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凌辱 非常簡單的劍斗和肏穴的冒險故事

第14章 拉蘭提娜妹妹的現實、受挫、成長與妥協,還有不論結果如何我總是會和我的女人們高強度大戰(捆綁,後入,3p)

  (1)如何幸福

  好冷,好黑,有雪在飄,是黑色的雪。

  好熱,好疼,有火在燒,是紫色的火。

  拉蘭提娜沒去過雪山,但她領教過冰雪的力量。

  拉蘭提娜沒下過地獄,但她感受過烈焰的灼燒。

  這都是知識的力量,這都是前人的經歷。

  這是智慧,這是力量,這是記憶,這是寶物。

  沒有價值,無價之寶,無法獲得,只能傳承。

  這是對失敗的記錄,這是對成功的贊美。

  成敗,離合,進退,生死…………這里有著阿爾忒西亞家族的一切,這里是圖書館,是檔案室,是一切學者夢寐以求的地方。

  這是她一個人的牢獄,是她一名15歲少女身上的擔子。

  重得嚇人,但沒有辦法,這里是阿爾忒西亞家族最後的延續,是那段歲月,那個朝代,那個西諾曼帝國古老家族最後的延續。

  “我們今天的壯舉也會成為確定的事物,我們根據前例完成的事例,將來也將成為前例。”

  諾曼人相信傳承,相信是傳統的力量、英雄的引導和前人的智慧鑄造了諾曼王國、諾曼共和國和諾曼帝國,自然也相信諾曼人的知識,他們的經歷,他們的延續會光復、復興、重新建立那個曾經輝煌的偉大文明。

  一切的一切,到了最後,就只剩這名阿爾忒西亞家族的少女,至少這塞滿整個圖書館的羊皮紙,這些磅礴的知識只屬於這位在現代看來尚未成年的女孩——拉蘭提娜·阿爾忒西亞。

  她從未見過成百上千的戰士被蠻族伏擊,血流成河。但她學到了謹慎,她害怕激進。

  她從未做過為了人民的事業而被砍下頭顱,灌入鉛水。但她學到了權衡,她害怕暴亂。

  她從未踏上那面對數百元老的演講台後,死於短刀。但她學到了低調,她害怕保守。

  她從未站在城牆上,看大廈將傾,天穹隕落,國家滅亡。

  她甚至沒見過那盛世,那水渠,那澡堂,那萬神殿,那諾曼城,那元老院和諾曼皇帝,但這圖書館中的每一本書、每一張紙、每一個字都在告訴她一件事——變強大,殺回去,重建諾曼城!

  光復古諾曼!

  讓鷹旗重新在世界各地飄揚!

  讓諾曼曾經的敵人在諾曼軍團面前顫栗!

  哭嚎!

  血流成河!

  拉蘭提娜只是一個孩子,她不明白這些有什麼意義,她不明白“諾曼”二字代表了什麼,那些離她太遠太遠,遠到她看著那些繁瑣的法律條文和大膽的戰略兵法的時候,她的肚子餓得咕咕叫——米倫不知道她的腦子里有這多麼恐怖的東西,但這個畜生饞她的身子,還饞她種出來的那點糧食。

  或許拉蘭提娜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女王,但現在,她只想她的哥哥。

  只想她的哥哥來救她,把她救出這個債務的陷阱、這個爛透的騎士、這個無親的家庭、這個吃穿都成問題的糟透了的環境——那些知識對現在的她來說,是徹頭徹尾的累贅。

  對於拉蘭提娜來說,她有著恐怖的知識,但她的心卻還是一顆15歲的心。

  一顆淳朴的、善良的、涉世未深的少女的心是非常容易俘獲的,拉蘭提娜只是能很快緩過勁來罷了。

  說到底,她也只是從書上看下來了這些知識,這些故事與經歷罷了。

  而不久之後,就會是拉蘭提娜的16歲生日。

  然而,沒有人會謹記這個看上去“無足輕重”的少女的生日,就算是她自己,也早已在艱苦的生活中忘記了“慶祝”曾帶給她的喜悅和感動,她不在乎。

  盡管,她的麻木在被親人們的溫暖掃去,但這仍需要時間和努力。

  …………

  從威廉家的小床上起來,拉蘭提娜簡單洗漱後叫醒同屋的奶奶,扶著她下樓去外面空地活動後幫助狄米亞,老威廉的妻子做早飯。

  早飯做得差不多的時候,索爾,老威廉的二兒子和老威廉就會起床來吃早飯。

  而拉蘭提娜則需要去威廉的房間把威廉叫起來。

  羅曼一神教在早晨有齋戒的要求,但威廉他們並不信一神教,所以沒這個限制。

  早飯過後,老威廉拿著軟鞭去工場監督,而威廉則跟著他,學習如何經營,他們會在中午的時候回來吃午飯,而威廉下午則會去找亨利他們。

  這個時代的年輕人都很向往亨利那種冒險者,還有羅穆那種騎士。

  拉蘭提娜、威廉和索爾都不例外。

  但老人們很不喜歡他們,尤其是亨利,奶奶總覺得亨利有反骨,她告誡拉蘭提娜別離他們太近,包括羅穆哥哥,也告訴老威廉別讓威廉和他們混在一起。

  刀尖舔血是底層人干的事,如果不能去上面指揮戰斗,讓別人去送命,那就老老實實地遠離爭斗,找個穩定的活計。

  老威廉也並不喜歡這群朝氣蓬勃帶點叛逆的小伙子們,他總覺得他們會惹出事來,然後引火上身到威廉家的身上。

  當初允許威廉跟著亨利也是他想讓威廉能活動下身體,長長見識,順便再學兩手,這樣接過工場也不怕管不住工人。

  但現在,他覺得威廉跟著亨利淨學了些叛逆、激進、不合實際的東西,手上的東西沒學到什麼,嘴皮子反倒是耍得越來越溜。

  他開始思考要不要讓威廉下午去找那個洛山達的祭司,而不是跟著亨利他們了。

  或許威廉有很多的選擇權利,甚至在家里頂撞父親也只是挨了兩下鞭子,不痛不癢。但拉蘭提娜呢?她不知道。

  說實話,有狄米亞和索爾照顧奶奶,拉蘭提娜完全可以解放出來時間與精力,去干她想干的事情,奶奶剛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自從聽到羅穆干了什麼不好事情的風聲,發現羅穆和一神教神甫路希娜糾纏不清的時候,奶奶執意讓拉蘭提娜照顧自己,把她留在了自己身邊,只有晚上拉蘭提娜才有機會去和羅穆“幽會”,有時還會因為此事而受到奶奶和老威廉的盤問。

  拉蘭提娜本以為來到這里後自己就會自由,能自由地選擇跟著哥哥一起冒險——什麼都好,只要跟著哥哥就好,但現在,奶奶從哥哥及其伙伴的身上發現了一些所謂的“危險因素”。

  和拉蘭提娜一樣,奶奶也曾擁有那一整個圖書館的知識,只不過奶奶是15歲的時候才獲得的,而拉蘭提娜的媽媽去世得很早,所以拉蘭提娜自從記事起就已經開始啃那些疊成山的羊皮紙卷了。

  奶奶懂得權術,也知道之前發生的那些政治事件,她很有經驗,世故,看人很准,也十分的執拗和固執,她把自己最後的生命都投在拉蘭提娜身上,或許這是一種幫助,但也會成為一種不講道理的壓迫。

  拉蘭提娜明白她瞞過不奶奶,也拗不過奶奶,只得依了奶奶。

  直到奶奶和老威廉開始商量拉蘭提娜和威廉的婚事,並找到了一個良辰吉日——

  “奶奶,我不想嫁給他,您知道我和他一點都不般配!”

  “那索爾呢?你們之間應該就差了6歲,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

  “奶奶,您就一定要讓我嫁給威廉他們家嗎?”

  “那你想嫁給哪家?孩子,你在外面相中了什麼好男人了嗎?我可以讓老威廉去打聽打聽。”

  “我——我想——”

  “孩子,你該不會想跟著——你哥哥吧。”

  “對,奶奶,額,嗯,是的。我想跟著我哥哥!”妹妹少有地直接表露了自己的想法。

  奶奶輕微地搖了搖頭,“你這個丫頭,還是沒有斷了這個念頭。我都跟你說過了,孩子,別跟著你哥去外面,太危險了,更別說他還和那個神甫廝混在了一起。”

  拉蘭提娜聽到奶奶這樣說路希娜,難免眉頭緊鎖。

  “雖然我對一神教確實有意見,但比起宗教,我對那個路希娜神甫的做事態度更反感,她太激進了。”奶奶想到路希娜就搖起了頭。

  “路希娜姐姐,怎麼了?”拉蘭提娜對這個事其實也沒多少了解。

  “據我所知,”奶奶握住了拉蘭提娜的小手,力道不小,語氣凝重,“她把一神教的稅款落實到位,讓那些窮人直接把稅款交到她手上,而那些一直不交什一稅的修士也不得不老實繳稅。她用這筆錢修繕了教會和窮苦教徒的房屋,並且把剩下的錢資助給想要打官司卻沒有錢請律師的窮人。”

  “這不都是好事嗎?”拉蘭提娜很疑惑。

  “當然當然,那些都是好事,這個路希娜她做了太多好事,”奶奶這樣說著,卻沒有一點喜悅,“但她越界了。”

  “越界?”

  “‘聖事領主’,”奶奶皺起眉頭,“所有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個空架子,是被那些工商聯合會代表控制的傀儡,那個路希娜為什麼能獲得那麼多實權?做成那麼多事?那歸功於她身邊的那些修士們,他們隸屬於一個名叫‘黎明修士會’的修士群體。那些訓練有素的戰斗修士們,現在也是聖教十字軍的中堅力量之一。沒人敢和他們正面抗衡!”

  “所以——”

  “那個路希娜是帶著聖教十字軍,把刀架在那些不聽話人的脖子上,讓這些人乖乖聽話的!”奶奶抓緊了拉蘭提娜的手,“當然,按現在的坊間傳聞看,她從未在明面上用武力逼迫他人就范,但新朗貝錫斯城不允許任何一股軍事力量來染指他們的利益。那些商人們出手可不是一般的狠辣,更別說那些多神教、可能連自己的同事都看不慣她!”

  “路希娜姐姐,她不是在做好事嗎?不是把錢收上來了嗎?怎麼連同事也——”

  “孩子啊,你要明白,那個路希娜是個高級教士,她隸屬於教士系統,那是一個龐大的官僚系統,有著各種各樣的權力斗爭,她的激進和功績會讓她的上級害怕!害怕她取代他們的位置!還有那些多神教、那些詭計多端的商人,等著看吧,孩子,她會為她的越界付出代價的!”

  “可是,如果沒有路希娜姐姐,那些窮人們不就一直要多繳稅款,過苦日子了嗎?”

  奶奶嘆了口氣,“孩子,善良的孩子啊,多把你的善心用在自己身上吧。真是的,你能吃飽飯才過多長時間啊!”奶奶心疼地撫摸著拉蘭提娜的臉,“瞧瞧米倫那個畜生干的好事!看看他克扣咱們的糧食,強取豪奪,還想要你的身子,他折磨我們倆,我死不死倒是無所謂,但你,孩子,看看你的臉蛋,沒有索爾那個小子的光彩,也不如狄米亞那個中年女人滋潤,再看看你的個子,比索爾那個小子都高不了多少,再看看你的手,糙啊,不像是個小女孩的手,你的腰啊,都有些彎了。”

  奶奶說著,拉著拉蘭提娜,眼中落淚,“孩子啊,多在意在意自己,多照顧照顧自己,聽奶奶一句勸,別再去找你哥了,晚上也別去了,真的,奶奶才剛看你吃飽了,穿暖了,可不想再看你受苦了!跟著威廉,好不好?至少明面上跟著他,我們都知道你們志趣不一,但生活總歸是要過下去的。孩子啊,丫頭啊,拉蘭提娜,好好陪在我身邊,好好地平靜地平安地過活吧,別再受苦啦,啊~”

  “好,好,好的,奶奶——”拉蘭提娜低下了頭。

  看著拉蘭提娜失落的樣子,奶奶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她抿了抿已經有些干枯的嘴唇,臉上的皺紋微微地扭曲著,“好吧,孩子,奶奶真的不想看你不開心,但這——唉,這不是你們這些小年輕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事情,很抱歉,我的孩子。”

  “不,不——”拉蘭提娜的眼眶濕潤了起來,“不怪你,奶奶,別為我傷心,別傷了身子,奶奶,拉蘭提娜知道錯了。”

  “別哭,孩子,別哭,好的人有很多,美好的生活也才剛剛開始,別傷心,孩子,”奶奶揉著拉蘭提娜的小手,話中也帶上了一絲哭腔,“我這個老婆子啊,活不長啦,但你的生活才剛步入正軌,你還有大把的青春——唉,這樣吧,就這幾天,找個時間,去跟你哥道個別,好不好啊?自此之後,就把這個念想斷了吧,有我和老威廉在,你看上哪個男人我們都能讓你們兩個嘗試一下,好不好?或者如果你還不想的話,去做工、去刺繡、去經商、去開店,孩子你不是喜歡花嗎?我可以讓你去花店打打下手,那個店主人挺好的。”

  拉蘭提娜愣了好一會兒,她張了張嘴,握了握拳,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輕輕地慢慢地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一樣地點了點頭。

  (2)騎士與公主(後半H)

  “先生,之前拜托當地裁縫給您做的衣裳我拿回來了,快來穿上!”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露娜,你不用這樣好像女仆一樣服侍我,我們是對等的關系,不是嗎?”

  “一個合格的妻子就要懂得如何恰當地服侍她的夫君,”露娜神秘地笑了笑,“而我在學習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先生,願意讓我實踐一下嗎?”

  “當然,當然。”我笑著點了點頭。

  “好的,先生,抬起這邊的手——”

  “對了,露娜,你是怎麼在昨天和我鏖戰了那麼久之後還能那麼早起去拿衣服啊——”

  “明知故問呢,先生,”露娜摟住我的脖子,俏臉貼了上來,我的眼里只有她明亮的美眸和火熱的紅唇,“因為現在我身邊,只有你一個重要之人啊,不關心你,圍著你轉,我又該做些什麼呢?我的精力,我的心思,又要花在誰身上呢?我的技巧,我的知識,又該為誰所用呢?先生~你能給我一個,除了你以外的,答案嗎?”

  “也為你的幸福多想想啊。”我親吻了下露娜的臉頰,撫摸著露娜的雪頸,看著上面還殘留著昨天我在上面種的草莓,激情和愛意一起涌了上來,讓我視野縮窄,視线被眼前的人兒完全占據,怎麼都移不開。

  我感覺我對露娜的愛意又上了一個台階。她也是。

  “啾~”輕輕的一吻,卻又帶著火熱的情感,露娜露出難得的害羞表情,卻更加拉近了我們的距離——此刻的她好像一個真正的妻子,熟練、成熟、豐滿、美麗又迷人至極。

  “去吧,親愛的,這可是少見的休息時刻,比起日夜都有肌膚之親,寸步不離的我,你的親人——拉蘭提婭妹妹喜歡你、渴求你但又害怕失去你,去找她吧,好好陪陪她。答應我,不要讓你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傷心,親愛的,這也是為了你好。”

  露娜輕輕握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臉頰上,又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憐愛之意溢於言表,她笑得好像一束綻放的鮮花,“去吧,親愛的,玩得開心。給拉蘭提娜妹妹取衣服的錢我已經付完了,你帶著她去就好了,然後,注意安全,不要掉以輕心,親愛的。”

  看著如此為我費心的露娜,我的心髒砰砰地跳著,又重重地抱了抱她的嬌軀後,我對著她的額頭輕輕一吻,“我虧欠了你太多,露娜。”

  “叫,親愛的~”

  “那,親愛的,我走了!”

  “嗯。”

  …………

  我昂首闊步地走到老威廉的家里接上妹妹,看著拉蘭提娜還穿著亞麻衣服,站在門前等著我,我感覺到些許的愧疚——路希娜那邊實在是太忙了,就算是之前那次輕松的三人談話也是忙里偷閒,而且第二天那幫高級教士又來了正式的刁難,把路希娜煩到崩潰,還要帶隊去找邪教徒的线索,追查一切他們可能的行蹤。

  而我自然要去幫助她,支撐她。

  在這種情況下,我自覺沒能照顧上拉蘭提娜,仔細想想,其實我來到這里不就是為了安置她們嗎?

  當時我們還在會上計劃著去去就回,來回不出一周,現在,路希娜已經和我度過了不知道多少春宵了,時間也已經過去了小一個月——塞米邊境村那邊也要趕緊回去了。

  可路希娜這邊的邪教徒一點线索都沒有,那種極端的真正負責干壞事的邪教徒根本沒地方查,就連從那邊逃過來的弗朗西斯嘴里也沒什麼有用的情報,只有幾個懷疑的地方,但也只是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

  我們有很大的把握,可多神教和工商聯合會根本就不會讓我們私自進入這些地方,尤其是什麼澡堂內部、富豪宅邸、神殿地下、工會庫房,不用想都知道會遭到各種阻撓,然後打草驚蛇,無功而返。

  更別說路希娜的個人安全問題了,雖然有托馬斯修士等修士們保護她,但總有疏忽的時候,尤其是私密場合,這也是路希娜要成天拉著我讓我做她貼身護衛的原因之一——如果把我說成她的伴侶的話,很多事情都可以一起干,修士們不好進去的地方,我可以一起進去,路希娜也不至於落單。

  所以,這里有一只路希娜在,我怎麼可能抽開身回村子?

  我走不開,露娜也走不開,我放不下她,被路希娜扛過謠言,維護過名聲的亨利能放下她?

  能棄她而去?

  萊特我不是特別熟,但他在這里有個相好,叫海倫娜,現在在老威廉手下做工,也不像是能輕裝上陣不管不顧的人。

  秋季已經不遠了,意料之中的蠻族入侵又會幾時到來?

  情報太少,事情太多,能力有限,我根本沒法推測,只能早點趕回村子,早做准備,可路希娜她——

  頭疼。

  我很累,很煩,很頭疼,倒不如說今天出來就是為了放松。

  可我不是個能在天大的壓力下無憂無慮的人,一想到路希娜、露娜、妹妹、我的兄弟朋友們任何一個人都會有危險,我的腦袋就不自覺地開動了起來,絞盡腦汁地思考著對策和辦法。

  或許路希娜和露娜以及妹妹都看出來了我的這一點,我閒著的時候基本上都被她們占得滿滿當當,根本就不讓我跟自己內耗的機會和時間。

  就算是現在,我牽著妹妹的手,眉頭緊皺,妹妹也沒有一點怨言,而是溫柔地跟著我,默默地看著我,似乎這樣已經足夠。

  這種奇怪的氛圍讓我慢慢地察覺到不對勁。

  三個妙齡女性圍著我轉讓我有一種飄到天上的虛浮感,好像自己就是情場老手一般,自信爆棚,感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不知不覺中自己就變得遲鈍了起來。

  但我仍然保留著對於重要之人感情的敏感與共情——在我感覺手中的小手在微微顫抖,身後的少女步調減慢,一切的一切在滑向一種帶著挽留和惜別意味的朦朧氣氛時,我的內心不自覺地刺痛了起來,鼻子一酸,打破了我之前那些不合氣氛的繁重思考。

  可惡,我都在想什麼啊,今天不是路希娜和露娜一起給我創造的,難得的輕松時刻嗎?我不是要來陪妹妹嗎?該死,我都在想些什麼——

  “妹妹——”我開了口,轉過頭去迎上拉蘭提娜的視线,看著她如星空般漂亮的雙眼,腦中那些有趣的玩笑和打趣又全部變成了一種內疚和自責——她太懂事了,懂事到在我需要她的時候,她在,可當我想要被她需要時,我又不知道她需要些什麼!

  可惡——

  “怎麼了?哥哥。”拉蘭提娜眨巴了幾下她靈動的雙眼,“裁縫鋪就在那邊啊,我們快去吧,我昨天的夢里都是穿著新衣服的景象!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哥哥。”

  拉蘭提娜非常的開心和興奮,至少她真心地想要變得開心,我也受到了感染,笑著點了點頭,“那我們走吧,唉,當時定衣服的時候我可當了好一段時間的啞巴,是你跟裁縫聊的,顏色、款式、裝飾也都是你定的,要是你穿上後,我除了夸你漂亮外啥也說不出來,你可得原諒原諒我這個啥也不懂的傻子哥哥啊。”

  “你已經不是傻子了,哥哥。”

  “嗯,我不是那個哥哥了。”

  “但你是我的哥哥。”

  “…………”我看著拉蘭提娜的表情,平靜如水,我感覺有些驚訝,但很快也恢復了平靜,“是我把你當傻子看了,你本來就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

  “是哥哥的不對,把我當小孩子看。”拉蘭提娜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

  “也就是說你——知道我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對吧,我聽說你之前的哥哥衝進了森林,就再也沒有回來了,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邪教徒的一個山洞里了。或許,之前的那個人,已經——”

  “都過去了,哥哥。”

  “…………”我張了張嘴,想問她:真的都過去了嗎?

  你是沒有悲傷,還是在夜里偷偷地哭過?

  你是否,恨我這個哥哥呢?

  恨我這個替代了你曾經哥哥的人?

  我不知道,拉蘭提娜不像露娜和路希娜,她們有些時候非常很直爽,就像是毫無顧忌和距離的兄弟,也願意把一切交付給你,但拉蘭提娜明顯不是這種性格,她內斂,還有些怯懦,她懂事,又會把不好的事情留給自己,她天真,卻學會了很多會傷害她自己的東西。

  當然,這些都是我之後知道的,那個時候的我,對拉蘭提娜的了解還沒那麼深,畢竟,她,太會隱瞞和偽裝了。

  總之,我還是沒有去問,我覺得那是個敏感問題,很敏感。敏感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妹妹”。

  拉蘭提娜肯定察覺到了我的無所適從,她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挽住我的右臂,“我們,快去裁縫鋪吧,羅穆先生。嘿嘿,學著露娜姐姐叫你,感覺就是不一樣。”

  “那我該怎麼叫你呢?拉蘭提娜…………女士?”

  “請叫我——彌雅,大阿爾忒彌婭。(簡讀一聲,全讀四聲)”拉蘭提娜如是說道。

  我一頭霧水,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名字和拉蘭提娜的關系,默念了幾聲後,我恍然大悟。

  西諾曼帝國對標現實的西羅馬帝國,羅馬文化中對於女性的名字極其敷衍,只會把家族名做女性化處理,比如尤利烏斯家族的女性叫尤利婭,所有女性都這麼叫,用大小和編號區分。

  拉蘭提娜和我所處的阿爾忒西亞家族並不像露娜的克勞狄斯家族(對標現實中尼祿所處的克勞狄烏斯家族)、路希娜的科爾涅利家族(對標現實中西庇阿所處的科爾涅利烏斯家族)以及索菲亞所處的尤利西斯家族(對標現實中愷撒所處的尤利烏斯家族),有這以烏斯(us)結尾的典型羅馬形容詞結尾。

  但阿爾忒西亞很容易想到阿爾忒彌斯,那是古希臘的神,可能比上面的這些家族都更加古老,也在時代的洪流中被無情地拋棄,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總之,阿爾忒西亞並不是一個標准的羅馬家族名字,但拉蘭提娜卻好像很隆重、鄭重地把一個羅馬女性化處理後的名字告訴了我,很明顯——阿爾忒西亞家族,原來就叫阿爾忒彌斯!

  是個以神之名命名自己的家族!

  最後這個結論把我嚇了一大跳,但說真的,這個世界有沒有“阿爾忒彌斯”仍是個問題,或許只是巧合呢?

  ——我的心又從嗓子眼回到了它應在的位置。

  趕緊在腦中給了自己兩巴掌把自己扇了回來,我對上拉蘭提娜暗藏期待的目光,咳嗽了兩聲,“彌雅,是這樣嗎?我第一次聽你提這個名字。”

  “是羅穆先生的特權呢。”

  “那我可真是榮幸。”我笑了笑,脫離了“哥哥”這個身份後,我確實不會再像上面那樣亂想了,被挽著的右臂也不再麻痹僵硬,我的右手向下移動,牽上了拉蘭提娜的手,讓小姑娘臉頰發紅地微微低頭,臉上也出現了一抹笑容。

  她知道,我也並未把她當“妹妹”看待。

  或許,“彌雅”這個名字帶著之前時代對於女性的歧視與偏見,也並非拉蘭提娜一人擁有,但對於在矛盾漩渦中徘徊的我們來說,這就是個極富意義的名字。

  至少對我是這樣的。

  真好。

  我們一起走向了裁縫鋪,那樣子,像一對青澀的情侶。

  裁縫鋪子的老板,或者該說老板娘,是一位看上去年紀40上下的寡婦,都說女人四十一枝花,雖然臉上的皺紋訴說著她經歷的歲月,但不得不說,姿色真的不錯,人笑起來也相當漂亮,可以想象她年輕的時候是多麼的炙手可熱和受歡迎。

  直到我們進門的現在,仍舊有一個全副武裝的傭兵在和她聊天。

  等等——這個聲音,雖然隔著頭盔,聲音很悶,但是——

  “諾亞?”我走到那“傭兵”的身後,喊了他一聲。他沒應。

  認錯人了?我皺了皺眉頭。

  不過跟他暢談的老板娘看見了我,老板娘對我笑了笑,“小伙子,你來啦?小緹娜的衣服我特地放在屋內的架子上,又怕潮了又怕曬了,就等著你們來呢!”

  “麻煩您了。”我點頭致意道。

  那“傭兵”轉頭過來看了看我,“啪”地一下拍了下我的後背,然後比了一個黎明修士會的碰面手勢,“羅穆,我正好在找你。”

  “諾亞?”我又聽了聽,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我打量了一下他,發現他並沒有穿一神教日常的白袍,而是全身著鎖甲,連頭上都帶著有鏈甲護頸、只露出一雙深藍色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要上戰場廝殺一樣,不熟識他,認得他這身行頭,根本就認不出來!

  “是。”他微微點頭,但也沒有跟我多言,“(就在)附近,老地方,线人有消息,路(希娜)找你。”

  “我明白了。”

  “我等你。”說完,諾亞就去裁縫鋪進門的椅子上坐著了,那里通風好,對於諾亞這種全甲打扮來說是個救命的事兒。

  轉過頭來,拉蘭提娜已經拿著衣服去旁邊的隔間試衣服了。

  一想到很快就能看到拉蘭提娜穿著漂亮衣服的樣子,我就不自覺的心跳加速。

  櫃台那邊的老板娘怎麼能看不出來我這點小心思?她剛用鐵筆把牆上木板的一個人名劃掉,就走了過來,打量了我一下後神秘地笑了笑。

  “沒想到你會來我這里,羅穆,對吧。”

  “對。”我沒遮遮掩掩,“讓我猜猜,我和路希娜的關系對吧。”

  “當然,”老板娘笑了笑,“一神教神甫、高級教士、異端審判官,手握他人殺生大權的冷傲女人被一個野男人騎在身下,這可是大家最喜歡的那種故事,還很能刺激男人的下半身。”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人們可不管事實是什麼。反正你和路希娜有染是一定的,那到底到什麼程度,是否瀆神,你能證明出來嗎?”

  “…………不能,那我能讓他們閉嘴嗎?”

  “在這里?”老板娘挑了挑眉毛,“據我所知,不能。”

  “該死。”

  “想點好的,”老板娘意味頗深地笑了笑,“至少你有幾個好女人,不是嗎?”

  “啊?”

  “哈哈哈,很多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了,至少,很多人已經開始因為一些坊間傳聞崇拜你了,不管是真是假——去隔間吧,小提娜應該已經等不及了。”

  “啊?”我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您啥意思?”

  “哈哈,”老板娘輕笑了幾聲,“小姑娘心里可藏不住事,你也沒好到哪兒去,建議多學學那位小伙子,”她指了指那邊用頭盔把臉都遮住的諾亞,“至少他能給我來一點點的挑戰。這就足夠讓很多人止步了。”

  “還是您厲害。”

  “快去吧,小姑娘該等急了。”

  “好嘞!”

  我低著頭,躲開了老板娘的視线,去了一旁的隔間。

  我剛進隔間,就看見拉蘭提娜在那里轉圈圈。她面對著那邊的銅鏡,來回轉著身子,好像一個剛剛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

  這也不怪她,因為我剛剛進入隔間就被拉蘭提娜和她身上的衣裳吸引了全部的視线。

  這件衣服是拉蘭提娜和老板娘一起設計和商議後制作而成的,它的風格和其他人的中世紀風格穿著不盡相同。

  這件衣服並未經過太多的剪裁,粗看像是一個簡易版的無袖連衣裙,最低處到膝蓋,上面則將拉蘭提娜光滑的肩膀露了出來,整體的風格非常的簡單和基礎,如果不是在腰部扎了個腰帶束緊衣服,可能會以為是一件穿在最外面的罩袍。

  但實際上,這就是羅馬人的短袖長衣,而且還是通體紫色的短袖長衣!我說怎麼那麼貴呢…………

  因為紫色染料無比稀有,連帶著紫色布料也十分金貴,對於現實中的羅馬人來講,紫色就是尊貴、權力的象征,是元老、騎士的專屬,在這邊我確實不太清楚,因為這里是與現實有些偏差的中世紀,但紫色意味著什麼仍舊是個值得留心的問題。

  更別說,這身紫色實在是和拉蘭提娜太配了!

  拉蘭提娜本來就是那種比較內斂的女孩,她的眼睛也如星空般美麗,給人一種非常神秘又蘊含力量的感覺,這身短袖長衣,或者叫“托伲”,由羊毛織成,又染成了紫色,非常貼合拉蘭提娜的氣質不說,扎緊的腰帶還凸顯出了拉蘭提娜的細腰。

  拉蘭提娜剛剛15歲上下,還是長身子的時候,更別說因為米倫的壓榨,她一直吃不好,個子也僅有1米5不到,身材也較為貧瘠,胸脯平平的,臀部和露娜路希娜比起來也算不上挺翹,但這也讓這貼身的衣裳卻也很好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身材,露出的雙臂和小腿雖然並不豐滿,卻也有著一點干農活長出的肌肉。

  穿上這身衣服後,拉蘭提娜或許不會顯得更加嫵媚、誘人,但她這幅樣子確實讓我生出一種少女的活潑與知識的神秘和諧共存的感覺,意外的——微妙,而且吸引著我,更加了解我面前的少女。

  這就夠了。

  值!

  拉蘭提娜看到我進來了,趕緊轉過身來,兩只手往旁邊一抓,把同樣通體紫色的羊毛斗篷往肩上一披,斗篷在身後飄了幾下,然後慢慢地垂了下來,一直到小腿肚子。

  看見我傻眼了,拉蘭提娜驕傲地挺了挺小小的胸膛,小手也叉在了腰間,“怎麼樣?”

  “很可愛。”

  “還有嗎?”拉蘭提娜撅了撅小嘴。

  “你在我眼里當然就只有可愛了,”我上前摸了摸拉蘭提娜有些氣呼呼的小腦袋瓜,然後單膝跪地,在她耳邊低語,“我的彌雅小公主。你這一身,可真帥氣。又帥又可愛。”

  “啊!謝,謝謝!”拉蘭提娜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捂著臉低下頭去,“哥哥,不,羅穆,騎士,你最好啦!”

  “你想讓我當你的騎士嗎?公主殿下。”我不自覺地想到了一些騎士故事和傳說,歷史上這個時候正是騎士故事最盛行的時候。

  拉蘭提娜,一名15歲的少女,正好就是這種故事的忠實受眾。

  “…………”拉蘭提娜抬頭,從指縫中看著我,“我——我不知道,露娜姐姐她們——”

  “沒事的,彌雅,”我慢慢地拉開她的手,把它們握在手中,“你只需要告訴我,想不想跟我一起,我們去冒險,騎著馬,去看外面的世界,去見各種各樣的人,看各種各樣的風景,我會保護你,大家都會陪著你——”

  “我…………”拉蘭提娜張了張嘴,好像在進行非常激烈地思想斗爭,我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我知道她有很多事放不下。

  我不免有些心痛,想到之前一直沒有這樣關心拉蘭提娜,了解她的情況,了解她的困難,愧疚、心疼、憐愛,還有我對她的感情驅使著我抱住了她。

  拉蘭提娜像小兔子一樣顫抖了幾下,又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抱我,我的騎士,拿走我身上最重要的東西。”

  “…………”我有點愣神,按照羅馬社會的思考方式,一名女性最重要的東西該不會是——

  “拿走我的貞潔。”

  “…………”

  “不行嗎?”拉蘭提娜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明白了,彌雅,我的公主。”感受著懷里人兒越加快速的心跳,我掐掉了再問為什麼的念頭。

  或許,對於拉蘭提娜,對於“彌雅”來說,這就是一種契約,或是一種——訣別。

  …………

  同一時間,裁縫鋪進來了一位女子,她穿著亞麻布的短衫,外面披了件有些破舊的斗篷,看上去沒穿多少,但實際上很少有肌膚暴露出來。

  她沒有帶兜帽,卻用一塊布遮住了口鼻,只留外面的一頭深紅頭發。

  女子進入後,癱在椅子上的諾亞突然坐直,又再次躺了回去,權當什麼也沒發生。

  女子走到櫃台前,看了看正算著賬的老板娘,“有避雨的斗篷嗎?”

  “普通的斗篷可沒法避雨,要專門的雨披,做的話要些時間。”

  “要白色的。”

  “之前已經有人找我定了一大批,一神教的人都要用白雨披,恐怕要很久。”

  “沒關系,我能等。”

  “看來您就是我要找的人。”老板娘笑了笑,把一卷羊皮紙塞到了一件斗篷里,遞給了女子,“先給您一件斗篷用著吧,到時候取的時候還我。”

  “當然。”女子點了點頭,但又愣了一下,“…………老板,嗯,你們隔間,有人嗎?”

  “有。”

  “是誰?”

  “恕我不能透露。”

  “那我知道是誰了。”說著,女子就往隔間的方向走去。

  老板娘聳了聳肩,搖著頭看向那邊的諾亞,“小伙子,這位姑娘,還真是為情所困呐~”

  “那是她的自由,”諾亞看著外面的行人,“跟著她是我們的自由。”

  “真好。”

  “…………沒什麼好不好的,這是敬神的事業。一場試煉,一次修行。就這樣。”

  “哼哼——”老板娘輕笑了兩聲,“雖然我們不同教,但你確實是個好小伙子。我想,好多姑娘都會願意騎上你的馬,和你一同馳騁疆場。”

  “過獎。”諾亞站起身來,走出了門。

  “真是個害羞的小可愛。”老板娘輕舔了下嘴唇,然後低下頭,繼續手上的活計。

  這個時候,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褐紅發女子正抱著斗篷悄摸地走到了隔間門前,輕輕撇開門口的簾子,她卻感覺自己的感官突然恢復了正常一般,豐富的聲音和氣味信息一個勁地涌進她的大腦。

  氣息遮蔽?看來那個家伙確實帶著自己的妹妹來到這里取衣服,還打算直接在這里開干——這個人,可惡死了!怎麼走到哪里都要發情干炮啊!

  透過掀開的簾子,女子看到羅穆在和拉蘭提娜接吻,但這種接吻還不像之前路希娜露娜和羅穆的那種擁吻,激吻,濕吻,突出一個酣暢淋漓色情至極,雙方(在路希娜看來只有羅穆)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交纏,連周圍的溫度都為之上升。

  羅穆和拉蘭提娜的吻非常的——青澀,以至於女子都開始懷疑了起來——原來這個男人還會拘謹嗎?

  他不是逮到機會就要把人吃干抹淨嗎?

  (其實一般路希娜被迫害都有露娜的功勞,還有她自己想要)怎麼現在看起來跟個處男一樣畏畏縮縮的,這是被掉包了嗎?

  在女子的眼里,羅穆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女子也理解,畢竟拉蘭提娜的身世她也查過,和羅曼王國前統治這片國土的西諾曼帝國有著很大的淵源,她也打聽過拉蘭提娜的家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明白拉蘭提娜的壓力,也自然明白了羅穆的體貼和小心翼翼,但是——

  明明這個男人騎在我身上的時候勇武得不行,怎麼在拉蘭提娜的面前就這麼憐香惜玉了?

  路希娜,啊不,女子恨呐!

  一想到自己每次的抵抗跟勾引是一個效果,哭喊和撒嬌是一個下場,就算露娜加入戰場自己也從來都逃不過被肏翻扔到床上躺屍,那兩個人自己酣戰一整晚,自己時不時被拽起來肏醒再肏暈來助助興然後起來腰疼一整天的悲慘結局,她就恨呐——

  憑什麼對我就不能這麼溫柔啊!(路希娜一般都不會把羅穆的溫柔和床上行為聯系到一起)

  說歸說,罵歸罵,當接吻的輕響和著一股馨香化作一種富有侵徹力的情緒爬上女子的大腦時,她的大腿開始不自覺地廝磨了起來,嘴巴也開始變干,腦中更是開始循環播放自己被羅穆無數次肏翻的片段。

  可以想象羅穆對女子的影響到底有多大,光是看羅穆和其他女人接吻,女子就感覺下體來了感覺。

  不得不說,有點夸張。

  欲望逐漸積攢,情緒層層疊高,當真心的接吻讓氣氛達到了下一個階段,很多煩惱似乎也可以拋之腦後了——至少大部分時候是這個樣子。

  女子當然明白,她煩得很,平時就煩,確實也是羅穆和其他人的各種支持讓她走了過來,意料之中——

  “嘩!”“噗呲!”

  女子眼中浪漫青澀的粉紅氣氛還沒過,羅穆就突然掀起了拉蘭提娜的裙子,掏出自己的怒龍就插進了拉蘭提娜的嫩穴。

  “嗯?!”女子十分詫異地發出了聲響,她是不是少看了什麼?

  剛剛不還是在恩恩愛愛地你儂我儂嗎?

  雖然可能有些拘謹,有些生疏,有些隔閡,但…………為什麼這個男人突然就變得這麼飢渴?

  跟禽獸一樣?

  啊?

  女子張著嘴,眼看著剛才還含情脈脈溫柔無比的羅穆把拉蘭提娜面對面抱起來後就開始猛插,也不看看拉蘭提娜第一次破處她緊張的話會不會肌肉撕裂…………

  前幾次抽插確實帶出了些血液,看來這就是拉蘭提娜的第一次,但羅穆這是怎麼回事?

  你就是這麼對待人家年輕女孩子的嗎?

  她可不像我們!

  拉蘭提娜的身子怎麼都不像是會讓你這樣折騰的啊!

  女子趕緊衝了進去,用自己的身體用力地撞開羅穆,“啵”的一聲脆響,羅穆的碩大陽具拔了出來,暴露在空氣中,女子趕緊把拉蘭提娜拽到自己身後。

  “砰——”羅穆的後腦勺撞了下那邊的銅鏡,還好沒有撞壞,隨著這次撞擊,一股投射到整個空間的瘋狂情緒突然消失了。

  女子也不免舒了口氣。

  “為什麼每次有這個人,事情總會往我無法理解的方向發展。”女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路希娜姐姐——”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人啊,最喜歡搞這種破事,平時溫柔得好像可以盡情地依靠他,結果露出自己的那個活兒之後就變成了這種,嘖。”路希娜摘下了自己臉上的布,然後轉身看向了拉蘭提娜。

  “你這一身可真漂亮,拉蘭提娜,”路希娜摸了摸拉蘭提娜的腦袋,露出溫暖的笑容,“不過——很可惜,拉蘭提娜妹妹,我,和露娜,本來想專門騰出一天給你們兩個,讓你們兩個好好相處,但,很抱歉,妹妹,臨時有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我離不開這個——混蛋。”

  “我明白的,路希娜姐姐。”

  “非常抱歉。”路希娜摸了摸拉蘭提娜的臉,眼中滿是愧疚,“等事情完了,我就把他給你送回來。在此之前——你可以回家等一等,或者在霍拉女士這里也可以。注意安全,答應我。”

  拉蘭提娜懂事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拉蘭提娜妹妹。”

  路希娜站起身,然後轉過身去對著羅穆的腰子就是一腳,“快起來了!死鬼!”當然,這一腳應該並不重,畢竟羅穆沒醒。

  “路希娜姐姐——”

  “不用了不用了,”路希娜尷尬地笑了笑,她背對羅穆,然後抓起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身體前傾想要把羅穆整個人拽起來,但羅穆那健壯的身體怎麼可能是路希娜能拽起來的,“我估計有你也夠嗆,唉,好想念能用聖光加強自己搬傷員的時光啊,現在非要先被這個家伙上,嘖。”

  路希娜碎碎念著,臉色越來越陰沉,“算了,給這個家伙提上褲子叫諾亞來——呀啊!你放手!”

  大概是路希娜的體香激活了羅穆的記憶,即使在昏迷當中,羅穆也很熟練地伸出手來揉搓起了路希娜的乳房。

  “呀啊啊!你,你別亂摸,臭色狼,嗚嗚!”“撲通”隨著某人被撲倒的聲音響起,路希娜徹底亂了陣腳,晚上那些被肏翻的記憶涌上心頭。

  難道要在這里?路希娜用力地推著羅穆的腦袋,“不要啊!我不要在這里啊!”

  “路希娜姐姐——”

  “快去叫諾亞,把這個強奸犯——啊,別,別去,太丟人了啊!嗚嗚嗚!嗯啾——嗚唔!”路希娜很快就被羅穆奪走了嘴唇,而下體也在被羅穆那根沾滿了拉蘭提娜淫水而無比滑溜的陽具來回摩擦,看來隨時都會失去陣地。

  沒有人注意到拉蘭提娜的雙眼在不知何時就已變了顏色,“姐姐,和哥哥,關系真好啊。”她喃喃道,“那本應是我的——”

  “嗚唔!妹妹,快離這個強奸魔遠點啊!呀啊!完,完了,他,他要進來了!咿——”路希娜剛要條件發射性的發出悲鳴,結果發現羅穆頂了半天頂不進去,那並不是羅穆對不准,對著路希娜下體摩擦總是可以插進去的,問題是——

  “路希娜姐姐,你該不會——”拉蘭提娜的表情變得精彩了起來。

  “怎麼可能!”路希娜一聲大吼,激動地辯白道,“我怎麼可能是這麼飢渴的女人!”

  “要——射了。”羅穆夢囈著,本就在爆發邊緣的肉棒在路希娜的光滑小腹上摩擦了幾下後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精液從衣服里側暴射而出,射得路希娜的肚子上和胸上到處都是。

  “咿咿咿咿咿!”路希娜高潮了,如同被內射一般痙攣了起來。不對——她的小腹稍稍鼓起了一下,而這激烈的反應也說明了一件事。

  “你果然用了對吧,我用哥哥精液做的,會跟著哥哥射精而射精的擬真陽具,從一開始就插在里面對吧。”

  “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路希娜臉色漲紅,好像要滴出血了一般,她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對著羅穆的臉上來了一巴掌,直接把他打醒了。

  “嗯?我干了啥?嘔!”羅穆剛從某種精神控制(確信)中醒來,肚子就挨了一下,還好他躲得快,不然下面的伙計可要挨上路希娜一腳正蹬了。

  “…………路希娜姐姐撒潑打滾了。”

  “啊啊啊啊!我就是過來看這個人在干什麼怎麼還能發生這種事啊!”路希娜也不管身上的精液了,把斗篷往身上一披,把里面的羊皮紙往口袋里一揣,拽著羅穆的領口就出了隔間,“羅穆,你給我等著,露娜!快過來給他拽走!再給我拿件衣服!我已經沒臉見人了!霍拉(老板娘)你不准笑!可惡啊啊!”

  羅穆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真的,他的記憶只停留到和拉蘭提娜接吻,直到他看向拉蘭提娜的眼中時,他好像全都明白了。

  多麼漂亮的眼睛啊,像星空般璀璨,危險卻絢爛,攝人心魄,可那美麗後面,是孤獨,是羨慕,是嫉妒,是渴望,是離別的傷悲,是求而不得的痛苦,是最後瘋狂被人掐斷的懊惱,頓時,羅穆感覺拉蘭提娜站在那里,卻又不在那里。

  他感覺她是位15歲的年輕少女,卻又感覺像是某種無法言說的扭曲意志。

  羅穆對著拉蘭提娜伸出手,後者卻只是搖了搖頭,似乎這已足夠。

  然後,羅穆就被兩位女士拽了出去。

  因為路希娜那邊,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會為兩人騰出空間。

  在那之後,路希娜又換了一身並不顯眼的衣裳,但也被露娜證實了插著和某人同款的擬真陽具,差點沒跟露娜開始更衣室決斗。

  而當一切做好准備後,難辦的事情才真正開始。

  (3)我們成功了,也失敗了

  是什麼一定要路希娜打擾自己親自安排的兩人約會,把羅穆和露娜全都拉過來,甚至要安排各種人手來確保任務順利完成,那肯定是一個決不能失手,決不能放棄的機會——弗朗西斯,那位失蹤後又復歸,從路希娜臥室窗外回歸的年輕人再次見到了那些曾放走他的孩子,雖然只見了到了一眼,卻也讓路希娜他們順藤摸瓜鎖定了目標。

  城中心是上城區,圍繞著新朗貝錫斯城的議事廳建立,富人們在這里議事投票,然後向外輻射,直到城牆下的窮苦人家,中間分別是倉庫區、商業街和下城區,上城區大部分都在多神教教區,下城區恰恰相反,大部分都在一神教教區。

  那些孩子就在倉庫區的一間普通的庫房中,而擁有那間庫房的那名富人——富商老約翰就是這次的目標。

  同時,他也正好是路希娜非常懷疑的其中一位,專門安排過人來跟蹤他,這一次,他的管家和侍從要前往多神教教區去“談生意”,而他既不去議事廳議政,也不去他固定會去的花酒之地,也沒有女奴妓女之流來到他的宅邸,他就呆在家里,甚至沒有一點護衛和閒雜人等。

  很明顯,他在等一伙同僚。

  路希娜打算兵分兩路,一伙人去監視老約翰的管家,一伙人伺機潛入老約翰的宅邸搜查證據——畢竟在多神教、工商聯合會和邪教的聯合掣肘下,就算是善良如路希娜也打算用一用從基層民眾那邊學來的陰招了。

  假裝搶劫、肆意縱火、偽裝偷竊、蓄意綁架…………對於這位嫌疑很大並且實際上給路希娜下了不少絆子的富商老約翰,路希娜也並不打算留手了——你最好不要被一名一神教神甫當做敵人,因為這意味著ta會不擇手段地消滅你。

  “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人用‘儲存不善,燈油揮發’這種狗屁理由把燈油的價格提到了原來的10倍,害得我每天晚上都得坐在羅穆的腿上寫字!”

  “你好像也沒寫多久——”

  “閉嘴!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上述對話進行時,只有包括露娜在內的三人在場)

  不過,當路希娜等人在准備著以某個不法理由進入富商老約翰的宅邸時,碰巧路過的亨利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大家都知道,富商老約翰的大兒子是個紈絝子弟,在這種倡導消費、縱欲、賭博的商業城市中,平日繁忙的富商老約翰想要阻止兒子掉進欲望的魔窟都攔不住,只能干脆放棄這個大兒子,把二兒子帶在身邊——

  總之,這個大兒子仗著自己父親是工商聯合會的議員就橫行霸道,還勢利眼,同樣有家底的他就不去招惹,偏偏喜歡欺負弱小,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聽說還打算花老爸的錢買個騎士當當,囂張得很。

  就在這個大兒子約翰來找自己老爹要錢的時候,他碰上了亨利。

  亨利這個人很有意思,他很識時務,也很聽人勸,在大方向上很少會犯錯誤,再加上有路希娜幫他主持公道,有萊特他們幫他撐腰,尤其是他最近還加入了傭兵協會想謀一份差事,在這邊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的他逍遙得很,也很難有人真正能去干擾他。

  但其實,亨利脾氣很爆,一點就著。

  這就意味著,當某個頭臉人物想要拉攏他時,他會審時度勢,冷靜思考,想盡辦法避開陷阱,但當某個小混混和他擦肩而過,“砰”地撞了一下他時,他直接就火了。

  很不巧的是,這個所謂的約翰少爺,就是這麼個人,還拉著些狐朋狗友,最喜歡欺壓亨利這種沒家世的無名之輩。

  這兩個人遇見,少爺約翰又在自己家門口,那結果可想而知。直接就打起來了。

  亨利是什麼人?

  在這種大太陽下還要堅持披著重甲到處跑的狠人,他掄起戰錘就打算給這位少爺上一課,然後自然和這位少爺約翰身邊的保鏢打了起來。

  不得不說,那保鏢也是傭兵協會來著,但干傭兵這行,心狠手辣都是入門,道德底线跟著錢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好在亨利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錘煉(羅穆的劍術和步法指導),著甲的亨利不會在這種有經驗的傭兵下連三招都撐不過去,反而靠著戰吼讓局面復雜了起來。

  “去幫他,諾亞,羅穆你就別去了,諾亞這身傭兵的行頭就是拿來干這個的。托馬斯,現在就帶人去找傭兵協會,讓他們煩去吧,這兩邊都是他們的人,他們自己就會去拖住城市衛隊。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羅穆,露娜,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剩下的人,跟我該去那邊的主干道上進行布道活動,消除自己的嫌疑,再分一部分人去周圍的巷子里,不能讓陰影里的人來攪局。拜托了,大家,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絕對不能失敗,去行動吧!與神同在!”

  “與神同在!”

  這個時候,羅穆才想起來,在一神教剛剛出現的時候,其實就是以秘密組織、地下組織的形式運作的,干這種活計,眼前這個從容不迫的少女比自己,不,可能比這座城市里的大部分領導者都要厲害。

  “…………”看著不遠處的富豪宅邸,我陷入了沉思。

  “這個時候緊張啦?第一次偷雞摸狗?啊?呵呵,羅穆啊羅穆,原來還有你不敢干的事情。”還有最後一點點時間的路希娜湊了過來,調笑道。

  “嘖,我很老實的好吧。”我砸了咂嘴。

  “誰信呐——你看,只要我踮起腳尖,啾嗚~唔嗯~哼哼——你看看,你的嘴唇就會像這樣立刻貼上來,手也不老實地攀上了我的腰肢和屁股,老色鬼可算不上老實啊~”

  “你這是跟露娜學的嗎?”我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一琢磨,有點欲蓋彌彰,干脆就順水推舟摸幾把算了。

  “拜托,她跟我從小玩到大,這還用學?哼哼——有沒有放松一些?呼,哈啊,呀啊!別摸啦!我要走啦!”

  “…………感覺心情越來越復雜了。”

  “不用多想。”

  “同樣的話送給你。”

  “嘖。”這回輪到路希娜咂嘴了,“希望你不是在復活我死去的記憶。”

  “誰知道呢?”我聳了聳肩,“有沒有輕松些?”

  “當然,我現在恨不得跳起舞來慶祝你一直以來對我和我身體的重點關照,”路希娜做了個鬼臉,“謝謝您老人家!”

  “不用謝。”

  “嘖,臭不要臉。走了。”

  “嗯。”

  路希娜火急火燎地奔向了主干道,我和露娜,或者說就是露娜,因為這種勾當露娜學過,所謂“要保護大小姐不被歹徒所害,就要先學會他們是怎麼害人的。”,我非常榮幸地成為了露娜的打手掛件。

  之後的進展倒是一切順利,諾亞過去幫助亨利把局面搞得一團亂,而且也把這個打上架就上頭的糊塗蛋拽了出來,拽著他在上城區來回穿梭,把這片地方搞了個雞飛狗跳,還繞回來狠狠地踹了一腳那個少爺約翰的屁股。

  “碰巧在附近布道”的路希娜很快過來維持住了現場的秩序,這個時候那些“懂哥”和“杠精”們反倒是起了大用了,在一片混雜著肢體接觸的激烈爭吵中,兩個穿甲、其中一個還蒙面的大漢被一幫子人追著跑,還有個少爺趴在地上捂著自己發疼的屁股在那里呻吟,路希娜甚至“不計前嫌”給這個癟犢子治療了一下。

  遠處還能聽到城市衛隊和一些刁民的爭吵聲。

  這場面,亂到沒邊了。

  我們也就趁著這個機會,在這種種掩護下翻進了富商老約翰宅邸的圍牆,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老約翰綁了之後裝了麻袋,露娜用探測魔法找到了他隱藏的地下室和各種書信,往另一個麻袋里一裝,我們一人扛著個麻袋在趕來修士的接應下把人抓走了。

  等到塵埃落定,秩序恢復的時候,路希娜順理成章地以“秩序的維護者”得到了眾人的稱贊,嫌疑自然是撇得一干二淨。

  至於老約翰是如何被帶到某個潮濕的地下室然後受到了“適當有度”的審問後拿到了和邪教、工商聯合會、乃至傭兵和野蠻人相關的消息的,那就不是我和露娜考慮的事情了。

  反正,聽說,當老約翰的管家回家時,他的主人已經回到了他的臥室呼呼大睡,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我這邊的事情一切順利,路希娜的工作一下子向前進了一大步,通過這名富商的情報,她確定了很多邪教的窩點,還拿到了很多工商聯合會成員的把柄,剩下的就是繼續收集更多的證據,還有把那些邪教徒緝拿歸案了。

  說真的,這一步走穩當了,我們這周就能辦完這邊的事情,趕緊回到邊境村准備抵御蠻族的入侵。

  但是,大方向的成功和個人的困難並不衝突,尤其是被迫犧牲寶貴時間、約會中斷的拉蘭提娜妹妹。

  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是我當時想破了頭都想不到的——

  當時,在裁縫鋪,我本來想讓路希娜安排個人送拉蘭提娜回去,但根本騰不出來人手,只得作罷。

  拉蘭提娜在外面一個人呆了這麼久,又有可以透視和遠視的魔眼,在那個對所有人來說都危機四伏的雨夜都能只身一人找到我,這一次應該也不會有事吧。

  我這樣想到,但我錯了。

  當我們火急火燎地跑出裁縫鋪時,路希娜根本沒有注意到有別人進入了這里,和老板娘攀談了起來,這個計劃之所以能如此成功順利,就是因為她和修士們花了太多心思和精力來制定這次的計劃——她腦子里滿是如何處理計劃中的節外生枝和意料之外。

  她真的很急。

  至於我,其實這事兒責任在我,但問題是,我對東羅馬的拜占庭式服飾並不了解,所以當我瞟到一眼那人時,我還以為他是什麼貴族,便因為情況的十萬火急而拋之腦後。

  結果,沒有人預料到,也沒有人想得到,那個東諾曼的商人,那個穿著細麻布無褶暗紅色格子長袍,戴著有紫色條紋的圓形帽子的中年男人,饒有興趣地走到了正打算偷偷溜走的拉蘭提娜面前,他直視著拉蘭提娜的雙眸,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用和羅曼王國完全不同的古諾曼語說道:

  “小姑娘,你的眼睛真漂亮,如月亮女神阿爾忒彌斯的眼睛一般美麗,哦,容我無法形容我對這雙眼睛的——‘向往’。但我想,身穿紫色‘托伲’的你一定是我們的同胞,有著如此眼眸的你體內一定流著諾曼人的純淨聖血,而不是那些野蠻人的肮髒膿液。”

  拉蘭提娜的身體一下子就石化了,她很像裝作沒有聽懂這段話,可恐懼令她的整個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稍稍做錯一個動作就會被立刻咬死。

  如果面前的是一位羅曼王國的貴族,就算是國王她也會相對從容不少。

  但面前的這個人是東諾曼帝國的商人,而她腦子里的知識是西諾曼甚至諾曼帝國的知識!

  而她的長相,這黑褐色的頭發和眼睛還有非東洋的長相加在一起,就是諾曼人的後代無疑!

  自己被注意到了!

  被能了解自己甚至看透自己的人注意到了!

  還是這種時候——

  “轟——”拉蘭提娜的腦袋一下子炸開了,從未面對過的不帶任何善意的“同胞”出現在她面前,在一般人眼里可能還沒什麼,但拉蘭提娜的雙眼里有無價的知識,拉蘭提娜的心里有著無數的牽掛!

  她的存在足夠令羅曼王國的任何貴族垂涎,那東諾曼帝國的那些人豈不是會直接興奮地原地發瘋!

  諾曼的古籍,諾曼的知識,諾曼的傳承,諾曼的宗教,諾曼曾經的那些神跡,那是無數人即便身死,搭上全部身家,壓上再多人的性命也要保存下來的東西!

  而這個東西一旦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後果就會不堪設想,奶奶的意思也是讓拉蘭提娜安安心心過一輩子,讓這知識繼續沉寂,而不是暴露在陽光下,讓所有跟拉蘭提娜有關的人暴露在危險中。

  現在,拉蘭提娜感覺到了危險,感覺到了有人想要窺探這份秘密,感覺到了可能會有不善之徒想要利用它,奪走她,傷害她們,光是出現這種想法,這種猜疑,這種疑問,就能讓這名剛剛16歲的少女發瘋,更別說她的面前,站著一位讓她感覺到刺骨冰涼的“同胞”。

  他什麼意思?他看上了我的眼睛?他那抹笑容是怎麼回事?他那毫不在意別人性命的冰冷眼神又是怎麼回事?

  阿爾忒彌斯?

  阿爾忒西亞!

  他是不是發現了我的身份?

  他是不是發現了我的秘密!

  魔眼的傳說至今都在曾經的諾曼文化圈的范圍內流傳,他發現了嗎?

  他懷疑了嗎?

  他“向往”我的眼睛?

  難道他想對我做什麼嗎?

  奶奶,哥哥,姐姐們,你們在哪兒?

  無數疑問好像要擠爆她的大腦——拉蘭提娜的精神,正在經受考驗…………

  “啊啊啊啊啊!”拉蘭提娜一把推開那名東諾曼商人,飛也似地拼命逃跑。

  但是,她身後,那名東諾曼商人只是拍了拍自己的長袍,禮貌地對著霍拉老板娘賠笑。

  他的眼中滿是禮貌、低調和謙卑,配上他在當地人眼中蠻低調的行頭,沒有誰會第一時間把他和某些事情的贊助者和計劃者聯系在一起。

  但實際上,這是一名東諾曼商人的必修課之一——善於偽裝,心狠手辣。

  拉蘭提娜,要遭殃了。

  …………

  簡單的慶祝之後,路希娜就把羅穆放走了,還讓他向拉蘭提娜帶去一份歉意——一條和拉蘭提娜衣服非常般配的紅腰帶。

  當拉蘭提娜開心地接過朋友的禮物,想要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拋之腦後,繼續和羅穆的甜蜜約會時,一伙人來到了老威廉的家,和剛剛出門的拉蘭提娜撞了個滿懷。

  為首的就是老威廉,此刻的他並沒有穿平時簡朴的長衫,而是穿了一件衣擺幾乎拖地,數條紫色綁帶斜挎上衣的細麻布長袍。

  和他聊得正歡的是一位東諾曼人,但並非拉蘭提娜之前看到的那位,這位東諾曼人更加年輕、帥氣,活潑開朗,談吐講究,幾句話就讓之前很少表露興奮之情的老威廉眼中閃光。

  跟在他們後邊的人是一群仆人。他們手上拿著測量工具和紙筆,有的人甚至還背著廚具。

  他們進來以後直接對著老威廉家的人就是一頓測量,為他們預定了新衣服的大小與款式,然後又繪制了他們家的房屋布局,似乎是准備給他們蓋一座新房。

  大兒子威廉也獲得了一把東諾曼風格的寶劍,高興得來回亂竄,恨不得立刻去炫耀。

  最離譜的莫非那些廚子莫屬,他們進了老威廉家的廚房後立刻就忙活了起來,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威廉家的餐桌就被擺得滿滿的了。

  烤牡蠣、海鮮湯、砂鍋燴菜、羅勒飯和布丁餅干,拉蘭提娜明白,這些都是諾曼或者東諾曼那邊的美食。

  老威廉吃著這些在新朗貝錫斯城根本吃不到的美食,眼淚撲簌簌落下,開始懷念起了在他還是個孩子時阿爾忒西亞家族繁榮昌盛,和東諾曼帝國推杯換盞,金碧輝煌的歲月。

  奶奶沒那麼夸張,但也相當的觸動,胃口不太好的她很少這樣敞開了肚子吃飯,嘴里也打開了話匣子。

  頓時,在場的幾位“諾曼人的後代”開始追憶起了諾曼曾經強大時的故事和歷史。

  羅穆雖然跟他們沒什麼關系,但這里面可都是用的橄欖油,味道比起那種過來後要不肉干和面包要不單純烤肉的單純進食行為,這一次羅穆真真正正地感覺到自己在享用美食,感覺自己還活著。

  拉蘭提娜看著這一切……

  她明白,這都是因為她。

  東諾曼帝國的使節和商人在新朗貝錫斯城外交和經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怎麼可能今天才突然發現老威廉他們這些“諾曼人的後代”?

  可是如果……他們能夠因自己而獲益……

  威廉一家過得也算不上多好,拉蘭提娜經常幫著他們買菜做飯,她知道,老威廉的工場掙得確實不少,但新朗貝錫斯城的物價同樣很高,再加上工商聯合會中負責監督物價的代表熱衷於收受賄賂,勢利眼得很。

  在這種物價調控只為少數人服務的城市當中,老威廉家這種上不上下不下的也是相當難受的。畢竟那些雇工可不住在城里。

  具體表現就是,當露娜、路希娜和羅穆他們頓頓有肉的時候,老威廉家只能一周吃一次,而說好的給拉蘭提娜的新衣服也是一拖再拖,最後還是露娜出的錢。

  老威廉他們的生活當然比之前拉蘭提娜作為雇農時那種食不果腹、窮苦至極的被壓迫生活好太多,但想想老祖宗的金碧輝煌,誰不想回到“故鄉”的懷抱,擁抱更好的生活?

  尤其是那個東諾曼人把一枚金幣交給了老威廉,那還不是羅曼王國的小額金幣,是一枚分量很足,上刻有東諾曼帝國半身像的大額金幣,重量近6克,名叫“大索利多”。

  老威廉狠狠地親了一口上面的皇帝頭像,當場就宣布願意為自己的“同胞”出力。

  就連可能成為受害者的拉蘭提娜都有些心動——這是她在圖書館的記憶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金子。

  酒足飯飽過後,為首的名叫“彼得·塞維烏斯”的東諾曼人提出了他的一個小小要求——威廉一家要移民東諾曼帝國。

  老威廉在這里的財產會由東諾曼帝國的查士丁伯爵以兩倍的價格的高價收購,全部以東諾曼帝國的官方貨幣“索利多金幣”結算,而老威廉在移民至查士丁伯爵領後,會立刻獲得爵士頭銜。

  老威廉有半個月的時間處理這邊的事務,但有一件事是定死的——

  今天晚上,拉蘭提娜和奶奶,尤其是拉蘭提娜必須跟著彼得·塞維烏斯爵士走。

  這本身其實是一個蠻有威脅意味的交易,先給了報酬再畫押,強買強賣的勾當,在場的人都懂,但在其樂融融的氣氛下,在如此多的回報下,就連奶奶都沒有再提出任何異議——她明白觸怒這些人的代價。

  拉蘭提娜的意見?哈,這個時候她的意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對吧,連奶奶都默許了,不是嗎?

  如果犧牲自己可以成就他們,如果把知識全部交出去可以不再擔驚受怕,能把這個擔子卸下來,能擺脫那種如影隨形的想法。

  是的,拉蘭提娜擁有了如此多的知識後,這種知識便不再是單純的存在她腦內的信息與記憶了,那是真切的詳細的擁有力量的歷史,帶著強烈的情感和深重的影響力,這種厚重的甚至帶著強制力的氣息對於拉蘭提娜來講是非常大的負擔。

  諾曼,不論是古諾曼,還是現在的東諾曼帝國,距離拉蘭提娜都非常非常遠,在她還在累死累活地一個未成年少女耕著三畝的田時,諾曼的一切,僅僅只能讓她在遇到些草藥和猛獸的時候有辨別和逃跑的能力,那個時候,就一直有一個聲音,一個想法,一種衝動——

  復興諾曼,重建諾曼,壯大諾曼,把曾經被奪過去的,再重新奪回來!

  這是一種固執的強硬的有很強侵略性的意志,其存在自然得好像有那個異位面圖書館存儲知識時,甚至在此之前,就有了這種和軍人榮譽感近似,又強烈得好似能化作實體的情感。

  或許,這就是阿爾忒西亞家族這種超凡力量所附帶的代價,它讓拉蘭提娜被各種這種想法所延伸出的衝動所困擾,尚未成型的價值觀和人格也因此變得壓抑且容易崩潰。

  甚至在這些人,這些東諾曼人的面前,拉蘭提娜還感覺到一股親切感,好像回到了家,好像可以就這樣信任他們,好像跟著他們回去,曾經的諾曼帝國就將重新回歸。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余力去在乎自己的感受了……

  這個時候,就連羅穆都——

  “我不同意!”羅穆拍案而起,就像當初斬殺想要禍害她的米倫那樣,她的騎士再次挺身而出,盡管此時羅穆只身一人,但他還是如拉蘭提娜所期望的那樣,擋在了她的面前。

  但這回,不知是否真的出於她自己的想法,一種復雜的情緒開始萌生,她竟覺得,即使是這個曾把壓迫自己的惡魔斬首的騎士,在這個時候,也再也無法力挽狂瀾了。

  “不同意?”彼得·塞維烏斯冷笑了一聲,“羅穆·阿爾忒西亞,想想外面的風言風語,想想你在外面的情人們,你該不會還覺得你在這個家里有發言權吧。更何況,你並不屬於這個家,對吧?”

  “但我也算是這個家族的人。”

  “工場主威廉——啊不,威廉爵士,您是否要聽從這個年輕人的意見?”

  “不。”

  羅穆惡狠狠地瞪了一下老威廉,然後直接拔劍,“今天說什麼我都不會——”

  “夠了!”拉蘭提娜抓住了羅穆的手臂,用哀求的眼神讓後者把劍收了回去。

  “哥,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全。”

  “好說,”彼得站起身來,用小刀在自己手上劃了一刀,鮮血滴在桌子上,“我以彼得·塞維烏斯爵士,查士丁伯爵欽定駐外事務官的名義向諾曼諸位先王起誓,我們一定善待你的妹妹,不會讓你的妹妹受到任何傷害和不公,她的生活質量絕不會低於一位正常男爵。”

  “……”羅穆沉默了,尤其是看到門外的四名瓦蘭吉衛隊後。

  他看向了拉蘭提娜的眼睛,後者回以安慰的眼神,“讓我去吧。”她好像在這樣說。

  是啊,這件事的全部,根本沒法和他言說。

  拉蘭提娜怕,怕他發現她自稱“彌雅”,是潛意識中對那個聲音低了頭,認同了自己“諾曼人”的身份。

  因為似乎這樣她才能平視擋在身前的這位騎士——其實,她不想當只能被保護的公主。

  或許,離開這個時刻支撐自己的哥哥,也是件好事,也說不定……

  拉蘭提娜已經分不清她所做的決定到底受到多少外部內部的影響了,但現在,該下決定了。

  “我,可以跟著你們走,但是,我在那邊終生不嫁不孕,你們不許干涉,你們想要的東西只要阿爾忒西亞不絕後就不會消失。還有,羅穆哥哥以及其他人,你們不許傷害他們!不然,不然——”

  “我答應,就這些?”彼得歪了歪頭,似乎在期待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能說出什麼有趣的東西。

  “我——”

  “小姑娘,你叫什麼?”

  “我?我——”

  “她叫拉蘭提娜·阿爾忒西亞!”羅穆叫道。

  “我沒問你。小姑娘?”彼得咳嗽了兩聲,然後用古諾曼語重復了一遍,“你叫什麼名字?(Quid tibi est nomen?)”

  “……”拉蘭提娜沉默了,幾秒後,她也用古諾曼語回答道,“大阿爾忒米婭,簡稱彌雅。”果然,這個人想聽的是這個名字,這個磨滅了女人的個人屬性,只剩家庭屬性的單一的簡單記號。

  “歡迎你回到諾曼人的懷抱。”彼得笑了,對著“彌雅”張開了臂膀。

  “彌雅”哭了,不知是出於感動還是悲傷,羅穆只知道,這場難得的豐盛餐點,以無聲的沉默和少女的啜泣落下了帷幕。

  或許,等十年以後,少女驀然回首,還會想起這一天。

  在她16歲的第一天,在她步入成年的第一天,她向喜歡的人獻出了第一次,也徹底告別了平凡的、艱苦的、有著心愛哥哥的生活,她沒有奔向少女所幻想的由冒險與浪漫構築的事實,她奔向了現實,就此過上富足生活的同時,也開始真正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而她從未想過,或者她從未敢想象,當她16歲的第二天,在東諾曼帝國境內,她要處理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腦中的諾曼法律給數十名犯人定罪。

  這一天,她第一次意識到——就算從未爭斗,此刻的她,手上依舊有洗不干淨的鮮血。

  之後,也會一直如此。

  16歲的,善良的,天真的少女,那個天真地愛上了英雄救美的哥哥,愚蠢地想要通過強行交出第一次黏住哥哥,理所當然地認為會和哥哥在未來喜結連理的拉蘭提娜·阿爾忒西亞,死了。

  只剩下一個編號般的名字——大阿爾忒米婭,還有一個將會逐漸麻木的人,一顆將會越發封閉的內心。

  當然,最後的最後,拉蘭提娜留下了最後一段話,“哥,我們的感情,終究比不上露娜姐和路希娜姐,你不會因我而與世界為敵,我也無法為了你而反抗其他人……還早著呢。或許,等我們都已成長,真的再有機會想見之時,我,會再一次愛上你——出於真摯的內心選擇,而非天真的少女之心。再見了,羅穆。”

  只是,羞澀的少女將這段話帶進了“墳墓”,這將說未說的話語,也變成了死去少女對未來自己的勉勵。

  (4)這樣安慰?(H)

  之後的幾天,我表現得有些魂不守舍,畢竟一段感情剛剛開始就結束了,總歸是有些——可惜。

  但,如果妹妹真的能過上幸福生活,未免不是件好事。

  露娜和路希娜看出了我的感傷,路希娜的解決方式是帶我出去抓邪教徒,多虧了之前的抓捕行動,很多真正的邪教徒據點被搗毀,抓到了不少人,狠狠地迎頭痛擊了之前十分囂張的邪教徒。

  對負隅頑抗的邪教戰斗人員解放了致命武力後,我怒吼著,跟著路希娜衝入敵群,長劍如蝴蝶般飛舞,鮮血如細雨般飄灑。

  當然,我的職責是保護路希娜,所以很多時候比起多殺一個人,我更會側移到路希娜面前幫她擋住敵人的襲擊——用劍,或者自己的身體。

  我不得不承認,妹妹的離開激發了我的一部分自毀願望,但更多的是,我不希望路希娜以及我身邊更多的愛人、親人與朋友離開我。

  對於這種問題,露娜的解決方式就是——只要是任務空隙(注意是只要有空隙,不分晝夜,不管地點)就強拉著路希娜來榨我。

  雖然她的思路非常清奇,但也確實管用。

  各種程度上忙起來的我也根本來不及感傷了。

  值得注意的是,考慮到邪教徒以極致地享受歡愉為特點,嗯——有人說路希娜養了個最邪教徒的邪教徒,也不是空穴來風。

  咳咳,雖然氣氛不怎麼樣,但表現出來卻還是夜夜笙歌就是了。

  …………

  在某個陰暗的小巷中。

  “哎哎哎!別亂摸,人家剛追完那些罪人,跑了好久,身上全是汗!呀啊!別往下摸啊!”

  “路希娜啊,你的腿上可全是水,出汗很多啊~”

  “是,是,是啊!我出汗多,怎麼了?哈啊——呀啊!你還摸!”

  “那這根插在里面的肉棒,應該不是別人強迫你插進去的吧~”

  “你還說!沒有這個玩意兒,我怎麼放魔法!還不是那個——那個淫紋。可惡啊,這玩意兒什麼時候才能消掉!”

  “那任務完成了,我可給你拔出去咯~”

  “別!”

  “嗯?”

  “我,我,我是說,別,別拔得那麼快,要是太快了的話會——嗚嗚嗚嗚嗚❤”

  “拿出來了,額,你現在這麼簡單就會高潮了嗎?路希娜,你的身體,已經變成——”

  “就你話多!閉嘴閉嘴閉嘴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所以,路希娜,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把羅穆納為修士,你要是遲遲不動手,我可就要封他為我的騎士了。”

  “露娜你——這麼著急嗎?而且,他,他也對一神教不感興趣,啊,況且…………”

  “用你的身體啊,你現在都是他的形狀了,拉蘭提娜妹妹剛走不久,他也有點魂不守舍,這不就是機會嗎?你直接上去跟他坦白!跟他訂婚!”

  “我,我要是用身體去勾引他,讓他跟著我的話,我不就成了誘惑他人的魅魔,出賣身體的妓女了嗎?”

  “那我可就去當那個‘妓女’咯,結婚的時候叫你當伴娘。”

  “露娜!”

  “叫也沒用。路希娜,只要在羅曼王國,正妻就只能有一個,不是我,就是你,或者——”

  “其他人?”

  “誰知道呢?”露娜聳了聳肩,“拉蘭提娜妹妹,她,說不定還會回來呢。”

  “如果能回來的話,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覺得,如果當時我沒那麼霸道地把羅穆留在身邊,而是讓他去陪一陪他的妹妹——”

  “事已至此,路希娜,”露娜把路希娜抱在了懷里,撫摸著她的秀發和臉蛋,“也怪我沒發現事端,東諾曼的那群人才鑽了空子,那個時候,我也沒有跟著他,我們都疏忽了,但這也是教訓。”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需要你來教訓我。”

  “可你總是喜歡當孩子,路希娜,”露娜笑了笑,“突然大鬧,突然崩潰,突然惆悵,還喜歡撒嬌。”

  路希娜一下子拉下了臉,“你行能上啊!我行程都排得滿滿的,之後過不了一個小時就要去城市法庭找人去啦!亨利的事情還沒辦完呢!啊啊啊——累死了。羅穆到底什麼時候來啊,人家專門在這里等他還放人家的鴿子。”

  “畢竟有些事情,只有他的身份好插手,就連我都得在這里等他,不然啊,就把你一個人晾在這里!”

  “你個魔鬼!”

  “多謝夸獎。”

  “我我我我,我審判你!”

  “來啊~”

  “呀啊啊啊啊!”

  …………

  “我回來了,那個問話的人刨根問底的,耽誤了太長時間,所以——額,露娜,這是怎麼回事?”

  “嗯?先生?你回來啦,”露娜把懷里某只被五花大綁後口穴陰道塞假雞巴肛穴塞尾巴肛塞還戴眼罩的色情神官按到了牆上,“噗嗤”一聲拔出了她穴里的假雞巴,掰開了她正洪水泛濫的穴瓣,“這不是為了讓你能最快進入狀態嗎?”

  “那你干得實在是太對了!”看到這只“嗚嗚”叫著還扭著屁股似乎想要求肏(某人只是在反抗)的甜美餐點,我瞬間欲火焚身,肏翻她的衝動隨著血液頂到了腦袋,讓我整個人像是跨了個坎一樣,進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眼中只有正在流水的小穴和這只美味的小羊。

  特別是某位未來的嬌妻還扒下了我的褲子,用檀口含住了我勃起的怒龍,高超的口技瞬間征服了我的肉棒,雖然我的眼睛還是緊盯著被綁在牆邊動彈不得,不得不搖晃著那兩瓣欠肏的安產型翹臀朝我獻媚的路希娜,但手已經條件反射一樣地抓住了露娜的頭,然後狠狠地向前一頂,深入露娜的緊致喉穴!

  “咕嗚!嘔——嗚噗❤,噗嗯,嘶溜嘶溜——噗噗噗噗!”露娜絲毫沒有感覺到不適,用力地吞咽了幾下,吞下沾染肉棒味道的津液後就立刻開始前後搖擺起頭部,配合著我的頂腰吞吐起我的大雞巴。

  “嗚噗嗚噗嗚噗❤”露娜上面吞吐著雞巴,下面也拿著剛從路希娜穴里拔出來的,沾滿路希娜淫水和之前射出精液的假雞巴在自己的穴內來回搗弄,速度之快甚至搗出了不少白漿。

  可見露娜發情程度之高。

  我並沒有在露娜的真空口交下撐上多久,很快就“噗嚕嚕嚕——”地在露娜嘴里繳了槍,露娜抱著我的腰,把大雞巴里面的最後一絲精液都吸干後才滿意地松了口。

  當然,面前還有這只秀色可餐的路希娜,我堅挺的大雞巴依舊勃起得發紫,幾乎沒有等待,我直接掐住背對我的路希娜的腰肢,“噗呲”一下就插了進去!

  “嗚嗚嗚嗚嗚❤”路希娜揚起雪頸,“唔嗯,嗚唔!”被假雞巴塞滿的喉穴發出充滿情欲的低哼,緊致的穴腔更是狠狠地夾了我的大雞巴一下,好像是在抱怨我怎麼這個時候才插進來。

  “給你!”我低吼一聲,開始全速後入!

  “啪啪啪啪啪啪!”被五花大綁的路希娜被我按在牆上,像是一只可以隨意擺弄肏干的羔羊般,勾起了我無盡的施虐欲和性欲。

  更別說,露娜還從我身後摟住了我,舔弄著我的耳朵。

  “哦哦哦哦哦哦!”我興奮地大吼一聲,整個人好似化身了野獸一般,體內和腦中只剩野性和交配的欲望。

  我瘋狂地撞擊著路希娜的安產翹臀,“路希娜,你這個犯罪的大屁股,你確實應該每天穿著袍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然我每次見到你都想把你像這樣按在牆上後入!”

  “啪啪啪啪啪!”每次撞擊都掀起一陣色情的臀浪,被撞得發紅的翹臀被上面的淫水塗滿,顯得更加亮麗,而那插入路希娜菊穴的肛塞更是延伸出來了一段貓尾,我直接抓住那根胡亂甩動的貓尾,用力地把它拔了出來,露出向我打開的,能看到粉嫩穴肉,好似冒著熱氣的,路希娜的可愛菊穴。

  “啪!”“噗嚕嚕嚕——”我用力一頂,在路希娜的穴腔中射精,再用力拔出,把精液射到這豐滿的翹臀上,然後狠狠地一頂,把碩大的龜頭捅進了路希娜的菊穴,“噗嚕嚕嚕——”精液把路希娜的下身糟蹋了個一塌糊塗,雙穴也全部灌滿了精液!

  “嗚嗚嗚嗚嗚嗚❤”路希娜發出一聲悲鳴,“咳咳——噗嗚嗚嗚❤咕咚咕咚❤”但很快就被在喉穴里的假雞巴把喉嚨和口腔射得滿滿的,露娜塞在穴內的假雞巴也跟著射了精,讓我同時聽到從身前身後傳來的兩位佳人的高潮淫叫,這種立體的極致感受讓我簡直爽翻了!

  “露娜,你也來!”我抓住身後的露娜,把她也按到牆上,她聽話地扶著牆,撅起翹臀,把自己還在流精的小穴朝向我,還和路希娜那射滿精液的豐腴臀部貼在了一起,明擺著是想讓我一起都肏了!

  “來吧,先生,把你的大雞巴,你的精液,都給我們❤”

  “好!”“噗呲!”“啊啊啊啊❤,果然,真貨才是最舒服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淫蕩的肉響再次在小巷中回蕩,我用力地頂著腰,大雞巴在露娜的穴內來回進出,露娜忘情地大聲淫叫著,穴肉也積極地迎合著我,吸吮著棒身。

  我沒多久就射了,然後拔出來後再次插進路希娜的流精嫩穴,插了幾下後又插回了露娜的穴腔,來回變換,兩人完全不同的穴腔讓我總能有更加新奇的體驗,更別說這些能增加情趣的假雞巴了。

  不知道射了多少次精後,我已經是見洞就插的地步了,路希娜和露娜的嘴穴、喉穴、乳穴、蜜穴還有菊穴,我都射了個遍,尤其是路希娜,全身都沾滿了黏膩滾燙的精液,連眼罩上都是。

  最終,在某一次射精後,我突然感覺身體不僅不累,反倒是十分的輕盈,一股力量不知何時就已開始在我體內聚集。

  當我意識到自己的變化時,竟已看向天空,回頭一看,我竟脫離了自己的身體,從第三人稱看著自己和路希娜與露娜瘋狂地如野獸般地激情打炮,而這時,對於離開身體的我來說,性欲與欲望竟也在逐漸消逝,似乎那些東西都被留在了身體中,而現在的我——

  一陣暈眩襲來,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穿著紫色“托伲”、身披紅色羊毛斗篷的彌雅正站在圖書館的台階上,她俯視著我,氣場宛若一名女皇,她的眼中平靜無波,卻也能看出一絲重逢時的興奮,此時此刻,她正朝我伸出手。

  “歡迎來到我的圖書館,哥哥,幾天不見,你是否有在想我?”

  “當然,不過,你是怎麼——”

  “哼哼——”彌雅笑了笑,她揮了揮手,我在小巷里瘋狂肏干露娜與路希娜的影像就出現在了半空中,說真的,很社死,“多虧了她們,我告訴她們,只要她們能通過與你交合積攢足夠多的魔力,我就能把你拉進這個地方。至少,在這里,我們還能相見。”

  “是啊,拉蘭提娜。”

  “叫我‘彌雅’,哥哥,在你面前的,是東諾曼帝國查士丁伯爵的書記官,阿爾忒彌雅·查士丁。”

  “…………你叫我過來,不會是為了這些,對吧?”

  “當然了,哥哥,”彌雅笑了,“我和你相見,不僅是想要詢問你工作上的問題,向你討教,而且——”

  彌雅轉頭看向那依舊激情的畫面,男人充滿獸性的低吼和兩個女人滿是情欲的淫叫讓這位身體又長高了一些,身材又豐滿了一些的姑娘笑得更加燦爛了。

  “露娜姐和路希娜姐的身體,很舒服對吧?”

  “額,確實。”我老實回答道。

  彌雅微笑著,提起裙子,露出真空的裙底,白虎的嫩穴一開一合,等待著它欽定的主人。

  “來吧,哥哥,用我的這里,給你姐姐們都無法給你的體驗❤”

  “額——”

  我也沒想到,剝離了我的身體讓我的精神和妹妹再次相會後,竟然還是要打炮嗎?啊?

  “沒關系的,哥哥,如果你覺得這樣沒辦法讓彌雅懷孕,我可以在這個位面給你造一個實在的身體哦❤”

  “不是這個問題啊!”

  “聽說你很喜歡肏寫字時的路希娜姐?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你別聽她瞎說啊!”

  這個展開非常色情,對不對?當然,很色情,但對當時的我來說,非常的,奇怪。

  我和妹妹的感情當然還在,但是,我們兩個的愛情戛然而止了,妹妹這樣瘋狂的求愛,非常簡單,嫉妒心和自身的性欲,也就是說——

  我和露娜算是未婚夫妻的關系。

  我和路希娜算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但我和妹妹,只是名義上的兄妹關系和單純的炮友關系。

  這種不用負責的關系可能會讓一些人非常興奮,但對於我來說——這是我沒有負起責任後導致的結局,我想負責啊!

  我想讓她回來啊!

  可是,現實就是如此。

  我當然滿足了妹妹的要求,我讓她坐在我的腿上,她在桌子上寫著字,而我邊聳動著邊回答著她的問題,有一些問題涉及到的道德困境讓她十分無助,知識的力量如上面所說,十分強大,但這份強大並不算是彌雅自己的強大,她害怕這種力量會讓她變得冷血無情,這也是她找到我的理由之一。

  第二個嘛,就是彌雅忘不了那天和我做過的感覺,畢竟,她也是個女孩子,而且壓力非常非常大,對於“發泄”的需求和路希娜一樣強烈。

  不同於露娜和路希娜,彌雅的嫩穴緊得要命,需要我費勁力氣去開拓,而深入其中後又很難拔出來,再加上這個體位,導致我射了好幾次都沒出來,彌雅挺著個大肚子卻還是不停地上下擺動臀部,有股想要在這里把我的精液全部榨出來的強烈占有欲。

  還有就是,彌雅很少發出淫叫,或許是我還沒有激烈地肏她,她通常都是“哈啊”“嗯嗯”“呼——”這樣的喘息聲,而這也根本不會影響她書寫,也是厲害。

  時間長了,我甚至會忽略掉下身的肏穴行為,全身心地投入幫助她處理道德困境和現實困境的工作中,我想她也是。

  結果就是,從外人看來我們在玩一種很新奇的玩法,十分淫蕩,可我們其實真的在工作,只是附帶了一層炮友關系罷了。

  這不是個好兆頭…………但能相見已是不易,如何去讓現在更加冷淡內斂的彌雅打開內心,重新開始一段讓她開朗的感情,就得看我後面的努力了。

  最後,當我回到現實的時候,已經在教會的病床上躺著了,不過也還好,畢竟本能也是會進食的,只是路希娜也跟著一起躺著,她的屁股疼得走不動道。

  當然,第二天也還是下床了就是了。

  露娜倒是什麼事都沒有,看見我起來了,露娜把准備好的食物啊補藥啊還有洗好的衣服啊整理好的信件啊裝備啊都給我拿了出來,甚至亨利那邊她都打點好了,根本不用我和路希娜操心。

  至於代價嘛——露娜舔了舔嘴角。

  嗯,我開始思考婚後生活會是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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