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魑魅魍魎煙塵靡
第一章:摩尼現
自江南道一路向西,便是通往南疆的方向,南疆自古屬於不毛之地,源於那南疆與中土之間,隔著一道橫斷山群,山群之上連綿起伏,卻是險要無比,即便是修為強如南宮迷離一般,亦是感覺渾身酸痛難忍,不免有些無趣,當下眉目一掃,卻是一眼望向了車轎角落里縮成一團的蕭逸。蕭逸立時面露驚恐之色,這幾天下來,他可是知道了這南疆神女的厲害之處,那自己看來神秘莫測的黑古道長在她面前跟一只溫馴的小貓差不多,整日來被她呼來喝去,如今又是在外架著馬車,終日惶惶不安,眼下這女人瞧向自己,定然不會有甚好事。
“哼,二皇子殿下,這幾日來連日趕路倒是委屈你了。”南宮迷離語帶譏諷,明眼人一聽便知,這蕭逸雖不算聰慧,但也能聽出她的語意,趕緊回答道:“不敢,承蒙仙子不殺之恩,小人如今已不是皇子,談不上委屈。”雖是語音低沉,但難免也帶著些許不滿之意。
“哦嚯嚯嚯。”南宮迷離捂嘴笑道:“那二皇子可知道我要帶你去哪里呢?”
蕭逸閉目自思,那日在蕭馳墳前他自是聽得清清楚楚,此去南疆凶多吉少,但他自幼性格急切,此刻聽得南宮迷離如此大笑,以為她心情大好,當下一個側身,跪在南宮迷離身前:“仙子饒命啊,我,我還不想死。”
“哼,廢物!”南宮迷離重哼一聲,對這貪生怕死之徒卻是嗤之以鼻:“我還以為你蕭氏子孫當是悍不畏死,卻不料我們的二皇子殿下卻也是個孬種。”話音未落,卻已是見得蕭逸面色鐵青,顯是憤怒至極卻又不敢爆發出來,不免更讓她輕視,她話音一挑,笑道:“可我倒是有意留你一命。”
“啊,當真!”蕭逸本是鐵青的臉色立時變得飛快,跪在地上迅速朝著眼前仙子爬去,直到南宮迷離那鮮艷的紅裙之下,連聲道:“感謝仙子不殺之恩。感謝仙子…”
“我話可還未說完。”
“啊?”
“我身邊正缺個端茶倒水、揉背捏腿的小廝,看你模樣還算不錯,怎麼樣,不委屈你吧,二殿下?”
“你,欺人…”蕭逸本欲破口大罵,可旋即醒悟過來,如今人為刀俎,他又有何尊嚴能夠選擇,莫說眼下生死都系於她一念之間,若真到了那人生地不熟的南疆,到了她所述那般厲害的勞什子井中,自己焉有命在。當下臉色突變,居然強行擠出一抹諂媚的笑容:“不委屈,不委屈,能侍候仙子是我的福分。”
“是嗎、嚯嚯嚯。”南宮迷離捂嘴大笑,顯是對這小人舉止頗為不齒,有意戲弄道:“那便先為我捶捶腿吧。”說完將紅裙之下的長腿輕輕抬起,搭在了馬車轎中的橫座之上。佳人玉腿自是緊致萬分,雖是穿著長裙不露分毫,但這橫置於兩座之間的長腿確實筆挺有力,看得蕭逸大是興奮,卻是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處境。“咳咳!”南宮迷離一聲輕咳,自是將他喚醒,蕭逸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半跪著行至這美腿之前,稍稍伸出雙手,正欲朝那佳人玉腿摸去。
指尖還未觸至長腿,卻聽得一陣魔音繞耳:“你只管好好捶腿便是,若是輕重不穩或是錘到了不該錘的地方,那下場可不要我多說了罷。”
蕭逸只覺後背一瞬之間冷汗直冒,一股涼意涌上心頭,當即不敢造次,握手成拳,輕輕的朝著那鮮艷的紅裙長腿錘去,蕭逸自幼錦衣玉食,這等伺候人的事雖是從未做過,但卻見識得多也體驗得多,依葫蘆畫瓢總是能學個三分,一時間南宮迷離只覺還算舒適,便也放下心神,幽幽閉上雙眼,享受著這戲弄的快感。
孤峰絕頂,廟宇幽深,青牛觀作為超越武當的第一大道派,卻依舊只有七座簡單的閣樓小廟,並不奢華,但卻優雅寧靜。青牛觀不修香火,亦沒有值得常人拜祭的地方,若說經營,那便是青牛觀的一眾道長常去附近講解道經,教習武藝,因而青牛觀雖說廟小,但也備受江湖中人尊崇。而此刻的深夜,各處小廟燈火已熄,只余著主廟之中還殘余著一絲燭光。
一道紫衣飄然而至,廟門並未緊鎖,秦風輕輕走了進去,道家祖師老子的金像立於堂前,而堂下卻是坐著一位四旬的道長,風輕雲淡,氣宇軒昂。
“你來啦。”秦風雖是腳步輕盈,但靈虛畢竟是當今武林第一人,他緩緩轉過身來,神色安詳,似是期盼已久。
“你知道我要來?”秦風倒是有些詫異。
“自你那日不慎落敗,我便早已看出,你會再來的。我也,一直期盼著你來。”
“哦?”
“你一心於劍道,卻是像極了我當年的樣子。”
“這麼說,你不願意比劍了?”
“能在有生之年遇到劍道知音,如此機會又怎能錯過,只不過,比劍之余,貧道想有一事托付於你。”
“何事?”
“摩尼教重現江湖,貧道已然無能為力,還望煙波樓能出手相助。”
“嗯?”秦風輕哼一聲,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瞞不住他,但被一語道破總是有點不快。
“秦公子莫要驚異,貧道卻是聽人說起那深宮中煙波樓主身邊的一位絕頂高手一身紫衣擅使快劍,故而有此推論。”
“我煙波樓如何行事全憑小姐一人,助不助你我卻做不了主。” “那便開始吧。”靈虛微微一笑,不做多言,從桌上取出那柄淡綠色木劍,怡然而立,宛若洞穿萬物一般瀟灑自如。木劍緩緩舞動,在殿中劃出一道漩渦狀的氣流,將秦風的目光緊緊吸引。
秦風不由自主的紫衣出鞘,面色凝重,卻又義無反顧的朝那劍旋之間奔去。
“啪”的一聲脆響,蕭逸自車中轟然摔下,緊緊捂住通紅的臉頰,卻覺五髒六腑盡皆疼痛難忍,癱倒在地起不得身。而南宮迷離自車中走出,似是看死人一般凝視著蕭逸,哪里還有剛剛馬車之中的風情萬種。
“仙子饒命,仙子饒命啊!”蕭逸想起剛剛一幕,立時低下頭來,他輕輕錘著的玉腿太過嫩滑細膩,即便是隔了一層紅色長裙,亦是讓他心猿意馬,心中燥熱難忍,又見這眼前仙子一時小憩正香,不由得腦子一熱,將一只手緩緩自佳人裙擺之間伸了進去,果然,那裙中風景自不是外面所能比擬,蕭逸不敢多看,唯有將大手緩緩靠近佳人的小腿之處,輕輕攀了上去。而便在魔手剛剛觸碰到南宮迷離的雪肌之時,南宮迷離忽然醒來,一掌扇出,直將他扇得天旋地轉,也就僅僅這一掌,蕭逸便覺得五髒劇痛,甚至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看來你等不及那千蠱亂神井了,這會兒便在尋死!”南宮迷離目光中殺氣盡現,蕭逸直覺渾身冰涼,不知哪里生出的一絲力氣跪倒在地,不斷的哀嚎求饒。
“嚯嚯嚯。”南宮迷離見得這蕭逸這般窩囊,卻是突然變臉笑了出來,轉而嬌笑道:“不想死也可以,繼續給我好好捶腿。”
“啊?好好好。”蕭逸卻不知為何這般輕松便化解了她的殺氣,連聲說好。正欲起身回車,卻覺體內翻江倒海,四肢酸軟無力,只得苦笑道:“仙子息怒,小人實在沒有力氣起身了。”南宮迷離冷眼一撇,隨手朝蕭逸甩出一顆黑丸,輕哼道:“吃了它。”蕭逸不疑有他,連忙將那黑丸吞入腹中,稍稍咽下,朝著馬車走了兩步,忽覺腹中猶如萬蟻噬心一般劇痛,較之前更為劇烈,最後確實倒在地上不斷翻滾。“啊!啊!啊啊啊!”
“嚯嚯嚯!”南宮迷離捂嘴大笑:“怎麼樣,我的這子母蠱還好受吧,你體中有我的子蠱,自此刻起,我要你生便生,我要你死便死,我若要讓你生不如死,那你也唯有——生不如死!嚯嚯嚯!” 笑聲淒厲詭譎,甚是駭人,而蕭逸確實只能在地上不斷承受著子母蠱所帶來的噬心之痛,這份生不如死的感覺已然讓他萬念俱灰。
赤沙城外殺聲震天,不斷有匈奴兵殺上城樓,而鬼方勇士卻僅僅只能據城而守,鬼方人本就人口不多,而赤沙城又新破,新俘還需看管,城外的拓拔威為子復仇心切,引了手中的五萬大軍將這赤沙圍得像個鐵桶一般密不透風。
完顏鐵骨面色肅然的望著城下黑壓壓的一片,心中有些愴然,自斬殺了拓拔元奎那一刻起,他便在精心布置著赤沙城防備,可再如何准備,面對拓跋威十倍於他的實力,完顏鐵骨亦是只有挨打的份。如今四門皆在頑抗,但死傷已是慘重無比,顯然破門是遲早的事。
“阿爸,突圍吧!”完顏錚渾身是血,作為鬼方第一勇士的他,此刻也稍感疲累,他也並非莽漢,知道眼下情勢不對。
完顏鐵骨久久不語,他如何不知突圍,但這赤沙城本就易攻難守,四面八方盡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屆時匈奴鐵蹄殺至,哪里還有他逃離的一线生機。被困此處猶能作困獸之斗,若是突圍而出,怕是不出一個時辰便被擒住,兩相抉擇,更讓他陷入沉思之中。
“大汗,有個漢人說要見你!”
“嗯?漢人?”完顏鐵骨眉心緊鎖,確是不知這大漠赤沙城中哪里來的漢人。
“這時候見什麼漢人,沒見我跟阿爸商量著嗎?”完顏錚朝那傳令員斥責道。
“等等,帶他過來。”
兩名士卒領著一名灰袍之人緩緩走進,完顏鐵骨禁不住多看了這灰袍之人兩眼,只覺這灰袍男子看似平平無奇,可行進之間卻又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不自覺地將他目光吸引,這灰袍男子目光深邃,面貌並不出眾,但額頭之上卻是有著一道彎彎的疤痕,這灰袍人慢慢走進,在完顏鐵骨面前站定,摘下頭上的發巾,悠然道:“摩尼教夜八荒,拜見鬼方大汗。”
“摩尼教,三十年前曾是一名喚作夜千縱的異人所創,其教義譯作漢文便是破而後立之意,故而一直便以顛覆武林為目標,三十年前夜千縱授首於武林群雄之下,而其子夜百歷五年前卷土重來,我便用這幻劍之道將其擊斃,可這五年回想起來,我總覺得,他沒有死!”
“為何?”
“一來,我的幻劍之道近年來頗有圓滿之勢,更能感覺到五年前的那一劍威力並不足以致命;二來,他摩尼教奇詭之術頗多,他中劍落崖也非必死之局;這三來,他摩尼教那次就他一人前來尋仇,並未有教眾起事,可五年之後摩尼教一夕之間蕩平天山,可見其運營有佳,五年之前或許只是一次試探。”
秦風縱馬狂奔,腦海中飛速回憶著在青牛觀與靈虛的那一番長談。
“你若想追查摩尼教,我倒是有個提議,最近京城一帶傳言有位喚作‘落花公子’的采花大盜四處作案,其手法最特別的一點便是令受害女子頗多留戀,反似中了邪一般變得淫邪起來,這手法像極了當年夜千縱的手段,故而你不妨去趟京城,探查一二。”
秦風望著這燕京南門,心中百感交集,兩個月前她才從此門走出,這麼快便又回來了。城門過往人群眾多,門口一尊告示卻是映入眼簾,
“懸賞擒凶:茲有號‘落花公子’之淫徒近日四處行敗壞女子貞潔之惡行,藐視國法,敗壞綱常,現懸賞一千兩捉拿此賊,若有线索提供,另有重賞。”
秦風暗自思忖:看來這京城官府也無計可施,這淫賊倒也有著幾分本事。正踱步間,一聲輕喚卻是將她吸引過去。
“秦公子!”秦風扭頭一望,卻是一綠衣彩帶的美人兒小姐朝她走來,見秦風回頭,更是欣喜,連連揮動著手中的絲絹,不住的朝秦風打著招呼。秦風會心一笑,旋即便朝那女子走去。女子身側還有著一位素衣丫鬟,正不住的拉扯著小姐的衣襟,顯然是覺得小姐太過招搖,頗為謹慎。
“秦公子,泰安一別,我們果然便在京城見面了。”慕容爾雅面色微紅,但行止卻是十分有禮,見秦風靠近,稍稍行了一禮,談吐自然得體,加之她那悅耳之音,更讓秦風心生好感。
“爾雅妹妹不在家中,卻是在這街頭露面,不免有些…”
這一聲“爾雅妹妹”卻是讓慕容爾雅芳心撲通一跳,立時羞得低下頭來:“家中無事,便向爹爹討了個施粥的差事,至於安全嘛,爹爹也派了人護衛的。”
秦風微微一笑,眼神朝著四周微微一掃,卻是有幾只戒備的眼神藏於暗處,心中想道這慕容爾雅卻不是尋常人家,身邊的護衛皆是武功高強之輩,也算得安全了。
“你便是秦公子啊,我可告訴你,我家小姐每日在此施粥是假,其實是為了等你來京呢。你倒好,答應了小姐,卻遲了兩個月才來。”那素衣丫鬟倒是牙尖嘴利,一股勁兒的將她家小姐的心事盡皆吐了出來。
“小蓮,休得胡說。”慕容爾雅更覺羞惱,直朝著身邊丫鬟喝道。
“我,臨時去了趟江南,便耽擱了。”秦風不知如何應答,只得搪塞過去。
“秦公子是做大事之人,能再見到秦公子,爾雅便也知足了,秦公子,爾雅有個不情之請。”
“哦?”
“爾雅想帶秦公子去一個地方。”
二人一前一後,支走了丫鬟小蓮和暗處的護衛,徑直的朝著京郊走去,可便在他們身後,一道炙熱的目光緊緊盯來,頗為刺眼。
京郊一帶,人煙相對而言卻是稀少許多,慕容爾雅引著秦風走向的便是此地的一間酒館。
酒館無甚特別,除了廳堂里零星散落的客人,便只余著一個埋頭打著算珠的掌櫃和吹著口哨來來回回的店小二。爾雅此刻心情輕松許多,走進酒館之中,朝那掌櫃輕輕一笑:“李掌櫃,我又來啦。”
“哎呀呀,大東家,您可來了。”秦風卻是不料,這掌櫃的張口便喚這閨閣小姐作“大東家。”
慕容爾雅見秦風目瞪口呆,不由得噗嗤一笑:“倒讓秦公子見笑了,爾雅偷偷在此地做了筆生意,便是想閒暇之余為秦公子接風洗塵。”
“啊?”秦風卻是有些懵,卻見慕容爾雅手腳麻利的系上一塊粗布巾,快步朝著這酒館後的廚房走去。
秦風幾欲跟上,卻是被那小二攔住:“公子且慢,爾雅小姐交代了,‘君子遠庖廚’,還是等小姐出來罷。”
秦風怔怔的望著這一幕,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暖意。在酒桌之上稍待幾許,便見慕容爾雅換了一身黃衣俏裙而出,手中端著一份食盒。食盒輕輕打開,鮮香便撲鼻而來,慕容爾雅輕輕取出,一份食盒,卻端出三盤小碟,一碟乘著炙牛肉條,每根都同樣大小,其上撒著些許茴香、青椒,看起來便令人食欲大張,一碟卻是道火腿,可這火腿又不簡單,其上早已被破出十余道小孔,每道小孔之上擺著一個晶瑩的白色肉丸,鮮香撲鼻,早讓秦風把持不住起來,最後一道卻是一碗鮮湯,新鮮的鮭魚之上浮著荷葉筍尖,湯色晶瑩,伴著點滴芬香,還未嘗一口,便已知是美味。
“來嘗嘗看爾雅的手藝如何?”
秦風也是不急夸贊,飛速拾起筷子在這美味之間橫掃,牛肉鮮嫩爽口、肉丸中又夾雜著火腿的味道,而那鮭魚湯更是美入肺腑,只覺渾身都清澈許多。當下放下碗筷,看著這妙手女子,正欲夸贊幾句,卻只見慕容爾雅面露微笑,輕輕從食盒中再取出一樽精致的酒壺與兩盞酒杯,笑道:“秦公子且請嘗嘗爾雅新釀的這梨花落。”
“梨花落?”
“是的,咱們相遇可不是便在梨花盛放之季嗎?”
秦風見得慕容爾雅挽起一手長袖,溫柔的朝著秦風的酒杯之中傾灑著她精心釀造的美酒,“一滴梨花落,滿屋梨花香”,秦風不由得看得痴了。
“撲哧!”慕容爾雅捂嘴一笑:“秦公子怎麼了?”
“啊,無事。”秦風端起酒杯,輕柔淺嘗,只覺這酒並不刺鼻,反而芳香四溢,更帶著幾絲甘甜。
“酒勁兒雖不烈,但當是解渴之物倒也不壞,秦公子覺著呢?”
“甚好,甚好!”秦風緩緩道出兩句甚好,心中突然有了一絲絲愧意,她天資聰穎,雖是不善言辭但卻觀察入微,這慕容小姐如此盛情,莫不是對她有了些許愛慕之意,看來自己這男兒打扮倒是惹出了禍事。
“其實,小蓮說得不對的,爾雅之所以出來施粥,雖也有心盼著公子回來能再見一面,可更多的是想躲避家中媒妁之事。”
秦風慢慢的端起酒杯,慢慢的品嘗著這精致的小食,卻也慢慢的感受著慕容爾雅的心中所想。
“自回京起,母親便一直為我安排親事,可爾雅心中不願去想這些。”
“爾雅心中,只想著¨”說說到此處,慕容爾雅突然停住,緊緊的朝著秦風看去,似是想在秦風眼中尋出一絲絲回應,然而秦風卻是有意躲避,順著頭輕輕夾起一塊炙牛肉條放入嘴中。
“爾雅只想著能一個人在這荒郊酒館之中,也不用拋頭露面,只做個尋常人家的廚娘,閒來誦書品讀,忙來油鹽醬醋,倒也不失為人生樂事。”
“爾雅妹妹好心境,秦風不如。”
“若是能尋個識得手藝的人,那爾雅也便此生無憾了。”
南疆山路終是有了盡頭,翻過最後一座山丘,也便見到了那南疆之中最是輝煌繁盛的萬靈城。城門雖是不高,但卻已是頗有異族氣息,黑古與蕭逸二人均是衣衫襤褸的行走著,肩上合力抬著一頂小轎,而南宮迷離卻是悠閒的臥睡在轎椅之上,頗為愜意。
“神女娘娘!神女娘娘回來了!”隨著一聲驚呼,這本是熙熙攘攘的百姓立時安靜下來,一瞬之間,盡皆圍攏過來:“神女娘娘!神女娘娘!”歡呼雀躍,而南宮迷離自也不多說一句,只是在蕭逸耳邊輕斥幾句,便又悠然躺下,在他二人的搖晃之下,朝著這萬靈城的神祭司聖壇走去。
神祭司莊嚴的聖壇之下,一尊巨大的女媧娘娘雕像映入眼簾,至美的女媧溫柔的俯瞰著這萬靈城的一切生靈,蕭逸與黑古只覺不寒而栗。“迷離!”一道頗為磁性之聲傳來,自聖壇大殿門中走出一名俊逸男子,腳步輕快有力,雖是急切但也步履穩健,顯是有著高深的修為。
“迷離?啊,孤峰拜見神女娘娘!”這俊逸男子自聖殿走出,本是滿臉信息,卻是望見南宮迷離身側還有著兩名仆人,不由立即改口喚作“神女娘娘”。
南宮迷離卻是抿嘴一笑:“孤峰,你可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雖是話有怪責之意,可臉上毫無怪責之色,倒讓孤峰稍稍平緩下來。
“又捉了兩個?”
“是極,一個是敗類蠱師,利用蠱術四處害人,一個是淫邪皇子,一路上還曾想輕薄於我呢。”說著說著,本是一臉嬌俏的南宮迷離語氣變得嬌柔起來,聽得孤峰目光大盛,走上前去便是一腳,直將那蕭逸踢得七葷八素。
“敢惹神女娘娘,罪該致死!”
“咳咳!”蕭逸匍匐於地,忍著胸口刀絞一般的劇痛,不敢吱聲,在這異域他鄉,他也知道稍有不慎便是一命嗚呼。
“好啦,孤峰哥哥,我先領著這兩個玩幾天,等我玩膩了,再把他們扔給你喂井咯。”
“你啊,平日里貪玩,也當小心一些。”
“嚯嚯,不小心又能怎麼樣,他們這兩個貪生怕死之輩,隨便喂點小蟲吃吃,就得跪在我腳下。”南宮迷離邊說邊是嬌媚的朝那蕭逸問道:“是吧,我的二皇子?”
蕭逸本是將目光鎖准孤峰打量,被南宮迷離這麼一問,立時毛骨悚然,心知這惡毒婆娘要用子母蠱折磨自己,哪里還能硬撐,立馬跪倒在地,痛哭哀嚎:“娘娘,娘娘饒命!”
南宮迷離卻是不再理他,轉過身朝著聖壇內走去,口中喃喃念道:“可算是回來了,孤峰哥哥近日來可有進益?”
孤峰一襲黑衣苗服,身軀寬厚威武,可被這南宮迷離問到修為之時也難免低了幾分孤傲:“稍有進益,迷,神女娘娘你一路辛苦,還是早些歇息罷,改日我再與你切磋一番,看看我這段時日的進益。”
“也好。”南宮迷離嘟嘴一笑,朝著底下兩人喚道:“走啦,跟我回家。”說完像牽著兩只野狗一般蹦蹦跳跳的朝那聖壇之中的內屋走去,而黑古與蕭逸不敢稍加逗留,立即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月夜孤冷,已是二更時分,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已無聲而眠,順著明媚的月光照耀,這繁華的京都之地樓宇林立,高樓遍布,可便在那京城中心一帶,一座高樓的屋檐之上,一道紫影靜靜的端坐著,毫無動作,毫無氣息,仿佛與這月色這屋檐融為一體,叫人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忽然,一陣輕風拂過,秦風雙目驟然睜開,朝著那北城一帶望去,卻見一黑影正踏足於各處屋檐之間,飛火流星,迅捷熟練的穿梭於京城的高空之上,徑直朝著北城的右相府奔去。右相府自是戒備森嚴,因為此地不但是右相慕容章的府邸,更是其子禮部侍郎慕容巡的家,這父子二人並未分開,而是同時住在這右相府中,也足見慕容家的清廉之處,而這黑影卻對著慕容府走勢甚為熟悉,在那屋檐之上幾經穿梭,終是朝著這府中的後院奔去。
後院內宅之中,其他屋子已然熄燈就寢,但唯獨一間別致小房還依然亮著些許燭光,這黑影咻的一聲便落在這小房之外,動作輕盈,不發半點聲響,悄悄伸出一根食指,在那小房窗中輕輕一點,將眼睛輕輕搭在上面朝里面瞧去,這一瞧,立時叫他淫光大盛,心呼果然不虛此行。
慕容爾雅心中還在念著白日里與秦公子的邂逅,秦公子雖是寡言少語之人,但她已漸漸感受到他的心中亦是有著溫存的一面,看著心中喜愛的男子沉浸在自己的烹廚之上,看著他盯著自己發呆的模樣,慕容爾雅便忍不住嬌笑起來,連帶著身上的水波微微涌動,那胸前圓潤的嬌乳亦是蕩起幾層漣漪。“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知秦公子睡了沒。”爾雅卻是不知她洗浴的艷麗模樣正被窗外的一只賊眼看個仔細,心中依舊牽絆著她的秦公子。
這黑影急切的望著房中一切,雖是衣著盡去,可慕容爾雅全身浸泡在浴桶之中,他還看得不夠舒展,但只那胸前一抹微微蕩漾在水面的白肉便足以讓他胯下昂首,心思不斷,當下不再忍耐,自衣懷之間取出一根竹筒,慢慢的插入剛剛用紙捅破的窗眼之中,緩緩吹出。但見一股青煙涌入房中,這黑影得意一笑,心知計成,便將竹筒收起,正欲光明正大的闖入這閨閣之中。“啪”的一聲,竹筒應聲而落,黑影只覺一股殺意頃刻間布滿全身,不由嚇得全身發寒,下意識的向著右側翻滾,但見一道紫劍自天而落,正落在他的左側。
“好險!”黑影心中一緊,心知來者修為之高非他所能匹敵,當下只覺房中那煮熟的鴨子飛了,不多做一刻糾纏便朝院牆奔去。
“哼,哪里走!”秦風一劍破空,再逼一劍,她的劍向來迅猛,面對這淫邪之徒,自是不會留情。而這黑影心道不妙,好在自身輕功還算可以,這第二劍襲來,一個回身倒行又一手袖箭飛出方才躲過,可即便如此,他的背後衣物亦是被秦風斬落一片黑布下來,立時覺得後脊發寒。
“看你還有何花樣。”秦風見兩劍不中,卻是生起氣來,集全力於一劍,正欲再度殺去。
“快來人啊,采花賊在小姐房中!”這黑影忽然縱身高呼,這一呼卻是亂了秦風的分寸,她本欲輕松將其擒住逼問折花公子亦或是摩尼教之事,可此刻若是驚動右相府必然多有不便,當下氣惱,一劍再度飛向黑影。這黑影已然無力奔竄,但求生之欲亦是無可估量,絕境之時,卻是從懷中摸出一顆黑球,心中大喜:“居然忘了這玩意兒。”當即向地上狠狠一擲,“轟隆”一聲,巨大的爆炸原地而起,秦風只覺這黑影原地立時青煙密布,到叫她一時無法施展。
“哼,今日你壞我好事,他日必十倍奉還,去看看你的慕容小姐罷,她可是中了我的軟香呢。”一聲陰笑傳來,青煙散去,秦風卻是不見黑影蹤跡,只覺這黑影輕功尚佳,利用這青煙之機悄然溜走,倒是讓她頗多不安,罷了,先去看看爾雅罷。
秦風輕輕推開房門,只見慕容爾雅躺倒在浴桶之側,身上春光盡泄,嬌乳之上晶瑩剔透的那一抹嬌紅更是鮮艷奪目,而白皙水嫩的肌膚更是全部展現在秦風眼前,秦風會心一笑:“爾雅妹妹卻是好身材。”旋即不由自主的朝著自己的胸口微微揉動,亦覺胸口雖是有布巾裹住,但依舊有些分量,不免挺了挺胸,心中所想倒也不為外人所知。“保護小姐!”屋外人聲喧嘩,一時間打破了秦風的思緒,秦風收起心思,面色還有些羞紅,輕輕將慕容爾雅自浴桶之上扶起,抱上佳人放入閨閣秀榻之上,用清秀的手指在其鼻尖輕輕探去:“還好,只是普通的迷香。”秦風放下心來,見屋外一陣腳步奔來,縱身一躍,自閨閣窗中破窗而出,直朝這京城之巔飛去。
“越哥兒,你回來啦?”一聲嬌吟,卻是賀若雪端著紅燭走來,自二皇子犯事被煙波樓擒去,宮中自然也無人照拂於她,吳越自也不懼他人問起,當下尋了個由頭將她領出宮來,養在家中。賀若雪本以為好日子總算熬出頭了,日夜期盼著能侍奉在吳越左右,可自接出宮來這段日子,吳越卻是並未動她,而是每日徹夜不歸,若是偶爾歸來,亦是倒頭便睡,這便讓賀若雪難免起疑,今日總算見他回來得早,故而秉燭而來。可她的眼前,卻是一身夜行黑衣的吳越,而眼下的吳越,更是凶目怒睜,滿是殺氣。
“越哥兒,你?”
“哼,多管閒事!”吳越一聲怒吼,手中已然形成力掌,直朝著賀若雪的天靈劈來,這一掌之威,豈是她嬌弱女子所能承受。
“越兒,住手!”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傳出,立時叫吳越停了手勢,賀若雪抬眼望去,卻見房中竟又多了一名黑衣男子,眼神深邃,目光之中隱有長者之威。
“師傅?”
“這女子雖不是處子,對你的夜花功並無進益,但此女卻也是具上等淫體,為師找你討來做個爐鼎如何?”
“啊?那自是聽師傅的。”吳越連連點頭,看得賀若雪心神激蕩,心中的愛郎形象頃刻之間山崩地裂,一時之間,只覺天旋地轉,雙眼一黑,扭頭暈了過去。
“那便謝過徒兒了,今日外出這般狼狽,可是有了什麼差錯?”
“今日被一紫衣劍客追逐,那人劍法奇快無比,即便是師傅傳我的輕功也險些失手。”
“哼,你自然不是紫衣劍的對手。”
“紫衣劍,他是秦風?”
“這幾日你便在家安穩一些,我來去會一會他!”黑影瞬時消失,連帶著躺倒在地的賀若雪一並不見,只余下錯愕的吳越怔怔出神:這老頭果然厲害,若是我學了他全部功夫,怕是煙波樓那些個女人都不是我的對手了罷。
第二章:亂神井
孤峰一向愛著勁裝,除了聖壇祭祀,便連戰陣殺敵都是一身黑衣勁服,一來是動手方便施展,另一方面,他是南疆神祭司內唯一不修蠱術的長老。此刻的孤峰正是這樣精神的走進南宮迷離的小房之中,一進門便是目瞪口呆。只見南宮迷離悠閒的躺在座椅之上,口中緩緩咀嚼著新摘來的鮮果,眼神慢悠悠的掃視著地上的兩人。地上的兩人自不用說,正是黑古與蕭逸,他二人不知何故扭打在一起,甚是狼狽,黑古沒了蠱術,蕭逸也不是健朗之輩,二人扭打宛若街頭粗婦一般扯耳掰手,手腳並用,看得南宮迷離眉飛色舞。
孤峰輕輕搖頭走了進去,柔聲道:“迷離,這又是什麼蠱?”南宮迷離捂嘴一笑:“孤峰哥哥有所不知,這是我新調配的鷹蛇蠱,讓他二人成了天生死敵,互相纏斗不死不休,而更有趣的,這鷹蛇蠱可令他二人都不能站立行走,因而跟斷了腿一般,只能爬著打架,哈哈。”
孤峰亦是輕笑一聲:“你啊,總研究些奇怪的東西,好在他二人都是十惡不赦之輩,但此蠱也太過霸道,還是少用為好。”
南宮迷離俏皮的眨著眼睛:“怎麼,孤峰哥哥怕我對你用來著?”
孤峰急忙改口:“不敢不敢,您是神女娘娘,我哪里敢教訓你。”
說話之際,卻見這蕭逸與黑古已然撕成一團,黑古雖是老邁,蠱術全無,但依舊能先發制人,扭住蕭逸的腿就是一掰,痛得蕭逸立時呼天喊地起來,黑古來了精神,雙手再出,趁蕭逸哭喊之時,再次掰住蕭逸另一條腿,又是一扯,只聽得“咔嚓”一聲,一聽便是腿骨碎裂之聲,“啊!”蕭逸痛苦慘叫,雙眼如同起火一般通紅,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氣,一手伸出兩根手指,直接朝黑古雙眼插去。
“啊!啊!你個小兔崽子!”黑古雙眼立時血流如柱,面目猙獰,發瘋了似的四處抓咬,但雙目失明的他摸不准方向,卻是不小心朝著南宮迷離的腳邊爬來。
“滾!”南宮迷離一腳踢開,卻見得紅裙之上有了一丁點黑色血腥,立時大怒,吼道:“無趣的東西,孤峰,明日便交由你把他們投入亂神井中。”
“娘娘饒命啊,娘娘!”南宮迷離的一聲宣告,卻是將痛苦不堪的二人喚醒,再如何受辱,也抵不過那南疆最可怕的刑罰,此刻他二人再無半點相爭之意,強忍著身體的痛苦,不住的朝著地下猛磕,南宮迷離看都不看不眼,背過身去斥道:“滾!”
孤峰無奈一笑,他亦知曉眼前女子的脾氣,當下也不多言,一手提起一個朝房外走去。
入夜已深,可蕭逸卻蜷縮在破爛的馬廄之中瑟瑟發抖,他的腿骨已裂,雙腳已然毫無知覺,可他卻是顧不得自己的雙腳,他看著滿是繁星的南疆的天空,想著明天將會面臨的場景。他之前聽黑古說過,南疆的千蠱亂神井伺養著南疆的萬千蠱蟲群,若是將人投入,必將受萬蠱噬心之苦,據說每有人投入,不出片刻便會高呼求死,可這萬蠱噬心卻又叫人無法自我了結,反而以蠱續命,沒日沒夜的承受著不間斷的痛楚,據說最慢的有超過三個月才死,死的時候全身潰爛,體內心肺已被殘食一空,可怖之極。
想著想著,蕭逸正覺灰暗之時,突覺手邊一陣抖動,他雖腿腳不便,可手卻是有知覺的,當即攤開手來,只見這馬廄中的泥土卻是陷下去一小塊,不僅如此,這一小塊還在不斷凹陷下去。蕭逸雙眼睜得老大,眼睜睜的望著那一塊兒凹陷下去的地方完全不見,一個人頭卻是從中冒了出來。
“二皇子?屬下來遲了。”一聲輕微的呼喊,卻是讓驚恐的蕭逸立時喜上眉梢,只覺自己終究是命不該絕,當即問道:“你們,你們是來救我的?”
“二皇子小聲些,我等皆是御前供奉,平日里不顯於人前,今奉陛下之令前來營救。”這鑽出之人約莫四十余歲,全身黑衣蒙面,稍稍回應一聲,已然鑽了出來,他的身後亦是陸續有人鑽出,俱是一樣打扮,每鑽出一人便叫蕭逸興奮幾分:“好,好好,你們有功,快替我殺了南宮迷離那臭婊子。”
那領頭之人面露難色:“二皇子息怒,我等一路尾隨至此,也打聽到那神女的修為,思忖之下,覺得搭救二皇子才是當務之急,若是與敵纏斗,屬下們沒有把握能勝,若是敗了,我們性命事小,連累了二皇子又怎生得了。”
“也罷,先救我出去再說。”蕭逸也並非愚蠢至極,當下忍了這口惡氣,不再多言。那領頭人也不多話,當即朝身邊手下使了個眼色,四下一共六人,各自站開,把守著這馬廄四周,領頭人當即蹲下身來,一把將蕭逸負於背上,緩緩的朝那地道鑽入。
一路向前,蕭逸只覺腦中一片混沌,雙腳毫無知覺的他在這黑衣供奉身上不住的搖晃,可偏偏又不便做聲,地道只挖到聖壇之外,一行八人飛速的朝著城外狂奔,他們都清楚,若是被察覺,以南宮迷離的修為,他們一個都走不掉。
然而,他們還是慢了。
萬靈城的街道之上一瞬之間燈火通明,一道紅影自他們頭上劃過,南宮迷離面露不屑之色,穩穩的站在了他們的跟前:“那昏君的手中倒是有些能人,能在我南宮迷離的眼皮底下將人帶走,你們確有幾分本事。”談笑間,蕭逸只覺喊殺聲驟起,扭頭一望,但見那孤峰如同死神一般領著無數苗服打扮的軍士自後面包了上來。
黑衣領頭人心中一緊,已知此事不能善了,當即停了腳步,將蕭逸安置於地,與其後六人圍成一團,喊道:”布陣!“
七人應聲而動,每人手中不多時多了一根鐵鏈,這鐵鏈足有手臂般粗細,但他七人揮舞起來確是分外輕松,“結”,領頭人一聲令下七根鐵鏈幾相纏繞,卻是合成一根,牢牢的架在蕭逸之外。
“哼!”孤峰身為神祭司執法長老此刻毫不猶豫的第一個衝了上去,一柄長劍持於手中,行走之間在地下劃出絲絲電光,呼嘯一聲,鐵索翻飛,七人同時動作,同時變化,一個橫浪襲來,卻是直接打在孤峰的長劍之上。
“退!”領頭人又是一聲,長索化成一條直线,而中間五人同時松開,後退兩步,各自手中運力一推,那鐵索猛的朝孤峰擊來,孤峰只覺這鐵索來勢洶涌,不敢力敵,當即撤了長劍,飛身躲掉。
“嘶!”在場南疆的軍士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孤峰大人的修為是公認的南疆除南宮迷離以外最高之人,眼下還未出一招,便被這詭異陣法擊敗,足見這群黑衣人不是善茬。但眾人將目光對准他們眼前的那一抹艷紅之時,卻又紛紛放下心來,南疆的神女,他們的守護者,此刻依然笑靨如花,無所畏懼。微風拂過,南宮迷離的長裙漸漸向後飄搖、綻放,一刹那間,南宮迷離已然出手,紅裙漫天,不知何時這本只夠她嬌俏身形的紅裙變得無邊無際,一個勁兒的朝那鐵索大陣飛去,七人不知端倪只得原地盾守,而那紅裙無邊無垠,一會兒功夫卻是將鐵索全部蓋住,南宮迷離俏手一拉,那紅裙吧便緊緊裹住鐵索,不留一絲縫隙。
“破!”此時的紅衣神女猶若天神一般升空幾許,雙手一個蘭花合十,口中輕輕念動口訣,那延伸出的長裙驟然間四分五裂,“轟轟”幾聲,連帶著的,還有那七人手中的碩大鐵鏈。
“又要換裙子了。”南宮迷離望了望被扯斷的長裙,嘟了嘟嘴。
“娘娘天威!娘娘天威!”萬靈城萬人空巷,盡皆跪倒仰慕著南宮迷離的驚人手段。而南宮迷離卻是俏臉一橫,朝著他七人冷笑道:“這精鐵鎖鏈不是凡物,若是猜得不錯,你們是陸家的人?”
“這?”領頭之人心下惴惴,這南宮迷離之強卻是世間罕見,而更令他惶恐的卻是南宮迷離的這番眼力:“卻不知娘娘如何識得?”
南宮迷離並不多言,面色冷峻,只是靜靜的望著他們。心中卻是偷笑:看來慕竹說得不錯,來救人的果真是陸家的人。
“也罷,既然娘娘不肯說,我等便也只有死戰於此了。”領頭人微微轉身,朝著癱倒在地的蕭逸微微看去,俯下身來,一字一句說道:“二皇子,陸某怕是不能護送您回京了,保重!”話音未落,卻是雙手分別捏住蕭逸雙腿關節,一個猛推。
“啊,你,你做什麼?”蕭逸破口大罵,可慘叫之余卻是感覺腿上漸漸有了痛感,立時醒悟過來,莫非他是在幫我接上這斷腿?可是如今強敵在前,便是治好了腿,又能如何?
這領頭人回過身去,朝著同行六人看了一眼,眼色決絕,紛紛取出腰中短刃,或匕首、或短鋤短錘,他們七人本是自信這鐵索大陣足以應對尋常凶險,故而為了行走方便不再多帶長刃,但陸家向來擅長兵器冶煉,即便是挖地道的鋤錘,亦是鋒利無比。
“呀!”七人心懷必死之心,齊聲一喝,共同朝著眼前的美艷神女奔去,聲勢浩大,便讓向來輕佻爛漫的南宮迷離亦是收起玩鬧心思,穩住氣息,全力以赴。
塵囂落幕,萬靈城又恢復了一片死寂,蕭逸稍稍燃起的希望再度破滅,只余南宮迷離一聲清冷決絕的仙音響起:“厚葬!”
神祭司的聖壇正殿之後,便是一道幽森徑直小道,四周銅牆鐵壁圍得密不透風,孤峰行走在前,不時的望著身後的人,他的身後,幾名神祭司的護衛將五花大綁的蕭逸與黑古挑在肩頭,緩緩的朝小道內里行去。小道四周燃有火燭,倒也不算幽暗,不過百步,便見一處巨大石像立在眼前,那石像老人升得頗為魁梧,肩上一只石鷹,腰間纏著石蛇與一只石葫蘆,虎目生威,即便是石像亦是震煞旁人。孤峰與其護衛紛紛停住腳步,朝著這巨大石像右手一環,彎下腰去虔誠一拜:“拜見蠱神大人!”
拜祭之後,孤峰站直身軀,朝著石像腳下行去,微微朝著那石像腳下拇指一點,只見這石像身下雙腿之間的鐵牆卻是“嗡”的一聲消失,竟是空出一個小門。孤峰也不多言,再度帶著護衛朝著這小門緩緩行去。
這小門之後便又是幽森無岔的小道,約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終是到了盡頭,孤峰望著眼前的這一口散發著猩紅氣息的神井,凝神念道:“蠱神大人在上,今有叛逆黑古濫用蠱術,殘害生靈,按我神祭司律例,投入千蠱亂神井中,望蠱神大人懲處!”
“不要,不要!我不要,開恩啊!”黑古被綁得動彈不得,加上雙眼不能視物,故而對這亂神井更加恐懼,護衛均是面色肅然,甚是規矩,任憑黑古掙扎嘶吼,亦是不動如山,隨著孤峰一聲“擲”,合力一扔,便將那黑古擲入井中。
“蠱神大人在上,今有皇族之子蕭逸,覬覦皇位,殘害兄長,現交由我神祭司處置,按神祭司律例,投入千蠱亂神井中,望蠱神大人懲處!”
“我,我!”蕭逸不知所錯,這段時日以來,他多次面臨生死關頭,但這一次,卻是再難有轉機了,一時之間卻是驚恐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擲!”伴著孤峰一聲令下,侍從便是奮力一甩,蕭逸只覺天旋地轉的向那口魔井飛去,忽然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氣,朝著孤峰大喊道:“葉清瀾、南宮迷離,我若不死,一定要叫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伴著井口傳來的回聲,這一句“不得好死”反復在孤峰耳邊搖晃,處置完他二人,孤峰卻是久久不動,身後護衛不免上前提醒道:“孤峰大人?這每每處置的惡徒都是這般姿態,您又何必介懷。”
“還是等等罷。”不知為何,孤峰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擔憂。
“啊,啊,嗷嗷嗷!啊——”黑古與蕭逸的痛苦之聲相繼傳來,孤峰終是放下心來:“走罷!”
痛苦、煎熬,蕭逸只覺無數的蠱蟲向他二人襲來,直朝他二人的嘴中涌去,初時他還能稍加反抗,可過不多時,這蠱蟲源源不斷,且越積越多,竟是將他身子掩住,壓的他根本抬不起手來,又將他鼻孔堵住,逼著他張開大嘴,而後,蠱蟲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朝鼻嘴之中瘋狂洶涌。
黑古先被擲下,此刻已然看不清面色,只覺躺在身邊的是一個被蠱蟲完全覆蓋的僵屍一般,動彈不得,只顧著發出慘叫。同樣的,自蠱蟲入喉的那一刹那,蕭逸也知道黑古的慘狀,亦是他的結局,不免跟著黑古一同尖叫起來。
可蕭逸尖叫少許,卻只覺這蠱蟲入喉之後並未如想象中一般撕咬他的五髒,而是只在他體內游走,一時之間倒讓蕭逸錯愕起來,可他還未錯愕幾多,那蠱蟲大軍卻是另辟蹊徑,朝他的雙眼撲來。
“啊!”蠱蟲入眼,蕭逸更覺痛苦,只覺雙眼似乎要炸裂開來一般,忍不住的放生而呼,可蠱蟲依然不多加傷害,只是在蕭逸眼中進進出出,甚是奇怪。蕭逸漸漸適應下來,忽然覺著雙眼不但能依稀睜開,反是目力似乎更甚從前,這來來回回的一只只蠱蟲,從棱角到尾須都清晰可辨。
“師傅,我不依,他總欺負我。”蕭念嘟了嘟小嘴,朝著歐陽遲撒嬌道。自那日與弟弟隨口說起想學點武功,卻沒想到這平日里不諳世事的弟弟竟帶她來拜師學藝,起初她還不以為意,可見識到這一老一少稍稍展露的本事之後,蕭念仿佛進入了新的世界,自此,蕭念也拜了這老者為師,與弟弟沒事兒便偷偷跑來修習一二,可蕭啟畢竟是真龍血脈,修為進展一日千里,自己雖也肯勤學苦練,但終究只是略通皮毛。
“姐姐,嘿嘿,不是你說讓我不要讓著你嘛,再說,我其實已經讓著你了。”蕭啟摸了摸腦勺,憨厚的朝著歐陽遲走去。
“師傅,你看他還說。”
“呵呵。”歐陽遲親和的一笑,摸了摸蕭念的腦袋,又拍了拍蕭啟的肩膀,只覺這對徒兒均是青春活力,心中大是欣慰。
“師傅,你說為什麼我們都姓蕭,可他卻有那勞什子真龍血脈,而我卻沒有。”
“啊,姐姐,姐姐你別難怪,啟兒學得武藝便是為了保護好姐姐的。”蕭啟聽蕭念如此一說,自是以為蕭念心中傷感,當下出言安慰道。
歐陽遲緩緩一笑:“這真龍血脈不分你姓蕭與不姓蕭,命中定數,強求不來,不過據我所知,皇族之人出現這真龍血脈倒是相對容易一些。”
“噢,那…”蕭念想了一想,又問道:“除了真龍血脈,可還有什麼其他的類似的功法?”
“其他的、類似的…”歐陽遲喃喃念道,心神卻是變得不安起來:“這真龍血脈百年難得一見,即便是我也只見過啟兒一人,但是,據傳五百年前,出現過一種喚作‘逆龍血脈’的功法,其擁有者興風作浪肆意妄為,致使天下生靈塗炭。”
“逆龍血脈?”蕭念蕭啟滿是疑惑,只覺這天下奇聞當真數不勝數。
千蠱亂神井中,黑古的屍身已遭蠱蟲瘋狂撕咬,不多時已經面目全非,可蕭逸卻是安然的躺倒在井中任憑著蠱蟲進出,雙目緊閉,眉心舒展,似是在休眠,又似是在領悟著什麼東西。
突然,蕭逸雙目猛張,一個翻身便站了起來,他驚喜的望著自己雙腿,又望著在他跟前已然不再敢靠近的蠱蟲大軍,欣喜若狂。當下起身朝著四周探看,只覺這四周再無出路,這荒井之內,只余著頂上的那一抹微光。
“若是能爬出去便好了。”蕭逸心中想道,可這荒井頗深,圍牆之上又是光滑無比,蕭逸不由得朝那蠱蟲群看了幾眼,可轉瞬之間,他便開懷大笑起來,這蜂擁的蠱蟲都變得十分懼怕起他來,一旦他靠近幾步,便都一齊散開,蕭逸轉念一想,便不斷以肉身驅趕著這群源源不斷的蠱蟲,直將他們逼至牆角,蠱蟲自牆角向上蔓延,漸漸將這荒井殘垣覆蓋得嚴嚴實實,蕭逸得意一笑,一掌拍下,便將牆上一團蠱蟲拍死在牆上,一腳一踮,正好夠他受力,旋即再來一掌,便這樣以蠱蟲屍體為媒,不斷的朝著井外攀援而去。
千古亂神井卻是幽森無比,蕭逸不知道拍死了多少只蠱蟲,亦是忘記了自己爬了多少步,終於,當他一手拍出發現拍到的不是蠱蟲而是井外的空地,麻木的雙腳立時來了力氣,奮力一躍,卻是自這從未有人生還的井中跳了出來。
奔跑,死命的奔跑,蕭逸知道他雖有奇遇,但修為距離神祭司主掌刑罰的孤峰還是太遠,更別提那南疆神女,如夢魘一般的南宮迷離,出得荒井,只能一味的朝著唯一一條小道奔跑。
千古亂神井、蠱神石像、聖壇大殿、神祭司正門,幸運的是正值深夜,蕭逸一路奔走,速度驚人,並未驚動神祭司的一人,但他自上次陸家供奉營救一事便知道了,若是不出這萬靈城,依舊沒有任何生機。
萬靈城門,就在前方,蕭逸目光決絕,瘋了一般的朝著城門奔去。萬靈城向來民風淳朴,周邊又無強敵,故而城門之處也就一兩名軍士把守,此刻正是深夜,看門人早已攤睡在地,哪里還有人關注著著自聖壇方向逃出之人。蕭逸逆龍血脈流轉迅速,縱身一躍,卻是輕松翻過了這座囚籠一般的城牆,終於,逃了出來。蕭逸回頭望著這座讓他經歷過幾番生死的險地,不由得面色陰冷下來,狠聲道:“南宮迷離,我會回來的。”
“哦?既然要回來,又何必急著走呢?”一聲清冷之音響徹耳邊,蕭逸只覺剛剛松弛下來的心立時繃緊,回過頭來,只見那令他無比畏懼的紅衣倩影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一時間肝膽俱裂,連著後退好幾步方才站穩。
“哼,你是第一個自千蠱亂神井中活著出來的人,我倒是小看你了。”南宮迷離說著上前一步,嚇得蕭逸不住的朝後退去。“你,你別過來。”蕭逸不住後退,心知這般下去不是辦法,當即倒吸一氣,猛的邁開雙腳,朝著城外荒郊沒命的奔逃。
“呼,呼…”蕭逸喘著粗氣,一手慢慢扶住胸口,已然筋疲力盡,他剛剛恢復雙腿,逆龍功法亦是剛剛覺醒,能有這般速度已然不錯,但他知道,這樣的速度,不可能甩開那神鬼莫測的南宮迷離,但他別無選擇,唯有不斷向前奔跑。一條小河在眼前出現,小河之上浮著一座竹板搭成的木橋,而那座木橋之上,南宮迷離已然久候多時了。
“看來你卻是有些變化,今日,留你不得了。”南宮迷離俏臉一寒,不再多言,紅色長裙立時飛揚而起,芊芊玉掌卻似有著開山之威,根本令人來不及躲避,這一掌劈下,便是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了。
“不要,不要,不要!”蕭逸一時間萬念俱灰,心中只剩著“不要”二字,眼中流露出的惶恐一時間竟是將雙眼都變得通紅,南宮迷離身影已至,玉掌直撲面門,便在正中蕭逸頭骨的那一刹那,卻突然停滯不動。
蕭逸體內一陣冰冷,只覺必死無疑,可等待幾許,卻依舊不見南宮迷離那一掌拍下,當即起了起身子,向後爬了幾步。南宮迷離眼波流轉,似是在思索什麼,見得蕭逸逃竄,當即再度躍起,又是一掌拍下。
“別,別過來!”蕭逸顫抖的喊道,而這一次,南宮迷離卻似是聽話一般止住不前,身軀變得僵硬起來,蕭逸漸漸站定,鼓足勇氣與南宮迷離相視而立,均是滿臉疑惑。
南宮迷離從未有過如此感覺,只覺稍稍靠近蕭逸,便不由自主的不能動彈,而此刻,稍稍遠離,卻又並無他礙,伴著自身蠱靈探查體內,卻是發現一股游絲一般的蠱力牽連著自己,這感覺竟像是…
南宮迷離俏臉慘白,突然明白過來,當即轉身便走,紅裙曼舞,飄向天際,而蕭逸初時只覺蹊蹺,但見得南宮迷離如此匆忙,不由篤定了什麼,朝著南宮迷離奔逃的身影喊道:“站住!”
這一聲站住宛若晴天霹靂,南宮迷離稍一聽聞便心知不妙,果然,她的輕功立即不受使喚,自空中跌落下來,全身上下頃刻之間變得無法動彈。
“啊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蕭逸興奮得大跳起來,一個勁兒的朝著南宮迷離跑來,站在這跌落凡間的南疆神女之前耀武揚威道:“我知道了,這是你給我下的子母蠱,而今倒過來了,倒過來了,哈哈哈,你不是當初說要我生便生,要我死便死嗎,哈哈,而今倒過來了,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宮迷離沒有反駁,而是閉緊了雙眼,嘴唇之間默默蠕動,蕭逸當即發覺,大吼道:“不許自盡!”當即撲上前去,果見得南宮迷離芳唇緊咬,正作咬舌之狀。“天不薄我!”蕭逸第一次離這南疆仙子如此的近,不但是身體上,更是連體內的子母蠱都息息相連,望著這近在眼前的雙目緊閉,渾身顫抖不已的南疆神女,蕭逸不再畏懼,終於將手舉起,緩緩的伸向眼前的佳人。
蕭逸的手亦是有些顫抖,正欲觸及南宮迷離的嬌俏臉頰,卻不料南宮迷離鳳眼一睜,目露凶光,殺氣盡顯,嚇得他趕緊後退幾步,踉踉蹌蹌之間更是被地下的石子兒絆倒,跌了下去。南宮迷離冷聲道:“蕭逸,今日之事我可不再追究,你可放心離去,如若待我解開這子母蠱,屆時你的下場會是如何,你心中掂量掂量。”
“這?”蕭逸微微爬起,見得南宮迷離煞氣盡顯,念及其往日積威,當即不敢造次,只得隔著幾步微微打量起眼前的玉人。南宮迷離依然躺倒在地,沒有蕭逸的指令,子母蠱作用之下卻是無法動彈,雙眼冷冷的斜視著蕭逸,似是蕭逸才是她階下之囚。一身鮮艷無比的苗疆禮服,長領間隙微微露出那雪白的脖頸肌膚,全身緊緊裹住,尤其是那標志性的紅裙,隨風搖曳之間更是將裙下的芊芊玉腿展露無疑,蕭逸不由回憶起來時路上為她錘腿之時的畫面,雖只輕輕觸碰,不敢多做一分停留,亦覺得嫩滑無比,再接著想到那段時間日夜受她折磨,用這該死的子母蠱叫他不斷承受著萬古蝕心之痛,或全身酥癢、或哭笑不止,種種不恥畫面不由盡顯眼前,蕭逸終是忍耐不住破口大罵:“哼,臭婆娘,你昔日辱我還不夠嗎?今日我偏不怕你。我怕要好生折磨死你。”旋即大掌一揮,重重的扇在南宮迷離的玉顏之上,“啪”的一聲清脆,南宮迷離強忍著臉上火辣的疼痛,閉上雙眼,心知事無可避。唯有集中心神,思索著著子母蠱的應對之法。
子母蠱本就是南疆極為惡毒的蠱術之一,以母方血液為媒介,運上古秘術作引,將融入飲入母血人體內血液之中,形成子母鏈,母體可任意指使子體腦中的意識,進而控制子體身體,南宮迷離本是一時興起,想著路途無聊便用這蠱來懲治一下蕭逸,豈不料這蕭逸在那千蠱亂神井中喚醒了“逆龍血脈”,體內血脈逆流,這子母蠱的兩極同時逆化,如今蕭逸為母體,她成了子體,在蕭逸面前,便要受他控制,哪里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思索之間,蕭逸的熱掌再度撫上,這一次卻是溫柔至極,但卻異常無恥的摸上了她剛剛被打的臉頰,玉顏精致、肌膚軟滑,蕭逸曾經亦是貪花好色之人,可如今想來還是太過淺薄,尋常的女子哪里能與眼前這南疆神女能比,看著她倔強的閉著雙眼,蕭逸淫笑一聲,命令道:“不許閉著,把眼睜開。”
南宮迷離立時又將眼睜開,雙眼依舊倔強冒火,只是眼角之間,能看到一絲絲掙扎的淚痕劃過。
蕭逸一手貼住佳人玉背,將南宮迷離自地上緩緩扶起,保持著坐著的姿勢,旋即雙手一環,自南宮迷離的香肩鎖骨上穿過,一把握住那碩大堅挺之物,當即得意大笑:“早就想摸摸你這對大奶子了,這可真是我見過的最大的,不對,是我摸過的最大的奶子。”旋即大手不住的揉捏起來,一手盤旋,一手擠壓,在高傲的南宮迷離的聖潔乳峰之上肆意妄為。
“今日之辱,不死不休!”南宮迷離冷冷說道,蕭逸溫香軟玉在懷,再無懼意,當下一手扳過佳人翹首,在南宮迷離那稍稍凸起的下顎之間緩緩撫摸,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先把你干死,再看你如何不死不休。”話音稍落,便將頭埋了下去,在那凸起的潔白下顎肌膚之間不住的親吻,舔舐。
“嘿嘿,你的這張臉可真絕了,我在宮里見了那麼多的女人,沒有哪個美人兒是看不膩的,而今碰到你,自京城到南疆,我可沒有一刻不在想著干你,這般漂亮的神女啊,如今我可以想怎麼干你,就怎麼干你了,哈哈。”蕭逸不斷的在南宮跟前挑釁,每一句都令南宮迷離殺心四射,可即便心中百般怒火,可身上仍是不受控制的不能動彈,“動不了,殺!動不了,殺!”南宮迷離腦中兩個聲音不斷傳來,生生交織在一起,令她分外痛苦,可痛苦之後,依舊無法動彈。
蕭逸的嘴並未滿足,在南宮迷離的下顎之間留下了些許舌津之後,便是一路向上,玉頰、秀鼻、明眸乃至那發間的俏耳,大嘴所過之處,盡皆緋紅一片,濕濡一片,南宮迷離越發覺得惡心,腹中甚至是有了一股嘔意,可還未來得及張嘴謾罵,芳唇之處卻終是迎來了她的夢魘,蕭逸淫蕩的面容浮現在她眼前,那丑陋的大嘴完全覆蓋住自己的香唇,甚至,她已然感覺到一股緩緩蠕動的軟物正不斷朝著自己的牙關衝擊。
“嘿嘿,張嘴!”作惡的聲音再度響起,南宮迷離白眼一翻,咬緊的牙關瞬間張開,無奈的任由蕭逸的軟舌入侵,“唔唔,”南宮迷離漸漸發出一聲嬌呼,這小人居然不斷用他的軟舌挑逗著自己,肆意引導、碰撞,令自己無處可躲。終於,蕭逸再進一步,牙關都伸了進來,輕輕咬住南宮迷離的嫩舌,使其不再能逃脫,而後便是那軟舌的不斷舔舐、摩擦,不斷的上下撫慰著南宮迷離的舌尖之地。一股異樣的感覺自南宮迷離腦中升起,自舌尖傳至腦海,從恥辱到酥麻不過一瞬,但亦是漸漸習慣了這股唇舌牽引,香津不斷在二人口中交織,漸漸地,她緊繃著的身軀稍稍柔軟下來。
“哦?神女動情了?”蕭逸察覺到她的身軀漸漸軟化下來,雙眼已不似剛剛那般殺氣盡顯,出言調笑道。
這恥辱的聲音瞬間打破寧靜,望著眼前這賊子令他作嘔的淫笑,南宮迷離再度沉下臉來,語帶譏諷:“你便只這點本事?”
“哼,我的本事,怕你這故作姿態的神女娘娘受不了咧。”蕭逸發現自己越發喜歡這傲到骨子里的南宮迷離,她越是故作鎮定,她越是清高孤傲,蕭逸便越想打破她的美好,聽得南宮迷離一句嘲諷,蕭逸已然感受到胯下巨龍的昂首之勢。蕭逸腦中急轉,忽然露出一抹淫笑,當下站起身來,朝著四周打量一圈,見得四下無人,這才放下心來,將腰間的褲頭一扯,腰帶一拉,他這段時日本就是囚徒之身,衣物本就朴素,三兩下便將自己剝得個精光。蕭逸一臉壞笑的朝自己下身望去,卻見肚腩之間本是挺起的一片如今卻是消失不見,而腰腹之間更是較之前精壯許多,而更讓他激動驚喜的便是那胯下巨龍也隨著自身變化而變得粗長幾分。
“給我舔。”蕭逸將他猶如新生一般的巨龍傲然挺立在南宮迷離的眼前,淫聲道,南宮迷離雙唇微張,蕭逸便急切的破口而入,溫熱順滑,南宮迷離的芳唇不大,但隨著蕭逸的進入而緩緩撐開,蕭逸看著南宮迷離臉上的無奈,看著她的嬌顏皺起,看著她的仇視目光,巨龍越發鼓脹,漸漸的卻是頂的南宮迷離的小嘴“喔”的一聲叫了出來。忽然,南宮迷離鳳目一狠,一絲厲色閃過,蕭逸心生警覺,急忙喊道:“可不許咬哦,要伸出舌頭來好好舔。”話音未落,卻是聽得南宮迷離牙齒打顫發出的“吱吱”之音。終於,南宮迷離睜著無法閉上的雙眼,終是抵不住腦中“子母蠱”的牽制,緩緩伸出嬌舌朝著口中的巨龍舔去。
“咻!”蕭逸倒吸一口涼氣,當南宮迷離的小舌輕觸著他龍根的一刹那,只覺一陣冰涼舒爽,可轉瞬過後,那小舌與柔唇將巨龍盡皆包裹在內,小舌貼在巨龍之上所帶起的溫暖一時之間又把這陣冰涼變得火熱幾分。“哈,舒服,想不到你這南疆神女的舌頭這般好使,舒服,哈哈。”得意、暢快,蕭逸一把抱住南宮迷離的翹首,緩緩的抽送起來。一邊是抽插的摩擦快感,一邊是香舌的不住舔舐,蕭逸久不近女色,這般刺激之下哪里還能堅持多久,當下小腹一陣火熱,蕭逸亦是不作忍耐,抱著南宮迷離玉首的手狠狠抵住,雙腿猛的一緊,一個哆嗦,便是一陣濃精射出。
“咳咳。”南宮迷離哪里經過這般狀況,被射入口中的濃精灌得一時惡心不已,立即咳個不停,翹首一歪,卻是要向地上吐去。
“不許吐。嘿嘿,給我吞下去!”蕭逸魔音再起,南宮迷離只覺腦中一陣眩暈,這狗賊越發大膽,越發得意,叫她更加氣急,可那不聽話的小嘴兒卻又莫名的張開,直待蕭逸激射盡後,才是一口閉上,緩緩將這股酸臭濃精給吞入腹中。
第三章:神女殤
金碧輝煌的皇城正殿,氣氛卻比往日好了許多,自煙波樓大鬧皇城之日後,這早朝很久沒有聲色了,可今日一則震驚的消息傳來,卻是讓群臣盡皆振奮起來——匈奴意欲求和。
“陛下,老臣以為匈奴內亂已起,正是我大明收復北疆的天賜良機啊!”韓韜聲音洪亮,卻是搶著第一個叩首高呼。
蕭燁朝著韓韜望了兩眼,不置可否,煙波樓一事一直令他對這兵部尚書耿耿於懷,但也知非他之過,因而也並未加以懲處,而今匈奴求和,可這韓韜第一個高呼主戰,立時令他不喜。
“陛下,此事還望慎重,蠻族不尊教化,向來不知臣服,即便是昔日大同慘敗,也未見其主動求和,而今鬼方一族內亂便令其甘願俯首,想必其處境卻有不妙之處,臣以為,當遣派斥候多加探查,了解這鬼方之亂到底成了什麼程度,再做定奪。”慕容章年歲較大,但說起話來卻是井然有序,蕭燁也覺有些道理,微微點頭,正欲出言允可,卻聽得那左相吳嵩站出前來,緩緩言道:“陛下,我朝久經敗仗,除了前次大同勝了一次,幾乎盡皆敗於匈奴,我大明卻是需要一場大勝來揚我國威,而今局勢恰如韓韜將軍所言,正是收復北疆的大好時機,若是派出一支強軍,於匈奴鬼方內戰之期趁虛而入,且不說開疆拓土,即便是稍有戰績,亦會令民心振奮,陛下,機不可失啊!”
“這?”蕭燁不禁又陷入兩難,是和是戰似是都有道理,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卻是太過震撼,不過無論如何,也算是喜事,當下收起心思道:“是和是戰,容後再議,慕容巡,你且說說匈奴此次議和可提出了什麼?”
“回陛下,匈奴國書之上未作多言,只道願派拓跋香蘿長公主來議和!”
“啊?他這是想?”慕容章搶聲道。
“匈奴汗王拓跋元通書,願將其妹香蘿公主嫁於我大明皇子!”
蕭逸推開房門,這屋子雖是簡陋,但好在還算整潔,攬著南宮迷離的右手稍一用力,便將南宮迷離推入這小房中的一張大床之上。
南宮迷離似是還有些走神,被他這一推,自是極為難堪的跌倒在床,立時鳳眼怒睜,回頭狠狠的瞪著蕭逸,卻見蕭逸一臉得色,笑道:“怎麼?神女娘娘不喜歡這里,那你又何必痛下殺手,搶了人家的房子呢。”
南宮迷離銀牙緊咬,自河邊被他一番淫辱過後,這蕭逸自是變本加厲,強令著她在這城外尋覓人家,終是在這距萬靈城不遠的荒郊尋得這一小間,更可恨的是,蕭逸強令這自己殺害了這小屋中的一戶人家,那本是熟睡中的小夫妻,那本是自己應當守護的子民,此刻卻慘死在自己手下。
然而她卻來不及感傷,她自是清楚,蕭逸尋得這處地方,便是為了淫辱自己,她平日里頗多外出游歷,若是不見了蹤影,想必也無人問津,而此地又地處荒郊,更是不會有軍士尋來,一念至此,南宮迷離不由心中升起一絲絕望。
還未等她多想,蕭逸已是將自己剝得精光,挺著那剛才還在自己口中噴薄到軟化的巨龍再度朝著自己走來,剛剛在外還尚未留意,此刻借著房中燭光,南宮迷離見得這肉柱一顫一顫,似是每走一步便堅硬幾分,那肉柱頂端紅潤的龍頭之處更是怒目微張,頗為駭人。
“此處雖是簡陋了點,但我一刻也等不及了。”蕭逸一把騎了上去,直將不能動彈的南宮迷離壓在身下。嘴角微微一翹,一支淫手大搖大擺的攀上了南宮迷離的胸前巨峰。“哈哈,真是撿到寶了。”南宮迷離這尤物身形可算得上冠絕於世,胸前那對脫兔即便是隔著她的紅衣錦繡,亦是圓潤碩大,蕭逸只覺手中觸感無以復加,當下急躁得狠狠一扯,錦繡飄搖,點點鮮紅衣帶散落空中,南宮迷離胸前兩團巨大高聳立馬跳脫出來,一顫一顫,格外顯眼,蕭逸輕笑一聲,一把握住一只鮮嫩巨乳,只覺一只手還不夠握住,當下只夠拖住一半,慢慢揉搓,這南宮迷離自是聖女處子,那胸中玉兔此刻哪里受得這般刺激,雖是橫握在床,卻是堅挺無比,挺拔之余又帶著絲絲彈性觸感,讓蕭逸百握不厭,一時間忘乎所以。
南宮迷離牙唇聳動,早已氣的七竅生煙,但她受制於人,不但動彈不得,好得使勁的張著雙眼看著惡賊欺辱自己,那本是自己心中稍稍自豪於稍稍能勝過慕竹的胸間巨乳,此刻卻是成了自己最不願想到的地方,蕭逸揉捏幾許,還覺著不過癮,一個翻身,竟是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南宮正疑惑之間,忽然雙眼夢睜,她哪里想得到,這惡賊竟是騎在了她的雙腿之間,雙手將自己的乳房托起,將他那丑惡的長棍對著自己的胸間小溝挺來,雙手不斷擠壓,那惡棍又來回摩擦,一時之間,摩得南宮迷離面紅耳赤。尤其是那每次進入都稍稍觸及自己下顎的惡棍,伴著點點噴射過的濃精腥味,猶如巨龍猙獰一般,不斷的在自己眼前起伏。
乳色粉潤若仙桃,乳味恬淡千層浪,蕭逸只覺每一次的推進擠壓,便是手與巨龍合為一體,在那舍不得放手的雪乳之間不停的游歷探索,而他這火熱的巨龍亦是燙得南宮迷離呼吸紊亂,恨不得低下頭去一口將這害人的丑物給咬斷。
“嘖嘖嘖嘖,”蕭逸用這乳交之法雖是暢快無比,但畢竟剛剛射過一輪,此刻又是自己用手,抽插許久便覺手腳有些酸軟,想到今日的當務之急便是給這神女娘娘嘗嘗被肏的滋味,也便不急於一時,一手松開那不住起伏的玉乳,卻是摸向南宮迷離的嬌嫩俏臉:“南宮神女,這會兒便饒了你的這對寶貝,我先讓你快活快活。”邊說邊發出陣陣淫笑,另一手猛地朝下一扯,那腰間絲帶順勢滑落,自雪肩以下,除了那花園之地還余著一條褻褲,便是雪國風光,一片潔白。蕭逸看著這天老爺賞賜的尤物,自肩頭往下,雪乳柔腰,緊致玉腿,連那嬌俏的蓮足都顯得那般迷人,白嫩無贅,柔軟細膩,蕭逸忍不住又看了回去,小腿筆直纖瘦,大腿卻更顯嫩滑,連那肚臍小腹一帶,都是平整無垢,毫無缺陷,一路朝上,再次看到南宮迷離怒目圓睜的雙眼,蕭逸不再害怕,因為這一次,南宮迷離的眼神之中除了仇恨與憤怒之外,還有著一絲絲的無奈。
目光所及之處,便是他魔手揮毫之所,這份隨心所欲,蕭逸自出了宮便再沒體驗過了,而今,面對著這曾令他咬牙切齒的女人,蕭逸只覺手中似是抹了蜜糖一般,柔軟在手,暢快在心,前一刻還在佳人的巨乳之上攀援,下一刻便在那筆挺的秀腿之上游走,光滑水嫩,吹彈可破,便是再好的綾羅綢緞也比不過這雪肌玉膚的柔滑觸感。蕭逸依稀記得,他被下這子母蠱便是因為那日在替她捶腿之時妄動淫念,用手輕輕碰到了佳人玉腿的肌膚之上,便被她一腳踹飛,而今,玉腿在懷,他輕哼著不知哪里學來的淫詞小調,雙手自腰腹到玉趾,在從腳心反手游到柔臀,這一正一反,已是將佳人的下身幾乎探了個遍,眼見得南宮迷離的俏臉越發紅潤,蕭逸“哧”的一聲笑道:“南宮神女,這才一會兒功夫,便有感覺了?”南宮迷離氣得直顫,本欲張口怒斥,可轉念想到再多謾罵也是於事無補,只得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越是想不將眼下情景放在心上,那腿間傳來的異樣觸感便越是侵襲著她。突然,蕭逸變本加厲,一手竟是向著她那大腿根處的內側緩緩爬去,而更磨人的是,蕭逸化掌為指,兩根小指不斷朝著花園之處指點著前進,雖只兩根手指,南宮迷離卻覺得有如萬千螞蟻在身上爬行一般酸癢難忍,當下輕喚出聲:“停,停下…”
“停下?”蕭逸卻是真的手指不再朝里進發,而是停在那潤滑的玉腿內側之間,朝著南宮迷離咧嘴一笑,南宮迷離只覺這笑容甚是猥瑣,可偏偏又奈何他不得,蕭逸笑道:“停下便停下,不過你看,這樣如何?”謔笑之間,卻是大手猛的發力,朝著南宮迷離的大腿根處那一條細紅褻褲狠狠一扯,“嘶啦”一聲,褻褲盤旋在蕭逸的兩根淫指之間,蕭逸特地舉在南宮迷離眼前晃動,頗是得意。
“無恥!”南宮迷離終是忍耐不住,冷言罵道,可胯下的陣陣涼意逐漸升騰至內心,心中已早已不如初時那般堅定,隱隱之中已然有了懼怕之意。
“更無恥的還在後面,哼!”蕭逸大手一甩,將手中的細紅褻褲扔在一旁,手指再不過問她的意見,直朝那聖地探去。綠野芳華,別有洞天,那一抹微微有些濕意的嫩草之中,那一抹緊窄的小縫依稀可見,蕭逸用手輕輕一擠,朝著兩邊微微分開,小縫立時打開,漏出了那層巒疊嶂的嫩肉小穴,蕭逸立時哈哈大笑:“神女娘娘,你可不光是這臉蛋兒美,這奶子這長腿,還有這小穴,我看都是人間極品,現在想想,我倒是真得謝謝那煙波樓的幾位仙女把我給帶了出來,這深宮之中,哪里有你這般完美的美人兒。”淫笑之間,另一只魔爪已是深入可進去,小穴緊窄無比,蕭逸一根食指穿了進去,便引得南宮迷離一聲痛呼,她二十多年從未開墾過的禁地,此刻吐槽侵襲,哪里還能保持冷靜,那食指不斷向里,劃過粉嫩的肉瓣,在那芬芳四溢的小穴之中輕輕抽動。
“嗯。”南宮迷離一聲輕哼,卻是逃不過蕭逸的耳朵,滿臉驚喜的他立刻抬起頭來,見著南宮迷離那躲避的目光,當下心中大喜,笑道:“我還沒進去,都受不了?那待會兒欲仙欲死起來,還不知神女娘娘會成什麼樣子咧。”邊說著卻是抽出手來,一手貼住南宮迷離的後背雪膚,緩緩將她扶坐起來,蕭逸此時已然躍至床上,用那根火熱滾燙的巨龍頂在了南宮迷離的雪臀之上,而作惡的雙手一支自佳人肩頭滑下,不斷游走於那對豪乳與細腰之間,另一支則是自雪臀滑下,遍尋著佳人玉腿之間的旖旎風情。
雙手盡情游走全身,巨龍亦是有序的圍繞著南宮迷離的翹臀來回磨蹭,蕭逸仍不滿足,稍稍低頭,便將自己的唇舌貼在佳人的肩頭,緩緩張口,露出那猙獰而靈巧的淫舌,在南宮迷離的冰肌玉骨上,輕輕一掃。
“咻,”雪膚不但潔白無垢,更是冰涼順滑,只這輕輕一掃,便讓蕭逸精神大振,顧不得佳人的秀眉微蹙,埋下頭來,狠狠的在她全身的每一處肌膚上舔舐盤旋,自雪肩而下,那彈軟壯碩的滔天巨乳,那盈盈一握的曼妙柳腰,再到花園周邊的芬芳叢林,蕭逸不知疲憊的親吻著、開墾著,不肯放過任何一處。
約莫舔舐了小半個時辰,蕭逸已不知在南宮迷離身上吻了多少遍,只覺胯下腫脹的越發難受,再不直入正題,隨時都似要炸裂一般,當下再不久等,再度將南宮迷離抱住。南宮迷離已被他啃得酸楚難忍,卻又發作不得,終於見他將自己抱起,正稍稍得以喘息之機,卻不料蕭逸卻是自己先躺倒在床,兩手托著自己的細腰之處,緩緩下移。
“終於要來了嗎?”南宮迷離心中淒惶,雖是不能閉眼,但心神已然緊閉,早知這貞潔難保,心中已是做足了准備,可當這惡人扶住自己的腰肢下移,使著他那作惡的肉棍抵在自己的小穴門口之時,南宮迷離還是難免感傷,再決絕的眼神都難免閃爍著迷人的晶瑩。嘴角微微翹起,顯得她頗是不願,可那又如何,蕭逸的巨龍上頂,將自己緊窄的穴口逐漸擴展開來,巨龍頂端慢慢向上,終是擠了進去。
“嘶!”肉棒才納入一點,蕭逸立馬倒吸一口涼氣,那溫熱的嫩穴肉壁包裹之下,那潤滑的清泉蜜穴滋潤之下,蕭逸只覺如墮夢中,魂飛天外,太過舒爽,太過刺激。小穴初開,鮮嫩的粘膜膛壁將蕭逸稍稍插入的巨龍箍在里面,包裹得不留一絲縫隙。而再往上,便是那一層微微阻礙的聖潔肉膜,微微觸及,便引得南宮迷離秀眉緊蹙。蕭逸看著南宮迷離皺起的俏眉,心思一動,立馬停住了按在柳腰上作惡的手,笑道:“神女娘娘,我要你自己對准了,坐下來!”
“什,什麼?”南宮迷離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蕭逸,仿佛是對他的命令並未理解,“嘿嘿,我要讓你自己來動。”
“自己,自己動?”南宮迷離嘴上還在呢喃著,可身子已然有了反應,一手撐著床面,一手握住那根滾燙的肉棒,“喔,好,好燙!”南宮迷離被燙的一縮手,可依舊耐不住腦中的指令,再度握了上去,身軀緩緩下壓,將蜜穴正對著那插入少許的巨龍正中。
“來吧!”蕭逸語態有些激動,更是有些迫不及待。
南宮迷離狠一咬牙,緩緩坐了下去,那層淺淺的隔膜擠壓之下疼得南宮迷離“啊”的一聲慘呼,痛呼聲還未落下,象征著南宮迷離二十余年的純潔之身便宣告失守,蕭逸巨龍趁著南宮迷離的坐下之時,朝上亦是狠狠一頂,這一頂一坐,便將二人完全融成一體,伴著細縫之中溢出的處子嫣紅滑落,沾染到床褥之上,宛若盛開的鮮紅玫瑰,格外刺眼。
新瓜初破,桃蕊盛開,初刺貫穿花蕊聖穴的長龍猶如破籠而出的猛虎,一口氣直衝雲霄,蕭逸卯足了力氣,終於等到這一刻的舒爽到來,能取得這南疆第一神女的紅丸,這天下無人敢想之事,而他蕭逸卻做到了,當長槍一路高歌猛進,頂至南宮迷離的嬌嫩花芯之時,蕭逸只覺體內氣息流轉,一股傲視天下、舍我其誰的自信油然而生,南宮迷離緩緩坐下,強忍著是胯下的撕裂痛楚,在蕭逸的命令之下,只得坐到臀腹緊密相連,待那可惱的肉棒觸及自己的嫩穴肉壁頂端,方才止住動作。銀牙暗咬、清淚直流,南宮迷離疼得全身顫抖,那惱恨卻又無奈的面容看得蕭逸更為激動,蕭逸只覺恐懼與暢爽接踵而來,但那絲絲的恐懼早被報復的快感湮滅,反倒是這佳人的無助神色,更令他興致昂揚,連帶著胯下巨龍又是鼓脹幾分。
蕭逸不由得雙腿一屈,向著南宮迷離的柔臀狠狠一頂,吃痛之下,南宮迷離“啊”的一聲輕喚,卻是讓那巨龍插得更深幾分,嫩穴之中又被狠狠的搗鼓了一擊,而蕭逸還不滿足,雙腿不斷向上翹起,卻是將南宮迷離跨坐著的嬌軀壓力下來。南宮迷離還未反應過來,便被蕭逸雙手一個環抱入得懷中,感受中瘦肌相觸,感受著那胸前滔壑擠壓,蕭逸更覺菽舒爽,也不管近在咫尺的佳人眼中如何冒火,胯下瘋狂用力,不斷的抽插起來。
一次、兩次、數百次,每一次都是插得深邃無比,南宮迷離蜜穴緊窄,他蕭逸也是久經風月的老手,絲毫不用擔心抽插幾許便滑落的問題,一陣狂風暴雨,直將神女插得口中呢喃不已。
“嗯……啊,啊啊……嗷……啊啊,啊啊啊!”
嬌吟之聲越發清澈可聞,聽得蕭逸興致越發高漲,胯下更覺威猛,腰腹之地似有源源不斷的力氣一般,一路高歌猛進,不見絲毫懈怠。這一輪抽插太過迅猛,伴著南宮迷離不可自抑的,再度插了數百下之後,蕭逸已然有了射意,當下忍耐幾分,巨龍撞擊的速度漸漸緩了下來。
“嗯嗯,嗷…嗷…嘶…”
深入淺出,時而淺沾即止,時而洶涌一擊,蕭逸緩緩的變幻著節奏,更讓南宮迷離找不著北,而空出精神的蕭逸一把將這神女的嬌首掰到自己眼前,望著玉人已然有些迷離的眼神,當下用手抱住一壓,大嘴再度覆了上去。
上邊是唇齒相接,蕭逸舌頭稍稍一抵,便是輕松破關而入,下邊是長槍入穴,蕭逸腰腹一收,輕松一頂,便是長驅直入,每一次舔舐或撞擊都能聽到南宮迷離的嬌聲顫音,蕭逸再度收起長槍不動,而加大嘴上的力度,舌尖不斷攪拌游歷,南宮迷離只覺胯下驟然松出許久不見動靜,一股奇異的空虛之感涌上心頭,而唇邊騷擾的大舌頭卻毫不給她喘息思索之機,吻得她身體越發顫抖。
“嗚嗚,嗚嗚…”蜜穴空虛多時,伴著上身的肌膚相觸與唇邊的激情舌吻,南宮迷離再也控制不住,唇齒之中漸漸發出幾聲急促的呻吟,而蕭逸雙眼一亮,他的肉棒已然感覺得到神女的小穴此刻洪水初至,一股淫水狂潮噴薄而來,瞬間淹沒住自己的龍根。
洪水噴灑灌溉,一時間蕭逸只覺那停在蜜穴中的肉棒被澆得舒爽無比,見得佳人這般高潮景象,不由出言戲謔道:“神女娘娘,沒想到你高潮起來這般動人,看來今後我可得好好教你些床第之事,哈哈。”南宮迷離臉上通紅一片,也不知是高潮余韻過後的嬌羞還是被氣得惱恨之色,但她此刻卻是再難發一言,高潮漸漸褪去,可蕭逸的肉棒卻是再度挺進,伴著淫水的潤滑洗禮,這一次,卻不是淺嘗輒止,而是箭無須發,次次刺入花芯深處。
“嗷…啊…慢…慢些…你,慢些…”
佳人軟語在耳,可蕭逸卻是不為所動,這一次他毫不憐惜懷中佳人,一個勁兒的橫衝直撞,每一次都發出“啪啪”的巨響。
木床搖曳,佳人微顫,而佳人身下的蕭逸卻是不知疲倦,不斷的朝著那玉穴深處狂插猛抽,南宮迷離已是無力嬌呼,軟綿綿的癱倒在蕭逸肩頭,將頭輕靠在蕭逸的肩上,不管不顧的任由著他來作惡,蕭逸終是控制不住,忍耐多時的射意猶如決堤開閘一般洶涌而至,一股腦兒的射入南宮迷離的嬌穴之中。
“呼…呼…”二人幾乎同時到達頂峰,伴著這一輪激射,二人同時輕輕呼氣,感受著激情過後的余韻快感。
“好,好了沒有?”二人喘息之余,南宮迷離只覺那作惡的長龍雖是軟小幾分,可依舊未從自己體內退出,嬌喘著氣,小聲問道。
“嘿嘿,再抱會兒便出來。”蕭逸雙手穩穩抱住南宮迷離顫抖的身子,將南宮迷離的秀發盤於肩上,在那光潔白皙的美背之上緩緩撫摸,順著南宮迷離的嬌喘氣息,平復著高潮後的余韻。
南宮迷離氣息漸復,不由雙目無神的靠著蕭逸肩頭望著小屋的白牆,怔怔出神,“自己的處子之身終是未能保住,再懊悔不甘都是枉然,當務之急還是要尋得這子母蠱的破解之法,可這天下第一用蠱之人便是自己,連自己都無法可解的子母蠱,到底該如何化解呢?”思索之余忽覺蜜穴之處又是一陣火熱傳來,不知何時,那軟化的巨龍又重新抬起頭來,立時填滿了整個花徑小道。
“啊,你…”
“嘿嘿,這便出來,這便出來……”蕭逸嬉皮笑臉的說道,將重燃戰鼓的粗長肉棒緩緩退出,南宮迷離強忍著蜜穴之中傳來的疼痛,等候著他的退出,卻不料蕭逸突然腰腹一緊,長槍突然回馬,一槍長刺,狠狠的撞向嬌嫩花芯。
“嗷!”
“哈哈。”蕭逸大笑一聲,卻是故意作弄於她,這聚力一擊過後便才真正退了出來,濕潤的龜頭終是退了出來,連帶著渾濁在一起的淫液與處子鮮血,一時間花徑如晚潮一般,不斷有嫩汁細流。
“呼。”南宮迷離終是長呼一氣,即便她也知曉這短時日定少不了這樣的戲謔之舉,但能緩息片刻也是不易,見得蕭逸自床上站起身來,心下稍稍一松。
“給我趴著跪好!”卻不料一聲沉令。南宮迷離的心驟然繃緊,錯愕的望向蕭逸,片刻之後,便又無奈的支起疲累的嬌軀趴了起來,雙手彎曲靠在床上,扭頭不解的看著蕭逸。
蕭逸滿是得色,淫笑的望著眼前順從的神女,一把爬上床尾,一手握著昂揚的巨龍,緩緩停靠在南宮迷離的雪臀邊緣。
“你?”南宮迷離突然明白過來,當下破口大罵:“無賴!”
“哈哈,我可只答應你出來…”蕭逸笑著回應,一手扶著巨龍在她雪花肉臀之上輕輕拍打,“可沒答應你不再進去,”拍打幾次,便將巨龍對准著南宮迷離的雙臀之間,在那後穴洞口頓住,淫眉一挑:“況且,便是我無賴了,你又能-奈-我-何?”最後四字卻是一字一句的說出,至最後一字,蕭逸腰腹一挺,那龐然大物便一個猛衝,狠狠的鑽入南宮迷離的後穴之中。
“啊,疼,疼…”即便是修為再高,體質再好也抵不過這後入的痛楚,後徑初次遭襲,那較自己小穴更為疼痛的撕裂感叫她再難忍受,終是喊出個“疼”字,可蕭逸也並不是憐香之人,不但未停下征伐速度,反而俯下身來,一手握住一支美乳,狠狠一捏,抓得南宮迷離胸口生疼無比,而蕭逸卻是以手中雪乳為基,胯下瘋狂抽動,恨不得將這身下神女玉乳捏爆、後穴撐爛一般,粗魯無比。
“停,停下…我疼,受…我受不了了!”
“嘿嘿,這才到哪兒,在宮里被我活活干死的宮女多了去了,今夜我便讓你嘗嘗小爺的手段,不把你干得跪地求饒,又怎生對得起你這幾個月來的照顧,今日,我定叫你終生難忘!”一邊肆意調笑著胯下美人,一邊胯下瘋狂抽插,南宮迷離肉臀圓潤碩大,那後穴密道亦是深不可測,蕭逸感受著兩側股瓣擠壓所帶來的舒爽,每一次插入都覺比前一次更深入幾分,而手中所捏的幾近變形的巨乳已是留下了幾道青印。“爽,太爽了。”蕭逸抽插多時不由顯出一絲疲態,稍稍緩下身來,一把掰過南宮迷離的俏臉,貼著她的嫩耳耳垂輕輕一舔,柔聲說道:“南宮迷離,肏你太爽了,今後,我要日日肏你,夜夜肏你,我要讓你永永遠遠的成為我的女人,不對,是成為我的愛奴。”一句調笑功夫,蕭逸便稍稍恢復了些體力,再度挺起腰腹,用力肏弄起來,而這一次,他的雙手卻不去擠捏那柔軟巨乳,而是繼續掰著南宮迷離的秀發,讓南宮迷離美艷而又痛苦的面容呈現在自己眼前,四目相接,蕭逸肆意吻了上去。
“爽不爽?我的愛奴!”
“嗷…啊!”
“哈哈,爽不爽?”
“啊啊,啊…啊!”
“轟隆”一聲驚雷巨響,南疆的天空漸漸有雨滴降下,從細雨到傾盆,只一會兒工夫,整個南疆灑下了天神的眼淚,雷雨轟鳴之聲響起,將南疆城郊一處小屋的嘈雜之音徹底蓋住,南疆常年干旱,每逢大雨便是全民出門狂歡,迎接著這象征著生命的大雨。孤峰輕輕扣響南宮迷離的房門,輕聲喚道:“迷離,蠱神賜雨了!”
然而回應他的自然是一陣寧靜。
孤峰搖了搖頭,輕輕推開房門,見著房中空無一人,不由苦笑道:“卻不知又去哪里玩了?”也不多計較,快步出得神祭司,感受著萬民歡呼的喜悅。而他卻難以預料的是,他的迷離,南疆的神祭司神女,此刻正被蕭逸按在胯下,擺著最屈辱的姿勢,肆意抽插!
淫舌游歷全身上下每一處肌膚,魔手亦是不斷在巨乳與雪臀之上盡情揉捏,而唯一不變的,便是那胯下長槍的大力抽插,南宮迷離早已疲累不堪、後穴入口之處已然一片赤紅,蕭逸這一番後入已是約莫抽插了小半個時辰,已是射過兩輪的肉棒終於再次有了射意,蕭逸再不忍耐,雙手不再游離而是盤握於仙子柳腰之上,虎腰健腹再度加快速率,瘋狂的對著那後徑花園一陣狠肏。
“來,來了……啊”南宮迷離頓時感受到他的變化,忍不住低聲呢喃起來,伴著這最後一聲嬌斥,二人同時攀至頂峰,蕭逸的巨棒稍稍震出,將那渾濁濃精傾射於南宮迷離的雪臀之上,雪色的肉臀伴著那一團粘稠的白灼濃精,南宮迷離只覺臀上那塊濕潤的凝液極為惡心,扭頭微微望去,不由得對著那點滴晶瑩怔怔出神,心頭滋味又不知該如何敘說。
京城的月夜依舊十分清冷,而盤坐在右相府中一顆蒼松老樹上的秦風卻是習以為常,她雖不善偵捕,但定力之強卻是驚於常人,雖比不過琴樺那將自己掩埋於沙塵中的一擊斃敵,但在這京城上空盤坐三五日,秦風自問還不是難事,自那日擊退這“落花公子”,卻因救得慕容爾雅而稍稍耽擱,這淫賊卻有三五日未現身了,但秦風知道,他必然還會現身。
慕容爾雅端坐於閨房之中,正捏著一支小筆怔怔出神。“小姐,又在畫秦公子呢。”嬌俏的小蓮不知何時已走到她身後,看著慕容爾雅案前的畫紙,不由偷偷取笑道。慕容爾雅面色一紅,但旋即也釋然開來,自己在這小丫鬟面前向來也藏不住什麼心事,不由莞爾答道:“是啊,可惜怎麼畫都畫不出秦公子的神韻。”
秦風耳力極好,這般閨中密語卻也能微微聽到幾分,感受著慕容大小姐的女兒心態,不由得微微一笑,可便在這一笑之間,一聲狼嚎響起,立時將她的注意力吸引。只見一道黑影快速穿梭於宮闕屋檐,迅如猛虎惡豹,直朝燕京北門奔去。
“想逃?”秦風嘴角一翹,身形如風一般飛出,直朝黑影追去。那黑影速度奇快,在這宮闕屋檐之上飛逐跳躍輕快自如,更夸張的,他四肢著地,飛檐走壁之間不似常人,更似是一只迅捷餓狼,不斷的奔走攀援,秦風心中微微起疑:這速度,似不是那日的“落花公子”。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放過這只餓狼,秦風飄然騰空,於空中翻轉飛舞,宛若隨風飄搖一般,渺無聲息卻又疾如狂風。
“嗷嗚!”那黑影見得一道疾風追至,當下一聲嚎叫,再度加速,一個縱躍翻過北城城牆,朝著京郊之外跑去,而秦風緊隨其後,落至京郊之外,目力所及,視黑夜如白晝,頃刻之間便尋到那黑影蹤跡,手中“紫衣”出鞘,一劍而來,迅捷如風。“嗷嗚!”那黑影自知已被追上,這一劍沒法再躲,當下轉過身來,以手為刃硬生生的朝著“紫衣”迎去。原來這黑影雙手各自縛著一支精鐵護臂,而手掌之間又是一對精鐵手套,利爪嶙峋,難怪剛剛能在宮闕屋頂之上肆意翻滾,比之輕功更具靈性。
但秦風不懼!紫衣劍斬落,便是這黑影的一聲慘叫,即便是再好的精鐵又怎敵得過紫衣劍的一劍之威,黑影應聲一嘯,只覺手上如有鐵掌之上似有火燒一般,握劍不足幾秒,便迫於這火燒之勢急切松開,只見自己的鐵爪之上已是劍痕劃過,而劍痕之處已然有熔化跡象。
“紫衣劍果然好手段。”那黑影還正暗自探查傷口,秦風忽覺背後一陣涼意,皎潔的月色驟然消失,只余下漫天的黑雲和京郊一帶的盞盞凡燈。“砰!”的一聲,秦風就勢轉身一劍,正與一道偷襲的利刃相觸,秦風定睛一看,見來者亦是身著黑衣,但發梢之地卻是系著一條白色頭巾。
“摩尼教蒼生妒,求指教!”這白巾武者一擊不中,卻是毫不在意,自報家門之後便是一陣狂風驟雨,他看似身無旁物,可每一番出手都是致命殺招,或飛刀、或銀針、流行鏢、諸葛弩,一時之間猶如天女散花。而秦風不懼,她自平地躍起,並未如人想象之中一般左閃右躲,而是凌空一躍,紫衣劍運轉如風,不斷清掃著眼前的雜物,勢如雷火,直取這蒼生妒面門。
眼看著已被秦風近身,可這蒼生妒卻未有絲毫慌亂,相反的,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容,秦風立時覺察不對,身後又有怪風襲來,她自是不敢望記一旁的黑影,可卻無法預料,這黑影好得這麼快。
“摩尼教貪狼,取你性命。”貪狼一躍而起,強忍著手中的灼燒傷痕,鐵爪無情,直取秦風背後險地。這二人均是摩尼教中的長老級高手,常年研習合擊之術,此刻輕松寫意的布下此局,便是為了將這紫衣劍引出城來,設計擒拿。
但秦風不懼!手中揮劍急轉,右側紫衣劍劃出一道淡紫色劍花,一個倒轉,紫衣劍便由手根托著向後橫擺,終是在貪狼鐵爪之前護住了後心一帶,但這貪狼出手剛猛無比,雖有紫衣劍抵御,但秦風依然朝前一躬,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受死!”這二人見合擊得手,再度聯手襲來,一個是毒針點點,狂風驟雨,一個是鐵爪錚錚,奔雷閃電。
秦風抬眼一撇,眼中不知何時起已升騰起一絲血紅之色,“殺!”一聲尖音呼嘯,宛若死神呼喚,哪里還有半點女兒作派,紫衣劍一劍橫掃,立時生出一陣紫色氣浪,直將他二人震懾開來,凌空一躍,雙手持劍後倚,自上而下,奮力劈斬。
那二人向來都是殺人如麻之輩,身上戾氣之重已是武林罕見,可在這秦風的殺氣面前,只覺雙手顫抖,不寒而栗,那揮出的銀針與手中的鐵爪不多時已沒了攻勢,反而自身被秦風那浩瀚的殺氣震開,如墜深淵,再已無力抵抗,又見得秦風這凌空一斬,當下心如死灰。
“怎地大哥和二姐還不出現。”
“轟”的一聲巨響,秦風這當頭一劍卻是未能斬下,一道黑氣襲來,卻與秦風的浩瀚劍氣相觸,秦風立時向後翻滾,約莫五十余步才稍稍站穩,而她的眼前,卻是一片漆黑。秦風佇立不動,靜靜地等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襲擊,而這黑霧漸漸散去,她的四周卻是寥無人煙,連那震倒於地的蒼生妒與貪狼都消失不見。
“咳咳。”秦風心知賊人已遁逃,當下心中一松,一聲輕咳,卻是劍氣消散,體內傷勢驟然而起,一瞬間卻是再無意識,就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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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恕罪!教主恕罪!咳咳!咳”一陣急咳,蒼生妒與貪狼紛紛跪倒在地,等候著眼前老人的訓斥。
這老者正是那日在吳越府中的神秘人物,此刻他正雙眼緊閉,暗自療傷,聽得二人不斷叩首,稍稍停了功法,微微睜眼:“是我令你們去試探她的修為,怪不得你們。”
“屬下不但未能生擒紫衣劍,反而令教主折損修為來救,實乃大罪。”
老者輕輕一嘆,稍稍從發梢之間抽出一根白絲,悵然道:“是我小看了他,本以為只是個初出江湖的小後生,卻不料他劍氣如此霸道,即便是我全盛之時,怕是也未必有十足勝算。對了,老大和老二呢?”
這二人對望一眼,才道:“這個,屬下確實不知。”見這老者心下不喜,當即轉了話頭:“教主,您神通無敵,若不是為了八荒長老,您又…”
“住口!”老者斥道:“功法修為再高亦只是萬人敵,而八荒之能,勝過百萬雄兵,只有他,才是我摩尼教中興之望。”
蒼生妒與貪狼二人見教主這般說教,無奈一嘆。
“八荒現在如何了?”老者問道。
“昨日大哥說草原來的消息,八荒長老已尋到合適之人,稱草原如今變數不大,統一草原只是早晚之事。”
老者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八荒長老可有什麼交代?”
“這是八荒長老的信。”
“哦?”老者結過貪狼手中書信,緩緩打開:
“十方教主親啟:
弟得教主重托游歷於大漠之上,今終尋得鬼方一族可做依托。
其族險遭拓跋氏滅族之禍,其主有拓跋宏圖之雄風,一統草原指日可待,屆時弟將布誅仙滅神之陣,率鬼方勇士直入中土,終將圓我先祖遺願。
功成之前,弟有一禮獻予教主,聽聞拓跋宏圖之女拓跋香蘿已至中土,此女姿色冠絕草原,有‘大漠明珠’之美譽,弟知教主傷勢需妙齡女子之元陰療養,今特獻上此女動向,還望教主莫要錯過。
弟八荒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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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你慢點兒!”一聲嬌音傳來,蕭念穿著一身夜行衣,渾身不自在,但礙於出宮習武,也不得不將就許多。
“姐,師傅還等著我們呢,快些吧。”蕭啟聲线稍變,此時的他的聲线少了許多童稚,多了幾分磁性,這一喚引得蕭念不由嘟了嘟嘴,也不好再說什麼,快步跟上蕭啟的步伐。
這蕭啟蕭念修為日漸高深,深宮大院習武已是多有不便,歐陽遲便令他姐弟二人每夜以輕功出得城門,在這京郊一帶習武授業。
“咦?那是什麼。”見蕭念還未跟上,蕭啟有意放慢腳步,可躊躇之間,卻是見得地上一團紫色,月光映照而下,竟是一個躺倒在地的人影,連忙喚住蕭念:“姐姐快看,那里似乎有個人。”
二人均是深宮子弟,此時也不知如何應對,見得姐姐也跟自己一樣有些害怕,蕭啟不由鼓起些勇氣:“我去看看。”
“你小心些。”蕭念拉了拉蕭啟的手,語帶關切。
蕭啟走至那紫衣人近前,卻見一名身材瘦弱男子癱倒於地,面色煞白,顯是受了些傷,而將他翻過身來,卻見這男子手中緊緊握著一柄寶劍,寶劍鋒利無比,劍身凝結著一層紫色冰霜,即便是修習不久的蕭念也能從老遠瞥見,不免贊嘆一聲“好劍!”
“是他!”蕭啟收起手來,退後幾步。
“咦,蕭啟你認得他?”
“我不認得他,但是我認得這把劍。”蕭啟緩緩道:“那日煙波樓出京前,便是這柄劍力破千軍,為她們一行人開道而出。”
“你說他是——紫衣劍?”
蕭啟默默頷首,蹲下身來,輕輕搖了搖秦風的身子,見他依舊沒有動靜,便伸手將他搭在自己肩上,就勢扶起。
“蕭啟,你干嘛?”
蕭啟微微頓了一會兒,鄭重說道:“師傅說過,煙波樓不是壞人,我不能見死不救。”蕭念見狀亦是稍稍點頭,旋即也跟了上去,幫著蕭啟架住秦風,一同朝著與師傅約好的城郊破廟走去。
蕭啟將秦風搭在肩頭,背著秦風前行,可稍走兩步,蕭啟便覺背上一團柔軟之物貼著自己的背心,隨著行進間的顛簸而擠壓碰撞,蕭啟甚覺奇怪,托著的手不由朝後伸去。
“啊!”蕭啟咻然間大叫一聲,整個人都不由怔立當場,他手到之處卻是這紫衣劍胸襟之前,那兩團柔軟之物,分明,分明是女子的體征。
只是他這一番驚訝,倒叫蕭念一下受力過多,不由沒收住腳,當下連帶著秦風一起跌倒:“你要死啊,蕭啟!”
“我,我,不是,他,不不不,她是,女的。”蕭啟驚慌之間手足無措,連說話都打起了結巴。
“嗯?”蕭念倒是冷靜許多,當下朝著秦風仔細探看,卻見這秦風唇紅齒白,面色雖是泛白,但生得倒是清逸俊朗,再往下看,卻見喉尖之處頗是平整,而在這緊身的紫衣之下,胸前兩處胸肌若隱若現,蕭念立時想到這弟弟是如何辨別出來的,不由面色羞紅,輕輕“呸”了一聲道:“我說呢,煙波樓各個都是女子,唯獨她一個男子,怎麼可能,原來是女扮男裝。”
“還是快些見師父吧。”蕭啟岔開話題,腦中卻是不斷浮現著剛剛的觸感,當他的大手稍稍觸碰到那團柔軟之時還未反應過來,而是將手伸入內里,用力一握,那似是被束胸縛住的軟肉立即彈觸於他的手中,柔滑飽滿,第一次令蕭啟對這男女之事浮想聯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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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你說那匈奴的公主漂亮嗎?”行走之時,蕭念好似想到什麼,忽然出口發問。
“啊?”蕭啟錯愕一陣,笨拙的回道:“我也不知。”
“那父王問你的意思,你便一口答應。”蕭念語音不善,嬌聲問道,似乎對這弟弟表現極為不滿。
“是太傅的意思,他跟我說起過,皇子婚配乃國事,那匈奴與我朝征戰多年,如今若能因這一樁婚事消了兩國百年爭端,那自是萬民之福。”自蕭馳慘死,蕭逸被擄去南疆,蕭啟自然成了當之無愧的儲君,而他的太傅,便是禮部尚書慕容巡。
“哼,又是他,滿嘴之乎者也,這也要守禮,那也要守禮,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看我,父王逼我成婚,我就絕食裝病,看他能把我怎麼樣。”蕭念想著自己得逞的小伎倆,不由偷偷笑了出來。
“還不是夜里我給你悄悄送飯。”蕭啟嘟噥一句,立時換得姐姐的白眼不滿。二人說笑之間,已然靠近了京郊一帶的一處破廟之前,近月來,他二人每夜都要來此,自然是熟悉不過,可今日,這破廟卻是少了往日的燈火燭光,那枝頭的昏鴉也不似往日般歡快,低吟無聲,似是有著不好的事情發生。
二人對視一眼,均覺有些奇怪,急忙快步朝里行去,廟內漆黑一片,本就殘破不堪的陳設此刻更是四處散落,顯是有打斗痕跡。
“啟兒。”一聲蒼涼的呼喚傳來,二人這才發現,那破廟佛像之下,歐陽遲盤坐於地,白發銀絲,脊背嶙峋,較之平日更顯蒼老。
“師傅!”蕭啟蕭念這才發現,當即將秦風安置在地,撲了上去,但見歐陽遲面容憔悴,氣息紊亂,已是大傷之兆。
歐陽遲見得他這對乖徒兒近前,神色立時安詳幾分,望著牆角躺倒的紫衣劍問道:“那可是煙波樓的人?”
“嗯,師傅,”蕭啟語帶哭腔答道,立馬又追問道:“師傅,是誰傷了您的?”
歐陽遲卻是擺了擺手,只望著牆角的秦風出神,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大笑一聲:“煙波樓,我歐陽遲欠你們的,這下也算償還了罷。”
“師傅?”蕭念見歐陽遲有些反常,不免上前問道。
“啟兒、念兒,過來,”歐陽遲淡然一笑,揮手示意他二人靠攏些來,稍稍閉眼沉思,旋即緩緩說道:“為師大限將至,今後,你姐弟二人當相互扶持,以我授業所及,捍衛大明江山。”
“啊?師傅?”這姐弟二人雖是心下戚戚,但聞得“大限將至”四字,哪里還沉穩得住,當即打斷道:“師傅您還健朗,怎能輕言生死,且隨我們回宮,宮里有上好的太醫,一定會治好您的。”
歐陽遲擺了擺手,笑道:“人生百年,我歐陽遲也算活膩了,我本在此等候你二人,卻引來兩名高手在此布置,一時技癢出來與他二人過了幾招,卻不料這二人均是當世高手,我雖是趕走了他二人,但自己也受了內傷,現在料想,那二人定是為了紫衣劍而來,我打斷其布置,也算救了這紫衣劍一次,眼下她身受重傷,想必是強行突破自身實力來一戰強敵,若不及時施救,怕是難熬過去,為師昔日欠煙波樓的,今日可兩次償還,想必泉下見了葉修,也能安然大笑了。”
“師傅,您?”蕭啟聽得此言,卻不知該如何勸起。
“不必多言,為師若不救他,也撐不過數月,能在臨終之時償還昔日之債,也算幸事”
“師傅!”蕭啟蕭念知歐陽遲心意已決,不免傷感萬分,紛紛將頭蹭在老人懷中,哭出聲來。
“哎,別哭,我歐陽遲縱橫百年,便有兩件幸事,第一便是能追隨先祖鞍前馬後,創下大明不世之功,人生百年匆匆,能有此番際遇已是不枉此生,第二便是在遲暮之時,能尋得你們這對乖徒兒,傳我衣缽,將我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人生能有一幸便足矣,我歐陽遲能得其二,自該痛飲三杯,哈哈哈。”說道激動之處,歐陽遲面色漸漸泛起紅光,開懷大笑。
“啟兒、念兒,若我死後,可將我葬至先祖陵外三里處的茶陵附近,我已看了多次了,那里山清水秀,又在先祖腳下,或許泉下有知,能繼續追隨先祖。”
“若這紫衣劍醒來,有一事還需注意,我聽那設伏的二人曾言匈奴和親一事,他們似是在籌劃破壞此次和親,為師不明就里,但觀此二人武功路數招招陰狠,當屬魔教妖人,此事若有關我大明國事,你姐弟二人當義不容辭,但切記:你二人修為尚淺,切不可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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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微微睜開雙眼,只覺渾身痛得厲害,全身骨骼似是散架一般,但這滋味她卻十分熟悉,每每絕境邊緣,她都能逼出更強的自己,這次也不例外,相信此番遭遇之後,她的修為又能再進一步,突然,她意識到周邊有人,旋即強撐著疼痛的身軀,右手一揮,那地上的紫衣劍便聽話一般脫殼而出,正落在她手中。
“姐姐莫要妄動,師傅交代了的,你醒之後還需靜養三日。”一道磁聲傳來,秦風皺了皺眉,卻見一俊逸少年正端著一碗湯藥緩緩走來,那少年端過來靠近坐好,輕輕對著滾燙的湯藥吹了幾口氣,這才遞到秦風面前道:“快喝吧,對你的傷有好處的。”
秦風怔怔的望著眼前少年,正思索著昏倒前的場景,突然怒目圓睜,冷聲道:“你喚我什麼?”
“啊?”蕭啟錯愕一聲,卻不知這秦風為何變臉如此之快。
“你-叫-我-姐-姐?”秦風一字一句念道,眼神之中竟是漸漸露出些許殺氣。
“啊?對,啊啊,不對。”蕭啟見得這般局面,立刻慌亂起來。
秦風端視一二,見這少年直撲憨厚,不似作假,自己或許還是拜他所救,當即收回殺氣,冷聲問道:“你是如何得知?”
“啊?”蕭啟自不敢說是他的小手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當即編了個理由:“是,是師傅看出來的。”
“師傅?”秦風不疑有他,朝著這破廟掃視兩圈,問道:“他人呢。”
蕭啟蹲下身來,緩緩將那一夜的見聞盡數告知,當提到“歐陽遲”這個名字,秦風當即冷聲一哼,可聽到歐陽遲相當於兩次救了自己,卻又一言不發,靜靜的聽著蕭啟講完。
“我昏迷幾天了?”
“自那夜算起,應是昏迷了三天三夜,今天是第四個白天。”
“好!”秦風微微點頭,端起蕭啟手中的湯藥便一飲而盡,旋即強撐著疼痛站起身來。
“誒誒誒,你別動啊,師傅說你還需要修養的。”蕭啟見她起身,立馬提醒道。
“我秦風從不欠人情。他救我,我便還他一個完整的異國公主便是。”秦風一手握住紫衣劍,起身便朝廟外行去,朝陽灑下,她持劍而行,是那般不羈,蕭啟心中不由冒出一個念頭,只要她手中有著這把紫衣劍,便是刀山火海也阻止不了她。當下追了出去,大喊道:“姐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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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熟睡之際,只覺渾身驟然變冷,不覺有異的他稍稍扯了扯被子,忽然一絲冰涼觸到胸口,還未來得及睜眼,只覺胸口劇痛傳來,“啊!”蕭逸慘呼一聲,立時睜開雙眼,只見南宮迷離鳳目怒睜,一手握著寶劍,正刺入自己的胸口。
“噗!”蕭逸口中不斷涌出鮮血,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場景,南宮迷離面色陰冷,不發一言,只是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提醒著他之前她說過的話:“今日之辱,不死不休!”
“不要,不要!啊!”蕭逸大聲呼救,聲嘶力竭,卻怎樣也擺不脫深入的利刃,南宮迷離猛的一抽,利刃自胸口抽出,再橫向一劍,直取蕭逸脖頸之處。
“啊!”蕭逸渾身冰冷,卻是突然醒來,全身已是冷汗直流,慌亂的他急忙摸向胸口,又摸向脖頸,發現都還算完好,心中稍定,側過身來,但見南宮迷離早被他驚醒,依然是冰冷的目光望著他,但與夢中不同的便是這南疆神女不再能提劍殺人,而是蜷縮在牆角,受制於之前的子母蠱命令,動彈不得。即便是對眼前之人恨之入骨,可無論她如何運功嘗試,可依然無法破除這子母蠱的限制。
“呼、呼!”蕭逸喘了幾口涼氣,心神稍定,心中暗道:“看來這子母蠱確實無解,連她這般厲害的人都破解不了,不過今後可要小心些了,不然難免有翻船的時候。”朝著南宮迷離打量半響,一個念頭冒了出來:“若是能完全掌控於她,總有讓她身心臣服的一天,屆時不但沒有性命之憂,若是運作得好,還可掌控南疆。”這般想著,望著南宮迷離的眼神越發熱切。
南宮迷離蜷縮在床腳之處,素發散亂,身上青紅一片,這一夜來,蕭逸不斷的變換著各種姿勢,仿佛要把這南疆之行所受的苦難一次性還清一般,竟是在她身上射了七次,除了第一次射入檀口之中,後面六次,均是在那聖地蜜穴和股道後穴之中噴射,直到將這仙子肏得蜜穴中的精液溢滿而出,蕭逸才覺疲累睡下,可便是這睡一會兒的功夫,蕭逸便覺體內精神再度飽滿,胯下巨龍再度抬頭:“嘿嘿,神女娘娘可休息好了?我可是此刻精神得很,要再度享用你這媚人的身子咯。”
南宮迷離不發一言,抿了抿嘴,即便是牙關咬得生疼,她也不願服軟求饒,看著這惡賊挺著那令人作嘔的丑陋肉棒站在自己眼前,立時有一種暈厥之感,可她依然毫無辦法,趁蕭逸熟睡之際,她曾獨自運功,嘗試過數十種方法,卻都不見成效,子母蠱以母體血液為系生成,一旦生成,便由母蠱牢牢掌控,本是毫無破綻的蠱術,可如今乾坤顛倒,她成了受制於人的子體,若無奇遇,怕是再難破解此蠱了。
這蕭逸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南宮迷離抱至懷中,令她背對著自己,好讓自己的大手能夠左右開弓,盡情揉捏那對俏挺傲乳,一邊揉捏,一邊還稍稍低頭,朝著南宮迷離肩帶鎖骨盡情舔舐。南宮迷離強忍著全身的不適,忽覺雙腿被迫張開,低頭望去,卻是這惡賊的雙腿伸入其中,一邊一只,將自己的雙腿給撐了開來,而更令她面紅耳赤的,便是那根昨夜將她折磨得半死的肉棒,此刻又昂首挺胸,佇立在她玉戶門前。
“唔”的一聲,南宮迷離一聲悶哼,卻是再度感受到小穴之中的火熱來襲,那惱人的巨棒一股腦兒的插入,偏偏這般姿勢還讓她看得一清二楚,她迷茫的看著那長棍進進出出,伴著體內蜜穴傳來的酥麻腫脹,一頓狠插狂插肏得她氣息紊亂,面紅耳赤。
“啪啪啪,撲哧,撲哧”二人胯部的不斷碰撞伴著南宮迷離被肏出的涓涓細流,肉體交織與蜜液四溢,南宮迷離不知不覺已然感受不到昨夜新瓜初破時的撕裂感,但蜜穴之中微微的腫痛還是令她倍感恥辱,可越是恥辱,越是有一股緊密填充的異樣感覺充斥其心靈,倒令得她一時忘卻本心,不知所措起來。
“哼,賤人,給我叫出來。”蕭逸見南宮迷離依然在強忍著身體的觸感,心中惱火,想著這被肏了一夜的神女此刻還在故作清高,不由狠聲命令道。
“啊,啊!”南宮迷離柔唇微張,喉間蹦出一絲絲低沉的呻吟之音,眼中依然充滿決絕之色,可嘴上卻是毫無辦法的聽命呼喚。
“再大點聲,我要聽浪叫!”
“啊~”這一聲嬌吟倒是頗為刺耳,聽得蕭逸大呼過癮,當下加劇了胯下衝刺的步伐:“再叫,再大聲點,再…再浪一點!”
“啊啊~嗷~啊啊啊~嗷嗷~~啊~~~”
第四章:紫雲天
這一聲高亢呼喊,連帶著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崩緊許多,矯健細致的雙腿不由得繃直幾分,蕭逸邪念又起,雙腿不斷在那柔滑的玉腿之上磨蹭,一邊又向上推進,好配合著自己胯部的不斷上挺,不斷抽插,一時之間,玉門大開,南宮迷離一邊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聖地被無情摧殘,一邊又不得不跟著身體本能呼號呻吟,這極端的刺激之下,一股暖流自腹中升起,還未來得及反應,蜜穴之中便是涌出一陣驚濤駭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丟,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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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官道一路平坦,因著土壤不甚肥沃,連帶著草樹都較其他地方少了許多,光禿禿的石板路上,一隊極為顯眼的車馬正緩緩駛來。這隊人馬約莫五六百人,有馬軍有步卒,個個面色冰冷,全神戒備,而所有的布置都像是眾星拱月一般圍繞著眾人之中的那頂馬車。
馬車行駛得並不算快,馬車四周被密封得嚴嚴實實,但眾人的心依然提著,他們都是草原的勇士,若不是戰事不利,又怎麼能甘願將大草原最美的姑娘送到中原和親。
將士們正自悲涼,卻忽覺天空驟然變色,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突然間烏雲密布,較之大草原的暴雨還要變得快了幾分。
“這是?”守在那馬車前面的一名瘦弱文士驚疑道,但見那漸漸灰蒙的天色還不作罷,頃刻間變得越發漆黑,一時間連視物都覺困難,全軍嘈雜一片,這文士倒也鎮定,頓足高呼:“休得驚慌,眾將恪守崗位,准備迎敵,誓死守衛香蘿公主!”
“誓死守衛香蘿公主!”眾軍士聽得這句呼喚,立時鎮定下來,齊聲應和一句,倒也有些聲勢。
“嗷嗚~”一聲長嘯,在這漆黑的天色之中更是駭人,眾人剛剛提起的膽子一時間又是垮了許多,眾人還未聽出是哪里來的豺狼之聲,卻聽得“咻咻”幾聲,幾名外圍的軍士立刻應聲倒地,眾人望去,卻見倒地之人脖間均都插著一支梅花鏢,可見有人在暗處伏擊。
“何方鼠輩,可敢現身一戰!”那文士雖也嚇得不輕,但也勉強鼓起些勇氣朝著外圍方向長喝。而回應他的,卻是一聲嗤笑:“聽聞草原明珠初至中土,我等特來招待一二。”談笑間又是幾聲利刃出手之聲,再度倒下幾名軍士。
而對比這邊的惶恐膽寒,另一邊則爆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呼救之聲,文士定睛一看,卻見另一側軍陣之間,一名似人非人似狼非狼的“妖人”衝入軍中,將阻攔他的軍士雙手一扯,便撕成兩瓣,伴著軍士們的痛苦哀嚎,全軍上下無不膽戰心驚。
“守衛香蘿公主!”這文士死命的哀嚎,可身邊的勇士們卻早已潰敗開來,在這駭人聽聞的神通面前,生命變得如此脆弱,“這,這是我草原的天劫!天劫啊!”看著身邊勇士盡皆倒下,而這夜幕狼嚎之景更讓他聯想到那傳說中的赤沙城一戰,那一戰的幸存者曾說拓跋威本是十倍兵力將鬼方人的赤沙城團團圍住,可突然白晝變成黑夜,自沙塵之中涌出無數鬼兵,各個悍不畏死,宛若地獄冥鬼一般生生將他們撕碎,當初他還認為只是那軍士為了逃脫罪責滿口胡言,而言真正見證這一場面,他才深深的感覺到絕望!這文士姓康,名喚文生,本是南朝北關一帶的窮酸秀才,他一向自負有驚世之才,可屢次科舉不中令他極為受挫,聽聞匈奴可汗拓跋宏圖崛起,便狠下心來搏上一搏,北上草原投了拓跋宏圖,倒也有幾分本事,一路出謀劃策頗受拓跋宏圖賞識,而今已官拜都尉,已然相當於匈奴的右相,可如今匈奴式微,鬼方崛起,他奉旨何談,卻不料還未見到漢皇便要命喪於此。
還未待他多想,他左翼便冒出那只嗜血狼人,手中鐵爪肆虐,每一爪都是一條勇士飛起,伴著在高空灑下的筋骨血腸,康文生只覺下肢癱軟,雙腿微微顫抖。
“天亡我也!”康文生一聲呼喊,慢慢閉上雙眼,靜候著這餓狼的到來,可便在他剛剛閉眼的一會兒工夫,一聲龍吟之音響徹天地,官道之上,一點流星迅猛奔來。
“大人,天,天亮了。”康文生身邊一士卒喃喃念道,康文生猛一睜眼,只覺這天邊的黑雲漸漸散去,青天白日慢慢浮現,而更令他激動的,是那自遠方傳來的一道紫光。
秦風一劍破空,紫衣劍之威震天撼地,即便是摩尼教教主夜十方親自布下的“夜臨大陣”亦是被無情破掉,當青天白日再現,貪狼與蒼生妒均感錯愕之時,秦風已然殺至蒼生妒的身旁。
“小心!”貪狼心知蒼生妒不善近戰,立時棄了唾手可得的馬車,奔向秦風方向。蒼生妒見得秦風殺至,迅速後撤幾步,試圖拉開距離,卻不料秦風的劍來得太快,還未拉開兩步,便已讓紫衣劍追上,紫衣直墜而下,眼看已是死局,卻是貪狼一聲怒吼,鐵爪騰空而至,一爪狠狠的擊打在紫衣劍鋒之上,“呲”的一聲,紫衣劍自蒼生妒左手臂劃過一道火辣的劍痕立刻血如泉涌,而那貪狼,因著急切救人,以自身鐵爪抵御紫衣劍,更是落得個血肉模糊。
“死!”秦風不做多言,一擊未果之下,第二劍更勝幾分。
“小心!”秦風劍鋒未落,卻聽得遠處馬車傳來蕭啟的呼聲,秦風定睛望去,卻是陡然驚醒,立刻收了紫衣劍鋒,直朝那馬車奔去。
原來在那馬車附近,蕭啟見秦風這般厲害,一招便退了強敵,便想到上前打探一下那馬車內的情況,卻不料稍稍接近馬車,一陣黑煙飄灑,馬車周邊軍士盡皆倒地,連帶著那康文生亦是癱軟不起,一道黑影自天而降,卻是那摩尼教教主——夜十方!
“糟了,是聲東擊西!”蕭啟猛地醒悟過來,這夜十方自天而降,雙掌齊出,直朝那馬車攻去,蕭啟急忙呼喊“小心”來提醒馬車內人,可卻也知道此刻別無辦法,情急之下倒也不懼生死,運出全身力氣,亦是雙掌齊出,迎向這黑衣老魔。
“轟隆”一聲巨響,蕭啟只覺渾身筋骨似要散架一般,被擊落在馬車之上,馬車立時受驚,駿馬呼嘯,竟是自己朝著前方奔去。夜十方見那馬車奔走,亦是有些急切,正欲起身追去,卻聽得耳邊一聲風吟,當下收了攻勢,全力迎接著秦風的天外一劍。秦風臉色冰冷,殺氣愈發濃厚,夜十方雖是聚全力於雙掌,亦是只能稍稍抵御這一劍的雷霆之威。
“撤!”夜十方倒也不是莽撞之人,見事不可為,立馬下令喊道,秦風只覺眼前又是一陣黑煙飄起,尋不清人影蹤跡,立刻冥神屏息,企圖通過修為感知或是耳力來辨別,可夜十方的煙遁之術確實高明,待得濃煙稍稍散去,夜十方連帶著貪狼蒼生妒一伙盡皆已不見了蹤影。
第五章:夜離恨
晨光熹微,流水潺潺,蕭啟於迷蒙之中睜開了眼眸,卻見他正躺在一塊水中頑石之上,此地倒算是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可他卻提不起半點興趣,他的全身筋骨此刻劇痛無比,回想起昨日的大戰,那黑衣老者的貫頂一掌,震得他全身似要爆炸一般難受,若不是體內真龍血脈流轉迅速,自身恢復能力較強,怕是沒個三五天都不能醒了。
“你醒啦?”一聲清亮的聲音傳來,蕭啟回過神來,卻是眼睛瞬間一亮,眼前竟是站著一位穿著白色絨襖的少女,眨著那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啊?你,你是…香蘿公主?”蕭啟碎碎念道,已是驚訝的吞吐起來。
這少女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將頭向左擺了一擺,看了一會兒又朝著右邊擺動,旋即笑道:“對啊,我叫香蘿,你便是他們所說的南朝人吧。”
“南朝?啊,是是是。”
“看來也沒有什麼不同嘛。”拓跋香蘿眨了眨大眼睛,甚是可愛。
“她,她真好看。”蕭啟心中如是想著,旋即又想到如今朝堂上談起的和親事宜,眼前的佳人若真能有幸嫁給自己,那,那倒也還不錯,蕭啟如是想到,臉上竟是泛起一層紅蘊。少年情動,帶著一分淡淡的羞澀。可旋即想到此時情境,不由得問道:“我們,我們為何會來到這兒?”
“我,我也不知道。”拓跋香蘿努了努嘴,俏皮說道。
“想必是馬車受驚之下,帶著她四處狂奔,至此地才停歇下來。”蕭啟心中猜想著,卻見這拓跋香蘿絲毫沒有擔心之意,在如此陌生的地方,依然天真活潑,見那溪水清澈,竟是毫不避諱的脫下了腳上的靴子襪子,一雙可愛的腳丫子露了出來,白淨嬌小,蕭啟一時間看得痴了。
“南朝真好,處處是水源,在草原上,井水只夠族人飲用,阿爸阿哥每日要翻一座山才能帶回些淨水來給我。”香蘿一邊歡快的撲騰著小腳丫,一邊朝蕭啟說道:“南朝人,你也過來一起洗洗吧,這水好清涼咧。”
蕭啟雖是發育突飛猛進,可終究是十余歲的孩童心性,見這里卻是個安靜祥和的好地方,也收起戒備心思,脫下鞋襪,學著香蘿的模樣泡起腳來。
“南朝人,你叫什麼名字?”二人相對而坐,互相注目之下,自是要找些話題,小香蘿草原兒女,自然大方許多,率先問道。
“我叫蕭啟!”
“蕭啟,我記住了!你是我第一個見到的南朝人,”香蘿笑著說道,忽然又覺得不對,連忙搖頭擺手道:“不對不對,康叔叔才是第一個,你是我在南朝第一個認識的南朝人,這樣說才對。”
“那你便是我第一個認識的草原姑娘。”蕭啟學著香蘿模樣說道。
“是啊是啊,那我們就是好朋友啦、”
“嗯嗯,我們是好朋友,我會保護你的。”蕭啟鄭重說道,卻不料“保護”二字還未落音,自天上突然墜下一張羅網,直將他二人籠罩其中,“啊!”兩人立時尖叫,卻已是來不及走脫,但見他二人周邊的幾棵松柏之上跳下幾道綠影,各執羅網一角,輕松便把他二人捕獲。“哪里來的小蟊賊,敢闖我家後林?”茂林樹叢之間,一名儀態不凡的長者率先走出,厲聲斥道。蕭啟觀他們打扮,想是在這樹上潛伏許久,看來這里真的是人家的地盤。急忙說道:“幾位勿怪,我二人的馬車不慎迷了路,叨擾了。”
“哼,先押回去再說!”在長者輕聲一哼,便背過身去對著手下叮囑著,至走開也沒再多看他二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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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被那大網一窩擒住,便被抬著朝樹林另一頭走去,這樹林倒還不算太大,不過多久便見到一處小門,幾人穿過小門,才覺這小門周邊已是紅磚綠瓦,小門之內更是亭台樓閣,儼然一副大戶人家氣派。
“原來剛剛這樹林、這溪邊山水都是人家的後花園。”蕭啟如是想到,他雖不經世事,但這連日來深夜出宮習武,倒也知道這京城附近的普通人家是個什麼規模,即便是放在宮里,有著這麼大一處後花園,那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幾人穿過院門,行至一處小院之前,忽然聽得一聲清聲傳來,卻是個女人聲音:“四叔,您這是?”卻是自房中走出一名清麗女子,一身宮裝白衣頗是精致,拖地長裙更顯典雅,此刻她伴著幾名丫鬟款款走出,一時間更如眾星捧月一般出現在他們幾人眼前。
這被喚作四叔的長著倒是不卑不亢,稍稍作揖便道:“回小姐,是兩個不知從哪里來的小蟊賊,竟是闖入了後林玩耍,被我等抓獲,正欲送往前院聽候發落。”
“哦?”這小姐走至近前,朝著那網中的兩人仔細打量,這二人均是衣著光鮮,似乎不像是普通蟊賊,當看到純真自然的拓跋香蘿之時,不由眼前一亮,出聲贊道:“好漂亮的小姑娘。”接著又朝著蕭啟望來,卻見這蕭啟不但面容英俊,身形雖還不甚雄偉,但已是頗有男子氣概,尤其是那雙光亮的雙眼,倒讓這位小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我看他們二人來歷不凡,四叔還是交給大伯處置吧,”小姐多看了他們幾眼,便抬起頭來,微笑著吩咐道。
“是,小姐。”
一行又再度向前,經得三四處小院,又過了一處石橋,方才來到正廳附近,這被喚作四叔的長者輕車熟路一般領著他們直奔大廳之中,卻見著廳中人倒不多,當下拜道:“老爺,下人傳報後林中有蟊賊混入,現已擒獲,等候老爺發落。”
那廳中主位坐的自然卻是昔日在泰安與秦風有過一劍之緣的陸家家主陸冠雄,正巧討論完些經營之事,聞得四叔此言,稍稍朝下看來,也覺著兩小賊生得標致,且衣著光鮮,不似常人,開口問道:“你二人因何闖入我陸府?”
“陸府?可是江北首富的那個陸?”蕭啟本是隱隱有些猜測,此刻聽聞一個“陸”字,當下恍然,連忙問道。
“哼,江北一帶,還有哪家敢稱陸府?”那四叔雖是一向沉穩,但聽得蕭啟此言,以為是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終是忍不住說上一句。
“哈哈,那便好了。”蕭啟連聲笑道,在眾人疑惑之際,卻是率先發問:“想必這位便是莊主陸冠雄了?”
陸冠雄雖是不喜這小子的作派,但多年經營,亦是知曉幾分隱忍的內荏之道,回道:“正是!”
“那便好了,我叫蕭啟,認得你家兄弟陸冠衝。”
“什、什麼?”陸冠雄聽得蕭啟的名字立時站了起來,圍著蕭啟轉了一圈,仔細的打量著這眼前少年,不敢輕言定論,可蕭啟卻是少年心性,見遇到朝中陸供奉的兄弟,心下稍安,也任由著這陸家家主打量,可越是這般輕松,越叫陸冠雄琢磨不定,猶豫一會兒才說道:“草民陸冠雄拜見蕭啟殿下,下人們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望殿下恕罪。”雖是出口恕罪,可卻沒有放松神態,依然在想著這蕭啟的真偽、
“無妨,我也是不慎落入此間,既然遇到陸伯伯,還望陸伯伯幫忙托人喚一聲你家兄弟,早些接我們回去。”
“是,草民這便安排,來人,帶殿下下去休息。”
陸冠雄打發著這二人下去休息,自己卻是沉吟不語,思慮片刻對著一直佇立當場的四叔問道:“四平,你有多久未見到老二了。”
“回老爺,確實有段時日了,二老爺久居宮中,想是被外派做什麼差事也說不定罷。”
“可偏偏這時候有人提起,你覺得是否有些?”
“既然他自稱皇子,屬下以為,還是去宮中走一趟,若是見不到二老爺,也可找韓大人問候一聲,畢竟此事不小。”
“也好,你速去宮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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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暗,蕭啟與拓跋香蘿被安置在兩間客房之中,但蕭啟頑童心態,也覺一個人無聊,便偷偷溜了出來找香蘿說著話。
“蕭啟,他們好像很怕你的樣子?”拓跋香蘿見到蕭啟自是稍有驚喜,畢竟在此地蕭啟也算是她唯一認識的朋友了。
“也不算怕我吧,我與他們的二老爺是認識的,在宮里我常找他偷偷指教功夫咧。”
“宮里?”香蘿詫異問道。
“啊?”蕭啟摸了摸後腦勺,本來還想瞞著她一會兒,可眼下自己卻是說漏了嘴:“是啊,我家就住在宮里。”
“那你認識宮里的皇子嗎?”
“額,宮里以前有三個皇子,現在就剩一個了。”蕭啟喃喃說道,一想起蕭馳的死,心中便也有些傷感。
“那剩下的這個,你認識嗎?我這次來中土,便是兄長來讓我嫁給他,祈盼大明能發兵,助我們抵御鬼方的妖兵。”
“那你願意嫁給他嗎?“蕭啟卻是岔開話題。
“我連他認都不認識,又怎麼願意,不過為了我草原的子民,香蘿是甘願和親的。”拓跋香蘿鄭重說道。
蕭啟望著這本書純潔天然的少女,這本該是天真爛漫的好年紀,卻因為家國戰亂,不得不過早的卷進權利與責任的漩渦,當下心中一暖,雙手搭在拓跋香蘿的肩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香蘿,其實我…”
“蕭啟殿下可在此?”蕭啟正欲說出自己便是那四皇子,可偏偏被屋外的丫鬟一聲打斷,不由縮了縮嘴,不耐煩的喊道:“不在!”
“撲哧!”香蘿聽著他不耐煩的嘴硬,不由得又是一笑,如山花爛漫,如春暖花開,一時又讓蕭啟心中一暖。屋門終是被丫鬟推開,那丫鬟笑著說道:“果真在此,奴婢在殿下房中未曾尋到,便尋到了這里。”
“你有什麼事?”
“是我家小姐咧,她說想邀殿下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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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這丫鬟前頭帶路,蕭啟總算來到這陸家小姐的庭院,這陸家人丁不旺,現任大當家陸冠雄只有兩個兒子,二弟陸冠衝久在宮中當差,更是沒有子嗣,而最小的三弟更是早逝多年,只留下了這小姐一個女兒,因而在這陸府之中,這三小姐陸祈玉變成了陸府上下唯一的小姐。進得院中,那丫鬟便自一邊退下,蕭啟朝那房中一看,卻是燈火通明,也不多想,行至房外,正欲叩響房門,卻聽到一聲嘩啦啦的水聲。
蕭啟頓感疑惑,敲門問道:“可是祈玉姐姐?”
“進來吧!”一聲輕喚,卻是百轉風情,蕭啟只覺這聲音分外迷人,心中竟是漸漸升起一絲絲異樣感覺,輕輕推開房門,只覺房中煙霧裊繞,雖是隱隱覺著前面有些燭光,可依舊不能視物。蕭啟一步一步的向前探去,繞過門前的屏風,順著這股水霧朝前行去,越發覺得那水聲清晰可聞,伴隨著水聲之間的,似乎還有一點兒其它的聲音。再進一些,只覺那隱藏在水聲之間的,似是女子的悶聲輕哼,再進幾步,蕭啟立時止住動作,原來這屏風之後,卻是一卷輕紗圍著的布簾,而布簾之後,竟是擺著一個巨大浴池,在那水霧之後,蕭啟隱隱能辨別出那浴池之中一妙齡女子正靜坐於其中,不時蕩起層層水花洗滌著自己露在水外的鎖骨柔肩。
蕭啟立時腦中明白,這是祈玉姐姐在房中沐浴,按理說他該大驚失色,扭頭就走,可他此刻卻覺腳下定住一般,不忍動彈,平日里青澀懵懂的他忽覺腹中一股真氣不住的升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自控,而更令他感到尷尬的是,那胯下的小龍不多時升起,竟是堅挺無比,較之尋常大了足足兩三倍,蕭啟更覺羞愧,終是提起些精神,決意先出得房門再說,可又是一聲嬌媚輕喚傳入耳中:“蕭啟弟弟,為何不進來呢?”這一聲呼喚立馬叫蕭啟心跳加速不已,剛剛抬起的腳又收了回去。連聲回道:“可,可我看姐姐在,在…”
“倒是個正人君子,呵呵。”陸祈玉嬌笑之時,自手中抬起玉手輕捂芳唇,可便是這一抬手的功夫,那素手帶起的旖旎水滴不斷落下,每一滴都在蕭啟心頭掀起層層漣漪。
“那你便站在那兒吧,不掀開簾子也就是了。”
“噢噢,好!”蕭啟連聲答應,不知為何,心中似是有一團火焰燃燒,想起白日里所見到的這祈玉姐姐面容,此刻心底里就想著能在此多待片刻。
“我喚你來是想問你些我二伯的事情,不知道他近來如何了?”
“陸師傅啊,他…”蕭啟提及這位陸供奉,滿臉都是尊崇之色,在深宮之中,除了師傅和姐姐,便只有這陸供奉知曉他習武之事,但是卻甘願替自己隱瞞此事,並在不經意間指點一些搏斗技巧給自己,尋常人看來是這位陸供奉逗著十余歲的四皇子玩耍,可真仔細觀察,會發現蕭啟這幾年內有歐陽遲傳授絕學,外有陸家二爺陸冠衝傳授些搏擊防身之術,故而進步頗為明顯,更有甚者,陸冠衝見蕭啟雖是年不及弱冠,卻已然心懷坦蕩,長久相處之下,後來更是傳授了些兵器冶煉之法與戰陣對敵之道,更是打開了蕭啟的視野,讓蕭啟受益良多,只是,這陸家二爺,許久未見了。蕭啟說著說著,越是激動便越是惋惜,越是惋惜,便越是滔滔不絕,竟連門外傳來的腳步之聲都未曾聽見。
“四殿下真在此處?”屋外不多時已出現一大堆官員,但眾人之中,一位不過四十的中年長者怒目圓睜,喝問道,這中年顯然位高權重,竟連陸冠雄都退居在一側,不敢作聲。
“回大人,奴婢親眼見到那人仿佛喝醉了酒,不顧我們百般勸阻便衝了進去。”那陸祁玉的丫鬟低聲答道。
“這,這這這。”陸冠雄聞得此言,急得焦頭爛額,趕緊扯過身邊的一位健碩官員,哀求道:“韓大人,可要為我做主啊。我三弟他死得早,這,這可如何是好啊。”他所求的韓大人便是昔日大戰煙波樓的兵部尚書,此刻他雙眼微眯,不發一聲,稍稍朝身邊的中年長者望去。
“哼!”中年長者悶聲一哼,立時令在場眾人皆是一顫:“給我把這豎子抓出來!”當下便有無數侍衛衝入,蕭啟這才聞得聲響,可是為時已晚,正欲起身反抗,卻突覺身體綿軟無力,連半招都發不出來,只得任由這伙侍從輕松擒出。
“老,老師!”蕭啟被眾侍從架著,被帶至那中年長者跟前,立時大叫:“老師救我!”原來他眼前之人正是當朝右相之子,蕭馳與蕭啟的太傅,禮部尚書慕容巡,當慕容巡望著蕭啟真面目時,本還心存僥幸的心立時墜了下來,面色鐵青,怒不可遏,這時一名親衛附耳過來,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陸府小姐衣衫不整,此刻正痛哭流涕!”
“畜生!”慕容巡終是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罵道。但此刻終究是他主持大局,當即朝陸冠雄微微一撇,擺出不容置疑的架勢道:“此子年少輕狂,竟頑劣至斯,是我慕容巡之過,而今先將其帶回,他日定會給陸府一個交代。”說完也不等陸冠雄回應,當即轉身吼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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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泱華夏,巍巍大明,竟護不得我國一女子之周全,這是天大的笑話!”大殿之上,那匈奴使者康文生正大聲咆哮:“燕京官道、天子腳下,竟有魔教妖人作祟,致使我‘大漠明珠’至今下落不明,敢問大明皇帝陛下,這又該如何處置?”
“哼!你們自家的侍衛看不住自家的公主,又有何底氣在此叫囂。”吏部尚書吳廉自是機敏,當先站了出來擋在這使者跟前質問回擊。
“若不是顧及兩國邦交,我草原勇士只攜五百余人,不曾攜帶兵器,不然又哪里容得他魔教作祟。”康文生盯著吳廉,針鋒相對。
“莫說五百人,便是你匈奴勇士盡在,也敵不過那鬼方部族吧,哼。”吳廉蔑笑一聲,語帶譏諷。
康文生卻是絲毫不怯:“鬼方固然強勢,可我們亦不是善與之輩,你南朝如此欺我,我主若決意南下,我看你有幾個‘飲血’營來守!”
“大膽!”不提‘飲血’還好,一提起來蕭燁便覺恥辱, 自己借驚雪訓成的一只雄軍,竟是被她輕而易舉的帶走,而這三千多人的隊伍,入了江南一帶,竟似失蹤一般再無動靜,叫他終日不得安寢,要知道那“飲血”,可是衝破了匈奴不敗的狼牙鐵騎的部隊,在自己的國土上有著這樣一支隨時覺醒的雄獅,又怎能讓他安穩。此番這使者提前,他終是忍耐不住,出口斥道。
隨著蕭燁的這一聲怒斥,殿外不禁響起陣陣拔刀列陣之音,宮廷禁衛紛紛集結,似是在等待著蕭燁的一聲令下便衝入宮中,將那使者碎屍萬段。可這康文生連眼都未眨一下,狂笑三聲:“哈~哈~哈!我聽聞幾個月前陛下就是如此對抗煙波樓的,果然是好手段啊,我康文生雖沒有煙波樓眾神女那般本事,能從此地從容脫逃,可我康文生早已抱著必死之心,我此番來更是視死如歸,且看是你的刀斧硬,還是我康文生的骨頭硬!”
這一番豪言立時叫百官動容,當下場中鴉雀無聲,眾人都在等待著蕭燁的命令,可蕭燁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嚇唬一番還好,可如今他這般叫囂,若是不殺他,卻是讓自己顏面掃地,可若是殺了,引得兩國和談崩裂,豈不壞了大事。
“你草原有不怕死的兒郎,我大明便也有不怕死的雄軍!你的兒郎們守不住的公主,我大明的雄軍便為你找回來!”眾人安靜之際,忽然一聲沉音傳來,慕容巡一身紅衣朝服步入殿中,他的身後,正是拓跋香蘿。
“康叔叔!”拓跋香蘿終是見到故人,立刻奔了過去。
“公主!”康文生見得公主安在,亦是老淚縱橫,急忙扶住香蘿,朝著這器宇不凡的慕容巡望來:“這位是?”
慕容巡卻是無視著他,徑直步入大殿中央,朝著皇帝蕭燁拜道:“臣慕容巡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當下文武自是跟風而拜,一時間殿內氣氛驟然高漲,群臣拜服,唯有那康文生和拓跋香蘿二人站立,顯得鶴立雞群。
蕭燁面露紅光,甚為滿意,當下朝這匈奴使臣望來,目露精光。
康文生終是有些眼力,急忙拉了拓跋香蘿跟著跪下,這一跪,看得蕭燁頗為激動,當下滿意道:“諸位平身。”群臣這才起身,而慕容巡卻是搶先一步站在康文生跟前,斥道:“聽聞匈奴目前正與鬼方一族交戰,被打得節節敗退,卻不知你這奴才來我大明作甚?”
“你!”康文生大怒,這慕容巡此番明知故問卻是讓他難以啟齒,說是“和談”,可自上殿以來,他一味注重施壓,加上香蘿公主走失一事,更讓他激動了些,此刻驟然提起和談,自是令他人恥笑,而且這慕容巡一口“奴才”卻是戳中他的要害,他本是漢人,此刻在匈奴為臣,自是令人不齒之事。
“大明皇帝陛下!”康文生退而求其次,朝上拜道:“我新主年幼,深知和之貴而戰之惡,如今派臣前來,欲休除兩國戰亂,共塑兩國邦交,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兩國休戰,自是大好之事,可自我大明先祖以來,匈奴屢次犯我大明邊境,致使我邊民流離失所,更有甚者,去年你匈奴拓跋宏圖大舉進犯,雖被我朝所敗,可這一路來的劫掠與戰亂,又該如何算呢?”慕容巡繼續侃侃而談,鋒芒畢露,便連站在群臣前排的右相慕容章亦是緩緩點頭。
“我主意欲求和,自然少不了誠意,我主今派其妹香蘿公主前來和親,聽聞大明如今只剩四皇子蕭啟一人,四皇子年齡與我香蘿公主相仿,此為天作之合,還望大明皇帝陛下應允。”
“蕭啟?”拓跋香蘿隱隱聽到這個名字,不由想起那個天真俊朗的少年,那個奮不顧身撲向馬車,迎戰魔頭的少年,耳邊竟不由自主的響起那少年的一句:“我叫蕭啟!那我們以後便是好朋友啦!”當下卻是臉上一紅,微微低下頭去,心中竟似有了些許甜蜜。
“咳咳!”這時一向沉默不語的左相吳嵩卻是突然輕咳兩聲,這左相年歲已高,一向不多顧朝事,若非大事,鮮有開口,可一旦開口,便也非尋常之事,吳嵩托著老邁的身軀緩緩移至御駕之前,拜道:“陛下,匈奴使臣遠道而來多有勞頓,現香蘿公主歸來,理應稍做休息,這和親之事嘛,關乎國運,微臣認為,莫不請康大人先歇息一二,我君臣商議過後,再議不遲。”
“左相所言極是。”蕭燁也知此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當下應允,康文生亦是無可奈何,只得領著香蘿公主退下。
“吳嵩、慕容章、慕容巡留下,其余人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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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陛下把你們留下可是交代了什麼?”吳廉一臉諂媚的端著茶問道。
吳嵩微微坐好,端起茶來飲了半口,才朝著吳廉瞥了一眼:“你啊,為官多年,怎麼還如此性急。”
吳廉當即悻悻後退一步,尷尬的搓了搓手。吳嵩見他這般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那慕容巡,進退有度,言辭得體,硬是將那匈奴使臣逼退,在陛下面前出盡了風頭,陛下為何單留下我與他父子二人,還不是因為你不中用啊。”
“爹爹,那慕容巡不過一介窮酸腐儒,當不得事的。”
“他當不得事,你當得事?”吳嵩繼續罵道,直把這吳廉罵得不敢抬頭:“你啊,成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若不是我為你鋪好了路,你底下有著幾位能吏,你焉能有今日位置。”
這一番痛罵卻是叫吳廉不敢做聲,吳嵩見吳廉垂頭喪氣,又是一陣不忍,稍稍壓低了聲音:“哎,而今世道變了,再不是陛下大治天下的時代了,前有匈奴崛起危機社稷,後有這煙波樓一幫奇人悖逆今上,再然後,鬼方崛起,連匈奴都勢危,我等更應抓住局勢,再不可做那一人之下的美夢了。”
“那爹爹,您的意思,真要與那匈奴結盟?我可是才收了鬼方獻上的女奴,這要是追查下來,怕是難以交代啊。”
“哼!豈可如此輕易。”吳嵩輕撫著手中的一對茶具,這對琉璃杯便是鬼方人所送,倒算是投其所好,吳嵩稍稍眯眼,微笑道:“也是天助我也,你猜昨夜慕容巡是如何尋得那香蘿公主的。”
“如何?”
“原來那公主早與四殿下蕭啟落在了陸家,而昨夜慕容巡帶著韓韜去尋他,卻是撞見四殿下正淫亂陸府,在陸家三小姐房中撒野。”
“喲呵,倒是想不到這小皇子這般年紀,就已是個色膽包天之輩,哈哈哈。”
“此子自幼早熟,身體發育超乎常人,雖是年紀不大,但已有成人之軀,有此念頭也算正常,卻是氣得慕容巡大為惱火。”
“那爹爹想必是在陛下面前提及此事了,然後借此打壓慕容巡的不教之罪?”
“愚蠢,那慕容巡即便是再教得不妥,此事又怎能怪在他頭上,但我只需提及男兒在世必不可有負於人,既然木已成舟,何不納了那陸家小姐為妃,這陸家雖是我朝的大戶人家,但能有此機遇,也不算虧待了他們。”
“啊?”吳廉稍稍想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妙、妙啊,爹爹這一計,卻是叫那四皇子無法聯姻,陛下再無皇子,和親之事只得作罷。”
“和親作罷,但結盟卻是大勢所趨,為今之計,便是朝匈奴索要些好處,然後派軍駐於邊境,未得皇命不得出戰,想必鬼方人也不會計較太多。”
“好,再好不過。此計大有中庸之道,想那鬼方、匈奴、陛下、和慕容父子都無話可說,妙!大妙!”
“只是這駐邊之人?”
“莫非爹爹要派我們的人?”
“哼,我們手上有什麼能當得上戰陣之事的人,讓韓韜的兒子去,他跟著那煙波樓的驚雪也算歷練了些,也許還有些用。”
“可那韓韜會答應嗎?”
“他輸給煙波樓一事若不是我在陛下面前進言,此刻早已丟官回家了,他能有什麼意見,你再派個得力的小吏去督軍,務必要將這支邊軍掌握在自己手里。”
“對對對,還是老爹您想得周全。”
“對了,越兒最近在干什麼?”吳嵩轉過話題,卻是想起了他的寶貝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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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卻不是無所事事,他已在這京郊之外的酒館邊守候多時了,今日他又趕早兒過來,特意備了些名貴糕點,緊緊的盯著那酒館門口。
果不其然,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一道裊裊麗影便出現在酒館門前,慕容爾雅一身淡黃色彩衣,手中提著些新鮮的食材,緩緩的走進酒館之中。吳越當即靠了上去,急喚一聲:“慕容小姐!”
“嗯?是吳公子?”慕容爾雅微微皺眉,眼前的男子本是不甚熟悉,但也知他是左相之孫,和自己倒是一個輩分,可平日里一向不相往來,最近一段時間卻是屢屢撞見,到叫她頗為不喜。
“慕容小姐安好,在下聽聞慕容小姐喜好美食,特地備了京城蘭花坊的蘭花糕來獻予小姐。”吳越緩緩作揖,卻是主動獻上了手中的食盒。
“啊?這…”慕容爾雅不知如何處置,她本是瞞著家人至此,身邊就一個丫鬟,見吳越這般舉止,亦不知該如何自處,忽然腦中不知為何竟是想起那紫衣翩翩的俊朗“少年”,心下一熱,回絕道:“多謝吳公子美意,爾雅不喜此物,還請吳公子收回。”
“哎呀,慕容小姐莫要太過多想,只不過是一份糕點而已,算不得什麼,在下既已送出,還望小姐莫要駁了我的面子罷。”
“這?”
慕容爾雅不知所措之際,這酒館之中卻是一道灰影衝出,一個健步便從他二人手中搶過食盒,回頭嘻嘻笑道:“你二人莫要如此推脫,小乞丐我來者不拒,這份情,我趙乞兒替小姐領下了!”
吳越立時火起,朝著那灰衣乞兒吼道:“哪里來的要飯的,搶到小爺頭上來了。”
這趙乞兒自是當日參加過泰安英雄會的丐幫幫主,他本是四處游歷,在京師一代聞得幫眾得這慕容家小姐城外施粥,不免心下感激,本欲至此相謝,卻是看不慣這富家公子的做派,當下也不理吳越的叫囂,將那盒蓋兒往地上一扔,抓起那蘭花糕便往嘴里塞。“嗚嗚,這味道還真不錯。小姐可要嘗嘗?”
慕容爾雅只覺這乞兒頗為有趣,當下也不著惱,只是微微一笑,退入酒館之中。
“混賬!”吳越一聲怒吼,已是持拳攻來,雖是不敢擅用摩尼教的招數,但以他的底子,若是平常之人自是禁不住的。
可這趙乞兒卻非尋常之人,只見他毫不慌亂,輕松端起食盒,只出一手,纏繞間便化解了吳越的這一記猛拳,吳越失手之際,趙乞兒又是反手一推,一掌便把他推倒在地。
“你!”吳越頗為著惱,但心中倒是漸漸冷靜下來,眼前之人看來是個高手,即便自己用上所學魔功,也不一定穩操勝券。當下爬起身來,怒視著這一副邋遢模樣的趙乞兒。而趙乞兒卻也是毫無所謂的看著他,怒目相視許久,吳越朝那慕容爾雅微微一拜:“告辭!”便拂袖離去。
“謝謝小姐的蘭花糕!”趙乞兒自也不願多加叨擾,吃著這不要錢的糕點,搖搖晃晃的朝著人群鬧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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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繁華之地,雖是有許多達官貴人的豪宅庭院,但也少不了些看起來普通的居舍,吳越望了望四周,確認過無人跟蹤之後便朝著一處不起眼的胡同鑽了進去,這胡同里盡是民房瓦舍,吳越所進入的房屋也是一樣,外在簡陋至極,可吳越進得這小屋後,便稍稍轉動著屋內的桌椅,聽得“觥觥”幾聲,桌子底下卻是地板大開,一處設計精巧的密道顯現出來。
吳越順著地道前行,才剛剛下去不久,便是聽得一陣男女呻吟之音,不由心下一笑:“想不到這老東西還喜歡撿我吃剩的東西。”深入幾步,果見那摩尼教教主夜十方正將那楚楚可憐的賀若雪壓置身下,瘋狂的自背後猛烈抽插,一時間“啪啪啪啪”的肉體碰撞之聲通過這四周密封的牆壁不斷回響,一時間整間密室充斥著男人的低吼與女人的慘叫。
吳越正欲上前喚一聲,突然肩上被一只鐵手搭住,側頭一望,卻是那面色陰狠身形瘦削的貪狼,貪狼眼神冰冷,聲音也是異常冰冷:“教主正在運功,此刻不得打擾!”
“運功?”吳越倒是詫異起來,但也是知道規矩,聲音漸漸小了下來:“那雙修之術不是只對修為高深的女子有用嗎?那賀若雪沒有半點修為,教主能有何收益?”
貪狼輕輕瞥了這吳越一眼道:“教主的神通,豈是你所能想象。”
吳越自討沒趣,便也不再追問,開始觀察著場中二人的肉搏大戰。夜十方雖是老邁,可胯下神龍卻是異常粗大,較之常人不知粗長的了好幾倍,他的每一次深入,便是帶給賀若雪無邊的痛苦。可更令賀若雪難受的,便是這屈辱的姿勢,夜十方毫無憐惜之意,一手死死壓在賀若雪的美背之上,另一手扯過她的頭發,每一次深肏,都將她連發帶首一並拉扯起來,直將佳人痛苦的面容拉至眼前才肯放過,可還未待她喘息,第二輪深肏又來,又是一陣拉扯,這來來回回,不但痛苦,更是一種羞辱。夜十方的撞擊之勢愈發激烈,連吳越都不得不服氣這老東西的體力之強,漸漸的,吳越似乎看見那二人交合之處竟是生出一股黑氣,在賀若雪雪白的翹臀之上,這股黑氣甚為顯眼,吳越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這憑空而出的黑氣,朝著貪狼問道:“這是?”
貪狼不作回應,倒是這幽深之地,另一個聲音響起:“看來,我們要多個妹妹了。”吳越順聲望去,卻是那面相丑惡蒼生妒隱匿於牆角,身形變得較前幾日臃腫許多,不由打趣道:“妒兄為何較前幾日發福了許多?”
蒼生妒倒不似貪狼般孤冷,坦言道:“教主說身形容貌亦可以生出妒氣,於是我便狂吃了幾日,果然修為有所精進。”
“有趣!”吳越忍住心中笑意,卻是回歸主題:“妒兄剛剛說多個妹妹是怎麼回事?”
“可不就在眼前?”
“她?你的意思是,教主在傳功與她?”吳越雖是面色平淡,可心中早已炸開了鍋,顯然,能得到這老東西傳功,自己可是夢寐以求的事。
“不是傳功,而是造人!”
“造人?”
“一個新的魔教護法!與我、貪狼、大哥、二姐一樣的護法。”
“為什麼是她?”
“因為她有恨!”
“恨?”吳越有些迷茫,再度朝那場中看去,但見賀若雪的雙眼已是火紅一片,甚是可怖,而夜十方卻依舊是不管不顧,還在瘋狂抽插,終於,在吳越進得此間半個時辰過後,夜十方一記重擊,臀胯猛地發出一聲“啪”的撞擊之後,一股濃精伴著夜十方的無邊真氣涌入賀若雪的體內,賀若雪全身抽搐不已,但雙眼依舊通紅,仿佛已經迷失在仇恨與痛苦的地獄之中。
“你叫什麼?”
“賀若雪。不,我叫夜離恨!”
“你恨誰?”
“狗皇帝蕭燁,廢物皇子蕭逸,負心郎吳越…不,我恨這世道,恨所有人!”
“那你該怎麼做?”
“怎麼做?”賀若雪默默沉思少許,抽搐癱軟的身子漸漸恢復過來,起身站立,雙眼如炬,放聲大吼:“殺!”
第六章:夜孤山
又是月夜風高,又是京郊之外,滿身邋遢的趙乞兒整拿著一壺弟子們孝敬的美酒邊走邊飲,一向散漫無事的他,此刻心中卻是有著一絲不安,他好久沒有這般不安過了。
“既然來了,又何必躲在暗處!”趙乞兒突然放下酒壺,隨口一呼,他雖是未能辨別來者的方向,但這股強大的殺氣,卻是令他倍感不安。果然,自牆角處,一道黑影急速閃出,伴著一聲滲人的狼嚎,一記狼爪直取趙乞兒。趙乞兒亦不是善與之輩,當下凝神靜氣,聚全力於掌間,雙掌齊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浪劃出,與那急速奔騰的貪狼之爪撞在一起,只聽“轟”的一聲,趙乞兒應聲落下,嘴邊隱有血跡,而那貪狼卻是毫發無損般的站在他的面前,面色陰冷,如看死人一般的朝著趙乞兒望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趙乞兒感受到他的無邊殺氣,心中暗道今日難逃一死,雖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但栽得這般不明不白叫他如何甘心,當下問道。
而貪狼卻是依舊不言,抬手便是一爪,直取趙乞兒的心窩肺腑。
趙乞兒見狀無奈,只得閉上雙眼,認命般的等候著死亡的到來,忽然,耳邊響起“咻”的一聲呼嘯,似不是利爪之音,趙乞兒急忙睜開眼睛,但見眼前一道似曾相識的利劍插於地上,而貪狼卻是縮回了鐵爪,四周不斷張望。“貪狼,快撤!”不知何處響起一聲男子呼喚,貪狼立刻轉身便走,趙乞兒還未反應過來,便見自天而降一道紫衣身影,那插在地上的神劍立馬破土而出,直落在紫衣人手中,一劍劃出,直取貪狼尾翼。
“轟!”的一聲,貪狼退至牆角,紫衣劍已然追至,卻不料那牆角之處早有防備,蒼生妒幾顆暗雷球灑出,立時在牆角之處爆出濃濃黑煙,秦風一時失了方向,退了回來,待得濃煙散去,那二人早已失了蹤影。
“咳咳。”趙乞兒輕輕咳了兩聲,見這紫衣劍已然追丟,意圖引起他的注意。
秦風微微撇了他一眼,見他衣著不堪,卻是不願再多看一眼,正欲轉身離去,卻聽得趙乞兒急道:“紫衣劍,你救了我!”
秦風依舊沒有回頭。
“我或許知道他們的來歷!”
“嗯?”這一句倒是引起秦風的注意,她回過頭來,朝著趙乞兒認真打量一番,這才想起此人能硬接貪狼一招,也算有些本事。
“額,我們見過的,紫衣劍。”趙乞兒倒是主動熱情:“在泰安,你與陸冠雄,與靈虛道長比劍之時,我當時也在。”
“你說你知道他們的來歷?”秦風打斷道。
“當日我看你打敗那陸家老兒,心中可是大為解氣。”趙乞兒依舊在滔滔不絕,卻是引得秦風不耐,冷聲道:“說來歷!”
“我說我說,”趙乞兒急忙收了嘴,認真說道:“我昨日才來這燕京,今日便遇到這般高手要殺我,他與我無冤無仇,定是受人指使。”
“什麼人?”
“今日我正好得罪了一位貴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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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本是駐扎來往使臣的地方,平日里多是閒雜,可如今卻是被軍士圍得水泄不通,畢竟香蘿公主已經遇襲一次,若是再有變數,那這剛剛結成的盟怕是又要支離破碎。
“還勞煩這位大哥通報一下,就說蕭啟拜見香蘿公主。”蕭啟彬彬有禮的說道。
“去去去,哪里來的小鬼,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守衛破不耐煩。
“我只是想來見見她,沒有惡意的。”
“別囉嗦,快滾。”
蕭啟無奈的嘟了嘟嘴,只得回頭走開,想著明日便是匈奴使團離京的日子,心中卻是十分掛念著那位純真美麗的小女孩,總想著今夜來找她說說話兒。蕭啟剛一回頭,卻是立刻嚇了一跳,只見那號稱著“慕容不容”的老師慕容巡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正面色鐵青的望著自己。
“老、老、老師!”蕭啟嚇得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
慕容巡冷聲問道:“你想進去?”
“啊?我…我…”
“想還是不想?”
蕭啟畢竟孩童心性,這一逼問倒是激起他的血性,大聲喊道:“老師,我想見她一面。”
“好!”本以為慕容巡會是一頓披頭爛罵,卻不料他只是淡淡的一個“好”字,便轉過身去,朝著那守衛的軍士斥道:“去通報!我大明四皇子要見香蘿公主!”
“啊?”那守衛眼睛睜得老大,不可置信的望了望蕭啟,又望了望這中年男子,立馬反應過來,扭頭就向院中跑去,至於他心中如何惶恐便不得而知了。
慕容巡扭頭看向一臉詫異的蕭啟,淡淡說道:“殿下,臣教你的‘仁君’二字,要學會‘仁愛’百姓,但切莫忘了,你還是這大明未來的‘君’!”
“君”?蕭啟似懂非懂的摸了摸腦袋,看著慕容巡緩緩離去的背影,默默思索著老師的這一句話。
“使臣康文生參見殿下。”自驛館中走出的康文生朝著蕭啟做了一揖。
“啊,康大人好,我想見見香蘿。”蕭啟收起心思,朝著康文生說道。
“這便跟我去吧。”
二人進得門中,便直朝拓跋香蘿的房間走去,還未進門,便聽得一聲“蕭啟!”拓跋香蘿嬌聲一喚,卻是滿臉開心的跳了出來。
“香蘿!”蕭啟見她依舊這般純真,心下稍寬,忙不迭的走了進去,康文生無奈一笑,卻也知趣的走開了。
“蕭啟,你居然瞞著我,你是大明的皇子。”
“嘿嘿,”蕭啟摸了摸後腦勺,笑道:“那還不是你沒問啊,你要是問,我一定不會騙你的。”
雖然知道他是故意如此推脫,可拓跋香蘿依舊心里還是很開心,總感覺和他有著說不完的話題:“誒,對了,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我一覺醒來,就被人帶到你家,你家可真大啊。”
“我家?”蕭啟納悶一陣,旋即醒悟過來:“哦!你說的是皇宮吧,老師說皇宮是天下皇權的象征,象征著我大明的威望,是我大明百姓一起的家。”
“哼,你老師瞎說,你們南朝人那麼多,那里根本住不下。”
“這個?”蕭啟卻是無言以對,總覺得她說得也有一定道理。
“這一趟真好玩,自大漠到中原,感覺到處都是美景,又遇見了你,蕭啟,真有點舍不得你呢。”香蘿岔開話題,突然感慨道。
“是啊,你明日便要走了。”
“康叔叔說我不用嫁給大明的皇子了,可我倒有些…”拓跋香蘿聲音越說越小,幾乎細不可聞。
“有些什麼?”蕭啟卻是故意逗起她來。
拓跋香蘿嘟了嘟嘴,正欲說出那句“有些想嫁了”,可抬起頭來之時,見著蕭啟一臉期盼的壞笑,不由羞怒起來,岔開話題道:“你知道為什麼他們要取笑這樁婚事嗎?在草原,拒絕女子可是極為不禮貌的事情。”
“這…”本是滿臉輕松的蕭啟立時不知如何應答,心中想著那日在宮中父皇與老師把自己罵了整整一天,最終還是按照左相的意思,讓自己對那陸家姐姐負責,想起那陸家姐姐,蕭啟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一陣陌生感,但又不知如何說起,可老師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要敢於承擔責任,也罷,也罷。
“蕭啟?”一聲不滿的嗔怪之聲將蕭啟拉了回來,蕭啟看著嘟起小嘴的拓跋香蘿,越發覺得她是那麼的天真善良,讓人不忍心傷害,急忙回道:“想必是他們覺得我們年級太小罷。”
“真的?”香蘿稍稍念道,看了看蕭啟,又悄悄的朝著自己的胸口輕輕一撇,不由羞紅了臉,低聲道:“好像是有點小。”
“這個,送給你。”蕭啟自身上取出一塊小玉佩,卻是他自小佩戴的東西,不知為何,他擔心以後再也見不到她,迫不及待的將玉佩取出,親手交在她的手上。香蘿將那玉佩拿至眼前, 自己打量,這墨綠色的玉佩晶瑩剔透,顯然不是尋常之物,但最讓她欣喜的便是那玉佩之上的“蕭啟”二字,有了這名字,她便可隨時想起他了。
“蕭啟,等我們長大了,你會來草原娶我嗎?”拓跋香蘿摸了摸玉佩,撐著小腦袋柔聲問道。
蕭啟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此情此景,叫他如何能說出真相,“好,我答應你,等我長大一些,我一定娶你,若是旁人不肯,我便獨自去尋你。”蕭啟咬了咬牙,終是下定決心承諾道。
“嘿嘿,蕭啟你真好,放心,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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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位於京城最赫赫有名的朱雀大街中段位置,說起這朱雀大街,卻是京城人人咂舌之地,這里住著各種達官顯貴,府邸遍布,幾乎每一家都是高樓聳立,位高權重。左相自不例外,作用於朱雀之中,更是方便了來往的京官互相參拜,即便到了夜里,這府門前來往之人都是絡繹不絕。
“朱門酒肉臭!”趙乞兒望著這門前來往之人不屑嗤道。而秦風卻是不發一言,雙目微閉,感受著這左相府內的氣息,半晌之後才睜開眼說道:“不在這里。”
“誒,不應該啊,我已經打探過,那小賊確實是左相之孫。”趙乞兒一時也摸不准了。
“禁聲!”趙乞兒還待多言,卻被秦風打斷,順著秦風冰冷的雙眼望去,卻見一道黑影閃出,速度驚人,直奔著京城另一側飛去。
二人相視一眼,也不多言,極為默契的跟了上去,卻見這黑影並未走遠,只在一處鬧市胡同口停了下來,朝著一家並不顯眼的小房子走去。
“為何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好。”吳越一進得房中屋中就開始怒吼,顯然對那平日里陰冷孤傲的貪狼頗為不滿,但還未待他繼續發聲,卻見著這房中不多時已多了一人,曾經的白衣如雪賀若雪,現在的黑衣冷煞夜離恨,正用一對冒火的眼睛凝視著自己,看得他渾身發毛,不知該如何自處。
“果然在此!”吳越正不知如何應對這發瘋了的夜離恨之時,秦風一聲長嘯,紫衣劍一劍破空,徑直朝著這小屋飛來。
“散!”身形越發臃腫的蒼生妒卻是反應最為機敏,幾人四散開來,生生的望著紫衣劍這一劍雷霆之威,竟是將這小屋斬成兩截。幾人暗自咂舌,這紫衣劍每一次出現,都是如此驚為天人,若是換了旁人,這一劍之下,少不得被劈成兩瓣,幾人再不猶豫,又是一顆暗雷扔出,各自化作一道黑影,直奔著東方城郊飛去。
“我,我來!”趙乞兒見她又被這黑煙失了方向,卻是急忙衝了出來,凝神聚力,一道龍吟掌風噴薄而出,竟是將這團黑煙給驅散開來。“嘿嘿,老子總算能幫上點忙了。”
秦風這次倒是稍稍看了他一眼,淡淡一句:“多謝!”便不在糾纏,徑直朝東方飛去。
“嘿嘿,客氣啦小兄弟,我趙乞兒…”還未待他吹個小牛,便見秦風已然不在,當下收了嘴,立馬追上:“等等我!”
京城東郊一向人煙稀少,只有一座高山,喚作“夜孤山”,山上風光倒是不錯,白日里多有人來踏青游玩,但到了晚間,卻是一陣幽深。夜孤山再往東便是汪洋大海,因而這夜孤山也成了京城的一道天然屏障,有著燕京東牆之稱。秦風與趙乞兒追至此地,但見此地黑霧彌漫,煞氣頗重,顯然,那幾人已然逃至此處。
“這麼大的山,我們該去哪里找啊。”趙乞兒不由念道。
“他們逃不掉了!”秦風一躍而起,於半空之中再次揮舞一劍,紫衣劍直飛這山巔之上,一時間精光大盛,宛若白色燈塔一般,立時將整座孤山映照開來。
“可惡!”卻是一聲極為不願的罵聲,原來吳越等人本是隱藏在幾顆老樹之上,被她這一劍光映照,立時顯現出來,無奈之下只得四人同時發力,各自朝著秦風攻來。
“我替你解決這個!”趙乞兒倒是熱心,一眼便看准了幾人之中吳越的修為尚淺,當下便朝著吳越迎去。而另外三人攻來之際,秦風已然收回紫衣劍,一劍橫掃,便是層林盡斷,一劍直斬,便是山崩地裂。但這三人卻也不是易與之輩。貪狼與蒼生妒本只擅長偷襲暗殺,幾次與秦風硬碰都不是對手,而這次,有了那恨意彌漫的夜離恨。夜離恨早已不是往日里柔弱不堪的賀若雪,被摩尼教主這一番改造,隨著心中恨意升騰,體內的殺氣源源不斷,在這有著雷霆之威的紫衣劍前毫無畏懼。秦風見她如此凶猛,全力以赴,二人雙劍交鋒之處,不斷蔓延出劍氣火光,一時間,炸聲四起,貪狼與蒼生妒自不會放過這般機會,一人迅猛一人詭譎,一個是不斷尋找機會突襲一擊,一個是暗器不斷在旁騷擾,三人合力,竟是將秦風的凜冽殺氣給抑制下去。
而另一側,趙乞兒與吳越纏斗在一處,吳越早已隨夜十方習武多年,此刻再無顧忌全力施展之下,卻也一時叫趙乞兒難以攻下,趙乞兒見秦風那邊攻勢暫緩,心下焦急,雙掌連出,每一掌都伴著龍吟虎嘯,吳越自知難以抵御,在叢林間急速翻滾,待得趙乞兒掌風不再,立馬回之以一記勁掌,趙乞兒見這勁掌襲來,伴著層林落葉,驚叫道:“落葉掌!原來你便是那落花公子!”他來京城,本就是聽聞京城弟子曾言有這采花淫賊四處作案,故來調查一二,想不到原來便是此人,當下怒喝一聲,集全力於右掌,勢如罡風,與那吳越擊在一處。
吳越哪里受得了這般強勁的掌力,當即便被震得老遠,口中淤血涌出,顯然已無再戰之力。
“不錯!”趙乞兒的這一番激戰,卻是被秦風盡收眼底,能換來這紫衣劍一聲輕贊,趙乞兒便也覺得顏面有光,當即長嘯道:“紫衣劍,我趙某這邊已然解決了,你怎麼樣?”
“哼!”秦風一聲冷哼,當即回過身來,紫衣劍微微顫吟,似是有著巨變之勢,那三人依然纏斗不休,並未發現紫衣劍的這點變化,秦風忽然朝天一吼,手中紫衣紫光大盛,忽然全力一劍,那夜離恨再不似開始那般輕松以對,忽覺這股劍鋒太過凶猛,用劍抵御不到一刹那便覺手中一軟,寶劍應聲而斷,身形急速閃開才避過這雷霆一擊。秦風並未作罷,雙手緊握一起,一劍而下,對准了夜離恨的頭頂,這一劍之下,變幻出無數道紫衣劍殘影,每一道都是劍氣充沛,每一道都是開天之威。
“轟隆!”一聲,便在秦風即將破開夜離恨頭顱的那一瞬,一道黑光劃過,竟是將紫衣劍擊退幾步,秦風收住手中攻勢,朝那山頂望去,卻見山頂之上,緩緩走出一道黑衣身影。秦風冷眼而視,但卻不再妄動,她已然感受出來者的修為不可小視。黑影緩緩靠近,漸漸能看出樣貌,一時令所有人都驚奇不止。這黑影確是那摩尼教主夜十方,但觀其儀容,哪里還有昔日老者的身影,此刻的他,已然一幅中年男子面容,身形健碩,儀態威嚴,氣勢如虎。
“教主!”幾人應聲喊道,夜十分卻並未多做理會,而是緊緊的盯著傲立當場的秦風,盛氣凌人,高呼一聲:“紫衣劍,可敢與我再戰一場!”
“有何不敢?”
二人同時起身,一個是紫衣劍仙,一個是黑衣魔王,各自身形都迅捷如風,且變數無窮,二人一時戰至一處,刀光劍影,各自呼嘯,一時叫底下眾人看得痴了。
“你們還愣住作甚,還不料理了這臭要飯的。”吳越見眾人看得入迷,不由咬牙喊道,卻是將眾人心緒喚回,蒼生妒微微點頭,一記毒針便朝趙乞兒擲來,趙乞兒猛地起身躲過,心呼好險,卻見貪狼與夜離恨同時望著自己,各自眼神冰冷,飽含殺氣,“不好!”再不顧所有,拼命朝著那山巔奔逃。
三人哪里肯放過,一路追至山巔。趙乞兒急切奔逃之中,忽覺腳下一空,立時收住了腳,原來那山巔之下,便是一處萬丈懸崖,若是從此地跌落,任憑你武功再高,也必將摔個粉身碎骨。趙乞兒回頭看著追上的三人,大吼一聲,反身攻去。
“咻”的一聲,蒼生妒毒針劃過,正中趙乞兒左肩,還未待他反應過來,便覺右手一陣劇痛,貪狼鐵爪狠狠一刷,便是五道血痕痛入心扉。“啊!”趙乞兒終是忍耐不住,放聲大吼出來,而那夜離恨卻全然不顧他的吼叫,雖是斷劍,但也是直奔著趙乞兒胸口而來,直取要害!
“叮”的一聲,這斷劍再次被擊飛開來,卻是紫衣劍至,而伴著紫衣劍而來的卻是那黑衣魔影,夜十方見秦風分心,當下聚集全力,一記手刀劃過,無邊的氣浪立時將秦風包裹起來,秦風急喚紫衣劍歸來抵御,卻還是慢了幾分,掌風所襲之下,立時將她擊落在地。
“噗”的一聲,秦風猛吐一口淤血,倒在地上再難起身,而更狼狽的使她那一頭烏黑秀發隨著發髻脫落而散落開來,長發飄飄,立時引得眾人詫異。
“嘿嘿,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紫衣劍是個女人。”蒼生妒見大局已定,淫聲笑道,每一句都扯東著那下顎肥肉,極為丑陋。
“你果然是煙波樓的人!”夜十方似是早有預料,倒是不甚驚奇。
“你居然是女人!”趙乞兒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她,自泰安相遇起,一向自視甚高的趙乞兒對這紫氣孤傲的少年俠士充滿了欽佩之意,一直有意結交,此刻大難之下,竟才發覺對方是個女子,心中不由嘆道:“雖是女子,這天下男兒又有幾人能敵得過你。”
那夜十方走得近前,威儀的臉上不多時出現一抹笑容,伴著他月色映照,讓人有種說不出的猥瑣之意:“你就不好奇,我的這身變化?”
秦風依舊不言,只是微微睜眼,眼神決絕,依然是殺氣鼎沸。
夜十方見她不答,只得望著那同樣冷面寒心的夜離恨,自顧自的說道:“倒也是天意,若是前幾日我還敵不過你,可我遇見了這滿身恨意的夜離恨。而今有了你,想來那葉清瀾親自前來,我夜十方也未嘗不可一戰罷,哈哈,哈哈哈!”想著能將這聞名天下的紫衣劍變為自己胯下肉奴,想著能功法再進一步,夜十方一時心情大好,不由放聲大笑。
“教主小心!”夜十方大笑之際,但見秦風忽然起身,身體仿佛披了一層紫衣聖光一般,匯力於劍,突然朝著夜十方奔去,貪狼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立時高聲提醒。夜十方收住笑意,倒也不甚慌亂,再度引出掌力,在紫衣劍飛至近前之時一掌擊出,滔天氣浪立時震得場中眾人盡皆翻江倒海,各自倒地嘔血,而秦風早是有傷在先,這一掌之威,再難抵擋,終是被掌力所擊退,一時失了重心,向後倒去。
“不要!”趙乞兒目光所及,但見秦風被這一掌擊得老遠,竟是脫離了這夜孤山巔,向那萬丈深淵飛去。
“哎!”夜十方雖也是心下惋惜,但體內亦是受傷不輕,對這懸崖不敢妄自托大,只能眼睜睜望著這到手的鮮肉飛走,心中大是不願。貪狼與蒼生妒對視一眼,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當下朝著那正獨自哀傷的趙乞兒望來,趙乞兒猛然感受到這二人殺意,心下悲痛之余不由把心一橫,款款站起身來,朝著眾人一個個望去,眼神衝滿決絕,也不待他二人出手,竟是自己朝那懸崖跳去,一瞬間便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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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萬靈城一向來往之人稀少,可今日的神祭司卻是迎來了兩名貴客。孤峰一身青衣武服,剛剛才練完功,便急匆匆的向著神祭司的客廳行去。
“貴客可在里面?”
“是的,一直在里面用茶!”門童回應道,不由得想起這兩位貴人頗為神秘,來此也不通名姓,但卻一路來無人敢攔,即便是讓他喚回最不愛別人打擾的孤峰大人,孤峰大人也沒有半點脾氣。
孤峰朝里走了進去,只見這客廳偏座之上,正坐著一位身著白衣仙裙的女子,氣質出塵,儀態不凡,便是習慣了神女南宮的容貌,也不由得要被這眼前女子迷住。這白衣女子身後亦是一位黑衣少女,正眨著俏眼朝他望來:“孤峰哥哥,我與小姐可等你很久了呢。”
孤峰暗暗見她依然是這般靈動可愛,雖不及這小姐端莊,但卻別有一番甜美風情,微微一笑,朝著白衣女子拱手道:“孤峰拜見慕竹小姐。”旋即又朝著黑衣女子微微點頭:“琴樺姑娘,你們許久未來了。”
“是啊,許久未來了。”慕竹朝著這神祭司四處觀望,她自幼與南宮交好,少時少不得在此地游玩,一別多年,卻是很久未來南疆了。
“這一次來,小姐可要多留幾日,此刻正是我南水湖最美的時候,慕竹小姐可切莫錯過了。”
“嘿嘿,怕是你想著小姐多留幾天,好多多指點你幾下罷。”琴樺一語道出孤峰心思,卻是引得孤峰坦率一笑:“孤峰天生愚鈍,卻有些問題一直不得其解。”
“你啊,何止是笨,我們這麼幫你,到頭來你還是打不過南宮姐姐,”
“好啦,”慕竹淡然一笑,讓琴樺止住了調笑,對著孤峰說道:“多謝孤峰大人美意,南水湖畔這麼多年了,倒真想去看看,不過我們這次來,是想見見迷離,也不知她把那蕭逸押回來沒有。”
“這…”慕竹那傾國傾城的笑容在眼前浮現,倒是讓孤峰不敢妄言:“蕭逸倒是抓了回來,此刻已被我親手扔下亂神井中,想來已是喂了蠱神了,可神女娘娘前幾日前便不知所蹤,我還以為她又去尋你們玩了呢。”
慕竹與琴樺對視一眼,臉上均露出些不安之色。
“二位這是?”孤峰見她二人面色不善,急忙問道。
慕竹回過身來,緩緩道:“近日我於樓中算了一卦,卦主西南,是為大凶,我怕迷離有事,便來此一探。”
“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孤峰聽得“迷離有事”一句,立時大急,連忙問道。
“你先別急。”琴樺打斷道:“小姐也只是推測,這占卜之術只是天象機緣,也並非全能預料,”
“可,可眼下她到底去了哪里呢?”孤峰不安的念道。
慕竹款款起身,言道:“孤峰大人,帶我去那千蠱亂神井看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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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蠱亂神井依舊平靜如常,深不見底,慕竹順著孤峰介紹,所過之處盡皆細細打量,卻也不見絲毫異常。
“這里便是亂神井了。”孤峰指著那口枯井說道,慕竹順眼望向井底,除了無邊的黑暗倒也看不清楚其他,但這井中靈力充沛,想來其中應是如孤峰所說蠱蟲萬千,極為可怖。
“你確定將他推入其中了?”琴樺一邊繞著這禁地打量,一邊反復聞著孤峰。
“是我親手所為,將他與那黑古一起擲入的。”
“嗯?”慕竹忽然驚疑一叫,立刻引得孤峰注意,“怎麼了小姐?”
慕竹未做回應,而是雙手合至一處,雙眼緊閉,神識驟起,忽然睜開雙眼,緩聲道:“底下只有一具屍體。”
“什麼?”孤峰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啊,亂神井已有千年,千年來從未有人能從此脫逃。”
慕竹默然不語,琴樺卻是搶聲道:“會不會是那蕭逸逃了出去,南宮姐姐去抓他了。”
“或許罷。”慕竹卻也不知為何,總覺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忽然,琴樺腦中忽覺一陣沉重,接著便是劇痛布滿全身,痛得她大叫起來:“啊!”一時間痛倒在地,不斷翻滾。
慕竹急忙蹲下身去,快速將琴樺的雪白玉臂挽起,微微一摸,便臉色凝重起來:“楓兒出事了。”
“姐姐!”琴樺雖是有感於心,但也抑制不住心中牽掛,喚出聲來。
“走!回中原!”慕竹扶起琴樺,朝著孤峰說道:“我家妹妹怕是遇到些不測,我猜想亦或者也與這卦象有關,若是迷離姐姐無事,還請捎信一封,如是依然未歸,我於中原也會多加打探。就此告辭。”
“啊?楓姑娘事要緊,娘娘之事,我會派人在南疆仔細尋找的。”孤峰倒也識得大體,連派人備好車馬,親送慕竹琴樺上馬方才離去,只是望著慕竹遠走的身影不由有些發怔:“迷離,你到底在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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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瀾與琴樺還未走多久,萬靈城門口便又出現了兩位熟悉的人影,淳朴的南疆族人臉上洋溢著真摯的笑容,紛紛迎上前來,歡呼著:“神女娘娘回來啦!”
“神女娘娘,前幾日的大雨是您的法術嗎,南疆好久未下過這麼大的雨了。”
“神女娘娘,您不在的日子里,孤峰大人可想您了。”
每一次外出回來,南宮迷離都能見到如此場面,她守護的南疆子民們,每一個都是那般善良親和,叫她分外暖心,而這一次,她卻心底冰涼,臉色暗淡,只因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令她痛不欲生的男人。
“你可要想好了,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然,我讓你親手殺光你的族人,讓你的南疆生靈塗炭!嘿嘿!”蕭逸躲在南宮身後小聲嘀咕道,但外人看來,卻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與上次被南宮迷離帶回南疆時的情景一樣,根本未引起旁人注意。
“娘娘!”一道雄厚男聲傳來,歡呼的人群之中自是分開一條過道,卻是那青衣俊朗的孤峰迎面撲來:“娘娘,您可回來啦?”孤峰一邊問候,一邊打量著南宮迷離的神采,見南宮迷離依舊是那般氣質卓絕,不似有傷,倒也放下心來,只是見到她身後的蕭逸之時,不免怒目圓睜:“你這惡囚,是怎生逃竄出來的。”當下抽出腰中寶劍,幾欲作勢要朝蕭逸攻來。
蕭逸低頭不語,躲在南宮身後,用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斥道:“還不說話?”
南宮迷離狠狠的咽了一口氣,終是出聲喚道:“住手!”
“娘娘?”孤峰錯愕的望向南宮,倒也是收住了手中長劍。
“他破井而出,已是你看守不嚴之罪,蠱神命我將其擒回,自會問清破井緣由,孤峰大人還是想想自己的罪該如何處置吧?”南宮迷離冷聲道。
“這?”孤峰一時語塞,竟是無法反駁,眾目睽睽之下,他身為掌管南疆戒律的長老,自是不敢違逆,當下雙手拜道:“孤峰看守不嚴,甘願受罰,只是這…”
“那就罰你亂神井邊思過三年!”還未待孤峰說完,南宮迷離便冷聲打斷。
“娘娘?”孤峰竟未想到南宮迷離這般絕情,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
“娘娘不可啊,孤峰長老行代城主之責,又掌管南疆戒律,南疆不能沒有他啊。”一旁的士卒立即跪倒求情。
“不必了!這三年我會待在南疆寸步不離,一切事物有我處置。”
“原來,你連這都想好了。”孤峰心灰意冷,喃喃念道,旋即釋然一般朝著南宮迷離一拜:“孤峰甘願受罰,還望娘娘珍重!”言罷轉身便朝那神祭司的方向走去。
南宮迷離望著孤峰遠走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走遠,每一步都令她心如刀絞,她想起每一次遠行之前,孤峰都是這般望著自己,她從未考慮過他的感受,而此刻,她是多麼期望這孤峰能夠轉過身來,讀懂她的心意。她自幼與孤峰想熟,哪里會不知道他此刻的痛楚,可自己受制於人,受制於這南疆的萬千子民,唯有狠下心來,“孤峰,我讓你亂神井思過三年,是望你能找出這子母蠱變化的緣由,或許只有你能救我!”南宮迷離心中喚道,一時間竟是雙眼微潤。
也正是她雙眼微潤之時,孤峰卻是轉過身來,南宮迷離卻是立刻收起脆弱心思,眉目冰冷的望著孤峰。
孤峰悵然一笑,再不多想,高聲道:“娘娘,煙波樓慕竹小姐來過,說若是您安然無恙,便修書一封與她,話已帶到,孤峰去也。”
蕭逸望著這二人生離死別般的場景,心中大笑不止,想著日後能隨心所欲的享用這南疆神女,一時竟險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儀態,好在眾人都在關切著孤峰大人,也無人問津於他,蕭逸一時興起,竟是大著膽子悄悄在南宮迷離的柔臀上輕輕一捏,嚇得南宮迷離花容失色但又不敢聲張,連回頭瞪視都不敢,蕭逸越發得意,但也不敢胡鬧過多,心中想著:“多好的屁股,多好的奶子,以後,老子想什麼時候摸就什麼時候摸,想什麼時候肏就什麼時候肏,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