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手一揮，一個牢子手捧個拳頭大的瓦甕走上前來，甕口對著鐵舉鷹晃晃，道：“今兒滿打滿算六個時辰，鐵捕頭只需把這甕瀉滿了，這最後一道劫便算過了。”鐵舉鷹只一眼，那甕說小不小，怎麼也能裝個幾兩，不由怒道：“這叫十個人來也裝不滿，也當個劫來吹噓，你東廠使這要挾，不如一刀砍了鐵某！”“鐵捕頭休怒，咱可是比著您從前的量打造的，您要是力不從心，還有這一桌子藥供您使，不怕您裝不滿呀。”那牢子笑得浮媚，巫士也附道：“俗話說大繁似簡，這請君入甕可不比那來俊臣強人所難，咱們公公都是講理的，鐵捕頭若怕了，早些認錯也不晚呀。”巫士還想張口，被鐵舉鷹瞪出一個寒噤，再不言語。牢頭暗罵廢物，朝手下使個眼色，牢子便一把扯過小全子，罵道：“你這偷雞摸狗的淫娃，給你多活幾天是公公開恩，今天咱便把你活活打死！”小全子被拎起，嚇得話都不會說，手腳也不動，只望著鐵舉鷹。鐵舉鷹心中一急，道：“莫要動他，我做便是了！”牢頭這才舒開眉頭，道：“既如此，你是自個動手，還是咱們幫你？”話才說完，幾個牢子便發出淫賤笑聲，個個摩拳擦掌，手指大動，巴不得攬下這替猛士消乏的活兒。鐵舉鷹再怎麼受人凌辱，潔身自好從不敢忘，豈肯隨了賊人的願？“不必了！”他一手握住胯下陽峰，牢子忙把甕口對准。那陽具前日才遭豬鬃捅陰，尿道早已千瘡百孔，仍是火辣辣痛楚非凡，鐵舉鷹猛地一握，恍惚間感覺要被捏作一團肉泥，當即疼得冷汗涔涔，竟不敢再動手了。牢子見狀笑道：“鐵捕頭家有嬌妻，夜夜洞房，哪懂這手藝活兒的妙處，不如還是讓小的來做罷。”鐵舉鷹當即面紅耳熱，被迫當眾手淫已是極大侮辱，耳邊汙言穢語更是如置油鍋，飽受熬煎，自己胴體寸縷不掛，早被看過千百遍，可那如狼似虎、奸淫戲謔的目光如刺在背，更是雪上加霜，痛苦萬分。他苦苦回憶日夜所受刑罰，陽具在牢子手中如何被把玩套弄，誰曾想到平日潔身自愛、克制縱欲，此刻竟逼他不得不憶起不堪回首，種種恥辱加身，如皮鞭直抽魂魄，當真是求死不能，叫苦連天！鐵舉鷹憤道：“拿油來！”牢子把菜油倒他手上，菜油冰涼滑膩，握在滾熱陽峰，疼痛減輕，挊起來更是毫無阻力，上下套弄片刻，便覺快感攀升，如火如燎，陽峰一輪輪膨脹高挺，直抵肚臍，粗糙手掌撫過龜頭肉棱，更是激爽難耐。不一會兒已是氣喘如牛，汗如雨下，腰身繃硬，夯出遒勁腹筋，雙臀緊夾，鼓出渾圓臀瓣，腫脹肉卵不住拍打大腿，陽峰通紅油亮，流出汩汩淫漿，鐵舉鷹眉頭緊皺，但覺快感愈發強烈，肉欲高漲，如箭在弦，不得不發，可這性欲高潮那還有容他享受的余地，便連這本能的快感，也只會帶給他羞辱折磨。只見片刻後鐵舉鷹全身肌肉驟起，伴著一聲低吼，陽峰凶猛跳動，馬眼大張，十幾股濃稠白精狂噴而出，悉數噴進那甕中，積了厚厚一層。如此猛男自慰場景，當真勝過萬卷春宮圖畫，令人大飽眼福，不住拍手叫好。鐵舉鷹連日酷刑加身，瀉元不止，早已是氣血虛浮，神衰體弱，如今只這一次，便叫他身乏竭力，腿腳發軟，胸膛劇烈起伏，止不住大口喘息，陽具再不比之前堅挺不倒，軟塌塌臥回囊袋。鐵舉鷹心中苦不堪言，可為了小全子性命，只得強忍疲倦空虛，滿手油漬再次握上陽峰，來回抽弄起來。那陽具剛瀉元，龜頭本就敏感無比，遭粗糙皮膚重新打磨，快感中更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痛苦，如此反復蹂煎，鑽心刺骨，當真比酷刑還難熬！花了好些工夫，陽峰才重得蘇醒，艱難挺硬，又一炷香後，腫脹龜頭紅如熟李，布滿血絲，再不堪手掌刺激，噴出數股精元，也不比方才濃郁，鐵舉鷹握住陽根，擠出殘余滑精，那陽峰便又跳動兩次，吐出幾汩白濁後，徹底疲軟下來，再如何刺激都無反應。

　　 鐵舉鷹臉上難看至極，那甕只裝了不到小半，如此下去定完不成劫難，可他已實在疲憊，那還有存余可繳？還未抬頭，便見一只手遞來碗藥水。“鐵捕頭身子辛苦，不如喝碗解渴，也好有力氣干活呀。”牢子狐媚譏諷，藥湯氣味刺鼻，鐵舉鷹只覺胃中翻涌，差點沒嘔出來。可如今任人宰割，只得靠這些媚藥刺激，他一把接過碗，將藥飲得一干二淨，一股熱流滾入喉中，立馬在腹中燒灼起來，性欲又重新盤踞敏感下體，連忙握住腫硬陽峰再度套弄，不消片刻又噴出幾道精元。鐵舉鷹才想趁著藥效再多瀉幾次，可陽具立刻又軟回長蟲，聳搭不挺，只得道：“再來！”一碗碗猛烈媚藥接連下肚，竟被他當作酒一般喝，一根肉莖在手中軟了硬，硬了軟，快感早已不復，只剩無窮無盡的痛楚難當，一身力氣也被掏空殆盡，好似那吐出的不再是雪白精元，是流淌的血。淫毒侵體下已是頭昏腦漲，目光渙散，胳臂反復用力酸痛不止，可渾身最難受的，已腫得不似人形的下體，反復充血下色若烏紫，早分不清是軟是硬，只成了一坨不斷擠出性命的累肉，縱使多處皮破腫爛，龜頭滲著血絲，每次挊動都痛入骨髓，縱然擠出的精元已稀薄如水，泛著血紅，熬刑的漢子也不能停手，直至把這身肉、這腔血、這條命，全交待在那甕里。待喝至最後一碗，鐵舉鷹只覺眼前雲翳幢幢，再也撐不住掏空之感，兩眼一黑，竟直直砸倒在地，昏死過去。眼瞅只要最後一碗進肚，鐵打的漢子也要被煉成水，誰知功虧一簣，氣得牢頭叫道：“把他吊起來繼續！”眾人連忙把鐵舉鷹吊起，一盆冷水潑去，鐵舉鷹還未完全清醒，下體被握在牢子手中套弄，當即痛苦難耐，不斷哀嚎，恨不得求人把他雙卵割去，榨成精泥全倒進甕里，趕緊放過那敏感難當、創劇痛深的陽具。他已瀉元數度，早已是瀉無可瀉，即使腹中滿是媚藥，囊袋空空又如何榨得出來。牢子見陽具毫無反應，下手更不留情，揉搓拽拉各式招數輪番上陣，就差要把肉給脫層皮，如此痛徹心扉，更是令鐵舉鷹慘叫不斷，壯碩身軀在空中不住掙扎顫抖，直喚得嗓子也啞了，那陽物才終於朝甕里吐出些血水來。短短六個時辰瀉了不下十次，待兩粒飽滿鼓脹的卵子都皺縮如核，連血都射不出來時，整根陽具已是通體烏黑，淤腫不堪，如死了般再無生氣。

　　 牢頭見鐵舉鷹面如金紙，已是油盡燈枯之兆，令人把他放下，他便如死屍躺地，又瞧那甕中所存，滿滿當當大半壺，皆是鐵舉鷹射出的陽元，只離甕口不過半指，笑道：“鐵捕頭，這怎麼說，從前您把這甕裝滿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呀，怎地如今要死要活，只差這點了，卻不行了呢？”鐵舉鷹氣息奄奄，汗出如洗，用盡渾身力氣才勉強爬起，眼皮都似千斤重，見滿桌的藥已一碗不剩，只得求助望向一旁秦巫士，啞著嗓子道：“姓秦的，把你那針使出來！”秦巫士笑道：“那針法虧損血氣，鐵捕頭莫不怕折壽？”“閒話休提，你盡管用便是！”巫士與牢頭對視一眼，道：“本來是可用的，只不過，且不說眼下行針誤了時辰，你精髓枯竭，便是再能射出幾回，也定會氣血爆體，精盡而亡呀。”鐵舉鷹聽之如遭雷劈，雙唇顫抖，眼中竟泛出點點淚花。“再、再容我些許時辰……”他不斷呢語，滿眼乞色望向牢頭，牢頭卻置若無堵，端起那甕精血，嘆道：“可惜咯，既然鐵捕頭熬不過迷痴之劫，這一甕東西也是無用了。”說罷，竟對著鐵舉鷹頭上悉數潑下，那滿甕的黏糊精華，全灑在鐵舉鷹身上，混著一身血汗緩緩流下，直匯入那下腹烏黑，與濃密雜生的陰毛纏在一起，漸漸干涸，也把他最後的指望潑得干干淨淨。鐵舉鷹只覺心中有甚麼東西死了，冷得痛入心脾，與那一腔的血一並，再也暖不回來。兩行淚水落下，滑過滿臉的精血汗油，滴在滿是精元的地上。他終究是敗了，終究是沒熬過這最後一劫，終究是護不住小全子一條命，莫非這便是天意，天意要他孤身一人，絕望到死麼？鐵舉鷹再也忍不住胸中悲愴，面容抽動，熱淚止不住大滴滾落，這條鐵骨錚錚，寧死不屈的漢子，究竟是被折毀了！他泣得動容，可看在牢頭眼中，那卻是此生最得意最暢快的時候！“我求你、求求你……”被鐵舉鷹卑乞，牢頭恍惚身置雲端，從前百般受氣，此刻全化作報復後的快感。他一腳踩在鐵舉鷹腫黑陽具上，狠勁碾壓，痛得鐵舉鷹狀若瘋癲，不住嚎哭。“你拿甚麼求我，你看你那根屌，烏得這般厲害，怕是用不了了吧，你沒了這根屌，還有甚麼本錢和本公商量？”牢頭吁完胸中惡氣，見鐵舉鷹跪坐在地，垂著首，滴滴濁液從發梢落下，看不清他表情，又道：“鐵捕頭開口求饒，也不是不行——”“！”鐵舉鷹猛地抬頭，卻見牢頭陰笑道：“你先給本公重重磕三個響頭，本公再考慮是否放他一條命！”那話恰如一盆冷水，把鐵舉鷹才燃起的火苗熄得透徹，他怔怔望向牢頭身後的小全子，他雙眼被淚和精糊滿，早已看不清小全子是何表情，只覺那瘦小身影如狂風暴雨中的蠟燭，忽明忽滅，飄飄搖搖。那轉瞬片刻，他忽地似聾了，聽不見任何聲音，半輩子的悲歡離合，妻兒父老在眼前閃過，幕幕往昔開始模糊，卻漸漸凝作掛在家門，金漆篆刻烏黑匾額上的二個大字——

　　 鐵府。

　　 半晌，鐵舉鷹雙手撐地，那壯如鐵塔的身軀，在眾人面前一點點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