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四章:都市風雲
(本書內容與現實無關,請勿聯想)
繁華的市區將那吃人的腐敗擋在了背後,林蔭清的目光觀望著四周,她的雙腳盡情的踩在這油汙的地面上,黑亮的長筒靴在此刻散發著無窮的魅力。
林蔭清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塵快步離開了大城市的入口,她望著街頭的盡頭,才意識到這遠方其實根本沒有盡頭。
“您好,方便買一張報紙嗎”
林蔭清一愣,她很疑惑的接過了小女孩手中皺巴巴的報紙,這個年代怎麼還有售賣紙質報紙的私人商販出現,按照傳統邏輯來看,他們現在應該在搞暴利的自媒體。
“好的,我全包了,不過小妹妹,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街上賣報啊,你的爸爸媽媽呢?”林蔭清掏出皺巴巴的25塊錢,這些在大陸只能購買一頓早餐的錢已經可以讓香港貧民區的家庭吃上一周熱飯了。
“謝謝姐姐,姐姐真好。”小女孩明顯回避著林蔭清的眼神,她的膽怯將報紙塞在了林蔭清的手中,或者說,她對陌生人已經不太信任了。
“哦~是有什麼心事嗎?可以跟姐姐講講,我可以帶更多哥哥姐姐來買報紙哦~”林蔭清溫柔的用手指刮了一下女孩的小腦袋瓜,她歲數不大,只是該上初中的年紀。
“好~不過,不能在這里說,要到家里。”
小女孩顫顫巍巍的牽住了林蔭清的手,她的手心冒著熱汗,手背雨胳膊上的淤青令人觸目驚心,但林蔭清並不能在此刻有所過問。
她就這樣領著林蔭清在窮人區走來走去,或者說,這里的地形太過復雜。
“他們是在干什麼?”林蔭清問,此刻的女孩頹然間增添了幾分成熟,她悶咳一聲,隨即看了看路旁的野狗。
“這里是埋屍體的地方。”幾條的野狗將一具死屍的手臂與大腿撕碎開來,無數的蒼蠅在半空中盡情的盤旋。
“為什麼要埋屍體?”
“沒錢買墓地了,爸爸說,人死後要落葉歸根。”
小女孩冷冷的將懷中的骨頭丟進了下水道內,林蔭清有些不解,但她沒敢多問。
“你在上學嗎?”
林蔭清微微捋順女孩的發絲,她對每一個孩子都像自己的孩子。
“不,還沒,我媽讓我料理爺爺的後事,他被人打死了,家里也沒錢供我上學了。”
林蔭清鼻頭一酸,她已經清楚了這里的孩子到底是在一種怎樣的生存狀態下艱苦的活著,但她仍然想問出更多的東西。
“我很羨慕姐姐你們大陸的環境,在那里,一定有吃不完的面包,你們在半夜遇見狗狗也不會嚇得出鞘,可我們不行,我們是窮人的孩子。”
她的話語不像是一個差不多只有14歲的孩子說的,她臉色灰冷,垂下的眼眸偶爾掃過那滿是凍瘡的雙腳。
“那是我的哥哥,他死了。”
小女孩指了指蜷縮在牆角的一具人屍,無數的蛆蟲在他所剩無幾的肉體上吸著殘留的鮮血,他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女孩,可已經是空洞了。
“你們對死亡已經麻木了?”
“因為我曾經也想一了百了。”女孩說著,二人的腳步聲頓時沉重了不少。
“姐姐,你好漂亮。”
林蔭清一愣,她趕緊松開了女孩的手,只見女孩的手指輕拎起自己的裙角,那泛黃的底褲隱隱約約滲透著紅色的血跡。
“不,我不會傷害你。”
“姐姐,我也想上學啊。”
驟然間,整個空氣變得沉重,一種壓抑徹底在空氣中崩裂開來,林蔭清很想抱住她,但卻發現她如同天使般讓人遙不可及。
“你的媽媽呢,我想和她談談。”
“不,她已經是虛無了!”女孩推開了房門,眼前的屍臭味兒在此刻直衝林蔭清的鼻腔,她強行眨了眨眼,一個吊死在房梁上的女人正隨風搖晃著。
“我的寶貝兒回來啦……”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奶奶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她推了推眼鏡,隨即一下子跪倒在了林蔭清的身前。
“青天大老爺啊……我們家沒有錢了!您就要了我老太這一條狗命吧。”
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林蔭清愣了一下,隨即連忙攙起了滿頭白發的老太。
“您是!”
“噓,老奶奶,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只是來看看你們,了解一下情況。”
林蔭清輕輕的坐在了布滿灰塵的座椅上,雖然她極力勸阻老太不要做太過豐盛的午餐,但怎奈盛情難卻,也不能太過強硬的阻攔。
“我們家來了菩薩兵,真是幸事,即便是死都可以瞑目了”
林蔭清微微笑了笑,她環顧著整個房間,除了吊死在房梁上的女屍外,溫馨的小家仍然還留有最後的煙火氣。
“奶奶真是過譽了,我來這里也是為了解決大家的問題的”
老奶奶端著飯碗看了看林蔭清,隨即溫柔的將一塊紅燒肉夾進了人兒的飯碗里。
“你們盡力就好,盡力就好……我啊,是看不到那天了,不過我家小妮子可以,她還年輕,還有希望。”
希望,對於這些窮苦的老百姓來說是多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但這也是他們對於生活為數不多的盼頭了,如果說在這壓抑的環境下還能夠有所指望的,也只有那只存在於幻想中的天兵。
“我兒子當年跟鼎盛集團作對,後來啊,他們就打砸搶燒,鬧的我們家日子沒法過了,我那兒媳,晃悠著呢。”
老奶奶輕描淡寫的說著,她吃了一口焦黃的米飯,女孩輕輕敲擊著桌面,老奶奶撂下飯碗,整個氛圍又凝重了些許。
“您是我們的救星,是我們的希望,請您幫幫我們吧……”
林蔭清沉默了,她點了點頭,或許這種家庭在貧民區內並不算少數,她張開那泛黃的報紙,無數平民百姓的哭嚎雨申冤被一字一句的寫在了紙上。
“我會盡我所能幫助大家,你們受苦了。”
或許是過於興奮的緣故,老太太連忙從貼著自己照片的骨灰盒內掏出幾張百元大鈔,她剛想往林蔭清懷里塞,林蔭清卻突然委婉的拒絕了。
“老太太,您家孫女會做報紙,這個會有利於我們之後的工作,但這錢就免了”
林蔭清從從錢包內掏出自己耶為數不多的現金,隨即硬塞進了小女孩的兜兜內。
“老人家,好好過日子,這些事就交給我們了,這是這頓飯的飯錢。”
林蔭清端起飯碗便走向廚房,冰涼刺骨的水一次次的震撼著她的神級,老奶奶與小女孩在門外站著,她們那已經失了神的目光再度有了神色。
“那個,如果有人欺負你們,或者欺負別的人,打這個電話就好,我們會來的。”林蔭清留下林小隊的公共接线電話,這是幽蘭小姐專門為群眾開辦的一條秘密接线通道,專門用於組織聯系。
“哦對了,錢你收好,好好去上學,可不要在干不好的事情了,女孩子要自尊,自愛,自強,你比很多孩子都自立,相信希望吧。”
林蔭清握住老太溫暖的手,或許這也便是人兒內心最為渴望的東西,渴望的獲得希望,渴望的求得生存。
“好了,回見。”
林蔭清的身影消失在了二人的目光里,她們的熱淚盈眶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或者說,鼎盛集團的保安隊在他們家吃飯從來都會把地面搞的亂七八糟,烏煙瘴氣,喝多了酒還會打人。
可這個只有在新聞上看到的人卻彬彬有禮,不耍豪強也不亂打亂罵,這種感動中同樣也夾帶著一絲疑惑,這背後究竟是一支怎樣的力量呢?
林蔭清還沒走出這個社區,無數雙眼睛便已然默默的觀望著自己,街區的人群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背後有勢力的大佬能夠如此有禮貌的對待自己這般草民。
“他是誰啊!感覺在電視上看到過!”幾個小孩端著木頭槍說道,林蔭清回眸一笑,隨即衝著他們招了招手。
“她不會是要搖人打我們吧!快跑!”幾個小孩灰溜溜的跑了,只剩下林蔭清一個人尷尬的站在原地,不過那些成年人卻也只是在遠方默默的關注著。
林蔭清尷尬的走入小賣部,空調的清涼讓她感受到了一絲舒適與愜意,她拿了一包大白兔奶糖與一瓶可樂,隨即將這些東西拿到了台前。
“那個,不付錢,你拿走吧。”身材瘦小的售貨員聳著肩膀,他看了眼林蔭清,隨即試圖把臉別過去。
“哪有買東西不給錢的道理嘛。”林蔭清掏出零錢放在了桌子上,隨即拿起大白兔奶糖與可樂便想轉身離開。
“你不是來欺負我們的?”
林蔭清停下了腳步,她回過頭,又緊接著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是欺負你們呢?我看你家店面不錯,要不然這樣,我給你留個聯系方式,以後我和我的姐妹們買東西就來你家好了。”
售貨員瞪直了眼睛,他點了點頭,只見林蔭清從兜內掏出一張信封,信封里裝有聯系方式和200塊錢人民幣,這200塊錢人民幣的本質目的並非是單純的施舍,它有它最為直觀的用途。
“這個人,真好,買東西既然還結賬。”
售貨員收下了聯系方式,他看到信封里的二百塊錢,連忙衝出屋門追了上去。
“你……你的錢!”
“那不是我的錢,是你們的錢,人民幣嘛 ”林蔭清說著,她鑽入一條巷子,隨即再度消失在了售貨員的視野中。
周圍的居民開始議論起這個有俠義的女人,他們的目光開始聚集,無數善原本對林蔭清緊閉的窗戶在驟然間打開了。
他們是窮人,是被鼎盛集團霍霍的最底層,他們很少被當做人看,但在今天,他們好像真的是個人。
“那個?就是你吃飯幫人家洗碗?買東西結賬?”
一個老頭子帶著一幫年輕的男女圍了上來,很少有外來的人把他們當過人,至少和鼎盛有關系的人從來是把他們當做牲口一樣對待。
“如假包換,老先生,這天底下總得講個理數。”
“對,理數。”
老先生咳嗽了一聲,這些手持棍棒的青年男女一聽這話隨即讓開了一條通路。
“敢問姑娘去哪?”老先生問。
“我想去華天港,要去執行個任務。”林蔭清輕撩著發絲,這些人的目光不在露出凶煞,反而是繼續展露出最真實的疲憊與痛苦。
“好,放行吧。”
林蔭清垮起小包,她承接著四周男女老少的目光,或者說,是林小隊承接著男女老少的目光。
“老先生,我們可以為在坐的這些居民提供保護,只要你們有需要。”
“這……這太感謝了!敢問姑娘貴姓?”
林蔭清微微笑了笑,隨即將一塊大白兔奶糖塞進了嘴里。
“諸位可以叫我玫瑰~哈哈,不過我要先去辦事了,估計到時候會有人來保護你們。”
林蔭清所說的正是王權兔和洛情軒的二隊和三隊,他們會在這里部署,自然,也會在這里爭得部分居民的信任。
“這位姑娘真奇怪~他怎麼會保護咱們呢?”
眾人議論紛紛,林蔭清很快走出了這片居民區,回歸於繁華的都市街道,這條文化大街確實足夠引人注目。
“小姐,來看看我們時尚的舞團嘛?”
林蔭清一愣,她當然想了解一下地方居民的審美與喜好究竟是怎麼樣的,她點了點頭,隨即在環顧四周後走入了這間劇場。
說是華燈璀璨也不為過,這是林蔭清對這里的第一印象,無數時尚的男模女模呈現在她的眼前。
“小姐要看看男團嘛?”
“可以看看,不過我可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因為有事看一半離場。”
林蔭清一貫對這些娘里娘氣的男團沒有絲毫興趣,不過這也是權當體驗生活,反正一場演出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在幾個西裝革履的負責人的帶領下,林蔭清很快坐在了前排的貴賓席,她的身旁是一群達官顯貴的孩子,乍一看還蠻有素養的。
“想要成功!就得他媽的瘋狂!成魔!”林蔭清靜聽著後台傳來的叫罵聲,這些達官顯宦似乎早已習慣了這些情況,所以也全沒有放在心上。
“我去你媽的!”連打帶踢的毆打聲與淒慘的嚎叫聲不斷傳來,但直白說,僅憑聲音你是無法辨認這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
“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