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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錯誤,既定程序下的果實

澀文合集 tang 23722 2023-11-20 01:06

  繆爾賽思正眼瞧著推門進來的男人,努力笑一笑為了使自己看起來更加精神,“歡迎回來我親愛的副主任。寧肯請假放下工作也要走,卡西米爾之行可得到自己想要的?”

   男人不答,翻好制服領子來到辦公桌前整理工作所需的物品,“你心里有結果何必問我——咦。”被桌上多出的半瓶酒吸引了注意力,男人隨後把頭轉向掛在牆壁的鍾表,時針正好指在九的數字上;回頭看繆爾賽思發現她也望著自己,呆呆的眼神很明顯狀態欠佳。“都這個點了……真喝多了你?”

   “胃有點疼。”繆爾賽思用另一件相關聯的事來轉移話題。這怪不了別人,誰叫她早飯沒吃還硬咽下了幾大口酒。“你既然回來了,幫忙告訴科室里的人一聲我下午到。”

   “哪里需要我來告訴他們……你不好奇我為什麼問你‘真’喝多了?員工們猜我們鬧矛盾吵了架——謝天謝地誰敢和您這位主任吵。”男人打開自己水壺蓋子來到窗前,把放置了幾天早就變涼的水嘩嘩倒進繆爾賽思的花盆。“土干裂成這樣花要死了啊喂,明明只是你用點源石技藝的事。”

   “少點倒,水溢一窗台出來你自己擦。”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繆爾賽思嘗試站起活動下身體,她嬌軀靠在椅背,“他們什麼話都說,沒什麼可信度。”

   “我也這麼認為。”男人一只手伸進制服口袋,“自今早我踏入萊茵生命的大門起,那位紅頭發的員工連找了我三次——喏。”手中的一盒藥嶄新未開封,“第三次她給我這個。要熱水麼,需要的話我給你打一點回來。”

   “……謝謝。”見男人手中的空水壺與花盆底座中即將溢出的水,伸手接過藥盒繆爾賽思只憋出了這兩個字。

   好端端的誰會吃這東西。掃了一眼藥品說明,繆爾賽思落回座位扯開抽屜向內一丟。但能有杯熱水喝實在是最好不過……

   辦公室又剩下了她一人。

   繆爾賽思唯一好奇的是紅發員工找她親愛的副主任說了些什麼,指前兩次。

   ————

   “怎麼還在喝?你也不是酗酒的人啊。”夜晚男人直到進門前都在慶幸繆爾賽思今天沒在工作中找他的麻煩,一腳邁過門檻後他就發現自己大錯特錯:麻煩剛剛開始。

   “唔……”繆爾賽思懶洋洋地在辦公桌上趴作一團,“上次沒喝完,喝光就好了……給你,倒一杯?”不容分說拿來男人的水杯也不管還有水沒喝淨,酒紅快速上升終於觸及杯口,一滴不多一滴不少。可惜手腕一抖繆爾賽思破壞掉了這份美好,灑出的幾滴在桌上連成直线,“來,喝?”

   “別鬧了你今天是怎麼了……”男人搬來椅子坐到繆爾賽斯對面,揉揉亂發顯得頗為頭疼,“晚上本該參加的會議你人直接消失,紅發員工以為你身體難受休息去了就沒找你,結果我代你開完會回來一看你還在這喝酒?”

   繆爾賽思突然從癱軟成泥的狀態中恢復。閉上眼嘗試復原被遺忘的記憶,再度抬頭她酒精作用下微紅的小臉竟被衝刷出了幾抹煞白。

   “(哥倫比亞粗口),我忘了。真耽誤事……明天能給我份會議記錄麼我親愛的副主任?”

   “不歸我管找其他員工要去。我記得還是紅頭發的那位?”

   “怎麼又是她!”繆爾賽思怕了,這姑娘永遠是好心辦怪事的典范,繆爾賽思不敢在這個奇怪的時間點、頂著這樣的奇怪狀態去找她。理性恒久存在,無論何時繆爾賽思均清楚地明白當下生態科已經傳出兩名主任的“緋聞”,再要是表現出丁點異常,恐怕孩子都要從他們嘴里蹦出來!

   男人一點也不了解當下情況甚至開起了玩笑,“‘又’?能被生態科主任盯上,她有難咯。”

   讓你先有難。“你哪邊的?胡說八道!唔嗯……”憤怒中的血液流速加快,大腦一陣發昏繆爾賽思撲回桌面,頭開始疼,也許是額頭磕到桌上的緣故……

   “喂,喂?”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頭上傳來副主任的聲音。“我送你回去,走吧。”

   繆爾賽思用唔唔聲表示抗議,堅決不挪窩。

   “像個大秤砣又重又硬。”男人沒轍了,“那我聯系別的女性員工?能方便不少還不用避嫌。”

   “我不重也不硬。”繆爾賽思說話了,“員工……還是紅毛的她?”

   “是啊。她在科室地位僅次於你我,況且聽她說我不在時你喝多了在走廊里呆坐,是她把你從走廊背回辦公室的?”

   “那還真是謝謝她。”繆爾賽思悶悶開口,“第幾次?”

   “什麼幾次?你想幾次就幾次。”男人以為她在說胡話潦草應對。

   “我猜是第二次——趕緊回去吧我親愛的副主任,誰也不用找,不必管我。”不再搭理男人繆爾賽思只剩下呼吸時的響動。

   “不管你?”聲音飄遠可椅子搬動的聲音卻更加清晰,他坐的反而離繆爾賽思更近,“像那紅發傻姑娘似的丟你在辦公室一晚上?”

   “隨你便。”繆爾賽思本想破罐破摔,但細想一下身體實在是不允許連在椅子上睡兩晚,不能再玩鬧下去了。“好好好……陪我喝完這杯我就回去,不用你送。”

   “還喝?”

   “還喝!干杯我親愛的……副主任!”

   夜還長嘛。

   ————

   空酒瓶一個兩個三個,喜聞樂見。

   不。不。不。

   不。不。不。

   越來越近,彼此嘴唇的溫度帶著濃郁酒香直接將兩人的理智蒸發。玻璃制品被打翻砸在地面,所幸沒有破碎正在骨碌碌的滾動,懷中繆爾賽思的身體輕飄飄而柔軟,推倒在辦公桌前簡直是水到渠成。雙手壓住她的兩只手腕向身側分開,少女的胸脯因為緊張正在劇烈起伏。欲望衝昏頭腦,只剩下薄薄的幾層布料……

   繆爾賽思必須要說是驚恐的成分占絕大多數。“呼……你,你……停止……”接吻自己也有錯,但僅限於此!“放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別,求你——”掙扎中反而促成了自身制服外套的滑脫,身體扭動還不慎扯到了壓背後的長發,痛痛痛痛!因禍得福疼痛調動起了全身力量,繆爾賽思拼命奪回右臂的控制權,差一點,只差一點……指尖終於感受到熟悉的鏈接感,過來!迸發出的水柱源於一米外的法杖,以水為牽引它竟能克服重力回到主人手中,入手沉甸甸帶給了繆爾賽思勇氣,她采取最原始最有效的方式:掄,朝頭上掄!

   大抵繆爾賽思還是留了手,不然飛出的將不止是法杖上的配件。頭部受到衝擊男人栽倒在地面上,看他手足無措瞪大眼珠驚慌的模樣,繆爾賽思判斷他酒也醒了。男人剛剛爬起卻又被自己絆倒,“我……抱歉……”

   繆爾賽思握緊了手中法杖,她只想毫無保留地宣泄出自己的怒火。

   嘩啦一聲法杖頂端水球突然爆裂濺濕裙擺:它本該飛射而出狠狠轟擊在面前的男人身上,繆爾賽思明白。

   繃緊理智的弦——繆爾賽思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胸腔中燃燒的火焰如此灼熱。

   “滾!滾出去!”仿佛尋得一宣泄的出口,她用平生最大的氣力去尖叫。

   男人搞錯了開門的順序。一頭撞在門上再去擰門的把手,他直接跌出了辦公室外,狼狽得很。

   撿回自己法杖散落的配件。頂端碎得徹底完全不能用了……改天去工程科一趟看有沒有人會修。肩膀冷颼颼的……制服外套丟在桌上繆爾賽思不想去穿,只覺剛才對方的沉重以及傳達出的燥熱此刻都離她遠去,恍若隔世。

   繆爾賽思用力吸著鼻子,手背卻怎麼也擦不淨眼角滾落下的淚珠。雙手覆面似獲得一層掩人耳目的屏障,嗚咽聲透出指縫積攢得越來越多,一點點鋪滿整個房間。

   ————

   “繆繆主任……”紅發員工湊過頭來眼鏡鏡片簡直反射著光,“昨晚休息得還好麼?”

   “沒起晚。”繆爾賽思真的不願把黑眼圈狀態下的自己歸到“休息不好”那一類去。

   “那就好。”員工心滿意足地撤回腦袋瓜——不對!再度湊到繆爾賽思近前紅發在空中簡直甩成了一道閃電,“呃……我想說的是,關於副主任他……”

   “跑了?抓回來。不要讓別的科室插手,提防著點他們的小動作必要時以打擊其他科室為先。”繆爾賽思簡單粗暴的處理方案。

   “啊?!繆繆主任您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員工短暫驚訝後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副主任不會拋棄您的。您消消氣,他已經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哈!”刺耳的尖笑繆爾賽思甚至嚇到了自己,“他知道什麼了?”

   輪到紅發員工不會了。尷尬地摘下眼鏡用手背揩揩雙目,“反正……那天副主任早上一回來我就找到了他,說——”

   “喲,打我的小報告?”繆爾賽思拍拍她的肩膀用玩笑般的口吻道。

   “當然不是。”員工臉尚不及她的發色紅,“我只是勸他多關心關心您的感受,不要總是惹您生氣……”

   “行行行謝謝你了。(不用謝繆繆主任)”繆爾賽思擔心再聽下去自己會直接發火,“這是第一次?”

   “呃?”紅發員工被問愣了,思路飛快搭建好鏈接,“應該?我請副主任保證,說他下次不會再犯了。”

   哼,知不道他當天晚上就犯了個大的?雖然也是自己的不對……

   見繆爾賽思不作聲紅發員工膽子大了些,憑冰冷的表情安慰人真是太難為她了,“說實在的不妨各退一步。昨晚整個生態科人心惶惶說什麼的都有。”

   “讓他們說去。”繆爾賽思相信編的無論多麼可信也不可能與昨晚的真實相提並論,更何況昨晚發生的乃是真實層下更深處的“魔幻”!

   所以,昨晚繆爾賽思主任大罵“滾”的聲音全走廊都能聽到,緊接著跌出門外的副主任也被他們看了個清楚,這是“果”;至於因……普通的吵架滿足不了他們的猜想欲,更有甚者推翻了先前思路,“移情別戀”,認為副主任頻繁收發來自卡西米爾的包裹引起了繆爾賽思的不滿,引起爭執後不收斂的副主任假借辦公之名跑去卡西米爾“溫柔鄉”幽會,“受氣的小媳婦”:“你要我還是要那小浪蹄子,說啊!”←這句話來自紅發員工的友情配音(無感情),昨晚素來敢怒不敢言的繆爾賽思終於爆發,在他們眼里這代表正副主任的冷戰正式開始。

   “……”繆爾賽思甚至想為他們的奇思妙想豎大拇指。

   “繆繆主任我們自然是不信的。”眼鏡重新架回鼻梁紅發員工握拳笨拙地加油打氣,“對您的名聲也不好還會影響二位的方方面面,您需要同副主任一起打破謠言啊。”

   “滑坡謬誤,駁回。(欸您……唉。)”繆爾賽思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不過有件事確實亟待處理:“看報紙麼?”

   “謝謝其實我更願意讀書。”紅發員工嚴謹的態度延伸到了她的日常。

   “那太好了走廊上的報架可還記得?挑出紅酒報把它們全扔了。”

   ?搞不清話語的前後關聯員工用歪頭的肢體語言表示疑惑,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照做,“明白。”

   “先別走。”繆爾賽思不想讓談話這麼快結束,“醫療部的藥劑到生態科了?我要的那份。”

   “到了。”員工停住腳點點頭,“由我一人負責,預計明天開始實驗。”

   繆爾賽思不想再等了,讓這一切快些結束吧。

   “唔……我和你一起去,今晚開始。”

   “好的繆繆主任。”工作的一部分而已,紅發員工的臉上尋不出絲毫不滿。

   ————

   啊,弄死他算了。

   一開始就是錯的,錯誤的開端不可避免地倒向錯誤的結局。掌心捧著崩壞的劇本潦草收場,只需靜待謝幕走向台前淺鞠一躬,機械運動著,以最輕松愉快的方式?

   真好笑,是“潦草”還是已“無法”收場?身體在台上無秩序的擺動,靈魂是唯一的觀眾;與被身體紊亂的她對話,她說錯誤必須得到修正,淨化的德性!

   我厭倦了這出無意義的戲劇,我親愛的副主任啊。全部推倒重來,為了『炎魔』背後的真正概念什麼都可以舍棄,包括我自己。

   計劃開始……麼?

   ……

   源石技藝失控了。

   “我沒有……才沒……不可能……!”任性地產生,水元素調皮亂躥不再聽從她的指令。不正常的抽搐,胸口的憋悶讓繆爾賽思說不出話,這是什麼……我不需要這份情感,對我無用改變不了我,它只會害了你——!

   我親愛的副主任啊。

   指甲嵌入掌心帶來疼痛,方知早已淚流滿面。

   ————

   “我還以為你會逃跑。”繆爾賽思本預想到了好幾種精彩的會面方式,可惜現實永遠是最平淡的展開:與副主任坐著面對面同當晚沒什麼兩樣,仿佛即將互道一聲晚安。

   這樣最好。閒雜人等見鬼去吧,只有我,只能有我。

   合身的制服硬是讓男人穿出大了一碼的錯覺,整潔的儀表蓋不住每個毛孔泄出的頹唐。身子向繆爾賽思的方向前傾他嘴角扯出的笑同樣被這股情緒感染,“萊茵生命就這麼大點地方,去哪兒?”

   “廣闊天地還不夠任君馳騁?”繆爾賽思辛辣的話語“指明”了方向。水杯在桌面上滑行發出沉悶的噪音,背後的推手穩穩確保其內部液體灑不出一滴,載著它們到該到的地方去。

   男人茫然的視线逐漸清明,伴隨著水杯停在自己面前的這一過程。“……是啊,終歸自然。”握住水杯的手骨節開始發白,“算臨別贈禮?”

   “希望你喜歡。”繆爾賽思低頭的真正意義是遮掩住自己表情。

   水杯開始懸空。“也好……我將不再是萊茵生命生態科的副主任。這是我最後的尊嚴了,能放過‘她’麼?”

   繆爾賽思強行克制住抬頭的欲望,因為她知道臉上寫滿了內心情感。“——誰?”早有答案,男人臥室那柄鐮刀的真正主人。

   稍微推動一下空杯避免它從桌邊掉落。室內如此安靜,安靜到能聽見男人急促的呼吸聲。“現在應該來得及……我想對你說,繆爾賽思——”

   “對不起。”

   這不是繆爾賽思最想聽見的三個字。

   地毯之前被他丟掉,這一摔是他活該,哈,哈哈。嘶啞地干笑,繆爾賽思眼中的水霧嚴重阻礙了她的視线,稍後去洗把臉——先走近些,讓我看得更清楚——

   更多更清晰的細節,比如他腰間的法杖。有機會的,你只需要展露出一丁點的源石技藝、些微的惡意,我就能,非常肯定的把你——!

   男人面容沉靜,他只是睡著了。

   小鳥般的輕啄遠遠不夠,壓在男人身上肌膚貼合,窸窸窣窣是兩人衣物摩擦的聲音,繆爾賽思不管,這就是、自己的初吻!

   傻瓜。倘若沒了副主任,你還是什麼?

   是“我親愛的”啊。

   ————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紅發員工一本正經地拍巴掌呆呆的樣子甚是好笑。

   該作何表示?她身後的次級員工們搞不清楚狀況。反正跟著上司做終歸挑不出毛病,掌聲稀稀拉拉象征性響了幾下。

   “謝謝~”挽住男人胳膊的手從未放開,繆爾賽思笑容可掬收下了大家的祝福。側過頭秀發大膽地貼在男人肩膀,“我與我親愛的已經和好,這段時間有勞大家費心了。”

   “啊太好了我就說我猜的絕對沒錯——主任再見。”

   (很小聲)“和你想的一點關系都沒有!”“主任再見。”

   再小聲也是能聽見的。紅發員工尷尬咳嗽兩聲眼鏡朝鼻梁上一掛,“我也先走了繆繆主任。您要的會議記錄我今早已經放在你的辦公桌上,請……”

   “行行行我會看的,走吧走吧。”

   新的一天新的工作,屋內嶄新的兩人。手指蜷曲牽扯手腕,繆爾賽思活動自己胳膊一點點從副主任懷中抽離。空閒的手托住男人肩膀,“還能動麼或者我扶你回去,像來時一樣我親愛的?”

   “……不用,能走了。”手腳離繆爾賽思稍遠了些,男人盯著她的臉企圖讀出一絲一毫的线索,什麼都沒有,除了偽裝用的假笑。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繆爾賽思?”

   確保副主任不會雙腿一軟撲通摔個狼狽,繆爾賽思自由邁開步短靴開始在地面踏出輕微的嘈雜,“也算是劫後余生了。就這麼回報我,板著個臉?”

   “說個明白吧。你不累嗎?”背對男人仍可聽到不依不饒的詢問。

   繆爾賽思感覺好心情突然被攪成了一團爛泥。這不可逆恐將保持很久,糟透了!猛然轉身伸出手指,“第一,我狀態很好今後將一直保持。”第二根指頭彈出,“第二,去干好你逃不開躲不掉的本職工作,萊茵生命生態科的副主任!”親愛的你可以走了,繆爾賽思向門外甩動手腕擺明要趕人。

   心中總有什麼東西要喊出來才暢快。大聲呼喚他的名字,大約是背部肌肉沒緩過來准備離開的男人費了半天勁才成功轉身對著繆爾賽思,“有事?”

   “(很不流利,帶著口音的拉特蘭語)彼此切實相愛。愛能遮掩許多的罪。”

   冥冥中有股力量迫使男人怔在原地去重新審視眼前熟悉的人。陌生的繆爾賽思雙耳尖尖,莫大的諷刺。腳先一步後退,頂著繆爾賽思淺黃色眼瞳中的毫不退讓男人明白終是他輸了,咎由自取。

   捕魚為生的薩科塔拿起了銃槍。他說,“互相款待,不發怨言。”

   ————

   平和的日常,一切歸於平靜,大概。接下來外人眼中的卿卿我我恐怕只有兩人能讀出其中的僵硬死板,“我給你帶了面包親愛的”“謝謝不餓您先吃”,照著劇本念稿子。不對不對非常奇怪,“繆爾賽思你不是說早飯不允許在辦公室——”“我即是生態科的尺度。”“笑話虧你還是科研人員——”

   話是男人主動停止的。從未見過繆爾賽思眉梢的柔情,秋水盈盈,她單手拄著香腮如此含情脈脈地看。情感的終點一定不是他自己,心靈的愉悅帶著繆爾賽思到達了未知的理念世界,某物確切地存在著,它是什麼?

   繆爾賽思知道。此物有點化過去所有陳舊回憶的神奇能力,令人不禁感嘆過去究竟錯過了多少珍寶,美好只待於時間長河內細細挖掘。

   『愛』。

   她找到了,她從彼岸的『恨』淌過來了。

   我等著你,我親愛的副主任。我不清楚盡頭這一概念對於我們的意義——

   這是一條不歸路。哪怕是地獄也要陪我共同走完,好嗎?

   [newpage]

   ————

   “多謝親愛的每次都主動留下來等我~”偌大的走廊僅供兩個人行走未免也太冷清,但這無妨繆爾賽思享受著兩人相處的每一刻,“我的法杖怎麼樣了?”

   習慣成不了自然,外人眼里的經驗將人牢牢束縛。“暫時修不好。”男人邊走邊得出了結論,“壞掉的部件無法量產需要依法杖而修補,最好尋到最初制作它的工匠——這是工程科給的答復。”

   “哼,說得有多嬌貴。”四下無人繆爾賽思放開姿態雙手背於腦後,“你頭還能是金子做的不成我法杖一敲就碎了?”

   男人沒有解釋法杖頂端的元件其實是消耗品遲早會自己碎裂,工程科只是不願費力用昂貴的材料討好生態科才用了這副說辭。

   繆爾賽思等了好一會也沒等來辯解頓時大感無聊。法杖什麼臭德行她自己當然清楚,若能引來兩人過去的拌嘴也算物盡其用——果然,一潭死水。自己是怎麼了……脾氣越來越壞,明明最想要的事物已經唾手可得,但下一秒眨眨眼他為何遠遁天邊?無明業火在燃燒,是繆爾賽思親手點燃了它,理應由她獨自痛苦地忍受,在焚毀兩人之前!

   歸於寂靜。情感跳躍不過一瞬,讓笑容掛在臉上輕輕松松。繆爾賽思相信自己沒這麼大能耐徹底改變親愛的,所以接下來的決定會很有趣——

   “法杖在哪兒?我看看。”

   ……

   繆爾賽思恨不得動用源石技藝朝臉上猛潑幾把水,這樣也許能稍稍潔淨下她黑如鍋底的臉色。很不錯親愛的宿舍還算整潔,但礙眼太過礙眼,桌邊穩穩立著的一柄鐮刀型法杖在耀武揚威,看得人不爽!“不用換鞋直接進來吧,你的法杖就放在那邊。”而她的法杖則被堆在了牆角,隨手一扔?

   並不是隨手一扔,法杖也經過保養男人還主動纏上了幾圈膠布……管這作甚!繆爾賽思大步流星闖進屋內直奔鐮刀,手中的一米多長對她來說略有吃力,然本該光亮的刀刃被她技藝所滋生出的水一點點浸透,這又多了幾分難以明說的快意。

   男人忽地出現在她眼前,“如果萊茵生命想把它收回去,請便。”

   繆爾賽思揮動著武器落了一地水珠。好沉手臂發酸,果然還是太勉強那只死蟲子女人憑什麼這麼大的力氣……挑起眼皮發現男人既不悲哀也不憤怒面無表情,“你不爭取爭取?”

   “我連自己都保不住,遑敢論其他?”

   “有一點不對哈。”繆爾賽思手一松,金屬武器砸在瓷磚上的聲音吵得耳朵生疼,沒人去扶起它。“萊茵生命可沒有隨便沒收副主任合法私人物品的權力。”

   “是‘我’有。”猝然向前一傾繆爾賽思簡直是拉長了身體,腳步反而受它影響噔噔向前邁,“都是我的。”

   “繆爾賽思,你……”猝不及防,軟玉溫香在懷男人本想說什麼,再不濟推開她——?!

   “諒你也沒那個膽子。”四目相對繆爾賽思大膽壓上男人胸膛只求與他更近,“給你個台階下。放心對你自己說是我逼你的。”

   男人僵硬的肌肉突然恢復了生氣。身體做出了相反的動作:環上繆爾賽思的纖腰,只想摟得更緊。

   “……你讓我,自欺?”

   “解釋的權利在你心中。”繆爾賽思眸中銳氣盡收,溫柔的水光蘊含著某種渴望。

   我們非常清醒。

   唇間距離在縮短。

   “繆爾賽思……”

   真是破壞氣氛啊。繆爾賽思聽見他的聲音後擰起眉毛。

   “那晚過後,我對你、突然……”

   結結巴巴的,恨我直說。

   “我愛你。”

   !瞪大的眼睛倉惶閉合,繆爾賽思努力不讓眼中熱流溢出率先露怯。主動放棄視覺強化了剩下四感,短促的鼻息讓她回想起了那個夜晚,意亂情迷;觸感是對方贈予的禮物,盡管欲壑難填這很快演化成了互相間的索取。輕吮至最後待唇瓣分離,唾液依舊鏈接著兩人戀戀不舍引出一條代表著情愛的线。

   “你混蛋。”繆爾賽思紅著眼眶哽咽道。

   “你差點藥死我。”男人變回了原來的那個他。舌頭舔舔嘴唇似想排解尷尬,可他忘記情境額外收獲了幾縷吻後的余香。

   “我後悔了。”繆爾賽思在想遙遠的、已無法達成的另一個結局。

   “我不剩下後悔的選擇。”男人在想什麼?反正他眼中除了繆爾賽思外再無他物。

   來吧,也該開始了。

   生態科的制服大衣自然而然滑落蓋住地上武器,陷於欲望中的兩人向床間移動時均不慎被絆了一下。仰面倒在床上的繆爾賽思徹底打開雙臂為身上愛人獻上一個又一個吻,情欲充盈軀體令她失了力量軟綿綿任由男人擺布,“唔好冰……你在亂摸什麼……”貼身外衣被卷起男神手順著她平坦不帶一絲贅肉的小腹向上攀登,指尖挑開最後的內衣阻礙,不算太宏偉但勝在挺翹的乳房終於完整地落在男人的手掌。是平時衣物寬松的原因嗎感覺比想象中的要大一點……雖然也沒差還是蠻小的,男人下意識的評判。

   “輕一點。”繆爾賽思本意是帶有責備性的命令,可話到了嘴邊就變了味:“干嘛這麼著急……”左手隔著薄薄的衣物反握住男人手背暫緩他掌心對乳房的揉弄,咽口唾液進肚雙頰喚起酥酥麻麻的癢感,哪怕被他看清通紅的臉也無妨,繆爾賽思手下壓的狀態始終維持,劇烈的心跳——

   聽啊,感受它。你在我心靈中占據的位置是如此重要已經到了能干涉我身體的地步,親愛的。繆爾賽思唇邊溜出的嚶嚀與已逐漸探到鎖骨處的指尖匯合,最終化作衣物紐扣被掰開的咔噠聲。輕輕向上微抬腿,隔著褲子也體會到了男人蘊藏的堅挺:“只能說……想象與現實略有差距。”臉突然變得更紅繆爾賽思辯解道,“呃我是說場景,別多想。”

   這可不興多想。繆爾賽思雖已擺出任君采摘的樣子但男人也不急於一時,“何以見得?”

   “唔……!”閒聊時本該放松下來的繆爾賽思卻做出了向兩邊滾動試圖逃避的姿態,雖然她很快意識到被男人壓住她哪也去不了,“告訴你也行。”扭捏著聲音細如蚊蠅,“哎呀別離我這麼近……不不就這樣吧我只是不太習慣。”脖子略作偏移為男人湊上來惡作劇式的傾聽留出位置,“很久之前了,只是我在上學期間的妄想。那一天那一晚要有盛大的婚禮,哥倫比亞的石磚風城堡,還有、還有……”工作生活中不拖泥帶水的風格她顯然沒帶到床上去,繆爾賽思在最後一點上卡住陷入遲疑。

   男人撐起身體眼神卻始終落在繆爾賽思的臉上,她也如此這般看著他眼睛眨了又眨。忽覺繆爾賽思有許多張面皮,每次剝去一層下面還會有無數張迥異的表情在等他。這樣的工作的有盡頭嗎?倘若真有一天尋得結果迎來終結,展現在面前是永恒的絕對精神,還是空空如也,繆爾賽思的形式自此瓦解?

   話中做出了選擇。“我猜最後一點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因為前兩條明顯沒有達成,繆繆主任。”

   繆爾賽思別過臉去不說話,雙腿微曲身下長裙褪到了它們該去的位置。“……前兩點只是第三點的前置條件。”再開口時胳膊已攀上男人後背,只想緊緊與他相擁:

   “有我所愛——有親愛的你就夠了。”

   不再有語言交流,赤裸相對讓房間內彌漫著原始的氣息。無需害羞放下倫理,這本身就是自然的結果。然而還有許多額外的附加:草黃色秀發均勻鋪開墊於身後,伸手撥去她額前幾縷露出一對略帶嗔怪的金色眸子,繆爾賽思在身下扭動的頻率快了幾分;受穿衣風格影響雪白的嫩肩始終是裸露在外的,然而雙手扶住略冰的肩部關節時繆爾賽思輕哼一聲,這才肯放松部分緊繃的肌肉;一對小巧可愛玉兔的觸感剛才已經體驗過,映入眼簾的嫩粉乳頭調皮立起隨繆爾賽思呼吸上下躍動,似在誘惑又或許呼應著心中本來就存在的某種欲望——品嘗並享用她。

   “面團一樣揉啊揉。”繆爾賽思嘟著嘴表達不滿但還是挺起胸脯希望能再“大”一些。“喂你在做什麼……別咬疼!”本想由著他來玩個盡興,唇舌觸及胸部帶來的溫暖吸力更是新奇刺激的一種……但即便如此敏感充血的乳頭依舊經不起輕咬與舔舐的這般折騰,出於不適和對未知的保留態度,繆爾賽思抬起小手接連幾下拍扁了男人翹起的頭發,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從自己的胸前移開。

   “好好好。”男人會意倒也果斷,嘴唇掠過極淺的一道乳溝最後采集幾絲香氣後保持跪坐還抬起了雙手,“聽繆繆你的。”

   繆繆,親愛的叫我繆繆了,哼哼~繆爾賽思不清楚這份幸福感從何而來又是怎樣影響到她的,愉悅之下甚至還蹦出了如“是不是對親愛的太苛刻了”和“明明也挺舒服下次再補償他”等等怪想法。不過先忙正事,方才繆爾賽思就已感覺到頂在她下腹的火熱物什硬邦邦,“可以的……”她在心中對著自己暗自打氣,“讓他就這樣插進來……”

   “唔唔——”性器官的接觸,龜頭抵至陰阜先是貼外側輕蹭,肉棒好生品嘗繆爾賽思沁出的汁液過後撐開兩片花瓣,一點點向內部挺進。未經人事的小穴第一時間傳來反饋,這令高度興奮中的繆爾賽思平添了幾分緊張,“別著急,慢慢的……”配合地放松肌肉讓男人分開她的雙腿,似乎第一次會很痛但放心只要經過有計劃的配合——

   去它的見鬼去吧,不可靠的感覺經驗。當晚繆爾賽思抱著被子想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異物帶來的不適漲痛僅維持了一瞬,下身的熱切程度明顯超乎繆爾賽思的預料:難以言明的快感在小穴入口處匯集,隨著肉棒在體內的深入它在成倍放大;小腹不自覺地顫抖,源自身體內部的呼喚與渴求擠占著理智在繆爾賽思心靈中的地位。“騙人的吧……”繆爾賽思知道這麼想傻透了,但是、但是!

   從未如此滿足,由外向內。鼻中輕吟出賣了內心令男人保護性的試探逐步變得大膽,小穴內壁貼緊探進的每寸肉棒有規律地顫抖收縮,忠實表述著繆爾賽思暗藏的小心思。還是要說些什麼的……繆爾賽思不願細想因為這頗費氣力,“快點嘛~親愛的別磨磨蹭蹭。”

   哦糟,說過的話可以撤回嗎?

   果不其然她聽到了身上男人的調侃:“要我慢一點不是繆繆你說的麼?”

   說歸說,實際上男人也很想早一點占有這份完美的軀體,哪怕只是早一分早一秒。既然獲得允許那便要狠狠地欺負——等等這份感覺,莫非?

   “哼!”繆爾賽思理虧討了個大紅臉。未等有所表示她便被下身突兀的刺痛感奪取了注意力,“呀!痛……”

   進入暫時停止了。身上的壓力重了些男人湊近輕吻她的臉頰,“如何,休息一下?”

   繆爾賽思重新睜開眼睛擦擦生理性溢出的淚滴,深吸了幾口氣。“沒事親愛的。而且沒聽過說這種事做一半先休息一會兒的,可以嘗試著動……哦哦……”禁果面前剛才的痛感只是一道略帶酸澀的配菜,他明明還未探尋至自己最深處,怎可能就此罷休!穴內貪婪吞進整根肉棒,繆爾賽思大張的雙腿較剛才更加綿軟無力,好舒服……明明是他插進來的,卻仿佛是自己被抽走許多。“唔嗯嗯……”眯著眼享受肉棒在體內停留的短暫飽脹感,很快繆爾賽思就敏銳地感覺到它在向後退去:冠狀溝輕輕刮過肉壁激起了一連串快感,似在撩撥似在挑逗,為即將到來的下一次抽插做准備。肉棒又來了……陰部肌肉略微收縮顫抖著輕咬復歸的肉棒,舒服過頭令繆爾賽思哆嗦了一下,有什麼東西溢出來了,溫溫熱熱。

   事物運動的背後一定有一位推動者,它促成了動作不斷加快交纏在一起的兩人,把可能的潛能轉化為現實存在,它是愛。既然已充分肯定前件,為何不能心安理得占有當前的結果?肉棒在柔軟緊致的腔內滑動擠壓,作為報償下身分泌的液體填滿小穴做足了充分潤滑,“呀!”肉棒頂到了穴內深處的某個最敏感點,一直在輕輕呻吟的繆爾賽思忍不住嘆出聲舒爽;衝擊之下身體隨肉體碰撞輕輕搖動,雙腿恢復了力氣反夾在男人腰間,櫻桃小嘴微張一同傳出的還有她曼妙的呻吟:“嗯~做得好親愛的~快一點、用力些,唔——”聲音戛然而止,繆爾賽思主動迎接著男人送來的親吻,什麼都不去想腦中只剩下油然而生的幸福,激烈的情欲在下身匯作結果,輕飄飄……迷迷糊糊繆爾賽思感覺好像咬到了男人的舌頭,抱歉親愛的……高潮給繆爾賽思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喜悅,小穴收緊所有嫩肉擠出了每一滴愛液,身體的快樂無與倫比;收獲不止這些,唇舌分開戀戀不舍,繆爾賽思在這方面上再愚笨也知道還有最後一項神聖任務:

   “親愛的、可以射了吧……我允許……哈哈慢點我才剛……”

   這當然不用她來說。呃不懂憐香惜玉的家伙這麼快作甚……繆爾賽思隱隱聽到了身下的啪啪肉體交媾聲,啊可惡可惡,這麼快,這麼快的話我勉強調整好的狀態就——

   身體是誠實的,空虛的它告訴繆爾賽思可以適當放下某些東西以便於更快地去迎接某物的到來。“嗯嗯……”象征徹底淪陷的呻吟自繆爾賽思口中發出,什麼都做不了她只能也只想被動承受,“啊、啊……”不多時甚至連呻吟的節奏都被肉棒掌控,下身肌肉在一陣一陣收緊,穴內的陽物似又膨脹了一圈,繆爾賽思猜測這是他的極限,要來了,她最隱秘的寶貴之處即將迎來新生的液滴。好多,好熱,那一刹仿佛體溫都在升高,股股熱流射入子宮宣示著無人秘地的主權,真正的滿足終於到來。激情沿身體徑直向上衝進腦袋,品味著尚未消散的余韻,繆爾賽思手放在男人的背上亂抓最後向自已懷中一拉。男人很配合她兩人依舊保持貼合。

   繆爾賽思嘴巴發干先咽下幾口唾液緩緩。她額外多沉默了幾秒,“多抱一會兒,暖乎乎的親愛的。”

   繆爾賽思閉上眼時是微笑著的。這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安心,想讓它在心靈中扎根、向上生長,追溯到那永恒的愛與美。

   ————

   “不再睡會兒?”男人感覺到了她蘇醒後的蠕動。

   “我沒睡。”繆爾賽思是不會兩眼一閉大咧咧睡著的,親愛的一直在支撐身體避免壓痛她呢。“起來吧您。讓我洗個澡。”

   接受了男人伸來的好意,繆爾賽思拽著他胳膊才坐起身。抱膝坐在床邊繆爾賽思盯著床單上的嫣紅久久不願動彈,男人也不多表示選擇無聲遞給她幾件衣服,她不想穿就這樣光著。

   “明天記得把床單洗了。”繆爾賽思腦子有點亂想到什麼說什麼。

   男人也說話了,“嗯。”

   繆爾賽思轉動著頭企圖把除男人以外的所有房間事物都盡歸眼底,包括地板上躺著的一把鐮刀。眨眼似想把它的形狀徹底烙印在瞳孔,“它之後是我的法杖了。你願意嗎?”

   男人停頓了片刻。

   “我沒有處置它的權力。”

   這句話聽得繆爾賽思想哭,眼皮開合的速度加快。再怎麼狼心狗肺也是喂進了狗肚子里的,自己再沒有了。

   “……因為它不屬於我。”

   繆爾賽思扭傷了腰就是因為這。右臂蓄力猛一轉身,正中目標拳頭錘擊在了男人胸膛上。說得嚇人繆爾賽思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很輕、很輕的一下!

   “哼。有新牙刷嗎?牙膏我先用你的。”

   主動湊上前在他的耳邊繆爾賽思才肯小聲說出最後一句話:“走吧,要……一起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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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繆爾賽思大大方方搬進了男人的住所。全生態科當起啞巴全萊茵生命視而不見,很好。一個人終究損缺,除去肉欲的美妙體驗外繆爾賽思也實實在在享受著兩人的私密生活;兩個人雖同樣不盡完滿,但繆爾賽思認為這邁出了堅實的一大步。

   “所以說繆爾賽思,”男人竟然罕有地喊出她的本名,“這不是在床上……喂等一下,嘶……”

   椅子輪咕嚕嚕滾動使繆爾賽思貼到男人身邊,解開他的褲鏈右手上上下下的對象不言而喻。很有精神嘛今天狀態不錯親愛的。

   “在辦公室啊,怎麼了?”顯而易見的答案。

   “你還知道?”男人第一反應是起身離開,發覺他意圖的繆爾賽思故意加大握力強行將他控在原位。自己的抽屜被繆爾賽思拉開她是要做什麼——這是什麼東西?!“等等,這不是我的物品……”

   “當然不是啊,我栽贓的行了吧?”用指甲頂開瓶蓋單手擠出一灘潤滑液到右手手心,紅彤彤的龜頭也來上一點嘿嘿。掌心先貼在龜頭上旋轉,慢慢地,輕輕地~覺察到男人身體在控制不住地抖動繆爾賽思笑得很得意,“怎麼樣親愛的?給你的意外驚喜哦。你本來有機會選擇不接受的因為潤滑油我都放好幾天了,而你卻根本沒發現,可惜~”

   “那個抽屜我不常用!”男人默許了她手上的動作卻還在嘴硬。

   廢話知道你八百年不動這個抽屜,不然誰還把它放進去?繆爾賽思在心中撇嘴。手指如碗扣住龜頭感受著掌心的火熱,繆爾賽思緩慢研磨時不忘側臉欣賞男人強忍快感和疼痛的窘態,“是不是有點舒服過頭了,嗯?想讓我換個方式麼?”

   “換,快換吧……”聲音如釋重負。

   就等著你這麼說。“求我啊。”

   “……”他不說話了!

   反了你了。“別想逃哦。”牢牢按住男人繆爾賽思手上的動作加快了。沿著早就被弄得濕漉漉的棒身滑動,“它在一跳一跳的,”繆爾賽思故意用虎口卡住冠狀溝位置加大刺激,指節若有若無蹭著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叫聲繆繆就給你擼出來~”

   “好好好繆繆……”他投降了。

   晚了,繆爾賽思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親愛的。“叫得不夠心誠,有這麼求我的嗎?像我這樣,‘繆——繆——!’來來來多喊三遍,不,是五遍……”

   嘻鬧很快中止,繆爾賽思也不能免俗。“咕……”軟綿綿靠在男人懷中這一吻令繆爾賽思渾身酥麻,唯一支撐住她的要屬手中硬邦邦的堅挺。使足壞心思食指來到龜頭馬眼處指肚繞著圈子,剩余四指纏住肉棒自在地擼動,液體咕嘰咕嘰悶響。“慢一點,快一點,哼哼~”繆爾賽思真的在隨心所欲,“親愛的更喜歡哪種方式?告訴我,繆繆在聽。”

   “那就、快一點吧……”

   停下了。繆爾賽思甚至收回了手,她看見肉棒因驟然失去溫暖還不甘地抖了兩下。

   “答案是都沒有!”繆爾賽思站起身離開座位,手探到腰間,一切准備就緒後繆爾賽思跨坐到男人腿上四目相對。下體感受到了他的堅硬和一股黏稠感,一定是潤滑的功效,和繆爾賽思本人沒有一點關系,絕對沒有!

   同樣的,絕不承認不敢看他是因為害羞。抱住男人在耳邊低語,“射出來就太浪費了。要毫無保留地、一滴不剩地交給繆繆哦~”

   忍不住了。

   這樣的行為已進行過許多次,但永遠最值得回味,永不滿足。肉棒擠開兩片花瓣時小穴立刻徹底蘇醒,與其說是肉棒緩緩插入不如說是穴內肌肉舒張吞吃下了一整根。“嗯,好舒服……”繆爾賽思仰起頭卻盡力壓抑住呻吟,緩緩抬起高臀部,“呃……”幅度有點大,這個體位似乎插到了最深處,刺激感比想象中的要強很多繆爾賽思第一時間竟吃不消,“嗚……別,別動……”趴在男人身上繆爾賽思小小哀鳴了一陣,等自己能適應突入體內的龐然大物後再緩慢起伏身體,肉棒一寸寸離開小穴,渴望許久的快感就會再度來臨……不能急,好好享受……

   “呀!你怎麼——”

   “我就動。”趁敏感的繆繆才剛剛沉溺男人開口道。身體是相互了解的,特地等她將身體抬至極限位置龜頭即將離開嫩穴時猛向上一挺腰,這樣就能收獲到她帶有驚慌氣息的呻吟。這樣做是有後果的,甜蜜的後果:龜頭沿穴內褶皺向上突破,沿途除浸滿愛液外肉棒頂端觸及到的嫩肉似有了生命,收縮間仿佛含住龜頭在認真吮吸,險些就這樣把男人完完全全地榨出來。心中暗自咬牙暫時壓下快感,瞅准繆爾賽思身體仍懸空的間隔男人退出部分肉棒又再度插入,適應過後的速度已明顯加快,肉體交媾時的碰撞聲響逐漸清晰。

   這令繆爾賽思慌了一瞬。“你不能、不能這樣,啊……”身體永遠忠實於外界的刺激,現在它竟反過來要爭心靈的主導權?這樣有錯嗎,也許吧……繆爾賽思不介意全身心地與面前親愛的融合,不過總要先分清個主次才是!明明是自己坐在男人上方,明明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一屁股坐他個嚴實!所以讓男人看清楚自己因邪惡而上揚的嘴角,“親愛的你倒是再動啊?”

   我是不會冒著盆骨骨折的風險去企圖撬動你的……男人想了不敢說。

   “不許動!”繆爾賽思豎起食指貼在男人鼻尖,“全交給我……嗯嗯……”經過剛才的停滯敏感度似有回升,可惡!身體早就等不及不斷發送著渴求的信號,現在的繆爾賽思無非是再重復著剛才男人的簡單動作:龜頭一下下頂開夾緊的穴內軟肉,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在由肉棒不斷地一點點開發,這份轉變帶來了喜悅的情感而她只知道用嗯嗯啊啊的呻吟聲去表達,“嗯,很棒親愛的……我會再快一些的……”

   就知道親愛的不會安分老實,下半身沒法動不妨礙他亂摸,嘁。男人的手輕易越過繆爾賽思的制服外套貼著小腹向上攀登,很快就要到達少女神聖的“山峰”處。“有什麼好摸的,又不大。”繆爾賽思也不想阻止任由他去,但她很快就後悔了。“別捏!哈啊~輕點行麼……”凸起的乳珠被兩指捏住,身上身下快感遙相呼應竟產生了大於等於二的效果,“我……呃呃……”穴內褶皺在一次次的衝擊下簡直要變成肉棒的形狀,一插到底攪動的是繆爾賽思最深處的渴求。反握住男人在乳房處肆意妄為的手,感受著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紛亂呼吸,額頭相貼任由兩人的汗水沾濕發絲,“你……是不是也要……射了?給我,給我,我都想要……唔唔……”不等他回答繆爾賽思低下頭索取著男人的嘴唇獻上一個深長的吻,以舌尖為引彼此交換著最濃烈的愛意。

   如此溫暖的境地之下令男人再也抑制不住,“嗯——唔唔!”繆爾賽思突然地瑟縮,感覺到一股熱流徑直注入體內向子宮內運動著,是他的精華;是自己在驚訝,為人母的錯覺,從快樂到幸福的轉變怎會如此容易?

   事今至此,抑以何如?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我愛你……嘿嘿……喜歡,喜歡……”掛在男人身上繆爾賽思似在撒嬌似在夢囈,一股股的愛液溢出,為兩人大戰過後的隱私部位增添了幾抹半透明的旖旎。

   ……

   “水流我一褲子,你說說你……”

   “不許說!我沒有我沒有我不聽!”

   “行行行軟軟的濕乎乎的繆繆抱起來透最舒服了……欸別撓別撓我,我錯了繆繆,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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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繆爾賽思非常滿意萊茵生命生態科的制服款式。結合最新科研成果防護性能優秀,淺綠結合半透明的灰白立體感十足,簡潔大方實用性美觀性俱佳,渾然天成,完美契合她這位主任的美好品質與人生追求!如此衣品又是誰一手促成的了?哦,是我自己!♡(*´∀`*)

   “別扒我衣服行不行……”男人被推到牆上一臉無奈,“制服不經你這麼撕扯啊繆爾賽思。”

   “還不是你穿的襯衣扣子那麼多!與我與制服有什麼關系!”繆爾賽思將脫去伴侶的衣物也視為情趣的重要一環,嘿嘿又想到了“折磨”親愛的好幾個好法子,今天一定要讓他爽得只會亂叫“繆繆,繆繆!”

   男人固執地與她爭奪襯衣第三枚扣子的歸屬,“大白天的還是在辦公室,一切從簡。等下還要工作別耽誤了正事啊繆繆。”

   “今天是周日親愛的。”看著男人裸露出的胸膛繆爾賽思在心中大咽口水,手已經在爭搶第四枚紐扣了。

   第四枚紐扣失守。“什麼?!那你今天這麼早就把我喊起來……”

   “還敢問!”捶在胸部骨頭上“咚”得一聲悶響,繆爾賽思惡狠狠咬牙,“天天早起給你做早飯哪輪得到你抱怨!

   “你!繆爾賽思晚飯明明是我來做我們是扯平的!不對晚飯更豐盛——”

   “還周日周日……生態科的主任不存在休息一說!”臉色一轉,畫風突變威脅得正起勁的繆爾賽思突然笑嘻嘻,“休息還是有的親愛的!把我干翻,截止到明早六點時間就都是你的!”

   呃,這小妮子是不是覺得在辦公室玩更刺激,有種背德的快感,她今天就是故意的?

   怒意up。捏住繆爾賽思的手腕反推她到牆上,撥開扣子輕易就能發現她胸前不加掩飾的大片春光,“看我今天就要干死你這……”

   “嘻嘻親愛的我等著……”

   當反鎖的辦公室門響起吵鬧的敲門聲時,正“寬衣解帶”的二人心髒均漏跳了一拍。

   在忙?我可以進來麼,不方便的話,下午我會再來。門外聲音中正平和自帶感染力,但就是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偷偷摸摸被抓了現行,彼此相視一眼兩人均看清楚對方臉上的驚慌。盡平生最快速度整理好衣裝,請進來吧,繆爾賽思煞白的小臉剛掛上微笑便急不可耐開口道。

   多謝。上鎖的門在訪客面前如無物。進來的男性繆爾賽思認得,總轄身邊最隱秘的一號人物,忠心的鷹犬,死狗腿子。

   二位好雅興。休息時間仍願支持萊茵生命的事業,令某佩服。不咸不淡的話語中有嘲諷的意味。

   繆爾賽思臉不紅心不跳。您大駕光臨可有要事宣布?請坐。說罷接過親愛的准備好的水杯,嘩嘩到了約三分之二的涼白開後將杯子推到桌子邊緣。

   不敢當。男性步子邁得很大卻走得平穩。手中紙張邊角被他略微捏皺,這是二位的近期的體檢報告,由我代為轉交。

   多謝。繆爾賽思簡單拋出兩個字。水他既然不喝那杯子就由繆爾賽思端起,准備送客。

   他不走,遞來一個煙盒。說這是總轄最珍視的小禮物,還請繆爾賽思主任小心保管。

   ?繆爾賽思靜觀其變,接過煙盒看看總轄在搞什麼名堂——

   ……

   血液仿佛在降溫,繆爾賽思相信自己臉上的變化是藏不住的。我不明白。她試圖進行無力的辯解。

   它曾屬於前防衛科主任塞雷婭。繆爾賽思剛才說得對,男性此番前來似乎真的只是為宣布某事。他說別太過分,『炎魔』出於總轄的意志,注意分寸。

   呵。“自然,自然……”取出一根煙放在手中端詳,指甲咔噠捏破濾嘴處的橙味爆珠,把它叼在嘴中的繆爾賽思說話聲含含糊糊,“借個火?”

   “你勸勸她。”男性不顧繆爾賽思的問話,他看向身邊的生態科副主任,繆爾賽思的伴侶。“這對身體不好,尤其是‘這個’時候。”

   哪個時候?

   男性明顯是不打算進一步解釋下去了,他要走了。“祝二位度過一個愉快的周末,告辭。”

   “以及,謹遵總轄的意志。”去時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

   繆爾賽思幾乎是將未燃燒的煙從最嘴里拔出來的。在指間彎成幾段後丟進腳邊的垃圾桶,“終於走了。總轄在‘那件事’發生後天天在會議室吞雲吐霧,抽的就是這股難聞的橙子味。帕爾維斯那個老家伙被熏得天天咳嗽,沒人敢勸,誰能勸動?”

   “『炎魔』。我已經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還有多少在瞞著我,繆爾賽思?”

   果然會有這麼問自己的一天啊。“關於這件事繆繆不會瞞著你。”繆爾賽思從抽屜里取出一包速溶咖啡,“答案是很多。但這不是個永恒的命題,你可是生態科的副主任啊。繆繆保證沒有做過像隔壁科室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所以我也很期待與你共享秘密的那天,親愛的。”

   坐回桌前性致算是徹底消失了。杯子移到臉前打開咖啡包裝,“喝完咖啡我就去實驗室忙了,親愛的給你放個假,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到點別忘來接我——”

   包裝里的咖啡粉末早就倒空繆爾賽思卻仍維持著原姿態,粉末實際上灑了一桌她也沒發現。心緒早就被攪成了一團亂麻,親愛的覺察到她的異樣,很快也知道了她為何如此。

   “我還沒准備好,真的。”捏著體檢報告的繆爾賽思手在抖,話里充斥著顫音。

   “誰不是呢。”男人走到身後替她按摩著肩膀。

   繆爾賽思吸吸鼻子,生態科主任該有的堅定重新浮現在她的臉龐。

   “這是上天送給我們的禮物,一定是。我決定好了,親愛的。”

   ————

   朝夕相處下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物體的虛假,“繆爾賽思!”氣喘吁吁下將最後一點氣體擠進肺腔,“我追了你好久……告訴我你本體在哪,快點!”

   “我就在這啊親愛的。”一顰一笑間還是繆繆那熟悉的模樣。真的不跑了,原地站定仿佛就是為了等他。

   錯到極點,死寂且靜止的造物怎麼能與生命自發的運動相比肩!“繆繆,我求你了!”男人幾乎是撞上去的,然而連疼痛都不會有被類似凝膠的彈回,“故意支開我?你真的認為你不在了我就能安全離開萊茵生命?”

   “我一直都在這啊。”重復了一遍相同的回答,“我會帶你離開的,還有我們的兒子。”

   “不行——”

   “你還要占用我多少時間,分出我多少精力?!”空曠的走廊中分身的尖叫似蕩出了回音,“你想跟我一起死,想來就來沒人攔你!”

   “可孩子呢?我多麼希望有個人會對他說‘你有個很愛你的母親’,而不是有人生沒人養的孤兒在貧民窟摸爬滾打——或許這樣,也比礦石病重度感染被總轄抬進實驗室強!對,我就是這麼自私!”

   “今天輪到你去接兒子。”手腕一翻掌心是一把沾滿水痕的鑰匙,“那屋子挺黑的,別讓他等得害怕。”

   “繆爾賽思,我不同意。”

   握碎掌中試劑瓶,失去保護的暗紅色液體灑滿手掌和手中法杖。然而更多透明的液體自手臂涌出,盡可能地稀釋掉這份扎眼的朱赤不祥征兆。

   繆爾賽思瞪大眼睛,源石技藝構造的身體在不受控地一點點溶解。

   “你個——你個傻子……”

   “希望這份愚蠢不會令我後悔。”請忽略掉貫穿她腹部的一擊,表面上男人正溫柔納愛人入懷。“我的源石技藝在施放時會紊亂掉目標原有的源石技藝,你知道的。”

   (作者注:簡單粗暴來說就是技能開啟期間普通攻擊附帶沉默,大霧。)

   “我的血。拿我的東西來對付我,真有你的。”將手中鑰匙塞入男人外衣口袋,擁抱時拍拍他的後背,“說什麼都不會再給你了。”

   “那也得等下次見面時再說。”放開了“繆爾賽思”,因為這個水分身馬上就要變成自己的樣子了抱著感覺怪怪的。復制來的源石技藝終究不是自己的,所以可以利用這點追根溯源,閉上眼睛——

   水分身破裂的嘩啦聲響昭示著雙目將再度睜開。“找到你了。”

   …………

   紅發員工摘下碎掉的眼鏡在臉前晃晃,手臂無力下墜身體艱難向身後牆壁靠了靠。不知堅持保持坐姿是為何,也許躺著死掉能更舒服點。冷……最後出來的,會是誰……

   快要失去焦距的瞳孔突然因視野中出現的某物而重新聚合,“……”疼……翕動著兩片蒼白的嘴唇她沒能說出話。

   “謝謝你保護繆繆,明明是我這個副主任該先去做的。”從腰間挎包抽出另一管血抹到法杖上,男人輕輕移開她捂住腹部的手掌發現血滲個不停,像是刀傷。“我只能先給你止止血——別動別動。”剛有止血跡象發現她要站起來男人連忙按住她,“給你個東西,房間號你應該知道。傷口不流血了不疼就趕快去。”無視掉姑娘幾乎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反正她也沒別的表情),鑰匙強硬地再度易主。

   十萬火急,請給我一句話的耽擱機會,就一句話。

   “如果……我是說如果,走出來的不是我們……也請你把鑰匙給她。請告訴她我欠她太多不敢奢求原諒,把孩子帶到族地就好,我求求她。”

   ————

   鐮刀物歸原主,左肢將繆爾賽思死死壓在牆上,鋒刃在她脖頸間已經印出了鮮血。“我再問一遍,他在哪。”

   “嘿……”繆爾賽思伸長手臂,握住鐮刀刀刃以下的部分拼了命想將它移開半分,做不到。“早走咯。殺了我後去追著試試看?”

   “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開口,”女人的威脅是真是假無從去驗證,因為她看到了驚愕到無以復加的繆爾賽思——不,她根本不會因自己的話而求饒,況且她在看自己的身後,大門的方向!是誰來了——

   雙手脫力般地垂下,繆爾賽思和武器全掉了女人也不管不顧……要管的,狠狠一腳踹開前者她發出哎呦的一聲哀叫。

   兩道熱流在臉上流淌,前躬著身體脖子轉得嘎吱嘎吱響。剛經歷過戰斗的血腥又做出這副姿態女人知道自己的樣子絕對稱得上恐怖。可她停不下來,今天的這般會面或許在自己離開萊茵生命的那一天就已注定,本該如此。

   不,不要,寧可是野蠻的搶奪。

   她聽見了自己的嘶吼聲。

   “我要,從你的頭,開始吃!”

   [newpage]

   ————

   一口大鍋咕嘟冒著泡,白皙的嫩手握著大木勺子在里攪啊攪。

   “你真是被結結實實揍了一頓呢。”手的主人說話了。

   “奇怪的形容詞……不過挺貼切的。”背後的人回答道。

   “她真敢啊!”繆爾賽思突然轉過身淺黃色的眼眸里水汪汪,“一拳頭一拳頭的。她真咬哇!我看你胳膊都出血了。”

   “起碼她打人沒打臉……”

   “好一個‘起碼’,是不是要打斷你的幾根骨頭才覺得嚴重?你也是夠有種一聲不吭,但凡大叫一聲呢?依她愛你愛的死去活來那樣八成就心軟了,哼!”抱怨一通,繆爾賽思憤憤回身接著熬鍋里的粥,“打完你她反倒哇哇跪地哭上了,憑什麼?……她現在去哪兒了?她好像是從羅德島跑出來的吧?”

   “不知道我沒問。不過我把鑰匙給了她,她現在應該——”

   “啊?你再說一遍?”繆爾賽思轉身速度明顯較剛才更快。“你怎麼敢將兒子托付給那個蟲子女人?!萬一出了點意外,聽清楚我和你沒完——”

   “那繆爾賽思誰去?”男人正式叫出了她的名字,“我去留你倆再打一架分個生死,或者你去讓我倆敘舊——可以敘舊聊聊天,但今天行麼?”

   繆爾賽思嘟著嘴回身熄了火。“我知道。不爽發泄兩句罷了。”

   粥明明已經熬好繆爾賽思卻站在灶前保持了一段時間的沉默。“我們有麻煩了親愛的。”剛從生死之間跨過,但情況仍然不容二人樂觀。

   “總轄想讓生態科換人了。”男人說出了後半段的結論。

   繆爾賽思聲音慢慢降低下去,“或許我死了,才合了總轄的意,才合了蟲子女人的意罷?”

   “別瞎說。你倒了孩子怎麼辦?我這個副主任也不能沒有你。”男人從後面環住她的腰,“這已經是最好的可能世界。”

   繆爾賽思昂起頭用秀發蹭蹭男人胸膛,“好啦我沒那麼脆弱。都什麼時候了以為這樣就能討到我的歡心?”

   答案是能。嘿嘿親愛的是屬於我的誰也搶不走……

   “我還活著,就證明一切都有轉機。”繆爾賽思眨眨眼精神回歸於身體,“嘴巴長在我這個名義上的生態科主任身上。你說,一位羅德島的員工的罪名是刺殺主任未遂好,還是衝進生態科打砸搶燒好,或者簡單一點,只是私人恩怨下的肢體衝突,如何?”

   “……謝謝你繆繆。”

   “謝什麼,嗯?”感受著男人懷中的溫暖繆爾賽思說道。“為了她也為了我。總轄要殺的是我,不是生態科;我一死這蟲子女人就會立刻走馬上任,她與羅德島的聯系就徹底斷了萊茵還是那個萊茵。”

   “不過總轄什麼事都干得出來,我們未必會好過……算了見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短暫嘆了一口氣,離開男人懷抱繆爾賽思面朝他比著小拳頭在邀功,“繆繆厲不厲害?快夸夸繆繆!”

   “繆繆真棒。”

   “所以……不獎勵點什麼給繆繆嗎?”繆爾賽思邊說邊蹲下了身體。

   “不是你還帶著傷……”繆爾賽思探向他胯間的手令男人猝不及防。

   “我嗎?沒事的。”繆爾賽思摸摸脖子上新纏的紗布略顯心虛。“不重要不重要!好啦閒話少說——嘿咻!”脫下褲子,一根半軟的肉棒浮現在了繆爾賽思的眼中。“嗯哼~硬起來吧~”玉手擼動棒身讓它煥發生機,急不可待的繆爾賽思便將肉棒一口吞下。“咕嗚……”

   驟然來到了一處溫暖的境地,繆爾賽思眉目含情緩緩將肉棒納入口中。舌尖似有似無地撩撥著敏感的前端馬眼,撥弄了一陣後攀上龜頭,向最敏感的地方發起進攻。口中分泌更多的唾液讓龜頭浸潤在粘稠的海洋里,收回小舌墊在肉棒下方,繆爾賽思頭顱聳動前前後後服侍起這根難纏的家伙。口中雖不及蜜穴內般幽深緊致,但這份時有時無的吸力,時不時跑出來沿冠狀溝“興風作浪”的小舌頭,都能帶給男人新奇的快感體驗。吞吐的速度越來越加快,無需言語溝通男人不斷撫摸著繆爾賽思紛飛的一頭秀發,最後一次抽插,濃郁的白濁在繆爾賽思口中爆發。“唔——唔唔!”悶聲抗議幾下,吮盡尿道殘留的最後幾滴精液繆爾賽思才肯放半軟的肉棒離開。“啊——”張大嘴巴吐出舌頭向男人展示自己的最新“戰果”,繆爾賽思小舌一卷精液盡數吞入腹中。末了不忘伸出手指擦擦嘴角,“多謝款待親愛的~”

   “行,行了吧……粥要涼了。”男人試探著詢問。

   “呵呵。”言簡意賅。繆爾賽思背過身脫下裙子,內褲也讓它垂落腳邊,“鍋是保溫的。”撅起下身誘人的小屁股一晃一晃,“就這樣插進來……不好嘛?”

   提槍上繆。“哦……”插入的瞬間就能聽到她滿足的嘆息。插到最深處再猛烈拔出,不用做任何前戲准備繆爾賽斯愛液已經泛濫,好多水濕濕滑滑的。“嗯,嗯……”從背後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從呻吟聲和水潤小穴的歡迎程度上判斷,繆爾賽思同樣沉溺於其中。

   “哈……好棒……親愛的插,插死我了……”臀部肌肉在恥間擊出健康的回彈,繆爾賽思扭動起纖細的腰肢配合著男人的一次次進入。穴內褶皺盡之所能收緊挽留著肉棒希望它能早些射出它的精華,但迎來的是時輕時重的往復抽插。“嗚,就要……”小穴短暫痙攣,呻吟過後的繆爾賽思扭動著屁股激動地迎來了高潮。啊……體液流出體外的感覺……

   “唔差不多了吧……”感受著余韻後四肢無力的酥麻,繆爾賽思心中喚起了更大的渴望,被注入被灌滿的渴望。肉棒輕叩著神秘宮殿的大門,它在今晚只屬於一個人,繆爾賽思所愛的人!“射吧,親愛的,射吧……”高潮過後的嫩穴絲毫不放松對肉棒的壓榨,配合男人一前一後的同時繆爾賽思稍微向後側過頭:

   “讓我懷上第二個寶寶……也是可以的哦。”

   射進來了。如此魅惑的景象令男人精關大開,於最深處射精,濃厚的精液瞬間填塞住繆爾賽思的整個子宮。難以言說的充實,繆爾賽思極盡滿足穴內受熱流影響甚至激起了第二輪的小高潮。這也讓男人再度明確了先前想法,水好多……

   “呼,呼,很好……”繆爾賽思雙手扶住灶台直喘氣恢復體力,兩人性器分離時又忍不住呻吟了一聲。“走吧親愛的。”繆爾賽思一邊說一邊欲彎腰拾起腳腕處的裙子,“把粥給人家送出去。替我擋了一刀,我這個做主任理應去看看她。”

   “好的。”男人覺得沒什麼問題。

   “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繆爾賽思微眯的眼角終於掛上一絲疲憊,她也是人。“把兒子接回來。”

   “然後來醫院找我……帶上她。”

  

   ————

   還是以一段文字作為最終結尾:

   “所以,(蘇格拉底)說惡行是無知,是不自願的,就是說沒有人會故意選擇損害、破壞或者毀滅自己的人性。甚至當我們選擇痛苦時,我們也是希望這種痛苦能夠帶來德性,實現我們人的本性——這個本性追求著它自己的好的生活。我們總是認為我們的所作所為是正當的。但是我們的行為是否正當則依賴於它們是否與真的人性相和諧,而這是一個真知的問題。”

   ——換了一本書來看,好理解了不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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