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暗一點？”

　　 “在暗一點。”

　　 “可是再暗就要變成黑色了。”

　　 “她只是個學生，戴著太亮閃閃的東西容易有麻煩。”

　　 “但是戴著太黑漆漆的東西不是很奇怪嗎？”

　　 “也是…還是回去之前那樣吧。”

　　 望著眼前的戒指模型，豐華拍板說道：

　　 “啞光銀色，帶點紋理，簡約一點。”

　　 “好啦…只是個臨時終端而已，你犯得著這麼上心嗎…”

　　 說著，可蕾控制自己的投影伸手從旁邊的高精度生產系統出貨口中撿起那枚戒指形的臨時終端，交到豐華手中：

　　 “真的有必要找只妖精作為界面嗎？我感覺她沒那麼笨。”

　　 “保險起見嘛。”豐華擺了擺手，將臨時終端收了起來：“誰知道到時候我們會不會需要主動聯系她——她現在可是我們重要的线人。”

　　 可蕾點點頭：“這倒也沒錯。”

　　 說完，可蕾就驅散了自己的投影。

　　 而豐華則在白之城城下的工廠管理辦公室當中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她有瞥了一眼身旁那處空閒的工作站，隨手按了一下登出流程，然後施施然離開了城下的工廠。

　　 當天晚些時候，豐華就在藍薔薇的駐地把那枚臨時終端交給了玲瓏。

　　 “…你要干嘛？”

　　 玲瓏如臨大敵地盯著茶幾上那枚銀色的戒指，強作鎮定地說道：

　　 “我比較希望先談起碼一年再做決定。”

　　 “你在想什麼？”豐華斜睨著她。

　　 “你又在想什麼？”玲瓏毫不示弱地瞪了回來。

　　 “這是你的VIP保險憑證。”豐華搬出了早已准備好的借口：“我們打算拿你進行一下VIP客戶的服務試點，所以需要你戴著這個。”

　　 “哦…”

　　 玲瓏呆呆地撿起那只戒指，臉漸漸地有點紅了。

　　 片刻過後，她捂著臉哀嚎了起來：

　　 “我在想什麼…”

　　 而坐在對面的豐華則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深吸一口氣之後，玲瓏一把將戒指戴在了右手中指上，問道：

　　 “這樣就行了？”

　　 “嗯。它會作為你的保險套餐的憑證，以後你戴著它就能去商行換到裝備。”豐華說。

　　 保險服務是青山商行最近新推出的服務，只要用戶繳納在武器價格10%左右的傭金，並短暫出借需要受保險的武器進行登記備案，就能夠在不幸落敗丟失武器的時候拿到一把同樣的作為補償。

　　 當然這實際上是豐華在收集各種各樣不同紅月武器的制程以及性能特性，以便為外界那些正在追捕違法紅月玩家的實習組同學們提供一些幫助。

　　 不過不明就里的玩家們倒是報名相當踴躍，看來大家對於這類服務的需求確實很大。雖然最開始很多人還是持觀望態度，但等到青山商行賠付的訂單數目越來越多，許多原本將信將疑的玩家也紛紛開始嘗試。

　　 短短兩天過後，越做越大的保險服務就成了商行的主營業務，連原本商行主打的零售商品基本上都成了添頭。到了現在，梁青山最開始找來的三名伙計都已經快忙不過來了，得到豐華的首肯過後，忙不迭地開始對每日的新增訂單進行限額處理。

　　 之所以眼下會出現這樣的熱潮，主要是因為目前提供類似業務的只有青山商行一家。無論在下城區探索，還是去上城區冒險都不是什麼輕松愉快的活動，客戶在其中折戟沉沙並最終前來索取賠付的可能性相當高，保險業務很難做。

　　 而對豐華來說，她收取的保險費用實際上還要高於她在白之城中生產出武器復制品並賠付給客戶的成本…也就是說，她實際上屬於在賺差價…

　　 這種事當然只有亞森知道可蕾知道還有她自己知道，連梁青山在看見豐華源源不斷地交付賠付申請的時候都不由得嘖嘖稱奇，一邊把封裝有武器的紙牌交給謝天謝地的客戶，一邊嘀咕我們怎麼還沒倒閉。

　　 至於玲瓏，實際上也只是最開始抱著照顧生意的心態買了一份，而且還一直沒用上。

　　 這時候，玲瓏從手上的戒指上收回視线，看向了豐華：

　　 “…對了，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豐華擺弄著一把她們最近收集到的大口徑長彈巢中折式雙動左輪。

　　 “這個月的月潮活動要提前了，而且持續時間會加長…”說到這里，玲瓏的聲音漸漸地有些不好意思地小了下去：“…我只是個學生，沒有錢買紅月，只好參加活動拿一點。”

　　 “唔。”

　　 豐華望著窗外，透過重重雨幕看著遠處市區曖昧不清的霓虹街景，不由得皺起眉頭。

　　 活動提前？持續時間加長？她進來之前不是才搗毀了奧蘭德當中所有的新月工廠嗎？

　　 那麼現在這種反常的跡象，是不是說明…

　　 ‘…可蕾，你在國防部認識人嗎？’她問道。

　　 ‘認識啊，怎麼了？你想搞條驅逐艦來玩玩嗎？’

　　 ‘不，幫我和國防部技術統籌辦公室溝通，看看能不能想辦法還原一下紅月與新月兩種藥物的生產過程。’

　　 ‘生產過程…你是在懷疑…？’

　　 ‘我懷疑它們根本不是一個東西。’豐華擔憂地說道：‘快去——我們可能正在陷進一個天大的陷阱，現在的調查方向可能根本就是錯的。’

　　 ‘我馬上去！’

　　 說完，可蕾就急匆匆地忙活去了。

　　 “豐華？”玲瓏伸長了手，戳戳她的臉頰。

　　 “什麼？”豐華眨眨眼睛。

　　 “就是，我最近要去參加一下這個月的月潮活動，可能沒時間陪你…”

　　 “我也去。”

　　 “你也去？！”玲瓏顯得很驚喜：“我還以為你不缺紅月呢。”

　　 “多多益善。”豐華簡練地說道。

　　 過去她確實不缺，只要使用復制品就行。

　　 但是現在，她急需更多原生紅月作為樣本，以便進行分析。

　　 望著玲瓏那副偷著樂的模樣，豐華忍不住又問道：

　　 “不過，你不是學生嗎？每天在這里玩游戲不會影響學習嗎？”

　　 “我…都是晚上玩。”

　　 玲瓏吐了吐舌頭：

　　 “玩這個可以代替睡覺，還挺方便的。而且…”

　　 “而且？”豐華望著她那條像尾巴一樣垂在一旁坐墊上的長長三股辮。

　　 “而且我也沒那麼擅長學習。”玲瓏有些沮喪地小聲嘀咕道：“與其在學校里學些怎麼也搞不明白的東西，還不如在這里找找東西打打架來得痛快一點。”

　　 “是嗎…”

　　 “…嗯。”玲瓏點點頭，有點尷尬了起來：“我，我今天就先下线吧。”

　　 “為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里還要帶你熟悉月潮的玩法嘛，需要一點時間…我今天就先去把下周一要交的作業給寫了。”

　　 說完，她就發動鑰戒，匆匆忙忙地傳送離開了。

　　 豐華有些無奈地撿起玲瓏匆忙之下散落在沙發上的紙牌，雨傘和左輪槍，嘆了口氣。

　　 她沒有經歷過西平的高等教育，不過想來也不是人人都能在學校里過得開心。

　　 ‘你在學校里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可蕾問。

　　 豐華聽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在學校里的時候，不是天天被你按在床上嗎？’

　　 ‘沒有啦…我是說，豐華一開始去上學的時候。’

　　 ‘唔…高中的時候可辛苦了，每天都要半夜才睡，有時候也會通宵。’

　　 ‘嗚哇。’

　　 ‘到了大學的時候，又好像皮球泄氣了一樣，一下子就閒下來了。那時也不知道究竟該做什麼才好，結果一天到晚就是讀讀網絡小說打打游戲，頹廢了一陣子。’

　　 ‘後來呢？’

　　 ‘後來發現這樣下去就要拿不到學位找不到工作啦，就開始好好讀書了…真是的。’

　　 有那麼一瞬間，豐華不自覺地生發出了一絲追憶往昔的恍惚感，隨即又苦笑起來：

　　 ‘都是些陳年往事了，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問？’

　　 ‘結果到頭來，你也是只是和人家同病相憐嘛。’可蕾沒好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真的喜歡上那丫頭了。’

　　 豐華一時間啞然失笑，搖搖頭說道：‘我也挺喜歡她的嘛。’

　　 ‘嗯，我知道。’可蕾也輕快地笑了笑：‘國防部很重視你的猜想，所以把紅月移交給了藥品監管局專門負責這類物質的實驗室…她們是專業的，想必會更快給出答復。’

　　 ‘好——告訴她們，我會設法取得更多的紅月樣本。’

　　 ‘我知道。’

　　 次日，倫敦街區，玩家俱樂部‘科斯廷斯’。

　　 在這間遍布著金碧輝光內飾的高檔俱樂部當中，原本一整天也不見得能迎來一個客人的中央會議室此時座無虛席，男士們紛紛身穿或現代或復古的禮服，而女士們也身著各色華美的服飾，從現代化的晚禮裙到更加古典的巴斯爾裙皆有，各顯千秋。

　　 而豐華則穿著一身特地由可蕾改短了裙擺的哥特風格連衣裙，由於藍薔薇特有的設計加上獨一份的精致紋飾，她在入場時收獲了不少其它女士們的青眼相加。

　　 畢竟藍薔薇出品的禮服，都是防護性與耐久值一等一的強力裝備。一般而言它們不僅代表主人的審美與財力，也暗示著其高超的游戲技術。

　　 然而大家很快就又想起今天這場集會基本上是專門針對頭一次遇見月潮活動的新玩家舉辦的說明會，看向豐華的目光中頓時多出了幾分困惑與不解。

　　 此外，也有一部分玩家一下子就認出了豐華，這些人有的是跟豐華有過一面之緣的，這類人紛紛衝她打起招呼，或是點頭示意；也有些是曾經找過她的碴或者試圖過偷襲她，卻最終被豐華開槍送走的，這些人就沒有那麼好的興致了，紛紛避之不及地退了開去。

　　 “認得出你的人還不少嘛。”

　　 走在她身邊穿過會場的玲瓏很是光榮地說道，就好像受萬眾矚目的是她自己一樣。

　　 “因為在下城區被我遇上然後擊敗的人比較多。”豐華簡短地說明道：“這里的游戲規則不就是這樣的嗎？”

　　 聽到這里，玲瓏又有些不解地望向不遠處一位穿著黑色正裝衝豐華微笑招手的青年，指著對方問道：

　　 “可是那邊的大哥哥在衝你招手哎。”

　　 “那是梅森，他之前被天啟會包圍的時候我拉過他一把。”

　　 “那邊的大叔呢？”玲瓏又指了指坐在旁邊朝豐華打招呼的胡茬男。

　　 “那是老李，全名李曉雨，成京人…而且他可不是大叔，只是顯老而已，今年才22，在成京大學上大三，本碩連讀，專業是電子電工。”

　　 說到這里，豐華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原本老是被人偷襲。我剛遇見他的時候，他剛好又被偷襲，丟光了庫存的裝備，剛巧在下城區入口處發愁，我就便宜賣了他一把槍幾發子彈…”

　　 “…什麼叫丟光裝備！我那不是被搶了嘛！”原本樂呵呵的老李此時尷尬得漲紅了臉：“被人搶了，也算我丟的嗎？”

　　 “那就是被人搶光裝備。”豐華認真地改了口，忍不住又笑了：“有沒有好聽點？”

　　 “娘的，你這嘴也忒毒了點…”

　　 老李訕笑著整了整身上的中山裝，有些灰溜溜地一屁股坐回了座位上。

　　 這時候半圓形的大會議廳里基本上已經快坐滿了，豐華兩個基本來得屬於比較晚的。剛落座沒多久，豐華就看見一位穿金絲勾邊黑色復古正裝，戴著茶色鏡片方框眼鏡的青年走上講壇，湊到那具固定在圓形鐵框架當中的舊式話筒跟前，清了清嗓子。

　　 “諸君——我看各位已經基本到齊，我們就盡快開始吧。”

　　 雖然打扮得有些像個搖滾青年，不過此人事先顯然專門針對這次說明會進行過准備，講得內容富有調理且框架清晰，很容易理解。

　　 首先，月潮是紅月世界當中每月一次的活動，時常與滿月，暗月這另外兩項活動並稱三大每月活動。不過月潮與這另外兩項活動之間有著一個本質上的區別——它是為數不多能夠讓玩家在游戲內取得額外游戲時長的方式之一。

　　 其他能夠取得游戲時長的主要方式，其實也就是使用現實貨幣或游戲籌碼購買新月，以及擊殺其他玩家這兩種，因此對於自身財力不足又或是不擅長玩家間對抗的玩家而言，月潮是一種極為重要的紅月來源。

　　 具體到操作上時，月潮活動的流程大致分為三部分——其一是進入處理廠取走貨箱，然後是將貨箱運輸至處理點，最後則是攜帶貨箱進入處理點將其打開，最終取出紅月。

　　 而其中的第二步，也就是運輸貨箱的步驟雖然聽起來平平無奇，但對在場的大部分人來說這反而才是最難的一步——因為貨箱的尺寸堪比一只衣櫥，普通玩家小隊根本無法在眾多NPC的圍追堵截下將其運走。

　　 因此，活動時才會出現玩家集會帶著自由玩家參與活動，並組織這類說明會的現狀。集會能夠提供運輸用的飛艇和一部分人手，而自由玩家則能夠提供額外的戰力，從NPC處奪取到更多貨箱，確保飛艇的運力能夠在最大程度上得到利用。

　　 單純按照這人的說法，這似乎是種各取所需的合作模式。不過豐華也大概能猜得到，實際上所得紅月的分配在大多數時候還是由有錢有勢的集會組織說了算，畢竟自由玩家們勢單力薄，有時互相之間還有猜疑，很難團結在一起與之對抗。

　　 至於最後會不會因為分配問題產生衝突，多半還是取決於每一單的收益能有多少。

　　 恰巧就在此時，講台上的人咔噠一聲將投影機中的幻燈片切換到了下一張，說道：

　　 “接下來，我們來說一說大家最關心的分配問題。”

　　 他話音未落，座位上的玩家們紛紛坐直。這個新話題顯然讓大家原本已經開始要有些渙散的注意力再次集中…畢竟這關系到他們各自的切身利益。

　　 “在產出的分配上，我們首先尊重按勞分配的原則。”

　　 發言人抽出一支指示棒，指著幻燈片上的示意圖，仍舊以平穩的語氣說道：

　　 “在活動的三個階段中，頭一個階段需要進入防衛森嚴的生產設施，因而難度最高，其次是攜帶貨箱突入處理點。中間在運輸過程中的護送，則是相對最安穩的一個階段。”

　　 他說到這里，看見周圍的玩家們紛紛點頭或表示同意，才繼續說道：

　　 “因此，產出分配的比例也與難度成正比。首先是突入生產設施的玩家，總共能分到四成的產出，其次是負責突入處理點的玩家，享有三成。而護送運輸飛艇的玩家總計能拿到兩成，最後一成用於支付飛艇的使用費用，以及所需的防風靈藥等其他雜項費用。”

　　 說完這些之後，發言人又停了下來，問道：

　　 “到目前為止，各位有什麼疑問嗎？”

　　 “請問，防風靈藥是怎麼回事？”一名玩家舉起手問道。

　　 “好問題，我接下來馬上就會講到。”發言人點點頭，又問道：“還有其他問題嗎？”

　　 他環顧會議室一周，看見沒有人舉手，於是又咔噠一聲切換到了下一張幻燈片：

　　 “那麼我們繼續——各位請看，這幅示意圖上展示了此次目標生產設施的大致結構，具體位置，以及我們的突入流程圖示。”

　　 幻燈片的最中央處展示出了一份分為三層且標有大量肩頭的建築剖面圖，而在剖面圖旁邊則擺著一張做有標記的紅月的全境地圖，以及一張要點列表。

　　 “首先，我必須強調一點——所有已知公開的生產設施都位於上城區，因此承擔生產設施突入任務的隊伍才會需要用到防風靈藥。如果有防風斗篷自然是再好不過，不過鑒於在座的大多數人都沒有專門的防風裝備，我們就做了靈藥方面的准備。”

　　 “我有個問題。”坐在後排的梅森舉手問道。

　　 發言人衝他點點頭：“請講。”

　　 “我記得在紅月學會的研究報告中提到過，這里NPC都只是現實中社會形態的投影，本質上應該和我們一樣屬於靈體，一般也不具備在風暴中穿行的能力，那麼他們又為何會在上城區活動？”

　　 “好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可以很簡單，就是因為設施內部不會風暴受到影響，而NPC只在設施內部活動。”

　　 發言人相當嚴謹地回答道：

　　 “當然，這是個非常籠統且極端結果導向的答案。更加具體的解釋會涉及到我們對於設施來歷的猜想，也就是現實中的生產設施在紅月世界的投影…不過我們在這方面也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證據，因此這里就不做展開了。”

　　 “我知道了。”梅森點點頭，靠回了椅背上。

　　 “好，那各位清接著看這幅示意圖——設施位於上城區的較上層。上城區最頂端處有可供我們停靠飛艇的大型平台，其中有四處樓梯口，我們到時要使用的是位於這個角落，門口只裝了一盞煤油汽燈的檢修用入口…”

　　 整個突入流程其實可以說得很簡單：在風暴暫歇時搭乘飛艇上升，抵達上城區最上層不受風暴影響的大型平台後突入隊下船，飛艇帶團隊其余人手留在頂層的安全區域待機。突入隊則沿著頂層平台一路向下，穿過風暴籠罩的上城區，抵達生產設施。

　　 但如果真的只說這麼多，到了實際操作的時候就容易在細節上出現錯漏。因此發言人此時盡可能詳盡地將一路上的要點都告訴了他們——就比如異魔活動的跡象，一路上需要繞開的地點，乃至於對異魔有特效的銀被甲彈需要去哪里買等等。

　　 “關於銀被甲彈和聖光瓶，如果放在過去我一定會請各位破費前往教堂找NPC購置，不過現在有一處叫做青山商會的雜貨鋪也在出售各種子彈，除了每日庫存數量有限以外，價格上會更加低廉，質量也不差。手頭拮據的朋友們請多加留意。”

　　 發言人一臉平靜地如是說道。

　　 而玲瓏聽到這里，則忍不住好奇地望著夏洛特：

　　 “你們給他們出廣告費了？”

　　 “沒有啊。”豐華也是一頭霧水，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可能是巧合吧。”

　　 實際上，需要多加說明的部分主要就集中在走上城區前往生產設施的路上。生產設施內部的攻略內容實際上與下城區的游戲內容大差不差，並沒有太多需要特地說明的地方，甚至可以說只是玩家需要面對的敵人從其他玩家變成了全副武裝的NPC而已。

　　 等到說明得差不多了，發言人就喝了口水，取出一只寫字板，宣布道：

　　 “以上這些就是設施突入的大致流程。現在我會開始統計願意加入設施突入組的人，請有意參加者到我這里來進行登記。其余人等可以先行解散，半個小時後會針對有意參加另外兩組的人進行說明，請各位到時再回到會場即可。”

　　 聽到這里，豐華自然而然地跟隨人群一起站了起來。

　　 “你要去設施突入？”玲瓏有些訝異地望著她。

　　 “嗯。”豐華點點頭：“我打算去設施突入還有處理點。”

　　 “可是，據說設施突入很累的…”

　　 “我想熟悉一下整個流程。”

　　 “好吧。”

　　 玲瓏一時間有點蔫吧，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那，到時候就處理點突入的時候再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