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八章 野外小燒烤
第十八章 野外小燒烤
又是一個晴朗而溫馨的清晨,但我並沒有飽滿的狀態來迎接它。
這幾天屋大維可是變著法的“虐我”,或者說訓練我吧。我記得是四月十號出發的,現在已經四月二十二號了,除了開頭那兩天混的不熟,她不敢下死手之外,幾乎每一天她都在不同程度的給我“上刑”。
之前說要教我使用長槍,結果這都四天了,再過兩天就要分道揚鑣了,她都沒讓我拿長矛。給了我個盾牌,然後就一頓毆打,我要是經常閃躲翻滾她還不高興,明確要我用格擋。
這要換在別的人可以使用魔能的話,格擋確實可以打斷對方的攻擊節奏,甚至擾亂對方氣息,打掉對方兵器都是可能的。但我一點魔能用不了,手里拿個破盾,但凡用點力盾就碎了。
每次格擋都是留著勁兒往後退一點,緩和力道才勉強保持,防御架勢穩定。一練就練一個點兒,中途還不讓歇息,每次練完渾身不是紅就是腫。好死不死的,我作為古龍人回復的還特別快。
昨天吧,昨天練的時候,她也是打爽了,隨口就稱贊我是個完美的沙袋,一時間讓我覺得她根本不是想訓練我,就是想揍我解氣。
罷了,不想那些憋氣的事了,想點開心的。
本來如果今天拼命趕路的話,明天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分別了。可屋大維顯然是沒跟我們呆夠,今天決定休息一天,不敢做了好好的吃一頓休息一天再說。
而我呢今天貌似也不用再做挨打訓練了,只做一些簡單的體能訓練就行。
找了一塊兒好地方就開始了期一天的野外燒烤。(說真的,氣氛太歡快了,一點沒有逃亡的感覺。)
這頓小燒烤因為食材足夠,所以蘿塔沒有出去打獵,今天可以好好的跟我待在一起了,我也好順便傳授一點知識,增加她的野外生存能力。
“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現在我是古龍人無法使用魔能,所以很多儲物道具我是無法使用的,之前買奴隸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做出決定的。
蘿塔在營地旁邊拾了些柴回來,堆在一起好像要生火,而我直接從身後的小包里掏出一個看起來像削皮器的東西,亮閃閃的大概十厘米長左右,形狀又粗又結實,是青銅澆鑄的去皮器。
“這個是燒火棍嗎?”
“當然不,這是生火神器,來給你演示一下怎麼用。”
我在拾來的木柴中找到一塊表面比較光滑,看著干燥粗細也正好,輕輕吹掉上面的灰,盤腿坐在地上把它頂到土里,像刀削面一樣把刮皮器抵在上面。
“在生火的時候,樹葉不耐燒,木頭整塊兒的又不易引燃,細細的枝條又不易讓火苗擴散,樹絨又燃燒的太快,無法引燃其他的木頭。
所以說最好的生火材料實際上是刮成小片的木頭。”
我用掌底固定木頭,另一只胳膊三頭用力,青銅刮皮器,在木頭上刮出一條斷斷續續的木片,發出細碎的聲音。顯然這種斷斷續續的木閘不是我想達到的效果,這是因為木頭表面還不太平整,刮的時候容易斷。
清理到第一次碎掉的木屑,重新刮第二遍,木片顯然更長了一些,再刮第三遍,形狀已經和削筆刀削出來的,沒什麼區別的。來來回回這塊木頭被我刮掉了一半多,地上已經積了一堆木絨。
“哇!這一片片的薄厚都一樣,而且好蓬松啊。
這太神奇了,怎麼做到的?”
“不必大驚小怪,只要你有這個工具,你也能輕松做到的,我這兒還有兩把,這把你收著吧,說不定某天能用上。
來你也試一試,注意不要太用力,這個東西可要比想象中的脆弱的多。”
說完我就把那塊木頭翻了個面,放在蘿塔的面前,然後輕輕吹掉手中刮皮器上面的木屑,輕輕取出卡在里面的木條,把它放到了對方手里。
“好的好的。”
其實我手中這個去皮器非常的簡陋,就是一個大概三厘米長十厘米寬厚度有三層硬幣的銅板。頭部中間開了一條豎直的口,有一面磨出刀刃,用石頭砸出一些弧度,然後用突出的那個弧度上的鋒刃去皮。
然而蘿塔接過這把簡陋的去皮器時,表情嚴肅,動作端正,甚至還微微低頭,就好像從女王手中接過寶劍一樣。而且在握住的時候還微微的臉紅了一下,大概是上面我殘余的體溫讓她興奮了吧。
我變換姿勢改成跪坐貼到她旁邊,腳掌蹬著地面跪坐在一邊身子貼著她後背,握著她拿去皮器手,另一邊還過她的腰,手把手的按住木頭。
“注意不要太使勁了,這個東西看著厚實際上很脆的,往前推不要刻意的往下用力。
手握的太緊了。”
蘿塔明明平時身體很柔軟,現在胳膊卻有些僵硬,我用力推居然沒推動。
“抱歉抱歉……”
“哎呀,這事不用道歉,可能是我打擾你了,來你自己試一試。
弄壞了也無所謂,就是注意別傷了自己。”
等我站起走到一邊,我才發現原來剛剛她一直在看著我,根本就沒有低頭看著木條,我說怎麼呆呆的。
生完火我就開始教授第二項生存技能,那就是如何辨認食物是否可以食用。
其實辨認食物是否有問題,聽著很簡單,但實際上挺復雜的,要有一套規范合理的操作流程才能保證安全,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神農一樣的胃,嘗完百草還像沒事人一樣。
“你看這個是你之前采回來的一個蘑菇,為了教你怎麼辨認食物能否食用,我還特地拿了幾個能吃的和不能吃的方便教學。
就先試這個吧。”
我拿起了一個黃色的蘑菇,小小的細細的看著,有點像金針蘑,但它的帽子又尖又長,根部還發黃卷曲看著就好像樹皮一樣。
蘿塔還以為我要試吃這個有毒的蘑菇,投來非常擔心的目光,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我。
“放心,我不吃,吃是最後一步。
面對陌生的食材要先看和聞,如果有特別刺激的氣味,或者異香就盡量舍棄。
再看不出什麼問題,也沒有特別強烈刺激氣味的時候,我們才可以進行下一步。比如這個黃色的小蘑菇,下一步就是把它搗碎,然後塗在手腕上,等待一個小時,看看有沒有反應。”
我沒有使用復雜的攪碎工具,直接用手指把旗碾成泥,然後取出小小一塊菌泥抹在手腕上。而這個小蘑菇也非常給力,抹上之後也大概就十個呼吸的時間,我就能感覺到微微有些癢,抹掉之後可以看到手腕紅腫發炎。
“我們手腕上的皮膚比較薄,透皮吸收率比較高,如果食物中含有有毒的或者讓人過敏的成分,抹在手腕上它會最快的產生反應,比如這個以後盡量就不要摘了,因為摘的時候可能會擠出汁液對身體有害。”
我這邊剛想把手放下,蘿塔就馬上心疼的拉過我的胳膊,用濕毛巾仔細的擦了一遍。擦完之後還想拿舌頭舔,幸虧我制止的早,否則她舌頭也會像我的手腕一樣。
“過了手腕這一關之後,我們也不能直接吃,要伸出舌頭舔一下。
嗯咱們就拿這個白色的蘑菇好了,它沒有毒,我也少受點苦。
把這個蘑菇清洗好,然後它的頭部和根部都要舔一下,不要吸就只是舔就可以了,然後等待二十分鍾不要喝水,不要吃東西。如果沒有任何反應就取一小塊含在嘴里,再等二十分鍾,才可以進行試吃。
試吃同樣遵循著舔的流程,一次只吃一小塊,然後不要喝水,不要吃任何東西,等待九個小時,看看身體有沒有反應。完全沒有不良反應之後,少量食用測試物,再等九小時。
之後一切正常身體沒有不良反應,這個食物才能確定它基本安全可以食用。”
這些知識在我那個時代,都是被當做末日狂人或者野外生存愛好者的專業知識。在一切意外都沒有發生的時候,他們被視為杞人憂天,而當意外真正降臨,他們又會被視為先知仰慕。
而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技能,並非是因為我曾經和他們為伍,只是好奇心驅使,再加上我上輩子有些閒,讓我了解了一些在現代社會中完全用不到的,無關緊要的知識。
“今天時間挺多的,我應該還能再教你一點東西。”
在當著蘿塔的面吧一個小小的雙胞蘑菇吞下肚後(這是一種前世被大量商業養殖的食用菇,現在采集到的野生版本已經沒有毒性了,只需要適當培育就能大面積生產,當然現在我還沒這個能力。),我起身拿起瓶瓶罐罐,走到剛拿石頭搭起的烤架旁。
“我覺得呢,在所有食物配料中最重要的那個就是鹽。
而現在絕大多數人的制鹽,工藝都非常簡陋,別說去掉海鹽中的有害重金屬,就是連海鹽中殘留的那些像鹽一樣的沙子都沒挑干淨,這樣的食鹽非常苦又對身體有害,更無法做出美味的食物。
所以我接下來教你的這個不僅可以在野外求生的時候用到,甚至以後要是想掙點小錢換點金幣,或者直接以此為生,專門精煉食鹽都是完全可以的,只是技術上要在迭代基層。”
“那個有害重金屬是什麼東西?”
蘿塔像是一個三好學生一樣在提問前還會乖巧的舉起手,見我微微點頭才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個重金屬呢,你可以將其理解為肉眼難以辨識的極細金屬塵埃,或者說就是磨的非常小非常小的金屬粒兒,比如說這把銅削皮器如果把它磨得特別細,那它就是重金屬粉塵,吃了會對身體有害。
總之這個知識之後我會詳細講的,今天咱們先學一點,以後能用到的實用技巧。”
說完我就拿起了之前已經曬好的粗鹽粒,還有已經處理過一遍的鹵水。這些東西之前都是裝在屋大為的儲物空間里,她也很好奇這些東西到底是干什麼的。看我開始擺弄瓶瓶罐罐,也好奇的走過來在旁邊瞧著。
換作前世任何一個簡陋的化學實驗室,都可以做這種簡單的食鹽精煉,但我孤身魂穿到古代工具就很讓人頭疼了,往往要額外燒制,而且要求遠比普通的陶器要高。
我輕輕拿起一個陶泥燒的管,這個管子很粗大概手腕一樣,底部有一個撿漏的漏網,孔大的可以穿過小拇指,為了不讓粗鹽漏下去,我還用粗包了一小堆木炭碎。
“首先像精煉食鹽的話,必須得有這種陶器,如果覺得燒制太麻煩,也可以用木頭雕一個出來,只要不透水就沒問題。
然後在陶器的末端用布包點木炭用於過濾,免得把粗鹽衝走。
一會兒我會說為什麼要用木炭。”
一般來講我們要制取的是食鹽,在食鹽底下墊上木炭是沒什麼必要的,但我作為一個非常環保和節約的人,如果能在做食鹽的同時制取出純度較高的氯化鎂,而代價只是多加一層木炭的話,那何樂而不為呢?
“好,接下來我們將粗鹽倒到這個管子里,注意不要倒太多,倒一半就行了,否則一會兒澆熱水的時候可能會冒了,燙著手就不好了。
在制取過程中,除了這個管子之外,其他的工具就都比較常見了,小小的陶罐或者小小的墓碑都可以滿足要求,當然這個要放在火上加熱的,肯定不能用木頭。
銅器我不建議,因為有股怪味兒,陶器是最好的選擇。”
為了讓屋大維看得清楚,我可以往旁邊坐了坐,手也從拿著杯變成拎著杯,盡量不要讓自己的肢體擋住我操作工具的手法。
為了防止自己的手被燙傷,我把陶管上綁了兩根樹枝固定到陶罐子上,然後刻意放在他們兩個人都能輕易看到的地方。
之後用手中的燒木棍把火挑汪,給鹵水倒到一個陶杯里,放在火上炙烤。
“我講解一下這個水沒有經過特別復雜的架構,我就是簡易的拿木炭過濾一下海水,然後烤干烤成這個樣子的,根據烤時陶罐壁上的水垢,大概是烤干到了十分之一的量。”
一邊說我還一邊取出之前熬海水的鍋,指甲頂著上面一圈圈的白印邊展示邊講解。
“然後你倆稍微過來一下,看一下這個陶罐。”
她倆看了半天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回頭見鹵水已經熬的差不多了,又招呼她倆,到這邊仔細瞧。
“我們可以看到啊,這個鹵水上面已經飄了一層白白的東西。”
在火上烤的這個陶罐本身不大,罐壁也挺高的,幸虧是直接放在火上烤的,有火光映照才看得清楚。我拿一根兒小棍兒挑了挑,水中隨水泡翻騰的白色小結晶。
“這些白色的小結晶呢,就是我們要的鹽,如果我繼續煮的話,最後就會變成這個桶里的粗鹽。
但是像我之前說的這些粗鹽里面不僅僅是鹽還有非常多的雜質,而這些雜質現在就在這個小罐里,而且是完全融在沸騰的水里的,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
“等等,什麼就非常簡單了,既然你要干啥呀?”
屋大維聽我說非常簡單了,馬上很較真的蹲了下來,靠的更近了,帶起了一陣風把火都吹得汪了一點。
“當然是用這些鹵水衝粗鹽了。
現在水的溫度正好可以溶解這些雜質,而食鹽又能保證是在固體的狀態,我們只需要把這些水直接倒到這個管里。”
我還是一邊演示一邊講解,小心的用木棍夾著滾燙的陶罐,帶著一縷白煙懸停到陶管上面,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已經沸騰鹵水倒入,小心翼翼,生怕溢出。
而被倒入的鹵水也很快的開始融化粗鹽,迅速的往下滲,下方很快就流出了透明的氯化鎂溶液。
“當然用鹵水衝一遍肯定不能完全衝掉食鹽中的重金屬。
我們還要多衝幾遍,一般來說四五遍三四遍就行,根據實際情況衝到三四遍的時候可以拿樹枝摘一點嘗一嘗,直到沒有一點苦味就可以了。”
說完我把最後一點鹵水倒進,又把陶罐放到了火上,倒進之前烤完的海水。
因為過程非常簡單,之後我就沒有再詳細的講解機理,只是分享一些經驗,比如說我手里這個木夾子,還有就是為什麼要電粗布和包木炭。
“等等你這麼做的話,應該也會把食鹽給漏下去吧,畢竟食鹽也是溶在水里的。”
“沒錯,食鹽是溶在水里的,但是它是有溶解度的。
也就是說在特定容量的水里面只能溶解一定量的鹽。比如說在一堆鹽里面滴一滴水,這一滴水不會把所有鹽都融了。
我這種是取食鹽的方式,確實有浪費,但是在現有條件下,這種浪費是可以接受的。”
屋大維提出質疑我簡單的回應,同時讓她看我剛才倒到陶罐里的粗鹽還剩很多,順手又倒了兩壺,拿木棍兒沾了點兒嘗嘗。
在精煉實驗方面,我比較精益求精生怕翻車澆了六七遍,實在嘗不出一點怪味的時候,我才結束。
拿出一塊兒獸皮鋪平放在地上,直接把陶罐扣在上面里面的食鹽通通掉了出來,上面還壓著一塊兒包了木炭的布包。我把這些食鹽抹平加速風干,找了一小塊已經很干的,再次舔了舔確定沒有任何苦味之後才叫她倆過來嘗。
“看看吧這就是已經精煉完的食鹽,可以嘗一嘗,但是特別咸,不要唱太多,你們也可以對比一下和之前吃到的粗鹽有什麼區別。”
蘿塔伸出小手,靦腆的捏了一小把,輕輕地撒在掌心里,伸出小舌頭,謹慎的沾了幾粒兒送到嘴里品嘗。
屋大維很豪放,直接捏了一把往嘴里一塞,然後被咸得直咳嗽,轉身跑去喝了幾口水,才好不容易緩過勁,重新走了回。
“好咸啊,你這精練的可以呀,那粗鹽撒了一大把,都吃不出咸味兒。
你這一小撮就咸的不得了,我說你們做的飯怎麼這麼好呢。”
“而且這個還很細,像沙子一樣在手里都捏不住。”
蘿塔在一旁補充,小手又抓了一小把看著細眼從指縫中緩緩流走,只在發汗的掌心上粘了幾粒。
“好了,這個還只是細鹽而已,接下來我要說的,可能你們都不重視,但是也挺重要的就是這一杯氯化鎂。”
剛剛過濾完鹵水,還有一杯氯化鎂溶液,因為被粗布和木炭過濾過,所以質地也非常清澈,看著和普通的飲用水好像,沒什麼區別,只是其中有些若隱若現的白色顆粒。
“這一杯氯化鎂是不能直接食用的,它有毒。
但是可以作為瀉藥,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可以點豆腐……
哎,話說你們是不是不知道什麼叫豆腐?”
蘿塔和屋大維一起搖搖頭,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
“哎呀,這個豆腐我想要怎麼說啊?
你們知道黃豆吧?
所謂豆腐呢,就是把黃豆磨成豆漿。然後把豆漿放在容器里,撒上這一點鹵水,就少少的撒一點。豆腐就會凝結成膏狀,非常的滑嫩可口,凍起來還可以做成凍豆腐。”
“等等你剛剛說這個東西有毒啊,為什麼要把她加豆漿里,而且就算做成你說的那種口感很好的豆腐那能吃嗎?”
“這個就比較復雜,我打個比方吧。
很多食物本身是有毒的,但是加熱之後食用又對身體無害。這杯鹵水你要是直接喝,那肯定是會中毒的,但是如果被攪拌到豆漿里,它會和豆漿發生反應,有毒的成分會變成可食用的無毒的。
我覺得這比較好理解,有些東西加熱之後可以變成無毒的,而這杯鹵水只要和豆漿結合攪拌也能變成無毒的,或者說有毒的成分就消失了,轉化成了其他的東西。”
“那喝到肚里之後,不會又變得有毒吧?”
“當然你要是想從里面提取出氯化鎂也是可以的,但你的肚子里要有我這麼一套設備。
你要是覺得你的肚子可以把豆腐煮沸,那或許有希望。”
我知道,我說的有些部分可能會誤人子弟,不過大概的理是這麼個意思,畢竟大家也不能奢求我一個離開現代社會十多年的人,能清楚記得初中高中時候做化學實驗的詳細原理和內容。
至於更詳細的東西,我也想不起來,想要重現現代科學,就必須得有現代的一套培養科學家的體系,僅靠我一個人是不可能把這個世界的科技樹全點亮的。
“哦~
原來如此,你懂的還真是多呀,之前我小看你了。
但是現在沒有黃豆啊,怎麼……”
“給這杯鹵水就給你了,你不是說你要去辦點什麼事情嗎總會借住到村莊或者城鎮吧,到時候試一試就行。
記著啊,不要在豆漿里倒太多,倒完之後得耐心等一段時間,別把豆腐放在太熱的地方,盡量陰涼別豆腐沒做出來先臭了。”
我隨手就把這杯鹵水給了屋大維,這對我來說是很輕松就能治學的東西,但是對他來說倒是個稀罕東西,非常認真地雙手接過來,自己看了半天,搖了搖,聞了聞,還沾了一點舔了舔被苦的五官扭曲。
“謝……謝謝。”
再教完三個野外生存小知識之後,我們也要開始今天的小燒烤了,以慶祝逃亡的階段性勝利。
說到烤肉啊,那我就得著重說一說我的廚藝了。
實際上烤肉串兒這種烹飪手法在古代和現代幾乎沒什麼太大區別,不管是原料工具還是調料,我都能輕松的獲取。(實際上孜然和芝麻需要進口,現在還挺貴的,不過奧拉有的是錢,搞點調味料還不在話下)
首先先將肉切成小段兒,撒上料酒(之前釀的加了桂花的低度啤酒),加入生抽(我做的古法醬油),打入一個雞蛋,撒一點鹽醃制一個小時。
之後穿在簽子上,為了盡量節省調料,我沒有直接架在火上烤,而是拿了石板在石板上烤,方便撒調料的時候抹孜然和芝麻,有點煎肉串的意思。
被磨平洗淨的石板放在火上加熱,等石頭微微變色,發出崩裂的聲音,再把已經醃好的,顏色微微發深如,咖啡色的肉串兒放在上面。
頓時肉中的脂肪和蛋白質因為高溫發生反應,肉香猛的騰起在小小的營地中飄散,屋大維負責劈柴添火,聞了這味道馬上跑了過來,一雙大腳拍在地上,啪啪的響周圍的地面都跟著震動。
“你剛剛……就大概一分鍾之前不是說要劈柴嗎?
怎麼這麼快?”
“唉,這不劈了嗎。
我過來就是瞅一眼學習學習,你這小家伙年紀不大,知識倒是挺多。
我給這烤串學會了以後,我也能隨時吃上。”
想不到屋大維是個貪吃的足控,我問她劈的柴在哪兒,她拿起了兩根兒破木頭,明顯是走過來的時候掰開的,隨手扔到烤板下面敷衍我。
“想要烤出好吃的肉串就不僅僅是技巧的問題了,你同時還需要足夠的調味料。
你看這個陶盆里,我加了生抽和花酒,還有雞蛋和鹽。
生抽就是醬油之前我跟奧拉釀的那些,之前我讓你拿出的那一小壺里面就都是醬油。
花酒是去肉腥味兒的,別放太多,放太多就苦了。
放雞蛋是方便攪拌粘合入味兒,至於這個鹽就是單純的底味兒,沒有什麼特別的。”
“原來如此,這烤個串兒太講究了。
那你這個小碗里的是什麼呀?”
我用腳趾輕輕的把盆撥弄了一下盆轉了半圈,然後我就一邊看著石板上的肉串兒一邊解釋里面的調料。屋大維眼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醃料,手伸向烤板旁邊一個小碗里的紅色粉末,稍微捏了一點,用鼻子聞了聞。
“這個可最好不要聞,它是辣椒,孜然芝麻和鹽。
為了防止這些調味料在燒烤的時候不被烤糊,所以我最後撒。
如果你吃不了辣的,我可以換另一盤兒,那盤兒沒有辣椒碎。”
“那到底是有辣椒的好吃,還是沒有的好吃啊?
這麼講究的烤串兒,我也是第一回吃沒什麼經驗。”
屋大維一邊說一邊直接坐到我面前,龐大的身軀把太陽的光都遮擋了大半,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半生不熟的烤串,鼻子一抽一抽的臉上的傷疤也跟著顫,但她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嚇人,反倒憨憨的有些可愛。
“肉串我肯定是建議你吃有辣椒的,吃起來會很爽,但缺點是沒法享受羊肉本來的風味了。
一般來說選擇微辣是最好的,既有那種炙熱的爽感,同時還能品嘗到肉的鮮美。
就這個盆里捏一把撒上,那個盆里捏一把撒上都不撒太多就行。”
我手里用的簽子既不是鐵的,也不是銅的,而是木頭的。因為本身的質量不太好容易斷,所以我用的是很粗的一根上面的肉也很粗,畢竟肉太細的話,就得多烤幾回太費勁了,一小塊一小塊吃著也不爽,感覺像是純粹在吃料。
明火烤石板溫度極高,烤串兒貼在上面煎烤熟的很快,油也沒有留走全都留在板子上,不用再額外刷油。聊著聊著天兒,肉塊兒就已經兩面焦熟,滋滋的往外面冒油,香味非常濃郁,連定力很好的蘿塔都忍不住側目。
看肉已經快烤好了,要是表面完全焦掉就黏不上調料了。我小心翼翼地捏起昂貴的調料,盡量保持很低的位置,生怕被風卷走。指肚微微摩擦,紅色的調料碎緩緩散落。
在高溫和油脂的幫助下調料粘在了肉串表面,我為了讓調料均勻,把肉串兒互相摩擦,把紅色的粉末徹底抹勻才,把肉串兒從石板上移走放在了一旁的盆里,然後用沾濕的布把石板拿下來,免得上面殘留的油脂和蛋白質烤糊。
“別急啊,別急,很燙。”
我這邊剛警告完屋大維就根本不怕燙傷的拿起來,就一頓報仇血恨般的干飯,第一串還知道一塊一塊吃,第二串就直接從根擼了,要不是簽子太硬咬不動,她怕是連這木頭一起嚼了。
蘿塔跟我在一起也算是見過大世面了,走過來保持著文雅,用樹葉包在簽子尾巴上,然後小口品嘗,盡量不讓油和調料粘在兩腮上,真有那麼一點大小姐的樣子。
“那個……
其實剛才想問來著,就是蘑菇野菜需要用那種方式嘗,那肉的話,為什麼就沒有那樣試過就能放心的吃呢?”
“很好,學會舉一反三,深度思考了很不錯。
之所以我沒有去藏肉,主要原因是在我印象中,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哺乳類動物都是無毒的,所以沒必要試。”
蘿塔聽我這麼一解釋好像懂了一些,但又被一個新的問題困擾,吃烤串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而一旁的屋大維已經大開殺戒了,一共烤了八串,每串三塊肉,每塊肉比她大腳趾頭都大,她竟然一連干進去四個,也是不怕噎著。
我生怕她把剩下的全吃了,拿出來三串備著,只給她留了最後一串。反正還有一盆子肉沒烤呢,這頓也不能餓著她,而且相比肉,我覺得這調料可能會先撐不住……
“那個哺乳動物是什麼意思?”
“關於這個詞的話,我也記不太清楚專業的解釋是什麼了,你可以大致的理解為母體會給幼崽喂奶的動物基本就都是哺乳動物,好像唯一一種有毒的哺乳動物是鴨嘴獸來著,不過她長得很好辨識,樣子大概就是長了鴨嘴的河狸。”
解釋完我把兩串兒塞到了蘿塔的手里,自己留一串兒嘗嘗味道。
有的第一次用石板考試的經驗,第二次就順手多了。直接把十串兒放在板子上,進行熟練的煎烤,等肉串的油脂快流干了的時候,再撒上調料,烤到外酥里嫩就可以了。
一開始我還是只烤肉的,等到第三次,我拿出之前准備的香菇串兒,還有一罐兒早就做好的照燒醬,作為額外的調料供她們選擇。
蘿塔比較喜歡甜口,所以額外給她烤的串兒就沒有再撒調料。屋大維相對來說更喜歡吃辣的,肉串兒都是直接給她撒的干料,不過香菇串她也喜歡吃甜。
這場小燒烤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下午,一邊烤一邊吃,一大盆子肉生生造完了。吃到最後她倆直接挺著肚子躺地上了,我吃的沒她倆那麼急,但也在最後吃的,有些撐了,隨便把烤架一收拾就躺地上了。
“酒!”
屋大維躺在地上衝我喊了一聲,我雖然不情願但現在身份是奴隸,還是乖乖拿了一袋兒烈酒。屋大維非常豪爽擰開蓋,直接把經過兩三次蒸餾的高度烈酒,當做普通的花酒果酒紅酒去喝,一仰頭直接對袋吹。
喝完酒就徹底老實了,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直接倒頭就睡了,我看周圍沒有什麼危險,火也都滅了就喝了口水躺地上小休息一會兒。
本來因為一切都結束了,結果最終我還是大意了……
太陽落下時間來到了晚上,睡夢中我突然感覺有人在頂我,一點點的清醒,然後突然聞到了一股怪味,臭烘烘的,好像是口臭,但我們三個也沒有……
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我大腦一片空白。
“蘿塔,蘿塔你醒著嗎?”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就我睡覺了這麼一會兒,一直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野豬,就在我們營地里胡搞亂搞,筐里的蘑菇被它吃的到處都是,吃完還不走還跑過來給我拱醒了。
我一動不敢動,一方面是這野豬離得我太近了,我生怕有點反應被它頂傷。另一方面是這只野豬太大了,身高大概都兩米了,身子圓鼓鼓的像麻袋一樣,鼻子上面左右覆蓋了一層鱗甲一樣的東西。
最嚇人的還是它的兩顆獠牙,和它前腿一樣粗,尺寸跟象牙都有的一拼,白森森尖端鋒利,就懸在我胸前面來回的晃,我是生怕它聞半天味兒不對,給我頂了。
呼喚蘿塔但可能是睡得太死,我沒叫醒,也可能是我聲音太小,她沒聽著。反正我又喊了兩遍,依然沒有聽到回應決定繼續裝死。
罷了忍著吧,現在我單槍匹馬的手里也沒武器,干它身上多少得掛點兒彩,忍一時風平浪靜吧,裝死等它走……
我剛准備裝個項鏈,把眼睛閉上,沒想到這野豬鼻子上來就拱我側腹,力道完全不屬於一級勾拳,直接給我揚了,翻了兩圈才停下來啊,痛得我咬牙切齒。
而且好巧不巧,我直接滾的撞到了正熟睡的屋大維腳上。
更巧的是她竟然醒了,猛的從地上坐起來睡眼蒙朧的向四周看。
“誒!對練的來了,醒醒!對練的來了!”
好家伙,我真的好家伙……
屋大維這一手徹底給我整無語了,虧我還不停給她使眼色,結果她看都不看我,拿手直接把蘿塔給拍醒了,然後照著我小腹就是一腳,我今天直接白白的兩下,要不是吃完飯緩了一會兒,我怕不是要給烤肉給吐出來。
“咳咳咳!你大爺的,我沒睡著,你不會好好叫醒我嗎!”
“別磨嘰,你倆拿上武器,正好拿它練練手也不是很難,然後還……”
結果話都沒說完那只野豬直接發狂,頭一低大獠牙直接呲了出來,直接來了個猛豬突進。我慌忙往旁邊一個飛身翻滾,但身後屋大維竟然選擇了硬剛,也一個猛子衝了過去,雙手抓著獠牙竟然開始角力了,而且竟然靠蠻力,直接給豬掀翻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才重新站起來。
“武器都准備好沒!!!”
“你把我盾和矛都收走了,你讓我准備什麼?拿個木頭棍子當武器嗎?”
蘿塔從儲物空間里拿出槍上上彈,已經把槍管兒抬起,刺刀跟黑洞洞的槍口一起瞄著野豬,做好了隨時開搶的准備。然而我兩手空空,從旁邊拿了根兒不粗不細的破燒火棍,活像個笑話。
“哦,忘了抱歉。”
簡短的五個字說完,她大手一揮,空中一陣白色的煙霧飄過,一面盾牌和長槍飛了過來,我的我眼疾手快把棍子一扔,凌空接住了防具跟武器。
“這盾怎麼……”
“這是好盾牌,精鐵打造的。之前你用的都是破量產貨,都是銅包木頭的垃圾。”
“那你怎麼不把好的先給我用啊?”
“怕你不珍惜,蠻貴的,你知道純鐵盾牌多少錢嗎,刮花了怪心疼的。
唉,好了好了,別磨嘰了,上去擋住攻擊,給你家蘿塔創造攻擊機會,一步都別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