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肉與在路上的肉
姜修性過去的時候,看見女孩已經呆呆的站在下一個保鮮櫃前,用柔和的聲音解釋道:“這個櫃子里面裝的是下肢。”
沒用的解釋,我腹誹道,繼續觀察著這個樣子相似,內容物卻截然不同的保鮮櫃。
同樣,女孩的兩條腿也是被捆在一起的。但同樣的櫃子,用來裝長直白的腿腳就顯得有些小了。
我掃視一圈,發現了一個特別的地方:它們都穿著鞋。也有沒穿鞋的,不過那些連jio都沒有,這樣殘余的大腿小腿看起來很丑,就跟一個長白杆子差不多。
雖然這極有利於我尋找,但我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喂,你這腿怎麼還都穿著鞋呢?襪子和鞋都在上面!這不髒嗎?”
“沒辦法,有人就是好這一口啊。”姜修性解釋到,說著的時候,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少女的包裹在印花白色小腿襪里面的修長小腿和干淨簡約的帆布鞋。
“惡心……。”我隨口嘟囔道,專心致志的看著眼前美女大腿的我,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視线。
我專注於尋找熟悉樣子的高跟鞋。因為她之前告訴過我,她的幻想是穿著高跟鞋,徜徉恣肆的迎來最終章的死亡,並且她通常會在里面配膚色絲襪。
我直勾勾的望著深處,在一堆千姿百態的大腿與小腳的縫隙之間,有那麼一雙熟悉的鞋……我默然,這是我陪她買的一雙。
在他的幫助下,我們一條條滾圓的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提出來。隨著她被壓在下面的肢體被提起來,原本疊在上面的一只只滾圓的肢體無意識地咕嚕嚕的滾下去。
我把玫瑰金色的高跟鞋脫下來放在一邊,然後將絲襪慢慢褪下來,除了鞋襪以外,我還要檢查一下里面的……殘肢,是否真的屬於她。
“右腳內腳踝上被蚊子咬的小紅包”
“兩腳稍拇外翻……”
“右腿腿窩處,血管走行是川形的。”
我仔細的核查了特征,與她說的一致。
那雙多少人艷羨的活力四射的大長腿,現在好像假肢一般,潔白光滑,卻毫無生機,只能依靠我的握持,方能站立。
我的心里慢慢的沉下去,眼睛一酸,又想哭出來,心中卻又莫名的平靜。
現在已經有三分之一的身體在這里發現了,她肯定已經凶多吉少了。並且她殘軀的剩余部分,也肯定是在這里。
我將所有東西一股腦的扔進了手推車里。我也懶得再給她穿上絲襪與高跟鞋了,千里迢迢來找她已經很麻煩我了,再給她穿衣服,哼,好累啊~反正她也不用給別人顯擺了,就不穿了。
現在的進度出乎意料的快,就好像拼圖一樣,拿到的碎片越來越多,拼湊的也越來越完整。與普通的拼圖不同的是,這是拿生命換來的。
這是目前唯一讓我高興的事情,盡管這也伴隨著悲傷與不幸。但我似乎接受度相當的高,可能和她一直以來對我的磨耳根有關。
天天嚷嚷著要去死要去死,結果有一天她真的死了。或許我已經麻痹了吧……我嘴角扯開一絲淡淡的微笑。
在走到下個櫃子前,我看見了一個晶瑩剔透,美輪美奐的台階形的藝術雕塑。
透過透明的玻璃殼,可以看見里面剛健有力的鋼筋骨架。玻璃台階上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鞋子,各式各樣的高跟鞋、黑色小皮鞋、涼鞋、帆布鞋、運動鞋等,甚至還有幾雙AJ、椰子,旁邊散布著一些足狀的裝飾。
我以為這里是為了展覽女鞋而布置的,走上前去,想看的更清楚一些。看清楚額那一刻,不覺呀然一聲喊了出來。
旁邊的足狀裝飾物並不是真的裝飾物,而就是真的少女們玲瓏秀氣的小腳丫,原本活生生的jio。
而在各種鞋里面,我也從鞋幫的位置俯視看到了里面別致的鞋撐——玉足。它們如同生前一樣,被緊密的包合在鞋襪里面,給女鞋帶來充盈感與鮮活感。
生前她們的主人把她們藏得死死地,別人看不見她們……死後,也被掩藏在里面,再無重見天日之時。不知道她們自己會不會感到惋惜?一直沒有正大光明昂首挺胸的在周圍人面前展示過自己的美,就一直這麼的隱藏著……
在多姿多彩的燈光的照耀下,或紅、或黃、或藍的燈光流轉在纖纖美足上,襯托出了少女玉足動人心魄的美。
原本女孩們私密的小腳丫,都被自己守護的好好的;如今,成了這里扣人心弦的藝術品。
“真美啊。”我不由得贊嘆一聲,偷偷的瞄向了自己的玉足。腳丫在里面伸開又蜷縮起來,在外面看著白色的帆布與包膠微微顫動,而她的美麗同樣不為人所知,在心里說:“它與上面的相比也毫不遜色吧。 ”
“是啊”。姜修性站在女孩旁邊看著她的小動作,由衷的贊嘆道。
我戀戀不舍的收回投在展示櫃上的目光,向下一個櫃子走去。
白花花的一片之上,散布著數點嫣紅。我兩頰滾燙的看著少女們的隱私部位,赤裸裸的暴露在空中。
保鮮櫃之上,是密密麻麻擺放的的乳房,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椒乳被放置在一起,像是主人們集體交上自己的酥胸來參加評選。
共同的是,兩只美乳都被保鮮膜包好,底朝內,頭朝外,也就是乳首朝外,乳房在內,像在主人身上一樣掛在牆上,由於位置狀態幾乎一樣,也基本保留了原本的堅挺飽滿。
“左面胸上,乳頭右上方,有一個痦子……”
這可不好找啊,我皺著眉頭看著緊密排列,不下幾十個的白色塑料盒。
這時我聽見姜老板在旁邊適時的解釋道,“這是按罩杯分類的”,扮演著一個盡職盡責的導購員。
在他的指引下,我看到了下面的標簽。
“A罩杯”“B罩杯”“C罩杯”“D罩杯”“E罩杯”
“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A杯買的人就少呢?”我吐了吐舌頭,看向他。
“A杯買的人確實少一些,但也相對比較廉價,因而很多也被二次加工成了食品、裝飾之類的。比如布丁、燈罩。”
一想到我吃的布丁可能是用和我差不多的女孩的椒乳做成的,我就感到十分震撼,身體里面也有些激動的發抖。
她好像是和我一樣,大概是C罩杯吧?我想了想。
還好,AB是最多的,C就相對少一些了。遑論如此之少,我依舊翻了五六個才找到。
看著翻轉過來,顫顫巍巍的“白豆腐”,我玩笑心上來,雙手懷抱著這對“白豆腐”往胸上摁過去,兩對鴿乳如波濤般撞在一起。
姜修性在旁邊看的眼都直了。
嗯,是個感覺。我從懷里拿開,看到了那個痦子。如果沒有這個痦子,那就更完美了。
那個家伙看著自己視若珍寶的乳峰,像一塊普普通通的豆腐一樣,擺在眾多的“豆腐”中間,接受顧客的評價與挑選,一定會高潮迭起的吧。
我把這一對如白桃般光潤可愛的乳房平放在了購物車里。乳頭朝上的情況下,整個乳房迅速平攤開來,變得扁平,像是化了的雪糕,沒有了之前的堅挺飽滿。我突然明白了店里這麼放的原因。
接下來是最後一個櫃子,里面放的是胴體的主體——軀干。
因為已經切除掉了乳房,所以眾多“平胸”的軀干得以緊緊的靠在一起。原本兩個人坐著都嫌小的地方,有十幾個軀干在里面矗立著。
我皺著眉頭看向里面,盡管剛才已經見到了獨立的椒乳,但見到了被切割掉椒乳的殘破軀干,依舊讓我心里感到無比的震撼。
“啊!把乳房切掉了呢……”
姜老板解釋說:“不切掉,這種擠壓會讓美乳變形的,就不好看了;而且也有的顧客就喜歡單買,他自己吃不了這麼多的肉,就吃個美乳解解饞。”
不知道女人穿了多少件衣服會有多少種樣子,但我發現這里脫了衣服的女人基本都是一個樣子,五個頭,兩個洞,一條线。讓我想起了海星。
相似的女人殼子在這里密密麻麻的擺放著,讓我無從下手。
捉急的我只能再次施展體溫尋找法,蔥蔥玉指摸上了一個個女孩光滑微涼的後背。可如今這里沒有人再會喊“非禮”了~
摸了一個又一個,我發現女孩子的皮膚的差距遠比我想象的要大,有緊致細膩的,也有粗糙的,有的光滑如綢緞,有的痦子、粉刺長了一身。
終於,我找到了熟悉的觸感,以及似有似無的溫暖感覺。
“您能幫我一下嗎?我自己拿不出來。”
身材魁梧的大叔走上前來,在另一邊用力,把擠壓在眾多軀殼中間的她提出來。
我看著面前殘破的軀體,渾身有些癱軟,幾乎站立不住。
“呼……呼……呼”,我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前面的身子,我不知道叫身子是否還合適。因為現在看的出來,只是兩扇肉排。
沒有了四肢與腦袋,中間的脖頸與下面的大腿位置伸出來了圓嘟嘟的殘端。腋下與下陰的位置沒有一根毛發,干干淨淨。
我看過無數次這小妮子的前胸與小肚子,如今它卻陌生的難以辨識。被切掉乳房的胸脯,留下了兩個大洞,露出了灰白的肋骨和肌肉。以腹正中线為中心,兩邊的肚皮與胸骨半敞著。
我緩慢的把手伸過去,讓女孩的身子里面暴露出來。里面上下完全通透,沒有殘留一絲內髒與血液、血管。
原本下體的位置,是兩個一拳大小的空洞。透過空洞,我看到了大叔穿著雨靴的腳,上面沾滿了血紅色的汙漬。
比她本人平時還要更加白皙的肌膚之下,是整齊排列的肋骨,脊柱自然的舒展著,盈盈一握的腰肢,依稀還能感覺得到少女柔美優雅的曲线。
這原本私密的一切被看了個一干二淨,不止被我,而是被我倆。
柔嫩的指間輕柔的撫過頸項光滑的切面,撫過微微雜亂的肩臂關節的位置,撫過撕裂肚皮的貫裂傷,撫過私處的兩個圓潤的洞穴……
我低低道: “疼麼……”
姜修性看著女孩柔情的撫慰,嘴張了張卻閉上了。雖然他想安慰說不疼,但是這個時候說出來肯定會被嫌棄的。不說!
我倆一起用力,把她的軀干架到了購物車上,放在上面的它,像是將要被遺棄的,壞掉了的,直腰半身塑料模特。
我看向一邊的大叔,不好意思的問道:“唔……是不是……也有女孩的身體……被拿去當了……衣服模特,雕塑之類的?
他肯定的點點頭,“是的,確實有人專門在做。”
購物車里已經接近半滿了,現在只剩下了少女最重要的一部分了,螓首。
回到門口的發牆旁,看著烏黑濃密的頭發之下,偶爾可見的小巧玲瓏的耳朵,我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含耳垂找找感覺?”
我倆在一起打鬧的時候,經常會開玩笑般的含住耳垂,呼熱氣,最後弄得兩人酥軟不已。
說做就做,我拿手撥開頭發,張開小口包住了帶著藍色小寶石的耳垂。
“呸”。剛包住我就吐了出來,如皮革一般,並且十分咸澀,感覺不像是最近的。
我又試了其他幾個,毫無例外都是如此。
含耳垂查找法失敗了。
我看著眼前的發牆,心里一片失落。
“聽雪,你忘記了我,忘記了我的臉……”我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就在這周圍。我猛地抬起頭,四處張望著。
“你忘記了我的臉……”
“你忘記了我的臉……!”
“你忘記了我的臉……!你忘記了我的臉……!”
耳邊虛幻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刺耳,我急忙捂住耳朵。
可鬼哭狼嚎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你忘記了我的臉!你忘記了我的臉!你忘記了我的臉!”
突然,我心血來潮,問了一句:“老板,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頭都在竿子上面?”
“不啊,你往後面走,後面還有一個大筐子,里面裝的都是。你來這里做什麼,你剛才突然回來,含住耳垂,是想在這里找嗎?我還沒說呢… …你就回來了”。姜修性疑惑的說。
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大大的傻事,我兩腮害羞的泛起淡淡的紅暈,同時心中一喜,往後面走去。
走到大概這個冷庫最後的位置,我看見了大叔說的這個大筐。
這個大塑料筐有些眼熟,有點類似於夏天那種裝西瓜的那種大筐子,有一人高,到了我的下巴。只不過那種壘的是滿滿的西瓜,而這里面堆積的是女人們秀麗的頭顱。
我抓住圍杆,探出身子向如山似海的頭顱堆里面望去,“拜托……拜托……一定要顯眼啊。”
姜修性雙手撐在在塑料杆子上,看了一下時間,微笑道:“小姐姐,還有五分鍾就要下班了。你要抓緊啊,下班之後我們這里是不允許留人的,不然後果自負。”他刻意的在後果自負上加重了語氣。
“嗯嗯”,我隨口答應著。
但姜修性感覺,此時心潮澎湃的姑娘,大概率是聽不到他刻意強調的話的。但他依舊負責任的說了。唔,今天說的話確實有些多,他不由自主的摸了下鼻子。
子曰:不教而誅謂之虐。天可憐見,他是一個守法好公民,遵守公司制度的好員工。他絕不會因為一時的肉欲或者色欲而扼殺任何一個人的生命,哪怕是在陷阱邊還沒掉進去的誘人尤物,除非是對方首先違反了相關規定。
當然如果有人違反安保條例與公司規章制度的話,作為一位好公民、好員工,他肯定是會積極的執行的公司及安保的懲處措施的。
“呼”。
姜修性緩緩的呼了口氣,眼神盯向了身邊焦灼的掃視的女孩。
再享受一會兒作為人的滋味吧!馬上,你就是一塊美肉了。
還有五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