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夕賀文】繪梨衣的產後護理日常
“明非,你該休息一段時間了。”
——陽光從露天的溫泉之上灑落,此刻正是陽光明媚的上午,太陽為原本就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少女那淡金色的秀發鍍上一層美麗的光暈,令她那優美的裸體隱約顯得有些聖潔感。
再過一兩個月,她就會永遠離開少女這一身份,轉變為一位全新的母親,可這對於世上的絕大多數少女來說足以稱為翻天覆地的驚人轉變,卻仍舊無法讓絕麗的少女的容姿或性情有多少變化。
並非因為初為母親所帶來的衝擊不夠驚人,而是大概,金發的少女一生中已經經歷過太多過分驚人的奇遇,讓她對這份胎動的喜悅也足以淡然處之。
作為曾經與年輕人共同覲見神座,世上僅有的親眼目睹他登神,與那黑色的皇帝展開仿佛基督教神話中令山和海都挪開本位而逃避的死戰,又幸存了下來的女孩,零在年輕人受審的前夜潛入他身旁,奪走了他的處男之身,而後主動與他一同被監禁,直到此刻,懷上他的孩子,又即將生育。
與她的淡然不同的,她的愛人,那個曾登上神座又主動離開的,世上最接近神明的衰仔,每天都忙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雖然和蘇恩曦豪擲大量金錢請來的專業營養師和醫生相比,他那種大部分靠百度,少部分靠谷歌翻譯的看護孕婦水平實在不太看得過去,但作為妻子,誰會因為自己的丈夫太疼愛自己而生氣呢?
“啊?我不累的,沒事沒事,這就一點小問題。”
年輕人的手中拿著毛巾,用藥物熏蒸過消毒的毛巾,有著相當美好的草藥香味,他用這條潤濕的毛巾輕輕擦拭零那美好的裸背,然後向上撩起她盤好又垂落的秀發,細細擦拭她的脖頸。
“這可不是一點小問題,你的黑眼圈變重了,並且眼中血絲也變多了。”
顯然,這樣的解釋並不為零所接受,零搖搖頭,隨著毛巾輕輕按摩過她的脖頸,她漏出一聲微不可查的輕吟。
她很喜歡泡溫泉,過去總是和繪梨衣還有明非一起在溫泉中度過相當漫長的時光,一直到彼此都筋疲力盡,可是此刻,繪梨衣已經又能夠活躍地泡在溫泉當中,她還是只能將赤裸的小腿浸在溫泉里。
這種要求當然是她那位靠著搜索引擎學習的戀人所提出的——泡溫泉對胎兒極為不利,還容易帶來下體的感染,等等。零想說混血種胎兒體質遠遠超過普通人類的胎兒,最後卻還是沒說出口。
他已經夠擔憂了,別讓他更加擔憂了……少女這樣想著,側過頭,輕輕啄了一下愛人的臉頰。
“我……我沒事,我大學的時候熬夜熬得又不少,你看我們一起復習功課的時候……”
零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愛人的腦殼,將那只纖手舉了起來,男人用潤濕的毛巾擦拭少女的腋下,然後是白嫩的側乳,再向下方,原本那如同弱柳扶風般的纖細腰肢,此刻已經膨大如同成熟過頭的西瓜,屬於他們的胎兒此刻大概處於睡眠之中,並沒有因為肚腹之外父母的談話而做出動作。
“准確的說,是明非在復習功課。”
——大學期間的課程,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被鏡瞳所完全記住;所以零陪著他復習,實際上就是讓他背零寫下來的那一大堆知識點,年輕人當然也很清楚這個。
零不咸不淡的輕聲中,年輕人尷尬地縮了縮腦袋。
“不說這個啦……零的身體,就算是懷孕的時候也很漂亮呢。”
已經看過許多遍的身體,本應沒有任何新鮮感可言,可隨著胎兒一天天長成,孕婦的身軀也在不斷變化,此刻,零原本小巧卻撩人的乳房已經膨脹到剛好盈盈一握的尺寸,那一頭有一段時間沒有修剪過的金發此刻雖然盤在頭頂,卻有幾縷濕潤垂過肩頭,落在她嬌嫩的乳峰之上,讓年輕人挪不開眼睛,而其下膨大的腹部,雖然讓她原本完美的腰際曲线被破壞了,可也讓顯得格外嬌小的少女身軀有了一種母性特有的幸福光輝,而這份過去的零無法展現出的成熟風韻,讓年輕人的身軀無法自抑地有了反應。
說來也很是讓人慚愧,作為幸運兒的年輕人,有了零和繪梨衣這兩位貌若天仙的妻子,可萬幸中的不幸是,在逐漸習慣了縱欲的愉快生活之後,兩位妻子差不多同時有了身孕。
如果一開始就禁欲的話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用手可以自己解決,可已經和兩位絕麗的少女同房之後……正所謂由奢入儉難,強行讓自己過上禁欲的日子之後,年輕人只感到每天都憋得難受之極。
無論是零還是繪梨衣都很樂意幫他解決性需求,畢竟,兩位天生敏感的少女本身的欲望也需要解決。可是,路明非畢竟還是那個患得患失的衰仔,覺得和孕婦做愛這種事無論如何都不行,所以就不斷忙里忙外,總之是不去和女孩子們做愛,生怕讓自己的孩子和即將成為母親的兩人受到任何損傷。
“想做嗎?明非,你都已經這樣了……”
對於沒有什麼表情的零來說,是相當過分的勾引,美麗的金發少女勾引愛人的方式從來都十分直接,此刻的金發麗人抬起玉足,那原本浸泡在水中,在熱水的作用下變得緋紅的柔嫩足趾沿著男人那微微分開的大腿內側,仿佛在為男人緊繃的肌肉按摩一般,然後,便隔著男人腰間裹著的浴巾,輕輕觸碰了一下浴巾下已經半勃起的陽具。
“……零……別像這樣……挑逗我了……我……”
該說他的自制力實在太強呢還是勇氣實在太少,隨著零輕巧地分開交疊著的一雙柔軟玉腿,將那即便受孕之後,仍舊如同過去的蜜肉一般呈現出一线天形狀,此刻正濕淋淋地溢出些許愛液的小穴盡情地展現在愛人的面前,男人的肉棒幾乎一瞬間便彈起,隔著浴巾頂上金發少女的足心,零的嬌軀微微後仰,用雙手撐住身後的地面,足心則隔著吸飽了水的浴巾,反復搓動著男人的龜頭,帶給他無比充分的刺激,可即便是如此,年輕人的眼神在少女那小巧的陰唇與膨大的腹部上來回游動了片刻,還是從唇縫里擠出了幾句話。
“我也,很期待明非的疼愛。”
專屬於零,平常很少使用的最終一擊,一般對於路明非和繪梨衣這兩個加在一起也沒有一個普通人靠譜的脫线夫婦,只有他們土下座去求零的份兒,金發少女微微垂下眼簾,發出求懇聲的姿態,讓年輕人完全無法拒絕。
“那零,我稍微小心一點……”
年輕人輕聲說,解下腰間的浴巾,將那根已經膨脹到發紫的粗大肉棒暴露在外,因為已經太久沒有做過,僅僅是剛剛溫柔的足交挑逗,就已經讓肉棒的尖端滲出了些許先走汁。
他格外珍惜地捧起零的足趾,就像是在對待珍惜的寶物一樣,輕輕吻著其上仍舊殘留著些許溫泉水珠的腳背,然後向上吻到那仿佛芭蕾舞演員般細膩而靈巧的腳踝,天生敏感的零拼命忍耐著足趾被親吻的快感,卻還是在愛人親吻腳踝時忍不住動了動腳,漏出一聲含混不清的喘息。
“哈啊……哈……好癢……”
少女的輕聲讓路明非的欲望更強了幾分,他的身體前傾,沿著少女的膝頭,舌尖沿著帶有些許汗味的大腿內側向上游動,此刻零的穴肉即便之前完全沒有被觸碰,也已經因為渴求愛人的侵犯而變得透濕,隨著男人的嘴唇在那美麗的白虎小穴上落下一個輕盈的吻,她那落回到水中的一雙玉足頓時無法自抑的回勾,而一雙向後撐著溫泉邊沿的柔嫩手掌也微微繃緊,而隨著男人的舌頭沿著蜜唇和陰蒂反復描繪的動作,隨著年輕人的一陣陣吸舔聲,那屬於待產孕婦的蜜穴之中噴濺出小股足以將男人的臉頰沾濕的愛液,沾濕了他的嘴唇。
“明非……我們俄羅斯人說……在孩子出生之前……父親要為了未出生的孩子,吸出母親的第一口奶水……所以……明非也試試看吧……”
即便小穴被舔舐的快感很輕易地便讓少女接近了高潮,可是,零的聲音只是在語尾帶上微微顫抖,一邊說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俄國風俗,一邊,她挺起自己那對隨著孩子接近出生而越發飽滿的美艷酥乳,尖端原本幾乎沒有色素沉著的淺淡粉色此刻顏色更加明艷了些,就像是等待著被什麼人采摘的甜美果實那樣。
“就交給我!”
顯然年輕人因為這個相當合適的理由而暫且拋下了自己之前的患得患失,可雖然聲音迫不及待,動作卻還是顯得輕緩而溫柔,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向上,一寸寸親吻過那光潔柔嫩的小腹,一邊用手指描繪著那撐到嬌嫩的體表肌膚有些透明的龐大輪廓,小心翼翼地讓自己的身體不壓到珍貴的胎兒。
此刻,零那原本就精致得如同漢白玉般的肌膚,在毛巾的擦拭下越發誘人,年輕人並沒有急著吸吮那嬌嫩的乳頭,而是細心地抬起少女的玉臂,輕輕擦拭麗人那剛剛沒有被完全擦到的腋下。
將汗水和淡淡的異味一並擦拭干淨之後,剩下的就只有雪膚花貌的麗人那勾人綺念的體香,他惡作劇地將臉頰湊近少女光潔的腋下,然後用舌尖輕輕掃過戀人的腋窩。
“請不要……舔……那里……”
此刻完全無法反抗的零輕聲說,可是男人絲毫沒有停下玩弄的打算,不僅如此,他還上下動作著手指,在用舌頭輕點腋窩的同時不斷向著中間推著側乳,就像是在為少女疏通奶水的管道一般,隨著乳房被輕輕推動,幾滴乳汁已經迫不及待地向外泌出滴落。
“而按照我家鄉的說法,在吸乳之前都是要先用手催乳的……滋噗……”
說著自己編造出來的話語,戀戀不舍地在零那光潔的腋下印上一個溫柔的吻,他方才轉過頭,用鼻尖享受地嗅聞了一下已經溢出幾滴乳汁的精致乳頭,再將充血的乳尖與乳暈一同含在口里。
啜飲的滋滋聲中,男人的嘴唇吸緊那嬌嫩的乳峰,他的雙腮也隨之縮緊,僅僅是這樣簡單的吸吮動作,便讓零感到自己的脊椎仿佛都在被攪動一般,隨著男人的手指輕輕揉捏她另外一側的美麗乳房,她只感到自己的意識仿佛也飛上雲端,而那已經開始感到些許漲奶的柔軟乳房,便格外順暢地溢流出濃厚的乳汁,將愛人的口腔填得滿滿當當,另外一側沒能被吸吮的乳房就像是希望用比這邊更多的乳汁吸引男人的侍奉一般,隨著路明非用拇指與食指輕輕挑逗那小巧乳首的尖端,白膩的母乳也隨之向外溢流,沾濕了男人手指的同時,也讓溫泉之中彌漫上了一股淡淡的乳香氣息。
“明非……哈啊……比想象中……更舒服呢……”
憐愛地看著俯身在自己的乳峰之上不斷吸吮的丈夫,零主動用雙手環住他的脖頸,低下頭親吻男人那一頭顯得有些亂的頭發,竭力抑制著自己想要高潮的願望。
可隨著男人主動抬起頭,用裝滿了她的乳汁的口唇吻上少女的唇瓣,她那一向維持著淡然的美麗瞳孔也微微散開,因對更加過分的玩弄的渴望而變得迷離。
“啾嚕……嗯啾……滋噗……啾……”
彼此的舌尖迫不及待地交纏著,隨著攪拌,這對愛人滿口的乳汁和彼此的唾液混在一起,將滿口的乳汁咽下的同時,些許散發著香味的白色涎水也沿著彼此那偶爾略微分開的唇角流過兩人的下頜,讓零的鼻息越發慌亂了幾分。
隨著路明非無法自抑地用雙手扶住金發少女的肩膀,他的陽具也抵在了少女的蜜唇入口,就像是在擔心給零的潤滑還不夠一般,他小心翼翼地上下動作著腰際,讓肉棒磨蹭著那一线天的蜜唇,可隨著愛液將龜頭弄得透濕,肉棒尖端也無法避免地與少女充血到極限的陰蒂相互碰觸,這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噫呀……噫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完全無法壓抑的悲鳴聲,零的腰際一陣前挺,連帶著那膨大的孕肚也輕輕搖擺,那對仍掛著些許乳汁的嬌嫩乳房更是隨著身體的痙攣顫抖不已,隨著彼此的唇瓣因為少女過分激烈的高潮而分開,貪淫的小巧美人主動用粉嫩的香舌反復描摹著愛人的唇线,那無機質的漂亮眼珠此刻仿佛正流動著欲念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心愛之人那不算特別出眾,卻讓她鍾情的臉。
“明非……哈啊……我,已經……”
少女用行動代替了接下來的言辭,隨著零的單手向後撐住浴池邊沿,那雙纖細的美腿張開成M字,暴露出一线天的精致媚肉,隨即,她用食指與無名指將那柔嫩的蜜肉向外微微張開,中指則小心翼翼地隔著蜜唇揉弄著充血到極限的陰核,年輕人那根已然膨脹到了極限的肉棒,迫不及待地在麗人那早已經愛液淋漓的小穴入口處磨蹭了數下,即將插入到少女的蜜肉之中——
“咕……”
可隨著一陣胎動,零那膨大的孕肚微微晃動了一下,剛剛少女激烈的絕頂,大概已經讓子宮中沉睡的胎兒醒了過來,而這仿佛在這對柔情蜜意的愛人身上澆了一盆冷水。
路明非臉上露出的痛苦表情,大概僅次於當初發現楚子航從人世間消失,和得知自己來晚了一步,繪梨衣已經成為了白王的祭品時。不過,他還是咬緊牙關向後退了兩步,用手從溫泉中掬起水來潑在臉上之後,他勉強讓表情恢復了正常。
“還是之後再做吧……接下來就接著給零擦拭身體,等到確認母子平安時,無論零想要怎麼做都可以……”
不過,並沒有把責任歸到主動勾引的零身上,年輕人自己攬下責任,低頭向愛人謝罪。
盡管在意亂情迷的時候被強行打斷,零也並沒有遷怒於愛人,只是閉上雙眼,輕聲嘆了口氣,放任男人用那帶著藥香的潤濕毛巾將剛剛因為高潮而流出的汗水小心翼翼地擦拭干淨。
當麗人的整個嬌軀又一次彌漫起了淡淡的香味之後,路明非伸出雙手,在親熱過後他經常會炫耀腕力,將因為連續高潮而癱軟的零一口氣公主抱到她的房間里,然後再在離開之前肆意輕薄一番——如果這種時候繪梨衣剛好打完一局游戲出門吹風,那恐怕這一夜,房間里的燈都不會關掉了。
可一想到剛剛的胎動,害怕到神經緊繃的路明非還是縮回了手,只是攙扶著愛人的手離開溫泉,就像零是一個一碰就碎的瓷器。
“明非你的確需要休息了。”
當兩人回到房間中時,零坐在那顯得格外空曠,毫無裝飾的白色床單上,微微側過頭對年輕人出聲。
“我沒事——”
“——再過幾天,七月中旬是祭典的時節。明非,我想去祭典看看,但以這種狀態恐怕不行。所以,你和繪梨衣一起去,我對日本會在祭典上售賣的食物很感興趣。”
零的聲音又恢復了平日里的平靜,之前在溫泉中的喘息與悲鳴就像是與她容貌相似的不同人般,路明非條件反射地點頭。
盡管,零和繪梨衣大概同時懷孕,但與此刻已經接近足月,大概數周之後就會生育的零不同,繪梨衣生下的女兒是標准的早產兒。
作為戰後審判之中,蛇岐八家為路明非仗義執言的回報,新生的女兒必須冠以母姓,在未來成年後繼承大家長的位置。然而,這位大家長和之前的大家長一樣命途多舛,叫做上杉真綾的嬰兒不僅有著強度驚人的血統,還早產到危險的地步,不得不施加以緊急醫療救治,當時,可憐的衰仔整日整夜在焦慮中往復踱步,甚至還對著那時鍾早已走到盡頭的iphone呼喚過幾次小魔鬼——自然,這種呼喚不會得到任何回應,作為他登上神座的代價,小魔鬼早就已經永遠消失了,最後,還是零用壓倒性的戰斗力強迫他躺在床上睡了段時間。
不過結果是一切都好,此刻距離母女一同脫險已經過了一個多月,該說不愧是最強大的混血種嗎,繪梨衣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每天除了跑到幾位混血種護士日夜監護的育兒房里東摸摸西問問,看著恒溫箱里逐漸恢復的女兒之外,又恢復到了過去那不怎麼健康的作息,而路明非在總算放心繪梨衣和女兒一切正常之後,也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零的身上。
繪梨衣本就和零有著遠比普通友人更加親密的關系,知道路明非之前為自己如此擔憂,自己終於脫險之後,將全部心思放在零身上也無可指責;可道理固然如此,心里卻還是不會開心。
零對這點也心知肚明。
大半是心疼自己的愛人,小半是希望繪梨衣不被冷落。既然在當初就已經接受了這場不被大多數人所接受的三人行,那就不能在這種時候爭風吃醋。她扶著額頭,用一如既往的平靜聲音對愛人出聲。
“方便的話,帶點你最喜歡的禮物回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和繪梨衣玩得開心。”
她平淡地出聲,然後對路明非做了個簡單的手勢。
經過精心的力量控制後爆發出的【無塵之地】,並沒有如同那些對於言靈缺少掌控的普通混血種那樣讓人窒息,反而仿佛一床裹著路明非的棉被一樣,將年輕人就這麼裹出了房間,到門口才把他放下。看著愛人哭笑不得的表情,她的嘴角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就像是完成了一個小小的報復。
……傻瓜,明明不那麼強忍欲望也沒問題的。
神奈川縣三浦半島以西,三面環山,一面向海的幽靜小城,自古稱為鐮倉之地,在白王血裔們的眼中,別有一種不同,且更為悲劇的意義。
自神武天皇博取神血,成為第一任影皇以來,御三家(時為四家①)便始終以公家的身份拓土攘夷,守護日本之和平,而後,隨著白王血裔的血統漸趨稀薄,御三家為保歷代影皇血統不至因混血而稀薄,對血脈衰微之旁支後裔行臣籍降下之禮,遂有犬山,風魔,龍馬,櫻井,宮本五家,合稱蛇岐八家。
而後,雖有源平合戰等災禍使源家一度與當時把持權柄的平家混血種兵戈相見,然而隨著平氏絕滅,今日的御三家確定下來,源氏影皇掃平與之對立的混血種與武士,後又退居幕後,令自身支持的北條氏執掌權柄,日本之地至少維持了某種表面上的和平。
然而,隨13世紀末元寇入侵,蛇岐八家不得不再度走上台前;從中原之地的屠龍家族送來的,白色翅膀上仍沾著鮮血的信鴿中,他們相當清楚,那令神州陸沉,社稷化為丘墟的草原霸主,無疑是某對王座之上的雙生子。為蒼生計,華夏之地上享有盛名的數個屠龍家族於釣魚城下決死一擊,然而卻僅殺其一。
盛怒之中,它耗費多年掃蕩了華夏之地上的眾多混血種,終於目光指向了極東之地的白王血裔。
所謂神風護佑,實乃虛言妄語。當時的影皇和中原的諸多混血種一樣,做出了無比崇高的犧牲——知道那位初代種在海上無法發揮完全力量之後,他帶領著本部的全部精英和其他所有家主一同,在海面上與之展開了一場神話般的對決——其結果為八位家主及數百位持有言靈的強力混血種一夜之間全部死滅,而那位初代種亦受重創,落入海淵之中,再未蘇醒。
這使蛇岐八家對日本的控制力一時蕩然無存,留下的少數實力孱弱的混血種勉強維持著鐮倉幕府的統治,終於,蛇岐八家分散在全日本的諸多分家之中偶然誕生的一些充滿野心的強力混血種與猛鬼眾相互聯合,將其統治推翻,連當時的影皇,也是在天照命和月讀命全部死亡的情況下由諸家主依自己喜好胡亂推選,以至於同時推出兩位影皇,使蛇岐八家陷於長達數十年的南北分裂之中。
——那之後,經歷了漫長的,幾乎令蛇岐八家從統一的八個家族徹底粉碎成數十個微小氏族的戰國時代,日本再度一統,而鐮倉這一原本影皇的居住之所也被徹底拋棄,轉而作為【受幽閉之人】的處所。
受幽閉者,等待死亡者,等待必將到來的崇高犧牲者——這樣的混血種,被以優厚的待遇軟禁在鐮倉的郊外,等待著必將到來的戰斗與凋零,無論那戰斗的目標是敵人,還是終將墮落為鬼的自己。
這些他在被軟禁在這里時就已經聽零解說過一遍了。當時,為了向零表示“自己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他勉強翻找著自己對日本史的那點完全來自於光榮游戲的知識,表示自己也聽說過北條家,比如戰國時那個有名的北條早雲②——隨即不光是零,就連繪梨衣都用一種前輩般的,充滿溫柔的目光看著他。
“Sakura,我聽家主們說了……至少這幾天,我們可以在鐮倉市內活動……”
唯一的例外是路明非,他已經做過比任何人都更大的犧牲,站在神座面前並放棄了它。他被幽閉的唯一原因是人們仍在對他感到恐懼,雖然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讓人恐懼。
大概,那些當初將他幽閉起來的人們,在他被軟禁了一年之後終於感到某種愧疚——或單純是他被認為危險程度已經不大了,在一番復雜的扯皮之後,他被釋放了出來,而活動范圍則局限在蛇岐八家所能完全掌控的鐮倉范圍內,蛇岐八家向他們許諾,在這段時間內將不對他們進行監視或貼身保護。
“嗯……繪梨衣,抱歉,沒辦法和過去一樣,開著車和你一路去很遠的地方玩個夠再回來啦。”
他笨拙地摸了摸繪梨衣的頭發,想到當初那個鼓起勇氣帶著少女迎著陽光逃亡的自己,甚至都有點佩服起了自己的勇氣,而麗人只是開心地笑。
“沒關系,這次我可以當導游——”
少女的臉頰上浮現出了些許笑意,盡管對於鐮倉,無論是作為源稚生妹妹的她,還是作為路明非戀人的她,都一無所知,但旅行這種事,也許一無所知才最好吧?
周圍的樹蔭之中,有著輕盈的蟬鳴聲,兩人就這樣久違地換好外出用的鞋子,此刻正是暑熱升騰的時候,即便厚重的枝葉擋住了太陽,周圍的空氣也顯得有些燥熱。
但路明非還是揮了揮手,將遠處稍稍搖下車窗的某位穿著白襯衫的黑道成員和他的那輛法拉利一起打發走,因為並不在意暑熱的繪梨衣由於久違的可以和戀人一起出門,顯得比平日里還要開心得多。
雖然並不能經常這樣一同出門,但至少這一天,他希望完全沒有其他人打擾地和她在一起,就像普通的新婚夫婦一樣,度過似乎有些太晚了的蜜月時光。
此刻,繪梨衣並沒有穿平日里常穿的,令她顯得如同公主般優雅的洋裙,而是穿著充滿日本傳統風格的巫女服和木屐,走在山道之上噠噠輕響著,聽起來十分可愛。路明非自然也入鄉隨俗,換上了一身夏季風格的男性浴衣,雖然起初他覺得這樣的浴衣大概會很熱,但穿上後卻覺得頗為舒適涼爽,想必是岩流所為了討好月讀命和她的丈夫而用上了什麼奇怪的煉金材料。
不過天氣還是比想象中的更熱一些,很快少女的俏臉上便滲出了些許汗珠。距離他們的目的地,鐮倉市內的某所和式住宅,還有不短的一段距離。
“……繪梨衣,稍微等一下哦。”
他輕輕撫弄了一下繪梨衣的秀發,腳步飛快地走進附近的某個冰淇淋店,雖然說兩人都是在被養著的狀態,但果然約會這種事還是要由男人來付賬比較好,衰仔這麼想著,拿好兩個抹茶冰淇淋,他記得這是繪梨衣喜歡的口味。
“之後也拜托零姐姐在屋子里面制作冰淇淋吧?雖然屋子里總是很涼快,但夏日就應該吃冰淇淋呢……”
繪梨衣的俏臉上勾起笑容,她輕巧地舔了口淡綠色的抹茶,開心地說起了各種各樣不切實際的事情。
其實她很喜歡和心愛的人說話,只是過去的她說不出口,只能以文字代替,即便如此,在她和Sakura相遇之後,她的筆尖或是敲打手機屏幕的指尖也從來沒停下過,不過除了喜歡說話之外,她也很擅長傾聽。
“嗯,將來等到零的孕期結束,就三個人一起做做看吧?感覺冰淇淋應該不會很難做,也許用不同材料混在一起能開發出新的款式。”
可說到款式,繪梨衣卻孩子氣地鼓起了嘴巴。
“冰淇淋店里,不會只賣抹茶冰淇淋的吧?過去看到戀愛漫畫里,就有提到過,戀人相互吃對方的冰淇淋什麼的……嗯唔……”
除了眼前的年輕人,繪梨衣對於戀愛唯一的了解就是各種日常向的動漫,所以表達情感的方式也往往很夸張——但即便路明非平日里再怎麼遲鈍,已經對繪梨衣的性格極其熟悉的他還是想到了怎麼對應此刻的情境。
他咬下一口冰淇淋,然後,待冰淇淋略微融化,便強勢地攬過戀人的脖頸,在少女羞恥的眼神中一口氣吻了上去,隨著抹茶冰淇淋那帶著茶香的甜味在兩人的口腔中擴散開來,兩人便這樣持續著不像以往那樣溫熱,卻同樣激烈的吻,直到彼此的呼吸都抵達極限方才分開,兩人的舌尖拉出一道透明的細絲,繪梨衣雙眸迷離地伸出舌尖,將彼此唇瓣上的淡淡甜味送進嘴里,維持著兩人相擁的姿勢,年輕人一本正經地貼著對方的臉頰出聲,全然不顧懷中可愛的上杉家主大人已經臉頰紅透。
“這個就是繪梨衣的不懂了。所謂的抹茶冰淇淋共有五種類型,抹茶味從淺到濃逐次變化。這就好像三獻茶一樣,只有先適應了繪梨衣手里淺口味的抹茶,才能去吃更深口味的……嘗到了嗎?”
平日里他總能在認真的場景里講一大堆煞風景的白爛話,可面對自己心愛的少女時,他偶爾也能把胡編亂造的東西講得煞有介事。
“沒嘗到……”
繪梨衣小聲說,旋即,她羞澀地微微踮起腳尖,補上了下一句。
“也許,再多嘗幾次,就能嘗到啦……”
身著巫女服與浴衣的情侶,在綠蔭遮蔽的步道上熱烈地索求著彼此的唇瓣,連手上的抹茶冰淇淋微微融化滴到指尖上,也全然未曾察覺。那足以入畫的美好姿態,就連偶然路過的行人也忍不住駐足觀看。
雖然櫻花飛舞的季節已經過去,可又有誰規定了笨拙的新婚夫妻不能如同高中情侶那樣在街頭相吻呢?
——結果,不光身體沒能冷卻下來,還花了比想象中長好久的時間才走到地方,一度讓路明非想要直接擺爛表示剩下的路還是坐車好了,可在看到月讀命夫妻之間琴瑟和鳴的時候,非常識大體的家老當場便開著車轉了個圈,跑路了。
不過,繪梨衣卻十分開心。和大多數女孩一樣,她喜歡購物尤其是櫥窗購物,而他們選擇同行的那條路雖然不算商業街,還是有著不少店鋪,使得強打精神的年輕人大汗淋漓。
所幸,很快他就能夠得到充分的報償。
蛇岐八家精心選擇的和風住宅,令人有一種回到數百年前的奇妙錯覺,僅僅是走進這個被禪宗石,由細密的鵝卵石鋪就的步道,踩上去會發出吱呀輕響的之字型木橋,以及木橋旁有著荷葉與緩緩流下泉水的驚鹿的小池,與通往茶室的手洗缽等,微妙的不對稱感與空間感統一在一處,令路明非這樣一點也不風雅的人物也能體會到所謂和敬清寂的含義。
繪梨衣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她在比這更加具有禪意的神社里住了不知道多久,對她來說這就是個普通宿舍,和敬清寂什麼的還比不上多搓兩把游戲。而她開心的原因,自然是身旁駐足欣賞的年輕人。
她如同美麗的雲雀般輕盈地踩著地上的鵝卵石步道,轉到了年輕人的面前,將那件巫女服上已經沾滿汗水的白色衣袖卸下,掛在一旁的扶手之上。和年輕人一樣,那件巫女服也被汗水浸透,紅白相間的衣裝此刻吸飽了汗水黏在嬌軀上,略微勾勒出她絕美的曲线。
“Sakura……這身衣服好看嗎?是鐮倉時代的傳統巫女服哦?”
這時年輕人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比起傳統的巫女服,這件衣裝太過大膽。
可拆卸式的寬大衣袖讓年輕人起初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可是,在她將那古裝劇風格的寬大衣袖輕輕甩到一邊之後,路明非那剛剛還在欣賞住宅的眼神,便再也沒辦法從少女那近乎露出play的巫女服上挪開。
說是巫女服,實際上更類似於披在肩上將身體的兩側遮住的布料——證據便是,那豪放地暴露在外的大片側乳與性感的腰线,此刻隨著遮住身體側面的大袖被解開之後一覽無余,而那寬大的腰帶也無法遮住此刻少女雙腿晃動時一直開到大腿根部的巫女服分叉,隨著麗人抬起纖手撩動頭發,光潔的腋下與飽滿乳球側面掛著的細密汗珠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顯然能意識到愛人正在看著自己的繪梨衣張開一雙因熱氣而泛著暈紅的赤裸玉臂輕巧地轉了個圈,那對絕美的酥乳也隨之淫靡地上下搖晃,她用期待的眼神等著年輕人的評價。
——鐮倉時代的日本原來是這麼開放的嗎!
不不不,想想看古代人好像未必比現代人保守,比如偉大的羅馬當年也是劫掠薩賓婦女起家的……等下鐮倉幕府也沒那麼古老吧!
“嗯,好,好看……”
路明非的腦袋光速運轉著,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一路走來還好,路上應該被蛇岐八家提前清場過一遍了,所以基本沒見到幾個人,但晚上去逛廟會可沒法清場,沒有游客的廟會那根本就算不上廟會了,這種情況下還穿這種巫女服的話肯定會走光,他沒有玩露出play的興趣,可是繪梨衣又在奇怪的地方微妙的很頑固,如果這是傳統服飾她肯定會堅持穿出去,那個時候自己要怎麼勸告她比較好……
正在他猶豫如何開口的時候,繪梨衣忍不住笑了起來。
“噗……Sakura的表情,好好玩。”
她輕巧地上前一步,直到與戀人觸手可及,然後將雙手背在背後——這個動作讓那對挺翹的酥乳又一次如同水波般上下搖晃了數下,這時年輕人方才意識到,她竟然完全沒有穿內衣。
“我是和Sakura開玩笑的,古代的巫女服當然不是這種樣子,這是特地網購來穿給Sakura看的情趣款式呢。明天的祭典,我會好好穿著正常浴衣的哦……噫呀!”
還沒等少女向著心愛的男人解釋完,她的纖腰便被男人強行攬住,將麗人公主抱起的年輕人飢渴地嗅聞著她的脖頸,汗水的酸味與少女的體香,以及秀發上的熏香氣息,讓男人忍不住強行吻上了她那仍沾著汗滴的玉頸。
男人那被性欲的熱度填滿的腦海遲緩地意識到,他已經忍不住了。憋了太久完全沒有做過的結果,讓繪梨衣小小的捉弄也仿佛落在油上的火星。
臥室的鑰匙就放在他的浴衣口袋里,可是,他已經等不及了,而在最開始的慌亂之後,便以同樣的熱情勾住愛人脖頸的少女,也同樣等不及了。
不過,在走廊上做,也不錯,不是嗎?
注釋
①源平藤橘為四公家,個人認為江南在設計混血種御三家時參考了日本史的相關內容,因為源與橘均為四公家之一,而上杉氏之源流為勸修寺藤原氏,我設定為在文中所述的混亂時代中,分家由於屢屢出現更加強力的影皇而實現了下克上,平家則是在御三家這個概念定下來之前就被消滅了。
②北條早雲跟鐮倉幕府的北條家沒有關系,而且活著的時候也完全不叫這個名字。學習過日本史的人們都知道後北條氏,不過玩游戲學歷史的路明非當然不知道。
(全文27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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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