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夫人，參與此次突擊的魔女已經集結完畢了。”

　　 凱瑟琳夫人按照上流社會的習慣兩鬢梳著蓬松的卷發，穿著金色絲线妝點的純白色皇家魔女制服。她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但是魔女獨有的力量，讓少女嫵媚與人妻雍容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渾然一體，越發光彩照人。

　　 此時，這位聯軍的魔女部隊最高指揮官正站在臨時搭建營房簡陋的木窗子邊，向遠方炮火紛飛的戰場眺望，一副出神的模樣。

　　 “來了多少人，嘉諾？”

　　 “一共集結了二百一十三人，夫人。”嘉諾像侍女一樣半跪著身子，低聲回答。“除了跟隨在傑奎琳和奧蘿拉小姐身邊的幾十位姐妹，剩下的都來了。”

　　 嘉諾本來就出生在世世代代服侍韋爾斯利公爵的奴仆家庭里。哪怕蛻變成魔女，被編入軍隊，依然理所當然的把凱瑟琳夫人視為自己必須效忠的女主人。

　　 “是嗎？原來已經有那麼多的姐妹離開了我們。”嘉諾似乎從凱瑟琳夫人的背影中感到了些許的悲傷：“我還記得，出發的時候，整個聯軍集結了超過六百名魔女......”

　　 沉默了一陣子，嘉諾沉聲說道：“也不是都死了，其實還有很多姐妹不認可聯軍的做法，所以悄悄離開了......”

　　 “是啊，”凱瑟琳夫人惆悵的嘆了口氣。“連弗麗嘉都偷偷離開了我們，可見我們的政策到底有多麼不得人心。”

　　 在嘉諾到來之前，“喚風者”弗麗嘉曾經作為凱瑟琳夫人的副官活躍在戰場。但是因為對哈麗特的處刑以及使用己方魔女制作延髓彈的憤怒，這位貴族出生的皇家魔女最終選擇了背叛，脫離了聯軍的陣營。

　　 深吸了一口氣，凱瑟琳夫人轉過身來，高貴華美的臉蛋上陰晴不定，過了許久才開口。

　　 “下次見面，她們大約就是我們的敵人了。”

　　 嘉諾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只能默默點了點頭。

　　 在嘉諾身後，是一大批身穿藍色獵兵制服，前胸貼著後背擠做一團，排成不太整齊的隊列的普通魔女們；以及站在最前方，十幾位與倆人一樣穿著皇家魔女制服的高階魔女。

　　 這些姑娘年齡大的不過二十幾歲，年輕的甚至尚未成年。從不夠規范的軍姿、稚嫩青澀的行為可以很明顯看出來，這批匆匆加入戰場的魔女，實際上並沒有經過多少軍事訓練，更多是被強征入伍，被裹挾進這場本該與她們無關的戰爭之中。

　　 這群被趕鴨子上架的魔女畏懼又疑惑的望著閒聊的兩人，直到凱瑟琳夫人以不容置疑的語氣發出命令。

　　 “根據德托利將軍的指示，我們將和兩個獵騎兵連隊一起，強襲王國軍的炮兵陣地。”

　　 現場馬上響起一陣嘰嘰喳喳的騷動聲。

　　 魔女確實擁有遠超常人的感知力與反應力，但是本身肉體依然還是人類。頂著槍林彈雨突襲防守嚴密的炮兵陣地，這種行為與自殺又有什麼區別？

　　 聽到交頭接耳的聲音，凱瑟琳夫人皺起了眉頭：“有疑問可以現在提出來。”

　　 “我能不參加麼？”一位梳著雙馬尾辮子，身穿藍色制服的普通魔女哆哆嗦嗦的提出請求：“我的父親、母親、哥哥已經為了諸位陛下戰死沙場了，家里只剩下年幼的弟弟和妹妹。”

　　 猶豫了一會兒，這位少女小聲補充：“我不是怕死。但是如果我也戰死了，家里剩下的親人們該如何是好？”

　　 透著一絲惋惜，凱瑟琳夫人開口了：“你可以離開。”

　　 “對不起。”少女就這樣彎下腰肢，身體上部向前傾斜約五十度，向凱瑟琳鞠了三個深躬，“我不會忘記您的仁慈，夫人。”

　　 房門打開的聲音，然後是關上的聲音。聲音很輕，小到幾乎無法被人類的聽覺神經所識別。

　　 “還有人想要離開麼？一起走吧......”

　　 與王國不同，聯軍魔女大多數是被臨時抓來的壯丁，而且待遇要低得多，幾乎沒有太強烈的戰斗欲望。看到第一位魔女安然離開，更多的少女也心懷退意，呼呼啦啦走了十幾人......

　　 “凱瑟琳夫人，我也......”

　　 這次說話不再是那些身穿藍色制服的女孩，而是一位擁有異常罕見的櫻桃紅色秀發，身穿與凱瑟琳夫人一樣制服的皇家魔女。

　　 在聯軍中，皇家魔女都是擁有個人專屬能力的高階魔女。這些女孩別看人數不多，卻是凱瑟琳精心培養的魔女營骨干。雖然都還是剛剛經歷蛻變的女孩，但是只要經過少量歷練，很快就能獨當一面，成為“聯軍的未來”。

　　 這位皇家魔女先是深深的鞠了三個躬，接著向仆從對待領主夫人那樣卑賤的跪倒在凱瑟琳夫人面前，行了個大禮。

　　 當少女滿懷愧疚的站起身子，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嘉諾輕聲叫住了她。

　　 “別走，海倫妮。”

　　 這位少女剛剛想解釋兩句，門外突然傳來密集清脆的槍響聲，與姑娘們垂死的慘叫聲。

　　 差點要離開房間的海倫妮臉刷一下白了，這位在死神手中走了一道的魔女雙腳不停使喚，顫顫巍巍跌倒在地上。

　　 “現在，還有人想要離開麼？”

　　 凱瑟琳夫人話語中透著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這一次，再也沒有少女敢答話了。在壓抑的氣氛中，凱瑟琳夫人帶著嘉諾離開了房間......

　　 房間外面，身上還穿著藍色制服的少女們還沒發育完全的乳房被鉛彈打成了篩子，十多名剛剛還充滿著活力的魔女已經全部香消玉殞，沒有了生命氣息。她們的屍體被黑色制服的督戰隊架著四肢挪到了一起，嬌嫩的肉體一層疊著一層，被草草堆成一個小山丘。

　　 清新的鮮血從黑色的彈孔處流淌而出，像一條條溪流，最終匯成了粘稠的血泊。少數生命力頑強，還沒有死透的女孩子微微抽搐，直到不耐煩的士兵掏出手槍，給她們額頭補上一槍，才最終完全平靜下來......

　　 “我們真該下地獄！”

　　 面對這些死在自己人槍口下的女孩，凱瑟琳夫人突然感到極端的疲憊與沮喪，情緒到達失控的邊緣，甚至一時之間不知道戰斗下去的意義是什麼。而嘉諾則站在尚有余溫的艷屍堆前，撫摸著自己曾經同僚們逐漸變得冰冷的肌膚，臉頰漲得通紅，身體哆嗦了許久......

　　 另一邊，一位身穿嶄新紅色法袍的中年男人來到了王國軍總指揮部。

　　 “尊敬的波倫拿殿下，我是教皇冕下派來的特使，您可以稱呼我為維托里奧。”

　　 這位看上去精力充沛、野心勃勃的男子一進來就彎腰垂首，向端坐主坐的波倫拿行禮，態度畢恭畢敬。

　　 “紅衣主教閣下，此次前來有何要事？”

　　 波倫拿沒有按照傳統禮儀向聖父與教廷致意，讓維托里奧態度僵硬了不少，在皺著眉頭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終於主動開口：“殿下，我帶著天主的慈悲與教皇冕下的誠意而來。”

　　 “如果您願意讓您的母親菈妮陛下提前退位，早日頤養天年，教皇冕下願意前往蘭斯大教堂，親自為您舉行加冕儀式。”維托里奧刻意停頓了一下，以保證波倫拿能夠完全理解他話語背後的含義，“到時候，每一位虔誠的信徒都會清楚，是您以及您的子嗣才是王國正統的繼承者，而不是查理王子與他的血脈......”

　　 這個提議讓指揮部內的近臣們微微意動，但是波倫拿完全沒有理會，只是以瀟灑的姿態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刻意在紅衣主教面前搖晃。

　　 “閣下，您似乎搞錯了一點。我的權利並不來源於上帝，而是依靠魔女、軍隊以及人民。”

　　 傲然自負的笑容洋溢在波倫拿年輕英俊的臉上，這位駕馭著龐大軍團的統帥聲音里透著嘲諷與不屑，就算再怎麼掩飾也藏不住侮蔑之意。

　　 對於波倫拿的回答，維托里奧似乎早有預料。如果光靠舌燦蓮花配合虛無縹緲的承諾就能把這位年輕人忽悠得找不到北，那他也不會這麼棘手了。

　　 作為一位經歷了十幾年嚴格訓練的外交人才，維托里奧不露聲色的調整好狀態，接過剛剛的話題，很快以嚴肅的口吻再度開口了。

　　 “在加冕儀式後，教皇冕下可以讓波倫拿陛下您在弗朗西茨國王諸位艷名遠揚的公主中隨意挑選一位，成為您的妻子。除此之外，腓特烈陛下願意讓弟弟奧古斯特親王迎娶埃莉薩公主殿下，亞歷山大陛下則期望迎娶波莉娜殿下為皇後，通過聯姻的方式結成緊密的聯盟，共同維持大陸的秩序。”

　　 維托里奧在“陛下”二字上加了重音，讓指揮部內的將軍與魔女們出現了不小的騷動。波倫拿沒有理會，只是端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甘甜的葡萄酒。

　　 “據我所知，奧古斯特親王不是已經迎娶了阿瑪莉夫人為妻麼？至於亞歷山大陛下，他的妹妹帕夫洛夫娜才死在波莉娜手上不久，這種安排恐怕不合適吧。”

　　 “這能有什麼問題呢？阿瑪莉夫人是位識大體的女人，肯定會在埃莉薩殿下到來之前，及時結束與親王殿下這段錯誤的婚姻。就算她一時糊塗，斧子與木砧也能幫我們解決所有的麻煩。”維托里奧露出自信的笑容：“至於亞歷山大陛下，他非常欣賞波莉娜殿下的勇氣與覺悟。陛下願意承諾，只要公主殿下為他生下子嗣，無論男女，都將成為下一任沙皇。”

　　 指揮部內，超過一半的人員出現明顯的動搖，只有波倫拿不聲不響，以極慢的速度喝完了杯中的美酒，才站起了身子。

　　 “可是特使閣下，這幾樁聯姻，對我個人又有什麼好處呢？”

　　 “偉大的波倫拿陛下，您的才華與野心讓人敬佩。”維托里奧像獵人盯上了獵物一般凝視著波倫拿的雙眸：“難道您真的不期望，成為王國之中說一不二的王麼？”

　　 這一次，波倫拿下意識避開了維托里奧灼熱的視线，將目光移向早已空蕩蕩的玻璃高腳杯上。[newpage]

　　 “這是一場純粹的屠殺。”

　　 又一次拉動槍栓，將一枚嶄新的錐形子彈壓入冰冷的槍膛，站在空心方陣中央的洛伊絲暗自感慨。

　　 作為西境學院第一批畢業魔女，王國總帥波倫拿曾經的老師，連瑪蒂爾達與美第奇都要乖乖喊學姐的洛伊絲，早就有了倚老賣老的資本。她完全可以待在絕對安全的西境學院教書，或者像往常一樣作為“明星劊子手”在王國境內繼續她的巡回處刑秀，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強迫專屬能力完全不適合戰爭的她來到戰場。

　　 但是洛伊絲還是來了，而且主動申請來到了戰場的第一线。

　　 處決罪犯是為了防止更多人犯罪，殺死敵人是為了未來不再需要殺人，這是布露妮婭老師給洛伊絲上的第一課，也是她信賴至今的人生信條。

　　 這位戰斗經驗豐富的魔女半跪在泥土地上，閉著一只眼睛，肩膀抵住步槍槍托，腰脊成弓形，身體重心壓在被黑色絲襪包裹，凸顯魅惑线條，讓人無限遐想肉肉的大腿上。

　　 這種略顯另類的瞄准動作遠看就像個不太標准的“倒S”，讓洛伊絲完美的身體曲线得以完美展現，彈性十足的胸脯也處於最顯眼的位置，引得周圍負責保衛她的年輕男性士兵浮想聯翩：“要是能和洛伊絲小姐共度春宵，哪怕只有一晚，就是讓我立刻去死，也值得啊。”

　　 “想啥呢？！”旁邊的老兵馬上罵罵咧咧給了他一耳光，“你要知道有多少男女死在洛伊絲小姐的手上，怕是褲襠下的小兄弟直接要嚇得全身癱瘓，怎麼逗弄也直不起來。”

　　 洛伊絲沒有理會周圍上演的鬧劇，而是將象征死亡的槍口對准又一個全新的目標。

　　 這是一位身穿藍色制服的魔女，她被火炮發射的霰彈命中，從高速疾馳的戰馬上跌落，重重摔倒在地上。

　　 然而，這位理應身受重傷直接暈闕的魔女似乎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懷著對生存的執念，她固執的拖著已經折斷了的大腿，向前一點點蠕動，拉扯出一道刺眼的血跡......

　　 從對方身形來看，這位幼小的聯軍魔女，明顯尚未成年。

　　 “真可憐。”

　　 洛伊絲話語中透著一絲憐憫，接著扣下了扳機。

　　 火藥燃氣推動冰冷的子彈從刻滿膛线的金屬槍膛中射出，在刹那間跨過數百米的距離，狠狠的從少女右乳房乳尖出釘入了她的胸脯，高速旋轉的彈頭穿透了她嬌弱身軀，打斷了她的脊椎骨，再從後背穿出......

　　 掙扎停止了，鮮血從她柔軟有彈力美麗乳房出噴涌而出，像一朵盛放的紅玫瑰花朵。

　　 “實在太可憐了......”

　　 雲端之上，化身巨龍，從高處俯瞰整個戰場的凱瑟琳夫人嘆了口氣。

　　 作為誘餌，獵騎兵連隊與接近兩百名聯軍魔女向防衛炮兵陣地的王國线列發起了自殺性的突擊，被火炮與步槍組成的死亡火力網毫無懸念的絞成粉碎。

　　 雖然早就預料到這會是艱難的一戰，但是眼前的慘狀還是讓這位強大的魔女心痛不已。作為韋爾斯利公爵的妻子，她不是不理解勝利需要付出鮮血作為代價，但是她真的不太能接受這種近乎單純是送死的損耗。

　　 “夫人，”被包裹在煙霧巨龍體內，幾乎處於漂浮狀態的嘉諾沉聲匯報：“王國的炮兵陣地馬上就要到了。”

　　 “是啊，准備戰斗吧。”

　　 停頓了一下，凱瑟琳夫人用沙啞的聲音吼道：“祖國期盼每個人恪盡職守！”

　　 伴隨著震撼天地的巨龍咆哮，雙翼足以遮天蔽日，仿佛萬物終結者的巨型飛龍衝破了雲層的束縛，沐浴著太陽的光輝，開始向地面降下。

　　 “天呐，這是什麼啊！”

　　 超越想象的龐然大物在無數人恐懼的目光中，以一種似乎誰也擋不住的姿態，從高空撲向了王國軍的炮兵陣地。

　　 地面上，在巨龍眼中如同一個個小黑點的步兵隊伍陷入了慌亂，不少年輕軍人甚至下意識丟棄了手中的武器，四肢哆嗦的跪倒在地面上瑟瑟發抖。

　　 陰影逐漸放大。

　　 整個戰場被迫安靜了數秒之後，巨龍猛的砸落在了地上，溫度極高的蒸汽以衝擊波的形式往四周擴散，兩門不幸的六磅野戰炮被暴虐的氣流當場掀翻，十余名炮兵被吹飛摔遠。

　　 趁著這個間隙，十余名身穿制服的金絲白底制服的聯軍高階魔女從煙霧巨龍的腹部鑽出，發動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專屬能力，向聚集了超過一百門火炮，規模龐大的王國炮兵部隊發起強襲。

　　 護國公曾經聲稱：哪怕不算菈妮，他麾下的數十名高階魔女聚集在一起，戰斗力也足以和最精銳的步兵團媲美。

　　 當然，這只是吹逼。

　　 畢竟高階魔女非常珍貴，難以補充。只要指揮官精神正常，就絕不可能做出如此敗家的舉動，把昂貴的高階魔女當成廉價的一次性炮灰來使用。

　　 但是，被波倫拿的長橫隊與集中炮兵戰術幾乎逼上絕路的德托利將軍，精神早已不太正常。

　　 在教皇與諸位國王的重壓之下，這位自傲的將軍不能容忍自己第一次指揮如此規模的大軍，就要面臨恥辱性敗北。他現在就像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把最後的籌碼全部押上賭桌，祈求一次翻本。

　　 “這就是凱瑟琳夫人的覺醒形態......哪怕知道這只巨龍只是由煙霧聚合，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實體，依然會因為人類的生物本能感到恐懼。”瑪蒂爾達喃喃自語，“這家伙可不好對付啊......”

　　 “我知道，所以才必須將她殲滅在這里。”擁有閃爍著不詳光芒的異色眼眸的埃莉薩露出近似瘋狂的笑容，“放心，我做好了充足的准備。”

　　 仿佛為了響應埃莉薩的話語，十余位身處炮兵陣地，紋著薔薇花與荊棘環繞徽章的女兵，突然舉起了浸滿了油脂的火把。

　　 “為了菈妮女王的勝利！”

　　 帶著虔誠的禱言，這些狂熱的血薔薇修女將燃燒的火把扔向早已准備好的巨量爆炸物上。

　　 “不好，這是陷阱！”

　　 凱瑟琳夫人幾乎立刻反應了過來，她憑著戰斗本能想要煽動翅膀，吹飛這些危險的器物，但是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抬起雙翼。

　　 “能力-重力束縛-發動。”

　　 晦暗陰森的魔力光華布滿了埃莉薩修長的雙手，仿佛把周圍的陽光都吸入其中。一道看不見的波紋以凱瑟琳腳底為中心，向四周擴展開來，將整個炮兵陣地，連同范圍內所有的炮兵、修女、魔女以及凱瑟琳夫人變成的煙霧巨龍，不分敵我統統束縛在地面，不能動彈。

　　 然後，爆炸發生了。

　　 一個讓所有人顫抖的紅色火球，伴隨著仿佛七級地震般的劇烈震動，在王國的炮兵陣地上騰起。大多數遭遇了近十倍重力壓迫的聯軍魔女在爆炸來臨的前一刻，還在嘗試依靠魔力與身體上的束縛力做對抗，就被突如其來的赤紅色光芒所吞噬了。

　　 實際上，爆炸物遠遠不止地面上能看到的那麼一點。

　　 在整個炮兵陣地正下方，早已布置了數十倍於地表的炸藥。此戰之前，埃莉薩瘋狂籌集一切她能搜索到的爆炸物，其中甚至還包含了好幾枚美第奇實驗室里未曾量產，威力巨大的超級炸彈。她花了很長時間布置，才將所有爆炸物提前安置好了，為的就是一擊絕殺。

　　 對於聯軍魔女來說，唯一的欣慰，也許就是她們不用再受到任何折磨，這樣死亡是毫無痛苦的。

　　 在瞬息之間，這些可憐女子的嬌媚軀體連同賦予她們職責的白色軍服一起，被灼燒殆盡，帶著數百名炮兵與數十名血薔薇修女一同陪葬。

　　 “這樣就結束了？”瑪蒂爾達目光呆滯的望著眼前慘烈的一幕。

　　 “沒有，凱瑟琳夫人還沒有死。”

　　 仿佛為了響應埃莉薩的話語，趴倒在地面上，全身被炸得千瘡百孔、奄奄一息的巨型生物開始如同漩渦一般瘋狂吸收起周圍爆炸與燃燒產生的煙霧，重新匯成四肢與雙翼，聚成巨龍的形體。

　　 下一秒，“嘭”的一聲巨響，煙霧巨龍睜大血紅色的豎瞳，怒吼著噴出一股高壓蒸汽洪流，以一道白色扇形衝擊波的形式，將埃莉薩與瑪蒂爾達的身影覆蓋。

　　 “真是麻煩。”瑪蒂爾達下意識吐槽，然後十分默契的躲到了埃莉薩身後，“看您表演了，殿下。”

　　 “嗯，”埃莉薩沉著臉冷哼了一聲，右手虛握，猛一抬手。

　　 突兀間從地面拔起一道巨大的石牆，擋住了來襲的吐息，灼熱的蒸汽像是海浪撞上了礁石，被迫向兩側散開。

　　 完全無視重力的約束，埃莉薩輕輕一躍便跳上了剛剛靠專屬能力生成的巨石牆頂端，輕蔑的俯視比自己高大數十倍的對手。

　　 一句多余的話語都沒有，這位王國公主殿下揮動左手，將地面上七八門被爆炸還原成零件的青銅野戰炮，像炮彈一樣砸向凱瑟琳夫人化作的煙霧巨龍。

　　 一門六磅炮炮身淨重是389公斤，十二磅的炮身重量則達到了556公斤。

　　 當這些重達數千磅的金屬以接近音速的速度被扔出的時候，別說是煙霧聚合而成的巨龍，哪怕是神話傳說中鋼筋鐵骨的魔龍，恐怕也要被砸成肉泥。

　　 “夫人小心！”

　　 這是來自嘉諾的嬌喝，作為凱瑟琳夫人的副官，她的專屬能力是“魔力護盾”，一個自保性極強的技能。正是這個能力讓少女逃過了在爆炸中隕身的命運，僥幸保住了性命。現在她再次支撐起了淺藍色的防護屏障，想要保護自己的上級與主人。

　　 伴隨著巨大的衝擊力與震耳欲聾的巨響，碰撞發生了。護盾在受到撞擊的第一時間就發生皸裂，幾乎快要解體。

　　 “海倫妮，快醒醒，幫我一把！”

　　 五官滲出鮮血，僅僅承受了埃莉薩一輪攻擊，就快要因為魔力透支失去意識的嘉諾向自己從小玩到大的閨蜜發出祈求。

　　 現在，戰場上漫天火光、屍體遍地，遍布哀嚎與死亡，就如同十多年前，海倫妮父親被處決的那天一樣。

　　 “幫忙，我該幫哪一邊？”

　　 櫻桃紅色秀發迎風飄揚，身穿白底金邊制服，被七色彩蝶環繞的魔女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海倫妮的父親名字叫閔采爾，就讀於教會大學，專修哲學和神學，畢業後又作為傳教士游歷四方。

　　 在走遍了幾十座城鎮和數百個農村，目睹了人民的飢饉生活，耳聽了群眾的激憤傾訴後，閔采爾對《聖經》有了新的理解。

　　 “上帝是公正的，他應許所有人自由與平等。不只在天堂如此，在人間也應該這樣。”

　　 對此貴族和教士稱呼他為：瀆神者、殺人魔王。

　　 為了剿滅這個“魔王”，貴族的大軍整整屠殺了超過五千人。他們先是殺死了所有聆聽過閔采爾教誨的男人，然後又覺得不放心，決定把婦女與孩童也屠戮干淨，徹底埋葬這種“異端邪說”。

　　 為了迅速處死如此之多的受刑人，衛兵與劊子手搭起了十二座大型絞架。

　　 女人們會先被帶到一個大房間里，被飢渴的衛兵迅速剝光衣服，彎腰按跪在束縛用的木枷上。

　　 衛兵把受刑人的手腕和腳踝用麻繩分開綁好，讓她們被迫張開雙腿露出小穴。然後士兵們就會興奮的拉開褲子拉鏈，掏出陰莖狠狠地抽插，無論女人們怎麼哭喊與尖叫也無濟於事。

　　 這些可憐的女人會遭到一輪又一輪的強奸，直到被精液沾滿軀體，不斷的高潮到意識模糊，才像牲畜一樣牽上絞架，脖子套上絞索，由劊子手拉動控制杆打開翻板，讓裸露的乳房因為下墜性感的跳動，雙腿在空中瘋狂踢蹬，與死神進行一場注定失敗的非自願斗爭。

　　 這些女子會在絞架上演出一場死亡之舞，或是激烈的抽搐，或是在絞索上來回擺動，又或者與其他受刑人相互碰撞。無論如何，隨著絞索徹底隔斷呼吸，這些受刑人最終都會被勒得伸長舌頭，臉蛋因為窒息變得通紅或者深紫色，身體徹底放松失去對括約肌的控制，下體像高潮一樣流淌出透明的液體，以失禁為標志走向永恒的死亡。

　　 整個處刑現場的氛圍是歡快的。

　　 因為受刑人太多，劊子手十分大度的放松了對屍體的管理。處刑人只是草率的將完成“舞蹈”停止掙扎的女郎脖子上的絞索割斷，讓她們尚且有余溫的屍體掉落到地上，就置之不理。任由流浪漢與好事之徒將這些女性的屍體拖走，挪到一旁把玩。

　　 這些圍觀處刑的人們才不管她們是因為什麼理由而被處以死刑，只是急迫的將手指或者陽具插入艷屍濕潤的小穴里，肆意發泄自己的性欲。

　　 等一輪又一輪死後的侮辱結束以後，這些女屍中過分年長或者肉質不好的將會被遺棄在亂葬崗里，年幼的、鮮嫩的屍體則被當成屠宰好的肉畜，直接被窮人們帶回家，做成了豐盛的大餐。

　　 因為處刑順序是年齡按從大到小排列的，海倫妮被安排在幾乎最後的位置。

　　 當年幼的女孩目睹了上千次死亡，已經對死亡變得行屍走肉般徹底麻木，即將順從的走進供士兵們泄欲的大房子前，有人攔住了她。

　　 “主人讓我來買下她。”

　　 說話的是身穿女仆裝束，俏臉布滿紅霞，與海倫妮年齡相仿的嘉諾。

　　 購買一條人命的價格，是一塊上好的翡翠。劊子手掂量了一下，覺得自己賺大了。

　　 在額外絞死了一位年齡差不多的無辜女孩充數之後，劊子手私下把這位要犯的女兒交到了朗福德伯爵家的凱瑟琳小姐，也就是韋爾斯利公爵的妻子手里。[newpage]

　　 戰爭開始的前半年，韋爾斯利公爵宅邸，嘉諾和海倫妮魔女蛻變前夜。

　　 溫暖的壁爐，豐盛的宴會，裝在方形盤子里的白面包，加了昂貴香料的紅葡萄酒，以及烤至金黃色香軟酥脆的女畜。

　　 “好香啊！沒想到在你這里還能蹭到這般美味的大餐，也不枉我專門來一趟。”說話的是弗麗嘉女士，她是凱瑟琳夫人的好友。

　　 “確實烹飪得很不錯，嘉諾的廚藝與屠宰技術都沒得說，完美繼承了她父母的手藝。”

　　 身穿裝飾有璀璨的珠寶和美麗的花卉的華麗衣裙，保持端莊得體坐姿與無可挑剔餐桌禮儀的凱瑟琳夫人站了起來。以優雅的儀態用餐刀刀尖順著烤好了的肉畜背部橫向一條线劃開，沿著脊椎骨切開，一路切至圓潤的臀瓣與股間的小陰唇，將烤好的肉畜剖開。

　　 作為晚宴女主人的凱瑟琳夫人，先是將撲鼻香氣、肥美多汁的陰道排完整切下，放到弗麗嘉女士面前的餐盤里；然後按照克里斯汀娜、艾琳的順序，將在炭火上烤至外部焦黃發黑、脆內部綿軟鮮嫩的肥碩乳房齊根切下，分別裝到了她們的盤子里；最後，才給自己的盤子切了一小塊烤好的臀肉，細細切成塊，小口小口的品嘗起來。

　　 “那是，嘉諾可是超級能干呢！”

　　 身穿大紅色晚禮服，古靈精怪的艾琳小姐突然將聲音插入進來：“割喉、斬首一氣呵成，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把宰好的肉畜剖去內髒，放在紅柳木杆上穿刺好，灌入鹵汁、鹽巴、香料，接著把准備好的鵝卵石加熱，放進肉畜肚皮內部，與紅蘿卜、土豆、洋蔥等配菜一起，用可食用的細线縫好，在炭火上烘烤至熟而不焦的狀態，比她那位擁有幾十年屠宰烹飪經驗的父親還要利索得多呢！”

　　 “謝謝夫人和小姐的夸獎。”

　　 身穿黑白色女仆裝的嘉諾紅著臉，彎腰躬身向她的女主人與貴客們行禮，謙虛的回答道：“主要還是海倫妮的功勞啦。她的安撫、嫰化做得好極了，讓肉畜身心都調整到了完全順從、毫無抗拒的狀態，才能快速完成屠宰，烤得這麼好吃。”

　　 “那是，我家的海倫妮也很棒！”

　　 艾琳馬上接過了話題，像是夸贊自己心愛的寶物那樣炫耀道：“之前那個肉畜妹子明明對屠宰萬千抗拒，但是被海倫妮摸了一會兒後，就渾身燥熱嬌喘連連，哭著喊著求我們把她宰掉呢。”

　　 “哪......哪有......”

　　 海倫妮也被艾琳夸得滿臉通紅，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這都是催情劑的作用啦，和我沒關系啊！”

　　 “哦~~~”

　　 艾琳故意拉長了聲音，不知道何時悄悄溜到了海倫妮背後，像壞小子一樣一只手摟住少女柔若無骨的腰肢，一只手悄咪咪攀上了少女挺拔的雙峰，將腦袋埋進她脖項里，就是一頓猛吸......

　　 “咳咳。”

　　 聽見母親輕輕咳了一聲，還想進一步調戲兩位少女女仆的艾琳被迫收攏了心神，停止了這非常不符合貴族禮儀的惡作劇舉動。

　　 “菈妮女王一登基，就急不可耐的廢除了擁有超過一百年傳統的‘血稅’，以此來拉攏芙羅拉和她麾下的弗雷姆人。現在想要買到這麼高質量的女肉，哪怕通過販賣奴隸的黑市，願意花費再多的金錢，也不太好弄了。”

　　 優雅的用叉子插起盤子里像鮑魚一樣的陰部排，小口慢嚼、細細品嘗了少女多汁酥軟、令人回味無窮的密處之後，弗麗嘉心滿意足的用絲綢手帕擦了擦紅唇。

　　 凝望了一會兒擺在餐桌正中央，變成了一件美麗裝飾品，小麥色肌膚的漂亮腦袋，弗麗嘉不由自主的感慨道：“現在還能搞到這麼高質量的肉畜，公爵閣下還真是手眼通天了。”

　　 “是貝爾主教孝敬過來的。”

　　 “貝爾？那個利欲熏心的男人？”弗麗嘉皺起了眉頭，“公爵閣下怎麼和那種一心只想往上爬的卑劣小人走到了一起。”

　　 “政治需要。”凱瑟琳夫人的回答非常簡潔，不願意多說什麼。

　　 “對了，聽說我們又要和王國開戰了，是真的麼？”

　　 “嗯，在教皇冕下的協調下，幾位陛下已經達成了協議，大約半年後宣戰。”

　　 這部分在貴族高層已經算不得什麼秘密，凱瑟琳夫人也就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

　　 “可是哈麗特女士有不同的意見，她提交了一份長達幾十頁的報告，聲稱王國遠遠沒有看上去虛弱。”

　　 弗麗嘉女士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切了一小塊片狀的大腿肉，澆上了味道濃烈的紅椒醬汁，放進嘴里咀嚼。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弗麗嘉的大腦神經，讓這位公爵夫人的貴客皺起了眉頭。

　　 “在經歷了夏洛特改革，護國公變法，直到菈妮女王登基之後，這個位居大陸中央的國家有了很大的變化。工業發達、武器先進、軍隊精銳，加上規模龐大且訓練有素的魔女們，王國的力量事實上已經達到了鼎盛。”

　　 “哈麗特還是那麼保守，什麼事兒都往悲觀處想。”

　　 聽到凱瑟琳夫人的點評，弗麗嘉覺得非常別扭。雖然沒有真正見過這位常年潛伏在王國境內的間諜頭目。但是，我的老天爺，保守？折磨了王國數十年，“月之暗面”的領導者竟然能被稱為保守，這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凱瑟琳，我知道哈麗特曾經和你有些過節，但是她是真心為國家著想的。要是沒有她，我們不知道要等什麼時候才能擁有魔女。”

　　 本性正直的弗麗嘉決定還是要說一句公道話：“哈麗特的態度現在是惡劣了些，但那是因為她的堂妹喬治亞娜小姐在之前的任務中殉職了，你要理解一下。”

　　 “我明白，”凱瑟琳夫人舉起了盛滿紅酒的透明高腳杯，將杯中美酒傾撒在光滑的大理石上，語氣變得鄭重起來：“喬治亞娜是位勇敢的女孩，可惜了。”

　　 學著凱瑟琳的動作，艾琳、弗麗嘉、克里斯汀娜也紛紛站了起來，將杯中紅酒倒在地板上，靜默哀悼了三分鍾，為犧牲在異國他鄉的喬治亞娜祈求冥福。

　　 默哀結束後，凱瑟琳夫人才輕聲的開口：“她和我丈夫的事兒早就過去了，作為情感修羅場中的勝利者，我也沒必要小肚雞腸，把過去的事兒放在心上。但是哈麗特的身份太敏感了，她可是諜報機關的頭目，我丈夫又手握軍權，要是不制造點矛盾，某人會睡不著覺的。”

　　 凱瑟琳夫人指了指頭頂的天花板，弗麗嘉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不再言語。

　　 “我是支持開戰的理由，正是因為哈麗特的這份報告。從烏露絲娜長公主執政時期開始，我們和王國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半個世紀。幾代人的宿怨，無數人殞命沙場，早就把仇結死了。”

　　 凱瑟琳夫人的目光變得深邃悠遠，仿佛穿透了晚宴中燃燒的燭火，望向了連綿不絕的戰爭與永無止境的廝殺。

　　 “現在，剛剛經歷了內戰的王國就像一間四處透風的爛房子，只要我們踹上一腳，就會轟然倒塌。”

　　 停頓了一小會，凱瑟琳夫人補充道：“如果不立刻下手，等屋子里的人把牆壁重新砌好，我們就再推不動了。”

　　 眼見說服不了凱瑟琳，弗麗嘉把希望轉到了公爵夫人的女兒身上，詢問道：“艾琳，你覺得呢？”

　　 “我覺得母親大人還是太保守了。”

　　 玫瑰金色的秀發未加拘束散亂在肩膀，眼睛搖曳著異樣的妖紅色光芒，血紅色的晚禮服包裹著艾琳嬌小的軀體，仿佛一位徹底墜入深淵的墮天使。

　　 當著所有的人面，艾琳將四位晚宴賓客面前的餐刀收攏到了一起，排成一排，全部握在手掌里，猛一用力。聚集在一起的鋼刀像一個錐子，狠狠的扎入烹調得外脆內酥的蜜汁肥臀臀瓣上，切得肉汁油脂橫飛。

　　 “我建議，明天，教皇冕下就以為伊莎貝拉殿下復仇的名義，統合四國部隊直插王國首都。這次我們要傾巢出動，集結超過三十萬大軍，一鼓作氣徹底摧垮王國。”

　　 艾琳幾乎是咬牙切齒吐出“明天”這個詞語的，話語中透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氣魄。

　　 “這......這也太瘋狂了。”

　　 聽到艾琳的建議，別說前來做客的弗麗嘉女士，就是艾琳多年的玩伴克里斯汀娜，也被少女的氣勢嚇了一跳，被震撼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停頓了好一會，作為母親的凱瑟琳夫人才出來打了個圓場：“軍隊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補給、物資、軍費都是好大一筆錢。”

　　 “這樣打仗才是最省錢的。”面對母親的話語，艾琳毫不退縮：“等半年之後，波倫拿和埃莉薩把王國內部整合成鐵板一塊，到時候想打也晚了！”

　　 “那也不能這麼快就開戰，王國的土地那麼廣闊肥沃，事先必須協調好分配方案，”回過神來的弗麗嘉也提出反對意見：“不然還沒等我們推翻菈妮陛下，聯軍自己就能打起內戰來——這可是不小的麻煩。”

　　 “麻煩？！哈哈哈哈......”

　　 艾琳突然放聲狂笑起來，“現在不打，未來搞不好整塊大陸就只剩下一個國家了，還談什麼麻煩？！”

　　 “不得無禮。”凱瑟琳幾乎立刻打斷了艾琳入魔般的預言，將話題生硬岔開：“不聊這些喪氣的事兒了，恭喜你順利蛻變成魔女，弗麗嘉。”

　　 配合著女主人的話語，克里斯汀娜也跟著捧場：“弗麗嘉姐姐，你獲得了什麼樣能力？”

　　 弗麗嘉沒有回答，只是手指並作刀狀，故作神秘的在烤好女畜的胸口輕輕一揮。豐盈的女肉瞬間被無形氣流從腹部中間切開，切面平滑無比。烘烤好的女體被平整的分割成兩半，卻一絲一毫沒有傷到底下易碎的白瓷餐盤。

　　 “好厲害！”凱瑟琳帶頭鼓掌，克里斯汀娜隨即也歡呼起來，緊接著隨侍在旁的嘉諾與海倫妮跟著鼓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算什麼，”看著自己的風頭被弗麗嘉搶了過去，艾琳撇了撇嘴，從胸口掏出了一塊金色機械懷表：“和我比起來，她還差遠了。”

　　 艾琳輕輕按下懷表，下一秒突然出現在克里斯汀娜小姐的身後，惡作劇似的撩起了她的裙擺，露出了少女純白色的蕾絲內褲。

　　 “討厭！”

　　 克里斯汀娜立刻反應了過來，揮動粉嫩拳頭對著這個不老實的玩伴就是一頓胖揍，艾琳也不甘示弱，馬上以撓癢癢作為回擊，倆人就這樣在私人宴會廳內胡鬧起來。

　　 凱瑟琳露出寬容欣慰的笑容，看著兩位少女的嬉鬧追打了好一會兒。直到倆人跑出了餐廳，不知道哪里去瞎鬧了之後，才回過頭問弗麗嘉。

　　 “弗麗嘉，你的下屬怎麼樣？”

　　 “有些天真，有些稚嫩，但都是底子很好的魔女。只要有充足的時間，遲早能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的戰士。”

　　 弗麗嘉是這樣評價的。

　　 接下來倆人就沒有聊什麼重要的事兒了，而是按照宴會禮儀，規規矩矩的享用這頓美味的大餐。等過了一會兒，餓壞了的艾琳和克里斯汀娜也老老實實回來，在夫人慈愛的目光下，狼吞虎咽了一頓，直到肚子實在撐不下了為止。

　　 “那麼感謝你的款待，夫人。”弗麗嘉按照禮儀提起裙擺，感謝女主人的招待。

　　 “謝謝您，凱瑟琳夫人，今天吃得太開心了。”

　　 克里斯汀娜也學著大人的模樣，向凱瑟琳夫人和艾琳告別。當倆人坐上了歸家的馬車，消失在沉沉的夜幕後，晚宴算是正式結束了。

　　 按照規矩，當晚宴結束之後，嘉諾和海倫妮准備收拾餐具，將沒吃完的美肉倒掉遺棄。但是，凱瑟琳夫人阻止了她們。

　　 “還剩下這麼多沒吃完，浪費了怪可惜的，你們也一起來吃吧。”

　　 當所有外人離開之後，凱瑟琳夫人像母親一樣招呼忙碌了一天的兩位女仆坐下。

　　 “這怎麼行，夫人。”

　　 嘉諾連忙搖頭，身為女仆的自己如果坐上主人的餐桌，享用貴族們的食物，這是多麼惡劣多麼失禮的逾矩行為。

　　 “怎麼不行？”凱瑟琳夫人目光慈祥的反問道：“嘉諾、海倫妮，雖然在外人看來，你倆是我的私人女仆，但是私底下，我可是把你們當成親閨女來撫養的。”

　　 “萬分感謝，夫人。”

　　 海倫妮大大方方的向女主人鞠了一躬，坐在了尚有余溫的位置上；接著過了好一會兒，嘉諾才惴惴不安的跟著坐下，開始享用這餐難得的美食。

　　 “好吃麼？”

　　 “好吃！”

　　 “慢點吃，沒人和你們搶。”凱瑟琳夫人露出溫柔的笑容，就像是一位溫柔的母親，照顧著自己親生的孩子們。

　　 “明天就要進行魔女試煉了，你們准備得怎麼樣了？”

　　 “其實魔女試煉就是傳聞中吹得恐怖，實際上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了回來的艾琳滿不在乎的插話：“只要有信念，是不可能迷失在欲望漩渦之中的。”

　　 “那是小姐您太厲害了，”想到魔女試煉極高的失敗率，嘉諾的話語沒有半點自信：“像我這樣平凡普通的人，怎麼能和小姐您相提並論呢？”

　　 “切，”艾琳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凱瑟琳夫人搖了搖手，阻止了女兒接下來話語。

　　 接過了話題，凱瑟琳夫人向即將面對試煉的少女問道：“嘉諾，你的信念是什麼呢？”

　　 “我嗎？”幾乎不需要思索，嘉諾立刻堅決地回答：“努力成為夫人與老爺的盾牌，為了公爵家族的興盛獻出自己一切。”

　　 可是話剛出口，嘉諾馬上就後悔了。自己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又能為那些雲端之上的大人物們做些什麼呢？實際上什麼也做不到吧......

　　 走神了一會兒，直到她注意到擺在餐桌中央，面帶笑容的美麗首級，嘉諾小聲的補充。

　　 “如果......如果萬一我沒有通過歷練，夫人您和小姐能品嘗一下我的身體麼？”

　　 嘉諾頭很低，幾乎低到了餐桌之下。

　　 “我知道......我不如專門培育的肉畜鮮嫩......也沒有弗雷姆人的血統......”

　　 少女用顫抖的語氣祈求道：“但是，只吃一點就好......就一點......這樣我的人生也就有了價值。”

　　 “嘉諾，這可不行，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凱瑟琳夫人托起了女仆的肩膀，將她摟入懷中，毫不猶豫的拒絕這突兀的請求，“你要勇敢的活下來，知道麼？未來，我還期望你成為我的左右臂膀呢！”

　　 “我知道了......”

　　 感受著懷抱中傳遞而來的溫暖，嘉諾用力點了點頭，仿佛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海倫妮，你呢？”

　　 海倫妮沒有回答，而是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貴族們編了首歌謠，說我的父親是‘黃頭發，殘忍的漢，嗜血成性的殺人犯’，真的是這樣麼？”

　　 “你的父親啊，我曾經和他有過一面之緣。”凱瑟琳打開窗戶，將目光望向遙遠的月亮，“他是一位富有學識的虔誠教徒，願意真正實踐上帝信條的苦修士。”

　　 “但是為什麼各位老爺都那麼的恨他，非要將他挫骨揚灰呢？”

　　 “因為他早生了一百年，理念已經超越了現實。”凱瑟琳沒有解釋更多，只是哀嘆了一聲：“可惜了。”[newpage]

　　 大決戰爆發的一周前。

　　 “好重的血腥味，”當嘉諾打開房門，回到房間的時候，海倫妮皺起了眉頭，“又殺人了？”

　　 “嗯，”嘉諾嘴唇干燥，眼眶濕潤得厲害，失去了往常的堅定：“弗麗嘉的直屬姐妹們，全部被處決了。”

　　 對於聯軍高層來說，弗麗嘉的叛變可謂毫無征兆。

　　 作為凱瑟琳夫人的前任副官，弗麗嘉是在哈麗特的處刑期間突然脫逃的，誰也說不清楚這位家境良好的皇家魔女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慌亂之下，聯軍高層立刻組建了臨時軍事法庭，將心狠手辣，剛剛得到晉升的貝爾紅衣主教調來，讓他全權負責處理此事。

　　 “弗麗嘉的下落還是沒有查到麼？”

　　 漫不經心的用竹簽剔著牙齒，這位教皇的心腹隨意的問道。

　　 他陰冷的目光先是掃過了身穿白底金絲制服的嘉諾、潘娜洛普、蘿瑞爾、傑奎琳、奧蘿拉，接著看了看高坐審判席上的教皇與諸位國王，最後將目光落到八位身材姣好，被反綁了雙手按跪在地上，等候發落的弗麗嘉直屬部下身上。

　　 “抱歉閣下，實在是沒有线索。”

　　 負責審問這些年輕魔女的就是潘娜洛普和蘿瑞爾。盡管她倆使用了各種手段，依然只得到一個結論：在弗麗嘉離開之前，根本沒和她的部下商量過。

　　 該如何處理這些慘遭牽連的魔女呢？決定權落到了這位位高權重的男人手中。

　　 “殺。”

　　 非常簡單的字句從紅衣主教口中吐出，輕描淡寫得好像在閒聊天氣。

　　 殺戮開始了。

　　 身穿黑色制服的行刑隊排成兩列，舉起手中的槍械向這些毫無抵抗能力的魔女們開火，沒有半點的遲疑與憐憫。

　　 少女們那美麗的身體像脆弱的雞蛋一般被打碎，鮮血從被密集射擊打成了篩子的破碎軀殼中噴涌出來，匯聚成一地鮮艷的紅色。

　　 這場屠殺僅僅用了數秒就落下帷幕了，死亡降臨得如此干脆，以至於在場的魔女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她們的大腦似乎還無法接受眼前的殺戮，在拼命的試圖用別的什麼理由來解釋面前淒慘的模樣。

　　 “主教閣下，她們是無辜的......”

　　 “嘉諾小姐，你如何能保證她們沒有受到弗麗嘉的影響，不會在接下來的戰斗中臨陣倒戈？”貝爾紅衣主教的話語義正辭嚴，好像道理真的站在他這邊一樣：“還是全部殺掉得好，省得夜長夢多。”

　　 “原來是這樣嗎？”

　　 房間內，聽完嘉諾敘述，海倫妮一把攬住少女的脖子，將她拉進了自己懷里。

　　 “嘉諾果然是個壞孩子呢？每次遇到處刑，嘴上總是說著不要，身體卻挪不動腳步，內心里充滿了期待，恨不得受刑人變成自己。”

　　 海倫妮用臉頰蹭了蹭嘉諾的小臉蛋兒，手指熟練的撩起裙擺，探入早已濕潤小穴中摳弄，弄出“啪啪啪”的淫靡水聲與含糊不清欲蓋彌彰的放蕩嬌喘。

　　 “不要戲弄我。”

　　 沉浸在無辜同僚慘遭處刑悲痛中的嘉諾下意識想要抵抗住海倫妮手指的入侵，身體卻很自然的屈服在欲望之中，讓抵抗僅僅停留在形式主義的范圍。

　　 表面上，嘉諾是位盡職盡責的傳統女仆，正直、忠誠又略顯古板。但是暗地里，從她追隨凱瑟琳夫人，觀看各類處刑、屠宰少女肉畜那一刻開始，少女就覺醒了奇怪的性癖。

　　 每次欣賞女孩子在絞刑架下舞蹈，被子彈釘在行刑柱上，或者使用斧子砍下頭顱，嘉諾都會渾身燥熱，產生各種奇怪的幻想。當她成為魔女之後，名為欲望的血液在血管中流淌，更是讓她對死亡嚴重成癮，無法戒斷。

　　 這種病態的迷戀讓嘉諾內心充滿了深重的罪孽感。但是隨著她被征召進軍隊，經歷了多次近距離接觸處刑與死亡後，這種奇怪性癖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越來越強烈了。

　　 作為從小玩到大的閨蜜，海倫妮自然對嘉諾隱藏在內心深處不敢言語的愛好一清二楚，也對少女全身上下每一處敏感點都異常熟悉。

　　 “難怪你一進房間，我就能聞到一股淫蕩的味道，原來小穴都已經濕透了。”

　　 熟練地褪盡了嘉諾身上衣物，青蔥玉指輕輕翻開股間三角處兩瓣鮮嫩的貝肉，食指與中指繼續深入，手法靈巧的撩逗少女淺粉色的花蕊，讓本就處於興奮狀態的女體進一步沉浸在甜美愛欲之中，逐漸忘卻同僚被處刑的哀傷與對聯軍正義性的猶疑。

　　 在海倫妮被嘉諾從絞刑架上救下的那天夜晚，倆人就迷迷糊糊的交換了彼此的初夜。在接下來接近十年時光里，這兩個同樣服務於同一位主人的女仆，彼此成為對方最親近的閨蜜，與肉體上的伴侶。

　　 嘉諾一邊享受著海倫妮的愛撫，一邊伸出細膩的雙手，抱住了海倫妮的雙頰，瘋狂吻住了少女的紅唇。

　　 每一寸肌膚被仲夏夜的燥熱所包裹，空氣也變得沉悶，每呼吸一口，吸進去的氣都要熱上許多。持續的高溫讓兩位身體貼合在一起，四條美腿相互糾纏的女孩子很快就香汗淋漓，嬌軀變得濕漉漉的。

　　 在一陣瘋狂歡愉，將沉重情緒與飢渴情欲完全發泄之後，嘉諾和往常一樣摟住了海倫妮的腰肢。

　　 “海倫妮，我很害怕。”

　　 像姐妹那樣貼貼，互相抱著入睡，畫面總是美好的。可是今天，緊密相擁的嘉諾卻懷著異樣的心事，無法安眠。

　　 “我害怕有一天，你和弗麗嘉大人那樣，突然不聲不響的離開。”

　　 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少女的臉蛋，手臂環緊了海倫妮的脖項，嘉諾低聲的述說：“可是我更害怕，哪天你和那些姐妹一樣，被反綁著雙手，在我面前處以死刑。”

　　 海倫妮俏臉通紅，靠躺在嘉諾的懷里，露出羞澀的表情，輕聲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也叛變了，你會親手殺了我麼？”

　　 “也許吧。”嘉諾握住海倫妮的手腕，將她的手掌放到自己纖細的脖項上，“不過我更希望有一天，能夠死在你的手里。”

　　 成功說出這段決絕的話語，嘉諾如釋重負的綻放出明亮笑容。那是對世界上唯一肌膚親密接觸的愛侶才會展露，蘊含著寂寞的笑容。

　　 “我出生的家庭世世代代為公爵閣下服務，老爺和夫人對我恩重如山，沒有任何背叛的理由。”

　　 停頓了一會兒，嘉諾繼續道：“但是海倫妮，你和我不一樣。如果有機會，你還是去勇敢追求，你父親向往的‘地上天國’吧。”

　　 房間內驀然間變得很安靜，剩下的只有兩位少女急促的呼吸聲。

　　 沉默了許久之後，海倫妮開口了，聲音很輕。

　　 “無論未來發生了什麼，我都一定會報答凱瑟琳夫人的恩情，也會永遠銘記嘉諾你的情誼，永遠永遠。”[newpage]

　　 大決戰當天，王國軍炮兵陣地。

　　 凱瑟琳、嘉諾與埃莉薩、瑪蒂爾達的戰斗，在一開始就處於絕對的下風。

　　 埃莉薩作為護國公和菈妮從小培養，專門用來戰斗的魔女，戰斗素養自然無可挑剔；常年混跡在戰場的瑪蒂爾達，實戰經驗也是無比豐富。相比之下，凱瑟琳夫人與嘉諾，無論是戰斗經驗還是能力開發，都很難和這種專精魔女相提並論。

　　 更要命的是，這場戰斗本身就處於絕對不公平的狀態。

　　 炮兵陣地自爆式的大規模爆炸，極大的削弱了凱瑟琳和嘉諾的魔力儲備與戰斗狀態，加上預先布置的重力束縛，讓凱瑟琳無法發揮巨龍的飛行優勢，反而被死死壓制在地面，成為埃莉薩肆意攻擊的靶子，完全喪失了應有的戰斗力，甚至拖累了嘉諾，迫使她用護盾格擋大量本來可以躲避的攻擊，進一步導致了局面崩盤。

　　 與妹妹波莉娜不同，埃莉薩在實戰中出手的次數非常少。聯軍對這位王國公主殿下的能力近乎一無所知，直到真正打起來才發現，她擁有的力量完全強得離譜。

　　 埃莉薩可以操作重力，卻不止是重力。在她手指揮舞之間，各種力場成型，拳頭揮動就能掀起開山裂石的氣浪。與普通魔女精致、細膩的魔力使用風格完全不同，埃莉薩動作不算特別敏捷，但是一舉一動充滿了霸道暴虐到匪夷所思的力道。

　　 在西境學院的學生檔案里，埃莉薩被標注為“要塞攻略特化型魔女”。與妹妹波莉娜以偵查、暗殺、強襲為核心的能力擴展方向完全不同，這位菈妮女王的長女，從她成為魔女那一天，強化方向就只有一個——極致的破壞力。

　　 毆打巨龍這種大型目標，實在太適合埃莉薩發揮了。

　　 “救救我們，海倫妮！！！”

　　 絕望之中，嘉諾再次向自己的好友發出了請求。

　　 “明白了。”

　　 七色彩蝶在烈火灼燒的戰場上翩翩起舞，下定了決心的魔女終於加入了戰場。

　　 成百上千的靈蝶匯聚到了海倫妮身邊，色彩斑斕的翅膀輕輕舞動，在陽光的照射下發散著多樣的絢麗光華，看上去漂亮極了！

　　 短暫，美麗，脆弱。

　　 也許因為蝴蝶的身體過於柔弱，只要略經風雨摧殘，就會黯然凋零；也許因為蝴蝶是漂亮卻壽命短暫的，總會讓人聯想到美好事物轉瞬即逝的哀傷；也虛因為部分蝴蝶是肉食性的，會大量聚集到亡者的身上，乍一看仿佛是帶走人們靈魂的使者。

　　 在各個不同民族的神話傳說中，蝴蝶總是代表著死亡。

　　 “麻煩的能力。”

　　 瑪蒂爾達一邊嘮嘮叨叨的抱怨，一邊在四周布下了一張雷網，將身體小心翼翼掩藏在保護之中。

　　 埃莉薩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令人發狂的魔力洪流像四周蔓延，大自然在她偉大的力量下屈服了。戰場上喧囂的風被迫停止了吹息，整個世界的空氣都沉重了下來，仿佛要被魔力固定住。

　　 “如此可怕的力量。”

　　 看到倆人竟然這樣鄭重的面對自己，海倫妮嘴角露出了詭計得逞的微笑。

　　 艾琳曾經和海倫妮說過，波莉娜能夠窺視命運，聯軍的一切在王國眼中沒有秘密。那麼作為骨干的埃莉薩與瑪蒂爾達，一定是知道自己能力的，才會如此緊張的擺出防御架勢。

　　 但是，這就正中了海倫妮的下懷。

　　 因為她的靈蝶目標並不是眼前的兩人，而是她們腳下的大地！

　　 海倫妮的靈蝶有三種用法，觸碰到敵人，可以造成致命的傷害；觸碰到隊友，可以帶來治愈與新生；觸碰到純粹魔力物件，還可以吞噬蘊藏其中的能量。

　　 短時間觀戰中，海倫妮已經計算清楚了破局的關鍵。埃莉薩與瑪蒂爾達的組合非常強大，強大到正面難以對抗。只有解除了凱瑟琳夫人身上的重力束縛，讓巨龍重新翱翔於天空，才能有一絲破局的希望。

　　 受到重力壓迫，無法計數的靈蝶被迫停止了飛舞，降落到了腳下的大地上。接著，像是發現了上天的饋贈一般，感受到附著在大地上驚人的魔力，開始大快朵頤，以吮吸花蜜的方式侵蝕地下暗藏的魔力法陣。

　　 “該死！”

　　 感知到束縛住巨龍的法陣正在逐漸走向崩潰，埃莉薩的心情急轉直下，猶如寒冰。

　　 她幾乎立刻明白了自己的錯誤，但是現在撲殺這些該死的靈蝶已經來不及了。盛怒之下，埃莉薩直接右手虛握，隔著數十米的距離，鎖住了失去靈蝶保護的海倫妮的喉嚨。

　　 無形的魔力緊緊箍住了少女纖細的脖項，讓這位像妖精般靈秀少女的再也無法呼吸，大腦陷入開始的缺氧狀態。這位俏麗的女子被強大的魔力粗暴的舉起，嬌軀離開地面，懸浮在大約一米高的半空中。

　　 強烈的窒息感讓海倫妮被迫揚起了頭，白皙中透著嫩紅色的臉蛋兒逐漸變得發紫，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卻沒有辦法獲得半點氧氣。丁香小舌無力伸出，隨著身體的節奏來回擺動，讓粘稠的唾液從舌尖處滴落，打濕了她包裹住豐滿乳房的白色軍裝，給人一種有男人對她的臉龐和胸脯來了一發顏射的錯覺。

　　 “呃......呃......啊......”

　　 生命在流逝，海倫妮發出瀕臨死亡的嬌喘聲，靈魂仿佛被一股力量，強行從身體中抽離。

　　 “自己的花樣年華就要這樣結束了麼？”

　　 彌留之際，海倫妮反而放空了腦袋，開始有閒工夫胡思亂想起來。

　　 身為魔女，對愛欲刺激有著超出常理的渴求，本來就是身體的本能。因為嘉諾的原因，海倫妮給即將接受屠宰的肉畜做過很多次心理輔導，倆人也常常在私底下玩一些堪稱越界的處刑游戲。這位仆從出生的魔女，對於窒息的感覺不但不排斥，甚至還稱得上熟悉與喜歡。生死邊緣間，她的身體幾乎立刻就享受起了這種強烈且奇特的性快感。

　　 酥酥麻麻的感覺遍布了海倫妮的全身，因為這次是真正面臨死亡陰影而非之前相對安全的游戲，少女的花蕊充血膨脹得比以往要更加強烈，肉縫變得濕潤而滑膩。

　　 疼痛苦楚灼燒著少女的肺部，俏挺聳立的豐乳在空氣中搖晃，水蛇般的腰肢胡亂擺動掙扎，圓潤修長的雙腿被迫離開始了踢蹬，像是在給死神獻上一段色氣滿滿的艷舞。

　　 要知道，海倫妮本來就是一位容貌出眾的女孩。她完美繼承了父親的身材與母親的顏值，無論是五官還是氣質都能稱得上特別出色，算是妥妥的美人胎子。魔女蛻變之後，身邊環繞著的漫天靈蝶與被魔力侵染而出現異變，仿佛童話故事中仙子才能擁有的櫻桃紅色秀發，更讓她增添了幾分普通女子無法具備的仙氣。

　　 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在無形絞索下踢蹬掙扎，無疑是一件非常賞心悅目的事情。要是在場有男性觀眾觀看，恐怕立刻會被她垂死掙扎的性感舞姿所征服，小弟弟立刻“舉槍致敬”。甚至會控制不住欲望，撲上去摟住她窈窕誘人的腰身，撩起她軍裝下的裙擺，將白色連體絲襪粗暴的撕開一道口子，把堅如鋼鐵的陽具捅進她的早已泥濘不堪的小穴，趁熱給她來上一發，才算對得起少女如此淫蕩美艷的身子。

　　 然而很可惜，現場沒有男人，只有幾位正在生死相搏的魔女。自然是誰也無法抽出時間，來撫慰海倫妮修長的雙腿間，那欲求不滿、飢渴異常的牝戶，不斷流淌出清澈透明的愛液，讓她的股間三角地帶出現了明顯的濕斑，下體的尿意越來越濃厚，快要控制不住即將失禁......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陽具也好，手指也好，快來點什麼啊......”

　　 海倫妮此時已經徹底放飛自我，開始胡思亂想。在她即將失去意識，被索命鬼使將靈魂勾去地府的時候，勉強掙脫了重力束縛的巨龍再次發出響徹天地的吼叫聲。

　　 “吼！！！”

　　 脫離控制的凱瑟琳夫人不顧一切的撲了上來，像一只想要保護雛鳥的雌獸，擋在了海倫妮身前。極端高溫的扇形蒸汽從巨龍口中噴吐而出，讓埃莉薩被迫停止了使用魔力鎖喉將海倫妮青春靚麗的生命終結在此的計劃。

　　 “咳......咳......”

　　 保住了性命，終於脫離了窒息，再次有新鮮氧氣進入肺部的海倫妮四肢著地，癱軟跪倒在地上，腦袋里還是暈乎乎的，被強烈的眩暈感支配著。

　　 此時巨龍形態的凱瑟琳夫人重新與埃莉薩纏斗在一起，嘉諾則暫時拖住了瑪蒂爾達。正當海倫妮准備喘一口氣，好再次加入戰斗的時候，一位穿著女仆裝的短發女子突然從海倫妮身後的陰影中竄出，摟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肢，用鋒利的匕首抵住她的脖項。

　　 “請不要抵抗，小姐。”襲擊者發出平淡卻又不失禮貌的勸告：“我不想傷害到你。”

　　 新的魔女加入了這場戰斗。她是能夠在任意陰影間穿梭行走，或者將自身化為陰影的梅爾小姐。這位專精於暗中偷襲的王國方魔女一邊勸說海倫妮放棄抵抗，一邊用纖纖玉指隔著衣物搓揉女孩因為充血而凸起的陰蒂與愛液橫流的花蕊。

　　 乳房緊貼著後背，貝齒輕咬少女耳垂，梅爾用只有倆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述：“現在，你已經沒有了反抗空間。不要亂動，不要掙扎，安心享受高潮就好。”

　　 “海倫妮！”

　　 看到好姬友被敵方控制，嘉諾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喊，急急忙忙想去救援，卻不想露出了致命的破綻。

　　 趁著嘉諾因為海倫妮被俘虜失神的一刹那，戰斗經驗豐富的瑪蒂爾達雙手並攏，掌心猛的爆發出一道強力的雷矛。高強度的電流直接穿透了本就嚴重破損，處於崩潰邊緣的魔力護盾，給猝不及防的嘉諾來了狠狠的一擊，將少女電至麻痹，擊倒在地。

　　 局面再次呈現一邊倒的狀態，只是這一次局面比之前更加惡劣。海倫妮被俘，嘉諾被重創，戰斗明顯已經無法進行下去了。

　　 癱倒在地上，臉蛋兒滿是塵土，嘴角還殘留著鮮血的嘉諾看了看海倫妮，又看了看依然想要往這邊靠攏的巨龍，腦袋終於完全冷靜了下來。

　　 “夫人快走。”

　　 嘉諾的聲音很輕，卻異常的清晰。

　　 仿佛回光返照一般，魔力瘋狂向嘉諾身體里聚集，黑色的長發往後飄揚，末端開始燃燒起來。一道全新的魔力屏障在刹那間成型，只是這一次不是用來保護自己的安危，而是將自己和埃莉薩、瑪蒂爾達、海倫妮、梅爾一起罩在罩子里，將凱瑟琳夫人隔離在護盾之外。

　　 “夫人，嘉諾只能陪您走到這里了。”

　　 帶著動人心扉的笑容，嘉諾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聲音述說著。

　　 “未來嘉諾不在，您要注意早點休息，不要熬夜弄壞了身子。飲食最好吃得清淡一些，肉要少吃一點，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酒不要多喝，晚上可以讓仆人泡點枸杞，對身體有好處。”

　　 說道這里，嘉諾停頓了一下。眼眶中溢滿的淚水讓少女的眼睛變得大大的，格外晶瑩透亮。凱瑟琳夫人理解了她的意思，也認可了她的覺悟，最終做出了理智的判斷。

　　 嘉諾欣慰的看到，在脫離了重力場的束縛後，巨型飛龍揚翼展翅，騰空而起.......

　　 “混蛋！是誰允許你離開的！”

　　 暴怒的埃莉薩將數十門超過半噸重的火炮砸向逐漸遠離的飛龍，這原本足以摧毀磚石水泥要塞外牆的攻擊，卻出乎意料的被嘉諾這道臨時生成，看上去脆如紙薄的屏障阻擋了下來。

　　 “夫人，我從小在您身邊長大。生命中幾乎所有的幸福與快樂，都是您給予我的。您給我講故事，教導我知識，帶來玩具、甜點與茶飲。在我心中，夫人您就像母親一樣，照顧我到現在。”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聽到嘉諾的話語，越飛越高只留下背影的凱瑟琳夫人突然被愧疚感占滿了的心靈。

　　 對於凱瑟琳夫人來說，她對待嘉諾就像很多家族里的“第一男仆”，始終只是當成仆人來看待。更多是按照貴族的傳統，給予階級規則之下舉手之勞的關照罷了。

　　 雖然曾經也說過會把少女當成自己的閨女來養育，但那事實上只不過是口頭上的鼓勵，加上一點花費不高的小恩小惠。這些僅僅是一種收攏人心，保持心腹忠誠度的手段，不想有人卻當了真。

　　 凱瑟琳夫人那點隨手施舍的善意，仿佛黑暗中的一縷光芒，照亮了嘉諾的整個世界。讓這位出生底層，自認平凡的少女，決心拿出自己的全部來償還。

　　 “能夠派上用場，嘉諾真的很開心。”

　　 更加暴虐的魔力在埃莉薩手掌聚集，天地萬物都變成了灰暗的顏色， 仿佛太陽的光輝都被她手中的晦澀陰暗的力量所遮蔽。

　　 魔力劇烈的碰撞著，埃莉薩足以摧毀一切的力量一點一點侵蝕純白色的魔力屏障。

　　 但是即使如此，屏障依然還在堅持。

　　 “夫人，其實些句話，嘉諾一直想說。”

　　 猶豫了好一會，嘴角不斷流淌出鮮血的少女終於說出了她心中認為最大逆不道的話語。

　　 “您和艾琳小姐沒必要把一切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有時候，失敗也是一件好事兒。只有徹底敗了，才能真正反思到底錯在哪里，而不是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哪怕這一次真的輸了，也不是世界末日的到來。王國當年在阿庫爾會戰被擊潰，墮落破敗成那個樣子，幾代人之後，不還是靠著堅毅與勇氣，重新屹立在大陸中央嗎？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眼淚和血水就像斷了线的珠子，一刻不停的從眼眶中滾落。已經支撐不住屏障魔力消耗的嘉諾像一根燃燒殆盡的蠟燭，失去了魔力的光輝，跌落到泥土地上。

　　 “那麼，永別了，夫人。願您健康長壽！”

　　 發梢上灼燒的火焰終於緩緩熄滅，然後，護盾破碎了。

　　 埃莉薩手掌中爆發出的威力驚人的魔力洪流，突破了屏障的束縛，仿佛神光一般飛向天空，追向已經只剩下一個小黑點的凱瑟琳夫人。

　　 射线擊穿了一邊翅膀，讓高飛的巨龍失去了平衡，打著螺旋向遠方墜落，最終超出了埃莉薩力量所能支配的范圍。

　　 “可惡，還是讓凱瑟琳這賤人給逃掉了！”

　　 埃莉薩憤怒的跺了跺腳，將腳下的土地踩出了一個又一個如同恐龍踐踏後留下的深坑。

　　 發泄了一會兒情緒後，這位王國的公主剛想要繼續向著巨龍墜落的方向進行追趕，卻被遠處傳來的一個聲音叫住。

　　 “這樣就可以了。辛苦了，姐姐。”

　　 喊住埃莉薩的是一位胸部平坦，嬌小瘦弱，似乎一推就倒的女孩子。

　　 她的聲音冰冷，話語中透著一股非人的機械感。[newpage]

　　 當凱瑟琳夫人撤退，波莉娜到達戰場後，在壓倒性的戰斗力面前，任何抵抗掙扎都沒有了意義。

　　 對於海倫妮和嘉諾來說，屬於她們倆人的戰斗已經結束了。

　　 因此，還沒從窒息後遺症完全脫離的海倫妮干脆放任本能，徹底沉淪在梅爾小姐的挑逗之中；而嘉諾則像一台鏽死了的機器，一動不動的望著天空，等待著結局的到來。

　　 對於海倫妮和嘉諾處置方案，波莉娜和埃莉薩並沒有著急做出決定。兩位公主殿下一邊指揮臨時趕來的王國支援部隊救治傷員與清理炮兵陣地廢墟，一邊等待海倫妮享受完她期待已久的高潮。

　　 作為美第奇的忠犬女仆、實驗助手以及試驗品，梅爾小姐的挑逗技術無疑是頂級的。她從海倫妮鎖骨吻起，吻遍了粉雕玉琢的脖項，留下一處處嫣紅色的吻痕。纖纖如嫩荑的手指倒持著匕首，以巧妙至極的手法撩開一顆又一顆上衣紐扣，將高聳酥軟的峰巒從胸衣的包裹下解放出來，卻沒有傷到那白皙如凝脂的肌膚一絲一毫。

　　 梅爾一只手像彈奏鋼琴那樣輕彈海倫妮兩顆明顯凸起的嬌嫩乳頭，另一只手則偷偷摸摸從腰間衣服裙擺結合處入侵，悄悄將手指滑進了兩腿間的縫隙，隔著純白色連體絲襪內褲，輕輕按壓著那早已盈滿蜜汁的銷魂秘處，讓少女如醇如蜜的櫻桃小口，情不自禁的發出一波又一波羞恥度爆表的蝕骨浪吟。

　　 “啊......啊......好舒服......”

　　 海倫妮那不成體統的淫靡喘息聲實在是媚到了骨子里，讓周圍清理戰場的士兵們忍不住駐足觀看。直到埃莉薩殿下用殺人式的目光恐嚇警告，才重新低頭干活。

　　 然而少女的嬌啼實在太銷魂撩人了，哪怕冒著被軍法處置的危險，士兵們依然忍不住男性本能欲望，時不時趁著公主殿下不注意，偷偷瞄一眼兩位魔女香艷異常的百合歡愛。

　　 “好丟臉......好奇怪......”

　　 海倫妮感覺自己快要被玩壞掉了，要是以前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會在公開場合被這樣玩弄。明明有無數王國士兵就在周圍，要命的是自己還表現得如此淫蕩，未來還怎麼見人啊？！

　　 “反正已經被俘虜了，干脆享受完這一次高潮，就在這里被處死算了。”陷入淫亂狀態的海倫妮再也沒有辦法抗拒性欲的誘惑，只好絞盡腦汁給自己的放浪尋找借口：“在我死後，管它洪水滔天！丟臉也好，下賤也罷，哪怕被人看做淫婦，被他人奸汙屍體，又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這位擁有罕見櫻桃紅色秀發的漂亮魔女反而徹底放開了身心，主動開始了自瀆。海倫妮用手指粗暴的搓揉著自己的乳頭和陰蒂，如飢似渴的追逐著滔天洪水般激烈的快感。碧藍色的大眼睛因為情欲變得朦朧起來，俏麗的臉蛋上此刻布滿了病態式的潮紅，額頭也漸漸冒出了汗珠，白皙的肌膚愈發紅潤與滾燙，雙腿間的花蕊源源不斷噴涌出芬芳的蜜汁，順著大腿流淌到了泥土地上。

　　 “我草，好騷啊，這個魔女簡直像痴女一樣。”

　　 “身材那麼好，還那麼色，實在太贊了，好想代替梅爾小姐去肏她。”

　　 “本來還以為是個純情妹子，沒想到內心這麼淫蕩，撅著屁股像個渴求肉棒的婊子 。”

　　 “小穴只是被女孩子的手指插入，就已經濕潤到這個地步了，要是男人的陽具插入進去，該爽到何種地步啊？”

　　 作為高階魔女，海倫妮的聽力和感知能力實在太過於優秀了，優秀到哪怕是周圍士兵們只是極小聲的竊竊私語，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是爽一次就死......但是......真的好丟人......”

　　 海倫妮俏臉上布滿了羞愧的紅霞，紅撲撲的像是要滲出血來。

　　 少女想要申辯，但是胖脹到極致還不斷冒出奶水的雙乳，不停擺動渴望更多刺激的小蠻腰，隨著手指節奏噴發出嘩啦啦流水聲的牝戶，被濕透了的白色絲襪包裹著白色大肉腿，無論海倫妮怎麼反駁，好像都沒有一丁點說服力。

　　 “嗚嗚......我不是淫娃......不要這樣看我......嗚嗚......”

　　 聽到自欺欺人的嬌啼，梅爾直接一個巴掌拍在了海倫妮翹挺的臀部上。

　　 海倫妮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刺激？腦子頓時一團漿糊，停止了思考。魅惑迷人的眼眸翻白，檀口發出淫靡的浪叫與呻吟，柔軟的舌頭從紅唇伸出，唾液順著舌尖滴下，滴在鎖骨和乳房上，潔白如雪的肌膚滿是醉人的潮紅，身子軟綿綿的靠在梅爾小姐嬌軀上，腦袋深埋在溫軟的乳房里，雙腿用力夾住探入花蕊的手指，渴求著更加強烈的刺激與愛撫。

　　 梅爾滿足了她，銳利的指甲劃破了純白色絲襪，青蔥玉指摳入內有千萬道褶皺的媚肉深處，讓海倫妮肉體的興奮度終於突破了閾值。

　　 “要高潮了......啊啊啊......”

　　 像是突然松開繃緊了的發條，海倫妮雙腿痙攣著繃直，緊窄的穴口吸盤似的箍住入侵的手指，晶瑩的愛液泛濫成災，噴了壞心眼的挑逗者一身子......

　　 清澈液體如大壩決堤般噴涌而出，劇烈的潮吹持續了好幾分鍾，直到海量的愛液順著大腿流淌到地上積起了水窪，雙腿間淫靡的花蕊才總算停止了噴水。

　　 掙扎了好一會兒，海倫妮才從極致的高潮余韻中掙脫，大腦勉勉強強恢復正常運轉。終於理解了自己剛剛干了什麼離譜事兒的少女聳著腦袋，握緊了拳頭，將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團，低聲哀求。

　　 “求求你......快點處死我。”

　　 “我們當然會處決你，海倫妮。”

　　 一個聲音像是上帝的宣告，突然插入了進來。

　　 刹那之間，像是舞台劇切換了篇章，烈火灼燒的戰場、參戰的魔女們以及周圍默默圍觀的士兵們都不復存在。此時的海倫妮突然出現在莊嚴的法庭，身著純黑色的法官長袍，手持審判木槌，站在審判台中央。

　　 而在海倫妮下方的被告席，有一位和她長相一模一樣，身穿皇家魔女制服的櫻桃紅色秀發少女。

　　 “被告，”輕輕敲下法槌，審判席上的海倫妮對著台下受審的自己宣告：“請陳述自己的罪行。”

　　 自己審判自己？！

　　 “等一下，”哪怕身體無法控制，感覺莫名其妙的海倫妮依然不滿的抱怨道：“要殺就殺，你們這是干什麼？”

　　 沒有人回答，周圍死一般寂靜，仿佛就真正身處於法庭之上，接著遠方出現了類似海市蜃樓的畫面。

　　 畫面中間是一位英俊、堅毅的男人，他一直有一個疑問：“人民為什麼過得這麼辛苦？”

　　 作為虔誠教徒，這個男人閱讀過無數天主教會和神甫的出版物和各式各樣的小冊子，也收購過很多古代作家、人文主義者的作品，卻還是無法解答自己的疑惑。

　　 於是男人開始了旅行，想要尋找答案。

　　 拄著硬木拐棍，身披黑色粗布袍子，這個男人從貧民窟走到了礦場，從紡織工坊走到鄉村農場。替窮苦人家出力辦事，代不識字的人寫書信，照料沒錢治病病人。就這樣，一步一個腳印，走遍了幾十座城鎮和數百個農村。

　　 “這就是我的父親？”

　　 雖然沒有旁白介紹，但是靠著血脈聯系，審判席上的海倫妮依然明白了畫面中主角的身份。

　　 旅途中，這個男人和一位志同道合的女子奧蒂麗雅結了婚，奧蒂麗雅把家務管理得井井有條，後來倆人有了一個孩子，取名叫做海倫妮。

　　 孩子滿月那天，方圓百里的農民、礦工、紡織工、印刷工人，以及其他受過男人幫助的人兒都來了。他們排著隊伍走進簡陋的居所，按照習俗用手指撫摸新生嬰兒的額頭與身體，祈求上帝給予她祝福。

　　 人們就這樣進進出出，一位接著一位，一直持續了幾天。數萬個普通人就這樣不需要任何人組織，帶著發自內心的善意笑容與真摯祝福前來，比神話中信徒們朝拜聖子聖女誕生還要莊重。

　　 祝福新生的嬰兒之余，來往的人們也免不了和男主人聊上兩句，抱怨一下販賣贖罪卷，越來越不當人的教會，以及榨取人民血汗，像吸血鬼般的貴族們。

　　 在無數次攀談之後，這個男人突然有了答案。

　　 “教皇和僧侶是蛇，世俗領主和統治者是鰻，蛇和鰻狼狽為奸，糾結在一塊作惡。如果要做上帝的仆役，那麼沒有別的任務，就得去驅逐妨礙福音的惡人們。”

　　 事情似乎突然間清晰起來，男人停止了旅行，回到了書桌前奮筆疾書，又一次一次以舌為劍，與支持教皇的教徒們展開論戰。

　　 “根據基督的要求，誰也不能高於別人，每人都是自由的。”

　　 這個男人的言論像燎原的星火，越傳越廣，飢寒交迫的平民以鞋為旗，聚攏在他的身邊，提出《十二條款》，要求取消農奴制，直到陷入恐慌的統治者派出鎮壓大軍到來......

　　 “懺悔？決不！”受盡酷刑拷打，這個男人依然堅貞不屈。哪怕面對行刑的劊子手，也要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

　　 “上帝的旨意不容扭曲，平等的地上天國一定會實現！”

　　 另一邊，那個名為海倫妮的嬰兒，在凱瑟琳夫人的庇護下，逐漸從幼女長成了女孩，到了能干活的年紀。

　　 除了擔任貼身女仆，海倫妮經常還要替教會派發贖罪卷，幫貴族張貼各種稅收公告。每次完成任務之後，嘉諾總會溫柔的抱著她，凱瑟琳夫人也會給予她鼓勵和獎賞。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溫馨，像是一家人的模樣。

　　 然而，在女孩看不到的陰暗面中，無數雙憤怒的眼睛閃爍著仇恨的光芒盯著她，一步一步走到了法庭里的原告席位上。

　　 再後來，海倫妮成為了魔女，擁有了更加強大的力量，可以承擔更多的任務了。湊集軍糧、鎮壓反抗、征集壯丁、抓捕更多擁有成為魔女潛力的年輕女孩。

　　 就這樣，越來越多人進入了原告席位，無數名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普通人擠滿了法庭每一塊角落。海倫妮驚奇的發現，原告席位上的很多人，曾經在她出生時候千里迢迢趕來，就為了賜予新生嬰兒一縷祝福。而現在，他們的臉上哪還有笑容？剩下的只有憤怒。

　　 “現在，開始宣判。”

　　 不知道何時，海倫妮父親那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身邊，他用失望的目光看著被告席上的女兒，嚴肅的說出判決。

　　 “死刑！”

　　 “不！”海倫妮跪在地上，痛苦的抬起手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可惜聲音仿佛擁有了魔力，透過手掌傳入了她的腦海。

　　 接著出場的是一生簡朴、穿著滿是補丁衣裙的母親，她先看了看身穿法袍的海倫妮，又看了看被告席上白底金邊制服的另一個海倫妮，用哀傷的語氣宣判。

　　 “死刑！”

　　 “不對，我只是維持秩序，征糧的不是我；我只是負責逮捕，行刑的不是我；我只是負責搜索，抓人的不是我。”

　　 被告席上，身穿聯軍軍服的魔女忽然喊了起來：“凱瑟琳夫人對我有救命之恩，嘉諾對我有姐妹之情，我理應報答這份恩情，難道這也有錯嗎？”

　　 真的有錯嗎？

　　 看著被告席上另一個自己的掙扎，審判台上的海倫妮也在反思。

　　 眾所周知，魔女的力量來源於信念。但是從來沒人告訴她，如果現實情況與理想信念相背，她到底該何去何從。

　　 作為魔女，海倫妮擁有著很大的潛力。可惜她就像一只落入網中的蝴蝶，在情義的束縛下，一點一點退讓，最終退化成了不會行動的繭。

　　 “主審官，請對罪犯做出裁決。”

　　 父親和母親在左右兩側，嚴肅的望向審判台中央，身披法官袍的海倫妮。

　　 終於，少女開口了，對自己做出了裁決。

　　 “死刑！”

　　 說出了這句話後，海倫妮感覺到輕松了許多。少女不知道自己將要被怎樣處死，但是這確實是背離了理想，犯下不可饒恕罪孽的罪人應得的結局。

　　 視角切換，下一秒海倫妮的意識來到了被告席上，那個已經宣判，等待被處刑的自己。

　　 “馬上就要處決你了，海倫妮小姐。”

　　 帶著芬芳的氣息，貼著少女的耳垂，不知剛剛躲在哪里的梅爾再次從陰影中竄了出來。

　　 “啊......啊？”咽了咽口水，海倫妮羞愧的回答：“好......好的......”

　　 在海倫妮父親、母親的注視下，得到了許可的梅爾開始了行刑。她反握匕首的手掌輕輕用力，冰冷的鋼鐵凶器從彈性極佳的雙峰間縫隙侵入，毫不費力的切開了細膩柔滑的肌膚，刺進了少女的身體里。

　　 “刨腹刑麼？真是適合我這種罪人的處刑方式。”

　　 少女感慨了一聲，接著低下了腦袋，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傷口，雙乳間流淌而出的鮮血芬芳中帶著一股獨特的咸腥味，讓人迷醉。

　　 “我就要死了嗎？”海倫妮小聲喃呢：“為什麼.......為什麼會一點都不痛，反而非常的舒服呢？”

　　 “因為這就是你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啊，渴望得到救贖的小姐。”

　　 梅爾用闡述真理的語氣回答，“在恩情與理想中反復徘徊，陷入迷茫不知該何去何從，最終只想以死亡來尋求解脫......”

　　 “我的救贖？就這樣死在這里，確實能夠回報凱瑟琳夫人和嘉諾的情誼，”海倫妮沒有明白梅爾的意思，“但是隨著生命終結，理想難道不是再也無法實現了麼？救贖又從何談起呢？”

　　 “是的，你的救贖......”

　　 梅爾也不多做解釋，而是雙手握住匕首，順著乳溝往下，殘酷切開少女纖塵不染的胴體，破開白皙的小腹。

　　 接著，梅爾掏出一台血跡斑斑的絞輪機器。將少女大腸一端割斷後，直接釘上輪盤，接著轉動木柄，帶動絞輪。隨著絞輪“咯吱咯吱”轉動，腹腔內的柔軟的腸子一點點被抽出，給人一種不真實的空虛感。

　　 按道理，刨腹刑是一種特別殘酷的處刑方式，海倫妮早就該痛苦得死去活來，直至陷入昏迷。但是非常神奇，受刑的少女現在不但沒有任何難受，反而隨著腸子一厘米一厘米從嬌軀中剝離，帶來一陣陣肉體上的快感，甚至會忍不住主動搓揉自己被拉扯出來的柔嫩腸道，感受這種新奇有趣的死亡方式。

　　 “這就是我肚子里面掏出來的東西？”海倫妮眼神逐漸變得迷離，她抿了抿濕潤的嘴唇，突然傻笑一聲，主動伸出雙手，幫著自己的處刑人一起轉動木柄，將更多的腸子從腹腔中抽出。

　　 “還好還好，都是白里透紅，嫩嫩的，看起來很新鮮的樣子。”海倫妮迷迷糊糊的歪了歪腦袋，接著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將手掌也伸進自己的腹腔猛掏。

　　 “這是肺部，這是肝髒，這是胃部，不對......都不對......”

　　 海倫妮一邊嘮叨一邊摸索，直到她掏出了一顆還在跳動，像是倒置鴨梨的鮮紅色物體，“太好了，我的心還是紅色的，沒有變黑，真是太好了！”

　　 如此脫线的受刑人也是離了大譜，讓負責行刑的梅爾小姐都感到目瞪口呆。

　　 忙活了一會兒，把腸子全部掏出之後，梅爾干脆將匕首往少女手中一遞，交待道：“你再努努力，自己把自己宰掉算了。”

　　 “哎？！”海倫妮懵了，惱怒抱怨道：“哪有這麼不負責任的處刑人啊！”

　　 “反正你看著辦吧，”梅爾擺擺手當起了甩手掌櫃，發動能力溜到了一旁，搬了張小板凳嗑起了瓜子：“要是不願意，把自己脖子一抹就好。”

　　 “不要！”現在反而輪到海倫妮不樂意了：“我才不想死得那麼隨意呢！”

　　 於是，接下來的主導權完全回到了海倫妮自己手里。參考以前觀看肉畜屠宰得到的經驗，少女先是將掏出來的內髒分類擺放好，然後又將匕首繼續往下，把腹部從中間徹底刨開，一直切到她的陰部。沿著股間三角邊緣，海倫妮小心翼翼將她濕潤的蜜穴完整的挖出來，又將連接著的子宮卵巢也掏出來擺好。

　　 “還有什麼可以切的呢？”

　　 切完子宮後，按道理早就該死掉了的海倫妮在無所事事中掃視著自己胴體，“對了，腳掌！這麼漂亮的玉足不切下來可惜了！”

　　 肚子已經徹底掏空的少女彎下腰肢，抱住自己柔嫩的腳丫子，順著骨頭關節的縫隙，將匕首刺了進去。

　　 “好麻煩啊，要是給把斧子就好了，可以直接剁下來。”

　　 海倫妮一邊抱怨，一邊像鋸子一樣拉動匕首，將兩只白嫩蹄子一點點割下來。

　　 “嗯，切得很漂亮，可以打一百分！”

　　 倚仗著陰影潛行能力，梅爾突然從海倫妮身後的影子里竄出，把少女手中剛剛切好的兩只白里透紅的玉足搶到了手里，放進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盤子里，細細玩賞把玩。

　　 “哎，梅爾小姐你怎麼能這樣？！”

　　 海倫妮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抱怨道：“虧得別人還稱贊你是‘完美女仆’，不幫忙行刑就算了，你怎麼還能搶主人的東西呢？！”

　　 “首先，你可不是我的主人，”撫摸著一雙剛剛從美腿上切下來的漂亮蹄子，享受摩擦嫰滑小腳丫子帶來的極致觸感，看上去像是梅爾的女人露出嫵媚笑容，“而且這里是我的世界，當然是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什麼亂七八糟的。”海倫妮揉了揉手腕，“我已經把自己完全宰好了，現在可以徹底處死我了麼？”

　　 “當然，”梅爾伸手摟住了海倫妮的腰肢，接過了少女手中的匕首，將已經失去了腳掌，被刨腹切陰的嬌軀抱在懷里，“那麼，就這樣結束吧！”

　　 冰冷的匕首割開了少女的咽喉，為這場奇怪的處刑畫上了句號。歡樂、悲傷、夢想、欲望，一切的一切就這樣遠去，留給她的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海倫妮就這樣沉淪在無邊的黑暗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多久。直到一縷溫暖光芒透入，五感六覺才伴隨著獨特的香水味道，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體......

　　 當少女再次睜開眼睛，周圍哪還有什麼王國的士兵，也沒有手持匕首的梅爾小姐。只有一個披著軍服，身穿低胸晚禮裙，妖媚得難以想像的女人貼著她的身體，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這位女士是“惑心魔女”美第奇，王國方的心靈操縱大師。

　　 “這原來是幻術麼？我到底是在什麼時候遭到精神控制，陷入到幻覺之中？”海倫妮此時終於察覺到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我這樣子算是死過了一次麼？”

　　 “是的，那位凱瑟琳夫人的仆從，教會的走狗，聯軍的幫凶與爪牙，剛剛已經被依法處決了。”波莉娜回答道，“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宗教改革家閔采爾與奧蒂麗雅的女兒，他們的理想繼承者，海倫妮。”[newpage]

　　 “海倫妮，你終於也要開啟屬於自己的道路了麼？”

　　 看著海倫妮以自己的意志脫下了白底金邊外衣，換上了王國軍軍裝，嘉諾好似姐姐目睹妹妹穿上婚紗即將遠嫁他鄉，表情中透著一絲不舍，更多的還是欣慰。

　　 “是啊，”海倫妮撩起了櫻桃紅色秀發，回了一個和逝去過往告別，勇敢迎接新生的笑容，“恩情已經償還，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太好了，”一層淡淡的水霧掩住了晶瑩剔透的眼眸，百感交集的嘉諾衷心祝賀道：“恭喜你。”

　　 “你也要一起過來麼？”趁著氣氛尚佳，波莉娜來到了嘉諾面前，想要勸說她投降。

　　 “殿下，您不是能夠窺視命運的軌跡麼？”嘉諾抬起了頭，用清脆的聲音反問道：“答案不是早就在您心里了嗎？”

　　 “是的，”波莉娜默默地點了點頭，“但是，我還是想聽到你親口說出來，這個問題的答案。”

　　 “感謝殿下您的好意，但是真的不必了。”嘉諾嘴角漾起一絲心醉神迷的笑意，像是沉浸在過去的美好回憶：“如果一個家族一個國家走向沒落，卻連一個願意為它殉葬的人都沒有，那不是太可憐了麼？”

　　 明白了眼前少女的選擇，波莉娜如同舉行某種獻祭儀式，不聲不響的舉起戴著厚重黑色手套的雙手......

　　 透明的絲线纏上了纖細的脖項。當波莉娜發動能力，准備將嘉諾的腦袋和身子分割成兩段的時候，海倫妮咬破了嘴唇，下定決心：“請等一下，殿下。”

　　 “請把嘉諾.....請把這位不願意投降的敵方魔女......交給我，”海倫妮的話語苦澀中透著堅決，聲音逐漸變得清晰：“請把她交由我來處刑。”

　　 “明白了。”

　　 像是早就預見到結局一般，波莉娜毫不猶豫答應了海倫妮的請求，並立刻做出了布置：“瑪蒂爾達，你留下來‘陪伴’她們。其他人跟我一起回去，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在等待著我們。”

　　 埃莉薩、美第奇、梅爾默認了這個決定，一言不發的跟上了腳步。只有第一次跟隨兩位姐姐來到戰場，白發紅瞳的美少女，卡洛琳公主心有不忍，偷偷拉住波莉娜的衣袖，瞪著一雙寶石般的眼睛盯著姐姐，用幾乎聽不見的音量低聲問道：“真的要做出如此殘酷的決斷麼？”

　　 波莉娜沒有直接回答幼妹的問題，而是將目光投向不遠處忙碌的人群。

　　 喪生在剛剛的戰斗之中，身姿嬌妍的聯軍高階魔女們，以及那些引爆了炸藥，被烈火灼燒至面目全非的血薔薇修女，生前敵對的兩方遺體被士兵壘積在了一起。士兵們將這些死去的女子以倆人為一組，前額貼著前額，乳房對著乳房，陰戶對著陰戶，逐一抬進簡陋木質棺材里，蓋上棺蓋草草掩埋，沒有留下任何墓碑與標記。

　　 然而，這些女孩子死後待遇其實還算得上是幸運的。

　　 堆積成山的犧牲者讓最廉價的棺材都變得供不應求。更多陣亡在炮兵陣地上的普通人，殘軀早已和泥土混成一體。負責清理戰場的士兵像收拾垃圾一樣將他們的遺體裝進粗麻布的裹屍袋子里，一排排拋棄在陣地邊上，等待著戰後什麼時候有空，才有機會入土為安。

　　 “嘔......”

　　 卡洛琳，這位誕生在美第奇的實驗室里，擁有難以控制的禁忌力量與復雜的血緣關系，常年待在安全後方一直被精心呵護著的王國小公主，還是第一次跟隨姐姐們來到戰場。

　　 這位沒有絲毫心理准備的魔女，立刻被眼前血腥的景象震撼到了。哪怕血管內流淌著最純粹的魔力血脈，但是因為沒有得到足夠的歷練，卡洛琳還是跪倒在地上，胃部感到劇烈不適與疼痛，無法抑制的干嘔起來......

　　 “這就是戰爭，戰爭永遠是殘酷的。”

　　 停頓了一會兒，神情異常嚴肅的波莉娜，用冰冷的聲音補充：“而且，嘉諾是不會投降的。我瀏覽過千百條命運分岔线，無論戰爭勝敗，無論遭遇了什麼，嘉諾的決定始終未曾改變。明明是一種愚蠢的忠誠，卻不知道為何讓人一點也討厭不起來。”

　　 冰晶般玲瓏剔透的耳墜閃爍著魔力的光華，波莉娜深吸了一口氣，望了一眼遠方面帶笑容，等待處刑的嘉諾，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說道：“不要小看任何一位敵對魔女的潛力，殺死她們才是對她們最好的尊重。”

　　 站在兩位妹妹的身邊，身為長姐的埃莉薩也加入了這場對話：“從烏露絲娜殿下開始，王國一路顛沛流離走到了今天，已經付出了那麼多難以承受的犧牲，又如何能夠在黎明到來的前夜退縮猶疑？”

　　 “身為上位者，有時候就必須要有犧牲掉某一部分人的冷酷。”轉過身子，將呆立的幼妹摟進了懷里，埃莉薩手指輕拂少女的臉頰，露出溫柔中暗藏著些許悲傷的笑容。“畢竟，魔力沒有國界，魔女卻有國籍。”

　　 另一邊，海倫妮也調整好了心情，將躺在地上，魔力透支的嘉諾擁入了懷抱。

　　 少女用宛如清風拂過的輕盈語調調戲懷中的受刑人：“我要來處決你了哦，是不是非常期待啊！”

　　 “太棒了，海倫妮的刑前安慰可是一級棒的，”嘉諾似乎早就在等著這一刻了，她很配合的將臉埋進海倫妮的胸脯柔軟的乳肉里，雙手緊緊的抱住她的腰肢，聲音愉悅的回答道：“我早就想享受享受了。”

　　 因為公爵和夫人常常需要宴請賓客的原因，海倫妮做過很多次待宰肉畜的刑前安慰，可謂經驗豐富。

　　 人與人之間，情緒是會相互傳染的。如果最後時刻和待刑少女們接觸的工作人員情緒低落、哀傷悲涼，很容易將負面情緒傳遞給受刑人，讓她們也陷入惶恐、崩潰乃至歇斯底里之中。反過來，如果能夠安撫她們的情緒，挑逗她們的性欲，則會讓處刑變成一場愉悅的游戲。

　　 一般來說，當肉畜們了解到自己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後，會產生類似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反應。只需要適當的話術引導與情緒共鳴，配合挑逗技巧與藥劑輔助，很容易讓這些待宰的女孩子在絕望中相信：死亡是一件很快樂很美好的事情，值得用生命去追求。

　　 那些經歷過安撫嫰化的女畜，一般會對負責屠宰她們的處刑人產生信任、依賴與好感，對屠宰快美的期待會讓她們放下放棄女性的矜持，主動配合行刑與宰殺。

　　 海倫妮就是一位資深的刑前安慰專家，職業本能讓她哪怕面對最親密好友的處刑，內心早已被無法抑制悲傷刺痛，面部依然能夠保持微笑，溫柔應對。

　　 既然結局已經注定，那麼讓嘉諾享受一個美好的處刑，就成了海倫妮能為她做的最後事情。

　　 “說起來，嘉諾你可真是個悶騷的色鬼。外表看起來是位規規矩矩的忠誠女仆，實際腿上早就寫滿了三橫兩豎的計數符號呢！”

　　 海倫妮手指熟練的探入嘉諾的大腿內側，撫摸這些被白色絲襪包裹的私密地帶，長筒絲襪掩蓋的，是墨水留下的密密麻麻的色欲印記——這是只屬於她們倆人，無法與他人分享的小秘密。

　　 “討厭，明明都是你趁我睡著了，偷偷寫下的。我可沒有同意過。”

　　 “哦？那你為什麼不擦掉啊！”

　　 “那是因為......因為......”

　　 嘉諾紅著臉，帶著幾分羞澀，將嘴唇突然貼上了海倫妮的紅唇。香舌糾纏著少女的舌尖，封鎖住了進一步調戲的話語。

　　 雖然倆人早就這樣吻過了無數次，但這一次可能因為海倫妮剛剛在幻境中被處刑，身體還處於高潮過後的余韻中，神經也變得更為敏感的緣故，她總覺得嘉諾地吻比起往日要更加飢渴，也更為灼熱。

　　 突如其來的吻很快就結束了。

　　 嘉諾結實有力的雙腿夾緊了海倫妮不老實的手指，伸手輕輕撥了撥落到額前的發絲，瓊鼻嗅著處刑人身上那混合了汗味和荷爾蒙味兒的芳香，以滿懷期待的語氣交代：“你可要好好服務哦，不然到時候哪怕見了冥神，我也會給你打差評的！”

　　 “放心，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強忍住陣陣錐心疼痛，海倫妮故做輕松的回答：“可惜身處戰場，沒有倆人獨處的處刑室可以使用，很多有趣的花樣都玩不出來呢。”

　　 “說到這個，我倒是有個取巧的辦法，”靜立在旁負責監督處刑的瑪蒂爾達猛的拍了下手掌，提出了一個腦洞大開的解決方案：“你們可以躺在棺材里，這樣無論折騰出什麼花樣，都不會有外人前來打擾。”

　　 海倫妮不解的復述道：“棺材？”

　　 “是啊，棺材！”瑪蒂爾達滔滔不絕的解釋道：“畢竟設計時考慮方便任何身高的遺體使用，棺材設計得可寬敞呢！對於身材嬌小的女生來說，無論在里面做出怎樣激烈的色色事兒，空間都十分充足。”

　　 “這倒是一種從來沒有想象過的處刑方式，聽著蠻有意思的。”嘉諾倒是十分坦然，輕而易舉就接受了瑪蒂爾達的提議，“可是，那些棺材不是都是倆人一組麼，我一個人獨享沒問題麼？”

　　 “好說好說，”摘下軍帽露出招牌式的奢華金發，瑪蒂爾達一邊呼喊士兵做出布置，一邊自信滿滿的打包票：“好歹作為高階魔女在軍隊里服役了十幾年，這點面子我還是有的。”

　　 瑪蒂爾達沒有吹牛，士兵們聽到她的要求，二話不說就召集人手，將一個刷了黑漆的硬木棺材抬了過來。

　　 “我還以為菈妮女王執政後，治下真的能夠人人平等呢。”

　　 “怎麼可能呢？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階級，這才是人類的本性啊。”瑪蒂爾達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並沒有介意話語中暗藏諷刺。

　　 推開棺材頂蓋，瑪蒂爾達彎腰鞠躬，向紳士一樣對著處刑人和受刑人做了個請的動作。嘉諾倒也沒有讓她為難，順從的爬進棺材里。這個棺材果然如瑪蒂爾達所言的那樣，足夠的寬敞又足夠的空蕩。雖然呆在棺材里有點怪異和別扭，但是能在混亂的戰場上找到這樣優秀的私密空間，還是讓人感到十分滿意。

　　 嘉諾將嬌軀掩藏在棺木之中，只探出一個腦袋四處張望。

　　 此時，閒雜人等已經被清空，棺材邊上只有海倫妮和瑪蒂爾達倆人。嘉諾松了口氣，脫下身上的皇家魔女制服，貼疊成標准的豆腐塊狀，放在一端作為枕頭。腦袋枕著這些穿了一天的衣服，兩只漂亮的小手交疊在小腹處，嘉諾重新回到棺材里，靜靜的躺好。

　　 “我准備好了哦，請劊子手大人趕快進來吧！”

　　 海倫妮聽到了呼喚，點了點頭，答了句“來了！”便也學著嘉諾的動作，准備爬進冰冷的棺材里，為受刑人“服務”。

　　 這個時候，瑪蒂爾達拉住了她，握住了她細嫩的手腕，將一個橢圓形結晶構成的人造器物，悄悄放進了她的掌心。

　　 “送給你們的小禮物。”瑪蒂爾達小聲交待：“這個可是我從美第奇實驗室里順來的好東西，她把這種玩具稱作‘跳蛋’，處刑時候放在下體，很舒服的。”

　　 “謝謝。”

　　 當海倫妮踏入棺材的時候，嘉諾已經脫光了衣服乖乖躺好，一臉順從的模樣。

　　 與擁有櫻桃紅色秀發、雪白細膩肌膚和窈窕身段，宛如童話中精靈般靈秀的海倫妮相比，嘉諾皮膚的顏色要略微深一些，呈現出介於咖啡色和米色之間的淺咖色。這是一種經歷過陽光滋潤的健康膚色，柔和、溫暖又不失雅致。

　　 這種暖色調肌膚，搭配上像鵝蛋一樣圓潤的漂亮臉蛋、烏黑有光澤的長發、凹凸有致的身材，雖然沒有美到國色天香的級別，卻顯得很可愛、很乖巧，讓人看過之後難免會動心。

　　 “我~要~進~來~了~哦。”

　　 海倫妮故意拖長了音調，給嘉諾和自己一點心理准備時間。

　　 對於處刑或者屠宰，海倫妮看嘉諾做過很多次，理論知識堪稱豐富。然而到底是沒有真正的實操經驗，事到臨頭還有些局促。

　　 另外，棺材畢竟不是床榻，一個女孩子躺著或許有不小的空間富裕，兩個妹子擠進來，還是難免擁擠。海倫妮進來之後，狹小的空間倆人被迫讓緊密貼貼、摟摟抱抱，擁擠在一起。

　　 看著海倫妮小心翼翼踮著腳尖，生怕不小心踩上自己平躺的身子，嘉諾忍俊不禁打趣道：“棺材里面窄窄的，好像當時剛剛領你回家時候，那個小小的房頂隔間，也是這樣。”

　　 “是啊，那時候我們都很小。”

　　 海倫妮靜靜的躺在嘉諾身旁，一邊撫摸著嘉諾因為准備受刑而興奮凸起的乳房，一邊緬懷過去兩人相處的美好時候。

　　 “對了，我有一個小禮物，本來是慶祝你二十歲生日的，現在提前送給你吧，”海倫妮像獻寶一樣掏出一個精巧的首飾盒子，打開蓋子，里面是一對精致漂亮的首飾，“乳環，我給你准備的小禮物，喜歡嗎？”

　　 給乳頭穿孔是近十年社會興起的時尚潮流，尤其在百合傾向的少女間很是流行。向同性送出乳環這個禮物，背後的含義比送出結婚戒指還要明確。

　　 “喜歡，”嘉諾自然明白海倫妮在想什麼，她和海倫妮像戀人般十指相扣，將這對具有特殊含義的首飾握在手掌心里，“你能幫我帶上麼？”

　　 “當然！”海倫妮小心翼翼的將針尖穿過嘉諾已經漲至紅腫的乳頭，穿孔的時候有輕微的疼痛感與酥麻感，但是更多還是給嘉諾的敏感女體帶來強烈的刺激，讓她的整個身子都侵染上了俏麗的嫣紅色，下體隨著穿刺不由自主開始收索，興奮異常的花蕊不停分泌出清澈芬芳的蜜汁。

　　 不得不承認，乳環是一件能大幅度增加女性魅力的裝飾品，雖然會有影響哺乳的副作用，但是對於馬上就要被處決的嘉諾來說，這種問題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兩人就這樣纏綿的一會兒，直到棺材外面的瑪蒂爾達輕聲咳嗽催促，海倫妮才開始進行下一步行動。

　　 “要蒙上你的眼睛了哦。嘉諾要乖，閉好眼睛，不准偷看。”

　　 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條的絲綢質地帶有蕾絲邊裝飾的布條，海倫妮就這樣蒙上了嘉諾的雙眼。

　　 剝奪視力是處刑前重要的一步，遮住雙眼能夠有效緩解受刑人緊張情緒，減輕死亡帶來的心理壓力；同時也能避免讓處刑人看到處刑對象臨死前的恐懼眼神，減少內心折磨，避免憐憫猶疑，下手更加果決。

　　 “話說，你怎麼會在戰場帶這些奇怪的東西啊？！”哪怕被剝奪了視覺，嘉諾依然忍不住吐槽的欲望，嘮嘮叨叨的抱怨：“而且味道怪怪的，有種熟悉的酸澀感。你到底是用什麼蒙住了我的眼睛啊！”

　　 “什麼叫奇怪的東西，”海倫妮被嘉諾的吐槽弄得羞紅了臉，低下了腦袋：“那是我貼身的吊襪帶啦！怎麼，你不喜歡嗎？”

　　 “非常喜歡。”嘉諾欣喜的嗅了嗅，一股熟悉的氣息從眼罩上散發開來，順著鼻腔進入到呼吸道里，讓她哪怕看不見任何東西，依然感到安心和慰藉，仿佛倆人永遠貼在一起。

　　 拍了拍嘉諾肉感十足的臀部，海倫妮小聲命令：“轉身。”

　　 已經全身脫光的嘉諾順從的轉過身子，將微微隆起略顯嬌小的胸部，一片光滑的下身，以及兩瓣粉嫩濕潤的少女性器展露在自己處刑人面前。

　　 “真漂亮！”海倫妮故意用壞大叔的語氣贊嘆，同時帶著強烈的興奮感抬起了嘉諾肉質緊致的美腿，將她大腿上的長筒絲襪一點點脫了下來，又忍不住誘惑觸碰了一下繃直的足尖，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手。

　　 海倫妮將帶著閨蜜味道的絲襪纏繞在兩手間，用力拉了拉，實驗了一下韌性和彈力，然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嘉諾腿上絲襪質量好極了，用來捆人幾乎是無法掙脫的。

　　 於是，海倫妮就這樣把絲襪當成繩子，將嘉諾的雙手反綁了起來。

　　 “這樣你就逃不掉了哦。”

　　 望著蒙好眼睛反綁雙手的嘉諾，海倫妮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接著問道：“小可愛，你是想要被割喉，被絞首，還是想被槍決呀。”

　　 海倫妮語氣輕松，就像妻子對著剛剛回家的丈夫，問出“你是想先吃飯，先洗澡，還是先吃我”的調情話語一樣。

　　 畢竟，嘉諾自己就是非常出色的處刑人，海倫妮很自然將受刑方式的選擇權交給了嘉諾自己。

　　 “都不要”，嘉諾搖了搖腦袋，一次性拒絕了羅列出來的三個選項，轉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我想被你吃掉，海倫妮。剛剛覺醒的魔女最需要補充營養了，而高階魔女的血肉靈魂則是世界上最優秀的補品。”

　　 “哎，”海倫妮露出了像偷情妻子被丈夫捉奸在床那般尷尬異常的表情：“你已經知道了？！”

　　 “當然，這個世界上還會有誰比我更熟悉你？”哪怕被蒙住了眼睛，嘉諾依然露出了驕傲的笑容：“你身上每一寸肌膚，我都撫摸過無數次，早就銘刻在心底。這麼明顯的變化，我又怎麼會察覺不出來。”

　　 “也對，你是世界上最熟悉我的人兒，”海倫妮閉上了幽藍色的眼睛，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瞳孔也變成了石榴石般璀璨的緋紅色：“你就像是我的分身，我的靈魂共鳴者一樣，這麼大的變化又怎麼可能瞞得住你？”

　　 浩瀚澎湃的魔力在海倫妮背後聚集，凝聚成了在太陽下閃閃發光，好似綠黛翠鳳蝶般華美的七彩翅膀。現在這位覺醒後的魔女，就像是剛剛破繭而出，羽化成蝶的蝴蝶，一雙翅膀柔柔軟軟的，等待展翅變硬。

　　 “恭喜你，從弱不禁風的幼蟲，到迷茫退縮的蛹，終於成為了讓人心安的蝴蝶。”哪怕被蒙上了眼睛，嘉諾依然能感覺到海倫妮身上明顯的變化：“現在，是時候告別過去的一切，向理想的彼岸勇敢飛翔了。”

　　 “是啊，差不多也到了說告別的時候。”

　　 一邊用話語轉移嘉諾的注意力，一邊悄悄將瑪蒂爾達贈送的跳蛋放進嘉諾下體，在沉默中，海倫妮推開了跳蛋的控制開關。

　　 美第奇這個尚未發布的小發明效果超出了想象，跳蛋在陰道內大功率震動幾乎立刻讓嘉諾發出一陣酥麻的浪吟嬌啼，被反綁的玉體像被撈起來的魚兒一樣瘋狂扭動，釘著乳環的圓潤乳房摩擦著冰冷的棺材板，揉成各種奇怪的形狀，彈性十足的臀部高高翹起，濕潤的小穴更是像噴泉般的爆發式噴涌出夸張的愛液，將木質棺材內弄的滿是欲望的騷氣。

　　 “咿呀......有什麼.......在小穴里面.......攪動著.......啊嗚.......”

　　 突如其來的強烈快感讓被蒙上了雙眼的嘉諾小腦袋瓜子陷入一片白茫之中，高階魔女敏銳的感知能力頓時停擺，只有那熾熱綿長的快感存在著。

　　 “身體......變得.......好奇怪.......快要壞掉了......”

　　 看到嘉諾在猝不及防下被跳蛋弄得一波接著一波的高潮，呈現出如此旖旎淫糜的姿態，海倫妮感到非常滿意與欣慰。

　　 “那麼真的要永別了，嘉諾。”

　　 張開的蝴蝶翅膀輕輕扇動，魔力化作金色的光粉，飄散到嘉諾赤裸的身軀。接著，無數只七彩靈蝶悄然出現，開始貼上了嘉諾的嬌軀，像享用美味大餐一樣，伸出吸管似的口器，一口一口貪婪的吮吸少女身上的血肉。

　　 正常來說，一個人想要完全把另一個人完全吃干淨，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人類的胃口總是有限的，哪怕是暴飲暴食的大胃王，想要一餐吃干淨一條大腿，也超出了胃袋所能承受的范圍。但是，對於海倫妮這位獨特的魔女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像嘉諾這樣秀色可餐的女體，放在召喚出來的千萬只靈蝶面前，也就只能算是一道可口的甜點，甚至不能讓它們完全吃飽。

　　 靈蝶先是聚集在嘉諾的腳掌上，然後一點點往上吞噬。如果在外人看來，就是無數只蝴蝶貪婪的一口口吞沒嘉妮的血肉，直到露出白色的腿骨，有點陰森嚇人。

　　 要是沒有魔力干涉，這種將人類活生生分食的處刑方式，恐怕會比遙遠東方的凌遲處死還要痛苦百倍。所幸海倫妮在嘉諾身上散布的粉末起到了作用，這是覺醒後她獲得的新能力之一，能起到強效麻醉的功效。

　　 散步在四肢的獨特粉末，讓被蒙上雙眼的嘉諾不但沒有覺得難受，反而獲得了一種欲罷不能的瘙癢感，進一步刺激了被跳蛋逗弄至潮吹的女體。嘉諾的嬌軀就這樣泛起大片大片的潮紅，身體內匯聚成的快感帶著她就這樣直衝雲霄，只剩下各種意義不明的淫亂嬌啼。

　　 海倫妮就這樣一邊撫摸著嘉諾挺立的乳房與泛濫的小穴，一邊指揮著靈蝶有節奏的進食。靈蝶就這樣從腳指頭吃起，然後順著腳掌、腳踝、小腿，最後一路吃到豐腴的大腿，把雙腿上細膩的肌膚、可口的血肉一點點吞食干淨，沒有絲毫浪費。

　　 但是對於靈蝶這種堪稱兢兢業業的工作態度，海倫妮依然感到非常不滿意，很快追加了補充命令：“不許挑食，骨頭也要吃掉。”

　　 骨頭並不好吃！靈蝶們委屈的煽了煽翅膀表示抗議，然而現在的海倫妮可不是一位好脾氣講道理的魔女，結果自然是抗議無效。

　　 沒辦法，在召喚者的意志下，靈蝶只好被迫“返工”，連同骨頭一起，把嘉諾的雙腿完全食用殆盡。

　　 吃完雙腿又開始吃雙手，從手掌吃到手臂。不一會兒，嘉諾就失去了四肢，只剩下軀體和腦袋，像個大號抱枕一樣。

　　 看著嘉諾的身體在七彩靈蝶環繞下逐漸變得嬌小，海倫妮不由自主的感慨道：“好可愛啊！”

　　 不得不承認，這種只剩下腦袋和身子，四肢完全被吞食的感覺好棒好棒。有一種十分變態，經由蹂躪摧殘後產生的特殊美感。如果不是要求必須當場處決嘉諾，海倫妮甚至產生了想要收藏圈養一個這樣美好胴體當成肉玩具的渴望與衝動。

　　 “好想就這樣把嘉諾當成抱枕，一直抱在懷里啊！”

　　 雖然這是一種極端自私的占有欲，但是嘉諾應該也能接受吧？畢竟海倫妮相信，她一定不會介意成為自己的肉玩具的。

　　 在心中，海倫妮不舍的哀嘆：“可惜了。”

　　 處刑繼續。

　　 海倫妮伸出了手指，將嘉諾兩扇粉嫩肉蚌夾住，還在瘋狂震動著的跳蛋按進幾乎快要深入到子宮的位置；又選了一只靈蝶，專門停在紅腫得像一粒果核般大小的陰蒂上，然後伸手拉扯了一下稚嫩乳蒂上的乳環，將兩粒充血的乳頭扯得長長的，讓大小適中的雙乳嬌傲挺立。

　　 “嗚嗚......這是要干什麼？！”

　　 被蒙住了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嘉諾發出一聲聲情不自禁的嬌呼。

　　 就是現在了！數十只由海倫妮精心挑選，漂亮又勤勞的靈蝶落在嘉諾不算很大的乳房上，與落在陰蒂上的同類一起，模仿人類親吻的觸感，開始了吮吸。

　　 “胸部好癢......乳頭也好奇怪......嗚啊......感覺好奇怪......”

　　 仿佛又人同時在吮吸乳房和花蕊，在胸部和下體同時產生的強烈刺激的雙重刺激下，嘉諾發出自己都覺得丟臉的呻吟聲，臉又羞得紅了個透，纖細的腰肢還在故意不停的扭動，青春誘人的嬌軀卻開始逐漸軟化，像是一只烹調好味道，等待主人品嘗的肉畜。

　　 海倫妮撫摸著嘉諾那因為魔力灼燒短了一截，略顯散亂的秀發，在她耳邊親昵的安撫道：“別害羞，別擔心，小家伙們只是想要吃了你而已，不要反抗啦～”

　　 “知道啦......可是......真的好癢......”

　　 “放輕松，一會兒就好了哦。”

　　 海倫妮沒說假話，這些靈蝶雖然看起來個頭不大，卻是魔力生成的召喚物，胃口大的很。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將少女腹部臀部的美肉風卷殘雲般吃了個干淨，翹挺臀部也被靈蝶享用完畢，除了腦袋和骨架，就只剩下用來產生快感的乳房、陰部還剩下較為完整的血肉結構。

　　 飽食了甜美魔力與血肉的靈蝶消失在虛空，呼喚了更多的靈蝶加入了這場豐盛的宴會。

　　 注視著漫天的靈蝶飛舞躍動，棺材外面負責監督行刑的瑪蒂爾達給自己點了根煙，略顯惆悵的感慨道：“現在的年輕魔女啊，真的越來越了不起了。還好這小妮子現在是我們這邊的，不然下次交手，我可不一定是她的對手了。”

　　 確實，海倫妮變強了，她不但在美第奇的幻境中得到了能力的覺醒與進化，還依靠吞食嘉諾獲得了更多的魔力。隨著處刑一步步深入，海倫妮背後新生的蝴蝶羽翼也在逐步變得堅硬，更多斑斕的鱗片在翅膀上生成，構成一幅神秘詭異又富有魅力的圖景。

　　 現在的海倫妮不再是不堪風吹雨打的脆弱羽蝶，反倒逐漸蛻變成神話傳說中容貌秀美、力量強大的蝴蝶女王了。

　　 但是，代價是什麼呢？

　　 代價是海倫妮曾經珍重的一切。

　　 有些決定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為一旦做出抉擇，就再也沒有後悔的余地。

　　 在幻境中目睹了父親一生的旅途，見證了世道的黑暗與不公，海倫妮一度覺得她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勇氣與覺悟。然而，當她看到瀕臨死亡的嘉諾，內心卻忍不住又一次後悔和動搖了。

　　 剛剛鼓起勇氣前進的海倫妮甚至再次產生了逃避的衝動。她渴望時間能夠倒流，能夠放任自己回到曾經屬於韋爾斯利公爵的宅邸，躲回嘉諾溫暖的懷抱里，重新當一個無憂無慮的普通女仆。遇到事情就藏到嘉諾的身後，靠著她的笑臉來逃避。

　　 畢竟，理想也好，責任也罷，有那麼多大人物在努力就足夠了，和膽小懦弱的自己又有什麼關系呢？

　　 “嘉諾，我……”

　　 軟弱的話語還未完全說出口，就被溫柔的回答堵了回去。

　　 “不行喲。嘉諾有嘉諾的命運，海倫妮也有海倫妮的使命。”

　　 感知到好友情緒中的退縮與畏懼，剛剛還一臉淫靡姿態，仿佛沉醉在性欲與快感漩渦中的嘉諾突然恢復了平靜，棺材外透進來的陽光在她那纖細修長的睫毛上流淌，留下一片明亮溫暖的斑駁。已經快要被吃干抹盡的嘉諾，用清風拂過般輕盈的語調訴說：“一定有什麼是只有海倫妮才能做到的事情，別人是代替不了的。”

　　 “可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嘉諾......”

　　 海倫妮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眼眶里面有濕軟的東西在輕輕的打轉。她瘋子一樣抱住嘉諾僅剩下的殘軀，自欺欺人的說道：“我不要！我不想要和嘉諾分開......”

　　 “別哭了，你也是個大姑娘了。”

　　 就這樣躺靠在海倫妮的懷中，嘉諾臉上洋溢著溫柔的暖流：“其實我以前一直很擔心，必須在要主人和你之間做出抉擇。要麼辜負凱瑟琳夫人的期待，要麼背叛你的情誼。現在，能做到兩不相負，還都能幫上大忙，無疑屬於命運眷顧了。”

　　 “像我這樣平凡的人兒，一生能夠如此的完美，又還有什麼多余的事兒可以奢求呢？”

　　 下意識點了點頭，突然，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覺察到事情有點不對，海倫妮猛的意識到了什麼，心髒感到揪心的疼痛。

　　 ——不，不要，不是這樣的。

　　 最終，這位擔任處刑人的少女還是顫抖的問道：“難道，嘉諾你剛剛沒有被麻痹、催眠，只是強忍著苦痛，故意在配合我演戲？”

　　 “不是哦，海倫妮的新能力當然還是有效果的啦，不然我肯定早就要痛得哭出來了呢。”

　　 就像是姐姐包容妹妹的錯誤，嘉諾露出了寬慰的笑容：“但是，畢竟是第一次使用嘛，有些缺陷在所難免。都要告別了，還糾結這些小問題干什麼？不如大家都開心點。”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海倫妮低垂著腦袋，讓額前的劉海稍稍擋住了她的眼睛，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我什麼都干不好，每次都猶猶豫豫陷入迷惘，總是辜負了大家的期待。”

　　 “雖然略有瑕疵，但是這次處刑，作為受刑人，我可以給你打九十九分。海倫妮是最棒的，我已經很享受很滿意了。”嘉諾朱唇輕啟，臉上露出了犯規似的溫柔，用堅定到不容置疑的語氣述說道：“現在，讓我們一起來完成這次處刑吧。”

　　 “我知道了。”海倫妮站起身子，再次扇動了翅膀，撒下晶瑩的粉末。接著，海倫妮深情的吻上了嘉諾的紅唇，無數靈蝶爭先恐後降落在少女的嬌軀上，仿佛為她穿上了一身華麗的禮裙。

　　 “晚安了，嘉諾，祝你做一個好夢。”

　　 這一次，嘉諾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見自己變成了凱瑟琳夫人的親生女兒，和海倫妮一起，成為了艾琳的姐妹。

　　 從此以後，她們不再是主人和女仆，不再有身份的差異，不再擁有豪華卻古板的大別墅。她們有的只是一間童話般的糖果屋，一家人快快樂樂生活在一塊，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