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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捆綁掙脫漏尿

秋子的DID歷險 X小數 13084 2023-11-20 01:09

  當陌生的腳步聲逐步逼近的時候,秋子打了個冷戰。 雖然全程被蒙著雙眼不見天日,但由於每天誘拐者都會來三次,所以秋子還是能分辨時間的。前兩次是投遞食物,第一次如果是介於早上和中午的話,第二次就是下午或晚上了。第三次就是送秋子排便,排完沒多久秋子就會沉沉的睡去——即使在家里,也沒有如此穩定的生物鍾。雖然依然不能知道確切的時間,但鎖定時間的大概范圍起碼讓秋子安心了不少。雖然全程經受著來自腰部以下的快感折磨,但能確定白天黑夜,今天,明天還是昨天還是保證了秋子不會在漫長且看不到盡頭的囚禁中瘋掉。自己的精神還沒崩潰,想必靠的就是對時間的把握吧。秋子有時會這樣想。雖然她無比痛恨那個剝奪自己自由的人,但她每天依然盼著那個人的到來。畢竟,這是她與外面世界連接的唯一紐帶。如果哪一天那個家伙突然將秋子一個人丟下不管了,漫無邊際的黑暗與虛無將會把這個可憐的姑娘徹底粉碎。

   然而對誘拐犯的盼望只限於他沒來的時候。當那雙看不見的手粗暴將營養液的吸管塞在秋子嘴里,當他肆無忌憚的扒下秋子的的褲襪,即使秋子排泄的時候也站在不遠的地方,他就是秋子最痛恨的人。即使看不見,秋子依然能感覺到一個獰笑的眼睛微眯著看著自己,不斷的侵蝕著自己的尊嚴。

  

   自己的身體和人格居然還能如橡皮泥一樣被另一個人捏來捏去,每每想到此處,秋子都有一種可悲的感覺。但可悲之外,更多是迷茫。她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要經歷這些。一個足以將人活活摧毀的事,居然就這樣突然的毫無預兆的降臨到她身上,要知道被綁架的前一刻,她腦子里還想著明天帶去學校的便當該做什麼……這一切找不到任何原因,就好像一個閃電,隨機打在了她這個倒霉路人身上。

   秋子以前都相信所謂的因果,但現在她意識到每一個人的人生很可能都被一個個隨機和運氣掌控,而他們自己的意識和行為帶來的微小改變可有可無,根本無法扭轉生命之車最終所奔向的下一個注定的目的地。這個結論讓秋子非常難受。

   然而縱使是個消極的結論,但某一點還能給予秋子安慰,那就是她起碼還沒有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要她還保有最後的理智,她就依然是夢原秋子,而不是一個在地上扭來扭去發出“嗚嗚”呻吟的肉棍。盡管大腦中的思維大部分時間都被高潮帶來的強烈興奮衝成一團漿糊,但是偶爾,還會自發的冒出一些想法。雖然細弱如絲,但那也是一個想法,一個疑問。或許理智提出的大部分問題秋子都給不出答案,但只要還有這份證明在,秋子就能得到慰藉,不會徹底絕望。

   秋子知道,對方不會把自己綁在這一輩子。改變肯定會在某一刻發生。如果誘拐者把自己放在一個地方那麼長時間只是為了消磨自己的意志,那她偏要保存住最後一絲求生的欲望,哪怕有一絲絲的機會都要拼死反抗。

   所以當陌生的腳步響起,當秋子發現來的不是之前的那個人時,她起了一身冷汗,她認為接下來的幾分鍾可能會決定自己後半生的命運。

   秋子之所以能察覺出到來的不是之前的那個家伙,主要還是因為時間不對。縱然無法確定具體的時間,但由於誘拐犯每天到來的時間過於規律,所以直覺上,秋子感覺今天腳步聲比以往還是早了很多。而且這個腳步聲明顯輕且焦急,不像以往那樣沉重且不緊不慢。

   腳步聲終於在自己的身邊停了下來,秋子甚至都能聽見急促的呼吸聲。這是體質不強的人一陣劇烈運動後特有的喘息聲,看來對方趕過來廢了好一番力氣。自己身體上方的空氣略微凝重了一些,似乎是對方蹲了下來。秋子忍者膀胱的壓力蜷縮起身子。只要這個人敢動她的身體,她就用盡全力把並在一起的雙腿踹出去。就算改變不了什麼,也要把綁架自己的變態惡心一把。

   突然,臉頰有點癢癢的,好像是有細長的東西掃了上去。頭發???女生的直覺第一時間將這個答案帶給了秋子。是頭發,纖細,柔順的長頭發。應該是對方低下頭的時候碰到了她的臉,這也是為什麼秋子感到喘息聲離自己更近了。而且這喘息聲急促,但不粗重,倒不如說非常的輕……

   女孩子?

   秋子突然想哭,這不僅僅代表對方不會侵犯自己。匆忙的腳步聲,勞累的喘息聲。柔順的長發取代了粗糙的手套。這個新的不速之客比那個每天都會光顧的“老熟人”更加有人味。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秋子知道,對方不會加害自己。所以當少女的手放在她的臉蛋上時,她並沒有抗拒。

   手指纖細光滑,暖暖的。女孩子的手……

   “對不起……”聽聲音,應該是自己的同齡人。微微顫抖,略帶哭腔。“我一直奇怪為什麼這次的DID那麼簡單……原來是你替我受了所有的苦……對不起,你真的辛苦了。”

   “嗚嗚嗚……嗚嗚……”我是哭了嗎?秋子不知道。她只是感覺,蓋在自己眼睛上的紗布又一次濕透了。她想靠近少女的懷里,但對方繞到了她身後,開始拿一個細長的東西摩擦纏在她手上的膠帶。

   “好多事情都解釋不清楚,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逃出去。我會解開你手上的膠帶。但接下來就必須靠你自己了。”膠帶被全部撕了下來,秋子的手背一陣疼痛,然後又是一頓冰涼刺骨,被封閉了許久的雙手終於接觸到了外部的空氣,開始漸漸恢復知覺。一個不知是什麼的液體倒進了手里,握在手心的兩個膠水團失去了粘性,逐個脫落。秋子手旁的地上發出叮的一聲,似乎是女孩把鋸開膠帶的東西放在了那。

   “鋸子我就放在這了,你不是直臂縛,靠這個應該沒問題。腿上的皮帶和脖子上的項圈沒有鎖,手動就能解開。我知道,你受了那麼大的罪,還讓你自己處理實在是非常過分,但是我的平行門馬上就要關閉了。如果我也被困在這里,我們誰都逃不出去。就算你失敗了,起碼我下次回來還能繼續救你……如果你成功了,從這出去,往右拐一直跑別回頭,直到看到一個豎立的光。只要進入那道光,你就安全了。對了,還有這個。”有什麼東西塞在了秋子胸前的口袋里。“一定要帶著這個,千萬不要丟掉了。如果你成功了,它能告訴我你回來了。如果你失敗了,不要放棄,繼續等待。我還會回來的。我保證,一定會回來救你!來不及了!我要走了,學妹。你一定要成功啊!”

   話畢,匆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聽不見。秋子對著腳步聲消失的方向“嗚嗚”叫著,扭著身子,帶動脖子上的鎖鏈嘩嘩作響。

   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秋子顫抖著,抽泣著。等了那麼久,好不容易來了個人拉她一把,沒想到那麼快,又只剩自己一個在無盡的黑暗中。

   秋子哭累了,綁在身後的手無力的垂在一側,觸到了冰涼的金屬。不對,黑暗現在已經不是無盡的了。少女縱然匆匆離去,但也留下了引導秋子走出重重黑霧的路標。現在的她,已經有了盼頭。

   秋子冷靜下來。大哭一頓,宣泄了情緒後,反而恢復了一些力氣。她試著活動因為長時間握拳而變得僵硬的手指。指關節噼啪作響。好歹能動了。費力的夾起短鋸,試著用鋸齒摩擦手腕上的繩索。手指因麻木而不夠利索。經常稍稍一顫,鋸子就掉了出去。過了很久,秋子才慢慢找到節湊,拇指中指夾著金屬片,貼著繩圈機械的前後移動著。

   酸脹很快取得了僵硬和麻木,繩索因為手部的活動,勒的手腕生疼。但秋子不會停下來。她有了希望,有了動力。她必須在誘拐犯來之前成功,她必須向幫助自己的學姐報平安。想到這,秋子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是的,學姐。對方喊自己學妹,那一定是和自己同一個學校的學姐了。估計是看校服認出自己是同校的吧,可她又怎麼知道自己比她小的?不管了,這麼多不明白的事,逃出去後再說。對方匆匆離開,應該有著屬於自己的理由。她那麼焦急,甚至都哭出來了。雖然都沒看到她是什麼樣,雖然她一直在為自己的遭遇道歉,但秋子知道,這次的綁架,肯定不怨學姐。因為一個主動陷害自己到如此境地的人,是不會那樣誠懇道歉又不為自己開脫的,更不會擔心自己以至於哭出來。倒不如說,她也可能是受害者。畢竟她說秋子受了自己應該受的苦。可她依然冒著危險來幫助自己。縱然與那個少女的相處只有短短幾分鍾,自己甚至都看不到她,但秋子堅信,這個給自己帶來希望的學姐,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逃出去後一定要見她,好好謝謝她……

   鋸子一空,手腕上的緊繃感松脫了一些。秋子掙扎一番,手腕上的繩子終於散開了。

   胸口的繩子量雖大,但秋子已經能夠動用小臂,靈活了不少。很快,她便將與自己貼身相親多日的繩子一圈圈的往下扯。秋子久違的深吸一口氣———沒有了繩子緊繃在胸口上,呼吸順暢了多。不對,呼氣還是有些滯澀,這該死的堵嘴,布團直抵喉嚨,運動劇烈點都要作嘔一下。口水都被吸干,每天都口干舌燥的。被迫張大嘴,下吧的感覺和手指一樣麻木。那麼多天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秋子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要喪失語言能力了。

   但秋子最先解開的還是蒙眼。小心翼翼的睜開,生怕無法適應外面的光线而弄傷自己。好在秋子被捆在了一個比較黑暗的環境里,只有遠處一個半開的鐵門透露出一线光。

   秋子眨了眨眼。除了視线輕微發閃,沒有別的什麼不適。自己似乎在一個長方形的空間里,左右兩邊的金屬牆壁邊上堆滿了木箱子一類的東西,大概是個集裝箱。大門沒鎖開了一條縫,要麼學姐弄開的,要麼是綁匪一直沒鎖。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脖子上的項圈都沒上鎖。擰開鎖扣輕輕一拉就開了,對方的神經未免還是太大條了。不過想想自己手指都動不了,看不到東西說不出話,這麼多天也拿這些東西沒辦法……

   “嘔!”秋子可算吐出了嘴里的布團。塞的好緊,上手才拉出來。活動活動嘴巴,試著發出幾個音節。唉,自己可算發出“嗚嗚”之外的聲音了,淚目。並在一起的雙腿也終於能分開了。每次掙扎雙腿間絲襪摩擦發出的“沙沙”聲總是誘導秋子的下面產生反應……唉不想這些傷心事了。再不解開,秋子就要產生自己天生只有一條腿的認知失調了。試著站起來一下吧……哎呦!

   秋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夾住大腿,硬生生的把一波不可描述憋了回去。膀胱因為受到衝擊簡直就要爆炸。按平時這麼大的量可能早漏了,可惜外面有那個要命的東西把關著。

   全身的繩子其實還剩股繩。秋子一直挺逃避那個部位的,因為繩子已經跟褲襪的襪檔牢牢粘在一起。就算割開了,要拿下來,還得使勁猛地一拉。而且緊貼小穴的那一段被愛液浸泡透了,粗糙的恐怕能割下一層皮……好家伙,光想想就來勁。

   秋子本想著干脆勉強一下,逃出去後再想辦法,沒想到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還沒站起來就軟了。那怎麼辦啊。秋子苦惱。難不成,爬出去?嗐,差不多得了!嘆口氣,把短劇伸了過去……

   抓住繩頭的一邊,秋子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長痛不如短痛,豁出去了!我抽!

   “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啊啊啊啊啊嗚嗚啊啊啊啊——”

   即使盡全力讓自己安靜,最後還是叫出來了。而且叫的好大聲。嘴巴被堵住後的日子里就沒有發出過那麼大的聲音。什麼都顧不上了,控制不住了。就像一個漏了的氣球,不管你堵的再用力,里面的氣體都能順著手指縫往外竄。

   身體縮成一團,手指捂住下體。很快整雙手都濕了。好在有褲襪和內褲的雙重保護,小穴沒受傷。膀胱痛的要命了。已經算的上是純粹的疼痛了,就像有人拿刀子在小腹扎了一下。千萬別是太用勁撐炸了,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的……

   力氣,感覺都被抽干了。側癱在地上,彷佛一個沒有骨頭的皮。好疲憊,好難受。膀胱在晃。好想睡覺。快要睡著時,秋子能看到一個身影走到一個癱軟的少女旁邊,反剪她的雙臂,拿出繩子一圈圈的纏上去……

   不能睡啊!秋子拼命的呼喚自己的意識。睡過去的話夢境就要成現實了。再次被抓住的話,綁匪對自己的束縛肯定更嚴密啊!想到自己被再次綁起來,尿道塞都還沒來及拿出來……

   秋子靠牆撐起自己的身子,把手伸到褲襪里。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體面了。漏了就漏了吧。撥開花瓣,找到了。換平時,自己肯定不願意那麼搗鼓自己的這個部位。好了,弄出來了!

   脹脹的感覺消失,隨之而來的放松感讓秋子舒了口氣。接下來就是一陣熱流。下面好暖啊。熱流又向著腿部蔓延。大量的尿液灌到了褲襪里,整個兒濕透了。濕褲襪在微弱的光线下有些反光,冒著熱氣,水往外滴,有些部分還出現了小水柱。滿空氣的臊味。

   秋子終於可以站起來了。剛剛的高潮費了不少體力,恢復的時間也不算長,但她還是站了起來。綁匪來的時間快到了。她必須跑。她也相信自己能跑,而且能跑的很遠。求生的本能已經蓋過了一切。

   糟糕,腳步聲已經響起來了。來不及出去了,得趕緊躲起來。

   大門哄的一聲開了,整個集裝箱明亮了不少。黑乎乎的身影不知拎著什麼東西走進來。這就是天天跟秋子打交道的家伙啊,渾身上下一身黑,連頭上都帶了黑頭套,活像名偵探柯南里的犯罪嫌疑人小黑人。不過胸有些凸,莫非是個女的?

   黑影走到秋子原先躺著的地方。耷拉在地的鎖鏈旁只剩一堆散開的繩索和一灘帶著味道的液體。液體中伸出一條長長的水嘖,一直蔓延到一個木箱子後面。黑影冷笑:看來是剛尿出來還在滴水。匆忙躲起來終究還是露出了馬腳啊。她得意的推開木箱子,看到的卻不是嚇得瑟瑟發抖的少女。水嘖的盡頭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好像是,被尿泡過的褲襪?

   “呀!”

   一個嬌小的身影猛地從另一個木箱子後面竄出來。黑影還未來得及轉身,鋼棍已經狠狠的砸在了她的頭上。倒下去的前一刻,她似乎看見,女孩的腿,是光著的……

   秋子沒想到自己還能爆發出那麼大的力氣,腎上腺素果然不是蓋的!她沒有去確認綁匪的狀況,拿著棍子轉身就向洞開的大門跑去。

   一陣風撲面吹來,秋子大口呼吸著外面世界的新鮮空氣。箱子外面是一個廣場。她已經顧不得一個集裝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她按著學姐的指示,沿著馬路向右手邊沒命的跑。陌生的街道和房子帶著殘影快速的消失在自己身後。她不敢向後看,也不知道後面有沒有人追自己。隱約能聽見後面一連串奔跑聲,無論真的還是幻想的,都無所謂了。她只知道跑。沒命的跑。

   前方看起來有些異樣。一個扭曲豎立的弧形發著光,就好像一個街景畫上裂了個口子。

   是學姐說的那個豎立的光!

   秋子加快了速度,肺簡直要炸了。背後的聲音也有些近了,隱約有手指一樣的東西碰到了她背後的衣服卻沒有抓住她。秋子大喊一聲,往前一躍,撲向那道光。原本細長的线條似乎是感知到了秋子的到來,瞬間擴張成一個明亮的大光團將她包圍其中。

   好亮!秋子忍不住捂上眼睛……

  

  

    再次睜開眼,秋子發現自己正站在喧鬧的街道中。

   手中的棍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早已不知丟在哪的書包。頭發像往常一樣扎在腦後,好像從沒亂過。制服整齊的穿在身上沒有一絲褶皺。連留在集裝箱里的褲襪也依然穿在腿上,還是干的……

   喧鬧的人群從自己身邊走過。和自己同齡的女高中生們膩歪在一起,笑嘻嘻的談論著周末要一起看的電影。

   秋子有些恍惚。熟悉的街道。那個自己被綁架的街道。前一秒自己明明還在別的地方啊。現在身上干干淨淨的哪像在地上躺了半個月的。

   自己似乎在一瞬間回到了被綁架前的狀態。看向腕表。15號……等下自己被綁了那麼久怎麼還是十五號啊。月份也是原來的月份。連時間都一樣,都是下午……等下時間都一樣?魂穿了?穿越回自己被綁架前的幾分鍾?秋子一身冷汗。真是這樣的話怕不是待會又得被綁回去? 她可不想再經受一次了……不對,還是不對啊!這兒是鬧市區,怎麼綁人啊!可是她分明記得,自己就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被綁的啊!

   自己那天與朋友分手,走到了這……這一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的。因為剩下的路都是人多的地方,壓根不用擔心安全。可自己居然還是被綁架了。而且自己被撲倒在地的時候,周圍好安靜啊……安靜?秋子感覺寒意直竄到頭頂。那麼大的地方,就算有人公然綁架,也不能一瞬間安靜啊!發生那麼大事不應該更吵嗎!肯定還會有人來幫自己!人!秋子想起,自己被蒙上眼睛的前一刻,看不到一個人。整個世界空空如也……

   一個街道那麼多的人一瞬間消失?瘋了吧!

   脫離了危險後,那些因為驚慌與絕望而封存在大腦里的細節紛紛蘇醒。秋子發現,自己的記憶居然與現實出入那麼大。她呆立在原地,腦袋轉的飛快。自己被綁前發生了什麼沒有。那個面包車衝出來人的前一刻。就在那一瞬間,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在想什麼。便當?太早了些!往後推……再稍稍往後推……對!我當時感覺有點奇怪!我在奇怪什麼?對啊當時在想什麼啊……被人扔後背箱里後一哭全忘了,然後就被迷暈了……唉,陽光好閃……閃?對!好像是閃了一下!天空當時閃了一下,我還奇怪呢……

   秋子好想拉住一個人傾訴一番。但這種事這麼開口啊!時間還和自己被綁前一樣。自己身上也沒啥變化。在外人看來,不就是一個女高中生走著走著停在原地愣住了嗎!這樣也好。她一直想象著自己失蹤數天,父母和妹妹找她急得快要瘋掉的樣子。現在,在這方面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難道自己一瞬間進入了平行世界並在那遭受的綁架,而平行世界時間流動的速度和現實不一樣?她受了那麼久折磨,在現實世界只是一瞬間?學姐的聲音又在記憶中浮現。話說她好像提過一個詞叫“平行門”。這個詞當時搞不明白,現在還真顯得直白啊。她還說一堆什麼“出去”,“回來”之類的字眼,難不成自己真有個能穿越平行時空的學姐。想到這,秋子忍不住苦笑一聲。

   如果自己真的是靠平行門從另一個世界逃回來了,那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解釋?現在的自己衣冠整齊,一點事都沒有,怎麼看都沒法往綁架,囚禁,逃生之類的事去想。莫非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站在大街上的一場白日夢?

   只能是這樣了。千鶴那孩子曾向自己叨念過什麼奧卡姆剃須刀原理,大致意思是好像是什麼“如無必要,勿增實體”。現在來看,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只是這夢未免也太漫長,太真實了吧……

   “同學你沒事吧。”一只手搭在了肩上。一個路過的同齡女生見她望著天魂不守舍的樣子,便來關心一下。

   “啊,我沒事……”秋子疲憊的笑了笑。“謝謝哈。”好疼啊。那姑娘明明只是把手輕輕的放在那怎麼這麼疼啊。我記得那個地方沒受過傷啊。

   膝蓋一陣發軟,秋子撲通跪在了地上。“你怎麼了,千萬不要有事啊。”那個女生明顯被她嚇壞了。越來越多的路人聚集過來。

   好累啊。怎麼這麼累啊。我的胸口好疼啊。秋子費勁的抬起雙手,掀開一個袖子。她看見了繩痕。久經捆綁,繩子留下的痕跡在她的手腕上。發紫,還能隱約看見繩子的紋路。這是被捆了很久很久才會留下的痕跡。

   秋子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高潮之後,又經過了巨烈的奔跑,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原地站了幾分鍾後,秋子徹底撐不住了。精神的高度集中竟讓她沒有意識到這些。

   好家伙,居然……秋子莫名的想笑。只可惜連臉部肌肉都沒力氣了。昏過去之前,她最在意的是校服胸口口袋里那個東西。雖然校服變的像新的一樣,但東西一定還在那。她還要拿那個東西去見學姐呢……

    

   “姐姐……”

   半昏半醒間,秋子似乎看到千鶴小小的腦袋在自己的身旁。

   “千鶴,去睡吧。後半夜媽媽來。”啊,媽媽也在啊。

   “不要。想看姐姐醒過來。”唉,千鶴這傻孩子。秋子想笑,想摸摸妹妹的頭。可她還困在夢境的泥潭里,根本動不了。嗐,她看到我一身繩痕不得哭出來……等下等下!秋子突然想到了什麼!連沉睡的身體都一個顫了一下。當時那麼多人。把我送回家,萬一看到我身上的痕跡怎麼辦啊臥槽!不是萬一!百分百啊!天哪完了!解釋不清楚了!要社會性死亡了!

   秋子徹底精神了,幾乎是從床上蹦了起來。

   “媽媽,姐姐醒來……啊!”千鶴喜悅的叫聲被秋子的手舞足蹈打斷了。她抓住妹妹的肩,搖來晃去。

   “千鶴你聽我說!聽我說!一定要聽我解釋啊!我不是……”

   “啊!秋子!你在干神馬啊!”

   秋子這才反應過來。妹妹已經被自己晃暈了,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啊,媽媽!不是,你聽我解釋!”

   “唉……瞧你,都神經質了。一上來就折騰千鶴。老這樣對精神真的不好。”

   “不是,我沒有……”

   “唉,什麼沒有。我老叫你不要老熬夜,這下可好,身體垮了吧!你現在醒過來我也放心了……”

   欸?媽媽似乎在和自己跨服聊天啊,難道……掀開袖子,皮膚光滑細膩,哪像是被捆過的。

   奇怪。哪能消的那麼快。算了,不管了。搞不懂的事太多了。清譽起碼保住了,挺好。

   “啊,哈哈。熬夜,是,是。我改我改哈哈。”

   “你繼續睡吧。今晚好好休息。學校那邊我給你請假……”

   “別,不需要真的不需要!”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啊!秋子心說。

   “你需要休息……”

   “媽我真的差不多了,你看,睡那麼久。你相信我,明天去學校真的能行!”

   “你真的確定?要為自己的身體負責啊。”

   “你看我這麼精神……不是,媽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熬夜!我現在,立馬就睡。媽媽晚安!啊,千鶴也晚安!”

   “姐姐?”

   “千鶴,我們走吧,姐姐要睡了。”

   “嗯好。姐姐晚安。”

   和媽媽離開房間前,千鶴回頭望了望秋子,眼里依然滿是疑惑。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最後只是向姐姐揮了揮手,關上了門。

   秋子僵硬的笑了笑。千鶴這孩子敏感的很,總能察覺到被別人忽略的東西。回頭該怎麼向她解釋呢……

   她不經意的捏了捏手臂。“哎呦!”還是好疼!等下,什麼情況,剛剛捏過的地方開始發紫,變深了。沒一會,繩索的痕跡又爬滿了秋子的手臂。

   原來它們從來沒有消失,只是看不見了。

    

    

    

   第二天,秋子比以往更早的到達學校。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會有一個年長一些的女孩站在教學樓門口等著她,然而偌大的門廊空無一人。這個學姐,也不留個聯系方式……唔,那種情況也沒法留啊。那我怎麼把東西還給她啊……

   學姐給秋子的,是一個保佑旅行平安的御守。秋子心說學姐你祝我一個被綁架的旅途平安也太詭異了吧。

   秋子一整個上午都魂不守舍。到現在都沒見到學姐,怎麼給她報平安啊。她說這個御守就能讓她知道秋子回來了,怎麼弄的?如果真可以的話,她是不是已經放心了?畢竟她當時那麼著急。話說她到時會怎麼跟自己聯系啊。一想到要見面有點緊張啊……

   結果吃了個午飯回來,課桌上多了一封信。壓在課本下面。問別人,說是個不認識的高年級女生放過來的,自稱是幫朋友跑腿。至於讓她來的人是誰,對方只有一句“保密”。

   秋子心里“咯噔”一下,忐忑的把信紙拿出來。有什麼事當面說不好嗎,莫非學姐不想見自己?

   秋子很快的讀完了信。可信里的內容她一下午才消化完。

   內容如下:

   夢原同學你好。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很委屈。(秋子:嗯,其實還好)自我介紹我也不做了。因為你並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畢竟,我好不容易給你帶來希望,卻又把你丟在了那個可怕的地方。我知道你內心多少是怨恨我的(秋子:????不是,學姐,我沒有這樣想啊)。而且,你還有一個恨我的理由。你身上的繩索,本來是要綁在我身上的。你代替我受了罪,我卻沒有任何方法補償你。更何況以後還會發生類似的事件。(秋子:還要被綁?)我知道讀到這你已經無法接受了。如果你內心的怨恨需要一個攻擊的靶子的話,我想那就是我。如果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我願意成為這個靶子。我知道這樣說顯得太自高自大了。我真的很不會表達,不知道該怎麼說才不會觸碰到你的傷口。但我又不能不說,因為必須有人告訴你接下來需要應對的麻煩。所以求求你,一定要看完這些話,這樣你才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秋子:學姐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啊!唉,這都咋回事啊!)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你所遭遇的,並不是普通的綁架。說是綁架,都不准確。我們都稱這種遭遇為DID,即少女陷入危機(damsel in distress)的縮寫。DID所發生的地方,也不是我們平時所生活的世界,而是在一個被稱為DS(DID Space)的平行時空。

   DS空間具有一定的智能性。它會自發的挑選一個14至27歲的年輕女性,並在隨機的時間將其卷入空間內部。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在遭遇DID的時候,天空閃了一下。這就是你進入DS的信號。DS和我們的世界一模一樣,倒不如說,就是現實世界的翻版。但DS能夠復制現實的樓房,街景,卻不會復制人。它只能把人帶進去。所以DS和現實的最大區別便是“沒有人”。可能你好好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結果周圍的人突然全部消失了。雖然你還站在原來的地方,周圍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區別,但除你之外,所有人都不見了。然而實際上那些人並沒有消失,消失的反而是你。你在一瞬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就是進入DS的另一個特征:人的消失。不過不用擔心你的消失會引起現實的恐慌,因為DS的一天相當於現實的一秒。你在DS呆上一段時間後出來,在外人看來,也就相當於你在原地“閃爍”了一下。

   DS雖然沒有現實世界的人(除了被卷入者),但也並非沒有其他活物。這也是整件事的重中之重。DS四處,游蕩著“誘拐者”。他們看起來和現實世界的人沒有什麼區別。也能和普通人展開交流。可一旦碰上他們,他們就會對被卷入DS的年輕女性進行DID。說的通俗點,進入DS後只要遇到誘拐者,就會被他們五花大綁。每個誘拐者都扮演的不同的角色,模擬現實世界中會導致女性被束縛捆綁的事件。舉個例子,DS最常見的誘拐者是“入室綁架”,他們會闖入被卷入者的家里(當然是DS里復制的家),將里面的女性五花大綁,並時不時的殺回馬槍,防止其逃脫。所以在進入DS後,盡量不要回家,那兒被DID的幾率最大。

   那進入DS後該怎麼辦?掙脫捆綁,找到平行門。DS內其實會有各種幫助被縛者脫縛的條件。比如入室綁架DID中,廚房的剪刀。掙脫成功後,只要穿過平行門,就能回到現實世界了。聽起來簡單實際上條件非常苛刻。在脫縛過程中如果被誘拐者發現 會受到更加嚴密的二次捆綁,這將導致脫縛難度的增加。就算你成功逃了出來,還很有可能在尋找平行門的時候遇到其他誘拐者,再次經歷完全不同的DID。最要命的是平行門這個東西,它需要找。每次被卷入DS,平行門都會出現在完全不同的地方。而且每個人必須進入與自己對應的平行門才能回到現實,其他人的完全無效。如果到此為止,那我們也不用如此艱難了。幾乎所有的門都是每天定時出現的。我的門只限早上開兩小時。我找到你那天,距離我的平行門關閉還不到半小時,而我當時連具體位置都不清楚,只知道大概方向。這就是我沒有幫你切開全部繩子的原因。時間不夠了。如果我晚了一步,平行門關閉了都沒出去,那我就要在DS呆到第二天。以我的水平,可能還沒等第一天過去就會被再次綁起來,更別說救你了。

   說到了水平。其實每一個被縛者面對的DID難度都是不一樣的。你是第一次進入,理應面對最為簡單的束縛。可能就是簡單的綁下手腳腕,嘴上貼給膠帶的程度。遇到那些高難度的誘拐者,他們甚至都不會理你。而難度,是會隨著進入的次數增加的。我現在回到DS的家里,那些入室綁架者都完全拿我當空氣。所以,你被蒙上眼睛戴上項圈全身上下被捆到手指頭完全是離譜。你不因該受到那種難度的束縛。原因很簡單。DS有時也會出bug,而這次,它竟然把我們倆的DID完全調換了。按照正常的安排,我才是應該被捆成那樣的。

   當誘拐者只是簡簡單單的用軋帶捆了一下我的手。我就非常疑惑。因為我的第一次DID都比這個難。我很快意識到肯定有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正在經受超過她能力的折磨。我冒著被二次捆綁的風險找遍了所有可能藏有被縛者的地點,終於在最後關頭找到了你。我能做的,就是給你留一個鋸子。因為在我這個程度,被綁一次,往往要數天才能掙脫。如果我和你一塊被綁,只會延緩你獲救的時間。而且你被綁的難度出了問題,平行門的難度卻依然是最簡單的,我很快就幫你找到了。

   除了鋸子,我塞給你的另一個東西想必你也看到了,是個經過特殊處理的御守。只要你進入DS,或穿越平行門回來,與之相對應的御守就會閃光。這是我確定你平安的方法。在我回到現實世界後,如果我手里的御守過了半分鍾都沒發光。那我就會立馬聯系我認識的行縛者。行縛者是我們被縛中資歷最老的,往往有數十年之久的DID經歷。我認識的那位已經工作了,她第一次被綁還是初中。被縛者都是被動的進入DS, 但行縛者可以在限定的次數內自行把自己或其他被縛者傳入DS(秋子:這尼瑪有點流批)。還能開啟相應的平行門。當然,她們無法決定平行門的地點,卻能在一定范圍內決定開啟的時間(不過她們能決定進入DS的地點,不會像DS自發的那樣一開始就把我們傳送到誘拐者面前)。也就是說,靠著那位前輩,等我再次進入DS救你的時候,我不會一開始就被綁,還可以延長我的平行門關閉的時間。這也是為什麼我認為讓你自己脫縛,自己先行回去的把握更大。

   關於DS和行縛者能說的還有很多,但再寫就顯得囉嗦了。以上這些基本的信息已經足以指導新手的DID了。我不知道到最後到底該說什麼,你現在肯定不想聽“有什麼問題找我來幫忙”這種話,畢竟是因為我你才被捆綁了那麼長的時間。這種程度的束縛,尤其是加了股繩尿道塞這些阻礙掙脫的東西,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對你太殘忍了。但我還是希望……如果你真的遇到了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請不要自己一個人承受。我隨時願意幫助你。如果你真的不想找我,下面有那位行縛者的電話,我會讓她照顧你一下。她不一定會答應,但我會盡量求她的。御守就留給你吧。這也算是被縛者的必須品了。

   好像沒什麼能說的了,就這樣吧

   電話:XXXXXXXXXX

   …………

    

   秋子和朋友分手後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學姐這是個傻瓜……為什麼要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你明明盡全力救了我,還在我脫險後寫了那麼長的信解釋情況,御守都送我了。我真的好想見見你啊。沒有你,我現在還在恐慌中什麼都搞不明白……

   秋子決定自己把學姐找出來。不僅要找出來,還要親自告訴她自己不僅不討厭她,還要做她的朋友,一起把接下來的難關度過去。

   秋子認定學姐在學生會里。

   自己之前是完全不認識學姐的。學姐說話時,那個聲音是以前完全沒聽過的。如果學姐是個素不相識的人,又怎麼能一看到自己,就認定自己是學妹?要知道高年級章長的小的女生也不在少數。更何況學姐能在自己不再的情況下把信放到自己的桌子上,還在信里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說明學姐很早就認識她,但她並不認識學姐。

   那大概率是學生會的人了。畢竟學生會的成員是掌握全校學生的基本情況的,認識大部分學生很正常。而學生會中也不是每個人都像會長那樣經常露臉。

   還有那些繩痕,只要對著皮膚集中精神,就會出現。剛剛又出現了一下,不過已經變淺了一些。徹底恢復前要小心點。別被人給看見了,不然解釋起來真的很麻煩。下次被綁的時候就是與自己對應的水平了,應該不會留下那麼重的痕跡了吧。

   秋子打了個哈欠。想不到啊,今後就要面對一個隨時會被五花大綁的生活的。一邊要被各路誘拐者花式捆綁,一邊還要找平行門逃出去,真是…學姐送我個旅行御守還真夠貼切的。忍不住抬頭望望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閃一下啊…等下剛剛真的閃了!

   四周陷入一片寂靜。秋子低下頭,發現取代人群的是圍在自己周圍的一圈黑衣人。為首的那個拿著一圈繩索,旁邊的那個則在撕開一卷膠帶。

   秋子愣了一下,比起上次的害怕,充斥心中的荒誕感更加強烈。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已經開始接受學姐介紹給自己的設定了。

   “去死吧!你們這幫變態npc!”她揮舞著書包衝向誘拐者,開啟了自己的DID歷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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