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Day 2
[chapter:Day:2]
由於X的批判十分有理有據,因而李長青決定將故事的開頭重新撰寫一遍。這一次他不再是一名窮木匠,而是帝國角斗士。作為角斗士的李長青身材壯碩,肌肉分明,頗有古代希臘雕塑的感覺。最重要的是,他擁有全帝國最可圈可點的陽具。李長青在戰斗的時候,被拴著的那根把子直挺挺的立了起來,粗壯的血管盤旋在陰莖的把子上,蘑菇似的冠部燒紅得仿佛是斗牛士的紅斗篷。他在戰場上勃起了。這根前無古人的把子為他吸引了無數目光與仇恨。
「停停停!」
寫到這里,X惡狠狠地把我的筆搶了過來,她的手指摁著上面那段還沒有干透的文字。
「這都什麼東西,惡心死了。」
X不希望我這樣寫,這並不是說她不喜歡我那根丑陋的東西,而是為我的洋洋自夸而感到羞恥。她討厭故事從開頭就變得淫蕩。我辯解說這只不過是一種夸張的表達方式而非亂俗,但X仍然不滿意。女人總是要求情調,全帝國最可圈可點的陽具雖然足夠浪漫,卻沒有任何情調可言,因而X不是很滿意。在X的認知里,一切故事的開頭都不應該有黑皮蘿莉與陽具,這明顯違背了我個人的意願。
「給我重寫一遍。」
被這麼要求著,我又重新提起了筆。這個故事的開頭就有了第三版。
在第三版的故事里,李長青仍然是個帝國的角斗士。但這一次他有了足夠的衣服遮住自己的陰莖不被別人認為是露陰癖。在帝國,所有的角斗士都是為了娛樂去死的奴隸,台上的公民們熱情地為他們的英雄歡呼,奔放的姑娘與寂寞的婦人從中挑選最為健碩秀麗的少年,而這一切的熱鬧只會只需到二十五歲。李長青已經不再年輕了,他沒有好看的相貌,沒有強大的武力,他有的只是一根巨大而丑陋的陰莖,所以他只是個沒人要的下等人。下等人在帝國是沒有存在必要的,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被當做垃圾處理掉。
果然,一天晚上角斗場的經理找到他,告訴李長青有個帝國貴族把他買了下來。貴族購買奴隸多半是為了培養死士,像是李長青這樣年紀大了的角斗士只要稍微訓練一下,就能夠在戰場中換下數個平民的人頭,而買下並武裝他們付出的價格也不超過征募一名軍團步兵,這對貴族來說很是劃算。於是李長青就為了能在戰場上活下來而鍛煉起自己的身體。一個月後,那位經理又告訴他買家是一名帝國女貴族,李長青便覺得非常詫異了。
需要注明的是,以上的轉折是X逼迫我寫下的。在原本的大綱里,李長青會作為一名奴隸出身的軍人在戰場上翻身,最終成為榮耀的帝國軍團長。X對這種發展嗤之以鼻,她覺得無論是奴隸參軍還是結局變成將軍都是一件非常沒有情調的事情。這樣的觀點充分證明了X是一名民主派,民主派最喜歡干的就是把沒有情調的東西變得有情調。這就揭露了我與X之間最為深刻的階級矛盾,因為我是一名堅定的共黨,而X是疑似的民主派,共黨與民主派之間是勢不兩立的。可我又非常喜歡X,為了維護我們兩人的家庭關系,只能暫時拋棄階級矛盾求同存異。
幻想著與X做愛的場景,我又接著寫道:
李長青被放出來的時候,沒有人來接他,也沒有人告訴他應該怎麼走,只有一條綠色的小蛇在前面引路。李長青跟著小蛇走到了城郊的一處莊園,這里裝飾豪華優雅卻空無一人,頗有一種淒涼落寞的氛圍。他站在莊園宅邸門前深吸一口氣,健碩的胸大肌鼓脹起來,用盡全身氣力吼道:
「蛇教巫女,看我今日來取你這異端……」
故事在此處又戛然而止,我憤而向X抱怨道:
「這是什麼情況,蛇教巫女又是誰?」
X懶得向我解釋,在她看來,一個身為奴隸的前角斗士與一位邪教徒偷情是極為有情調的事情,這讓我更加確信她是一名真真正正的民主派。
「噓……噓,你小聲點!呀你干什麼啊你!」
還沒等李長青說完,一個嫵媚的帝國女人趕忙從門里衝出來捂住他的嘴巴,卻不料被李長青死死扣住雙手。
「你這蛇教徒,還問我干甚麼,你又是干甚麼!」
「住嘴!好呀,你這家伙還跟我演起來了,演起來了是吧!」
那女人見李長青嘴硬,頓時不高興了,嘴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一時放棄了反抗。
前角斗士將手伸到背後像取下武器,可他的闊刃劍早就被角斗場沒收了。男人只好呆愣著看著面前的女人,此人簡直是嫵媚至極,黑色的長發披肩,一襲墨綠色的絲綢長袍盡顯身材的豐滿,漆黑的雙眸似在抱怨又似在嬌嗔。李長青揪著他的時候,這人柔軟得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他抓得越緊,那嬌氣的鵝蛋臉竟是越羞澀,似水的身軀也是靠得越近,到最後仿佛是李長青將她摟到了自己的胸膛一樣。
「看什麼看!里面沒穿,高興了吧!」
那女人抬頭惡狠狠地瞪了李長青一下,然後馬上又害羞地低下頭。她埋在角斗士寬闊的胸膛間,又輕聲補充道:
「裸足,還是裸足~。」
「啊!你干什麼呀,放我下來!」
「好啊,你今天反了呀你!可惡!」
「急什麼急呀,都給你准備好了還急!」
「呀!!!等下,這里還是門口!」
【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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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青決定,今天就要給這可惡的蛇教女人一個教訓。他以前曾經有幸目睹過騎著鐵血軍馬的帝國軍團在戰場上收割蛇教徒的場景,一把把銀色的長劍像風暴一樣肆意掃過,高頭大馬在弩矢與鐮刀中左右穿梭,無數的鮮血浸潤了大地。李長青非常崇拜騎士團,但他把自己的劍落在角斗場了,不過這並沒有關系,帝國角斗士的劍藏在心中,收拾一個小小的邪教徒還是綽綽有余的。
李長青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多了好多血印子,脖子、肩頭、腰間甚至大腿上都有。有的地方是一圈紅紅的牙印,有的地方是一排新月狀的指甲印。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記不清了。夢中的他好像騎著金飾駿馬,時而奔馳在北方野蠻人的草原上,時而游走在西部森林的崇山峻嶺間。他身披金色的軍團甲,腰間別著豪華的灰燼長劍,振臂一呼便是萬人齊迎。但回到現實的他一下失去了這一切——或者應該說一無所有更准確些,因為李長青現在除了身上蓋著的天鵝絨被子之外一絲不掛。
早晨的時光總是令人懶散,即便是渾身肌肉的前角斗士也有些微微酸痛。李長青失神地盯著房間的天花板看,那里掛著一盞金鑲的豪華吊燈。看著看著,他似乎產生了一種幻覺,竟覺得這吊燈竟在微微搖晃。細碎的晨曦透過厚重窗簾之間的縫隙撒到李長青的臉上,使得他從心里覺得格外溫暖而舒適。
在李長青看不見的地方,紅色絨被里突然鼓起來一團,向蛇一樣在床上優雅地游走。那條蛇游到李長青的腰間就停止不動了,紅紅的蛇信子勾來勾去。李長青猛然覺得不對勁,但那冷血蜥蜴的爪子似鈎子一樣緊緊抓著他的腰,讓他使不出力氣來。於是他又進入了如夢似幻的狀態,這次他夢見遙遠大陸的火山噴發,那群脾氣古怪執拗的鐵匠將千錘百鍛的精鋼大劍塞到鍛造爐里回火,燒到劍身紅得發燙了再放入盛有冰涼井水的木桶中冷卻。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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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青這次算是體驗過了那些精良的武器是如何鍛造出來的,他閉眼緩了約一分鍾,腰間仍然留有余味。這時那條蛇從他胸口的位置探出頭來,惡狠狠地瞪著他。
「呸……怎麼還這麼多,你真惡心。」
「就知道欺負我,昨天晚上氣死我了,虧我還給你准備了這麼大的福利。」
「雜種!腦袋夾在下面的臭男人!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蛇女X一邊罵,一邊用修長的手指在李長青的胸口畫著圈圈。兩人此時都一縷未著,肌膚與肌膚貼在一起,蛇女X的身體溫暖而柔順。此女子必然是個蕩婦,否則蛇教巫女的身軀為何如此誘人!李長青又可恥的興奮了。
「好啊!又起來了是嘛!」
「滾那,老娘今天不給你碰了,痛死了知道不。」
「哎呦喂,紅了啦,都紅了啦!用這里給你解決好不好!」
「等……等一下,我還沒准備好嗷嗷嗷!」
於是李長青在早晨的黃金時間又體驗了一遍異教徒的糜爛生活。
等到兩人穿好衣服坐在餐廳吃飯,太陽已然快要落山了。蛇女X在廚房燉菜的時候,李長青原本想湊上去幫忙,不料卻被對方拳打腳踢趕了出來。蛇女X意外的很擅長做菜,精力耗得差不多了的李長青沒多久就吞下了三塊面包與一盆蘿卜燉牛肉。
「怎麼樣,好吃嗎?」
「還行。」
「嘻嘻,還行你就吃慢點啊。莫不是累了吧~」
蛇女X單手托著下巴,笑盈盈地看著李長青。後者被看得有些毛發悚然,只敢低頭拿著用勺子攪著面包里的牛肉醬。
「喜歡騎馬是吧。」
一只裸露的細足在桌下游蕩,像蝮蛇一樣沿著李長青的小腿緩緩往上爬。
「前面後面都想要是吧。」
那蝮蛇從小腿爬到大腿,慢悠悠的在腿的內側游蕩。
「我看你的精力還挺旺盛的嘛,飯不好吃也吃的這麼多。」
靈巧的獵手一瞬間鎖定了抬起頭來的獵物,蛇類強大的本能讓它自發地將對方緊緊扣住。
「裝!給老娘裝!我看你要演到什麼時候!」
似乎是要調戲獵物,獵手捆住了對方之後蛇頭依舊在左右游動,緩緩摩擦著獵物的身軀。那獵物因為受驚而變得身體腫大,全身的氣力都脹在肌肉里,似乎是想要借此模樣嚇退對方。但優秀的獵手往往也擅長對付體型更為龐大的獵物,因而這蝮蛇也並不慌張,只是扣著對方上下游動,以此消耗獵物的勢力。它甚至為了給獵物營造一種可以逃脫的幻覺而扣得時緊時松,每當要對方要掙脫的那一瞬間就會牢牢鎖住,憋得對方臉色發紅發燙。眼看著著獵物即將被擠得血如泉涌了,獵手又感到失去了興趣一樣迅速退到了旁邊。
「你……」
「我什麼我。」
「你干嘛停下來。」
「老娘樂意,怎麼了,你來推倒我啊!老娘流血你開心是吧。」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再說一遍。」
「對不起,我不該欺負你,也不該嘴硬。」
「抱歉……剛見面的時候我沒控制住我自己。」
「咋了?憋太久了?」
「我……我喜歡你。」
「哈哈,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的哈哈。」
「我有罪,我無可救藥,我此生便是要下地獄的。」
「哼,你才知道啊,真是反應遲鈍的臭男人。」
「沒辦法,誰讓我把你也變成壞蛋呢,不如就讓你壞得更徹底些,到了地獄也更好有個伴。」
蛇女X說著,一把撲到了前角斗士的身上,環著他的脖子對著肩膀就是一口咬了上去。不過這一口比昨天晚上要輕柔多了,甚至可以說是接近於親吻的觸感。那狡詐的蛇信子像是嘗到了好吃的獵物一樣順著脖子游動,最後停在耳垂邊上來回挑動。
濕潤的吐息噴在前角斗士的耳朵上,他開始感覺全身發燙,就站在遠古時代就已經滅絕了的火龍的面前。李長青由此相信,傳聞中這世界上僅存的那條龍必不可能是一條火龍,因為它的眼淚是如此冰涼,遠不及面前的蛇女X溫暖。
「怎麼了?」
李長青感到一滴滴滾燙的液體流落到他的胸口,他抬起右手為對方拭去眼淚。哭得梨花帶雨的蛇女X緊緊貼著李長青寬大的手掌,淚汪汪的眼睛顯露出非常委屈的模樣。
「你怎麼了?」
「……」
「痛……」
「?」
「該死,痛死老娘了!」
「那就別強忍著啊!」
「誰管你,現在是我發號施令,給老娘躺好!」
「等等……這里是餐廳啊!」
「怕什麼,除了你我之後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等……等一下」
【圖:看來榨得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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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散亂的打翻桌椅的聲音在餐廳回蕩,獵手與獵物的搏斗沒有持續太久就以後者的投降而告終了,於是直至深夜都是毒蛇享受幸福美餐的環節——盡管這頓飯有些太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