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明顯過載了,語言功能還沒回來。我輕咬下唇,打量他的目光又有了別樣的意趣——他似乎剛從臥室睡起來,耳後一綹金發傻乎乎地支棱,面龐在衝擊下盡量維持著冷漠嚴肅,然而眼神就藏不住了,一對藍眼珠幾乎要從深邃眼窩里蹦出來。
我干脆反客為主,彎身脫掉腳上的漆皮雕花小靴,將大翻領斗篷和他的外套掛到一起。我理了理立領襯衣系到最上的珠母貝釘扣,雙手牽起直褶羊毛裙的兩角屈膝行禮,故作甜蜜的聲音帶著狡黠。
“——尊貴的先生,您會容許我討杯茶喝?”
他如夢初醒,連忙跑下樓梯燒水泡茶,活像個挨了叱責的使女。我忍著笑,翻身躺上法蘭絨套子的單人沙發,翹起一只筒襪松了邊的小腿,從頭到腳審視這個男人,未來會屬於我的男人。
他端茶過來,不知何時拉上了絲絨外套的腰帶,免得敞胸露懷,但還是別扭得耳尖冒紅、鼻尖冒汗——他根本不習慣在人前儀容不整,只看了這兩眼,我就幾乎愛上他了。
我環顧四周,茶桌扔著早餐剩下的一卷晨報,靠近壁爐的獨腳紅木圓桌擺著一盒烤煙、一瓶朗姆酒和一罐方糖,衣鈎上是男士外套,電暖爐上只烘了一雙拖鞋。
這里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生活的痕跡。
未來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我們,其實是貌合神離、各過各的?
我思索片刻,目光頓時銳利起來,他眼神飄忽,根本是不打自招。
“勞倫斯先生…”
我這麼一開口,他有些驚異地抬起眼,無機質的淺藍眼珠竟生出一絲繾綣,仿佛這個稱呼勾起了什麼塵封已久的遙遠回憶。
我乘勝追擊,一口一個先生,像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央求糖果,天真的語調卻包藏禍心,旁敲側擊地把基本情況都問明白了。原來我們不只是同居關系,他向我做出了對女人最高的褒獎——求婚,我的四肢像泡在夏日海浪的柔波里,連呼吸都有點顫抖了。
——只是他訴說的語氣,這個冷峻的成熟男人,居然充滿迷惘和愧疚。
“安娜……我不明白,在這個時間讓我見到你,是神在懲罰我嗎?”
他將臉深深埋進手指,我默默站起身,筒襪隨著步伐滑落至足踝,伸出一只纖細白潤的小手,溫柔撫亂他後腦勺的金發。
“……我會死在你手上嗎?”
他的脊背猛地顫動,接著腦袋頹然垂下,算是點頭。
雖然被學校的象牙塔保護得很好,但我不是白痴,我知道成人後的世界不會保護女性的生命權,也清楚大部分男人追求愉虐享樂的本性。我的父親之所以能建立平凡的家庭,是因為他根本不愛母親,他們完全是由利益結合的兩條平行线,一切明碼標價,沒有道德也沒有激情。而真心相愛的兩個人,眼里根本容不得砂子,愛是泥沼,也是火焰,總之很容易把沉溺其中的人搞死。
“未來的我,背叛了你嗎?”
我輕輕拿開了手,後退一步沉默望著他,他過了好半天才從掌心抬起臉,布滿血絲的眼睛大睜,仿佛跪在懺悔室里的罪人,擠出沙啞的泣音。
“是我背叛了你。”
我故意作出驚訝的樣子,好讓他更愧疚——其實我大概猜到了,還是小屁孩的我都對這個整潔嚴肅的男人暗生情愫,未來的我只會愛他愛得昏頭昏腦、毫無智商,做不出背叛這種需要權衡利弊的事。
另外,我在心里還產生了道德的勝利感,看到他在我面前丟盔卸甲、泣不成聲,我主動伸出兩條纖細胳膊,將他金發蓬亂的腦袋攏到前胸,我的胸脯和四肢還很幼弱,看起來像是布偶絨兔安慰小主人。
“……愛德華,我原諒你。”
“安娜……”
他就這樣貼著滾熱的臉頰,體溫順著襯衣布料滲進我乳白色的嬌嫩胸脯,我感到兩顆乳尖悄悄立了起來,干脆低頭親了一下他散發干淨香味的發旋。
“你想要我嗎?我不會說出去…”
臉頰浮著紅暈,我到底還是問出口了——為什麼不行呢?這是我可以信任的男人,既然未來的我能得到他,為什麼現在不能?
不出所料,他的肩膀嚇得縮起來,仿佛大禍臨頭。眼神先是略顯惱怒的嚴苛,似乎我提出性交的建議冒犯了他的尊嚴,然後又是可憐巴巴的哀求,急得滿頭大汗。我不依不饒,一雙灰色眼珠盯著他的淺藍色,勒緊馬嚼子似的利誘威逼——我勝券在握,他想要我,只是被一直以來的道德感束縛罷了,如果我的身體再幼小一點,這份擔子會更重,可我的胸脯和腰肢已經有了纖美誘人的弧度,雖然啃起來還是澀的,就像花園里那些釀酒的酸李酸桃,但也不至於倒了牙口。
我的勸說起了一定作用,他放棄了,說會在臥室等我,不過義正言辭地要求一點私人時間,我又恢復了淑女的刻板坐姿,眼神卻偷偷盯著他腿間晃蕩的大玩意——他還想拿外套下擺擋住,一點用都沒有。
我喝完茶,估摸時間差不多了,就踮腳爬起樓梯。臥室的門沒關,他已經在陽台邊的扶椅上正襟危坐,耳鬢翹毛全用發蠟抹平了,順著金發自然的鬈曲分出發縫,開司米罩衫上是雪白挺闊的襯衫尖領,褲腳卡夫邊下露出半截修長小腿,長襪子和淺口居家吸煙便鞋相得益彰,這才是他在家待客的姿態。
趕鴨子上架居然還有這種效果?我剛准備進屋,卻被他用冷淡的眼神喝止。
“克里斯滕森小姐,你不打算解釋遲到,就准備隱瞞過去?我甚至不知道哪種行為更無禮。”
我胸口一窒,臉紅成一片,這個悶騷的壞家伙,我只能配合演下去。
“……請您原諒,勞倫斯先生。我的狗病倒了,外婆跌了一跤,房子也著火了。”
我學著奧利弗崔斯特的音調,手心撫平羊毛裙料,並攏大腿齊整跪上他腳邊的地毯,他看著我楚楚可憐向上翻的灰色眼睛,眉心抽搐了一下,我掐了一下大腿,我們才重整旗鼓繼續演下去。
“再加上說謊,你的罪行像豐產的豌豆莢,難不成還會下崽?”
“請您原諒我,勞倫斯先生…”
我跪坐著,輕輕捏拽他罩衫的一角,只得到冷漠的睨視。
“不聽話的壞孩子,去向教鞭說故事吧。”
——天啊,他會笞打我?這個嚴肅莊重的男人,內心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心思啊,雖然我是他的未婚妻,但現在我的模樣完全就是小孩子。
如果這時候退縮,免不了會遭一番奚落,畢竟之前的我可沒放過他,我深吸了一口氣,並攏的膝頭摩擦著,貼著足後的臀部稍稍抬起,指尖捏上羊毛制裙的側鏈,顫抖了幾下才拉下來。
我站起身,比起忸怩作態半遮半掩,干脆一股作氣讓裙子滑落乳白的筆直雙腿,我咬著下唇,膝窩連著棉內褲包裹的臀肉輕輕打抖,他看著我努力拉低襯衫衣擺的窘態,交疊雙腿舒展四肢,盡情享受立場逆轉的施虐快感。
“你知道,裸體受刑素來是本校的優良傳統,還是你辦事從來就拖拖拉拉?”
“……哪門子的學校有這樣的規矩…”
我的耳朵發燒,肌膚染上羞恥的粉紅,不由出口小聲抱怨。他居然來真的,拿出工作場合向對手施壓的本領,冰一樣冷的藍眼睛盯得我發毛,似乎真的做錯了事要被懲罰。
“………嗚…”
我小聲啜泣,手指搭上了領口第一顆扣子,費了好大勁才旋開,之後就自暴自棄了,前襟敞開,襯衣水蛇一樣嗖地滑落纖細的身體。
我縮抱起雪白的上臂,試圖遮掩住身體——我的內衣是一套白色棉質的緊身女胸衣,式樣質朴,只在胸口捻了褶襉,內褲也只有腰部有蝴蝶結裝飾,這種朴素卻讓觀感更加羞恥,就像真的在受罰的女學生。
“脫掉,你這樣聰明的淑女,應該不需要我再重復。”
他板著臉孔,語氣活像個心理變態的校監,手向椅背後搭著的絲絨外套摸去,拿出的卻不是笞打的木條,而是那把精巧的自動手槍——雖然我敢肯定它上了保險,但被這玩意指著,讓我感覺自己不是在和心愛的男人探索初體驗,而是遇上了粗野的強暴犯。
我臉紅得已經快失去知覺,驅動麻木的手指解開胸衣的搭扣,先是露出兩只微微凸起柔軟弧度的細膩鴿乳,接著是平坦潔白的小腹,棉內褲卷成一條褪下兩條光潤大腿,和卷邊的筒襪一起輕輕甩到腳底。
我完全赤裸了,十五歲還沒有性經驗的、愚直純淨的肉體,完全暴露在未來會奪走我貞潔的男人眼前,他似乎也脫離了不遺余力扮演的校監角色,藍眼中是對我幼細裸體的濃厚興趣,不會射出子彈的槍口仍直指著我,和他撐著斜紋呢褲料的性器一樣昂揚挺立。
我踱步到他身前,膝頭一下子軟了,主動將柔嫩小腹貼到他的襠部附近,雙手主動掰開連著兩瓣雪白臀肉的大腿根——發育中少女身體最柔軟肥滿的部位,我咬著下唇,忍住快出口的哀求——占有我,不要再作弄我了。
他一個字都沒說,喉結卻以令人不安的頻率咽動,我幾乎叫出聲——冰冷的槍管貼上了一瓣溫軟臀肉,輕輕敲打擊出肉浪,我的屁股開始搖晃,毫無防備的松弛臀溝被金屬槍管摩擦到,我小聲尖叫起來,試圖並攏大腿,槍管卻更強硬地擠了進去,圓形的槍口摩擦過肛圈細嫩的皺褶,我劇烈的喘氣聲完全哽住——私密處被槍擊的恐懼,還有不可言明的淫蕩快樂讓我的纖腰亂跳亂掙,主動撅趴的圓臀越翹越高,像討打的娼妓。我被不可言明的欲念支配了——比起男人勃起的陽具,先一步被子彈造訪維持貞潔的陰戶,未經造訪的子宮被彈頭撕裂成拼不起來的碎肉,自慰時無數次夾過的陰蒂尿眼,也會噴出鮮血、黃湯和潮液,從少女懷春的快樂源泉,變為什麼都不會產生的粉紅肉塊……
我的未婚夫——將我迷得神魂顛倒的金發男人,此時無比殘酷地抬起已經被我的臀肉捂熱的槍管,我的後腰淫蕩地直挺,屁股撅翹,腰窩不停晃動,這樣不知羞恥的姿態很快就得到了教訓,超乎想象的狠辣一掌,他沒有出聲警告,力道別說是打女孩,簡直像是鞭笞偷懶的牝馬。他不再開口,似乎懶得再進行扮演游戲,一手掐牢我的腰肢固定,另一只掌心則絲毫不畏懼反作用力的存在,雨點似的巴掌落上兩片肥滿的白屁股。
如果這時還有鄰居醒著,一定會去撥打舉報兒童虐待的熱线。我被打得淫叫連連,很快兩個屁股蛋都染上一片玫瑰紅,恥辱得不分伯仲,胸口兩只少女乳房也隨著身體的搖擺彈跳,他不時伸手會揉搓它們、揪捏粉紅的乳尖,但主要興趣還是在折磨我的屁股上。
“求您…求求你……愛德華,別打了,別打了!”
我沒有承認自己錯了——我本來就沒做錯什麼,倒是他在扮演游戲中自得其樂,無法自拔——他居然還有這種興趣?
我驚貓似的從他的膝頭彈起來,因為臀肉痛得像火燒,退後的腳步一瘸一拐,他連忙起身扶住我,剛剛笞打我的掌心燙成一片,訴說著對少女屁股施暴的罪惡。
“抱歉……安娜,你沒事吧?”
盯著他擔憂的藍眼睛,我用力將他推回沙發椅,膝頭騎上他的大腿,迫不及待用炙熱的嘴唇和他接吻,他仰頭迎上,配合著將我探索的軟舌卷進深吻——不是看完電影後沾著爆米花味的輕吻,而是充滿肉欲的成人的吻,舌的糾纏讓我陶醉了,完全沒有考慮我是否喪失了重要的東西,讓一個什麼都能滿足、什麼都擁有的成熟男人,像嚼碎玫瑰花苞一樣風卷殘雲地蠶食我的一切。
我騎在他的膝上,努力夾緊大腿,兩瓣羞澀閉合的幼細陰唇早在毫無人性的笞打中濕潤了,他一手抓著我左乳,在胸口軋出一道弧形的乳褶,玩弄了一會兒我的胸部,手指才伸到陰戶摳挖,我的肉壁吞下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折磨肉體的激情卻涼了半截——很疼,那些制品都是騙人的,未經人事的女孩根本沒法像色情女星那樣做愛。
他又嘗試了幾次,被我嗚咽的哭聲弄的有點毛躁,雖然撐得難受的粗大性器早被釋放了出來,但明顯沒機會享受未經調教的窄小女陰,他命令我轉過身去,小臂一把摟抱起我並攏的膝窩,拿兩條大腿圓潤的股肉侍弄胯間性器,隨著我的身體被顛玩擺弄,吐出先走液的陰莖頂頭不停蹭弄濕潤的陰戶和臀溝,兩瓣屁股一片濕潤雪亮。
我哭得昏頭昏腦,也是第一次知道男人竟然這樣有力氣,射出的精液竟然噴上女人的頭發,氣味還這樣濃郁。
清洗結束後,我趴在被窩里,胳膊肘壓著他的胸膛,幾番猶豫措辭,質問他和未來的我的性行為問題。經過剛才的經歷,我幾乎可以肯定,盡管不能稱之為癖好,但他絕對有些戀童傾向。
他開始想裝睡,被我掐著脖子,只能做了避重就輕的描述——果然,成年的我和他的性生活平凡冷淡,充滿公事公辦的打卡意味。
我拿腳趾貼著他的小腿輕磨慢蹭,撒嬌撬開他的嘴。他果然有一堆心有余力不足的想法,比如讓我穿上寄宿女校的黑色制服,希望我穿帶條紋的筒襪,不希望我穿成熟性感的內衣,而穿更像小女孩的、式樣簡單的純色棉質內衣,但卻擔憂引起我的反感。我沒有追問他的外遇對象,但大概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一個能滿足他欲望的性感少女符號。
拷問結束了,我翻滾回自己的枕頭,直到身旁響起均勻的呼吸,卻還是思緒萬千——如果告訴明天就要被屠宰的安娜,她愛的男人真正想要的,她會是什麼反應?
一覺睡到天大亮,我的枕邊早沒人了,我去浴室梳洗完畢,換好襯衣和裙子,樓下已經吵翻天了。
“——你發什麼神經?不想吃了就直說,還淨編瞎話,我把她原封不動還給你,行吧?”
“我沒有說謊,況且無法履行肉契,你的屠夫執照會被吊銷。”
“噢——不用老哥你操心,歐洲一家毛片公司都聯系我了,說他們很喜歡我在一個處刑視頻中的表演,這要是成了,還干個屁的屠夫?請叫我的藝名——掘金大雞巴。”
這對話再聽下去會影響智力,我好奇地往樓下探頭探腦,底下站著的男人和愛德華身材差不多,但外表更花哨活潑,皮肉白淨,鬈密金發打理得富有光澤,過膝的羊皮筒靴擦得鋥亮,十根手指戴了八個戒指。
而他身旁的女人,安娜,或者說我,正在仰頭看著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小聲叫出來,旋即往樓下俯衝。
穿著黑絲絨禮裙的女人搶先一步,從貂皮披肩下伸出戴長手套的雪白胳膊,將我撈進懷里,帶著我腳尖離地轉了一圈——她蓬松的黑發,身上的恬淡香味,沉靜的灰眼睛,毫無疑問,這就是未來的我。
旁邊年輕的金發男人一臉怪異,看我的目光充滿敵意。
“老哥,你上哪里找來這麼個玩意……現在的應召女郎還允許中學生兼職?”
我忍無可忍了,揮去的巴掌卻被安娜制止住——她神秘地衝我擠了一下眼,我又看了一眼愛德華,得到了無奈的肯定,只能往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之後安娜借口說有事,和愛德華去樓上了。我和他的親弟弟——埃德加勞倫斯,邊用午茶邊對峙。
我也沒客氣,直接來了個下馬威,把他不可能知道的,關於安娜——也就是我自己的事全說了,他開始還和我唱反調,後來就只能瞠目結舌,半晌像個冒氣的茶壺,往玄關一個俯衝穿回皮靴,靴跟跺得梆梆響,他一揚下巴,以命令的口吻要求我陪同作伴。
“小鬼頭,你快把我給嚇傻了,出去陪我抽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