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永夜
第四卷:南海厄
第一章:南海天塹
不知何時起,安詳了許久的嶺南城上空忽然籠罩起一層烏黑的煙霧,在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紛紛駐足眺望,詫異於這詭譎的天象。
“這是妖霧啊!”滿頭白發的老者錘了錘手中的拐杖,搖頭嘆道。
人們越發驚恐起來,嶺南城周邊妖魔環繞,但每次都能抵御,何時出現過這般黑霧之象,加上城主老群王新逝,新群王年幼,不知能否領導眾人抵御這場浩劫。
嶺南王府後院之中,小王爺驚濤公子正望著高台看戲聽曲,這小王爺自幼被祖母寵愛有佳,不但沒有絲毫進取之心,反而貪花好色,常年流連於後院女眷之間,此刻,他正摟著兩名嬌弱丫鬟,上下其手。
這兩名女仆雖是中人之姿,但卻都是豆蔻芳華,一個身形豐腴,穿著綠衣道袍,一個更顯苗條,一身紫衣勁裝更顯腰身,這一綠一紫,卻是仿著昔日寧煙寧雪的打扮而行,劉驚濤滿面春風,雙手在兩位丫鬟胸間徘徊。此時的二女早已飛霞滿面,哪堪得這般花叢老手的挑逗,立時呼吸急促起來,吹氣若蘭,苦忍著不讓雙手顫抖,一邊還要服侍著小王爺吃著水果糕點。
這般淫靡的時光顯然已是在這後院之內經常上演,一眾家仆均是視若無睹,各自安分,可忽然一聲急報傳來,打破了驚濤公子的美夢。
“哼,不過是些黑霧,大驚小怪!”劉驚濤對這壞了興致的報信家仆十分不滿。
“可,可是小王爺,城中都謠傳是妖霧啊,老夫人也叫您去一趟慈悲觀問問。”
一聽到慈悲觀,劉驚濤卻是眼睛一亮,“既是這樣,那我便走一趟慈悲觀!”劉驚濤只在亡父去世後接慈悲觀主心慈師太之邀去過一次,本以為觀中都是些女尼,哪知這慈悲觀不光可以剃發為尼,也可以蓄發修行,那滿觀的靚麗女修著實讓這淫徒目瞪口呆,但心知慈悲觀乃嶺南後盾,得罪不起,故而壓下欲望妥善行事,此刻聽得能有借口再去一次,那自是求之不得。
“小王爺,且留步!”劉驚濤正欲邁步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自回廊傳來,轉身望去,卻是那日被寧塵所傷,養傷歸來的西域師傅。而這番僧身後,卻是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此子雙手背負,嘴角揚起,一臉倨傲神色,倒讓劉驚濤有些好奇。
“哼,你還有臉回來。”劉驚濤全然不顧師徒名分,那日設計留下寧雪,這番僧被及時趕到的寧塵打得滿地找牙,令他十分失望。
“嘿嘿,小王爺,這回我可給你請來了位高人!”這番僧面容猥瑣,此刻卻是對身後這人十分恭敬。
劉驚濤將目光轉向這人,卻是五官平平,全身壯碩,但這眉眼之間似是漸漸顯出一股威嚴之氣,倒讓劉驚濤重視起來:“你是?”
這男子微微一笑:“在下寧夜!”
滿心好奇的劉驚濤快步走向自己臥室,心中反反復復回憶著那叫寧夜的留下的話:“若是小王爺能配合,您房中的大禮便任憑處置了。”自幼見多識廣的小王爺心中念想著有何大禮如此神秘,但出於本能,還是忍不住送走二人之後轉頭便向房中走去。
“吱呀”一聲,劉驚濤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卻是他不敢想象的畫面。房正中卻是一位翩翩佳人跪在地上,雙目無神的朝他望來,一動不動。還是那一抹綠衣,渾身溫婉恬靜之氣,只是此刻,仙子沒有了一絲抗拒神采,雙目凝視著急不可耐的劉驚濤,茫然無措。
她是我的了?劉驚濤咽了口唾,心下欲望大起,這千方百計求之不得的仙子此刻是我的了。劉驚濤驚喜非常,朝地上的寧煙望去,微風乍起,隱約可見這道袍不似原先那般包裹嚴實,衣領附近雪白一片,透過那雪白肌膚向內探去,卻是一抹嫣紅若隱若現。
“這騷貨居然里頭沒穿衣服!”劉驚濤心下大喜,春風得意之下哪還顧得許多,疾步向前,一把抱住寧煙,大嘴一個勁兒的朝佳人那精致臉蛋吻去。
寧煙下意識的轉過頭去,但腦海中隱約響起的聲音仿佛令她頭疼欲裂,臉色煞白,劉驚濤卻全然不顧,覬覦已久的佳人此刻任他品嘗,心中快意非常,大嘴剛剛吻上寧煙那抹白皙的側顏,便覺佳人冰肌玉骨,分外受用,急切的伸出淫舌,在佳人玉顏上掃蕩著。
寧煙雙眼微閉,臉上已是漸漸浮起幾絲潮紅之色,這微妙的變化更是讓對方興奮不止,欲海難填的劉驚濤一手伸向佳人胸口,猛地探入。
“嗯。”寧煙一聲輕哼傳來,劉驚濤卻是有些膽怯,隨即見到眼前佳人依舊是潮紅滿面的紋絲不動之態,心中放下心來,大手在道袍里側肆虐,不斷向下探去,忽覺美肉堆積,溝壑隱現,肌膚之柔軟莫過於此。
好大的奶子!劉驚濤心中輕笑,難怪平日里只穿些寬松道袍,原來是掩人耳目。旋即不斷在寧煙玉峰之處流連攀爬,空出一手開始緩緩解下寧煙的衣物。
道袍之內果然是風光無限,隨著道袍的緩緩剝離,雪白的玉乳與腰身便脫穎而出,看得劉驚濤嘆為觀止,自幼流連花叢,可哪里見過這等絕色仙女,遙想起上次覬覦佳人設計而未成,此刻佳人竟是靠在自己懷中任他擺布,心頭之火更旺,胯下已是高聳如柱,伸出手來,攔腰抱起,徑直往那柔軟大床上去。
這劉驚濤乃貪花之人,自父親死後沒了約束,早將自己房中設了張溫暖舒適的大床,寧煙躺在床上,依舊是雙目無神之狀,但腦海中隱隱浮現的寧夜的聲音卻是揮之不去。
“男女之情本就是黃粱一夢!只有這男歡女愛才是人倫大道。”
“我的好煙兒,今天沒我的命令不得妄動。讓這小公子得償所願豈不也是一樁美事?哈哈”
天性溫婉的寧煙怎能阻擋寧夜的心魔侵蝕之術,精神上的衝擊早已將這柔軟的師姐折磨得心力交瘁,此刻的她,雖是依舊貌若天仙,但內心之中,卻如同枯槁一般,毫無生氣。但寧夜要的定然不是死屍一般的寧煙,在無邊的欲海調教下,此刻的寧煙已是渾身燥熱難耐,對眼前赤裸而來的劉驚濤全無抵抗,反而媚眼如絲,雙頰彤紅。
這紈絝小王爺已是急不可耐,將自己迅速脫個精光之後,便猛撲上床,朝著寧煙的下身扯去。“斯”的一聲,寧煙隱秘的褻褲便浮現眼前,劉驚濤更是得意,看著褻褲周邊粉嫩的玉腿肌膚,越發激動,手中力道再加,將那花園蜜穴的最後一道屏障猛地扯下。
下身的私密毫無保留的暴露在這淫徒眼前,寧煙卻是不為所動,只是眼角之處略微浮起一絲水霧,但欲火高漲的劉驚濤卻是難以發現,此刻的他猶如一只凶獸,挺著粗壯的武器朝嬌柔溫婉的寧煙殺來。
劉驚濤的巨龍不及寧夜碩大,但久經沙場的他自是有一番水磨工夫,並不急於直接進取,而是頂著巨龍在寧煙蜜穴附近盤旋環繞,輕輕的對著各處肌膚頂上一下,旋即又輕輕挪開,手也一並不做停留,圍著佳人乳峰不斷揉搓,直把寧煙逗弄得嬌喘連連。
逗弄幾許,自負技藝高超的劉驚濤卻是無心忍耐,“這妮子想閉已是被那寧夜給開了苞施了法,今日先受用要緊,待他日有機會再好生調教。”一念至此,劉驚濤再無顧慮,後臀輕輕抬起,猛地向前一衝,那罪惡的肉棒便毫無保留的插入寧煙的蜜穴。
“好緊!”甫一插入,劉驚濤便險些控制不住那股興奮之念,這寧煙才破瓜不久,此刻的玉門仍舊緊致異常,嫩肉擠壓之下劉驚濤只覺如臨仙境,舒爽宜人。
“什麼玄門仙子,今日我便把你肏成婊子!”劉驚濤夙願得嘗,嘴中開始吐出汙言穢語。而知曉佳人並非處子,自是毫無保留的全力衝刺起來。
面無表情的寧煙雖是不斷扭動著身子來釋放自己的春潮,但隨著劉驚濤的初次插入,靈魂深處似是一些畫面漸漸浮現眼前。紫雲山上,紫竹林邊,那俊朗寡語的少年,嶺南城側,星夜芳草,那扭曲面孔幻化出的魔頭。
“啊!啊!不!”寧煙大聲叫喚起來。
全力衝刺的劉驚濤哪里會聽,不斷衝撞著花芯深處,體驗著無與倫比的銷魂快感,口中啐道:“我道是仙子成了啞巴,想不到仙子還會叫床!”
“不,不要!”寧煙瘋狂扭動著,卻依舊無法擺脫劉驚濤的淫辱,嶺南城側的露天草地被奸淫的一幕歷歷在目,此刻,劇情重演。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寧煙不斷發出呢喃,雙眼漸漸又恢復了無神之狀。
不斷肏弄著美人的劉驚濤已經顧不上獨自癲狂的寧煙,身體不斷起伏衝刺,嘴中汙言穢語也漸漸少了,慢慢的轉為舒爽的怪叫,除了胯下相連,全身每一觸肌膚的碰撞都令他覺得美妙至極,這是多年來從未有過的體驗。
急匆匆的走過後院回廊,劉驚濤的西域師傅來到了一處涼亭。此刻,寧夜正是端坐於亭中,身上黑氣遍布,顯是在運功施法。
“大,大人,小王爺那邊很滿意!”這西域番僧低著頭,對著寧夜十分恭敬。
“這紫雲山的仙子,自不可與凡間相較。”寧夜輕笑一句,看了眼這西域番僧,忽然戲謔一句:“達宗,你也想嘗嘗?”
達宗眼神一愣,急忙跪倒:“不不不,不敢,小人那日不知您神通,冒犯了您,哪里還敢想大人您的女人。”
“呵呵,知道就好,這寧煙雖受我心魔之功影響,但並未完全受控,今日差點便前功盡棄,好在我這也能感受到一絲端倪,及時制住,否則她動手料理了這小子,豈不壞我大事。”
“那?”達宗喇嘛面露疑惑:“那大人,這要怎樣才能絕對控制呢?”
“她心中還有牽絆,我料想毀去她的牽絆,才是絕對的控制,正如氣運一說,她是玄陽的氣運之一,玄陽亦是她的氣運之一,環環相連,須得一並除去。”
達宗一副恭謹的樣子,眼珠子賊溜溜的轉了幾圈,終是人忍不住問道:“那寧夜大人,小的我這解藥?”
“你帶著他做好這件事,去極夜壇尋我即可。”
“極夜壇,您?”達宗聞得極夜壇凶名,眼神露出恐懼之色。
“這上清界,要變天了!”
南海位於嶺南之東,一望無際的南海海域自古以來就鮮有人煙,同樣也是大陸抵御南蠻妖魔的一道重要屏障。這一切皆因這南海水域曾受上仙施法,妖魔稍有接觸,便痛不欲生,輕則功力消散,重則灰飛煙滅。是故,南蠻妖魔常年以來只能不斷進攻嶺南,而繞過南海。
南海之水土逐漸孕育,在一處無人問津的小島之上,不知何時起立起了一座觀廟,名曰“慈悲觀”,這據傳受益於當年觀音大士教誨的小廟長期以守衛嶺南、關注社稷為責,因而常年與嶺南王府交好,屢屢助其保疆衛土,驅逐南蠻。
故而,劉驚濤攜著達宗喇嘛踏上這慈悲觀之途倒是格外順利,兩人乘著小舟上島後,自有慈悲觀女尼出迎指路,沿著一道似彩虹斑斕的幻化之橋,終是來到了慈悲殿。
沿途佛音昭昭,甚是祥和,進至慈悲殿,一位年色稍長的女尼自殿中心望來,門下左右女尼盡皆低頭行禮。
劉驚濤稍知規矩,進殿便朝著這年長女尼拜道:“晚輩驚濤,拜見心慈師太!”
心慈臉色未有變化,淡然道:“小王爺想必是因城中黑霧一事而至,我慈悲觀已有定奪。”
“我就說嘛,師太神通廣大,沒有您解決不了的事兒,有您在,我嶺南定是固若金湯,哪能這麼容易讓妖魔肆虐。”劉驚濤聽得放心。
“小王爺切勿放下警惕,須知爾乃嶺南之主,今後少不得與妖魔大戰…”
“驚濤謹記,謹記!”劉驚濤卻是知道這心慈要教導一番,心中念著寧夜所托之事,急忙打斷。
“這黑霧乃當年極夜老人魔功“極霧”所致,前段時間聞訊紫雲玄門擒得極夜壇現任教主邪煞,但又讓其脫逃,想必定是魔教復起之象,這黑霧不難消散,這次令柔雨隨你返回,她自有辦法解決。”
“柔雨師姐,那柔清師姐呢?”劉驚濤記起那印象中的一抹倩影。
心慈師太為做理會,轉身朝著一名女尼道:“柔雨,嶺南定要魔教之人藏匿,查訪一番便可,切不可輕敵妄動。”
這柔雨卻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女尼,穿著素色的僧衣,頂著一層小帽,算是中人之姿,卻分外規矩,輕喚了聲“是”,便行至劉驚濤跟前,稍稍低頭,不做言語。
見心慈師太有送客之意,劉驚濤卻是搶上前道:“師太,我這次來卻有件小事相詢。”
心慈眉間一挑,似是有些奇怪:“何事?”
“晚輩聞得慈悲觀中有一玉淨泉,泉中聖水較外界南海之水更為神通,對妖魔傷害更甚,晚輩修為低劣,想,想要上一點兒防身之用。”
“哦?”心慈朝著劉驚濤打量半晌,在劉驚濤惴惴不安揣測之際,終是點頭道:“也罷,雖不及你父親般英武,但尚有對抗妖魔之念,這玉淨泉水算不得什麼寶物,你隨柔雨自取便可。”
“謝師太!”劉驚濤喜道,道謝之聲格外洪亮。
達宗喇嘛有意的避開著來往的家仆,徑直走到那日與寧夜密談之地,小王爺與柔雨自去施法除霧去了,他卻心急著寧夜之事,看了看手中的玉淨泉水,輕輕一笑,朝涼亭後面的花草一撥,那柔軟的泥土里,卻是藏著四枚巨蛋。
“這玉淨泉水乃昔日觀音大士法器所盛,乃天下最淨之水,能化解一切魔障,但令人想不到的是,這魔種由當年極夜老人親手用魔功封印,此刻灌溉這玉淨泉水,方是最好的破印之法。”寧夜的話語猶在耳側,達宗有感於這個看似普通,實則恐怖的魔頭實力,越發敬畏,小心翼翼的取出聖水,朝著那四枚巨蛋灑下。
頃刻之間,金光四射,四枚巨蛋頓起裂痕無數,裂紋迅速生長,“嘭”的一聲,四枚巨蛋盡皆炸開,達宗哪里見過這般神跡,被刺得睜不開眼睛,急忙用手遮掩,金光漸漸散去,達宗緩緩抬起手指,從指縫中卻是能依稀看到一絲奇觀。
巨蛋破碎,金光散去,剩下的只是四只小獸,這四只小獸卻是嬰兒般大小,各不相同,但都目光深邃,身形雖小卻目露凶光,在原地不斷跳躍鳴叫,叫聲尖銳,引得一眾家仆紛紛趕來。
忽的,四只小獸卻是入神般凝滯不動,呆立當場,引得達宗摸不著頭,“這寧夜費盡心思所破的封印,難道只為這四個小家伙?”然而他還來不及多想,一聲合音尖叫響起,卻是四獸統一而吟,聲音高亢許多,似是得到了某種命令,三只小獸瞬時跳起,竟然能在空中飛行,毫不猶豫朝北而飛,另一只小獸卻是朝著嶺南以東的南海而飛。
“這是?”達宗更覺神奇,心道莫不是寧夜在遠方操控這些小獸,好奇心使然,卻是架出法器,跟著那朝東而行的小獸飛去。
南海上空,達宗做夢也沒想到,這令人窒息的一幕就在眼前。那小獸飛至南海之空,緩緩張嘴,朝著南海輕輕一吸,南海瞬時翻起驚濤駭浪,一股水柱直聳入雲,朝著這小獸口中噴去。
初始還驚異於這小獸竟不怕這南海之水的威力,可漸漸的,南海之水不斷涌起,水柱之勢越發浩大,而這小獸絲毫未有停下之意,反而身軀越發龐大起來,頭上生出兩只麟角,四肢漸漸散開,身形舒展開來,竟似餓狼之體,但其角冗長,其尾粗壯,其嘴更是碩大,這滔滔南海,還在源源不斷涌入它的腹中。
“這是?”達宗面露驚恐,這哪里還是剛剛的小獸,眼前此刻的怪物已是長成房屋般大小,這南海之水哺育下的,分明是一頭法力無邊的凶獸!
“不愧是上古凶獸—饕餮,南海屏障自今日起,再也無法阻擋我的腳步了!”一道洪鍾之聲響起,達宗順勢望去,只見南海彼岸一片黑雲,南蠻妖魔均是甲胄加身,枕戈待旦。當先一人赤發雄冠,喚道:“可是寧夜大人手下達宗喇嘛?”
“我,正是,還不知?”
“孤乃南國之主,鷹獲,踏平南海,自今日始!”
達宗喇嘛轉頭回望著天邊的饕餮巨獸,心中波瀾起伏,念著那日寧夜簡單出手便制住自己的手段,再想到今日見到的上古凶獸與南海妖兵,懼意更甚,如同蒙住一般,眼睜睜的看著饕餮飲盡南海之水,眼睜睜的看著群魔踏足南海,直朝那海上一隅的小島行去。
慈悲觀!休矣!
第二章:極夜大統
“不!”一聲淒厲的呐喊傳來,驚得後面同行三人紛紛上前。
南海,本是汪洋一片的清淨天塹,此刻,卻是猶如枯井一般,只余下滿地的沙石塵土。水柔清佇立當場,久久不言,這生她養她的地方,這母乳般的南海汪洋,此刻,就此消失殆盡。
“快看!”觀月秀手微抬,遙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一處島嶼。
“那是?”柳依依跟上前來,順著觀月的指引望去,但見那島嶼猶如浮萍一般高聳於這干涸塵塊之 上,島上黑雲遍布,極為可怖。
“師,師傅!”水柔清也已發現島上端倪,還未平復的情緒更顯激動,徑直朝著島嶼飛去。
後者三人對視一眼,心知這便是大名鼎鼎的南海慈悲觀。本以做好最壞的打算而來迎接所謂的浩劫 ,然而剛至南海,便見如此慘痛的天災,不,還有人禍,那島上的黑雲顯是極為高深的魔功所致,三人不再猶豫,隨著水柔清方向追去。
慘禍!上清界上萬年歷史長河之中,雖是偶有滅門慘案,可卻從未想象得到,這世間有如此慘象。
自踏上慈悲觀的島嶼那刻起,濃郁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令人作嘔,而自慈悲山門起,沿途便是無數的殘垣斷肢。殘肢!是僅僅只剩森森白骨的殘肢,這,莫非是被人,被人吃了?這,這是何等令人發指的畜生才能干出這般惡行。寧塵雙拳緊捏,心火頓起。
“靜慧師姐、念慈師妹、小師妹!”水柔清身形搖曳,有如瘋魔一般的行走於這滿地女屍之間。寧塵聞聲望去,卻見血泊之間躺著三具未曾損毀的女屍,只是,這僥幸保留的女屍卻比沿路所見的殘肢還叫人憤懣,全身裸露,胯下已是一片血糊之狀,雖是人已不在,但並未瞑目的雙眼中流露出的痛苦與羞辱直教人膽寒。
“柔清師妹,還是先去慈悲殿看看是否有生者吧。”觀月見水柔清呆立當場,心知此刻不是悲痛之時,殷切提醒道,水柔清聞言一震,不再理會沿途的女屍,直奔慈悲殿而去。
四人一路直行,終是行至這一書有“慈悲”二字的莊嚴佛殿,慈悲殿自建成起,便已悲天憫人,慈悲為懷為重任,慈悲觀不知出了多少拯救蒼生的前輩,然而此刻,卻難逃厄運。慈悲殿內高懸一座巨大的觀音銅像,這聖潔的觀音大士座下,卻是人間煉獄。盡管沿途所見已是駭人聽聞,但此刻見到這殿內數百名盡皆赤裸的女屍,柳依依修為最淺,瞬間捂住肚子在一片嘔吐起來。寧塵放眼望去,這滿地的赤乳血屄,當是遭受了何等的淫虐之舉。寧塵自小在山中修行,從未見過女子身段,此刻雖是第一次初見,但心頭怒意早已壓過一切,食人、淫辱,這群妖魔喪盡天良,令人發指!
“啊!”水柔清一聲瘋癲似的尖叫,攝人心魄,卻又彷徨無計。觀月亦是咬緊牙關,閉門沉吟幾許,緩緩走到水柔清身旁,微微撫慰道:“師妹,還請節哀,我們眼下…”觀月一邊順著水柔清肩頭望去,卻見那觀音銅像面容之上竟有精光一閃。“快看!”觀月喚住旁人,圍了過來。
觀音銅像異變突生,一道熟悉的聲音傳至水柔清的耳側:“柔清!”
“師傅!”水柔清眼中頓時冒起絲絲光彩,抬眼望去,卻見觀音面容已成了心慈師太的慈祥容顏,然而此刻,心慈面色萎靡、幾多憔悴。
“柔清,你終是來了!”
“師傅,您怎麼啦,這到底是誰干的?”水柔清眼淚漱地流下,跪行至銅像跟前,焦急問道。
“柔清,我時間不多,你且聽我說!”心慈打斷著徒兒的追問,慢慢道出:“從即日起,水柔清即為我慈悲觀第四十七代觀主,我慈悲觀以慈悲為懷,心系蒼生為己任,而今凶獸現世,南蠻妖魔已入侵,你當…謹慎行事,救…救…嶺南!”心慈氣息奄奄的道出最後一句,已是面無生氣,再無言語,水柔清驚得站起,意欲上前一探究竟,哪知那銅像瞬時炸裂開來,爆裂開來的銅粉緩緩飄下,在水柔清身邊灑落開來。
“師傅!”水柔清不甘的大聲呼喊,仍是不敢相信這一切厄運的到來!
“這是上古秘術——歸靈之術,心慈師太想是候你多時耗盡靈力,此刻靈力已盡,唯有魂飛魄散!”
“師傅。”水柔清嘴邊反復呢喃著師傅二字,心中悔恨、痛苦接踵而來,念起兒時的教誨,一幕幕親切的畫面浮現眼前,身形逐漸晃蕩起來,終是暈了過去。
長路漫漫,終有盡頭,山腳之下,舞韻音終是忍不住嘆道:“玉郎公子,我們姐妹二人到了,多謝你一路護送。”
寧痴心頭思緒萬千,一路佳音相伴,嬉笑打鬧,這樣的日子就此結束了嗎?
蕭韻琴也有些許不舍,嗔道:“呆子,以後可要多來看我們。”
寧痴不語,心知正邪有別,這二女雖是心存善念,但終是魔門中人,三人結緣於音律,一路相隨已是犯了門規,以後,唉。
舞女看出寧痴心思,淡然一笑道:“妹妹毋要為難玉郎,咱們緣盡於此,他日若再有緣,定能再奏《韻痴》。”這《韻痴》乃寧痴所作,集蕭曲、琴曲、音譜、舞步為一體,三人一路常常合奏,倒是極為動人,此刻提起,更令寧痴難以掛懷。
“我可否隨你們一起?”寧痴喃喃道,也不知怎的,卻說出這般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要求。
“玉郎不可!”舞女急切打斷寧痴念頭:“前面便是我教禁地,我信玉郎,但我們終是有別,為玉郎安危計,還望玉郎留步!”
“那,再見了!”寧痴緩緩作別,心頭愁緒頓生,好生無奈。
“玉郎(呆子)再見!”二女亦是款款作別。
寒風凜冽,長夜永伴,這就是黑陰山常年的寫照,黑陰山本是了無人煙之地,但卻煞名遠揚,因為 在這黑陰山顛曾有過一個喚作“極夜壇”的名字,當年玄陽老祖獨闖極夜壇,一戰而定極夜,使得上清 界安定數百年,黑陰山上,也只留下一片廢墟。
而此刻的黑陰山,雖是依舊黑夜孤風,但廢墟瓦礫之下,卻似有人聲鼎沸之音。若是有“超凡”境 高手到此便不難發現,這廢墟地底竟是別有洞天!
金碧輝煌,美輪美奐,這地底金殿不僅僅是別有洞天,還是人聲鼎沸。
“赤魔教白眉尊者到!”
“五毒教長樂夫人到!”
門口通報的看守青目獠牙之狀,通報著各路魔門高人前來的消息,突然,這廝頓覺眼前一亮,迎上 前去:“二位聖女,您可回來了?教主到處找您呢。”
舞蕭二姬對視一眼,轉過頭來問道:“教主出關了?”
“可不是嗎?這麼多魔門大佬突然造訪,教主哪里還能坐得住。”
二女當即趕至大殿,只見金殿之上,教主邪煞端坐於前,往日形同枯槁的他此刻卻是容光煥發,舉 手投足之間卻是精神煥發。
“哦?不知幾位老友突然造訪所為何事?”邪煞頷首問道。
這台下坐的都是上清界被稱為妖魔的門派大佬,此刻卻是嘈雜起來。台下一白眉老者卻是率先站了出來:“邪煞老兄,不是你廣發極樂帖,要我們過來共襄盛舉嗎?”
“就是啊,這極樂帖是你們極夜教之物,外人哪敢假用。”
“邪煞老兒,你這葫蘆里賣的什麼關子。”
極樂殿上眾妖魔確實已經嘈雜起來,邪煞確實一臉嚴肅,沉吟片刻道:“諸位,在下前段時日在閉關養傷,確未發出極樂帖。”
“啊?那是何人所為啊!”台下更是吵鬧一片,而邪煞與舞蕭二女對視一眼,卻是有些擔心,這極夜帖乃是極夜壇秘術所制,到底是誰?
“是本座叫爾等前來!”一聲魔音響徹大殿,眾人四處打探,卻是未見發聲之人。
“誰?誰在裝神弄鬼!”邪煞怒斥道。
“邪煞教主,可還記得我?”突然,殿門破碎,身著黑金甲胄的寧夜飄然而至,冗長的披風揚起,帶進陣陣陰風,令人膽寒。
“寧夜,你還未死?”邪煞端視幾許,認出眼前之人便是曾經效命於他的寧夜,剛准備斥責一番,但此刻寧夜氣度不凡,顯是有備而來,邪煞緩了口氣,問道:“你來做什麼?”
寧夜朝著四周人群望了一眼,目光掃過這群魔族大佬,眼神之中流露出幾許自信:“我來,做我該做的事!”
那白眉老者被瞧得頭皮發麻,假做鎮定道:“哪來的小子,故弄什麼玄虛。”
寧夜話還未完:“比如,興我極夜,統一魔門!”
“你好大的口氣!”邪煞縱是心有忌憚,但此刻也是怒極,心道這小子大難不死就算有些造化但也休想在自己這極夜壇總部討得好去。當下出手,一道掌力試探性的直擊寧夜。
寧夜咧嘴輕笑,卻是站直身板紋絲不動,身上一層血盾涌現,掌力還未觸及便已消散不見,只留下台下眾人瞠目結舌。
“你,這是!”邪煞眼中更現驚恐,寧夜卻是搶道:“這血盾之術,邪煞教主可是眼熟的緊?”邪煞大怒,這血盾之術乃極夜壇不傳之術,寧夜此番施展起來,怎能不令邪煞驚異,更恐怖的是,寧夜所現之盾較之邪煞當日揭陽村時更為雄渾有力,當下羞怒道:“你從何處習得?”
寧夜並不理會,邪魅一笑道:“已容你說了這許多廢話,這下換我出手了!”言罷右手微抬,一道黑氣瞬時涌出,直在邪煞頭頂盤旋,黑氣凝結成黑霧,黑霧之中又涌出無數黑劍,萬劍涌出,直撲邪煞。這一幕,卻是當日寧夜寧塵比劍之時所用的“紫雲星夜”,原是化用自“噬心”之術,但寧夜自極夜寶典之中早已習得完整“噬心”,此刻施展,威力較之當初已不知提高了多少倍。
邪煞已是來不及驚訝好奇,勉力運起全身修為,血盾凝結,卻是如同虛無一般被這劍群瞬間破入。“噗噗噗”萬劍穿心,邪煞不甘的望著眼前的寧夜,眼中充滿恐懼。
“這!”台下眾人紛紛側目,不敢妄動。
“主人!”舞蕭二姬卻是忠心,一道撲了上來,寧夜哈哈一笑,長袖一擺,一陣魔氣掃過,二女修為較低,直接被扇得摔落牆角,動彈不得。
寧夜掃視著殿上眾人,緩緩念道:“極夜老人座下傳人——寧夜,自即日起便為極夜教主,上清界魔門中人自即日起皆歸我極夜教統領,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言罷轉過身來,望著氣息奄奄的邪煞笑道:“老東西,你自己苦修的噬心之術的滋味如何?我不會讓你死的,哈哈哈哈!”
忽然,寧夜停下笑聲,忽然側頭以避,卻見台下那白眉尊者借機偷襲而來,寧夜此時已達 “顯聖”之境,這等偷襲自是不在話下。輕松化解之後一道紫氣灑出,白眉老人頓時大叫起來:“啊!啊!”原來這紫氣灑在白眉身上,卻是飛速腐爛這白眉肉身,這等劇毒瞬時發作,不留一絲余地,極夜殿上眾人眼睜睜的望著這顯赫一時的白眉尊者在痛苦與尖叫聲中化為一灘膿水。
“屬下長樂拜見教主!”一位妖嬈美婦當先跪下,引得他人側目不已。
“哦?夫人倒是識趣得緊。”
“教主連我教秘術“化屍”之術都能掌控,屬下怎敢不識泰山。”長樂惶惶說道。台下眾人暗道原來這寧夜所施之術是五毒教的神通,這人先用噬心之法制住邪煞,再用五毒之功廢掉白眉,雷霆手段,甚為罕見。
“拜見教主!”殿上眾人均是見風使舵之人,心知此等不死不休的局面容不得反抗之心。
寧夜看著這滿殿的臣服之人,心中暢快無比,這個曾經的師門棄徒,此刻已是站在了魔門之巔,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終有一日,那些有負於我的人,都將受到我無盡的折磨!”
“南國使臣鷹兀恭祝寧夜教主!”眾人跪倒之際,殿外卻是傳出一道雄渾之音,卻見一名魁梧男性走來,這走來之物已不能稱之為人,而是臉生犄角,身型臃腫,只著一件皮草果身,那腰間的肥肉確實袒露出來。
“鷹公子,你父王可好?”寧夜確實識得此人,出言問道。
“托您神通,父王已攻下慈悲觀,在那慈悲觀將那群娘們好好折弄了一番,這會兒父王已是兵臨嶺南,想那嶺南已是囊中之物了。”
“什麼,慈悲觀!”台下眾人紛紛猛吸一口涼氣,天下群魔喪膽的南海慈悲觀竟是已被輕松攻下,而且,聽他口氣,慈悲觀中女尼難道盡數被淫辱至死?
寧夜轉過頭來,朝著面露惶恐的長樂夫人笑道:“長樂夫人說要歸順本教?”
“自然,但聽教主差遣!”
“那眼下,就有一樁小事,這南國少主遠道而來,就勞您好生招待了。”
“啊?”長樂貴為一教之主,何時受過如此大辱,這鷹兀五大三粗惡心至極,更是令她作嘔,但形勢嚴峻,寧夜陰惻的面容猶在容不得她多想:“屬下,遵命”。
“還是教主客氣,哈哈哈,美人,咱們走吧。”鷹兀大喜,順手就拉過長樂,直接告辭。
“哪里跑?”寧夜一道銳眼劃過,手中真氣直掃,卻把急忙退下的鷹兀嚇了一跳,但見真氣所襲之處卻是那乘機欲逃的舞蕭二姬,卻是松了口氣。
舞蕭二女見脫逃已難,只能勉力已抗,這時,舞女猛地發力,將妹妹直推出去,自己背過身來,真氣直擊胸口,鑽心之痛,頃刻之間,舞女已是氣血翻涌,就地倒下。
“姐姐!”蕭女大急,意欲回身救援。
“快走!別再回來!”舞女喘氣念道,已是氣若游絲。
蕭女不知如何自處,思考之間只見寧夜再度襲來,當下咬了咬牙,喚道:“姐姐,等我,我一定來救你!”
寧夜攻勢漸漸停下,竟是眼睜睜的看著蕭女逃走,低頭細細打量了眼身軀嬌柔的舞韻音,心中已是欲念升騰,“天體純陰的同胞聖女,本座已是思念多時了。”
寧痴久坐於山腳之處,心中還是痴痴念想著這段日子與二女的美好時光,偶爾卻還發出陣陣傻笑,幻想著有一日能拋卻這世間煩惱,攜著二女就此隱居於山野,彈琴弄蕭,好不快意。
忽的,只見遠方一黃衣女子倉皇而來,卻正是心中所盼佳人。
蕭女跑得匆忙,但見遠方寧痴仍坐於山腳等候,心中涌起一絲暖意,但此刻心知後有強敵容不得片刻停留,當下朝寧痴跑去,口中念道:“呆子,快,快跟我跑!”也不理寧痴的笑顏轉為驚訝,竟是直接挽過寧痴手臂,直朝前方跑去。
幕天席地,篝火當前,寧玉郎卻是不負“寧痴”之名,正痴傻一般的望著眼前佳人,蕭韻琴卻是白 了一眼,惱羞道:“呆子,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
寧痴這才回過神來,這本是魔門的一場權變,卻跟人間一樣,實力當前,弱肉強食。寧痴念起那曾經舞動芳華的紅衣女子,回道:“放心,我定會救你姐姐於水火。”
“嗚嗚”蕭女念到姐姐舍身換得自己脫逃,心中更是焦急,哭喊道:“你們都不是好人,什麼狗屁正宗,那個叫寧夜的分明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還有你,你你你。”蕭女眼睛咕嚕轉了一圈,似是想不起什麼寧痴的壞處,只得焦急道:“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寧痴心下沉思起來,寧夜未死,反而練就一身魔功,竟是能一統魔門,那日?寧痴回憶起當日師傅青絕在紫竹小築斬殺寧夜之時,自己乃親眼所見,心下更為疑惑,若是寧夜未死,那當日閉關療傷的青竹師叔又待如何?
“玉郎!”一聲嬌喚,卻將沉思的寧痴喚回,寧痴回過神來,卻是被眼前景象嚇了一跳。剛剛還梨 花帶雨的蕭韻琴此刻卻是一絲不掛的站立在寧痴眼前,眼神款款深情,全身媚態盡顯,那高聳的巨峰似 是與這嬌柔的身軀形成鮮明對比,在寧痴眼前不斷搖晃,不斷震懾著寧痴悸動的心。
“韻琴姑娘,你這是?”寧痴自小秉承師門教誨,心中非禮勿視之禮,此刻見此等情形,已是嚇得目瞪口呆,連忙閉眼阻攔,但心中萌生出的點滴愛慕卻又令他分外好奇,閉住的眼卻又微微眯起,但見天真爛漫的韻琴蕭女正眨著大大的眼睛盯著寧痴。
“玉郎,答應我,救我姐姐!我就是你的了!”蕭女語態盡顯妖媚之色,已經渾然不似原先那般天真懵懂之態。“我自幼隨主人修習魅魔心,常年服侍主人,已非完璧,還望玉郎勿要嫌棄。”
“轟!”的一聲,寧痴腦中似是要炸開一般,這小妮子為救姐姐,竟是不惜以身相許,為逼著自己就范,竟還使出魔門魅術,這叫寧痴怎能把持得住。寧痴苦苦煎熬,雙手卻已是不聽使喚一般的向前攀去。
乳峰巨碩,微一觸及便覺柔軟無比,寧痴緩緩睜眼,卻是見到蕭女那一身浪蕩之態,與平日里與自己嬉笑打罵的小姑娘已是完全不同,心中嘆道:“寧痴啊寧痴,此刻在你眼前的這還是韻琴嗎,縱使自己喜歡眼前佳人,但也決不能在這關頭趁人之危,韻音姑娘有難,更該想辦法救援,此刻更不可貪戀美色!”寧痴心中有了計較,猛地搖了搖頭,竟是後退幾步,背過身去,喘息道:“韻琴妹妹,我寧痴心中有你,不忍褻瀆,令姐之事我必將全力以赴,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
蕭韻琴臉色驟然恢復,童真一般的臉蛋上已是紅彤彤一片,芳心之中似有小鹿亂竄,當下也是背過身去,將衣物緩緩穿起,穿衣之時,卻是偶爾背過身去,但見寧痴背坐端直,穩如泰山,更覺可敬。
蕭韻琴不舍的穿好衣物,再朝寧痴看來,幾番躊躇,突然再次朝著寧痴猛撲過去,卻是猛地抱住發懵的寧痴,含羞小唇主動朝寧痴吻去。
雙唇相接,寧痴如遭雷擊,推拒之言已是再也說不出來。
第三章:琴瑟和鳴
以天為蓋,以地為席,漆黑的樹林深處,一處火光若隱若現,細細探看,卻是一處篝火人煙,但更為吸引人的,卻是一名體態嬌小的小姑娘卻如餓狼撲食一般將一名少年小道壓在身下,縱情熱吻。
寧痴仿若真痴傻一般,任憑著蕭韻琴施為,慢慢品嘗著這心中愛慕少女的嬌嫩紅唇。
“呆子,我喜歡你!”蕭韻琴松開柔唇,抬頭微微望著寧痴,但見寧痴柔清的目光,心中有了些許底氣。“呆子,我,我發現我是愛上你了。”
寧痴乍聞這個“愛”字,卻是有些受寵若驚,對視半晌,終是鼓起些許勇氣,用力將懷中少女緊緊抱住。
深夜潤無聲,此時卻是無聲勝有聲。二人緊緊相擁,沒有了多余的情話,沒有激情的纏綿,有的只是兩顆稚嫩的火焰相互碰撞,卻是暖作一團。
極夜壇總部,氣息奄奄的邪煞痛苦的蜷縮在房間角落里,嫉妒、不甘、痛苦,各種不同滋味齊齊在腦海中飄蕩,因為此刻,本是極夜教主的他已被昔日手中囚徒一般的人物所取代,而眼下,這反復無常的小人卻是要在他眼前玩弄著他奉若至寶的聖女。
極夜聖女,天陰之體,又是同胞二女,邪煞自小收養,放在身邊調教,授之以琴棋書畫等人間風月,又授予魔門至上的魅魔之術,使其小小年紀便已成為魔門高手行列,悉心調教直至二女十五歲那年,才享受得開苞之樂,邪煞記得,當那一夜瘋狂的肏弄著這兩位如女兒一般的聖女,心中暢快自是不可同日而語,自此,舞蕭雙姬便成為邪煞禁臠,常年服侍於側。
而今,一襲紅衣長裙的舞韻音卻是被寧夜輕松制住,躺在床上,而寧夜已是退散了盟會的旁人,慢慢朝房間溫床走來。望著角落里縮成一團的邪煞,玩心大起,笑道:“邪煞教主,你昔日辱我甚重,可想有過今天,你視為禁臠的韻音舞女,我倒要好好把玩。”言罷不理邪煞嗚嗚的吼叫,徑直走到床邊,俯視著床上紅裙素裹的佳人,微微笑道:“聲名遠揚的舞蕭二姬雙生聖女,辨別起來卻也不難,姐姐一雙妙腿,柔肌纖細,妹妹一對豪乳,挺拔俊秀,今日得見舞女姐姐玉腿,好生有幸。”言罷伸出魔手,緩緩輕撫舞女長裙裙擺末端之處所露出的一小段白嫩小腿,一陣冰涼觸感襲來,舞女頓覺渾身一緊,自小腿處緩緩傳來些微火熱之感著實令她渾身酸軟。
“啊!”一聲尖叫,蕭韻琴卻是驚得推開寧痴,蜷縮在篝火另一側,雙手抱著自己的小腿腿彎之處,似是感應到了幾絲恐懼。
“怎麼了?”寧痴焦急問道。
寧夜卻是渾然不顧,對著面露潮紅之色的舞女輕輕念道:“韻音聖女,我已一統極夜,你可願歸順於我?”
舞韻音此刻已是氣喘吁吁,在寧夜的逗弄撫摸之下,魅魔女心法不由自主的激發出來,眼前男子的魔力之強前所未見,按照魔門弱肉強食的習氣,此刻舞女是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的,但此時的她心中已是有了牽絆。本以為這世上男子全是肮髒虛假之徒,本以為活著便是服侍主人效力極夜壇,但越長大,便越經歷越多,尤其是遇見了那個人、那個“呆子”。漫漫歸途,高山流水間的知音合奏,似乎是這世上最美妙的時刻。想到這里,舞韻音望向主人邪煞,這風燭殘年的老者雖是將自己姐妹視為禁臠,但畢竟有養育之實,加之心中脫離魔門之意已生,哪里肯再受寧夜擺布,斷然道:“韻音心有所屬,求教主放韻音歸隱,我姐妹二人從此不再過問極夜教之事。”
“歸隱?”寧夜卻是沒料到會是這麼一番回復,轉而哈哈大笑:“我沒聽錯吧?你這邪煞養的婊子說心有所屬?”
舞韻音背過頭去,心知自小服侍主人邪煞,在邪煞調教之下已是殘花敗柳一般,寧夜此番譏諷卻也是道出了她心頭傷疤,心中卻是閃過一個念頭:“寧痴會介意嗎?”
“玉郎。”蕭女抬起頭來,輕輕喚道。
“啊?”寧痴見蕭女情緒稍有平復,心頭一松。
“你介意我的過去嗎?”
“啊?”
“我與姐姐自小便是邪煞主人的…禁臠,早在十五歲便,便被奪去處子之身,這些年來,主人一旦想要,我們便必須…必須服侍。”蕭女有些緊張,言語之間不斷顫抖,但終究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寧痴緩緩走了過來,雙手輕拍蕭女肩膀,說道:“寧痴所愛的是那個活潑可愛,天真無邪,琴簫天籟的蕭韻琴,其他的,無關緊要。”
蕭女聽得心花怒放,眼神之中已是泛出一陣水霧,卻又似想到什麼一般,問道:“那姐姐呢?不許你不愛她,姐姐與我一體,我們兩是不能分開的。”
寧痴倒是一笑:“人家都是怕男人多情,你倒希望我享盡齊人之福,雖說於你有些不公,但我確實也愛著那長袖善舞、端莊嫣然的舞女姐姐,若此生得你二人相伴,縱是羽化升仙,我寧痴也不屑一顧。”
寧夜卻是不再言語,安心的挑弄著手下的冰肌玉腿,空出一手偷偷朝著舞韻音背後伸去,卻是輕輕 解下舞女的連體長裙,舞女卻已是不堪忍受,早已閉上雙眼,渾然不覺渾身只余貼身褻衣,忽覺寧夜的 魔手已慢慢向上攀援,剛剛攀上腿跟外側,舞女卻是再度輕吟。
寧夜咧嘴笑道:“喲?不裝貞潔烈女啦?”
緊閉雙眸的舞韻音緊咬牙關,不發一言,寧夜繼續不依不饒起來,將身子壓了上去,一手伸去,在舞女的臉上徘徊一番,感受過舞女光滑的嬌顏之後,猛地捏住舞女下顎,大嘴直朝舞女的櫻唇吻去。
“嗚,嗚!”舞女大駭,猛地睜開雙眼,但見這惡心之徒在自己嬌唇外圍反復親舔盤旋,心中大為酸楚,然而此情此景身為魚肉,旋即又再度合上雙眼,心中默想,權當被狗啃了而已。
“嗚嗚!”剛剛聽完寧痴動人的情話,感動得稀里嘩啦的蕭韻琴此刻卻猛地捂住自己的小嘴,眉目之間似有惡心之感。寧痴看得大急。忙上前問道:“韻琴姑娘,你,你怎麼了?可是我唐突了?我,我道歉。”
蕭女捂嘴良久,然而心中所感並未消散,姐姐定是被那魔頭給欺負了,我,我怎麼辦?蕭女越想越覺難受,嘴角之處,似有口水蔓延,猛地用手擦拭,卻是空空如也。抬頭看去,寧痴焦急的面容就在眼前,蕭女眼睛一亮,大膽的朝著寧痴撲去:“吻我!”話未落音,已是率先出擊,芳唇已是猛地親了上去。
寧痴卻是懵懂童男,這烈火一般的痛吻襲來,心中歡喜、羞澀五味雜陳,但心中欲火唆使著他不再拒絕,雙手笨拙的環抱住佳人,嘴上漸漸回應起來。唇齒相依,柔情蜜意。
兩個心心相印的同胞姐妹,此刻卻只覺一個舌頭在外肆虐,一個舌頭在內痴纏,酥麻瘙癢,縱是久 經調教的二女此刻亦是難受至極。舞韻音再也忍受不住,櫻唇微張,寧夜冷笑一聲,輕松破關而入。舞韻音卻是秀眉微蹙,不知如何是好,口中似是有兩條蠕動的舌頭,一個溫柔細膩,一個粗野豪放,心有 戚戚的舞女欲哭無淚,忽的心下一沉,猛地玉齒一閉,咬了下來。
“啊!”蕭女與姐姐一般感受,竟也不可阻止的咬了下來,寧痴吃痛,急忙撤出嫩舌,捂住嘴喊叫起來。
“對不起,玉郎哥哥,我,我不是有心的。”蕭女見誤傷了玉郎,心中大為焦急。
寧夜雖也感受到舌尖觸痛,但在青竹身上求索多日的他早已有了防備,微微一撤,便從容退了出來 ,陰側著一張丑惡面容,淫笑道:“不識時務!看你能逞強到幾時!”一個翻身,猛地扯下隨身衣物,健碩有力的虎軀之下,那條粗壯黝黑的肉屌噌地一下冒了出來。徑直向上頂去,魔手一捏舞女牙關,趁舞女吃痛張嘴之際,猛地插入。
“唔唔。”一股腥臭之味撲鼻而來,舞韻音瘋狂掙扎,卻是無濟於事,渾身酥軟的她連剛剛合緊牙關的勁都沒有了。
再度感覺到口中異物,身為聖女禁臠的蕭韻琴瞬間明白了什麼,心中暗恨同時,只覺惡心異常,面露痛苦之色。寧痴卻是慢慢扶了過來,緩緩將之抱住,輕柔問道:“到底怎麼了?有我在的。”
蕭女秀肩微聳,有些哽咽,再度抱住寧痴哭道:“我,我與姐姐自小便心意相通,她,她此刻正在被…”
“啊?”寧痴聽言大驚,心中暗暗浮現出那紅衣善舞,纖腿窈窕的曼妙佳人,此刻正躺在床上認人 猥褻,心下大怒,當即怒聲道:“走,我們去救人。”
“啊!不行!不要!”寧痴話音未落,蕭韻琴卻是已經尖叫起來,寧痴望去,卻見蕭女正雙手緊緊 護住胸前那對巨乳,“啊!”蕭女再叫一聲,卻是一只手伸向腰腿之際,使力的拽著衣物不放。
“心意想通?莫非?”寧痴恍然大悟,舞女正受罹難,而一旁的蕭女卻也是感同身受,這淫徒好生 可惡,寧痴停住步伐,在蕭女身側坐下,再度溫柔抱住蕭女道:“有我在,你別多想,別怕。”
蕭女卻是變得滿臉彤紅,見寧痴不離不棄,心下稍有溫存之意,但腦中欲火蔓延,終是難耐,眼角 之處瞧見寧痴緊張的小手垂然一地,心下有了計較,猛地將寧痴雙手拉起,朝著自己的豪乳伸去,“玉郎,摸我,我,好難受!”
寧痴躡手躡腳攀上蕭女那峰巒高聳之地,頓覺柔軟巨碩的玉兔竟是無法握住,寧痴不由欲火升騰,師門規條早已忘得一干二淨。蕭韻琴亦是扯下自己的衣物,將坦露無疑的豪乳送至寧痴手上,任其把玩,揉捏。
寧夜已是粗暴的將舞女的褻衣扯下,眼前的佳人就此身無一物,白皙嫩滑的肌膚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寧夜眼前,寧夜揉搓著舞女的嬌美玉兔,輕笑道:“雖不及你那妹妹般童顏巨乳,但也是渾圓有致,較之我那煙奴也是不遑多讓,”轉而一手向下探去,輕輕扶上那抹白潔光滑的聖地,笑道:“倒是這天生白虎之體頗為罕見,今日定要讓你體驗一番你那干癟老主人所做不到的快感。”
一個翻身,寧夜已是梨花壓海棠一般騎在了舞女之上,猛地抽出舞女口中的龍陽,得意的在舞女臉上剮蹭一番,再度俯身向下,朝著舞女那早已泥濘不堪的花園聖地逡巡而去,在洞口亦是徘徊許久,極盡挑逗水磨之能,在舞女逐漸迷離的眼神之下,在邪煞痛苦屈辱的哽咽聲下,寧夜猛地一挺,粗大雞巴瞬間涌入,毫無絲毫停留的直衝曲徑之巔。
“啊!”一聲嬌呼,舞女迷離的眼神之中夾雜著一絲無奈的悲憤。
“啊!”一聲痛呼,蕭女驟然只覺胯下猛漲,全身無力的軟倒在寧痴懷中。
既已得償所願,寧夜再不顧忌,胯下巨龍不斷點綴而攻,全身伏下,手嘴也並不閒著,夾擊著舞女的敏感之地。本已是羞辱交加的舞女此刻全身淪陷,在寧夜的大力肏干之下,沉吟之聲越發響亮,節奏也越發激烈起來。
伴隨著“啪啪”之聲的不斷加快,舞女的呼吸節奏不斷急促,轉而已是漸漸發出“啊啊”的媚呼,口中小舌在寧夜誘導之下已是漸漸孵出,而那纖細的雙腿已是不可自述的悄悄將寧夜虎背盤旋。
而倒在寧痴懷中的蕭韻琴卻是手足無措起來,感受到姐姐所受的愛欲折磨,感受到姐姐已是思緒混亂,自己又何嘗不是欲說還休。寧痴雖是迂腐,但在不斷揉捏蕭女玉乳之際,也是漸漸開竅起來,上下其手,羅衫盡解。
蕭女狠狠抿了下嘴唇,眼中媚態盡顯,抬起身來,一手捏住寧痴的胯下之物,寧痴雖是童子之身,那胯下物事卻早已高昂聳立,雖不及邪煞般悠長,但也算是中上尺寸。
寧痴那未經人事的兄弟第一次被女人摸在手里,連手淫都未曾有過的他險些直射出來,舒爽暢快之感傳遍全身每個細胞,卻是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蕭女蜜穴之脹麻之感早已忍耐不住,也不顧寧痴童男感受,將那硬邦邦的巨龍強塞進自己的小屄之內。
一陣溫暖的愛意自胯下傳來,甫一插入,寧痴便頓感緊湊而不知所措起來,只覺胯下陽物被軟肉包裹,濕潤的液體不斷激灑著自己的龍陽,竟是讓自己忍不住叫了出來。而此刻的蕭女稍稍緩一口氣,自姐姐處傳來的欲望稍有緩解,此刻卻也不再猶豫,將寧痴推開趟地,自己竟是主動的在寧痴腰間不斷扭動起伏。寧痴初次享受這人間之性,雖是知道大概,卻無多少心得,僅能在蜜穴洞口緩緩抽插,蕭女雖是久經戰陣,但此刻卻依然樂在其中,享受著愛郎的溫柔深入。
郎情妾意,你儂我儂,這對年輕的少年男女此刻終究是融為一體,忘記了師門的束縛,忘記了正邪的抱負,就連雙生感應的蕭女此刻也不再顧忌姐姐的悲慘,她的心里,只有眼前溫柔愛撫著的情郎。
但舞韻音卻能感受到她的歡愉與溫馨,與自身被寧夜隨意衝刺的情形形成鮮明對比,此刻的自己已是由不得自己思考,無奈的迎合著寧夜的野蠻,“你輕點兒!慢點兒,我,我受不了了!”終於,在寧夜一頓狂抽猛插之後,舞女終是開了尊口,微微討饒道。
“哦?可是肏得你很爽?”寧夜見機行事,出言挑逗道。
舞女聽得汙言穢語,不再做聲。
“比起你那糟老頭主人來,是否強出百倍?”寧夜繼續調笑,舞女卻依然未有回音,但鼻尖的喘息之意更濃,顯是在勉強支撐。
“哼!”寧夜一聲哼哧,竟是將穴間大屌猛地抽了出來,在洞口打磨盤旋,不再挺進,這一番功夫卻是叫舞女怎生受得,舞女咬牙皺眉均是無奈,終是抵不住穴間瘙癢,微微道:“進來,進來啊!”
“哼,可是肏得你很爽?”寧夜再度發問。
幾番停頓,舞女抿了抿嘴,終究敵不過欲火燃燒,抬聲討饒道:“求教主插進來吧!”
“說爽!”
“爽,”舞女微微念道。
“大點聲!”
“爽!”舞女卻是再也忍耐不住,拋卻心中顏面,呐喊出聲。
“與你那糟老頭主人相比?”
“教主神通蓋世,強出旁人百倍!”舞女喃喃念道,眼中欲火直盯著寧夜那根還沾著自己白色愛液的肉棒,再無其他。
寧夜會心一笑,長槍一挺,再度擊打在舞女的花芯之上,換來一聲“噢!”的嬌魅之聲。
“從今日起,我便是你的新主人,我的舞奴!”
嶺南城下,黑雲壓城,一臉慌張的劉驚濤被隨他下山散除魔霧的柔雨強行架著上了城樓。劉靜濤稍稍探出頭去,只見城下妖魔呼喊,妖風呼嘯,雖是所隔甚遠,但依舊能感受到城下妖魔大軍的猙獰面孔 。
“你就是嶺南新主?”一道雄渾之音響起,劉驚濤嚇了一跳,四下張望確實找不到聲音傳自何方。
柔雨臉色鐵青,面露不恥之色,低聲道:“這是傳音之術,對方還在軍中。”
“原來慈悲觀還有活口在外。”黑雲之中,一道極光閃過,如雄鷹一般展翅而來的鷹獲猛地直撲進 前,竟是懸立於城樓之前的半空。雙手環抱於胸前,風采照人,眼神凝而不惑,聲音雄而不粗:“慈悲 觀與嶺南城阻我南國多年,如今慈悲觀已滅,爾等還不速速獻城受死!”
“什麼!”雖是知道南海有了變故,但驟聞師門覆滅消息,柔雨還是靈心大駭!臉色充滿著震驚與懷疑。
“不必懷疑本座所言,馬上,你就可以去陰間與你那些師門同胞團聚。”鷹獲狂笑一聲,大手一揮,身後黑雲逐漸向前涌入,數不盡的妖魔直朝城門殺將過來。
柔雨心知不是悲痛時候,立馬打起精神,嬌斥道:“來得好!布陣!”瞬時,柔雨身後現出四名嶺南守將,各持神弓一柄,每柄均是四箭齊發,驟然而出,那神箭上布有慈悲觀早已施下的秘術,每支箭一經射出便直取妖魔眉心,箭無虛發,威力極強。
“好!”城頭守軍見將軍們如此威武,軍心大盛,不斷歡呼,紛紛打起精神,將慈悲觀准備早已好的施加過秘術的山石、滾油等不斷朝城下擲去,使得城下寸步難行。
“哼!不愧是嶺南,雖是沒了劉啟靈,但依然堅不可摧。”鷹獲感嘆道,但面色依然坦然,雖是攻城受阻,但一切依舊在掌控之中。
“報!”一聲急報傳來,劉驚濤卻是嚇了個踉蹌,柔雨卻是機警,問道:“何事慌張?”
那報信的小廝來不及喘氣,大喊道:“王爺!東城,東城…”
“東城怎麼了?”劉驚濤悚然而起,心中不祥預感頓生。
“東城破啦!”
“什麼?”柔雨大驚,猛地一手抓住報信人衣領,喝問道:“東城怎麼會失守?”
“有一只好大的妖獸,竟是將東城城牆給吃了,連著守軍,一道吞了!”報信之人似是陷入回憶之中,眼中驚駭之意甚濃,已是害怕到極致。
“啊!吾命休矣!”劉驚濤本已是懼怕妖魔到了極點,此刻聽聞東城告破,又是如此神通的妖獸,心中惶恐至極,竟是先行暈了過去。
柔雨已是無暇理會這等沒用廢柴,當機立斷,喊道:“幾位將軍用這誅魔箭應對即可,切不可出城托大,我去東城支援。”
“諾!”這幾位都是跟隨老城主劉啟靈征戰多年的悍將,此刻見得新城主如此不堪,面對守城危機,均已是將這南海高徒當作主心骨般對待。
嶺南東城,好一只龐然大物的魔獸饕餮正在肆虐,剛剛消化完城牆不久,此刻的饕餮已比城樓還要大上幾分,雙翅如城牆般掃過,便是瓦礫飛揚,民房倒塌,數不盡的軍民慘死在殘磚爛瓦之下,饕餮大嘴一吸,便是無數屍首伴著磚瓦塵粒納入這魔獸口中,幾番咀嚼便已是輕松消化。
“孽畜!”柔雨雖是在饕餮面前如同滄海一粟,但心中怒火大起,這等食人凶獸,卻是將師門心血付之一炬,這慘烈的東城,已容不得她畏縮不前。
長劍極光,猛地朝饕餮擊來,饕餮卻是紋絲不動,慈悲觀絕學劍氣擊打在龐大的身軀之上,卻是不見絲毫血光。
“嗚哇!”一聲尖銳悲鳴,饕餮轉過頭來,已是發現了這渺小的女尼,嘴角微動,一股赤色氣流迎面而出,這血盆大口所吐如同洪水泛濫般的赤色氣流一往無前,直逼柔雨面門,柔雨雖是早有防備,劍盾護體,但仍舊被擊飛數米,倒地不起。
饕餮再張大口,卻是平地冒起無數煙塵,一股強大的吸力拔地而起,竟是將周邊物事盡數吸入饕餮口中,柔雨面露決絕,已劍駐地,強行運功堅持,她知道,若是未能支撐,便要化作這妖獸的口中之食。
然而人力終究有限,本已是受傷之軀的柔雨哪里敵得過上古四妖獸之一的饕餮,“嘣”的一聲,寶劍在強大吸力面前瞬間化為兩斷,跪倒在地的柔雨騰空而起,徑直朝饕餮口中飛去,柔雨盤旋於空,毫無招架之力,但見饕餮之口越來越近,心生決絕之意。
忽然,異變頓生,一道金光自東而來,竟是直擊這股氣流,饕餮怒吼一聲,拖動著龐大身軀轉過頭去,口中吸力瞬間消失,柔雨於半空之際落下,雖是逃過一劫,但所受吸力之傷已入肺腑,卻是重重倒在地上,眼神迷蒙之間,卻是瞧見四道金光自東而來,仙靈之氣盡顯,展露出驚人道行。
東邊?那是南海慈悲觀的方向,慈悲觀還在,嶺南有救了!
柔雨默然倒地,伴隨著心頭的寬慰。
第四章:永不可破
嶺南東城,金光乍現,四道靈光圍繞在饕餮四周,牢牢的將這頭凶獸圍住。饕餮似是有感於危險,開始不斷衝撞靈光間隙。鎮魂之陣本為上古靈陣,對著這上古凶獸自是生而克之,饕餮不斷的在陣中呼號衝撞,但均如虎落牢籠一般束手無策,四道劍光不斷激蕩在饕餮身上,饕餮那如鋼鐵一般渾厚的皮膚卻也經不起這般源源不斷的襲擊,威猛之勢不斷衰減,彈息之間已是動彈不得。四人見此狀,均是長舒一氣,自蓬萊始,四人均是密室合練,從未想過剛剛出山便要應對如此強敵,倘若沒有這鎮魂之陣,僅憑四人修為怕不是瞬間便要成為這饕餮口中之食。
巨劍當先,伊人嬌俏的柳依依尤為激動不已,四人之中屬她修為最低,不過剛至“超凡”境,此刻能勝這等魔物,自是心懷大暢,心中竊喜。
“這凶獸已開心智,大家不可放松警惕!”聲若皓腕之月,人似碧月琉仙,如家長一般的觀月不斷提醒著陣內眾人,平日里端莊典雅的蓬萊仙子此刻已是不知不覺間神色冷峻起來,雖是勝券在握,但依然機謹當前。
話剛落音,只見饕餮猛地立起,蟄伏許久的凶獸瞬間找到鎮魂一陣最薄弱之處,龐然大物卻是電光火石一般直朝柳依依衝去,勢如雷火。
“啊!”危急關頭,柳依依卻是不知所措的大聲尖叫起來,忽的,一陣劍光灑落,觀月之聲再起:“穩住陣形,不可妄動!”這一番言語卻是對著一旁的寧塵與柔清,他二人見柳依依遇險,亦是倉促之間准備起身救援,卻未想過鎮魂之陣一旦消散,以饕餮之威,他四人又怎能抵御。此刻幸得觀月提醒, 全力穩住陣形,款款激蕩出幾道熒光,灑落於饕餮與柳依依之間,柳依依也並非庸碌之輩,順勢收攏心神,全力迎敵,饕餮這最後一擊終是被遏制,再難有所作為,聲勢漸漸低沉下來,其體形也是越發縮小幾許。
“吾被困南國已久,想不到上清界年輕一輩竟有如此風貌!”一道洪鍾之音傳來,四人頓覺一驚,這鎮魂之陣凝結於嶺南東城上空三百米,豈是等閒之人能夠靠近。
“不好!”而待看到來人面貌,觀月心下大驚,鷹獲面貌榮偉,體內流轉著的至上妖魔之氣已是“顯聖”上等之境,四人此時正維系著鎮魂大陣,焉能阻擋這等魔頭。
鷹獲亦是神識過人之輩,頃刻之間便識出四人之間柳依依修為最弱,瞬息之間,已是飄至柳依依身後,一道掌風襲來,柳依依雖是有所防備,巨劍移至身前,但畢竟修為有限,難阻這南國之王的全力一擊,氣浪掀起,柳依依輕柔的身軀直在風中翻滾,伴隨著那把巨劍一齊被吹向地面,仰面倒去。
“依依!”三人同時大喊,鎮魂已破,三人只能撤陣,觀月精光一撇,鎮定道:“饕餮由我控制,你二人拖住他!”言罷獨自運起劍訣,一套銀光劍雨而落,將氣息奄奄的饕餮困於劍陣之中,雖比不得鎮魂大陣,但困住此時孱弱的饕餮倒是尚可。
青衣坦然的寧塵與白衣翩翩的水柔清對視一眼,眼中各自揚起戰火,極有默契的雙劍齊出,朝著鷹獲方向攻去。鷹獲卻是不屑一顧,體內神通運轉自如,雙手大開大合,猶如雄鷹展翅般傲視四方之威,掀起層層氣浪,將二人攻勢完全瓦解,二人受阻於這滔天氣浪,猶如人在狂風中搖曳,動彈不得。
“啊!”一聲微弱呼喚響起,引得寧塵側目,卻見常年戴在水柔清頭上的白色斗笠卻是被氣浪掀開,一張傾世之容顏展露在寧塵眼前,長發飄灑於空中,嬌顏亦是一覽無余,寧塵恍惚想到:先前還以為她相貌不揚,想不到竟有這般出塵面容,如冰蓮綻放般震懾人心!縱是見慣了天下絕美的師傅,亦是惶恐而覺這眼前女子更為素雅清絕,此時身側的柳依依與觀月本都是美人仙子,但都被這白衣嬌顏給比了下去。
“好美!”這一聲喚,卻是發自肺腑,寧塵本是沉醉其中不可自拔,但一聲雄音響起,卻不得不令他冷靜下來,鷹獲雖是一國之主,但依舊被這氣質出塵的南海仙女所折服,心下嘆道:“上清之冠,莫過於此!”眼神微醺,許久之後卻又露出精光,笑道:“老夫不近女色多年,今日怕是要破戒一番了!”
寧塵心下大怒,心道:柔清姑娘剛剛才受滅門之痛,此刻焉能如此受辱。男兒大丈夫,定要護住這清麗佳人!手中玄陽劍玄光頓生,渾身燃起金燦之光,玄陽之勢頓起,再度朝著鷹獲攻去。
“哦?英雄救美?”本欲攻向柔清的鷹獲及時撤手,眼中露出幾許贊揚神采,頗為狂傲:“玄陽後人?當年我未能領略玄陽老兒神通,今日,莫怪我以大欺小。”出手猶如驚濤駭浪般凶狠果決,直取寧塵面門。
玄陽之力自是強橫當道,但寧塵獲劍靈指點日淺,修為較之鷹獲更是足足差了一個台階,須知這上清五階“混沌、化清、超凡、顯聖、羽化”看似層層相連,實則每一階都有著千壤之別,寧塵超凡之軀,得玄陽劍相助雖是有所增益,但面對著顯聖一級的鷹獲卻是如同以卵擊石般無力。寧塵手持神劍勉力應對著鷹獲的重重攻勢,鷹獲的大手似是有披靡天下之意,揮斥之間氣浪翻滾,威力無窮。
“我來助你!”倒地而起的水柔清一聲厲斥,舉劍而來,除卻了斗笠的她舒展神劍,宛若天仙一般神采奕奕,其劍勢之剛猛,劍氣之浩蕩,竟是絲毫不輸身為玄陽傳人的寧塵。
“來得好!”鷹獲狂嘯一聲,本就猶如洪鍾之聲的他再度變幻,聲色巨厲的一聲長嘯,猶如獵鷹高呼、雄獅怒吼般震懾人心!僅僅這一聲山呼,便令得二人收住攻勢,運功抵抗這股聲波攻勢,短短瞬息,城下百姓宛若瘋魔一般痛苦搖曳,而遠在一旁的觀月竟也面露愁容,極為難受。寧塵與水柔清不由自主的捂住耳朵,神色痛苦,而暈倒在地的柳依依也是猛的吐出一口膿血,魔音浩渺,山呼海嘯!
鎮魂之陣能制住饕餮,卻再也無力制住這南國之主,玄陽之子屢次化險為夷,但此刻卻連站起來應敵都略顯困難。嶺南南城,四大家將依舊奮勇當先,神箭頻出,阻擋著南蠻大軍前進的步伐,士卒們依舊奮勇當先,悍不畏死,守衛著嶺南城中的妻兒老小,然而他們心底里都有著一絲擔憂,東城如何了?
忽的,一道紅蘊突然降臨,籠罩在整個嶺南的上空,南蠻大軍攻而不得,守將神箭亦是射而不出,竟是將整個嶺南隔絕起來。一道低沉而熟悉的聲音響起,響在了所有嶺南軍民的心頭:“嶺南,永不可破!”
昏迷郁郁的劉驚濤猛然驚醒,四大家將紛紛抬頭,城中的軍民亦是仰視天空,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懸浮於嶺南天際之間,其貌軒昂英武,戎武一生所積下的雄渾之氣盡顯於人前。
“嶺南王不死!嶺南,永不可破!”城下軍民不知是哪里發出一聲蒼老的呼喚,鏗鏘有力,直懾人心,緊接著,卻是全城之人盡情呼喚:“嶺南王不死!嶺南,永不可破!”
“好強大的怨靈!”觀月緊緊盯著上空的劉啟靈,出言感嘆,而寧塵聞言卻是更為震驚,當日親眼所見劉啟靈喪命於邪煞之手,卻是沒想到此人竟放棄投胎輪回,甘願化作怨魂守衛在此,遙想起世間怨靈皆因私怨而生,哪里見過這等執念,這還是當年那個修煉噬心魔決,殘食生靈心肺的劉啟靈嗎?
劉啟靈怨魂之軀無喜無悲,怨靈之氣聚散在整座嶺南城間,而自身,卻朝著眼前最大的威脅——南國之主鷹獲而去。
“老朋友,你終於來了!”鷹獲絲毫不見膽怯,面對著與自己沙場相爭數十載的對手談笑自若。
“嶺南,永不可破!”怨靈之軀的劉啟靈依舊面無神采,嘴中僅此一句,忽的全身化為一道赤紅之氣,竟是當日所習噬心之景,全身魔氣迸發,迅猛猶如閃電一般徑直穿入鷹獲胸口之處。
“啊!”鷹獲怒極而嘯,這鑽心之痛滲入全身每一寸骨骼,鷹獲驟然而倒,令人悍然,而穿胸而過的赤紅之氣卻是自鷹獲體內鑽出,化作屢屢青煙,逐漸消散。
“王爺?”城內百姓見青煙消散,均是大驚起來,紛紛呼喊著,尋找著這久違的城主。
觀月瞭望著消散的青煙,閉目而嘆,緩緩出聲:“怨靈之力已是自生前便已思定,誓死守護此城,此刻見得這般強敵,卻是唯有以這種方式來捍衛嶺南,這位城主,真乃當世之人傑!”
寧塵端視良久,心中起伏更甚,遙望著痛苦掙扎著的鷹獲,越發弱小的饕餮以及南城腳下的妖魔大軍,悍然道:“有這等人傑,嶺南,永不可破!”
“撤!”一道微弱之音響起,卻是鷹獲艱難起身,南城腳下的大軍頃刻間土崩瓦解般退去。觀月見狀蹙眉道:“攔住他!”
寧塵水柔清猛然驚醒,雙劍齊出,左右兩點齊攻而來,鷹獲決然站起,一聲悲壯之吼響起,雙臂揮斥,卻是再也呼不出雄音,再也舞不動氣浪,“噗嗤”兩劍,重重插入肺腑,鷹獲不可置信的看著身中受創之處,凶光目露。
寧塵與水柔清再度對視,默契的點首致意,同時抽出寶劍,再度同時劃出一道劍氣,一青一白,直入肺腑。“嘭!”的一聲,鷹獲身軀猛然腫脹,幾瞬之間身軀終是炸裂開來,一代南國之主,就此隕滅。
嶺南城樓張燈結彩,嗩呐之聲此起彼伏,本是年會才有之景卻出現在了這剛剛歷經戰火的城樓。這一戰,得上清界四方高徒相助,得老城主顯靈之威,終是守住了全城人的家園。誅殺南國之主鷹獲與上古妖獸饕餮,這一戰的戰果卻是嶺南歷來戰事中前所未有,雖然慈悲觀滅門,南海干枯這些嚴峻形勢依舊存在,但人們總是健忘的,在小王爺劉驚濤的宣揚之下,一場聲勢浩大的慶功歡宴便在城樓附近鋪展開來。
寧塵望著這滿城的歡愉眉頭緊鎖,不發一言,而城樓頂處春風得意的迎接著眾人道賀的劉驚濤則更為扎眼,寧塵還依稀記得當日這小王爺曾覬覦寧雪美色,幸得自己出現才沒讓其得逞,這般人物,比起他那化作怨靈的父親,簡直不堪入目。
水柔清與柳依依亦是極為不滿,南蠻大軍依舊在城外盤旋不去,雖是群魔無首,但卻不容大意,他幾人不敢妄自離去,卻沒料到這小王爺如此安於享樂,叫人鄙夷。
觀月似是察覺出了幾人心思,淡淡道:“幾位師弟師妹不必如此,這劉驚濤雖是齷齪小人貪花好色,但終究是這嶺南新主,將來嶺南安危還要寄托於他的肩上,無論如何,這般宣揚有助於他的聲望,他日妖魔再犯,才能做到如今日一般全城一心。想來城外大軍群魔無首,不久自會散去,待大軍散去之時,我等也可安心告辭,落得個眼不見為淨。”
幾人心下稍安,不再掂量這少不更事的新城主作為,倒是觀月那句“安心告辭”,卻是引得幾人內心惻隱,幾人均有師門可去,可如今師門已毀的水柔清該何去何從呢?
觀月出言又道:“柔清師妹可先攜令師姐往我蓬萊小住,家師與心慈師太有故,定會全力助你們重建南海的。”
寧塵柳依依卻是神色一亮,紛紛出言相慰:“柔清師妹也可來我紫雲(昆侖)小住,我等亦會全力相助。”
水柔清淡然一笑,微微朝著幾位同伴望來,數日相處,平日里言談甚少的水柔清卻是逐漸融入到這個臨時組建的“鎮魂”小隊里,四人均是可敬可愛之人,患難之間守望相助,此番大戰饕餮與鷹獲更是默契十足,一想到他日天各一方,卻是心中有些不舍起來,但此刻的她依然神采冷峻,不留絲毫溫言軟句:“多謝各位好意,誅殺慈悲觀滅門元凶已是靠各位合力而成,如今重建我慈悲觀,自有我師姐妹二人即可,小妹有感於劉啟靈城主那句“嶺南永不可破”,也依然堅信,我慈悲觀,永不可滅!”
聲若百靈,神若冰峰,這般豪言壯語卻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此刻的水柔清斗笠已除,更是煥發出傾倒世人的美麗容顏,城下軍民距離甚遠遙不可覺,但城樓隔席而坐的劉驚濤卻是放眼望來,滿是貪婪之色。
早已對寧塵一桌覬覦已久的劉驚濤卻是不敢妄動,這一桌都是仙子高人,就連那如今臥床不起的柔雨都是自己望塵不及,何況這些能誅殺魔獸饕餮的高人,遙想起那寧塵自府中帶走寧雪仙子,又令如今自己房中的寧煙婊子下山苦尋,此刻卻又左擁右抱,有著這三位絕世佳人,真真是艷福不淺,一股強烈的妒忌之心頓起,眼神不斷的在幾女身側游走。
那柳依依雖是看似嬌弱柔軟之輩,可背中巨劍卻是驚人無比,嬌小身軀卻難掩胸中濤壑,那對緊俏渾圓的美臀更是分外誘人。一側的觀月嫵媚動人,睿智的眼神四處流轉,似是每時每刻都在參悟著人生百態,只是不覺間胸間巨乳隨著她的思維不斷起伏,雖是華服遮身不易發覺,但劉驚濤自是花叢老手,心下斷定:這小娘子怕是敏感之處便在乳壑之間,若讓我有幸撫弄,任憑她智計過人,也得肏得她高潮不已。
最後眼神卻是鎖定在了水柔清身上,白衣雪女的柔清仙子神色最為冷峻,不食人間煙火一般面無表情,青蓮孤傲,寒徹人心,眉宇之間流露出的神采早已不似女兒氣息,而是如同殺手一般戾氣盡顯。但偏偏這位不似女兒神采的仙子卻有著這世間最完美的容顏,秀眉端目,芳華清雅,再美的花兒再美的詞句也似是無法形容的無雙氣質,令人目眩神迷。
這時,水柔清似有察覺般的猛地回頭看來,卻正巧見到這貪生怕死的小王爺猥瑣偷顧的一面,面露鄙夷之色,臉色愈發冰冷,起身朝三位同伴道:“各位,此處太過喧鬧,我去探望師姐了。”
觀月亦有所覺,朝著幾位同伴望了幾眼,見幾人均面露不愉之色,也知這慶功喜宴怕是吃不下去了,起意道:“不如我們同去探望吧,柔雨姑娘也是我輩楷模,此次若不是她,嶺南也等不到我等前來。”
“極是!”寧塵坦然起身,率先跟上水柔清的步伐。
嶺南王府的內宅雖是外人不便進出,但幾人貴為修仙之士,又有此次守衛之功,因而將柔雨安置在王府內宅修養,柔雨安靜的躺在小床上昏迷不醒,饕餮之力甚為強大,柔雨之傷顯然不輕,好在觀月隨身帶著蓬萊閣煉化的仙丹靈藥,搶救及時之下當無大礙。
探望過柔雨,幾人不便打擾,走出房門,各自准備返回客棧休息,可柔雨小屋對面那所房間卻是引得寧塵側目。
那小房四周盡皆封閉無窗,只余正中一處鐵門進出,卻不正是當日劉啟靈封閉自己,發泄魔怔之地嗎?想到今日劉啟靈顯聖,拼得自己魂飛魄散亦是誅殺南國國主鷹獲,心下戚戚,不由自主的向前探去。
昔日咒術封印著的鐵門卻是不再有秘術,微微上了一把鐵索,想來老主人已死,這老主人曾經的密室想來也廢棄了,寧塵這樣想著,正欲離去,耳邊卻傳來一聲輕微的呼吸之音。
聲音愈發急促起來,似是女子呻吟,寧塵微微皺眉,暗道:莫非是這劉驚濤利用此地行那擄來女子苟且之事?疑惑,憤怒之色在臉色浮現,微微凝神,手中一道真氣送出,鐵索一分為二,鐵門發出“吱呀”一聲響動,房中卻是漆黑一片。
“啊!”一聲尖叫傳來,卻是屋內女子發出,這聲音?寧塵心中大覺不妙,一道靈力劃過,漆黑的房間里瞬時亮出幾盞燭燈,只見燭光映照之下,小屋最深處的鐵牆之上,鎖著一位赤裸女子,鐵牆內設機扣,分別鎖住女子四肢,使其不得動彈,但女子臉色燙紅,不斷的扭動著身軀,似是極為難受。
透過那微弱的燭光望向那女子的面容,雖是有殘發遮面,但依然難掩其風華嬌容,溫婉端莊,清純芬芳,若是尋常男兒見了定是移不開眼,可寧塵見了,卻覺氣血翻滾,淚眼摩挲。
“師姐!”寧塵大吼道,猛地劈來牆上機關,一把將師姐攔腰抱起,卸下身上衣物,遮蓋在師姐身上,嚎啕大呼:“師姐,師弟來晚了!”
寧煙扭動的身軀顫抖不已,迷離的眼神之中漸漸鎮定下來,那一聲最熟悉的呼喚將她心中最深處的記憶喚回,“師弟!”寧煙緩緩應道,卻覺口干舌燥,扭頭暈去,嘴角邊洋溢出一絲溫暖的笑容。
“父皇!”南國妖魔大軍營帳,狀若肥牛的鷹兀放聲哀嚎,眼淚伴隨著口鼻之間的液體混淆而出,抽泣之間,肚上肥肉顫顫而伏,顯得極為惡心。達宗喇嘛心下鄙夷不已,對比起鷹獲一派雄姿,這兒子簡直天差萬別。雖是心中不恥,但面上依舊和風微醺,緩緩靠近,再露出一絲悲戚之色,勸道:“少主節哀,眼下軍中無主,還要全憑少主定奪啊。”
“少主節哀!”帳中眾魔紛紛跪倒在地,齊聲勸道。這齊音顫顫卻是將鷹兀嚇了一跳,微微後撤幾步,稍稍緩過神來,“父皇死了,我便是這南蠻之主?”鷹兀猛然醒悟,望著帳中跪倒的眾魔,心下卻是開懷起來,眼中也漸漸露出精光。
“咳咳!”達宗怕鷹兀表露出些許不合時宜之色,連忙勸住,當下問道:“少主,不知您現在有何打算?”
“打算?”沉浸在登基的喜悅里,鷹兀猛然想起眼下情景,卻又不知該當如何,莫如班師回國?一想到回國之後自己便是南國之主,美女絕色任由自己挑選,心下得意起來:“父王新喪,我軍新敗,我軍還是先行撤去,另尋良機而攻。”
“少主,我有一計,可破嶺南!”達宗輕撫胡須,卻是極為自信一般,令得鷹兀迷惑起來:“這嶺南有慈悲觀余孽鎮守,城中戴甲之士皆有一定修為,父王在時尚不可破,我修為遠差父王,如之奈何?”
達宗疾步上前,在鷹兀耳中言語幾句,鷹兀面色凝重,徘徊難決,卻是不知定奪之時,達宗再道:“那嶺南城中多有修仙絕色,不談那日老城主對陣的幾位,就是那王府之中,小人親眼所見,藏著一位芬芳佳人,少主若是攻破嶺南,豈不美哉?”
“當真?”
“千真萬確!”
鷹兀眼中浮現出幾抹淫靡畫面,念想到那清純仙子在自己胯下忍辱求歡之景,口中不知何時已是哈喇遍布,當下得意道:“美哉美哉!暫不撤兵,依達宗先生計策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