爆發完畢的東西舔舐,咽下去,然後再轉過身,任由楊鵬抱住自己的頭,開始用陽具一下下深深插進她喉嚨里……
孫崢
“夢菡,知道嗎?和你做比和Ethan這樣的男人做好多了,真好,我沒有什麼遺憾了。”高潮後的孫崢像只溫順的小貓,倦倦地伏在楊夢菡的肩頭,身體依舊在不自主地抽搐,大顆的汗珠在雪白的脊背上凝結。
“是嗎?那你還和謝小雪搶男人?”楊夢菡的聲音帶了點苦澀。
“嗯,那時我太空虛了,所以想男人,但身邊除了Ethan也沒別的男人,原來我以為和他睡一兩次沒所謂的,但我沒想到他這麼難纏又貪心,更沒想到謝小雪會對他動了真感情。”她說著,聳聳肩膀,“所以,就這樣,一點點的,我也沒退路了。我不是沒想過自己離開或者干脆死掉,可是我知道如果我離開或者死了,Ethan就會一直想著我,你知道男人總是得不到的那個才最好。後來,看到謝小雪開始和我較勁,我漸漸開始生氣了,於是反而拼命當著她取悅Ethan來氣她……然後……唉……”孫崢嘆了口氣,她實在是不想再回憶起那些事情,“其實我蠻想家的,想和你們從前那段日子……或者,那個聖誕節如果我死了,可能對大家都好些。你呢?夢菡?你也想家嗎?”
“嗯。”楊夢菡抬起頭望著天上的星星,“不過,我以為能和你們一起,或者是毫無牽掛地回去,早知道是這樣……”她沒說下去,反而長長地吐了口氣,“不過這個結果也不錯。說起來,孫崢,你的藥效好慢,如果在剛才高潮時咱們就一起死掉……該多好。”
——楊夢菡,對不起。
孫崢看著這個留著披肩發的女人一臉心馳神往又耿耿於懷的樣子,忽然想對她說這句話,但是她開口時,卻變成了另外一句:
“臨死前能和你這樣抱著聊聊天也很好,就像回到過去一樣……”
她知道自己這句話是真心的,於是,她開始神往地淡淡微笑。
“可惜,小雪到死都沒能和咱倆一起。”楊夢菡的聲音帶了些落寞。
“這是我倆說好的,她應該是真心愛Ethan的,所以她要和Ethan死在一起,而留下我來陪你……反正也不爭這一時,很快都會見面。”孫崢說著,用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楊夢菡的臉,“夢菡,剛才我們做愛的時候,你怎麼一點聲音也不出?從前你不是這樣的。”
“因為Robin。”楊夢菡的聲音里一下子充滿了苦澀,孫崢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用這種聲音說話。
“那個……要從咱們兩個之中選一個做蜘蛛的男人?”她問,莫名的,她感覺身上開始發冷,開始有一層雞皮疙瘩冒出來——她不是不知道這幾年楊夢菡有多苦,但是對於蜘蛛內部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Ethan說的也很少,或者孫崢干脆覺得Ethan知道的也不會很多。
“那男人……他對你……?”
“嗯……”楊夢菡長長地吁了口氣,“Robin,這個人我不知道該恨他還是感激他。這朵紅玫瑰,是他幫我紋的。他從頭開始教我打槍,教我格斗,教我用各種方法殺人,教我怎麼在各種情況下最快速地殺掉自己……他用各種姿勢干我,不光干我前面,還干了我的屁眼,和很多人一起干我,他教我怎麼讓男人開心,怎麼讓女人開心,又怎麼在她們開心時下手,再讓他們舒服或不舒服的死掉……他折磨我,綁我,電,鞭子,搔癢,滴蠟,甚至讓狗操我……他還教我,在做愛時要學會不出聲音,這樣對方會覺得你更神秘……他說這一切都是一個出色的女殺手應該具備的。想不到,這也成了我後來的習慣。”
孫崢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了,楊夢菡的每句話,都好像用烙鐵在她心里燙出一個疤。
——楊夢菡,對不起。
她又在心里說了這句話。
“Robin說,他很佩服我,因為我能在這麼殘酷的訓練里堅持下來,其實他不知道,我的蜘蛛絲對於我多重要——那些人告訴我,只要我按照他們的規矩,作為紅玫瑰為他們殺人,你和小雪就能一直在Ethan身邊過上很好的生活,而我在殺滿一百個以後,也可以選擇繼續或者退出……繼續殺人賺錢,或者退出,雖然傳說里有人退出過,但是Robin告訴我不要聽,想退出了,就在完成一百個目標之後自己了斷,不要想別的。”楊夢菡自顧自地說著,“其實退出或者賺錢我都沒興趣,如果能換你們一直好,我知道該怎麼做,值得的。”
孫崢覺得自己的眼前有點發黑,聽著楊夢菡一句句地說下去,她開始想如果是她跟著Robin走了會怎樣。
楊夢菡卻沒注意到,只是接著說:“所以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下了決心,也是因為看清了結果,所以Robin無論怎麼訓練我都忍了下來,也就這樣變成紅玫瑰。其實Robin是個很負責的教官,我出師後,除非我想要他,他決不會主動碰我,碰我時也再不會用我不喜歡的方式……”
“所以……你愛上他了?”孫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不知道……或許,有點像你和曲凡。”楊夢菡苦笑,“三年,我一單單地做下來,不管多危險,我都不在乎,只是想盡快殺滿一百個人,男的,女的,該死的,不該死的,為了解脫,為了你們,也為了報答Robin,我不管。知道我在德國殺滿第一百個之後,我聯系了組織,雇了Robin幫我了斷。為了這個,我等了將近半年,想著至少在死前能享受一把……”
楊夢菡用力眨了眨眼睛,孫崢有些驚奇地發現她的眼睛濕了,“孫崢,你知道嗎?Robin一直告訴我,如果在男人最high的時候打爆他的頭,他身上的女人會爽到天上去。比如剛才我殺Ethan時,他的射精就讓謝小雪就爽上天了……我知道,這不是騙人,也不是誤解,謝小雪剛才一定很爽……我當然知道,因為我他媽的也體會過,只是你可能猜不到,讓我體會到這個男人是Robin……Shit,他倒真沒騙我……孫崢,我恨死這個混蛋了。你知道嗎?他打爆自己腦袋時,我就騎在他身上,他的血濺了我一身……這混蛋,我抓他的腦漿和眼球放進嘴里吃的時候,他那東西還是硬的……要不是這個委托,要不是你們這個委托……他會按我的要求殺了我的……”
——楊夢菡,對不起。
孫崢沉默著,在心里第三次說,這次,這句話在她心里的聲音比上兩次都要大。
——楊夢菡,我知道的,那個聖誕節,我是多遺憾我從她手里活下來了,那時我就應該去死了。
孫崢這樣想著,看著楊夢菡晶亮的眼睛里有淚淌下來。
“夢菡,我和謝小雪,你……會恨我們嗎?”她問,“要不是因為我們……”
“一切注定,知道嗎?這幾年,紅玫瑰是所有蜘蛛里最沒有原則的,是任務就會接,所以,我早就變成了地獄血池里的阿修羅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好報應的。”楊夢菡的情緒似乎漸漸平復了一點,“其實,幻想死在Robin槍下,只是我的奢望而已,成功了才是小概率事件。”楊夢菡咬了咬嘴唇,苦笑,“今天,能和你們死在一起,我比什麼都開心,所以,什麼都無所謂了……我想,曲凡那個時候沒殺你,Robin沒殺我,可能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那,冥冥中如果還有別的安排,你接受嗎?”孫崢輕輕地問。
“不接受又能怎麼樣?不過,不會有別的安排了,你,我,謝小雪,今天都會死在這個異國他鄉了。”楊夢菡的聲音變得輕飄飄的。
“夢菡,據說橫死在異鄉的人,如果屍體不能被帶回故土,靈魂也就永遠會在異鄉徘徊,是真的嗎?”
“或許吧,至少咱們三個還在一起,反正都已經要死了,沒機會再回去了……不過,孫崢,要死了,我再問你一次,剛才你沒好好回答我。如果你不說,我會死不瞑目的。”楊夢菡的聲音有點執著。
“她想要我來著,但是最後她放棄了,只是在我面前放肆地手淫了一把,然後把我的那個琥珀吊墜拿走了。”孫崢知道楊夢菡想問什麼,於是索性說出來,“現在想起來,我開始就不該騙她,而應該和她直接挑明,只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其實那天晚上,我約她出去,就沒再想活著回來,我也覺得她一定會殺我,所以我什麼准備都做好了,所以那天如果她沒改主意來要我,我會心甘情願給她的,所以……基於那個時候咱們的關系,我綠你了。”
“他媽的,原來我真的這麼早就輸了,其實那天看到你的吊墜沒了,我就有這感覺,今天知道了就好,我沒有遺憾了,”楊夢菡忽然笑起來了,“你們還有聯絡嗎?”
“我們說好這輩子再不見面的。”孫崢盯著楊夢菡的表情,覺得自己的答案似乎一下子讓她放松了很多,“不過不久前我收到過她的傳訊,說她還在國內,在一個很美的地方和幾個好朋友一起。只是那個時候,我和謝小雪已經決定今天這件事了。”
“所以你告訴她了?”楊夢菡偏過頭,讓自己的披肩發朝一側垂下來。
“我只是告訴她我要去死了。”孫崢淡淡的說,“楊夢菡,放心,她知道的不會有你多,所以,她輸給你了。”
“嗯,”楊夢菡的眼睛閃亮亮的,“那我放心了,甚至,我現在有點迫不及待了。”
“那……”孫崢猶豫了一下,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發干的嘴唇,然後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似地開口:“夢菡,既然我們都沒有別的選擇了,最後……想讓我用槍送你一程嗎?不過我的狙擊槍不方便。”
“好啊,我早就不想再等了……你的槍法不比我差的,也該我享受了。”楊夢菡的表情一下子輕松,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的手槍遞到孫崢手里。
孫崢忽然覺得這把手槍好重,重到她幾乎拿不起來。
“你往前走,我讓你回頭你才回頭,我要先打胸。”她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但還是帶上了一點鼻音。
“好啊,期待著呢……”楊夢菡起身,沒有回頭,只是慢慢地向前走。
月光照在她潔白的身體上,顯得分外皎潔。
一步,兩步,三步……
——楊夢菡,對不起。
孫崢在心里最後一次說。
“砰!”
一聲清脆的槍聲,劃過天際。
血花飛濺,隨著一聲低低的呻吟,月光之下,一個雪白的身軀軟軟地倒了下去。
[newpage]
[chapter:1.7 眼睛 Eyes ]
楊夢菡
槍聲在腦後響起來的時候,楊夢菡的身體狠狠縮了一下。
“結束了。”她想。
她沒想到孫崢會在她背後放冷槍,更沒想到這一槍居然一點也不痛。
——難道孫崢打偏了?這可不是她的水准。
噗通。有什麼東西倒下的聲音。
楊夢菡忽然覺得渾身冰冷,然後她管不了許多,掉頭向孫崢跑過去。
但是,晚了。
孫崢那瘦削的身體已經軟軟地仰面朝天地跌在了地上,手里兀自握著那把屬於楊夢菡的手槍。
“混蛋,混蛋,你們都是混蛋!”她一下子跪下去,看著孫崢已經被槍口燒得焦黑的右乳乳暈,撕裂的乳頭,胸前的血花,還有從身下從她背後漸漸彌散開的那大片的鮮血。
楊夢菡本能地想去捂住孫崢胸前的槍口,但是她的手卻被孫崢那只冰涼的手捏住了。
“楊夢菡,對不起……我……還是騙了你……”孫崢費力地抬起眼皮,用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楊夢菡,笑容很虛弱,然後是劇烈的一陣咳,大堆帶著氣泡的血沫從嘴里涌出來,讓她的話變得含混不清。
楊夢菡把耳朵貼近她的嘴,費力地聽出她嘴里斷斷續續的幾個詞:
“身後……瓶子……信……現在看……楊夢菡……對不起……活下去。”
楊夢菡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掏空了,她木然站起身,有些茫然地朝孫崢身後機械地走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她知道,那一槍已經把孫崢的右肺撕開了。
四步,五步,六步。
她的職業素養告訴她,這個女人已經活不成了。
七步,八步,九步。
——最後了,如果還能為她做點什麼也好,嗯,那封信。
十步之後,楊夢菡已經走近了孫崢身後的那片花叢,也看到了她腳下那個剔透的磨口水晶瓶子。
她把瓶子撿起來,從里面把那封折好的信抽出來了。
信不長,字體娟秀挺拔,當然,那是孫崢的字。
楊夢菡:
請原諒我最後還是騙了你,其實根本沒什麼毒藥,那只是道具而已,真的毒藥在我和謝小雪攤牌的時候被我用來毒死了Ethan的寵物狗。不過那血是真的,我專門准備的,因為我猜你嘗過人血的味道。
沒辦法,我真的好想死在你的槍下,但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對我開槍。
你不是不聰明,只是你始終太善良,所以才會被我騙。知道你會恨我,但是求你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
我要你回去,找到兩個人,把我和謝小雪的事情告訴她們。
之前沒告訴你,我從前的名字叫孫橙,後來離家出走之後,不想叫這麼女孩氣的名字,才自己改的。我還有個妹妹叫孫檸。小時候小朋友們常說,孫橙是橙子味的,孫檸是檸檬味的……後來我父母離婚,她和媽媽去了日本,那時她還小。咱們出走之前,我聽說她回來了。還有,謝小雪的姐姐叫謝楠,就是幫咱們湊錢出國的人,你應該記得。
這兩個人,我們始終都放不下,畢竟離開太久了,都不知道怎麼聯絡,要死了,才想起來。
沒人能幫我們兩個了,只有你拜托你。
辦完這件事之前,不許你死,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話,很快就能完成任務的。
畢竟,你是蜘蛛,紅玫瑰,對嗎?
再答應我一件事,把我和小雪的眼睛裝在這個瓶子里,帶回去,讓我們一直陪在你身邊。到有一天你死時,也把眼睛和我們的放在一起——這樣我們就都回家了,到死也在一起,下輩子還是好姐妹。
可惜陳曉靜不在了,只有三雙大眼睛了。
PS:如果現在我還沒斷氣,給我補一槍,好嗎?我也想吃你的花生米。
崢 絕筆
孫崢
孫崢是用手槍頂著右乳的乳頭開槍的,她知道,這顆子彈已經穿過了她的身體,打穿了她的右肺,然後在她背上轟出了一個血洞。
——貫穿傷,致命,但也不會太快斷氣。
這是她生命里第一次中槍,她不是沒聽人講過人中槍後的反應,但是真正體會到,還是不一樣——剛才謝小雪被我打的時候,也是這個感覺嗎?
——好疼啊,現在我嘴里才是真正屬於我的血。
她想著,感覺疼痛和快感正隨著鮮血一起從傷口涌出來,弄得她好漲,那個完整的乳頭似乎快要漲裂了。
她沒有去大聲呻吟,但也沒有刻意地抑制自己呻吟。而且,她不想再多說話了,她知道楊夢菡已經看到她的信了,該說的,都寫在信里了。
——這最後的一點點時間,一點體力也不能夠浪費的,還差一步。
——謝小雪,我答應過你,要讓夢菡活下去的。她這個人,一輩子都為了別人活著,沒了目標,她會死的。
——你說的沒錯,我們四個人,最該死的是我,而最不該死的就是夢菡,她該有幸福的。所以,就給她個目標就好,當然,這個目標……
“孫崢,告訴我,這次你沒騙我,是嗎?”她聽見楊夢菡的聲音,於是她努力地把眼睛睜開,看著這個留著披肩發的高個子女人那雙已經瞪得通紅的眼睛。
於是,她抿起嘴,拼盡自己的全力向楊夢菡搖了搖頭。
“我要你發誓,如果你孫崢信里說的話哪怕有一句是騙我的,就讓楊夢菡四肢盡斷,容貌盡毀,求生不得就死不能,被千人肏萬人干,一直到死。”她聽見楊夢菡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把這句話擠出來,“如果你發誓,就眨三下眼睛,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於是,她把右手里的槍放開了,掙扎著,把四指並攏,放到太陽穴旁邊,然後,她眨了三下眼睛。
“混蛋!”她聽到楊夢菡罵,看到楊夢菡狠狠地咬住嘴唇,感到有一滴滴滾燙的水珠砸在臉蛋上。
——嗯,就應該是這樣的,只差一點點了。
孫崢想著,費了好大的力氣,把兩條腿分開了一點點,然後把右手探下去了。
摸到自己陰蒂的時候,她的身體抖了一下。
她看到單腿跪在自己身邊的楊夢菡起了身,把她丟下的手槍拿起來了。然後,她聽見楊夢菡的靴子踩地的聲音,聽到她在自己身前坐下去的聲音,聽到她拉開槍栓的聲音。
她覺得自己一下子濕透了。
於是,孫崢開始用手指揉自己的陰蒂,從慢到快。她開始粗重地呼吸,開始呻吟,但是,她聽到的呼吸聲音不只她自己。
當然,她知道楊夢菡也在做同樣的事,很久之前,她們在一起時,除了彼此索取,最喜歡的就是相互用槍指著對方,然後面對面地自瀆到高潮。
現在,孫崢知道楊夢菡正在看著她,只是她沒法再看楊夢菡了。她只能平躺在地上,任由血毫無顧忌地從她右胸的傷口涌出來,她覺得自己能吸進的空氣越來越少,而體力也在迅速地流失。
——是時候了,孫崢,Do it。
她在心里對自己說了一句,然後開始加大了右手自瀆的速度,似乎在下一秒就要把陰蒂揉爛掉。與此同時,她盡力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左手抬起來,用食指和中指對著自己的眼睛。
她呻吟的聲音大了些,她努力地聽著來自楊夢菡的粗重沉悶的呼吸,也努力地看著她眼前那兩根修長纖細的,有長指甲的手指。
——來吧,楊夢菡!干吧,孫崢!
槍聲響起的同時,她把手指用力地插下去。
三處劇痛一起迸發的時候,孫崢只悶悶的哼了一聲——子彈擊中她的那一刹那,她的手指也插進自己的眼眶了。
那一刹那,孫崢的眼前一下子迸出鋪天蓋地的血紅,但隨即便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的手還在激烈地揉,她的陰蒂還是完好的,但她知道她的血尿一定已經濺了好遠,甚至濺到楊夢菡臉上了。那顆從楊夢菡槍口射出的子彈靈巧地避開了她揉搓陰蒂的手,從斜下方向上,撕裂了她的小陰唇,直直地貫穿了她的尿道和緊窄的陰道,然後嵌在她的骨盆上,把所過之處一下子搗成一片稀爛。很疼,卻帶了一浪高過一浪的奇異感覺。這感覺從下身的傷口直衝頭頂,繼而散發到全身上下。
而雙眼痛徹心肺的感覺,也與這鋪天蓋地的快感呼應著,手指插在眼眶里面,每一點細微的顫動都會給黑暗里的她帶來鑽心的疼痛,而視覺的阻斷也似乎把她的其他感官一下子放大到極限——她甚至能聽到楊夢菡的手指在陰道中出入帶來的水聲和她眼淚滴在大腿上的聲音。
這些聲音,讓她越來越激動,而因為缺氧帶來的強烈窒息感,也讓她的身體變得分外敏感。這一切,交織成一部絢爛的鮮血譜就的交響樂。
——但是,還差一點,孫崢,你能做到的。
於是她盡力深深吸了口氣,拼盡全力,手指一勾,再一扯。
把兩只眼球活生生扯出來時,她終於開始長聲地慘叫了。
與此同時,她聽見“噗”的一聲經過消音器的槍聲。這最後的一槍讓她纖細的身體一下子狠狠跳了一下,高挺的左胸驕傲的迸出一朵最燦爛的血花。
孫崢感覺痛覺似乎漸漸麻痹了,她知道她的身體正在劇烈地痙攣,而她的大腦似乎也開始釋放所有能令這個瀕死身體感到快慰的化學物質,讓她感覺自己喝醉了甚至快要高潮了。她的手沒有停下,腳用力踩下去,用屁股一下下地拍擊已經流滿鮮血的地面。
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再想什麼了,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剩下的路,她懶得再想了。
——謝小雪,等到了瓶子里,我再和你說對不起。
——還有,那個家伙,你有事瞞著我,我知道的……
她想著,感覺一個更大的快感浪潮一下子涌上來,把她的全身包裹住了,於是她一下子放棄了所有的掙扎,讓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了。
陳星
陳星不是每次做愛都這麼投入的,特別是對她自己稱為“禮節性”的做愛,就像西方人禮節性地碰嘴唇時不會伸舌頭一樣。
當然,今天不是,這對雙胞胎讓她感覺很新鮮,而且,她終於記清了她從前沒和楊鵬做過。
這間有玻璃頂的房子里春色滿園。男人女人的衣服凌亂地扔了一地。
陳星在陽光下赤裸著,周身香汗淋漓。她跪在沙發上,高高地翹著渾圓的臀部,身後,那個年輕美院男生裸露著身體,正用雙手扶著她的屁股,以站姿進入她的身體。
陳星很喜歡這種最原始的獸類姿勢——在各種姿勢里,後入式插入最深,而快感也最強烈。所以,在“禮節性”的做愛里面她不會用這個姿勢,因為她實在喜歡這種原始的野性的甚至粗魯無禮的感覺,讓她拋棄她所有的所謂矜持或者優雅,變成一頭發情的雌性動物。
說實話,她有點怕這種喜歡被禮節性做愛破壞掉的。好在今天沒有。大顆大顆的汗珠,像露水般開始在陳星周身粉嫩暈紅的皮膚上凝聚,再一滴滴淌到地上。
陳星選擇先讓楊鵬進來是因為她知道他有經驗,果然,他把抽插的節奏感把握得不錯,弄得陳星很濕——當然陳星在這個過程中也幻想了,場面是中午在小樹林里的張睿——陳星覺得性幻想也是做愛的一部分,她相信男人在做愛時肯定也總會把身下的女人想成他的夢中情人或者某個AV女優的,而且她覺得這絕對有助於提升做愛體驗。
總之,不管是因為幻想還是真實,現在陳星那有些濃密的黑色陰毛已經沾得濕濕的,盤曲著貼在她的恥丘上,點點滴滴的淫水,隨著抽插的節奏一點點飛濺出來,濺得兩人一身都是。而她那兩只豐滿高挺的乳房,也隨著抽插前後優美的擺動著,乳頭硬硬的豎起來。
這感覺蠻不錯的,陳星一向是有點講究感覺的,也包括自己的性伴的感覺。所以在她認真做愛的時候,她用一點腹式呼吸,同時往復收緊再放松自己的臀部肌肉,讓自己的腹部有節奏地舒張伸縮——這是她的一個好朋友教她的,因為她需要每次都讓那些騎在她身上的領導們覺得舒服——其實陳星自己也很舒服,她覺得這種律動會把一波波電流般的快感從陰部傳到周身來。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她現在就會大聲地叫床了。但是現在她喉嚨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因為她舍不得吐出嘴里的東西。
楊楠——楊鵬那個顯得更壯碩也禮貌一點的雙胞胎弟弟——他的東西比楊鵬的好吃,雖然他的名字顯得他有點菜。陳星知道她應該是第一個吃他的女人,當然以後會有好多人。顯然他已經從前面那次的刺激里面徹底恢復過來,所以他的東西又變得很粗,很熱,一跳一跳的。
陳星用自己溫軟的舌頭輕輕抵住頂端,濕熱的唇在龜頭底部的傘緣處激烈地套動著,發出“噗噗”的誘人聲音。她的眼睛是閉著的,睫毛很長,兩腮由於口中含著東西的緣故稍稍陷下去一點,唇很濕潤,亮晶晶的——她知道自己的口技還可以,因為謝楠看過她給人口交以後給過她同樣的評價。
陳星忽然更覺出這些年輕身體的好來——只是一起洗了個澡就恢復,第二次也更持久。她忽然有點期待這根東西也插進來了。
快感從下身一波波地襲來,不知道是不是楊鵬想在弟弟面前盡量顯得威風一點,總之陳星覺得後面的進攻明顯加快了。楊鵬的小腹撞在她的屁股上,啪啪作響,讓她覺得像一股股熱流般流滿全身。
陳星覺得有些頭暈,她覺得自己必須要叫出來了,所以她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吐出嘴里的肉棒。在她的嘴空出來的同時,她終於讓自己放聲呻吟了。但她也沒有讓那根東西離開,邊呻吟,邊用左手輕輕捏著他蠕動的肉球,同時用舌尖從下到上挑逗著他的龜頭。
現在,她用一個有點奇怪的姿勢跪伏著,左肘和右肩用力撐著沙發,用力向後挺著屁股,承受著後面男人一下一下的瘋狂進攻。但她還是覺得有點不夠,於是她右手背到身後,一把拍開握住楊鵬自己屁股的手,抓住自己的臀肉用力揉了兩下,然後猛然一巴掌狠狠的拍上去。
“啪”地一聲。
陳星覺得熱辣辣的,很疼,但是也很痛快。她知道自己的白皮膚在被這樣打之後很快就能腫起掌印來,而這掌印一定會讓後面干她的男生看個滿眼。這種感覺讓她一下子徹底興奮起來,讓她忽然想要更多一點。
“嗯……要死了……給我,都給我……”
陳星開始啞著聲音喊出來,然後,她腰上用力,掙扎著起身,一下子把她前面楊楠的身體推倒,讓他的雞巴朝天豎起來。然後,她一下子向前抽身出來,甚至沒等自己的陰道合攏回原狀,便跨上楊楠的身體,然後一下子狠狠騎坐下去。
這是雙胞胎弟弟第一次進入陳星的身體,陳星的陰道一下子就把這條有點相似卻又不同的男性生殖器緊緊裹住了。里面一跳一跳的感覺讓她很滿意,於是她用前腳掌踩著沙發,單手撐在楊楠的胸前,摸著他那稍稍能夠顯出线條的胸肌,開始用蹲坐的姿勢大幅度地起伏,讓胸前那對高挺的乳房隨著她的起伏開始大幅度地晃動。
她看著楊鵬轉到她的身前,把那條濕漉漉的肉棒湊過來,於是她想也不想便抬手捉住他,含進去吸吮。而她這條抬起的手臂,卻被身下人又稍稍向上抬了一點,然後陳星感覺到一個有著微微胡茬的男人下巴頂上來,開始用舌頭舔她的腋窩了。
這是個驚喜——陳星在心里這樣說,因為她其實蠻喜歡這里被舔的時候那種帶著癢的奇異快感的,但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女人不刮腋毛的樣子。於是她便配合著這個警校男生把自己的身體放低,直到自己徹底伏在他胸膛上。
她就那麼把手臂一直抬著,讓自己的腋對著他的臉。她感覺到楊楠的雙腿開始屈起來,開始自下而上地主動進攻,而他的舌頭在肆意蹂躪過面前那片小草叢以後,就開始用力地舔她的奶子,再把一個乳頭連同小半個乳房含到嘴里。
“真好,真好……”陳星放肆地叫出來,配合著楊楠的抽插把屁股翹起來,她知道楊鵬正在看她,所以她又開始放肆地打自己的屁股了。
“楊鵬,上來,快……像干張睿一樣……干我的屁眼……你們兩個同時一起干我,我要,干我,嗯……”她叫著,手也沒有停下,她其實已經可以觸到那些紅腫疼痛的掌印,但是她覺得不夠,所以開始更用力打在自己屁股上。她的屁股在顫,粉嫩的菊輪,隨著陰道里的抽插開始輕輕翕動。
可能是這些掌印的刺激,也可能是楊鵬一下子又想起張睿來了,總之他已經跨上來了。
三個人,兩男一女,用一個奇怪的體位組合疊在一起,陳星感覺楊鵬在她肛門吐了兩口口水,然後,她的肛門就被那個肏過張睿腸道的龜頭頂住再一點點進入了。
直腸被撐開的時候,陳星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然後便死死吻住了身下楊楠的嘴。
她感到楊楠似乎掙扎了一下,但是她沒管,只是吻下去直到他終於開始配合——禮節性的做愛時,她是從來不接吻的。
這不是陳星的肛門和陰道第一次同時被充滿,但這確實是她第一次讓一對孿生子同時插進她的身體,這感覺讓陳星覺得眼花耳熱——兩個人節奏開始很凌亂,但不久便一致。
陳星相信這對雙胞胎是第一次同時和一個女孩做愛,但這種感覺讓她不得不贊嘆這對雙生子之間的默契——時而此出彼進,時而同進同出,節奏把握得越來越好。乳房被哥哥從背後抓在手里揉捏,腋窩被弟弟的舌頭來回舔弄。
——快要到了,快要到了。
“我要來了……楊楠……掐我脖子……用力卡住我脖子……嗯……快……要死了,要死了……”雙胞胎的進攻開始同時加速,她開始顫抖,把脖子伸長,直到氣管一下子被男生的手掌握。
窒息的感覺讓陳星想起張晨來了,也讓她的快感徹底釋放出來了。她相信身下的男生沒太用力,因為她只是覺得有點微微的窒息,但這已經足夠。
她開始痙攣了,她覺得自己要融化了,她覺得她要死掉了。
“我死了……我要死了……”
“操,要射了!”
“我也要射了!”
“給我,你們……都在里面……都給我。”
體內那兩條滾燙堅硬的東西終於一下子同時深入,在陳星的子宮口和直腸同時噴射。每一下噴射都很有力,令她不由自主的一陣痙攣。
陳星眯起眼睛朝天上看,高潮的感覺讓她覺得屋里的色溫都暖了些,於是她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被這兩個剛剛射完精的男性軀體夾著,讓太陽在他們這三具交疊的肉體上暖暖的親吻著撫摸著,直到那兩根東西軟下去被自己的陰道和直腸一點點擠出來,直到楊楠開始輕輕打鼾,直到楊鵬的口水流出來。
把身體從他們之中抽出來的時候,陳星不禁淺笑,卻也覺得眼睛有些潮。她輕輕拉了張被單,蓋在睡著的雙胞胎身上。
那一刹那,她忽然感覺這對熟悉的雙胞胎有些可愛——年輕,沒有走出象牙塔,一身的能量沒有地方發泄,眼睛好色,眼神卻單純。
就像那首她很熟悉的歌里唱的,小小少年,沒有煩惱,無憂無慮樂陶陶 。
但是,陳星知道他們或早或晚終將長大,終將面對屬於他們自己的喜怒哀樂,他們的眼睛終將從男生的眼睛變成男人的眼睛。
而她也相信,她自己,終將消逝。
“我算是你們生命中的過客吧,或者我會消逝而你們會忘記我,但我希望你們都能幸福……加油,我今天很舒服,應該謝謝你們。”
她站起來,輕輕向這兩個人淺淺鞠了一躬,然後把眼角的淚擦掉了。
然後她點起一支煙,透過窗戶望出去,瞥見窗外的托著腮的女孩子——黃色米老鼠T恤,牛仔裙,白襪涼鞋,大馬尾辮,單肩背一個大黑書包。
她有一雙深邃如井的眼睛。
楊夢菡
眼睛,黑白分明,眼球是完美的圓形,後面卻拖著長長的紅色尾巴,仿佛兩條有些奇特的蝌蚪——捧著眼睛的手,纖長骨感,蒼白而冰冷,血汙斑斑,淒美得讓人心顫。
幾乎三十多分鍾,楊夢菡就那麼呆呆地坐著,一動不動,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孫崢的身體一點點冷下去。
……
“我叫孫崢,崢嶸的崢,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嘻嘻……孫崢,聽名字還以為夢菡帶帥哥回來給我們打牙祭呢,想不到是這樣一個大美女……”
“格老子的,你們瞧,陳曉靜又發春了,嘿嘿……對了,我叫謝雪,四川來的。”
“告訴你個秘密,她那麼小的個子,我們都喊她謝小雪……”
“楊夢菡你別欺負人,我的胸可不比你小……”
“對對對,童顏巨乳,嘿嘿……”
“撲哧……”
“孫崢你笑了?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喂喂喂你們覺沒覺得咱們四個哪里很像?”
“……眼睛?”
“嗯,咱們四個都是大眼睛,嘻嘻……”
“為了大眼睛,干一杯!”
“干杯!干杯!”
……
“夢菡你喝多的樣子真好看,桃花臉桃花眼,我要是個男人,一定把你推倒……”
“向來都是我推男人的,能推倒我的男人,世界上還沒有呢……不過孫崢你要是推我,我就倒……”
“那我和小雪呢?”
“勉強吧……”
“死楊夢菡,討厭!”
“誰讓你們不會打槍,到現在,除了孫崢,我誰也不服。對了孫崢,你的槍法真棒,我很少佩服人的……你以後想做什麼?”
“我……我的目標是要去打比賽,得世界冠軍,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神槍手,比那個傳說里叫做赤狐的女人還厲害,楊夢菡,你呢?”
“我想做警察,把所有欺負老實人的壞人都他媽抓起來!”
“我可沒那麼大志向,等媽媽身體好了,我就想著去環球旅行,走到哪玩到哪,吃全世界的美食,看全世界的美景,睡全世界的帥哥……”
“陳曉靜,我看你最後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謝~小~雪!你給我把這杯酒喝了!”
“格老子的喝就喝,誰怕誰?”
“你們知道謝小雪以後想做什麼嗎?盤下我家的火鍋店,好天天吃紅油火鍋!“
“格老子的,陳曉靜你這個色鬼,給我去死算了!……不過天天能吃紅油火鍋真的蠻不錯的。誒楊夢菡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把毛肚吃完了再下苕粉!”
“哈哈哈哈,干杯……”
……
“從今天起,咱們四個大眼睛姑娘就是永遠的好姐妹了!”
“一起哭,一起笑……”
“一起瘋,一起拼……”
“一起吃,一起睡……”
“一起活,一起死……”
……
“四雙大眼睛,永遠在一起……”
“四雙大眼睛,永遠在一起……”楊夢菡痴痴地自語,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一絲苦笑,“該來的,永遠要來,當時,其實就該陪著她一起走的。”
她有些機械地站起身來,心不在焉地披上她的黑上衣,眼睛卻盯著地上孫崢已經失去血色的蒼白身體——此刻的孫崢,顯得更為瘦削,白皙的皮膚,把胸口和下身兩個黑紫色的彈孔和身上沾染的血汙襯托得分外顯眼。黑色的長卷發粘了血,粘在她的臉龐上,稍稍遮住了一點她寬寬的額頭。
修長的眉毛下面,兩個淒楚的血洞,眼球捧在手里,依舊黑白分明,只是少了幾分神采。捧起那個水晶瓶子的時候,楊夢菡的手有些顫,慢慢地伸手,把一顆眼球從孫崢的手上輕輕拿起,緩緩地放進去——紅色的尾巴盤起來,在玻璃壁上擦出一道血痕。
然後,另一顆。
水晶瓶子里,紅,黑,白,三色雜陳,交織得有些絢爛。
楊夢菡俯下身,輕輕把嘴唇蓋在孫崢殘破的乳房上——傷口不大,但是鮮紅淒楚,嘴里是濃重的血腥味,而那淡淡的橘子香味還沒有完全消散,然後是她的鎖骨,脖頸,嘴唇,最後是兩個血汪汪的眼眶。
嘴里溢滿血腥的時候,她忽然覺得下身一陣空虛,手摸下去,卻已經泥濘不堪。她想也不想,隨手倒提起身邊的手槍,拉開保險,把插了消音器的槍管一下子深深插入。
冰涼的槍管,一下子把她濕潤的蜜穴撐開,緊接著,便是一陣近乎自虐的瘋狂抽插。
……
“死的時候,咱們把四雙大眼睛裝在一起好不好……”
“嘿嘿,好啊好啊……夢菡,如果有一天我不想活了,你開槍打死我吧,我信得過你,對了,孫崢也沒問題,要不你們倆一人打我一槍……”
“謝小雪你還滿瘋的,是不是喝多了?”
“嘿嘿嘿嘿……”
“哎呦……你干嘛……耍流氓……嗯……”
“大家看啊,陳曉靜同學濕掉了……你想要就說話,如果你以身相許,夢菡或者孫崢應該不介意賞你一顆花生米的……對吧,兩個神槍手……”
“咦?夢菡,孫崢……你們親嘴了?……”
“陳曉靜,我也要……”
“好舒服……”
“孫崢你身上的橘子味真好聞……”
“給我吃……”
“真好,真好……謝小雪你再用點力……”
“夢菡……”
……
楊夢菡用雙腳蹲在地上,把兩條長腿大大地分開,一只手在身後撐著地面,一只手倒提手槍,食指摳在扳機上,大幅度地在自己陰道快速抽動——上身的黑色短皮衣扣子是解開的,高挺的乳房上,棕褐色的乳頭高高地聳起。小腹隨著抽插,緊張的翕動,那一朵絢爛的玫瑰文身隨之搖曳的舞動,緊緊抿著嘴,黑白分明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死死盯著孫崢的身體和旁邊的瓶子。
——瓶子里,黑的眼瞳,白的眼白,紅的神經組織;
——地上,黑的長發,白的面龐,紅的血;
——女人的下身,黑的槍管和陰毛,白的皮膚,紅的玫瑰;
楊夢菡的臉越來越紅,仿佛桃花,高潮的那一刻,她的嘴唇咬出了血,扣著扳機的手,指節有些發青,大睜的眼睛里,兩滴淚淌下來。
她知道,從今天以後,她真的不會再哭了。
柳婷婷
“星兒,我剛才似乎看到你哭了。”柳婷婷是自己推門進來的,因為陳星看見她之後並沒有給她開門,只是朝她點了點頭,便點了支煙,自顧自靠著沙發躺下了。
“嗯。”陳星吐出一口煙,隔著煙霧,她的眼睛比中午的時候顯得更迷離了,“等你很久了,你來的不算早,看來和你的Kevin玩得很盡興。”
“談不上,Kevin可能太興奮所以很快就結束了,不過無所謂,看了張睿,我覺得該給他一次。人生無常,誰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既然算是朋友,我就不想他因為我有遺憾。”柳婷婷的表情淡淡的,“不過時間並不長,然後我回去幫同學辦了點事情,本來不會晚的,但是忽然又想找崔瀅姐聊聊,就一直等到她和月兒姐回來。我決定參加她的生日Party了,如果你沒事就一起。”
“嗯,好,只要明天我還在。”星兒倦倦的笑,把煙掐滅了,“我猜那會是個不一樣的Party。”
“為什麼?又是你的直覺?”柳婷婷看著星兒的眼睛,她忽然更覺得這個女孩子特別了。不過,她現在不是很想說到下午的事情,無論是關於潘睿鈴的還是關於崔瀅的。所以她把關於崔瀅那個Party的事情先岔開了。
畢竟,該做的做了就好,會發生的也改不了,所以,柳婷婷寧願做個好朋友,也寧願做個好觀眾。就像星兒說的,只能尊重,不是嗎?
但星兒似乎也不是很關心柳婷婷下午的事情,因為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倦倦地笑著把身體撐起來,然後把手臂張開:“抱抱我,婷婷,剛才就好想你能抱抱我。可是我身上有點軟,懶得起來了。”
柳婷婷又看見星兒的腋窩了。
她沒說話,只是在星兒面前單腿跪下來,左手把星兒張開的右手手臂推起來,把口鼻貼在陳星柔長細膩的腋毛叢里——第一眼看到星兒的腋下時,她就覺得她們兩個很像,所以,在地鐵上時她就想這樣了。
柳婷婷伸出舌頭,開始舔,發出輕輕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她感覺星兒在顫,聽見她輕輕的哼,她知道星兒會癢,但也知道她會舒服——她總是相信,自然的才是最好的——然後,她的脖子被星兒摟住了。
柳婷婷忽然想好好吻一下星兒的唇了,於是她把頭抬起來。兩個人的鼻尖相碰的時候,旁邊,傳來一陣微微的鼾聲。
她禁不住回頭看,有點驚詫於那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你同學?”柳婷婷的嘴唇貼著陳星的耳垂,“兩個都是?”
“他叫楊鵬,上午張睿也和他做過,另一個是他雙胞胎弟弟楊楠。”星兒的聲音倦倦的,手卻從柳婷婷衣服下擺伸進去,“處男。”她說著,把手貼在柳婷婷的腰上了。
“你讓他倆一起了?”柳婷婷的心忽然跳得很厲害,雖然有過男人,但是這種經歷她還沒有過。
“嗯,我也是第一次和雙胞胎做愛,我覺得他們倆還是有點默契的。”星兒還是若無其事的,握了柳婷婷的手,放在她的兩腿間。柳婷婷感覺星兒把屁股稍微抬起來了一點,便會意地把手掌貼上去——中指的指根貼在她的陰蒂上,指尖卻已經摸到她花蕾般的肛門。
有些腫,似乎還有些東西在流出來。她猜到剛才星兒做了什麼,於是吞了吞口水。
“他倆睡得很香,看來我真的來晚了。”她感覺星兒的一只手已經壓在她的乳房上,隔著T恤衫和乳罩壓上了她的乳頭,那乳頭早就漲起來,變成一顆小石頭了。
“每人射了兩次,不過他倆身體蠻好的,估計睡過一覺之後體力就恢復了。”柳婷婷覺得乳房上的那只手開始更用力了,同時,伸到她後背的那只手開始軟軟地在她背上摸索,弄得她有些煩躁地扭了扭身體,“如果你不排斥,應該試試的,感覺蠻特殊。”
“星兒……我……”柳婷婷覺得腦子有些亂,她似乎看到了星兒在這兩個面容一模一樣的男人之間婉轉嬌啼的樣子,然後,她又想起伏在自己腸子上死去的張睿在臨死前自己親熱的樣子,想起她的乳環和腳鈴,然後,她一下子被自己的思緒點燃,“我想要你,脫了我,脫光了我吧。我不管他們了。”
“嗯,中午我也就想和你一起去廁所了。”星兒的聲音依舊低低的蕩氣回腸,柳婷婷覺得自己一下子濕透了。於是她把嘴貼上來,把星兒的嘴唇吻住了。
一片混亂的親吻里,淡黃米老鼠短袖T恤和淺藍色水洗布裙子再次落到了地上。於是,柳婷婷身上剩下的衣服就只有她的白色襪子,後背帶很低的白色無肩帶的8字半罩杯乳罩,和簡單的白色內褲。只不過,那白色現在已經幾乎透明了,讓她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但是,沒有太久。這黏糊糊的白色內褲就被星兒脫掉了,然後,那兩只白色襪子也被星兒扯掉了。最後,星兒的手挑開了她那很低很低的後背帶上的掛鈎,於是柳婷婷那對豐滿的,有著深顏色大乳暈的奶子也跳出來了。
柳婷婷來不及再想什麼,因為星兒的乳房已經貼上來,和她的乳擠在一起了。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子開始劇烈地顫抖,貼在星兒泥濘下身的那只手禁不住開始前後搓動。
“用力點。”她聽見星兒說,那聲音顫抖著,帶了些鼻音。她知道,星兒也開始摸她的陰戶了。
星兒的那只手柔柔軟軟的,又很滑,指尖觸過之處麻酥酥的,從柳婷婷的小腹向下,盤桓在她旺盛的陰毛叢中——那些陰毛稍稍有些蓬亂,生機勃勃的延展到大陰唇上——那兩根手指便分開,順著她陰毛延展的路徑摸下去,然後再合並到一起,一下子插進那個濕淋淋的洞里了。
“星兒,真好……”柳婷婷的身體止不住地一陣戰栗,長長呻吟了一聲。她忽然很期待星兒在用手指干過她之後能把手指抽出來喂進她嘴里,這樣她就能嘗到自己的味道了。
楊夢菡
“楊夢菡,這或許就是你殺人的報應……”
喘息著理了理頭發,把槍管含在口里,舔舐著上面自己熟悉的味道,楊夢菡對自己說,“一個殺孽這麼大的人,就該做血池里的阿修羅。想從從容容的死掉,哪有這麼容易?所有你帶給別人家的生死離別,自己始終要承受回來。”
——但是,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自己呢?是不是老天要報應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去拿走她最重要的東西?
——死掉真的比活著簡單多了。
她想著,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再側過頭,用那把小梳子用力地梳了梳頭發,把瓶子拿在手里,便轉身。
身後,孫崢靜靜地躺在花叢里,白皙瘦削的軀體,依舊是血汙斑斑。兩只血紅色的空洞眼眶,似乎有些茫然,又似乎有些淡漠,只是嘴唇微微上翹,表情釋然而安詳。原本托著眼球的手掌里,一枝鮮艷帶刺的紅玫瑰,嬌艷欲滴。
人死了,再留戀也沒有用,哪怕在青春懵懂時曾經傻傻的愛過,也沒用。
那玫瑰雖然鮮艷,但也必將枯萎,和那玫瑰旁的身體一樣。
所以楊夢菡沒有再回頭,只是木然地回到泳池邊,一直走回到池邊有著小麥色皮膚的嬌小女人身旁,單膝跪地,把手伸到她頸項下面,把她的上半身摟在懷里。
謝雪。
——那個喜歡吃紅油火鍋的謝雪。
——那個喝多了酒喜歡大著嗓門胡鬧的謝雪。
——那個挨了欺負就喜歡哭鼻子的謝雪。
——那個喜歡調戲陳曉靜,看到男生的雞巴卻總是臉紅的謝雪。
——那個總是被叫做謝小雪的謝雪。
……
如今的她,只能躺在自己懷里,一動不動地安睡,一點點冰冷僵硬下去。
楊夢菡還記得,從前,在集體宿舍里,在那個黑暗的船艙里,每次謝雪睡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都不安份——手會在身邊人或者自己的關鍵部位亂摸,腿會踢被子,鼻子會皺,嘴里會流口水,會說夢話,會自己把自己嚇醒,醒了後睡不著會抱著雙腿把頭埋在膝蓋中間小聲地哭。
可現在,她卻只是乖乖地安睡了,眼瞼低垂,表情恬靜。
楊夢菡看著懷里的這個睡著的傻丫頭,苦笑,然後她低頭,把嘴唇印在謝雪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帶血的唇印——那是孫崢的血。
——謝小雪,我來替陳曉靜要你。
她在心里說。
纖長而冰冷的手,開始在謝雪引以自傲的胸脯上把玩——她中了兩槍,孫崢的一槍斜斜地打穿了她的右胸,楊夢菡的槍則打在她的下體——一人一槍,和當初她說得一模一樣。左乳仍然完好,巧克力色的乳頭高高地挺起來。
就這樣把玩了半晌,她的身體沒有熱起來,反而在一點點地冷下去。
楊夢菡的手滑下去,滑過謝雪的平坦的小腹,在她隆起的陰阜上摸索。身體已經稍稍有些僵硬,但是棕黑色的陰毛依然柔軟——從前,陳曉靜最喜歡摸謝雪的陰阜,說毛絨絨軟軟的感覺很舒服,然後就會惡作劇地去掐她的陰蒂,聽她一邊罵著“格老子”一邊呻吟。
如今,那個陰蒂已經在楊夢菡的子彈下化作一團肉泥,但是緊閉的陰門依然完好——楊夢菡覺得謝雪的陰部像一個緊閉的蚌殼,淘氣的陳曉靜卻說這是所謂“名器”。
“謝小雪,好緊的饅頭逼。”每次陳曉靜把手指插進謝雪下身時都會這麼取笑,而謝雪就會一邊紅著臉一邊罵她耍流氓,然後則有些不支地紅著臉開始呻吟。
可是現在的謝雪,不會動了。
那緊閉的,有些冰冷的陰唇顯得更緊,里面依然濕滑,有謝雪的愛液也有男人最後一射的精液,但依然讓楊夢菡插入的手指生疼。於是她把謝雪放在地上,左手幫她把兩條腿微微蜷起來,把她的雙腿稍稍打開,方便自己左手手指的活動,然後,在她身邊側臥,把瓶子擺在身側,手放到她的左眼上,輕輕抬起她低垂的眼皮。
眸子,黑白分明,雖然已經沒有光華了。
楊夢菡覺得心里猛地一痛,她不敢再多看,把嘴蓋到她的眼睛上,舌頭在她眼眶周圍溫柔的舔舐。
——謝小雪……你舒服嗎?我沒給過你,但是,我想你會舒服的……不怕,乖,一下就好,不會很疼……我帶你和孫崢一起回去,你忍一下……
她在心里默默叨念,舌頭舔上光滑的眼球,一狠心,嘴上漸漸用力吸吮。
“噗。”
一顆前端圓滑的珠子,帶著一股咸腥,拖了條長長的肉質尾巴,一下子滑到她嘴里。那一刻,楊夢菡的手依然在謝雪陰道里抽插,身體卻止不住戰栗。
她沒有呻吟,也沒有流淚,只是一狠心,把嘴里的東西咬斷,然後讓牙齒狠狠切在自己的嘴唇上。
很痛,楊夢菡知道她把自己咬出血了。
——這樣才對,謝雪的血,孫崢的血,我的血,都在這里了。
楊夢菡想著,把撐著謝雪眼瞼的手松開了,拿起身邊的瓶子,把嘴對著瓶口,讓嘴里帶著血腥味道的東西滑進去。
三顆眼睛交纏在一起,相互好奇地對望,不分你我。
謝雪的失去眼珠的眼皮垂下來,睫毛濃密,像一把小扇子,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垂下一行血淚。
“謝小雪……”楊夢菡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手拂過謝雪依然保有眼珠的那只眸子眼角下的淚痣……
……
“孫崢,謝雪,你們兩個混蛋……等著我,我會盡快把你們交代的事情辦好……這次,不許再騙我……我會追上你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夜風里,這個一襲利落黑色皮衣的女郎終於走出了這棟別墅大門——裸露的小腹上,一朵紅玫瑰紋身妖冶的綻放——她手里,捏著一個不大的玻璃瓶,里面紅黑白三色斑斕。
一步,兩步,三步……
身後的白色別墅,轟然綻放出一個巨大的赤紅色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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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約會 Dating ]
楊夢菡
楊夢菡呆呆地蜷縮在候機室的角落里,眼睛有些發直,緊緊捏著手里的登機牌。她身邊的座位空著,只丟了朵開始枯萎的紅色玫瑰。
一個帶兜帽的黑衣人走過來,看也沒看就一屁股在她身邊坐下,然後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腳下。
“This seat is taken by my friend.”她似乎有些無奈地轉頭說了一句。
“Sorry, I didn\u0027t see the red rose.”那人站起來,似乎有些尷尬地發現那朵玫瑰已經被他壓碎了,於是他把自己的兜帽又往下拉了一拉,匆匆忙忙地撿起他剛剛放下的那堆東西,便離開。
只是,他似乎忘了一個黑色的手包。
楊夢菡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順理成章地把這個手包拿起來。走向衛生間的時候,她輕輕吐了一口氣,快步進到最角落的那間廁格里,關門,鎖好,然後脫下牛仔褲,坐下去,稍稍分開兩條長腿,輕輕吁了口氣,讓自己暢快地釋放。
衝水的間隙,楊夢菡把手伸到包里,摸到了她的那把手槍,彈夾,還有那個水晶玻璃瓶子——離開那間別墅時,她已經收到了機票的信息。雖然只是經濟艙,雖然時間緊張得讓她來不及收拾其他東西,只換了身衣服拿了護照就直接去到機場,但也足夠了。
畢竟,再苦她也經過,比如那段在黑壓壓的船底艙的日子。
畢竟,除了這幾樣東西以外,她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進飛機場前丟在垃圾桶里,然後現在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一切天衣無縫,就像當初那個有雪的聖誕夜,她們三個的勝利大逃亡。
最後,一切都如同委托書上的安排,只是沒想到雇主會是那兩個人。
最後,三個人終於是一起回家——兩個人在瓶子里面,一個人在瓶子外面。
“你們兩個混蛋。”她想著,把那個瓶子拿出來,捧在手里靜靜地看。瓶子里的眸子看著瓶子外的好朋友,目光溫和而親切。
楊夢菡有些出神,耳朵里卻忽然聽到腳步聲傳過來——輕輕快快,似乎是旅游鞋——接著,有人拉了拉這個廁格鎖住的門,她一驚,本能地抓緊手里的包,屏息,豎起耳朵聽。
接著,她聽見隔壁的門打開,那人走進去,接著是衣服布料和皮膚摩擦的聲音。
“和我一樣,故意要選最角落里的隔間,不知道要干什麼,恐怕不只是上廁所……還有,那女人穿的是牛仔褲吧。”楊夢菡忽然這麼想,然後她苦笑,“我想這麼多做什麼?”
“小凌,我明天就到家了,嗯,現在在飛機場,”那聲音傳過來,明朗甜美,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冰冰也給小北打過電話了……嗯,對,我終究沒找到她,所以還要麻煩你費心最後幫我一次……好了就這樣,冰冰盯我盯得很緊,我趁著去衛生間才偷著給你打電話的,順便偷偷抽支煙。不過,我也聰明,提前跑到機場和人換了座位,把公務艙換成了經濟艙免得這頭牛煩我……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啦,不過她不懂我……說真的,她要是知道我想的這些事,不知道會不會一槍殺了我,嘻嘻……嗯,拜托你了,謝謝,到時見,等你的策劃,Byebye。”
按掉電話的聲音,然後是打火的聲音,然後是煙的味道飄出來。
“她怎麼會有打火機的……”楊夢菡怔了怔,隨即再一次把自己的好奇心壓住了,“楊夢菡,這些與你沒關系,既然約好了,就快點回去把答應她們的事情做完,否則,你這輩子也解脫不了。”
她在心里對自己說,然後長長地出了口氣,剛要起身,卻聽到旁邊廁格里女孩的呼吸開始粗重,有鞋子與廁格的木質牆壁摩擦的聲音。
“嗯……”一聲輕輕的呻吟傳過來,隨著傳來衝水的聲音。
——剛才打電話的這個女孩,她在自瀆嗎?
楊夢菡終於忍不住把耳朵貼上去。
“我的夢……我的夢……我要……我要……嗯……”她聽到那女孩在低低地呢喃,顯然是在竭力壓制,卻加上一陣手指插入身體發出的旖旎水音。
——她濕透了嗎?反正我濕透了。
楊夢菡聽著,想著,咬住嘴唇,手不自主地探下去,摸到自己那兩片已經變得又熱又黏的小陰唇了。
“Holy shit!楊夢菡你瘋了!手里拿著槍,這時候可不是放縱的時候!”身體的戰栗讓她一下子警覺,她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抬手,狠狠削了自己一個耳光。
很疼,她知道她把自己的臉打腫了。
她沒再猶豫,起身,系好褲子,衝水,然後走出去,在鏡子前面用力抓了抓頭發,看著里面穿著牛仔褲黑T恤的這個高挑女郎。
瘦削、美艷,眼睛明亮,黑色的披肩發有些亂。
於是她掏出那把小梳子,側過頭,抿著嘴唇,仔細地梳理,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望著鏡子里那個仍舊關閉的廁格的門。耳畔,依稀還能聽到少女的一兩聲嬌喘。
她把腿緊緊地並起來,其實,這個耳光打得她更想要了。
或者,她有點好奇那個女孩會是什麼樣子。
可是她等了半晌,那間廁格的門依舊沒開。
她只能搖搖頭,苦笑,在心里暗暗罵自己又發傻了。
於是她把梳子裝進褲子口袋里,信步走出來,卻聽到候機室里的語音廣播——登機的時間已到。
她開始向登機口走,她知道她該回家了。
李索菲
“小凌,是小蝶打來的嗎?她要回來了?”問話的女孩聲音脆生生的。
她是個高挑的女孩子,長頭發盤起來,用一塊紅色的頭巾包住,上身穿了件紅色的入肩彈力短衫,把那兩條潔白修長的手臂肆意地袒露出來,下身是一條修長的微喇牛仔,赤腳,曲线畢露,生動而鮮活。還有,她的眼瞳是藍色的。
說話間,她隨手把畫筆丟在地上,轉頭去,用她那雙藍色的眸子去看她那個正斜靠在陽台的躺椅上敲著筆記本的好朋友——這間充滿陽光的房間里有些凌亂,散落著各樣顏色和質地的布料,各種各樣的塑料模特,還有一牆的手繪設計。
“嗯,她明天回來了,菲兒,我猜你給她的禮物差不多完成了?”
陽台上的女子抬起頭,臉上笑嘻嘻的,手卻不停,依舊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袖純棉襯衫,下擺拉起來在腰間隨意地打了個結,下身是一條黑色超短裙,腳下是一雙高跟的黑色綁帶涼鞋。齊頸的短發染成栗色,顯得皮膚更白——她的身量不高,但是玲瓏有致,一雙烏溜溜的眸子,一眨一眨的,顯得聰慧而活潑。
她的頸間,帶了條細細的銀鏈子,吊墜是一個由五個鏤空菱形構成的五角星,只不過是倒立的,腳朝上頭朝下,在太陽光下面閃著光,讓菲兒覺得有點刺眼。
“伍凌,真是的,我記得我從來沒和你說過我在給她准備什麼禮物,看來真的什麼也瞞不過你這鬼靈精。”菲兒搖了搖頭。
菲兒總覺得和這家伙在一起的時候仿佛無時無刻不在X光线下,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是她猜不到的,如果有,那也是她裝作猜不到而已——還好,這麼久下來,她也早就適應了這種“通透”的感覺。
“對了,司徒冰冰那家伙也和她一起回來嗎?”她忽然想起這件事。
“嗯,當然了,她不回來,難道要留在外面再娶個金發美女。”伍凌淺笑,“她已經給小北打過電話了。”
“那就好……”聽到小北的名字,菲兒忽然覺得心里有一點酸,“小北現在一定開心死了,其實從前幾天知道她們要回來時就已經是這樣了……可惜……”她怔了怔,嘆了口氣,沒再說下去。
她總是希望自己開開心心的,所以,她會盡量選擇把煩心的事情和她作廢的設計一起扔到一邊去。
“至少她們還能在一起,”伍凌眨了眨眼睛,“La vita è bella ,Oui?(生活是美好的,對吧?)。”
“說人話!”菲兒白了她一眼,然後忽然皺起眉毛,“幸福個啥?Lucas那個死人,買點吃的都這麼慢。餓死我算了。”
“李索菲大小姐,拜托你講點理,下午三點犯了公主病忽然要吃大餐,叫外賣不行,還要人家Lucas買回來給你吃,也就是他脾氣好……”
“誰讓他天天傻乎乎地守在我旁邊,反正他心甘情願的。”菲兒的語氣有些不屑,但想到那個高個子平頭男生傻乎乎的樣子,卻忍不住又笑起來。
“看你笑得這麼開心,自己享受這份開心午餐吧,本小姐這麼冰雪聰明,才不會給你當電燈泡,算了,我這就自己滾蛋了。”伍凌說著,在鍵盤上重重敲了一下,然後把筆記本扣上了。
“唉,伍凌你這家伙,我才沒有……”菲兒忽然覺得臉上有點發紅,“都買了你的飯了。”
“放心,你的陸凱能當二師兄能幫你淨壇的,其實高翠蘭蠻幸福的。”伍凌嘻嘻笑著,便起身,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然後掏出化妝鏡補妝,“我上午答辯,中午去聽笛子唱歌,一邊還著怡紅上的直播,然後剛剛電話里咱們那位大小姐又給我出了個大難題……沒思路啊,所以……”她說著,苦著臉抓了抓頭發。
“所以你就約人出去找靈感了?”菲兒樂不得伍凌把話題從Lucas身上轉開,於是她歪著頭揶揄著,皺了皺鼻子,“風流成性。”
“嗯,剛剛在怡紅有帥哥約我去看畫展連吃下午茶……嗯,應該會是個不錯的下午。”伍凌說著,朝菲兒眨了眨眼睛,“人不風流枉少年,雖然我算不上少年了,但是還是要抓緊享受人生里的快樂不是嗎?”
“死小凌,大白天的也要出去瘋……”菲兒笑起來,“我看你自告奮勇幫小蝶打理這個社區,一大半是為了自己找樂子……”
“沒辦法,人性如此。帶上假面具,人們倒能把最真實的一面露出來……而且,這樣好的一個下午,應該找個帥哥陪著,算是我通過博士論文答辯的禮物吧。”伍凌微笑,然後信步走出去,“倒是你,如果喜歡人家就直說,也別天天燈紅酒綠的了,哪天把人家考驗走了。”
“安啦,他那樣的乖寶寶,不會喜歡我這樣的所謂名媛的,我也不會改,別忘了,我可是怡紅快綠上出名的翹臀Sophia,嘿嘿,誰讓我喜歡現在這種生活呢?”菲兒淺笑,“而且也能幫幫姐夫。”
“死鴨子嘴硬,戴面具上癮了……不和你多說了,一會記得幫我查下信箱,如果有叫Amy的給我發信就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嗯,好好去享受你的浪漫下午茶吧,別讓你的帥哥等急了……”菲兒微笑,起身,又抓了支筆在手里,“對了,你今天准備戴哪副面具登台啊?”
“子曾經曰過,五十而知天命 。”聽見伍凌回答時,菲兒屁股上忽然重重挨了這小女人的一巴掌。
孫莉
“這算是她的命運?還是她給自己的安排?如果她的身體沒事,又會怎麼樣?”孫莉想著,笑容有幾分苦澀。這湖邊的風有些大,她那一頭長發,如墨,如水,如雲,在風里飛起來。
孫莉喜歡海,也就推而廣之的喜歡一切有水的地方。她覺得有水的地方很舒適,也喜歡迎著水邊的風,破開垂腰的長發,看發絲在風中飛。她的眼睛,睫毛很長,也深得像兩泓秋水。
今天雖然也是在水邊,但她的心情卻很壓抑。她忍住沒有哭,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該流眼淚的。
在回程的飛機上,老板要她之前,問她要怎麼對那個祭品,她想也沒想,就說了一個吊字——從前,她不會做選擇,但是這次,是她主動。她還主動要求了後入的體位,被老板用的時候,她一直在盯著那個叫做Willow的色情演員那雙腳,看著她蹬踢,看著她靜下來,看著她的尿順著腳尖滴下來。
——既然那女人注定要死,那就讓她用這個方式死吧,因為真的我需要仔細看一個女人被吊死會是什麼樣子,因為今天下午,我會看著我的好朋友活活吊死自己,我怕我會受不了,所以我需要提前適應一下。
——這樣,這個女人應該算是為了我死的吧,也好,把這條人命算在我頭上也無所謂。我早就不干淨了,我本來就該下地獄的。多條人命算什麼?反正我每被老板用一次,都會死掉一個人的。Willow,你這個吊死的大鼻子女生,你記住,我叫孫莉,你可以對你的神說,是我害死你的,你是為了我一會要看到的場景才去死的。
——還有,誰讓你叫做Willow呢?
——柳樹,姓聶的,天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想著,終於鼓起勇氣看向身後自己那輛鮮艷的紅色敞棚寶馬。車旁邊,綠柳成行。柳樹下,是塊頗為粗糙的巨大青石,上面放了個小小的木制板凳。
吳迪正赤腳踩在上面,彎彎的眼睛依舊笑盈盈的,抿著嘴,頗為費力地往樹枝上搭著一條白綾。那樹杈有些高,她踩在凳子上,努力地把腳尖踮起來。
那一雙腳很精致,孫莉知道很多人都喜歡吳迪的那雙腳——秀美、圓潤,腳趾修長,腳掌渾圓,趾甲是自然的粉紅色。
吳迪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終於把白綾搭上樹杈,然後她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看茗茗在電視里演得蠻容易的,想不到自己做起來這麼費勁,或者,我是眼高手低。”
她看著孫莉說,卻又似乎是自言自語,活動了活動腳踝。
“傻子,電視里都是假的,周茗茗不還活得好好的。”孫莉苦笑,補了一句,“還有她肚子里的那個。”
“嗯,也是。”吳迪笑起來,然後她再次踮起腳尖來,稍稍皺起眉頭,開始滿臉認真地打結。
“吳迪,你真的決定了?”
孫莉沒有再看她,只是望著湖面的粼粼波光。
“當然啦,我早就和自己約好了。”吳迪的聲音帶了些氣喘,然後輕輕咳嗽了兩聲,孫莉終於忍不住又把頭回過來,和吳迪的眼光交匯。“你是我的搭檔,你該知道,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有什麼突破了,與其走下坡路就不如停下來……我早就說過有一天不唱歌了就來這里上吊的。”
“我知道。”孫莉覺得自己的聲音悶悶的,“這是你想要的。”
“對呀,我可不甘心躺在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連話也說不出來,”吳迪看著她,拂了拂被汗水沾濕的短頭發,眼睛彎彎地眯起來,笑得很甜,顯出那兩個淺淺的酒窩,“何況,我真的很喜歡這里的景色,莉莉你看這里多美,我本來就該在這幅畫兒里的。每天晨跑時,我都看著那幅畫,想著這一天。這次,自己終於可以走到畫兒里啦,真好……”吳迪說著,臉上的笑意更濃,但是她的結似乎失敗了,一拉,就一下子散掉。
“聽說那個周胖子今天還在煩你?”孫莉覺得自己的眼睛快被吳迪的笑燒傷了。
“說到底,老板是個講信用的人。”吳迪邊笑,邊費力地開始重新打著結,“自從我在倫敦陪爽了老周,他果然沒再讓我陪別人,安心准備今天的事情,今天還幫我擋掉了他……”
“唉,”孫莉輕嘆,“無論如何,擋掉了老周也好……那老家伙,我在巴黎陪完他之後,他總是心心念念地要和咱倆三人行。”
“還不是因為我們孫大美女太有魅力了……嗯,終於完成了,完美!真佩服你和王歡這樣可以一直立著腳尖走路的,累都要累死了。”吳迪說著,用力拉了拉那套索,確認結實了,便從跳下來,笑嘻嘻抓住孫莉高挺的胸,重重掐了兩把。
孫莉呻吟了聲,隨著把她的手擋開,“笛子,別,蔣寧說今天……他也要看,我不想……”
“安啦。”吳迪點頭,“蔣寧布置好了,五點才會接通,現在咱倆完全是隱私狀態。而且,下午結束得早,所以現在我也不用再喝曉雨的藥,也不用再瀉了,否則我覺得我會先死在馬桶上。”她說著,環住了孫莉的腰肢,“嗯,今天真的很好,有你們陪著我,老板幫我擋掉了那個周胖子,蔣寧還派了個可愛的小石頭來。”她說著,把孫莉的一只手牽引到自己下身,“他蠻棒的,一上午我們做了三次,到現在我腿還有點顫。”
孫莉把手探進去,觸手一片濕滑。她聽見吳迪輕輕呻吟了一聲。
“笛子,你該把他一起帶來的,或者我可以一起分享下。”她讓自己笑出來,努力地想開個玩笑。
“想來著……可是怕傷了那小伙子的心。”吳迪笑著,退開兩步,把那條淺綠色的裙子脫下來,折好放在一邊,然後,就把手繞到後面去解孫莉的拉鏈,“那小伙子還心心念念他小吳姐以後再去軍營給他和弟兄們唱歌呢,你說我哪忍心拉他來看我上吊啊……說起來,他可是個暖男,看我咳嗽,就主動說要給我熬梨湯,喝得我現在嘴里還是甜甜的,莉莉……”吳迪把嘴湊到孫莉的耳垂邊,聲音很輕,“你知道嗎?他還說,喝了他的梨湯,保證我不再咳嗽,我也告訴他一定靈……”
“笛子……”孫莉再忍不住,捧住吳迪的臉,便吻下去,她知道,現在如果不親笛子,笛子就會看到自己哭出來的樣子了。
那一襲白裙倏地滑落,然後,孫莉感覺自己的腰被吳迪的手臂摟住了。
陳星
與男孩子比起來,陳星更喜歡擁抱同性的身體——嬌嫩,優美,溫柔。
“女人的腰臀曲线生來就是用來被人抱的,可抱她們不是男人的專利。”她常常這麼想。
當然,今天和柳婷婷的這個約會里,她又這麼想了。
這是陳星第一次進入柳婷婷的身體——那條陰道很緊很窄,但卻很濕很熱,里面的肌肉皺褶很豐富。手指伸進去的時候,她仿佛感覺到一股吸力。
她感覺柳婷婷的左臂正緊緊勾住她的背。
她感覺柳婷婷的右手正在摩索她恥丘上濕漉漉的陰毛。
她感覺柳婷婷的呼吸很熱,一口口地噴在她的脖頸上,吹進她的耳孔里。
她感覺柳婷婷現在應該是皺著眉毛的。
“給我……給我……”
她開始毫無顧忌地呻吟,把柳婷婷的左臂抬起來,去舔那手臂下面那亂蓬蓬、濃密的毛發。
她把腰向前挺了挺,用這個動作告訴柳婷婷她需要什麼。
然後,她一下子把眼睛睜大,嘴也張開,她舒服得倒抽了一口氣。
她知道,柳婷婷的拇指和中指已經把她的陰蒂包皮推起來,然後把食指按在那個裸露在空氣里的,充血的陰蒂頭上了。
“真好,真好,我要,我要……”
她開始扭動自己的腰肢,她開始更放肆地呻吟,她感覺柳婷婷的手指的摩擦更用力了。
“好,好,真好…………天哪,就這樣……給我……婷婷……啊……”
兩個人就這樣對面對面坐著,額頭抵在一起,髖部都大大地打開,方便對方手指的插入。
柳婷婷把右手放下來,扶住陳星的肩,一雙高聳的乳房隨著陳星手指的抽插有節奏的顛動,時不時和陳星的乳房相碰。而陳星終於看到柳婷婷的臉了。
那兩條粗粗的眉毛果然是皺起來的,那兩只深邃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層霧,那張嘴半張著,表情仿佛在笑,又仿佛有些難受。
“星兒,星兒……用力,快一點,給我,給我……”
陳星聽見她在呻吟,她在叫。然後,陳星感到胯下柳婷婷的食指和中指一下子滑進那條濕熱的肉縫里面,開始緊張地進出了。
“嗚……嗯……”
陳星的呻吟低低的盤桓在喉嚨里,舌頭舔過柳婷婷輪廓鮮明的臉。
“婷婷,親我……親親我……”她在柳婷婷的耳邊說,然後把溫軟的唇湊上去。
柳婷婷沒有回避,微微調整了一下頭的角度,然後,四片嘴唇貼在一起了。
兩個人的手指在彼此體內緊張的進進出出,激發成快感的中心,下身的熱流越來越強烈,一股股地向周身放射,繼而便是一陣陣激動的戰栗。
她們相互撫慰,然後她們把手回到自己的身體,用手指把對方的體液送進自己的身體里面去,直到自己再受不了,再回到對方的身體里去。
只是,做愛也好,自瀆也好,她們的唇卻再也沒分開。
兩條舌頭貼在一起,纏綿悱惻的糾纏,彼此貪婪地吸吮著來自對方的唾液。
陳星舍不得先松口,她知道柳婷婷也舍不得。沒辦法放聲呻吟,就把那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
接吻的間隙,她瞥了一眼身邊的鏡子。
鏡子里面,兩具嬌艷赤裸的胴體,泛著優美的紅暈,像兩條發情中的蛇,糾纏在一起,顫抖著,身軀扭動的幅度愈來愈大。
她看不到這兩個抱在一起的身體的下身,但是她知道,這兩個女人都濕透了。
太陽開始偏西,給這兩個交纏的身體塗上好看的暖黃色。陳星忽然覺得應該把這個場景畫下來。
孫莉
夕陽,秀水,遠山,垂柳,匯成一副美麗的風景畫。
樹枝上,白綾套索懸垂,下面就是那塊擺著板凳的大青石頭。兩具身體,便也在青石上放肆地交纏。
孫莉跪伏在吳迪身上,一只手撐在吳迪耳側,把自己一只飽滿的乳房送到吳迪嘴里,任身下的女人吸吮、咬嚙,另一只手卻在吳迪分開的兩腿間快速地進出著。那一頭齊腰的長發,瀑布般地在身側垂下。
她身下,吳迪仰躺在青石上,兩條纖長的腿大大的分開,屁股微微翹起來,把紅腫濕潤的陰戶用力向前頂起,方便孫莉的手指進出,纖細的腰肢也隨著她的抽插扭動。
孫莉覺得吳迪撫著她臉頰的那只手還是那麼涼,涼到孫莉想把自己的體溫分給她一點點。於是她張口,把嘴邊吳迪的大拇指含住了。吸吮之間,吳迪的另一只手卻從孫莉翹起的臀瓣間深入,開始輕輕揉她的陰唇。
孫莉禁不住去看這個正把她的奶子含在嘴里的短發女人,這個女人的眼睛是睜開的,目光望著樹上的那條白綾。她知道吳迪在想什麼,她忽然很想真的知道吳迪的感覺。
於是,她開始悲叫著祈求:
“笛子……掐我脖子……讓我體會下你一會的感覺……”
說完,她便繼續用力吮吸吳迪的手指,眉毛微蹙,臉頰潮紅,滿眼都是渴望,張大眼睛,看著吳迪的手從她嘴里抽出來,看著她把手卡在自己脖子上。
吳迪的力氣不是很大,所以孫莉只是微微感覺有點窒息,可是她的眼睛卻開始發酸了。呼吸有點費力,很激動也很憋悶,難以排遣,於是,她只能加快了手指在吳迪下身抽動的速度,同時用自己的穴口去尋找吳迪的手指。
她好希望吳迪進來,深深的,讓她到高潮。但是當那兩根手指真的插入的時候,她後悔了。
——不該這麼快就高潮的,高潮之後,笛子就要走了。
但是,她知道,已經晚了。快感就像是那塊被她們費盡全力推到山頂的石頭,一松手,便轟隆隆地滾下去,一發而不可收拾。
孫莉開始劇烈地顫抖了,她感覺身下的吳迪也開始顫抖了。她知道她們都快到了,也知道她們要分開了。
“莉莉……不要停下……用力……給我……快……”在那股欲仙欲死的洪流里,孫莉聽見吳迪高亢的聲音。
她們擁抱,她們縮緊,她們高潮,她們戰栗,她們癱軟,她們親吻。
直到那種流遍四肢百骸的感覺漸漸消散,孫莉還是舍不得松手,仿佛一松手,吳迪就會張開她背後的那對翅膀飛走了一樣。
可是吳迪終究輕輕掙開了她的懷抱,掙扎著把身邊的手機拿起來了。
“真好,莉莉,真好……”她眯起眼睛,長長地噓了口氣,“莉莉,謝謝你。四點五十了,我要抓緊准備了,畢竟一輩子的最後一個安排,和自己的約會,我不想遲到……”
孫莉苦笑,她忽然感覺自己很無力,於是她從後面把吳迪的身體環住了,把臉貼上她的脊背,輕輕親吻著她背上的羽翼紋身,“謝楠的小提琴、曉雨的文章,你的歌和我的舞一向是最好的搭檔……楠楠走了,現在是你……笛子,我也只能祝你走好。”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吳迪的笑眼彎彎的,手臂環抱著蜷起來的兩條長腿,在雪白的腳背上輕輕摩梭,“莉莉,如果你覺得看著我會難受,現在……就走吧,我自己可以的。”
“沒事,我見慣了,和老板在飛機上時還見了,放心,我會一直在旁邊陪著你到最後,萬一……”孫莉沒有說下去。
“喂,孫莉你個白痴,一會你可千萬別打斷我……”吳迪十指交叉,懶懶地伸展了一下身體,“掛起來的時候,難免會掙扎,但那可不是我後悔了……你能看著我,我好開心,但是,不用你幫忙,也千萬不要打斷我,”她抬起頭,一雙笑眼望著孫莉,“放心,我很快的,一會就能結束。只是今天喝了不少梨湯,估計一會還是憋不住要尿很多……”
孫莉沒有聽到吳迪的玩笑,她沉默了半晌,然後終於的開口:
“笛子,我……很快也打算走了。”說到這,她有些躊躇,但還是說下去,“不管老板是不是同意。”
“嗯,我知道的,所以說不定很快你就聽到我唱歌了。”吳迪聳聳肩膀笑起來,輕輕掙開了孫莉的環抱,“咱們四個人里,你的心事最多,也最不開心……無論如何,生活是自己的,不管為了什麼原因,人總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是嗎?”
“嗯,”孫莉點頭,“謝謝你……笛子,其實我蠻羨慕你的,咱們四個人里,你是最執著也是最快樂的。”
“或許吧,”吳迪淡淡地笑,“也許是因為我沒有什麼牽掛……楠楠總是想著她的Vicky,曉雨心里總掛著那個女孩子……雖然她不說,我也看得出來,還有你……除了那個之外,你似乎還總是念著某個人,是嗎?”
“嗯,她是我共患難的一個好朋友,但是很早就不在了……我給《絕響》編舞的時候,腦子里都是她的影子……” 她點頭,把長發托在手里把玩。
“我猜,不只是好朋友,或者,不是我們這樣的好朋友,”吳迪笑起來,張開手臂做了個飛翔的動作,“還有,我猜她最後是用飛的。”
“嗯,”孫莉呆了呆,她想問吳迪為什麼猜得到,但是她放棄了——畢竟,知道了也沒什麼用,比起這個,她寧願讓吳迪多知道一些,“那個時候,她叫我小白,我叫她小弱。”
“因為你皮膚白,而她身體弱嗎?”吳迪饒有興趣地歪過頭。
“不是,”孫莉苦笑,“小弱,是弱智,而小白,是白痴……其實你剛剛不經意間也這麼叫過我了,所以,我相信這些都是注定的……知道嗎,笛子,這是我的秘密,和謝楠、曉雨都沒說過。”
“放心,”吳迪微笑,“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你只要記得,明天上午按時把韓露帶過來就好。”
“嗯,我約了星兒明天去她那里拍寫真,然後我帶她來,”孫莉點點頭,有些無奈地離開了這塊大青石,看著吳迪踩到凳子上,“我知道別人找不到這里的。”
“那就好,上午簽了文件,明天下午三點,有人會來處理我的身體,所以,別晚了,咱們約好了。”吳迪的笑容依舊很甜美,從容而平靜,她把脖子伸長,身體前傾,雙手緊緊抓著栓牢的白綾,兩條豐腴的腿緊緊繃著,努力把頭伸進去。
“你連身體都捐了?”孫莉苦笑,在湖邊坐下來,呆呆地看向吳迪踮起來的那雙腳——腳趾是直立的,能夠看到腳背上的青色血管,腳掌渾圓,皮膚雪白,在夕陽照射下顯得有些透明。
“嗯,”吳迪微笑——她終於把頭伸進那條白綾里面了,“因為我的病,很多器官都不能用,但雖然掛了一夜,起碼還能用來醫學解剖,給學生們當個教具什麼的……叫什麼來著?大體老師?嗯,我一輩子都沒當過老師的。”
她絮絮地說著,放在青石上的手機卻開始振動。
孫莉知道,那是吳迪的鬧鍾,時間是下午五點,事項是一個簡單的句號。她呆了呆,就那麼揚起頭,看著把吳迪從從容容調整脖子上的繩結,仿佛正在整理服裝,馬上就要登台的歌者。
“這條綾子,好舒服……我會永遠記得你的長頭發的,搭檔。”整理好套索,吳迪用雙手捧著不大但豐滿的前胸,俏皮地伸了伸舌頭,眼睛笑得彎成兩個月牙,淺淺的酒窩在嘴邊浮現,“還有,好不容易才套上,可是這鬧鍾響得我的有點受不了。”
孫莉抽了抽鼻子,抓起吳迪的手機關掉了。她就那樣愣了片刻,猛地把手機遠遠地扔到湖里去了。
“我想你不用了,或者來世我再還你。”她看著吳迪的笑臉,終於流下眼淚來了。
“嗯,孫小白,你欠我的,”吳迪把眼睛大大地睜開,用力地笑了下,然後把頭轉過去,不再看孫莉了。
孫莉沒再說話,只是看著吳迪纖細的背影,聽見她又一陣劇烈的咳嗽。
“還有,也幫我謝謝老板最後的照顧,還有蔣寧那家伙的安排……”她聽見吳迪說,“時間到了,嗯,我要……進到畫兒里了 。”
孫莉沒再說話,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然後默默地給自己點了支煙,就把視线又回到板凳上的那雙腳上了。
她看著那雙赤足踮起來,在板凳上用力一蹬,把板凳一下子也踢翻到湖水里去了。
那一刹那,孫莉真的想起身把吳迪的身體抱住,但是她終於沒有動,只是把那支剛剛點著的煙狠狠地戳在了自己的胸口。
煙頭與皮肉接觸的那聲“嗤”的輕響里,孫莉終於把頭抬起來。
那條白綾已經繃得筆直,纖細的裸體在空中劃了道優美的弧,隨著慣性稍稍朝孫莉這邊旋轉了一點,讓孫莉看到了那條白綾上新沾的殷紅血點。
風似乎在開玩笑,把柳枝吹起來,拂過吳迪的軟肋。
那一刹那,孫莉覺得這個被白綾吊住脖頸的女人似乎想笑,但她知道吳迪的肺已經不允許她這麼做了。
這兩個女人,一個坐著,一個吊著,一個想哭卻不願哭,一個想笑卻不能笑。只是,她們誰都沒聽見,遠處的樹叢里,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嘆息。
陳星
那兩個赤裸年輕的女性身體在大理石地板上交纏著,朝光的皮膚,被最後的那一點點陽光映得金燦燦的。
柳婷婷平躺在地上,放肆地張著兩條長腿,而陳星則像一頭倔強執著的小母獸般,與柳婷婷的身體呈69的姿勢伏在她的身上,把頭埋她的雙腿之間,激烈地用舌頭進出著她的春水泛濫的蜜穴。
她很喜歡柳婷婷的陰毛——這個馬尾辮女孩的陰毛很茂盛,也很濃重,蓋滿了整個陰阜,再延伸到大陰唇上,所以,嘴唇和臉頰觸及的時候,毛茸茸的有些癢——她喜歡這種感覺,軟軟的,暖暖的,很親切。
所以,陳星開始用自己的舌頭進入她的身體。她的舌頭很靈巧——進入的時候很硬,很堅決,而一旦真的進入,就馬上變得很柔軟,很活潑。
她甚至也很喜歡柳婷婷的陰部的構造——緊密,細致,內壁肌肉的皺褶很豐富,感官發達。所以,對於她舌頭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柳婷婷的身體都會敏捷地作出反應,比如一個扭動,一陣戰栗,或是一次痙攣,而此時,陰道的皺襞也會隨之有意識或無意識的蠕動著,一下一下擠壓著陳星的舌尖。
這種擠壓讓陳星覺得很舒服,她開始用牙齒,不失時機地輕輕咬嚙著她充血勃起的陰蒂,同樣,每咬一下,被她壓在身體下的女孩便會反射似地一陣痙攣,而這痙攣又會讓陳星更把舌頭深入一點。
在舌頭進入最深的時候,陳星的嘴唇貼上柳婷婷的陰唇了,這讓陳星覺得是在與柳婷婷的陰唇深吻。於是她索性用力吸吮,吸吮她大量分泌的黏黏滑滑的蜜液——她對這種液體有著天生的貪婪。
柳婷婷的頭發披散著,被陳星壓在身下,脊背貼著冰涼的大理石地,周身都是紅暈,周身都是濕濕黏黏的——陳星的汗,她的汗,她的愛液,陳星的愛液,兩個女孩子的口水,甚至還有那對雙胞胎的精液——混在一起,沒有辦法區分,卻構成一種極強的催情香氛。
陳星很喜歡這種充滿情欲的味道,她拼命的吸吮,同時把下身向下壓了壓,幾乎貼在柳婷婷口鼻上了。
那個時候,陳星深深吸了口氣,她知道,柳婷婷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但是當柳婷婷的舌頭碰到她陰蒂的時候,她還是驚嘆似地低叫了一聲。
當然,相比之下,柳婷婷少了幾分技巧——陳星感覺她的臀瓣被柳婷婷用力地掰開,弄得她有些疼痛,而柳婷婷粗重的呼吸也一下一下重重地噴在陳星的陰蒂上,這又讓她有點癢。
嗯,還有舌頭,那條從下到上一下下用力舔弄的舌頭,這幾乎讓陳星覺得自己要死了。
舌尖從那一叢微微卷曲陰毛起始,重重地掃過陰蒂,從肉縫中間掠過,終止於稍稍有些紅腫的菊輪,然後周而復始——沒太多經驗,但是簡單,也直接,也粗暴,也熱情。
陳星有些受不了了,她終於從柳婷婷胯間把頭抬起來長聲呻吟,而柳婷婷的進攻沒有停下來,這讓陳星的眼神更迷離了。
她開始不由自主地搖動自己的屁股。她想要更多的刺激,新鮮的,野蠻的。她希望柳婷婷能看到,看到她臀上那些與中午不一樣的東西。
“啪!”
一聲脆響,柳婷婷的手掌重重地拍在陳星的屁股上,熱辣辣地很疼。這讓陳星疼得吸了口氣,但是她一下子更濕了。
陳星很喜歡這種疼痛,她忘了誰這麼說過,破壞美的過程本身就是另一種美,而她也知道,自己是會享受這種摧殘和破壞的。於是,她開始用舌頭更激烈的肏身下的這個女孩子,同時從喉嚨里把呻吟聲逼出來。
當然,她還想要,所以她挑逗似地扭了扭纖細的腰,然後她也把手掌揮起來。
“啪,啪,啪……”
拍打肆意地進行下去,落在陳星的屁股上,腰上,也落在柳婷婷高高翹起的豐腴大腿上,有柳婷婷的手,也有陳星的手——陳星知道,柳婷婷和她是一樣的,她們都是那種能被痛感陶醉的女孩子,而這一下一下的粗暴拍打會把她們同時送上高潮的頂峰。
——當然,是的。
那股春潮來臨的時候,陳星眯起眼睛,有些驚喜地看到柳婷婷雙腿間的那股小噴泉。
——果然,我和她是一樣的。
陳星張開嘴吞食,而同時,她的身體一下子被無可名狀的快感吞沒了。
——窒息,黑暗,極致。
——但是,那之後是什麼?
——頂峰過後自然要有下坡,如果不想下滑就只有選擇終結,所以死之前的快感才一定是最最強烈的。
那一刹那,陳星忽然想。
——對,如果在這個時候死掉的話,這個約會就完美了。
吳迪
——莉莉現在在干什麼?在欣賞我的死亡之舞吧?還有,我猜她在梳辮子了。
孫小白……
吳迪覺得自己的腦子並不是太亂,雖然她現在已經不能呼吸了。她覺得,這應該是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備的結果——畢竟,這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一次約會了。
但是,窒息真的是很難受的,可能我現在的樣子好狼狽吧。
那條白綾已經死死地把她的喉嚨勒住了,讓她沒辦法再唱歌,沒辦法再說話,也沒辦法再吸進哪怕一點點氧氣了——當然,她也不會再咳嗽了。
白嫩的臉頰漲得有些發紫,眼前也一陣陣發黑。身體的本能讓吳迪的兩條腿仿佛蹬自行車一般來回蹬踢,試圖找到一點點支撐,大張著口,努力地想吸進一點點空氣,可終歸是徒勞。
¬——原本就是這樣的,很快就結束了,我查過資料的,七分鍾應該夠了。
吳迪想著,手已經開始向上勾,她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才讓那雙幾乎已經不聽她控制的手抓住自己的乳房。
嗯,好漲,乳頭挺著掌心,這對乳頭從來沒有這麼硬過。
捏住乳房那一刹那,吳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子被點燃了,那陣衝動的熱潮,開始莫名其妙地從下身升騰起來,然後一下子在周身泛濫開。
——資料上說窒息可以產生性快感,伍凌也這麼說過,原來是真的。
吳迪的軀體開始更劇烈的掙扎了,滿樹的柳條,隨著這具懸掛的身體的擺動和蹬踢,來回飄蕩著,掩映出一副絕美的景色。
呼吸變得越來越疼痛,但這種奇異的快感卻越來越強烈了,到底是因為窒息,還是因為瀕死,其實吳迪並不清楚,她的神智在這種潮水般的刺激下已經開始漸漸模糊了。
她把眼睛大大地睜開,想去看那山、那湖,但眼前卻是一片朦朧,只是覺得血憋在頭上,肺很疼,心在跳,而這種窒息卻讓她的身體變得分外敏感,甚至身體搖蕩帶來的一陣風或者蹬踢間的一點點擠壓都會讓她感覺到那種強烈的欣快。
她覺得耳邊各種聲音響成一團,似乎有風的聲音,似乎有水的聲音,似乎有柳葉的沙沙聲,似乎有白綾勒進脖頸的咯咯聲,還似乎有喘息和抽泣的聲音,但是,所有的聲音都匯成一種嗡嗡地蜂鳴。
很奇怪,在這嗡鳴聲里面,她竟然隱隱約約聽見自己唱歌了——似乎是《絕響》,又似乎是什麼別的,她自己都聽不清,但是,她只是覺得很好聽。
蹬踢的幅度有些減小,但是她身體的每一個動作都讓脖子上的絞索更緊了一些,然後給她的身體帶來新的刺激。
頻率更低,強度卻更大,大到吳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這一浪一浪的刺激里開始融化了。
——這就是最後的快感嗎?
吳迪想著,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戰栗,緊接著,便是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烈感覺自下而上的席卷上來,一下子把她包裹住,讓她眼前變成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只是,小腹的地方好熱,膀胱也好漲,她莫名其妙地感覺嘴里甜甜的,她知道那是梨湯的味道。
——石頭弟弟,冰糖梨湯很好喝,今天晚上,你小吳姐再也不會咳嗽了。
她想著,全身忽然一下子繃的好緊。那雙好看的赤腳也一下子繃得直直的,腳尖指向地面。而她的雙手也終於一下子離開乳房,垂下來,緊緊攥成了拳頭。
“咕……”喉嚨里發出最後一聲鳴響,吳迪知道,這大概是她最後的歌聲了。
——應該……就到這兒了吧。
吳迪渾身一下子放松下來,攥緊的拳頭也隨著松開,頭偏向一側,四肢軟軟地垂下來。那條曾經帶來婉轉歌聲的舌頭,在不知不覺中也探出了口外,粉粉嫩嫩的很可愛。彎彎的眼睛,似乎還帶著一點笑意。
一股淡黃色的尿液,夾雜著吳迪高潮時的菁華,沿著她的腿淅淅瀝瀝地淌下來。
在最後的那一刹那,她覺得,自己可以用背後那雙翅膀飛起來,但她知道那是她的幻覺,她也知道,她現在已經是這幅畫的一部分了。
孫莉
孫莉靜靜坐在湖邊,一邊仔仔細細地把她那一頭長發編成麻花辮子,一邊看著這如畫般的景色。
她去過吳迪家,看過她跑步機前面那副畫,事實上,那最新的一版,是孫莉請她的一個朋友畫給吳迪的。只不過,當時那個朋友畫了兩幅,一副是沒有人的,掛在了吳迪家里,另一幅是有人的,留在那個朋友家。
那副畫,和現在眼前的一切,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她忽然想去看看那個朋友了。
——吳迪,或許我應該帶她來看看你。
她想著,眯起眼睛,看著懸掛在柳條間的吳迪那雪白纖瘦的身體——她的四肢都已經垂下來,頭歪向一邊,只是身體還偶然有一點點機械性的牽動。
當孫莉終於把辮子編好的時候,那具身體也終於徹底靜下來了。
“笛子,走好,繼續唱你的歌,現在你不會再咳嗽了。”
她自言自語般說著,站起身,把辮子甩到身後,踮起腳,摸了摸吳迪的脈搏。
當然,一切都停下來了。
孫莉開始穿衣服,很慢很慢,眼睛卻始終沒有從吳迪身上離開。
太陽已經偏西,風也已經停了,只有滿樹的柳枝掩映著其間懸掛的這個纖瘦身體,背對著湖邊,臉朝向湖邊的粼粼水波,背後的紋身,仿佛天使收攏的翅膀。
孫莉似乎想起了什麼,隨手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然後把圖片發送出去。
只片刻,手機便震動。她接起來,聽到曉雨的聲音:
“莉莉……笛子……結束了?”
“嗯……”她點頭,“笛子很美,是她喜歡的方式。”
“哦……”曉雨的聲音有些黯然,隨著掛掉了電話。
孫莉輕嘆,打開那輛紅色寶馬的車門,她的手摸在副駕駛的座椅上,依稀感覺那上面還有吳迪的溫度。
“搭檔,再會。”她回頭最後看了吳迪一眼,把汽車發動了。
蔣寧
紅色寶馬漸行漸遠時,樹林間忽然灰影一閃,一個身材高挑,穿一身鐵灰色緊身服的短發女郎閃出來。
和吳迪不同,她的膚色很深,黑,卻緊致細膩,整個身體似乎充滿了力量。
她的樣子似乎很不開心,寬寬的額頭下面,兩條眉毛緊緊皺著,眉毛中間形成一個小小的“川”字。
她只一縱,便輕巧地躍上那塊青石,用手指在吳迪鼻下和頸間分別輕輕搭了一搭。然後,她打開手里的微型攝像機,退開了一點,然後開始仔仔細細地拍這個身體。
就像剛才她在樹影里支著三腳架拍攝時一樣。
結束之後,她撥了個電話。
“干爹,吳迪這邊已經結束了,蔣寧全程都在旁邊,但沒讓她們知道……都拍下來了,很美,吳迪是知道干爹會看的,她很守約……嗯……是,蔣寧這就回來。”
她說著,干脆地掛上。
幾個閃身縱越之間,這條鐵灰色的矯健背影頃刻間便融在樹影里面,再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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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意外 The Unexpected]
孫莉
太陽漸漸落下去,夕陽的余輝把遠方的山巒鍍上一層金輝。
紅色敞棚寶馬飛馳著,孫莉坐在駕駛位,一身潔白的窄肩無袖連衣裙,包裹出她玲瓏優美的身材曲线,後背赤裸的雪白肌膚呼吸著傍晚的微風。長長的辮子在頭頂盤成一個發髻,修長的頸根處,幾根發絲隨風飄著。一副Gucci的太陽鏡遮住眼睛,臉形很古典,皮膚很細致,光潔如玉,兩頰微微有些暈紅。耳垂上一對璀璨的鑽石耳釘,與左鼻翼上閃爍的鑽石鼻釘交相輝映。
音響很棒,小提琴的旋律很悠揚,纏纏綿綿地動人心魄。調頻台女主持人的聲音很美,清澈,低回,有些淡淡的惆悵,而又柔和動人,有如一泓山間的清泉:
“其實,在這個有些浮躁的年代,喜歡這種憂傷的傳統風格的歌的人越來越少。但由謝楠和吳迪兩位當紅的音樂人聯合名作家曉雨、舞蹈家孫莉聯合推出的這首淒婉的《江城子·絕響》依舊是獲得了眾多歌迷的認同和欣賞,有人說它唯美,有人說它有些頹廢,也有人說,這首歌代表了一部分人的生活方式……不知是否巧合,這首歌的演唱者,當紅歌手吳迪在今天下午忽然宣布退出歌壇,而伴奏的演奏者和這首歌的作曲,著名的女小提琴家謝楠也被證實於今天凌晨從其公寓的樓頂墜下,香銷玉隕,而這曲《絕響》也終成絕響。
“或許美麗只是瞬間,或許因為瞬間才顯出美麗,無論如何,光陰總在不斷的流轉,而塵世間的眾生則在不停的進場和退場。其實仔細想想,生活也是因為這一次次的意外才有了如此多的驚喜和美麗。今天,何靜有幸受邀參加了吳迪的告別演出,而且也不爭氣的流眼淚了。現在,我放進播放機里的這張唱片,上面有今天吳迪給我的親筆簽名,在這個可能特殊的也可能平常的日子里,我把這首今天聽到的歌送給大家,算是緬懷,也算是送別,也是主播何靜向所有人所道的一聲珍重,朋友們,再會……”
“你說,你已滿身泥濘,
為追夢出走半生。
燈紅酒綠中爭個長短,
醉酩酊然後酒醒,
一個人坐在天台看風景,
繁華落盡,寂寞無聲。
只剩下流螢腐草,老樹枯藤。
可是,別哭。
記得嗎?那翠湖邊的一行柳?
記得嗎?那夜雨後的一池萍?
記得嗎?那晨曦間的一片海?
記得嗎?那高樓頂的一盞燈?
……”
隨著音樂,孫莉輕輕哼唱出這首她再熟悉不過的歌,余韻未絕之際,腳一踩,猛地加大油門。公路上,樹影間,映著疏疏落落的金色夕陽,一團紅影倏地絕塵而去……
何靜
摘下耳麥,有著小麥色皮膚的女人甩了甩她的披肩發,長長地出了口氣,似乎做完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於是她信步走出播音室,把自己的手機從牆壁上的手機袋里取出來,看上面彈出來的消息。
“喂,何靜,我有點意外,你真的決定了?我不覺得你會舍得放棄你的主持人工作的。”屏幕上那個帶著金色蛇冠的伊麗莎白泰勒頭像跳起來,彈出了一個對話框,發件人的名字是Cleopatra 。
“嗯,我覺得現在這樣是正確的選擇,否則,我怕Rajah真的會做出讓我後悔的事情。”回了這條短信,她在那封早已打印好的辭職信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封好,拿了手包走出辦公室,隨手把信封交給前台的女孩。
“陌寒,幫我給老大,重要文件,別弄丟了。”她說著,朝那個秀氣的小前台眨了眨眼睛。
“那你的心理咨詢室呢?”新的一條信息閃出來。
“會繼續,畢竟,能幫一個人就是一個,而且,我也會繼續為Exthanasia做Princess Jasmine到最後,畢竟,還有人需要我幫她們,而每個這樣選擇的人,也都不應該有遺憾。”
“嗯,其實,我也有個有點突然的消息要告訴你。前幾天,靈兒的血變黑了一次。”這一次Cleopatra過了很久才回過來。
“哦,我知道了,不算意外,我知道你們幾個早就決定了……但是還是要讓我回到那間花房子里治愈一下,否則我怕我又會做噩夢。”何靜在屏幕上敲著,走進電梯,和里面的同事點點頭,便站到牆角去,拿出瓶眼藥水仰起頭向眼睛里滴。
然後,何靜把手機按滅了,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刹那,她忽然什麼也不想再想了。
……
走出電梯時,何靜長長地出了口氣,開始步履輕快地向著大廈門外那滿地的夕陽走進去。
“吱!”一聲尖銳的刹車聲把她嚇了一跳,於是她抬頭,看見那輛猛然停在她面前的紅色特斯拉Model 3和上面滿臉淚痕的紅發女生。
她認得那是誰,所以,她翹起嘴角朝那女孩笑,聲音拖得長長的有些懶散,“夕顏,這麼好,讓人家搭你的順風車?”
“何靜,幫我,幫幫我。”那個叫夕顏的女生緊緊地抿著嘴唇,握著方向盤的手輕輕發顫,骨節青白,“你一定要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
“當然,相信人家,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人家都能幫你從痛苦里走出來的。”何靜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舒服地坐下來,把自己的左手蓋在了夕顏的右手上。
夕顏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開車,間中夾雜著輕微的抽泣。
何靜沒有多問,她知道一個合格的心理咨詢師應該讓病人在最舒適的環境下開口傾訴,而自己要做的只是傾聽,或許……再加上一點點引導,讓她往該去的方向走下去。
“我當然會幫你,誰讓我是注定要來保護你的呢?為了這個,做什麼都無所謂的。”
這個有著小麥色皮膚的女人在心里自言自語,看著窗戶外的高樓大廈快速地後退,眼角閃過一絲奇異的光。
楊夢菡
楊夢菡靜靜坐在靠舷窗的位子上,把身子蜷縮起來——能這樣堂而皇之地回去,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其實她毋寧相信這是一場夢,希望一會就能醒過來,然後Robin會來找她,像這個夢里一樣肏她,然後一槍打爆她的頭。
可惜,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無論如何,要盡快,不能讓孫崢和謝小雪等太久。”她在心里對自己說,“不要惹多余的事情,快點回去就好。”
她本能地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那兩個座位——靠走道的地方,坐了個高個子的金發白種女人,很年輕,皮膚白卻粗糙,而兩人中間的座位卻還空著。
——希望這個位子沒人坐,如果有人坐,至少別是個會打呼嚕的大塊頭才好。
楊夢菡止不住想。畢竟,經過這麼多的事情,此刻的她,只想好好休息,於是,她把眼睛閉上了。
但是,難得清靜,剛剛合上眼睛,她就聽到一個輕快的聲音傳過來。
“Excuse me?”
朦朧間,她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於是用余光掃過去,看到坐在靠走道的白人女生有些不耐的挑了挑眉,站起身,而站在她身邊的是個身量不很高的短發亞洲女孩,正把費力一個沉重的銀色RIMOWA旅行箱拎起來,向上舉。
但是,就在這女孩子剛把旅行箱放好的時候,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側頭向身後的空姐說了聲Sorry,便又把旅行箱再拿下來,放在地上,從褲兜里摸出一把鑰匙打開。
楊夢菡聽到那個白人女生狠狠的咂了咂嘴。她終於止不住好奇,微微轉過頭,想看看這個活寶究竟要拿什麼重要的東西出來。
箱子很滿,里面有些凌亂——女孩有些忙亂地翻找,終於費勁地從衣服堆里抽出一本書來——書皮是絳紅色的,題目很奇怪,似乎叫做Philosophy, Pussycats, & Porn ——那本書把附近的衣服帶起來,露出下面一個紫紅色的電動按摩棒。
“我去……”女孩輕輕地罵了一聲,忙不迭地用箱子里的衣服去遮蓋,卻在不經意間,露出箱子底部一捆捆的綠色鈔票。
“趕快收拾好!”另一個清冷短促的聲音響起來,聽不出男女。
楊夢菡的目光和那女孩一起轉向後面,看到站在她身邊一臉無奈的高挑青年。那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甚至還吐了吐舌頭,終於手忙腳亂地蓋上箱子,鎖好,然後再次開始費力地往行李箱上舉——她的腳尖踮起來,白襯衫和牛仔褲之間,露出一點點腰間的雪白皮膚。
這一番折騰之間,她身後此時已經堆了不少人,那個白人女孩站在一邊,藍眼睛朝她斜睨。
“麻煩。”楊夢菡暗罵了一句,終於起身,隨手往上一托,幫女孩把箱子放好。兩人的手不經意地相碰,楊夢菡覺得這女孩子的手很軟很滑,心里不禁微微一蕩。
“Thanks so much.”女孩順勢挨著她坐下,回頭,感激地朝她一笑。
那一刹那,楊夢菡看到女孩的面容——圓臉,頭發不長,剛剛蓋住脖頸,微微染了一點紅棕色,那雙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楊夢菡忽然覺得她的眼睛和瓶子里的眼睛有些像。
這個念頭讓她不敢再多想了,於是她也坐下,系好安全帶。她有點怕旁邊的女孩呱噪,或者說她其實有點怕這個女孩再主動來和她搭訕,便索性再次閉上眼睛,把頭仰起來靠著椅背假寐——聽著客艙廣播,冗長的安全提示,感覺飛機開始推出,等待,再起飛。
那女孩也終於沒再說話——楊夢菡始終覺得她的聲音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來,只能閉著眼睛,聞著身側那一股淡淡的少女體香。她感覺好累,卻睡不著。
半晌,楊夢菡忽然覺得左肩有些發沉。她不得已睜開眼,表情卻瞬間無奈——那女孩嬌小的身軀上蓋了條毯子,頭已經歪在自己肩膀上,眼瞼低垂,睡得像個孩子……
飛機巨大的鐵翼呼嘯著掠過雲端,此刻的楊夢菡,卻再沒有半分睡意。
似乎是怕驚醒了肩頭斜倚的女孩的夢,她沒有太大的動作,只是輕輕打開手包,珍而重之地緊緊把那個封好的玻璃瓶攥在手里。
里面的藝術品血紅而晶瑩。楊夢菡知道,她們正在看著她。
“面壁者”
“‘知天命’,你很喜歡梵高的畫啊。”端著咖啡杯,男人邊微笑邊盯著對面的栗色頭發女孩看——陽光下,男人的長頭發蓋了少半邊臉頰,眼和鼻子在夕陽下形成一個好看的輪廓。
“嗯,”栗色頭發的女孩微笑,頸骨上那個由五個鏤空菱形組成的倒五角星吊墜在陽光下閃著光。她淺淺啜了口咖啡,把兩條腿慵懶的交疊,“‘面壁者’,你覺得我最喜歡哪一副?”
“《星夜》 。”他回答得很篤定。
“哦?”“知天命”挑了挑眉,“為什麼?我記得我今天似乎主要在看他的人像畫啊。”
“面壁者都不會很笨。”他微笑,也啜了一口咖啡,卻看見“知天命”不依不饒的眼神,於是他終於揭開謎底,“你手機的屏保。”
他說著,沒再和她對視,開始用目光在咖啡館里掃過——太陽從窗戶斜斜地射進來,把咖啡吧里的一切染上淡淡的金色。鋼琴前面,一個留黑色長直發的枯瘦女孩正自顧自地彈奏。
“你介紹的這個地方不錯,很對我的胃口。”“知天命”的沉默讓他覺得有點尷尬,於是他隨口說。
“嗯,”“知天命”點頭,沒有回應他的後半句話,只是兜起嘴唇吹了口氣,把自己額前的劉海兒吹起來,現出那寬寬的額頭,“好吧你猜對了。而且,我猜你也一樣,最喜歡《星夜》這幅畫。”
“哦?”這下輪到“面壁者”詫異了,“你又是怎麼知道?”
“那就證明我也猜對了?”“知天命”拂了拂栗色的短頭發,有些得意,“因為你的網名。”
“面壁者?” 他愣了愣,便恍然,“想不到你一個女孩子也喜歡看科幻小說。”
“不知道這算不算你對女性的stereotype,總之告訴你,我喜歡的東西可多呢。”“知天命”微笑,“不過你也真是的,在怡紅快綠這樣的性解放社區里,取這麼個自閉的名字,也不怕沒人理你。”
“這不是還有你這樣驚為天人的美女主動約我嗎?雖然這對我確實是個意想不到的突發事件。不過說起來,你的網名才奇怪——知天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五十歲的老頭子 。”男人輕笑,眼睛不經意間看向吧台後面——酒保是個一襲白衣的女孩,正利落地調著酒。
“是不是還覺得我腿短得像條喪家犬 ?那你還出來?”“知天命”輕笑,拈起一支中南海,“面壁者”便湊過來,殷勤地幫她點燃。她沒拒絕,只是把烏溜溜的眸子朝他眨了眨,“還是……你的品味就是這麼獨特啊?神探?”
“橫豎朋友送了我兩張這畫展的票,一個人去總是浪費了。”他微笑,“萬一真是個大叔,也算是交個朋友……而且我相信我的判斷。對了,美女,可以約你上自習嗎 ?”
“知天命”沒再說話,只是吸了口煙,在煙幕里朝他眨了眨眼。他知道對方很開心自己能接住這個梗。於是,他也便點了支煙,陪她抽,聽著這一曲止歇,再聽著新一曲響起來。
鋼琴的聲音有如水面的漣漪,隨著,又飄過一段空靈的歌聲:
“Starry starry night(那夜繁星點點),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ey(你在畫板上塗上灰與藍),
look out on a summer\u0027s day(夏日里輕瞥一眼),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n my soul(便將我靈魂的陰霾洞穿)……”
兩個人的眼光,不約而同地往中央的小舞台上望——唱歌的是個染著紅棕色頭發的高挑女孩,鮮黃色的短袖T恤和牛仔熱褲把軀體勾勒得曲线畢露,肆意地裸露著兩條光潔的長腿——手捧著麥克風,眼睛微微眯著,表情投入。
“Now I understand(現在我終於讀懂了),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你當時的肺腑之言),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獨醒於眾人間的你是那麼痛苦),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你多麼想解開被禁錮者的系絆).
They would not listen(可他們卻充耳不聞),
They did not know how(而且也根本聽不懂).
Perhaps they\u0027ll listen now(也許現在聽還為時不晚)……”
“喂,‘面壁者’,你喜歡哪一個?”聆聽間,“知天命”忽然問。
“你說什麼哪一個?”他皺起眉,故作不解。
“唱歌的,調酒的,彈琴的。”她伸出手指,認認真真地逐個指給他看。
“我喜歡我對面抽著中南海喝咖啡的。”
“帥哥,要不要求生欲這麼強,這不是送命題,我正經問你話呢。”“知天命”微笑,捋了捋栗色的頭發,“三個里選一個,你選哪個?”
“彈琴的。”他篤定地放下咖啡杯,“其余兩個,我想也沒用,人家倆人是一對——她倆帶了情侶戒指。”
“看不出你觀察力蠻強的,看來叫你神探也沒錯。”“知天命”俏皮地挑了挑大拇指,把頭微微歪過來,“你也喜歡偵探小說吧……柯南道爾?奎因?亂步?阿加莎克里斯蒂?”
“阿加莎。”他也被這女人撩撥得來了興趣,放下咖啡,十指交叉,饒有興味地反問,“輪到你猜了,我喜歡波洛還是馬普爾小姐?”
“好問題,我要想想。”“知天命”微笑,卻不再說話,靜靜地聽台上的女孩歌唱。
“For they could not love you(他們根本不會在乎你),
But still your love was true(你對他們的愛卻未曾改變).
And when no hope was left inside(當最後一點希望都一去不復返),
On that starry, starry night(在那個繁星點點的夜晚),
You took your life as lovers often do(你結束自己的生命,如戀人常常做的一般)……”
他聽著,不由自主的吞了口水,看著對面的“知天命”放下咖啡,交換了一下雙腿交疊的方向,輕輕吐了口氣,眨了眨晶亮的眸子,“面壁者,你是壞人,你給了A和B,但是我選C,你最喜歡《無人生還》 ……薇拉·科萊索恩 ,如果錯了,我學Miss Sherry切腹給你看。”
“‘知天命’,我真的開始佩服你了。”他贊許,卻又有些詫異於她的敏銳。
“其實一點也不奇怪,我是在中午那個的直播里注意到你的網名的,然後想起了三體,想起了星夜,才去問你要不要出來看畫展的,”她微笑,“那時我也在,而且,我發現你也對剛才那段歌詞有反應。”
“哦?我聽到你說‘你也’,這就是說……”他顯然get到了她話里的意思,便饒有興味地把身體前傾。“知天命”卻輕輕把手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
“帥哥,咱們換個地方。”說著,她淺笑,在賬單上簽了個名,便起身,拉起他的手,眼睛卻望向吧台後的白衣女酒保。那女人似乎會意,淺笑著倒了兩杯威士忌推過來,“喏,我請的。”
“月兒,謝了。”
“知天命”伏在吧台邊,拿了杯酒,和他手里的酒相碰,然後朝台上的長腿女孩舉了舉,一飲而盡,然後朝月兒笑,“有單間嗎?我想和這個帥哥單獨聊兩句。”
“面壁者”怔了怔,有些驚訝於事情發展的進度,但是他還是很開心,於是他也舉了舉杯,然後也一口喝掉了,而他的眼神,並沒有離開這個人美如月的白衣酒保。
他看著這個被叫做月兒的女人抬手指了指樓梯,然後朝“知天命”揚了揚手機,便繼續把眼神移到台上的唱歌的女人身上,那雙眼睛里似有萬語千言,又分明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楊夢菡
楊夢菡在這幾個小時里一句話也沒說過,只是喝掉了兩杯威士忌,她覺得更累了,但還是睡不著。眼睛閉累了就睜開,看著舷窗外一成不變的黑暗,然後睜累了再閉上。
她覺得頭有些痛,肩膀也被那個一直恬睡的女孩枕得有些發酸,於是,她把遮光板拉下來,再次把眼睛閉上。
楊夢菡終於知道了,有時,閉上眼睛會看到一些睜著眼睛看不到的東西。現在,眼前是那一朵朵大大小小綻開的血花,一朵朵接連不斷地綻開,晃得她有些心煩意亂。
於是她終於再次睜開眼睛,把那個瓶子捧起來,和里面的兩雙眼睛對視。
孫崢的眼光淡然平靜,謝雪的眼光溫柔如水。
——陳曉靜的眼睛又會是什麼樣子?我自己的眼睛呢?
她想,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愁善感——畢竟,之前的她,無論是成為紅玫瑰之前還是之後,都是要打就打要殺就殺,往來在生死之間,卻從來很少有這樣的愁緒。
“楊夢菡,這就是‘人之將死’嗎?”她在心里問自己。她忽然有種感覺,這件事情完成後,應該不會再有什麼牽絆她的事情了——可是,茫茫人海,找這樣兩個人,容易嗎?
她包里有槍,其實即便沒有槍,如果她想干淨利落地結束掉自己,她也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可是……
“那個……能把你手里的藝術品給我看看嗎?”
胡思亂想之間,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她一怔,側過頭——枕著她肩膀睡覺的女孩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把蓋在身上的毯子扯下去。
“不好意思,美女,枕著你的肩膀睡了這麼久。”女孩調皮地朝她吐了吐舌頭,“其實醒了一會兒了,但是看你看著那個瓶子發呆,怕忽然把頭移開會打擾你,於是就索性多枕了一會,嘻嘻。”
聽著她再次提到瓶子,楊夢菡心里一縮,本能的想把瓶子往手包里放,但想到手包里那把槍,卻只能硬生生停住,有些無奈地活動了一下被女孩枕了幾個小時的肩膀。
女孩大眼睛忽閃著,有些調皮地笑,“上飛機前太累了,一上飛機就睡了……這麼長的旅行,連支煙也不能抽。還好在機場時偷偷躲進衛生間抽了兩支。”
聽著女孩嘮嘮叨叨地自言自語,楊夢菡心里忽然微微顫了一下——原來這女孩就是當時洗手間里的那位鄰居。
——這個世界好小,而且充滿了意外,如果我要找的那兩個人也這麼簡單,該多好。
這樣想著,她禁不住側過臉,開始仔細地打量這個女孩子。
身量不高,衣服看起來很普通——清清爽爽的白襯衫,純棉的,扣子棕色,木質。磨得發白但是依然潔淨的微喇牛仔褲,赤腳穿一雙白色旅游鞋。兩個耳釘閃著光。胸部很豐滿,驕傲地把襯衫頂起來,從扣子的間隙望進去,卻似乎是一件鑲嵌金絲的胸罩——隱隱約約的,雙乳間有一點紅,似乎是紋著什麼。
“對了,還沒正式謝謝你幫我放箱子呢。”女孩似乎察覺到楊夢菡的眼光,不以為忤地朝她眨了眨眼,“我要是能有你這樣的身高就好了,真是羨慕啊,還有……”她把臉湊過來,嘴巴微微挨著她的耳垂,“你抬胳膊時腋毛露出來了,蠻性感的,我也有段時間不剃的,後來公司提了要求,就刮了。”
楊夢菡覺得耳邊很癢,把身體側開,卻猛然發現坐在靠走道那側的那個金發白人女孩正從廁所走出來,藍眼睛有意無意地盯著那個短頭發女孩看。她心念一動,余光微微環視,卻又發現稍遠處坐著的一個頭戴耳機的俊秀短發青年也正盯著她們這邊,眼光滿是森冷,似乎就是上飛機時出聲斥責女孩的那個人。
“大大咧咧的富家小姐,總是會給自己惹麻煩。老天保佑,別讓她再和我說話了。”楊夢菡心里想,她又試圖裝睡,但是她的手臂卻被女孩挽住了。
“喂,”女孩的聲音很清脆,握著楊夢菡手臂的那只手滑膩卻溫暖,“你手里那個瓶子,借我看看吧,我從來沒看過這麼獨特的藝術品。”
“這不是件吉利的東西。”楊夢菡的聲音冷得像冰,她想摔開女孩的手,但是有點不忍心。
“可是我很好奇啊,所以才不管什麼吉利不吉利的。”女孩的聲音明快但是固執。
“好奇心會殺死貓的。”楊夢菡把眉毛緊緊皺起來了。
“貓有九條命,因為滿足好奇心丟掉一兩條也沒所謂吧。”女孩眨著眼睛,“即便九條都丟了,也不後悔,至少不是活活難受死的。”
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傻笑的樣子,楊夢菡忽然有了個惡作劇的想法。
“那先和我去洗手間,給我看看你胸口的紋身。”她開口,指了指女孩高挺的胸,聲音冷冰冰的,心里卻在想,“這樣至少能帶她去洗手間,然後提醒一下她自己注意身邊的危險,也算是做件好事。”
“好啊。”女孩的聲音很明快,笑得一片燦爛。
楊夢菡以為自己成功了,但是女孩接下來的話卻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在這里看不就行了?”
她並沒有如楊夢菡想象的起身,只是甩甩頭發,把身體轉向楊夢菡,雙手伸到胸前,自自然然地解開胸口的幾顆扣子,再把襯衫分向兩邊——鑲嵌著金絲的胸罩徹底露出來,珠光寶氣地托著她高挺的乳房,皮膚很白,紋理很細膩——白皙細嫩的左胸口上,赫然是一個面積頗為不小的紅色紋身。
女孩把胸向上托了托,然後,她仿佛怕楊夢菡看不清楚似的,在楊夢菡有些驚詫的眼光里,隨手把金絲胸罩的前搭扣解開了。
那對鮮嫩的乳房活潑地彈跳出來,豐滿翹挺,里面仿佛是無窮無盡的青春活力,乳頭是鮮嫩的粉紅色——左乳房的上方,大約在心髒的位置,紋著一只血紅色的大蝴蝶,翩翩然,映著雪膚冰肌,燦爛地呼之欲出……
陳星
陳星喜歡水,喜歡裸泳,也喜歡泡在浴缸里,一邊泡一邊托起自己的奶子愛憐地揉它們。
今天也是一樣,其實她有點想柳婷婷一起泡的,但柳婷婷說她不喜歡泡澡,所以只是簡單地衝了衝,便坐到一旁,把盤好的頭發放下來,一身赤裸著,邊風干身體點上一支煙,任沾了水的皮膚毛孔自然呼吸。
雖然遺憾,但陳星很快就釋然,於是,她就一個人泡在浴缸里,邊揉她的奶子,邊看柳婷婷抽煙的樣子。
“星兒,我高潮時的樣子是不是很白痴?”柳婷婷忽然的問話讓陳星啞然失笑,她終於把揉胸的手停下來。
“誰說的?不是啊,特別是最後你潮吹的時候,真的好看極了。”陳星渾身被泡沫包圍著,高高地抬起一條腿,腳面繃起來,認真地搓洗著,“如果你想,我可以把那樣子畫下來給你。”
“潮吹?我有嗎?之前我自己弄的時候,或者和男人,可從來沒有過。”柳婷婷挑了挑自己的粗眉毛,表情很詫異,“我自己都不知道啊……不過這次的感覺真棒,和以前都不一樣,我感覺我簡直像要死掉了……”
“La petite mort,高潮和死亡本來就是相通的……”陳星把周身放松下來,頭懶洋洋地靠著浴缸邊,眯著眼,臉頰紅紅的,表情有些陶醉,“婷婷,張睿最後一定也高潮了,我知道。”
“那,死的時候,到底會是什麼感覺呢……”柳婷婷有些出神,煙燒到了她的手指,她被燙的哆嗦了一下,把煙頭丟掉了。
“我想咱們最後都會知道。”陳星說著,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低落,但是,她卻莫名其妙又想要了,於是她又開始揉她的奶子了。
柳婷婷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總之她沒再繼續說,自己把話題轉開了,“對了星兒,剛才我沒發現避孕套,你就讓他們射你里面?”
“沒所謂,”陳星的聲音淡淡的,“他們兩個不討厭,不討厭的男人,我不會要求他們用套套。”
“哦?那就是說即便是討厭的男人,你也……”
“嗯,我中午說過的。”陳星揉胸揉得更用力了,“來這里,對我提要求的,我都會答應……這也是我的生活方式。”
“星兒,你很特別……”柳婷婷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你說外面那兩個要睡到什麼時候。”
“看樣子你還意猶未盡?”陳星說著,手沒有停下來,只回頭看這個馬尾辮女孩子,看著她眉眼間形成一個好看的構圖。
“嗯,有一點,今天……很有感覺,還是想要……星兒,你一起嗎?”
“今天不了,他倆挺棒的,但是比不上你給我的感覺。”陳星的聲音有些倦,“咱倆,或許還有機會……婷婷,我忽然懶得動,還想多泡一會,如果你想,就順帶幫我個忙,把他們請出去好嗎?我不大想讓男人在我家里睡。還有,我欠你的了。”
“唉,好吧……交給我,誰讓我今天來晚了呢……我會帶他倆去我住的地方,如果我的房東姐姐也在,今天晚上就有他們好受的。”柳婷婷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點她這個年齡該有的調皮,“星兒,你怎麼謝我?”
“給你畫一張你的寫真,怎麼樣?”
“不錯哦,不過不夠,我餓了,一會我去吃飯,你要買單。”
柳婷婷甩下這一句,便干脆地起身,就那麼一身赤裸著,翩翩然走了出去。
……
“醒醒吧,你倆還行不行了?”
“靠,哥,我不是做夢呢?這個美女是誰?”
“美女,你是誰,陳星呢?”
“星兒被你倆折騰累了,我是她朋友……你倆晚上有事麼?”
“你……是那個什麼怡紅什麼社區上的?要錢?”
“先跟我吃點東西去,咱們AA就行,我不用你們請,但也不想請你們。晚上願意的話,就去我住的地方,聽星兒說你倆挺棒的,所以我想要了。算是給你們個意外驚喜吧。”
“……”
“怎麼了?不敢去?那算了我回家了。”
“靠,去就去誰怕誰!”
“那快點穿衣服,我餓了。”
“哥你今天真神奇,這些事我寢室里的那幾頭豬打死也不會信,不過我十點寢室就鎖門了。”
“楊楠你少他媽廢話,不敢去就滾回你寢室去打手槍……”
“算了,舍命陪君子,兄弟一場,我陪你,免得你今天晚上精盡人亡……”
“我靠楊楠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你們能走了嗎?我餓了。”
……
外面男女交談的聲音逐漸響起,又漸漸淡出、遠去,最終歸於寂靜。
陳星其實沒心思去聽,剛才柳婷婷關於死亡的話題又讓她想起今天的這些事情了。
她躺在浴缸里,用手掌托起一團泡沫,輕輕一吹。
泡沫在空中飛起來,燈光下顯得很絢麗,五彩斑斕,精彩地旋轉著,漂浮著,又爭先恐後地一個接一個地破滅,在美麗的頂峰歸於虛無。
陳星覺得她是時候喝今天的酒了。
伍凌
伍凌覺得剛才那杯威士忌讓她稍稍有點醺醺然,但是她沒有拒絕“面壁者”再多喝一杯的邀請。
她蠻喜歡這個樓上的小套間的,不大,僅僅有一個小小的雙人皮質沙發和一個小吧台,里面有帶窗的衛生間,還有一間帶窗的小臥室。不過她今天不想在床上,因為今天她需要些酒精來刺激思維,還有荷爾蒙。
同樣,她也蠻喜歡這種約會的感覺的,名字就是面具,面壁者也是知天命也是,她沒有去猜這個帥哥在面具背後的名字或者職業或者別的,畢竟只是一夜情而已,哦,一下午情,whatever,哪怕再見面,她也不會再叫做“知天命”了·,這個ID用過之後就可以去死了,反正這樣的面具多的是。
其實,她還蠻喜歡把自己的名字寫在每一個面具上的,事實上她喜歡把自己的名字隨處亂寫,稍稍用心,可能就會猜得到。但是她打賭沒人會去猜,哪怕那人正盯著你的臉和身體看,哪怕他會和你上床——哪怕不在床上,whatever。
她把這看成一個實驗,或者,用她師姐李天然的話來說,一種行為藝術。
——師姐為了她自己的行為藝術死掉了,那我呢?
伍凌懶得再想了,她今天要想的事情已經太多了。所以,她就那麼嬌俏俏地坐在吧台前的高腳吧椅上,看著吧台後面留著長頭發的“面壁者”倒酒的樣子——他比羅輯 帥多了,不知道他做執劍人的時候怎麼樣。
伍凌很喜歡他高挺的鼻梁骨,現在她有點好奇他的“劍”是不是一樣好看了。
“‘知天命’,你覺得中午的直播是真的嗎?”把酒杯推過來時,他問。
“你覺得呢?”伍凌看著杯里琥珀色的酒,忽然抬眼朝他微笑,“很有儀式感?還是挺刺激的?”
“都有。”他點頭,把上身伏在吧台上盯著她烏溜溜的眼睛,“真假我不知道,但我願意相信是真的,因為我覺得她的情緒騙不了人,或者說,即便表演是假的,我猜她也決定去死了……但如果是真的的話,就太血腥了,我想不到你這樣的女孩子也會喜歡看那麼血腥的東西。”
“又是你的stereotype,網上喜歡這類的女孩子可不少,而且我的畢業論文和這個有關,所以我看過很多這樣的文學作品、文獻和案例,找人專門請教過切腹的方法,還自己用鋼尺模擬過然後高潮了。”伍凌微笑,用眼睛盯住他的臉,“現在,你的瞳孔放大,呼吸加快,喉結滾動,想到中午的直播,你有感覺了,是嗎?”
“為什麼不是因為和你這樣的美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聽到你剛才的話才有的感覺?”他微笑,把頭進一步向女孩的臉靠近,同時深深吸氣,仿佛要把伍凌帶著淡淡香氣和酒香的呼吸都吸進肺里去。
“面壁者,你的嘴好花。”伍凌微笑,卻沒回避他的親昵,“不過你可能該後悔,現在我知道了你的特殊愛好,我有點害怕了呢。”
“‘知天命’,聰明如你,出來之前估計就猜到了,如果害怕了,哪還會出來?如果我對你做了什麼,那也一定是你想要。”他眨了眨眼睛,把自己酒杯端起來。
“我想的話,你會幫我?”酒杯相碰,伍凌的眼神有些曖昧。
“你喜歡什麼方式?不會是中午那種吧?還是……窒息?”他把酒喝掉了。
伍凌沒說話,只是也喝干了自己的酒,膝頭跪上吧椅,把上身向男人湊過去,抬起眼睛看著他貼過來的臉。
兩個人的額頭終於輕輕貼在一起,“面壁者”開始有些放肆地用下巴上的胡茬去扎伍凌吹彈得破的精致俏臉。伍凌沒有躲,但是她實在覺得有些癢,於是她咯咯地笑。
“帥哥,無論如何,我想,咱們是時候發生點什麼了。”笑完了,她對男人說。
四片嘴唇輕輕相觸,分開,再相觸,然後,口舌交纏。
乳房被“面壁者”托在掌心再次捏住的時候,伍凌輕輕呻吟了一聲。她知道,這次還是沒有意外,這個男人也同樣不會去猜她的名字了。
楊夢菡
“你叫什麼名字?你可以叫我紅蝶,Red Butterfly,或者喊我小蝶也行。”
女孩用手指在胸前的蝴蝶紋身上,清麗的表情自自然然的——在這個狹小空間里袒胸露乳的她,此刻卻沒讓楊夢菡覺得有半點淫靡。
自從看到這只血紅色的蝴蝶,楊夢菡的眼睛就始終沒再離開過,她覺得這只紅蝴蝶好像是活的。所以,聽見女孩的問話,她幾乎是脫口就說出來。
“叫我夢菡吧……”
——What the fuck!
說完,她就後悔了。對方給她的顯然不是真名字,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忽然變得這麼不小心。但是,也晚了。
“夢菡……emmm……我猜不是‘漢子’的漢,否則就太豪放了,嘿嘿。”紅蝶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這個突如其來的玩笑讓楊夢菡覺得有些發窘。
紅蝶似乎也察覺了,於是自己把話接下去,“是‘菡萏香銷翠葉殘’的菡吧,很好聽的名字哦,比我的強多了……我猜不少人會把你的名字念成‘夢寒’,不過一樣好聽。”
不知為什麼,聽著紅蝶的輕快的聲音,楊夢菡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沒那麼疼了,於是她第一次朝紅蝶笑了笑。
“你笑了誒,你笑起來真好看。”紅蝶的聲音放輕了些,讓楊夢菡聽起來更舒服了。這女孩子依然袒露著自己粉嫩的胸,並且朝楊夢菡挺了挺,“你還沒告訴我喜不喜歡我的紋身。”
“嗯,很美。”楊夢菡點點頭,理了理披肩發,“謝謝你。”
“本來是我有求於你的,謝什麼,不過我很開心你能喜歡,這可是我找我們那里最棒的紋身師……”
“咳……”
似乎聽見了身邊那聲禮節性的輕咳,紅蝶才終於把話停下來,轉頭向身邊過道看。
楊夢菡蠻佩服這些服務人員的耐心的,換做是她,還真不一定會不會說出什麼過頭的話。於是,她也抬頭看了一眼紅蝶身邊那個推著飲料車亭亭玉立的藍衣空姐——瓜子臉,八頭身,妝容精致得體,長發盤在腦後,脖子上的絲巾卻稍稍有些散亂,高挺的胸脯上,是一個印著“Sue”的小小的金色胸牌。
“小姐,請問您想喝點什麼?”她用流利地中文問,眼光卻掃了一下紅蝶的胸。
“不好意思啊。”紅蝶仿佛才注意到似的,低頭看看自己裸露的胸脯,有點嬰兒肥的可愛笑臉微微一紅,伸了伸舌頭,開始忙不迭地系胸前的搭扣,卻一時間怎麼也扣不上。於是她抬起頭苦笑,“美女,有蘇打水嗎?不好意思過十分鍾再拿來,我整理下衣服。”
空姐苦笑,便推著車向前走了。
“這東西真煩……”紅蝶低聲抱怨著,似乎對於四周奇怪的目光視而不見,只是朝楊夢菡做了個鬼臉。然後,她干脆在座位上飛快地把上身的白襯衣脫下來,再旁若無人地把胸罩也脫下來,隨意地扔在腿上,解放了一般地長長吐了口氣,就這樣讓自己的上身完全赤裸了將近一秒鍾,才開始把白襯衫穿起來,慢慢地系襯衫的扣子。
看著紅蝶這些坦坦然然的放肆舉動,楊夢菡實在是有些無語,同時,她也覺得有些不舒服,不是因為紅蝶,而是因為坐在靠走道位置的那個金發女人。
似乎發現了楊夢菡注視著她,那個金發女人把目光從紅蝶腿上的金絲文胸上收回來,端起手里的橙汁開始喝,藍眼睛里卻閃過一絲戒備。
“現在舒服多了。”紅蝶對身邊的這些小細節渾然不覺,自顧自地整理好衣服,用手揉揉高挺的胸,吁了口氣,把胸罩拿起來,在楊夢菡面前晃晃,“臨走之前朋友送的,一時來不及收拾,只能戴上了。漂亮但不實用,勒得我胸難受死了。”
“你男朋友送的?”楊夢菡隨口問,看著這件文胸上的裝飾,知道這應該不是能在普通奢飾品店能買到的東西。
“不是,”女孩微笑,“幾個同性朋友,也算是我的同事,離別禮物。”她說著,把胸罩里側的幾個英文簽名指給楊夢菡看。楊夢菡覺得有些名字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便作罷。
因為現在她顧不上想這些,或許是蜘蛛的本能,機艙里一些人投過來的眼光總是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的腦子飛快地轉了一下,便開口。
“小蝶,你的紋身很棒,其實我也有個紋身,想看嗎?”
“想啊,現在給我看。”女孩的眼睛亮起來。
“位置有點私秘,我沒你這麼放得開……要不你還是跟我去趟洗手間?”楊夢菡其實覺得自己蠻笨的,除了拉她去洗手間提醒她,她也想不到別的方法了。
“嗯……”紅蝶嬌嬌地伸了個懶腰,“可是我有點懶得動了,夢菡,下飛機後咱倆還有的是時間,現在呢……我還是想先看看你的那個瓶子。”她說著,便把手向楊夢菡伸過來——手掌的皮膚嫩嫩的,很光潔,中指上帶了個細細的白金戒指,“還有,別總皺著眉頭,我喜歡看你笑,你笑的樣子真的好美。”
“是嗎?”楊夢菡長長吁了口氣,眼神里閃過一絲無奈,小心翼翼地把瓶子交到紅蝶手里,“這不是件很吉祥的東西,看看就罷了,小心她給你帶來突如其來的壞運氣……”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淡,用目光掃了掃那個金發女人,輕輕捏了捏紅蝶柔軟的手。
“好美……我喜歡……”紅蝶雙手捧著這個晶瑩的瓶子,似乎沒注意到楊夢菡的那點微不足道的暗示。
紅蝶
紅蝶幾乎被這個瓶子迷住了。
那是個水晶玻璃的瓶子,壁很厚,瓶塞是磨口的,形狀很特別,像是一顆心,又像是一滴淚,在燈光下,顯得很璀璨。里面是一片膠凍狀的血紅,其中懸浮著四顆黑白紅相間的球狀物體,拖著纏在一起的絲絲絡絡的長尾巴——很神秘,有些可怖,但卻美得攝人心魄。
她想她知道那瓶子里是什麼,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喉嚨和嘴唇很干,但是其他一些部分卻濕了。
“夢菡,這個瓶子里……”好半晌,她終於開口,但是話說到一半,便僵住。
腰間冷冷的,不知什麼尖銳的金屬已經劃破了她的襯衫,頂在她的腰上了。這讓她心頭一顫,手卻下意識地握緊了手里的瓶子。她用力地呼吸了幾下,強迫自己定定神,低頭望。
頂著她腰的是一把從座椅扶手下面穿過來的,亮閃閃的彈簧匕首,握著匕首的手很白,胳膊上生著一層細細的金色汗毛,當然,這條胳膊是她身邊那個金發女郎的。
紅蝶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於是她轉過頭,盡量讓自己表情平靜地去看那女人。
長長的金色頭發用一根色彩斑斕的發帶梳在腦後,皮膚是西方人特有的白,但是顯得有些粗糙,兩頰各點綴了幾顆雀斑。上身穿一件淺黃色吊帶,胸很豐滿呼之欲出,乳溝很深,衣服上那兩個高高豎起的乳頭輪廓顯示出她並沒穿內衣。下身穿一條極短的牛仔熱褲,兩條潔白的腿很長,也很健壯。
只是,她的毛孔顯得有些粗大,藍眼睛里有些慌亂。
她的眉毛也是金色的,所以她應該是個貨真價實的金發女郎,所以她的陰毛應該也是金色而不是棕色的。
紅蝶終於讓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停下來,同時也把呼吸穩下來。
——Calm down,至少,不能摔了這個瓶子。
她想。
“What’s the matter?”她開始試探著低聲問,同時偷偷地把瓶子向楊夢菡遞過去,但她換來的是金發女郎的一聲低低呵斥:
“Freeze!”
紅蝶感覺那把刀又壓進了她的腰一點點,這弄得她有點疼,她不知道自己的皮膚是不是已經被割開了。但她的手卻終於縮回來,大睜著眼睛和金發女郎的眼睛對視。
“Baby,Key to your suitcase,give it to me!”金發女郎繼續開口,聲音很低,有些發顫,紅蝶看到那女人那雙美麗的湖藍色眼睛和上面長長的金色睫毛,但是那眼神卻有點飄忽。
“Sorry,My what?”她似乎沒聽清,張大眼睛問。
“Y-o-u-r S-U-I-T-C-A-S-E!”金發女郎抓狂地舉了舉空著的那只手,她沒辦法大聲說話,只能用夸張的口型給紅蝶看。
“OK,my suitcase,I get it,Oh I mean you’ve got it. Please just don’t do this to me,I’m so scared. Please, it’s yours now,I will give it directly into your hand.”她做出聽明白的樣子,嘴里絮絮叨叨地說著,開始慢慢地站起來,想去打開行李架。
“What the fuck!”那金發女人似乎完全沒料到紅蝶的反應,她似乎生怕自己的刀被別人看見,本能地跟著紅蝶站起來,手腕卻重重在座椅扶手上撞了一下。
“Shit!Not the suitcase,just the key,I’ll take the case myself when we touch down.”
那女人的聲音已經充滿焦躁了。
紅蝶感覺她的左手被這女人死死抓住,而那把刀又頂在自己的腰上了。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甚至她胸前那只紅色蝴蝶也開始隨著她的心跳動起來了。
她身上開始出汗了,她的手和腿開始發抖了,她懷疑自己的熱褲已經能看見濕斑了。
“Ok,Ok,我知道了,Touch down是這樣。”她的表情似懂非懂的,朝著那金發女人點了點頭,忽然一下子彎下腰去。
“嗤啦。”
“Fuck!”
“嘶……哎呦!”
那把刀終於把紅蝶的腰割破了,她覺得火燒一樣地疼,她猜,她的白襯衫已經被血染紅了。
她叫得很大聲,邊叫,邊把手里的瓶子塞到了楊夢菡手里,同時朝一臉錯愕的楊夢菡眨了眨眼睛,嘴角浮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完美,現在這個瓶子安全了。
可惜這一刀割得還是有點淺,只是皮外傷吧,但是流血了就好。這個金發女郎該氣瘋了吧,她會扎我哪里,後心嗎?
——Holy shit,來吧,我的金發女郎,這次你讓我爽透了。
Joan
在今天之前,Joan一向覺得那些取笑金發女郎的笑話都是刻板印象。
比如一個笑話里說,金發女郎看上了一台樣子可愛的小電視機,但是店主說不賣給金發女郎,她染了發,甚至把頭發剃光了,但是老板還是不賣給她那台電視機,理由也還是“不賣給金發女郎”。直到那氣瘋了的光頭女人幾乎要把那個店拆了的時候,老板才無奈的告訴她,她想買的那台“電視”實際上是微波爐。
Joan還記得Susan給她講這個笑話之後,她把Susan壓在身下摩擦了半個晚上,然後逼著她去染了一次金頭發。
——可是,原來我真的這麼笨,我沒想讓她受傷的,我真的刺她了嗎?
那一瞬間,Joan的身體僵住了,愣愣地望著手上沾血的刀,但隨即發現飛機上所有乘客的眼光已經都盯了過來,甚至飛機上的保安人員也向她衝了過來。
“Susan, I’ll do it myself, sorry.”她罵了一句,一咬牙,手中的刀子直直地向身邊那個女孩的後心插了下去。
“噗!”
她只聽見了一聲低低的,經過消音器的槍響,但是身體的兩個部位卻似乎同時被什麼打中了。
她似乎很迷惑,美麗的藍眼睛大大地睜著,張著嘴,滿臉錯愕的站在那里,低下頭,看自己高挺的左胸和雙腿結合的地方同時迸出血來,把自己的黃色吊帶衫和藍色牛仔熱褲都染紅了。
軟軟坐下去的時候,她的手一松,刀子一下子掉在腳邊。
那顆子彈刁鑽的射進了她的下身,牛仔熱褲被子彈燒灼得布片飛濺,厚實的襠部被血尿染成了一片鮮紅,而她那條有點長的,被金色陰毛覆蓋的陰蒂被徹底破壞了。
而高挺的左胸上,沒有彈孔,只是一個不大的鮮艷血洞。鮮血汩汩地涌出來,在她左胸口染成了一朵鮮艷的紅花。
——我會死嗎?我要死了嗎?不行,Susan,我們說好的……
她開始手足無措地用手捂著上身下身的傷口,但鮮血卻從她的手指縫汩汩地涌出來了。
——好疼,好疼,那些曾經被我打死的人,也都這麼疼嗎?
飛機似乎遇到了很大的氣流,開始劇烈搖晃,在乘客的尖叫里,Joan終於開始掙扎了,她開始用力地蹬腿,把左腳上的高跟涼鞋甩脫到前排座椅底下去了。
楊夢菡
楊夢菡覺得這個挺拔豐滿的白種女人似乎已經變成了一條被漁網網離水面的大魚了。
她沒想到還會有別人出手,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會袖手旁觀,不用槍,手里這把梳子就足夠了。她沒有直接刺穿這個女人的心髒,而是稍微偏了一點點,因為她原本不想再多殺人,如果不是那女人下身那顆子彈,這女人被控制起來之後,如果診治及時,應該能留下一條命的。
——不過,算了,就這樣吧,反正她現在沒救了。
——但是,馬上就有很多麻煩了,或許我一落地就會被公安抓起來。
——嗯,那我干脆就把槍亮出來,這樣起碼可以痛痛快快的多吃幾顆花生米,或許我應該把上衣也脫了,讓子彈把我的黑色乳罩打斷了再打爆我的奶子。
她開始胡思亂想了,而那女人的呻吟聲也開始越來越大了。
“Oh shit……Susan……fuck me……take me……Susan……ohhh……”激烈的呻吟聲,依稀夾雜著某個女孩的名字,聽得楊夢菡有些眼熱心跳——那一霎那,她忽然又想起瓶子里的兩個女孩。
——孫崢和謝小雪,那個時候,她們也是這樣的。
金發女郎的嘴里泛著血沫,藍眼睛已經翻起來,露出大片的眼白,死死按著傷口,聲嘶力竭的呻吟,同時大口大口地盡力呼吸。她後背倚在座位上,雙手撐在身後,兩條腿一條伸著一條蜷著,纖細的腰肢用一個放浪地姿勢前後挺動著,性感的白皮膚泛起了一層暈紅。
“小蝶,你沒事吧?”不遠處那個始終望著紅蝶的短發青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紅蝶身側,手里握著一只鋥亮的銀色手槍,神情里滿是關切。可能是因為著急,那人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變得清揚激越。
紅蝶卻只是搖了搖頭,表情里帶了點惋惜,楊夢菡發現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那把尾部尖端還在滴血的小梳子。
飛機還在搖動,機上的乘客已經開始尖叫,那個正把一聽蘇打水端來的長發空姐更是驚得臉色煞白,一下子軟軟倒了下去。乘警奔過來,想要移動金發女孩的身體,紅蝶卻起身,給他看了一張什麼文書,低低地用英語和他交流著,指指那個叫冰冰的短發青年,指指楊夢菡,又指指座椅上的女人。
乘警聽完,點點頭,囑咐幾句就退了下去,楊夢菡知道他是說就把這女人交給她們處置了。
“死女人,敢對你……”那個短發青年看著乘警退開,終於恨恨地罵出來,聲音高而清越,說著,他舉槍,再次對著呻吟中的女孩瞄准。
“冰冰,算了。”紅蝶按住了他的手腕,“最後一會兒了,留給她自己享受吧……就算是為了我。”
楊夢菡有些詫異地看見了紅蝶那只夾在襠部的手。
Joan
享受?
Joan記得聽Susan說過這個中文單詞,大概是Enjoy yourself的意思嗎。
——她們大概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她們會叫我什麼?那個金發女郎?那個婊子?那條母狗?或者那個白痴?
——不管了,至少她們說得沒錯,這的確是享受,為什麼不是呢?這比那些針劑和粉末好多了。
直到中彈之前,Joan都還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感覺——傷口的疼痛依舊,但眼前卻莫名其妙的泛起一陣陣的粉紅色,乳房和陰蒂的中彈部位仿佛有千百條柔軟的小舌頭在舔動一般,給她帶來如潮水般接連不斷的快感。
醫生告訴過她,其實讓她感到爽的東西是一種叫做內啡肽還是什麼的化學物質,做愛的時候會分泌,用藥的時候會分泌,其實坐過山車或者跳樓機甚至痛快的購物的時候都會分泌,但是,越多,越不夠。
而當大腦判斷身體快死了的時候,會分泌出好多好多這些東西來,或者是作為臨終關懷,或者說再留著也沒用了所以索性一次拿出來爽個夠。
——Fuck it,總之我很喜歡這種粉紅色,還是很疼,但是也好痛快,好像是在和Susan做愛。對了,上次在加州樂園的那間汽車旅館把Susan綁起來干她的時候,我自己也高潮了,那個時候我也看見粉紅色了。
——不,這次不一樣,不只是粉紅了,好多顏色,好多顏色啊。
——邦尼和克萊德 死的時候,是不是也看見過這麼多顏色呢?
Joan沒有控制自己嘶叫的聲音,和Susan做愛的時候,她也會這樣大聲地叫床。她邊叫,邊瘋狂地甩著一頭金發,兩條長腿來回蹬踢著,兩只鞋都掉了,腳面緊緊地繃起來,好像小腳趾上Susan送給她的那個小戒指也掉了。
——Susan,Susan,Susan!
現在,Joan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麼,因此也就不再想太多的事情了。
——Susan,不要難過,我好爽,我要爽到底了,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
她開始專心追求這最後的感覺,甚至連那雙死死按住傷口,沾滿了自己的鮮血的手,也不自主的在乳房和下身揉搓起來。
那粉紅色已經完全幻化成五顏六色的了。Joan想起來,這些顏色好像是Susan給她的那條發帶,也好像是Susan左耳朵後面那個小小的紋身。
——天哪,你要是能再要我一次,再插進我里面一次就好了,哪怕是從這兩個傷口里插進去也行。
Joan覺得自己的屁股已經坐在那一汪小血泊里了,她把拳頭攥起來,兩條長腿一下子蹬得筆直,好像這樣可以用上自己全身的力氣,盡量地貼到那些顏色里。
那一刹那,她感到一陣劇烈的戰栗,最激烈的高潮一下子涌遍了全身。她覺得自己被無邊無際的五彩斑斕的顏色包圍了,然後,她開始融化了。
Joan聽見自己的喉嚨里發出“咕……”地一聲,然後,她松開緊握的拳頭,閉上了她的藍眼睛,讓自己沉浸到那片五彩斑斕的海洋深處了。
楊夢菡
“夢菡,你說……她死得……舒服嗎?”紅蝶的聲音有點發顫。
“嗯,是的。”楊夢菡簡簡單單的回答,她感覺紅蝶又把頭靠到她肩頭了,她感覺紅蝶在發抖,也在輕輕抽泣。而且,她知道紅蝶剛剛高潮了。
“一會兒,她的屍體就要被拉走了,我會處理。”紅蝶貼著楊夢菡的耳朵,聲音輕飄飄的,“夢菡,我剛才告訴乘警你是拉斯維加斯賭城派給我的私人保鏢,這樣他們就不會再關心你包里有什麼了。”
“你……?”楊夢菡感覺自己的身體緊了一下,把眼睛一下子瞪得好大。
她已經知道這個神秘的女孩子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紅蝶沒再說話,只是用她那只白皙的手從傷口撫過,然後陶醉般把手上沾上的鮮血塗在唇邊,伸出粉紅小巧的舌頭,把手指卷住,放在嘴里,如同嬰兒般吸吮。
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整架飛機也似乎一下子靜下來。不過楊夢菡知道,紅蝶的身體還在抖,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刺激中放松下來。
直到乘警把那女人的屍體拖走之後,楊夢菡感覺紅蝶的身體開始放松下來,微微閉著眼睛,呼吸漸漸均勻。
她沒去看紅蝶,只是這樣呆呆地坐著,任這個女孩子靠著自己。
好半晌,楊夢菡聽見紅蝶含含糊糊地說了句話,似乎是對她說的,又仿佛是自言自語的夢囈。
但是,她還是聽清楚紅蝶說的是什麼了。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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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0 And Then There Were None 無人生還 ]
楊夢菡
人死了,會剩下什麼?
屍體被拉走了,染了血的坐墊被拆下來換掉,噴上去味的香薰。附近的乘客或者會PTSD ,所以除了做筆錄,還被好心地安排了心理醫生。
但是飛機還是要飛,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所以,死了之後,可能就是這樣,什麼也剩不下,就像她殺死的那一百人——不對,如果不算Robin,應該是一百零四個,又或許是一百零五個——其實都一樣,過去之後,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楊夢菡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只記得她睡著前似乎在想這些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總之醒來的時候,她發現紅蝶正抱著那本她似乎從上了飛機就沒打開過的Philosophy, Pussycats and Porn,戴著耳機,眼睛盯著前排座椅的屏幕,看著一部老電影——穿著風衣的女主角很漂亮,剛剛一槍打死了那個帶著圓頂禮帽眼睛精光四射的男人。
還有,靠走道的位置,已經換了人,就是剛才開槍的那個短發青年人。她記得紅蝶叫這個人冰冰,或者應該是兵兵,但是她還是覺得應該是冰冰才對。
“夢菡,你醒了?”紅蝶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就又把眼睛回到電影上,看那個女主角走回自己的房間,發現擺在里面的那把椅子和上面晃晃蕩蕩的絞索。
“我還以為你也會枕我肩膀呢,結果發現並沒有,可能我肩膀太低了。”紅蝶繼續說,眼睛卻沒離開屏幕,她把腿蜷起來踩在座椅上,有意無意地把那本硬皮的Philosophy, Pussycats and Porn夾在她雙腿中間了。
屏幕上,那個本來還有些得意的女人已經開始哭泣,但還是顫顫抖抖地站上椅子,把套索套在脖子上,整理好,然把椅子踢開了。
那個時候,楊夢菡聽到紅蝶如釋重負般的出了口長氣,然後她的手忽然被紅蝶握住了。
“夢菡,現在陪我去洗手間吧。”紅蝶迎向她的目光,眨了眨眼睛,“我記得你邀請過我的。”
冰冰猛地把頭轉過來,臉色鐵青,楊夢菡覺得這人的眼光幾乎可以殺人了。不過,經歷了這許多,她已經不想再多事了。所以她輕輕地把手從紅蝶手里抽出來:“大小姐,還是讓你的護花使者陪你吧。還有,你的傷口也應該處理下,否則會留疤的。”
“弄不好我還真是疤痕體質,無所謂,留了疤我就在上面多紋個身好了,雖然還沒想好要紋什麼。”紅蝶似乎早知道楊夢菡會拒絕她,於是只是朝她皺了皺鼻子,然後自己站起身來,對著那年輕人笑,“怎麼樣?帥哥,看來你吃醋了,要不咱們一起?”
冰冰惡狠狠地吐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她,默默地把身體側過去讓出通道來。經過的時候,紅蝶有些調皮地揉了揉冰冰的短頭發。
楊夢菡就坐在旁邊,看著紅蝶沿著走道步履輕快地向洗手間走去——赤著腳,腰上多了一抹鮮艷的紅。
“不想死就離她遠點。”
冰冰的聲音冷冷的,楊夢菡似乎能感覺到那兩道如刀的目光,兩個人隔著中間座椅,空氣似乎一下凝固。
楊夢菡的直覺告訴她這架飛機里可能還有危險的事情,但是她知道這危險絕對不會來自於這個看起來很凶的人,於是她也抬起眼睛,和那個人對視,同時輕描淡寫地說:
“我有自己的事情,這種大小姐,和我不是一路人……你身手不錯,保護好她吧。”然後,她把眼光向下移了一點,“還有,如果要裝成男人的話,把胸裹得再緊點兒。”
“你……”冰冰呆了呆,眼光下意識地掃了掃自己前胸,一下子,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紅蝶還沒回來,楊夢菡便又去看她座位前面還沒停下來的電影——畫面已經變成了一個一個老頭子——好像就是那個女主角上吊之後鬼鬼祟祟起來捂著嘴笑的那個帶著假發穿著紅袍的大法官,坐在那里絮絮地說著什麼。
聽不到聲音,她覺得有些無聊,但是她覺得那個老頭子好像在安排後事。
就這樣看了好半天,直到那個老頭子把子彈送進自己腦袋的時候,紅蝶才飄飄地走回來,一屁股坐下,吮著手指,面龐有些潮紅。她腰間的傷口並沒有處理,血把白襯衫染紅了得更多了。
“原來你也喜歡這部老蘇聯片 ,我小時候和我爸看過一次,後來一直都沒找到,想不到在這飛機上竟然有,還是國語配音的。”
“小蝶,你去廁所這麼半天,傷口為什麼都不處理下?”冰冰充滿責備的聲音打斷了紅蝶的話,這次,她沒有刻意憋粗嗓子,所以楊夢菡覺得她的聲音好聽多了。
“皮外傷,沒事的。你知道我喜歡。”紅蝶輕笑,把身體向椅背上靠了靠,傷口碰到椅背的時候,她稍微皺了皺可愛的眉毛,“而且,時間很長嗎?沒辦法,剛才太刺激了,這電影看的我又忍不住了,所以就自己解決了一下……嘻嘻。”
“胡鬧!”冰冰賭氣地白了紅蝶一眼,不再說話,索性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紅蝶卻懶懶地舒展了下身體,把嘴湊到楊夢菡的耳邊,“夢菡,你說過要讓我看你的紋身的,真的很好奇,所以你說話要算話。”
楊夢菡有些無語,她真的不知道上輩子欠了這個大小姐多少錢。但是,不知怎的,對這個胡攪蠻纏的女孩,她竟然是有些發不起脾氣。
紅蝶卻自顧自把食指和中指伸出來,探到楊夢菡鼻子底下——纖細的手指緊緊並著,中指上帶了個小小的白金戒指,楊夢菡一愣之間,已經嗅到一股獨特的少女芳香。
“好聞嗎?”紅蝶又把嘴湊近楊夢菡的耳朵,“這是屬於我的味道……夢菡,在機場的廁所里,你聽到我的聲音了,是嗎?”
楊夢菡覺得心底輕輕顫了一下,沒說話,只是聽著紅蝶絮絮地說,“每次我看到女人死的樣子,都會受不了,可能這是種病,剛才,我就是用這兩根手指插進去的。”
“大小姐,和我說這些干什麼?”楊夢菡真的有些不知所措,還有,她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好漲。
“夢菡,剛才我自慰時想到你了,還有你的紋身,然後我高潮了……很舒服很舒服……所以現在好想睡。”紅蝶的聲音低下去,眼瞼也漸漸垂下去,“下飛機以後給我看你的紋身,好嗎?還有,再借我你的……”
“下飛機再說吧……”楊夢菡有些無奈,卻忽然覺得肩頭一沉,回頭看時,這個娃娃臉女孩卻已經悄然入夢——秀美的臉頰輕輕枕著楊夢菡瘦削的肩頭,長長的睫毛垂著,表情沉靜,仿佛是個天真的孩子。襯衫的扣子還沒全扣上,白膩的胸口上,那只血紅色的艷麗蝴蝶隨著她均勻的呼吸上下起伏,仿佛在翩翩飛舞。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楊夢菡心里默默重復著紅蝶曾說過的這句話,卻已經沒有絲毫倦意。她覺得身邊恬睡的這個少女像一個謎——活潑,綺麗,吸引人,但卻琢磨不透。
那個瓶子還是被她緊緊抓在手里,晶瑩剃透,閃著血紅的光。
“楊夢菡,你今天腦子里怎麼盡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看著這瓶子,她在心里對自己說,“盡快找到孫崢和小雪的親人,完成這最後的任務,然後去找她們就好……可是,人海茫茫,我該從那里下手找起呢?”
她不想想這麼多事情了,她覺得自己需要放松一下,於是她開始翻找自己座椅前面的電影片單,直到她看到那張和紅蝶的屏幕上一模一樣的電影海報。
電影的名字是俄文Десять негритят,旁邊的字幕里有中文的翻譯——無人生還。海報的主體是三個人——左邊是被打死的那個男人,右邊是那個上吊的女人,中間那個穿西裝的就是最後自殺的那個老法官。
伍凌
伍凌腰上的黑色的超短裙已經被掀起來了,T褲也已經被撥到了一邊。
她把後背倚在吧台上,兩只手在身體後面撐著,把腿抬起來,方便伏在她股間的那個長頭發的“面壁者”的舔吻——她知道他會喜歡,來之前,她特意又修剪了一下那些覆蓋在恥丘上的那些黑色的陰毛,該保留的保留,該刮掉的刮掉——在他的舌頭分開大陰唇的時候,吃到她陰道口的蜜汁的時候,伍凌開始叫,也開始笑了。
“嗯……真好……面壁者……你的牆……該在上邊一點……”她一只手揉著男人的長頭發,另一只手開始解自己上身白色女士短袖襯衣的扣子——她對自己的胸型比較有自信,所以她沒穿內衣,只貼了兩個小小的乳貼。
現在,她把乳貼也撕下來扔掉了。
翹挺的胸肆意裸露,乳頭不大不小,和乳暈一樣是淺淺的咖啡色。
“面壁者”的唇開始向上移動,逐漸貼上那面嬌小、雪白、溫熱、當中有個小小凹陷,上面扣著兩個柔軟玉碗的牆,但他的手指卻依然在她下身徘徊,不舍得離開。
伍凌感覺他在揉她的陰蒂,捏起她的小陰唇,再掰開,然後在陰道口劃圈兒。
很喜歡這種挑逗,她的身體隨著這刺激敏感地顫抖著。
她已經濕透了。
“破壁吧……用你的手……然後,再用你的劍……面壁者……你有資格做……執劍人……啊!”
那兩根手指插進去的時候,她所有挑逗的話語被這一聲暢快的尖叫打斷了,然後,她的哼聲開始伴著那清脆的水聲在不大的單間內回蕩開來。
伍凌沒有閉上眼睛,她看著面壁者的長頭發從眼前升起來,然後是他的額頭,眼睛,鼻梁骨。她知道他要吻她了。
“我說過我要看你的劍。”她說,只是輕輕用雙唇和他的嘴唇碰一下,然後把身體滑下去,順著胸腹間的肌肉塊壘舔吻,然後幫他把早已解開的牛仔褲褪下去。
那把堅挺的“劍”彈出來,只是劍頭還包裹在那層軟軟的皮套里,只閃出一點晶亮的光。
“喜歡嗎?”他問,開始摸伍凌的栗色頭發。
“嗯,”伍凌沒有多回答,雙膝跪地,把那個大家伙的包皮翻下去,張開口含在嘴里——伍凌很喜歡在口交的時候被對方揉頭發,喜歡對方在這個時候脫掉她解開扣子的上衣,喜歡在這個時候被人捏住奶子把玩。
就像這樣,但是,還需要一點引導。
“你可以重一點,我喜歡。”於是,在她吸吮舔弄那把劍的間隙,她說話了。
“像這樣?”
在他說話的同時,伍凌覺得自己的兩個乳頭一下子被這個男人用力地揪起來,那一陣突然的疼痛讓她輕輕地“嘶”了一聲。
當然,是這樣,看來你不只能接住我的梗,在這方面你和我很默契,帥哥,應該給你獎勵的。
她想,望著男人的眼睛卻滿是鼓勵和挑逗,然後,便是一陣快速而嫻熟的吞吐。
身體的前後聳動讓她被揪起的乳房更疼了,但是她也更興奮了。
“面壁者,我想要你的劍了……”巨大的東西從口中退出的時候,她握著那個沾滿自己口水的大家伙朝男人微笑,用手背輕輕擦了擦嘴邊的口水。然後,她自顧自地起身,再次跪在吧椅上。
她已經把一條腿從蕾絲內褲里抽出來了,但是她沒把內褲徹底脫掉,只是讓那片小小的布晃晃蕩蕩地掛在穿著黑色高跟涼鞋的腳踝上。她回頭朝他看,把屁股向後撅起來,輕輕搖了搖。
然後,面壁者的臉就從她身後消失了。
她的臀瓣被用力地掰開,那個男人高挺的鼻子已經頂住了她的臀縫,舌頭用力地掃過濕淋淋的肉縫。
伍凌很喜歡被這樣舔,她甚至覺得自己大陰唇上的小汗毛都立起來了,但他只這樣舔弄了不過超過二十秒,就起身。
她繼續回著頭和男人對視,看著“面壁者”的手掐住了自己的那把纖腰,看著他向前一挺身。
被插進去的那一刹那,伍凌用一只手捂住了嘴,把眼睛睜大了。
開始的抽動不是很快,她開始隨著他的出入調整呼吸的節奏。在她適應一點之後,她就把捂著嘴的手放下來,用雙手抓著吧台,把上身挺起來,回過頭與他接吻了。
開始做愛之前,伍凌已經吻過他四五次了,她很喜歡,舌頭很軟,很靈活,嘴里有威士忌的香氣。
“帥哥,打我屁股。”她覺得這次的性愛還可以更好一點,於是她在呻吟中間,在他耳邊說。
她又開始搖動屁股了。
“啪!”自下而上重重的一巴掌,她吸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屁股馬上就要紅了。
“你要……公平……否則……另一邊會吃醋……”她回頭朝他眨眼睛。
當然,公平絕對不是一邊打一下就夠的。
所以,在伍凌滿足的呻吟里,她的兩個臀丘上很快就都是縱橫交錯的通紅掌印了。
所以,當她的腰被“面壁者”再次掐住,順著他的動作轉身過來,把紅腫的屁股坐上已經沾滿汗水的皮革吧椅的時候,她疼得叫出聲來了。
“真好。”她說,把一條腿放肆地掛在男人肩上,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插進去。
她開始咯咯咯地笑了。
“‘知天命’,你笑什麼?”男人把眉毛皺起來,胯下的大東西卻依然在女孩濕漉漉的蜜穴里進出。
“我喜歡你干我時那種認真的表情,”她說著,把腿繞到男人腰上,兩只手一下子勾住男人的脖子,“來,試試咱們的默契吧,你說,這間屋子里,如果再加上點什麼就完美了。”
“天花板上應該有個掛吊索的鐵架。”他想也沒想就回答,邊說一下子把女人嬌小的身體抱起來,肉棒卻仍舊深深插在她身體里。
他或許不知道,這句話讓伍凌直接高潮了,於是她忽然死死勾住他的脖子,開始用力親吻,同時任由他就抱著她,坐到沙發上。她覺得自己有些失控,所以在膝蓋接觸到沙發時,她便直接跪騎在男人身上,開始上下套動了。
這樣邊吻邊干了將近三分鍾,伍凌才松開嘴,但是她的身體沒有停止起伏,反而原來越快了。她的細腰仿佛安了馬達,快速的套動,帶動她的那對乳房顛出好看的乳波。
做愛的時候,她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這個長發男人看,可愛的鼻翼上有細小的汗珠滲出來。
她覺得插在身體里那把“劍”越來越硬也越來越長了,這讓她覺得更難受,但也更舒服了。
“嗯……真好……帥哥……你……想幫我拴好吊索……然後……嗯……看我自己上去……踢開凳子……然後……舞蹈,是嗎?”她把身體伏低了一點,讓自己的乳頭蹭到他的胸膛,氣喘吁吁地開始說。
她感覺“面壁者”開始主動地插她了,於是她配合地把屁股稍微向上抬了一點。她看見“面壁者”的嘴在動,她知道他在念一個名字,當然,那不是她的名字。
“維拉·科萊索恩……”
伍凌聽見他念叨著,這個名字幾乎讓她再次高潮了。
“Now make me your Vera.”她含混地說,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汗濕透了。
“‘知天命’,你的安全詞?”
“Pen……pentagram.”
腰一下子被掐住,往上舉,她馬上就會了意,自己起身,背對他再跨坐下去。幾乎是在同時,男人的那條結實的胳膊一下子把她的喉嚨鎖住了。
她感覺自己的胸前五芒星項鏈幾乎要嵌進肉里了,但是她管不了,她只是想快點到達那個頂峰,她知道她需要。所以,她把嬌小的身體斜靠到了男人的胸膛上,讓他抬起她一條腿。
那把“劍”進出她身體的頻率更快了。
“嗯……我的……沃格雷夫……大法官……用力……嗯……就這樣……”
她覺得呼吸很困難,甚至有點疼,說話含含糊糊的,連呻吟都變得費力了。
那把“劍”原來越粗了,那把“劍”上好像著火了。
“Choke me…Choke me…”
鎖住她喉嚨的那條手臂愈發堅硬,伍凌精巧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蹙著眉毛,卻微笑,把腿盡力地抬起來,讓每一下抽插都頂到自己的最深處。
“Go on,go on…keep fucking me…”
……
“嗯嗯……咳……呃……繼續……”
……
“別……別松開……我還沒說……”
……
“面壁者……我……我……要……高潮了……真好……嗯……”
……
“Pen…ta…gram!”
伍凌終於喊出這個詞,而那把巨大的“劍”也一下子滑出她的身體,碩大的龜頭貼在恥丘上那片小叢林里,抽動著,把一股股白色濃稠的液體灑在上面。
而伍凌的身體也終於滑下來,雙膝跪地,握住那柄尚且堅硬的“劍”,用舌頭輕輕舔去上面殘存的精液,再吃掉。
她在喘,她在咳,她在笑也在流淚,那雙烏溜溜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莫名的神采……
孫莉
停車,滅火,孫莉鑽出紅色寶馬的車門,看著二男一女三個年輕人從那間玻璃頂房子的門口走出來,但是,吸引她的注意力的只是最後那個女孩子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
她恍然間有點發愣,擦肩而過的時候一不留神,被女孩單肩背的一個黑色大書包在肩頭擦過。
“不好意思。”回頭,長長的馬尾辮一甩,一張线條鮮明的臉龐上現出一個歉意的微笑。
“沒關系……你的樣子讓我感覺很舒服。”孫莉扶了扶臉上的太陽鏡,聲音很低,信手指了指那間玻璃屋,“你是星兒的朋友?”
馬尾辮女孩顯然呆了呆,那雙好看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孫莉沒再說話,只是抬手,把盤在頭頂的那條長辮子解放下來。那條辮子一下子直直垂到腰間,粗壯結實烏油滴水。
“辮子……你是孫……”女孩挑了挑她的粗眉毛,想要說什麼,卻被她淺笑著搖手示意制止——她不想更多人知道她在這里,特別是在她朋友的家門口。
但是,她想讓這個馬尾辮女孩子知道,星兒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就像她那個同學,叫做張睿的小網紅主播。
“拿著。”孫莉想著,信手遞過一張月白色沁著淡淡茉莉芬芳的名片,名字的字體是優雅的繁隸變體,“有事給我打電話聯系。”
“謝謝。”馬尾辮女孩沒有猶豫,接過來,低頭看上面的名字,再把自己的名字報出來,“我叫柳婷婷。”
“柳婷婷,”孫莉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忽然問:“星兒家里現在還有別人嗎?”
“沒了,除了她自己,門也沒鎖。”柳婷婷眨了眨眼睛,“我們今天剛認識。”
“那也不妨礙成為好朋友,我想我們也是……而且,謝謝你們今天陪星兒,我想她會很需要。”孫莉朝她一笑,便轉身,飄然而去,黑漆漆的大辮子甩在身後,辮稍垂在翹挺的臀峰上,把她那一襲白裙的優美背影掩映得分外窈窕。
走了兩步,她忽然又回頭,看間柳婷婷仍然在路邊發呆,手里依然捏著那張名片,眼睛在盯著她看,鬢角的碎頭發隨風飛舞。
“你的朋友正等你呢。”她揚起手臂,向站在不遠處的兩個男孩一指。
孫莉知道今天她穿的是入肩的裙子,而這個動作會讓她的腋毛露出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柳婷婷微微愣了愣,然後朝她抬起手臂揮了揮,隨即轉回頭快步追上那兩個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孩子,長長的馬尾辮活潑地在身後甩蕩。
透過太陽鏡,孫莉還是看到那一點點從柳婷婷袖口鑽出來的小草了。
“可愛的女孩子……”月下,孫莉皎然一笑,伸手摘下鼻梁上原本不屬於這黑夜的太陽眼鏡掛在胸口,露出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來。
然後她推開了星兒的家門,走進來的時候,她聽見星兒那熟悉的哼聲了。
“面壁者”
“I\u0027m a new soul(我是個不諳的靈魂)
I came to this strange world(來到這陌生的世界),
Hoping I could learn a bit about how to give and take(來到這陌生的世界希望能學到如何給予和收獲).
But since I came here(自從我來到這)
Felt the joy and the fear(感覺到了快樂和恐懼)
Finding myself making every possible mistake(發現自己正在犯著每一個可能出現的錯誤)
La-la-la-la-la-la-la-la……”
打開反鎖的單間房門,樓下的歌聲傳上來。“面壁者”回過頭,看著正系著襯衣扣子的栗色頭發小女人微笑,“‘知天命’,一起吃晚飯吧,我知道一家不錯的西餐廳。”
“哦?”“知天命”興味盎然地抬頭,臉上仍然是高潮之後的紅暈,“你是意猶未盡?還是想灌醉我以後把我吊起來?”她說著,隨手把襯衣的下擺打了個結,肆意地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
“前者。”男人朝她伸手,“對於後者,我還沒有自信可以辦到。不過,我倒是有些不錯的視頻可以和你分享。而且,很榮幸能知道你的安全詞。”
“‘面壁者’,再找機會吧。說不定我的安全詞也會換的。”“知天命”大大方方的牽起他的手,把嬌小的身子向他貼過來,踮起腳尖,輕輕親了親他的唇,“今天謝謝你,讓我很舒服,而且……我找到靈感了,要馬上回去寫點東西。”
“什麼靈感?”他確實對此很好奇。
“最近要策劃的一個重要活動主題啦。”“知天命”微笑,她似乎又從他的一些微表情看出他的興奮了,“Come on,不是你想象的絞刑派對啦。”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猜你現在看我都是裸體的。‘知天命’女士,做這麼聰明通透的人,很開心嗎?”他哀嘆,手不自主地又襲上女孩的胸,她卻沒拒絕。
“冷暖自知吧……何況那個諸葛亮不是說過,知天易,逆天難 。”“知天命”吁了口氣,“對了,你說晚上想約我,看來你體力還吃得消?”說著,臉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知天命,你又打什麼鬼主意了,別說你真的要和我玩三國殺,或者是脫衣版的。”他的手隔著衣服握住她柔軟的胸,他知道這女人並沒有把那對扔在地上的乳貼撿起來貼回去,所以現在他的手掌感受到她那變硬的乳頭了。他猜這女人不會介意他再放肆點,所以索性另一只手環住她那截露出來的腰,嘴唇輕輕的觸碰她小巧的耳垂。
“想得美,但是才不要,否則不管幾人局我的衣服都會一直在身上,會很無聊……”她的聲音有些氣喘,卻沒拒絕,可能是高潮剛過,她的身體似乎還很敏感,所以片刻她就氣喘吁吁了,“嗯……是好事……真的是好事啦……滿足你之前的兩個願望?”
他覺得自己又硬了,便把扶著她腰的手放肆地伸下去,抓住女孩肥嫩的翹臀,用力地揉捏:“什麼願望,幫你成為薇拉?那第二個願望又是什麼?”
“壞人……”她嬌哼,手摸到他胯下——這種隔著褲子的挑逗讓他覺得很舒服,而耳邊,這個女人的呼吸更是讓他的心里癢起來,“帥哥,第一個願望猜對了一半,但是主角不是我,而是你的第二個願望……這首歌……好聽嗎?”
“I\u0027m a young soul(我是個年輕的靈魂)
In this very strange world(在這如此陌生的世界)
Hoping I could learn a bit about what is true and fake(希望能學到如何辨別是非).
But why all this hate(但是為何滿地仇恨)?
Try to communicate(嘗試著去與人交流).
Finding trust and love is not always easy to make(卻發現信任和真愛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得到).
La-la-la-la-la-la-la-la……”
聽著歡快的歌聲傳上來,男人一怔。
“你是說……樓下那三個女生,彈琴的,唱歌的和調酒的?”
“確切的說,是你覺得你沒希望的那兩……嘶……真好……唉……”
“知天命”的話沒有說完,在他的手指從臀縫間滑進去,從T褲的邊緣再次探到濕淋淋的肉縫里時,她就眯起眼睛開始呻吟和嘆息了,但是,她也終於輕輕擋開他的手。
與此同時,門口一聲女人輕輕的咳嗽把他嚇了一跳,畢竟他不習慣這種時候有第三人在場。於是他有些慌張地把懷中人放開,怔怔地看向門口。
先前吧台後面那位白衣長發的美女酒保正嬌俏俏地站在門口,手里似乎拿著什麼東西——他記得“知天命”叫她“月兒”。
“對這里的環境滿意嗎?我們可是只對VIP開放這個私密房間的。”那女人淺笑,眼睛有些揶揄地看向“知天命”稍稍紅腫的雙膝,“很盡興?”
“知天命”甩了甩栗色的頭發,踩上鞋子,朝月兒走過去:“蠻好的,今天的約會還有這里的環境,給了我很多靈感,月兒,按照約定,這位‘面壁者’,就交給你了。喝了你的酒,總要給你打點零工才好,記得替我和小瀅先說聲生日快樂,明天的Party我會來……還有,晚上十點後,去看我的主頁,有驚喜給你的。”
長頭發的“面壁者”有點發呆,他其實不大聽得懂“知天命”的話,只知道她給自己留下了一件不一定容易完成的工作,還有,他似乎要留在這家店吃晚餐了。
他還想問,而且他想起來到現在他們兩個還沒交換過真實名字和電話,但這個栗色頭發的小女人已經踩著她的黑色高跟涼鞋,自顧自地下樓去了。
所以他只能怔怔地盯著對面這個一臉溫婉微笑的白衣女郎月兒,還有她手中拎著的那個三角形的,頗為沉重的黑色鐵架,聽著那歌聲輕快地唱下去:
“This is a happy end(這是一個歡樂的結局),
Cause\u0027you don\u0027t understand(因為你不知道).
Everything you have done(你做的每一件事).
Why\u0027s everything so wrong(為什麼一切都是錯的)?
This is a happy end(這是一個歡樂的結局).
Come and give me your hand(來吧,讓我牽著你的手).
I\u0027ll take your far away(我會帶你去遠方).
……
A new soul(一個不諳的靈魂),
In this very strange world(在這如此陌生的世界里).
A new soul(一個不諳的靈魂),
In this very strange world(在這如此陌生的世界里).
……”
趙霞
“如果戀,
我依然留戀塵世間。
誰拿一瞬間跟我,
交換千年?
眼淚不斷不變,
也纏綿雪花依然落心田。
我淚成煙墜天邊,
再一次飛雪滿天……”
偌大的冰場,卻空曠,中心的位置,身穿一襲黑衣的短發窈窕女郎正隨著歌聲在冰面上翩翩起舞——時而跳躍,時而旋轉,翩翩然,好像一只冰上的黑蝴蝶。
除了她之外,這冰場空無一人,仿佛一片寒冷的冰原,只是差了些飄飄的雪。
“卉卉,芳真的太厲害了,我第一次知道她滑冰滑的這麼好。”
冰場邊,霞兒盯著童曉芳看,眼里滿是羨慕。她穿著長長的羽絨服,帶著口罩,打扮仿佛一個極地探險隊員。她搖搖晃晃地單手扶著冰場外圈的欄杆,另一只手被那個叫做卉卉的女孩子攙扶著,嘗試著一點點在冰上移動。
“難怪師姐今天在清場時才帶你來,想不到她會讓你看。”卉卉甩了甩披在背後的長頭發,輕輕嘆了口氣,“她當年不只是滑冰,還是校籃球隊的啦……”她想了想,終於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只是說了一句,“好懷念師姐從前留長頭發的樣子。”
“對了,老洛教練呢?” 霞兒沒有追問下去,只是有些好奇的問,“似乎最近每次芳來的時候都看不到他。”
“湊巧罷了,爸和老隊友喝酒去了。”洛卉卉皺了皺鼻子,似乎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好啦,冰女王的小迷妹,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光羨慕也沒有用,該好好練習了。”
“嗯!”霞兒用力地點了點頭,話音里多了些期待,“我記得洛叔叔對我說過,人這一輩子總要嘗試些新東西的,卉卉,今天讓我自己試試。”
“好。”洛卉卉說著,便松開霞兒戴著手套的手,轉過身面對著搖搖晃晃半天終於松開欄杆站穩的霞兒,雙手平伸,勾了勾手掌,開始緩緩倒退著,“霞兒你把重心放在冰刀後半部分,打開雙腿,兩腳平行,一起用內刃蹬冰,雙腳向前劃弧,像這樣……對……”
霞兒沒辦法再看童曉芳了,她用眼睛看著卉卉那雙彎成小月牙的可愛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把腿張開,雙腳腳尖內扣。冰刀的刀刃劃在冰面上,發出吱吱的聲音。
雖然緩慢,但是她開始在冰上滑動了。
“加油!就這樣!”
第一步,第二步。
霞兒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很刺激,也很開心,她好想讓這里的所有人都看到。
“卉卉,你看,我能自己滑了……芳,你看,我……哎呦!”她的身體不自主地轉向冰場中心的童曉芳,這讓她的重心一下子掌握不穩。尖叫聲里,她終於咕咚一聲跌下去。
雖然穿了防摔褲,雖然她的體重才85斤,霞兒還是覺得的屁股疼得快要裂開了,於是她就四仰八叉地坐在冰面上,抬起頭向洛卉卉苦笑,“唉,得意忘形,卉卉,看來我還是太笨了,始終都是一只滾地企鵝,哈哈。”
“傻瓜,”卉卉彎腰,伸手把她拉起來,“你才上冰第幾天啊,安啦,已經很快了,你放心,有個一年半載,復雜動作不敢說,至少也能在冰上隨心所欲地滑了……霞兒,只要你想,我天天晚上陪你練,別忘了,我洛卉卉好歹也在全國比賽拿過名次,也是這里的金牌滑冰教練呢,再不行,我和李斌輪流教你。”
“一年半載嗎?好快啊……”霞兒扶著洛卉卉的手臂,心里有點兒慶幸卉卉沒看見自己口罩下面那個虛弱的苦笑,“卉卉,帶我滑幾圈,好嗎?”
“嗯。”洛卉卉點頭,把手伸出來,“拉住我的手。”
……
“雪滿天,
沉醉在零度的愛戀。
白色風衣的美艷,
都沉淀。
呼出的雲煙,
將夜色,寫成了白天。
如果飛雪是單戀,
誰迷戀……”
婉轉的女聲里,霞兒被洛卉卉拉著,繞著冰場滑起來。一圈,又一圈,她那微黃的頭發和洛卉卉的黑頭發都飄起來了。
——一年半載嗎?芳,卉卉,到那個時候,這個可愛的人世間,還有那個叫做趙霞的小女孩嗎?
她想著,她的幾顆眼淚也飛起來了。
一曲終了時,她們停下,而冰場中心的童曉芳,也止於一個完美的貝爾曼旋轉 。
“師姐你太棒了,音樂選得好,滑得更好。”卉卉鼓起掌來。
童曉芳用手背輕輕擦了擦鼻尖細膩的汗珠,淺笑:“是吳迪翻唱的一首老歌,之前我也用過……想起以後恐怕沒機會聽現場版了,所以今年放來聽聽……很久不滑了,退步很大,要不是霞兒吵著要看,都不想滑了,洛卉卉你不許笑我……對了卉卉,我們霞兒的滑冰天分怎麼樣啊?”
“做企鵝的天賦不錯。”霞兒眯起眼睛笑,這個時候她的眼淚已經干了。
“誰說的,師姐,你家霞兒很棒的,今天都已經可以自己做前葫蘆步 了。”卉卉朝霞兒挑起大拇指,剛要繼續說,霞兒口袋里忽然有音樂伴著一陣有節奏地敲門聲傳出來。
“Elsa?Do you wanna build a snow man ?”一個稚嫩的童音在唱。
霞兒把口罩摘下來,朝童曉芳伸了伸舌頭,才把口袋里的手機遞過去,“芳,婷婷的電話……趁你去淋浴時偷偷給你換鈴聲了……嘿嘿。”
童曉芳有些無奈地微笑,接過電話,意味深長地看了霞兒一眼,稍稍滑開兩步。
“卉卉,今天好開心,謝謝你啦,這陣子忽然就喜歡上滑冰了,還要麻煩你這個大教練洛卉卉親自教我這個零基礎的笨學生。”
霞兒望了望童曉芳窈窕的背影,轉頭朝著洛卉卉微笑。
“傻瓜。”洛卉卉的眼睛又彎成了兩個可愛的小月牙,“散場之後清靜,你們隨時來就好,完全免費。對了,一會我和李斌吃宵夜去,你和師姐一起來?”
“算了卉卉,不給你倆當燈泡了,如果你們吃完飯興致好,就去找個快捷酒店去Build a S-M-A-L-L man。”童曉芳從後面拍了洛卉卉的肩膀一下,滿臉笑吟吟的,“剛剛和我同住的女生來電話,說邀請我和霞兒陪她一起去擼串兒。”
她說著,朝霞兒眨了眨眼睛。霞兒忽然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發燒。
伍凌
“十個小黑人,為了吃飯去奔走;噎死一個沒法救,十個只剩九。
九個小黑人,深夜不寐真困乏;倒頭一睡睡死啦,九個只剩八。
八個小黑人,德文城里去獵奇;丟下一個命歸西,八個只剩七。
七個小黑人,伐樹砍枝不順手;斧劈兩半一命休,七個只剩六。
六個小黑人,玩弄蜂房惹蜂怒;飛來一蜇命嗚呼,六個只剩五。
五個小黑人,惹事生非打官司;官司纏身直到死,五個只剩四。
四個小黑人,結伙出海遭大難;魚吞一個血斑斑,四個只剩三。
三個小黑人,動物園里遭禍殃;狗熊突然從天降,三個只剩兩。
兩個小黑人,太陽底下長嘆息;曬死烤死悲戚戚,兩個只剩一。
一個小黑人,歸去來兮只一人;懸梁自盡了此生,一個也不剩。”
網頁的色調是清新的淡紫色,伴奏音樂是蘇格蘭風笛,很輕柔。字體是隨意可愛的小廣告體。
伍凌坐在轉椅上,攏了攏齊頸的栗色頭發,抓了幾粒散在桌面上的藥片放到嘴里,喝了一大口香濃的咖啡,然後悠悠然噴出兩道煙,不無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
“梵高……面壁者……阿加莎•克里斯蒂……無人生還……薇拉•柯萊索恩……沃格雷夫大法官……Exthanasia……A BITCH……Lady CAMEL……Sherry和笛子……還有她……加在一起,這個創意我很喜歡,我想你也會喜歡的,對於你,也只有這樣的Party才配得上,我不會讓你有遺憾的。”她輕輕彈去長長的煙灰,一下子覺得如釋重負,所以她不禁又想起下午那個讓她很滿意的約會來。
——嗯,一個浪漫的約會,果真能有點思維刺激。那麼,這次的十個人又會是哪些方式?如果是我的話,會選擇第幾號呢?
想到這里,伍凌的眼睛開始看向不遠處書架上自己的論文和博士畢業照,那一大摞的獎狀,還有那塊刻著她座右銘的小小木牌子。
她不用仔細去看那行字,她當然隨時都能說得出來,所以她不用說。
她只是問自己:
“伍凌,現在,你該是足夠優秀了吧?”
她沒回答自己,只是開始想剛才她提出的那個問題,然後她有答案了。
“嗯,應該是最難設計的那種吧,而且是設局者,屬於我的數字。為什麼不呢?”伍凌明亮的眼睛開始有些迷離,喃喃地自言自語,忽然舔了舔嘴唇,艱難地吞了口口水。
“這麼多次了……”她回頭,看向桌面上一個個的視頻文件夾——極樂之磔 、月光曲、諸神的黃昏、Red Rum、灰姑娘……
伍凌,這麼多次派對了,你果然是派對女王,極樂派對女王。
經歷了這麼多次,你都還在。那麼這次,十張票,她算一張,她們算是六張,或者還有兩張給Exthanasia的另外三個,還有一個空位呢,伍凌,你不考慮一下下?
她把煙按滅在煙缸里了。然後,她長長吁了口氣,又抓起一把藥片放到嘴里,把剩下的咖啡都喝掉了。
“說真的,我不相信有人會比我更適合,這次是為她定制的,所以……就這樣。”她自言自語著,掏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電話那端女性的聲音很溫柔:“Sorry,the number you dialing is now powered off……”
“Shit!伍凌你個笨蛋,都忘了她現在還在飛機上。”她抓了抓頭發,笑罵自己的粗疏,“近水樓台,既然來不及商量,我就自己作主,先斬後奏,嘻嘻……”
她掩住嘴得意地輕笑,然後她的手摸在鼠標上,輕輕點擊了“參加”按鈕。
“請注意,這不是游戲,而是生命的嚴肅抉擇,確認要參加這次單程旅行嗎?或者說,想知道生命的真正意義嗎 ?”語音對話框的聲音很甜美,提示服務的女孩頭像也很漂亮——她再熟悉不過,因為那就是她本人。
下面是兩個選項,是,還有否。
同樣一個問題,她在這個頁面問過許多人,那些人答了,然後她們走了。
無憾,極樂。
這次被問的是自己,點上“是”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的猶豫。
身份證號,聯系電話,一系列的電子文書,她很快收到了這個來自“50”這個ID的申請,然後,她審批通過了。
前後三分鍾,簡簡單單,大功告成。
“這是終點?還是新的開始?”
伍凌問自己。忽然,她一下子感覺時間很不夠,而要辦的事情還有很多。
——要聯系長發妹,除了我自己的工具,還有那幾個標志性的東西,我明天就想要。
——Cleopatra和Amy,要通知她們,還有那兩個一直不肯放過彼此的家伙。
——快見到天然學姐了,好多事情要問她。
——攝影師,對了,攝影師……她們有攝影師的,但是,最後一個人怎麼辦?
——可是,我還沒找到姐姐,我自己也不想有遺憾啊……
伍凌一下子開始焦慮了,其實她也蠻喜歡這種大事之前的緊張,或者說她習慣了。
她知道她需要稍微放松下,所以她揉著太陽穴,開始腦補她的委托人下飛機之後知道這個消息的精彩表情。
但是,不夠的,腦補這些不夠她放松的,她知道她需要什麼。
當然,是性。這是她最喜歡的藥了,特別是和死亡搭配在一起用。
“伍凌,放縱一晚上,所有事情,明天開始。”她對自己說著,把那個叫做《灰姑娘》的文件點開了。
……
“大家好……”
“……今天就開開心心的玩吧,沒人能找到咱們,只是,注意看看投票……”
“……灰姑娘這個主題的意思,就是在午夜12點鍾聲響起之前結束,回家或者變成煙花,完全看那些投票……”
“……那些人,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一片純潔的雪花呢,呵呵……”
“大家舉杯,感謝神車斯基小姐的創意,說真的這個ID是什麼鬼……然後……哦,666,屬於我的好運數到了啦,我先飛走了……大家再會……”
“咚!”
……
“誒盈盈你不是要跟著雯雯後面跳嗎?怎麼又下來了?”
“我喝多了,太高了我頭暈,我還是……你們誰幫我捆一下,捆上之後我要再要一次……”
……
“嗯……真舒服……就現在……進來吧……然後,從這里……”
……
“砰!”
……
“天然學姐,投票馬上就到十萬了,可也馬上就到午夜了。”
“我知道,伍凌,只剩下我自己了,我知道我不會回去的……那個鏡子的實驗……謝謝你……給我一次,從後面,好嗎?”
“嗯……真好……真好……要死了……我要死了……”
“學姐……”
“丫頭,記住……不要去玩弄人心,這東西,真的比鬼神更 ……快……伍凌……用力……讓我高潮……真好……我到了……我……最後一票,你要……”
“咔嚓!”
斷頭台的鍘刀落下來的時候,明晃晃的,血是鮮紅的。
師姐的眼神是鮮活的,嘴角在笑。
……
伍凌抿著嘴盯著屏幕,一張張的曾經生動的臉,一具具的屍體,跌落的懸掛的握著槍的拿著刀的斷了頭的,殘破的完整的。
那棟廢棄的大樓塌下來的時候,伍凌覺得騰起的塵土似乎變成了滿天的煙花。
——我向往成為煙花,在絢爛中幻滅。
她對自己說,關上視頻看向窗外——月亮分外的明亮,高高地掛在天上。
伍凌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把兩條瑩潤的長腿放肆的架在電腦桌上,下身的黑色短裙一下子滑到腰間,已經濕透的T褲邊上有透明的蕾絲邊。
“很美的夜呢……這時候要是再有個帥哥在身邊就好了……”
她自言自語著,一只手解開胸前白襯衫的幾顆扣子,順理成章地滑進去,另一只手拉開抽屜,信手拿了支碩大的仿真按摩棒出來,打開開關,馬達開始嚶嚶地轉動。
“不過,美女常有而帥哥不常有,這麼重要的夜晚,我這個美女自己陪自己也不錯……嗯……”
她想著,把按摩棒含在口中吮吸,撥開T褲窄窄的褲襠——陰毛是修剪整齊的倒梯形,絨絨地蓋滿了整個陰阜。陰唇是棕色的,陰蒂從包皮中好奇地探出頭來,晶晶亮亮的。
把按摩棒貼上去的時候,她忍不住抽搐,隨即是一陣甜美的呻吟。
或許讓自己死三次,或許死四次?或許死七次?前面要,後面也要。
總之,伍凌知道,今天晚上她又沒時間睡覺了。
(第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