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四、情動]
馬車顛簸,車輪擠壓殘雪的吱吱聲、輕柔沙啞卻又妖媚入骨的歌聲、歡愉婉轉,旖旎萬千的呢喃呻吟聲不斷匯集,在耳畔縈繞不息。
眼前朦朧一片,冰冷刺骨的滔滔河水,白雪皚皚的群山雪原,昏黃溫暖的燈火走馬燈似的反復穿插變換,令他頭暈目眩,不知西東。
驀然周身一陣刺痛,程思道恍然睜開雙目,窗外白雪映照,和煦溫暖的陽光透過木制窗格投射在臉上,耀目刺眼,晃得他一時難以看清。
閉目凝神片刻,這才重新睜眼打量四周。
房內陳設頗簡,牆壁上掛了風干臘肉、弓弩等物,角落中堆了一堆干柴,一個小小的火爐正熊熊燃燒,爐上鍋盂白氣蒸騰,馨香撲鼻,聞之令人食指大動,也不知煮的是什麼。
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身上蓋了厚厚的棉被,在火爐烘烤下,暖洋洋說不出的舒服。
卻是在一戶山村農家。
耳邊傳來輕輕喘息之聲,扭頭望去,一個中年美婦正側身躺在自己身畔,棉被遮掩中,雪白的香肩半裸,玉臂橫陳。妙目微合,秀美輕蹙,似是心中有無限郁結,而此香艷之景又是無限撩人。
待看清美婦面容,心頭劇震,赫然正是施夫人陳茹!
「啊!」
程思道一驚,連忙想要坐起,但甫一動身,瞬時四肢百骸劇痛難忍,仿佛萬針齊刺,周身經脈如同斷裂一般,登時痛呼出聲,豆大汗珠涔涔而下。
聽到程思道痛呼,陳茹立時覺醒,雙目中驚喜之色油然生出,但羞澀愧疚之態無法遮掩。忽覺自己赤身露體,雙頰一紅,連忙蜷縮入棉被中,低聲道:「程大俠,你……你醒了!」
程思道強忍著痛楚,勉力躺好,見施夫人陳茹無恙,心下稍安,道:「施夫人,你沒事嗎?那太好了,我……我還以為……」
陳茹垂首低聲道:「前幾日還有些昏沉,現在好多了。倒是程大俠一直昏迷不醒,可真令人擔憂害怕。現在能夠醒來說話,那……那想來應是無恙了。」
語聲輕柔,成熟美婦的氣息在耳邊縈繞,如同千萬只螞蟻爬過咽喉,酥癢難忍,身畔的香艷之景讓程思道大感尷尬。
他不敢望向那邊,忙閉上眼睛道:「請夫人更衣敘話。」
「不成的……」陳茹俏臉通紅,低頭道:「衣……衣衫已經……已經……」聲如蚊吟,幾不可聞。
「什麼?」
程思道不明何意,但身體觸碰棉被,柔軟溫暖,赫然發覺自己竟也是赤身露體!
心中大驚,失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在哪里?」
種種疑惑紛至沓來,閉目拼命回憶。
自己與師弟師妹一行在中都大戰金兵,拼死營救出施家妻小,而後又在易水河畔遇到鐵掌幫單家兄弟,一番惡戰不敵。
眼見陳茹受辱,他強蓄真氣施展出衡山派兩傷心法「回雁訣」,這才衝破被單青重指封點的穴道,一把拉起陳茹,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易水河中,心道即便淹死,也好過在兩個惡賊手中受辱。
河水滔滔東流,瞬息間便將二人卷溺,不過幾個呼吸間,渾身冰冷刺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再度醒來時就是現在了,可中間經過如何,無論如何回憶,卻都是一片混沌,再難憶起。
恍惚間腦海中浮現過幾個畫面,竟是一個模模糊糊的裸體美婦,姿態撩人。不禁臉上一紅,卻更是茫然不解。
只聽施夫人陳茹囁嚅道:「是……是那人救了我們,還替咱們治傷,只是……只是……」聲音越來越小,再難聽清。
程思道越聽越是糊塗,疑道:「那人……那人是誰,只是什麼?」
反復追問,她卻只是紅著臉搖頭,櫻唇翕動,卻又聽不見一個字。
聽到程思道聲音干啞,陳茹低聲囁嚅道:「我……我去給你拿水。」
不待他回應,雙手將棉被裹在嬌軀之上,赤腳下床。
程思道聽得被褥簇簇之聲,美婦腳步輕柔,繼而又是鍋盂碗碟聲碰撞,心中狂跳,緊閉雙目不敢睜開。
過不多時,唇邊濕潤,卻是陳茹正用湯匙將溫水送入自己口中。
他昏沉四日,經脈受損極重,雖經人妙手接續,內力疏導,但除了昏迷中由人喂入湯藥外,米粒未進,身體仍是非常虛弱。此時腹內空空,口干舌燥,於是也不再多做客套,閉著雙目一口一口飲下。
溫水入喉,一股暖流直通五髒六腑,食道內干癢之感立消,不由精神為之一振,但腹中卻是咕咕作響,好似蛙鳴。
陳茹抿嘴一笑,喂了他幾口水後,又將一匙白粥抵到他唇邊,原來適才火爐鍋盂中煮的乃是白粥。
重傷初愈不可大飲大食,白粥雖不足以果腹,但最能恢復胃氣,胃氣一復,立現生機。
程思道吃過一小碗白粥之後,體力漸漸恢復,雖然身體依然虛弱,但已經可以輕微活動,將枕頭靠在身後,輕靠倚坐。
美婦赤身半裸在前,他自然還是不敢睜眼直視,只是側著臉緊閉雙目。二人低聲交談,程思道反復詢問,這才大略清楚經過。
原來二人自易水河中飄蕩,昏昏沉沉,幾欲凍死之際,被一神秘女子所救,將二人安置在易縣附近的林中獵戶房中。
那女子雅善岐黃,陳茹雖被飛石擊中,但畢竟距離尚遠,傷勢不算太劇,反倒是在冰河中的冷氣浸體更為嚴重。
那女子醫術通神,也不知用了什麼神丹妙藥,不過數日間,竟幾已痊愈,但程思道經脈受損極深,雖經過妙手針灸,內力接續,卻還是過了四日才悠悠轉醒。
問及那女子詳情,陳茹卻大為忸怩,雙頰紅雲遍布,期期艾艾,怎麼也說不明白,甚至連她的姓名也不知曉。
程思道焦躁不已,想到自己在此已有數日,身體仍然重傷不能行動,師弟師妹現在也不知到了哪里,是否遇到危險?
救了他們的那個女子,是敵是友無法判斷。若是江湖同道,何必隱瞞身份姓名?若是敵人,四日已過,卻又為何不見皇城司的人前來追捕?
疑竇叢生,反復思索也未得其解,越想越感覺古怪離奇。
正迷惑間,忽聽門外一陣輕柔沙啞的歌聲傳來,曲調婉轉,妖媚萬千,令人心中一蕩,這歌聲竟好似與夢中聽到的一致。
門扇聲響,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郎推門而入,身著雪白的狐裘,腰間斜插了一支似笛非笛的樂器,手上拎著一個小小藥蔞,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
那女郎眉眼如畫,眼角眉梢中媚態橫生。瞧見床上的程思道,微微一怔,旋即眉花眼笑道:「你醒啦,那真好極了,總算不枉我這幾日來的苦功。」
聲音妖嬈沙啞,風情萬千,但語調卻顯得有些生硬,好像並不是中原漢人。
陳茹見是那女郎前來,雙靨飛紅,連忙低頭垂首,好像極為恐懼羞澀,連身體都有些發顫。
那女郎臉上笑吟吟的,放下小藥蔞,將狐裘退去,輕輕一抖,覆蓋其上的殘雪簌簌而落。
雙手抵在唇邊連搓,口呼白色呵氣,一跳一跳來到床邊,連聲道:「外頭好冷,快讓我暖暖手。」
不待程思道講話,竟翻身跳到床上,兩只冰涼的小手一把將施夫人陳茹摟住,手指不斷摩挲撫弄。
「啊!」
媚笑聲中,纖指冰涼刺骨,在陳茹火燙嬌軀上來回游走,只嚇的陳茹驚叫連連,不住扭動。
聽到陳茹驚呼,程思道再也忍不住,睜眼回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雪白俏臉,正望著自己吃吃而笑。
那女郎雙頰不住貼弄著陳茹雪頸,輕笑聲與呢喃之聲交雜,同性之間的親昵旖旎之舉,使木屋中的氣氛既覺香艷撩人,又覺陰森詭異,一時不可名狀。
「你……你做什麼……快放開她!」
程思道震撼無以復加,想要起身,但稍稍一動,周身經脈刺痛,內息翻騰,掙扎幾下也沒能坐起。
那女郎格格脆笑,柔聲笑道:「呆小子,就這麼跟救命恩人說話嗎,也太沒有禮貌啦……難道你們男人都是如此忘恩負義麼?」
纖指揉捏著陳茹偌大雪乳,指尖撥弄著雞頭軟肉。
她手上傳來的冰涼觸感令陳茹渾身發抖,長長的睫毛簌簌顫動,緊咬下唇,想要忍住不出聲,但卻仍不由自主偶爾發出一聲聲呻吟,極是撩人。
程思道忙緊閉雙目,高聲道:「救命之恩,自然謹記於心,必將報答,只是你這是……」
話音未落,那女郎連聲脆笑,嫣然道:「啊呦,堂堂衡山派的程大俠,膽子怎麼這般小,連瞧都不敢瞧我麼?你放心,既然救了你們,當然不會再把你們交給皇城司的那些蠢蛋……索性送佛送到西,等你傷好了,再送你們回江南便是。只不過……」
忽貼身靠近,俏臉直貼在程思道臉龐數寸處,睫毛忽閃,秋波流轉,似笑非笑地盯著程思道,好似是在鑒賞什麼稀罕寶物一般。
輕輕在他臉上吹氣道:「……只不過我可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施恩自然要圖報,這一路上,你們倆可要做我的奴隸,乖乖聽話才是。」
呵氣如蘭,脈脈暗香沁入鼻息,縈轉繚繞,麻癢異常。
程思道聞言,胸中「騰」的一聲怒火驟然而起,大聲喝道:「胡說八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那耶律翼派來的?要待怎樣?」
那女郎斜乜了他一眼,卻並不回答,忽一用力,竟將陳茹一把推到程思道身上。
程思道只覺一股幽香倏然襲來,胸膛之上溫軟一片。正慌亂間,驀地下體火熱一團,直欲燃燒沸騰,欲火熊熊,瞬間彌漫全身。
心中大駭,失聲道:「你做什麼!」
那女郎秋波橫斜,嘴角噙笑道:「鬼叫什麼,左右你總不會吃虧,美人在懷,這不正是你們這些男人所向往的麼……」
程思道勉力壓制沸騰欲念,但滑膩柔軟軀體在胸前蠕動,欲念竟越燒越旺,下體那團火焚燒著五髒六腑,直衝腦際,意識甚至都開始逐漸模糊。
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麼,顫聲怒道:「妖女,你……你給我吃了什麼藥?」
那女郎聞言柳眉一蹙,似要生氣,但眉梢眼角卻又是充滿了戲謔:「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枉我千辛萬苦幫你接續好經脈,卻是好心沒好報,反遭你辱罵。」
輕輕撫摸著程思道堅毅臉龐,柔聲道:「給你吃的,自然都是修復經絡,強筋壯骨的靈丹妙藥啦。只不過其中有一味『本真丹』,最是靈驗,不過也最能激發本性……」
眼角瞟向火爐上那半盂白粥,臉上笑吟吟的,說不盡風情。
忽低聲驚呼一聲,道:「啊呦不好,這『本真丹』亦藥亦毒,若沒有我的解藥,那可要糟糕……只怕……只怕你這輩子都要乖乖做姐姐的奴隸啦!」
說罷又是吃吃連笑,神情頗為得意,好似頑皮孩童惡作劇得逞一般。
冰涼的手指在程思道臉上不住摩挲,身上的陳茹面紅過耳,渾身滾燙,輕輕顫抖。
程思道強蓄真氣,拼命壓制欲念,但那股熱流卻如浪潮般澎湃,下體肉棒竟不由自主昂然高豎,直頂在陳茹雪白柔膩的嬌軀上。
「啊……」
雖然隔著一層棉被,但觸感分明,二人都是心中一顫,羞愧萬分。
那女郎見他緊閉雙目,臉上豆大汗珠涔涔而落,格格脆笑道:「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啦,『本真丹』固本培元、接筋續脈最是靈驗,你若一味抵抗,反倒會讓經絡受損更劇,到時神仙也難醫。」
程思道感受著那股熱流在周身經脈中翻涌流竄,橫衝直撞,心中大驚,知其所言不虛。
這凌厲霸道的欲火若得不到釋放,激發混亂內息,必會爆體而亡。心中恨極,怒聲道:「妖女,你到底想要怎樣?」
笑聲漸止,那女郎卻遲遲沒有回應。
過了半晌,耳中才傳來一聲輕不可聞的幽幽嘆息:「我要怎樣?我就是要讓你享盡艷福,卻又終生陷於自責煎熬……我最恨你們這些假模假式的偽道學,更何況……你的模樣又是跟他這麼像,哼,都是生來一張討人嫌的面孔……」
程思道腦海中意識越來越模糊不清,忽覺下體一涼,棉被掀起,陽具被一團濕潤溫暖包裹,升騰的欲火登時轟然炸裂,酥癢之感如同電流一般轉過四肢百骸。
喉中輕哼一聲,腦中一片空白,竟沉沉暈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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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正是南國花季。衡山派萬劍坪後花海連綿,徜徉百里。
彩蝶翻飛,鶯歌燕舞,大片大片的鮮花芳香沁鼻,和煦溫暖的陽光照耀著整片花圃,絢光奪目。
萬花叢中,一名明艷動人的少女正擷花漫步,與身旁青年輕聲交談。嬌艷酡紅的臉頰在萬紫千紅中更顯動人奪目。
她驀然回首,衝著他甜甜一笑,叫了一聲大師兄,讓他不要把自己偷懶沒有練劍的事告訴師父。
他板起臉來,講了一些自己也記不住的道理,師弟與師妹聽了只是互望一眼,哈哈大笑。他自己也是忍俊不禁,而後他便與師妹、師弟三人一起徜徉花圃,縱聲暢談。
三人嬉戲漫步,累了便躺在柔軟的草坪中。他仰望藍天白雲,呼吸著清新香甜空氣,身邊的師妹卻是與師弟耳鬢廝磨,低聲密談,那一聲聲的嬌笑聲傳入耳際,令他略微有些酸楚。
他扭過頭,想要跟師妹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恍然失聲,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看著二人笑吟吟地望著自己,心中大急,張口結舌,拼命想要說話,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發聲。
驀然狂風突起,天昏地暗,師妹的身影飄飄然越來越遠,他伸出手想要觸碰,但身體僵硬,連坐都坐不起,只能驚恐地看著二人越飄越遠。
恍惚間,二人面容倏然變換,竟變成單家兄弟的模樣,單青陰鷙冷漠,單和淫笑連連,他驚怒交集,想要喝罵,那兩張面容又瞬間合二為一,形成一個嬌艷女子的模樣。
那張臉美艷動人,說不出的熟悉,又說不出的陌生,既像師妹,又像施夫人陳茹,飄飄然轉到自己耳畔,妖媚地低吟淺笑,聲音呢喃旖旎,淫聲入骨。
他一驚,暗道師妹怎會如此淫褻?胸中焦躁悲憤,忽然喉中大叫出聲,猛然間睜開雙眼。
窗外明月高懸,清輝普照,木屋內爐火熊熊,春意萬千。
眼前的裸身美婦正伏在自己身上不住蠕動,蜜壺中汁水淋漓,將他的陽具來回套弄,那酥癢之感經由下體流轉全身,呢喃嬌喘在耳際不住回響,直衝腦海最深處,仿佛萬千只溫柔的手掌撫摸。
程思道大駭,想要起身,但那美婦卻又是一聲輕吟,鵝頸低垂,濕潤的櫻唇倏的封住了他的嘴。丁香暗度,香津流動,軟軟的舌尖掃過牙床,令他一陣頭暈目眩。
程思道強攝心神,但欲火沸騰,周身滾燙,竟是無法自已。澀聲道:「夫人……夫人醒來,快停下……」
陳茹雙靨潮紅,目光迷離,好似失魂落魄一般,口中呻吟不斷,不住親吻著程思道的臉龐。胸前豪乳摩挲,股間汁水淋漓,在火光照耀下晶瑩剔透。
程思道又輕聲叫了幾次,均無回應。當即猜到,陳茹應當也是被那妖女種下了烈性春毒,此時已經迷失心智,只剩下了一具只懂得行樂的肉體。
勉力四望,木屋中春光無限,那女郎卻不見了蹤影,不知何時離去。
窗外漆黑,偶爾雪光倒映著月色投射而入,眼前肉浪翻涌,一片桃紅,熟婦特有的香郁氣息刺激著神經,恍如夢境。
那妖女去哪了?
程思道思緒混沌一片,想要思索,卻無論如何都不能收攝心神。
胯下陽具在美婦不住上下套弄之下,酸脹刺激,柔軟的嬌軀騎在自己身上,如同水銀瀉地,此情此景,他活了二十多年,何曾享受過?
一聲輕吟,陳茹媚眼如絲,香舌舔弄著他的耳垂,膩聲道:「抱緊我……」
聲音輕柔撩人,程思道腦海中轟然炸響,洶洶欲念再也無法抑制,神志也覺恍惚。
體內的經脈本已脆弱,但此刻卻已然可以稍稍活動,那一陣一陣的刺痛感非但不能清醒心神,反而更像是調情一般,讓自己全身麻麻癢癢,說不出的舒服。
手臂顫抖,不由自主輕輕攬過了美婦腰肢,微一用力,就好像握住一團水一般。當下再也不管不顧,大喝一聲,猛然吻到了陳茹脖頸之上,一股膩香刺鼻,神志再難清醒,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就是要將這撩人熟女徹底碾碎吞掉……
「呵……」
陳茹發出一聲歡愉滿足的呻吟,纖纖玉指摳抓著他堅實寬厚的後背,留下一道道血絲。股間蠕動,那層層疊疊的肉壁將程思道的肉棒緊緊包裹,在不斷滲出的汁液潤滑下上下揉挲。
二人肉體摩擦纏綿,再難分你我,在霸烈淫藥的刺激下,情欲越來越高漲。
「啊……啊……好棒……好哥哥……再用力一些……啊……啊……」
陳茹一聲一又一聲地發出動人嬌吟,此時矜持完全拋棄,羞恥之心絲毫不見,再也看不出是生育過兩個孩子的翰林夫人,就連曲中至淫至賤的賣笑歌女也比之不如。
她與丈夫施宜生二人都是飽讀詩書,平日里雖然也行周公之禮,但終究還是無法放開,不過是草草而過。
更兼有了兒女,丈夫年歲漸老,夫妻床事也就淡了下去,有時甚至數月也難以來一次。
夫妻同床,丈夫卻總是唉聲嘆氣,皺著眉頭,不知想什麼心事,更沒心思來碰自己。她心知施宜生憂心南宋,感嘆時局,也不敢打擾過問。
但陳茹正當三四十歲的虎狼之年,如同熟透的果實一般,只待人采摘品嘗,如何能耐寂寞?
有時春情偶動,也不過趁著丈夫睡下,自己用手指摳弄一番,糊弄了事,心里的萬般委屈無人訴說傾瀉,個中苦悶也只有自己知道。
眼下自己懷中緊緊摟抱著青年俠客健碩軀體,常年習武形成的堅實肌肉线條摩擦著自己的豪乳,碩大的肉棒下下直抵花心,這般歡愉充實卻是生平從未經歷,脈脈柔情與熊熊欲念如同春江化凍,澎湃潮涌。
雖然是淫藥刺激致使神智迷茫,但內心那股欲念卻也得到充分釋放。
一種可怕的念頭在陳茹心中揮之不去:自己竟真的是淫娃蕩婦,喜歡享受與這個比自己小這麼多歲的青年的歡愉麼?亦或是自己是借著淫藥催情的理由來縱情享受?
就這麼迷迷糊糊任由思緒涌動,玉股卻是不停地套弄。驀然間肉棒頂到深處,渾圓的龜頭抵在花心之上,小腹一陣酸軟,嬌軀瞬時僵硬,兩只雪白玉足蹬開,十趾用力蜷縮,竟簇簇然泄了身子,花汁噴濺,淌的滿床皆是。
「啊……」
滾燙的精液燒灼,程思道亦是周身舒泰,萬千毛孔張開,身上那美熟婦的軀體水銀瀉地,如同融化一般,軟軟伏在自己身上。二人均是連連喘息,渾身無力。
忽然胸膛冰涼濕潤,卻是陳茹淚水涔涔,淚珠一滴一滴流淌滑落,輕聲啜泣。
欲火得以宣泄,程思道這才恍然回神。想到眼前之情,驚駭羞悔無以復加,不顧經脈撕裂之痛,猛然坐起,驚聲道:「夫……夫人……這……這是……」
陳茹輕輕抬頭,妙目望向程思道,滿面紅雲,梨花帶雨,一滴晶瑩淚珠掛在眼角,隨著睫毛掀動,撲簌而落,極是楚楚動人,令人忍不住想要摟在懷中柔聲憐惜。
二人心中羞愧,都不知要說些什麼,目光甫一對撞,又都是迅速別過頭去。
適才淫聲浪語的木屋瞬時安靜,針落可聞,只有呼嘯而過的北風偶爾吹過窗格,格格作響。
然而聽得最清楚的,卻是似乎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怦怦心跳聲,在耳邊轟然作響,一下一下地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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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夜空中星子閃爍,明月當空,在雲朵中穿行,在五馬山巔望去,漫天星河流光溢彩,轉動不息。
施越趴在窗台上,痴痴凝望著夜空。
這幾日經歷的事,比他前十幾年加起來都要多許多倍,自己好像忽然間墜入了另外一個未知世界。這個世界一切都那麼陌生,一些又都那麼可怕,讓他恐懼慌亂,不知所措。
常樂手托香腮,坐在幾前,笑吟吟地看著他。眼神明亮,睫毛忽閃,也不知在想什麼。
張如仙、李秋晴等人自上山寨之後,由張程引薦,見過了五馬寨主季峰等人,受到熱烈歡迎。但幾人連日來長途跋涉,疲累不堪,更兼身上有傷,也不好過多寒暄,季峰寨主當即安排房舍,以供諸人休息。
五馬寨本為義軍軍營,全盛時數萬人都安扎在五馬山附近,屯田墾荒,抵御金兵。眼下只剩了數百人,所空余房舍自然眾多。
其中施芸連日來風寒入體,再加上破廟內驚嚇過度,已經高燒不退,交由神醫張夫子親自醫治,單獨一室;李秋晴身受內傷,張如仙與其師出同門,所練都是衡山獨門心法,由他替師妹運功療傷最為合適。
施越和常樂本來每人都分得一間房舍,但常樂卻自己一個人睡害怕,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又不敢去驚擾李秋晴療傷,只好偷偷溜到施越房中來閒談解悶。
秋波流轉,目光灼灼,只瞧得施越渾身不自在,扭頭道:「你瞧我做什麼?」
常樂格格一笑,呸道:「臭美得緊,當自己英俊的很麼?」
端起幾上茶杯,抵在唇邊輕啜,柔聲道:「是在想你的爹爹和娘親嗎?」
施越心中黯然,緩緩點了點頭,道:「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我……我實在是害怕擔心。」心中萬語千言,極想宣泄。
話到嘴邊,忽想起常樂也是孤身一人,親眷不知所蹤,境遇比自己更加可憐,若自己說些思念父母的話,徒惹得她也悲戚傷心,當下住口不言。
常樂見他欲言又止,知其所思,心中一暖,柔聲道:「剛才在大寨中聽張二哥和秋晴姐姐說的糊里糊塗,我也沒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們都說程大俠武功高的很,有他在,你娘親不會有事的。」
見施越輕輕點頭,知其仍是忐忑,便問道:「那以後你打算去哪?要跟著秋晴姐姐去衡山嗎?」
施越心中茫然,就在數日之前,他還是中都城中錦衣玉食的官宦貴公子,闔家歡聚,眼下卻父母離別,自己與姐姐流落江湖。
雖跟著李秋晴等一路南下,但畢竟少年膽怯,乍一離開了父母,心中恍然不知所措。就算到了衡山,也是寄人籬下,一時間只覺天下之大,竟無自己立身之所。
單家兄弟雖亡,但這二人不過是皇城司的嘍囉而已,真正的仇人耶律翼,甚至皇帝完顏亮仍在,這二人權勢滔天,自己孤苦伶仃,想要復仇更不知等到何年何月。念及此處,不禁悲從心來,眼眶濕潤,忙伸手抹了一把眼淚。
常樂忙道:「莫哭,莫哭,男子漢哭哭啼啼最沒出息。你要去衡山當然好,不過我猜,他們還是要帶你先去見那個江南的徐盟主,要是你運氣好,徐盟主能傳你一招半式,那你想要報仇,機會可多了幾分呢。」
施越抹去眼淚,勉強一笑,見她雙頰好似苹果一般,在燭光下紅撲撲的,嬌艷無雙,心中一動,道:「你也知道徐盟主嗎?他是什麼樣的人?」
常樂訝然道:「你連他都不知道呀?」
施越面上一紅,他自幼家教甚嚴,足不出戶,這些江湖上的故事自然一竅不通。
卻聽常樂嘰嘰咕咕,如數家珍,小嘴不住:「徐盟主武功高的很,整個江南武林都要聽他的話。有人說他十幾歲時一出道就打遍天下無敵手啦,好些門派的掌門、武林前輩都不是他的對手,當真是厲害的緊。」
施越悠然神往,心中暗道:我若有此神功,大仇何愁不報?
又聽常樂脆聲續道:「……武功高倒也罷了,更難能可貴的是,徐盟主用情極深。很多年前,他為了哄他心愛的女人開心,遠赴苗疆,一路千難萬險,就是為了采摘一朵罕見的鳳凰花,一時傳為武林佳話。而那個女人因病去世後,徐盟主更是立誓終生不娶,到現在是獨身一人,連個孩子後代都沒有……」
常樂手托香腮,柔聲道:「你說,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好男人?那女子能得到這樣的英雄傾心,真是讓人羨慕。」
眼神飄然望向窗外,漆黑渾圓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好像極為憧憬向往。
施越雖然也覺感動佩服,但這些男情女愛的話,在常樂這樣一個小小女孩子口中說出來,一臉認真,倒不禁覺得有些有趣好笑。
當下笑道:「這些事你一個小孩,又怎麼知道的?」
常樂白眼一翻,輕哼道:「我們窮人家孩子自小江湖流浪,自然聽得多見得多啦。哼,哪比得上你施大少爺錦衣玉食,足不出戶,一心只讀聖賢書呢。」
施越微覺尷尬,岔開話題道:「那徐盟主想必就是武功天下第一嘍?」
但常樂卻搖頭道:「那可不一定,強中自有強中手,又有誰敢說自己就是天下第無敵呢?徐盟主二十年前曾到江北大殺四方,斬殺無數高手,那時候大伙都覺得誰也打不過他……」
施越想起路上曾聽張如仙、張程等人聊天談起,單家兄弟的父親——鐵掌幫的單幫主當年就是被徐盟主一劍刺死,徐盟主在眾多高手中談笑退敵,來去自如,更是在鐵掌幫大堂匾額中用劍刺下了「賣國求榮,死不足惜」八個大字,當真威風瀟灑。
想象徐盟主當年意氣風發的雄姿,不禁悠然神往,道:「徐盟主神功無敵,當真如神仙一般的人物……」
常樂妙目忽閃,脆聲道:「可是六年前徐盟主又來江北,這回卻一個人都沒殺掉,自己還受了傷,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自己也不說。好多人都說是趙王爺把他打敗了。」
施越疑道:「趙王爺?」
常樂輕輕頷首,道:「嗯,趙王爺是大金國第一高手,是女真人里的大英雄。他手下強兵悍將無數,只因為金國皇帝忌憚宗室,這才多年隱忍,否則就憑區區皇城司的耶律翼,如何能跟他相提並論?」
施越聞言眉頭一皺,他自遭變故以來,對女真人仇深似海,此刻聽到常樂吹噓女真王爺神功無敵,還說什麼女真大英雄,話里話外隱隱說這個什麼趙王爺還要壓過江南徐盟主一頭,心中登時惱怒不服。
當下大聲叫道:「徐盟主武功天下第一,韃子王爺當然比不上!」
常樂秋波橫斜,小嘴一撇:「你又沒見過他們,怎麼就這麼肯定?」
施越大聲道:「我就是知道!」
常樂嘆了口氣,笑道:「好啦,第一第一,不和你爭。」
施越這才作罷,忽然心中一動,疑道:「你會武功嗎?」
常樂怔了怔,撲哧一笑,道:「我要會武功,還跟著你們滿世界到處跑呀?」
鼻頭輕輕一皺,甚是嬌憨可愛,伸出兩根雪白手指在身前一比,笑道:「哼哼,我要有武功,先打你個四腳朝天。」
說罷忽然朝著施越凌空一點,施越冷不防嚇了一跳,慌忙避讓,卻不防腳下被凳子一絆,登時叮當作響,倒真摔了個四腳朝天。
常樂哈哈大笑,施越忙爬起身,滿面羞紅,尷尬道:「那……那個……夜深了,你該回去睡了。」
常樂連連搖頭,嬌聲道:「不好不好,我一個人睡要害怕的……一閉眼就全是死人鬼魂,好嚇人。」
似有撒嬌之意,嬌小的身軀輕輕發抖,好像真的在恐懼害怕。
施越撓了撓頭,道:「那……怎麼辦,咱們總不能一直坐著呀。」
常樂忽貼身靠近,烏溜溜的眼睛直盯著施越,只看的施越渾身不自在,這才笑著說道:「咱們兩人可以睡一間房嘛。」
施越嚇了一跳,連連搖手:「那……那怎麼成……」
心中慌亂,卻又隱隱有一絲期待。雖知少男少女同寢一室於理不合,但暗暗幽香縈繞鼻息,又覺得如此嬌俏可人的美貌女孩能在身旁,實乃樂事,更不忍相拒。
一時間自己也說不清該要如何,只是語無倫次不住擺手。
常樂卻並不理會,自顧自坐到床上,兩只腳一蕩一蕩的,一伸懶腰,懶聲道:「好啦,就這麼定啦。我是女孩子,當然要睡床,至於你麼……自己想辦法吧!」
見施越茫然無措,呆若木雞,心中暗暗好笑。
臉上忽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可不能趁我睡覺,胡思亂想。不能偷瞧,不能靠近,更不能……否則,哼哼。」
施越苦笑一聲,不知所措,實在不知此時是高興還是緊張。
心底忽然生出一絲自己也察覺不到的念頭:自己這一生,怕是要永遠受制於這個小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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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息周身流轉,如同江河緩緩流動,將錯亂的真氣匯聚,逐一疏導至經脈諸穴之中。
張如仙雙掌抵在李秋晴後心穴道,凝神運起衡山玄門正宗心法,將自己的真氣不斷導入,以助師妹修復受損內傷。
真氣交融,翻涌奔騰,二人腦際均冒出絲絲白氣,額上汗水淋漓。
李秋晴忽輕吟一聲,喉中一甜,一口暗紫色鮮血嘔出,只噴濺身前白布一片殷紅,恍若梅花映雪,煞是好看。
張如仙緩緩收攏真氣,睜眼笑道:「淤血吐出便好,師妹內傷頗重,只一夜怕是無法盡愈,還需多做調息修養才是。」
李秋晴自嘔出淤血,便感覺身體輕快不少,被單和鐵掌擊中所受的內傷,經張如仙真氣疏導,已然好了小半。
纖手掏出絲帕,抹去櫻唇邊的血跡,回過頭低聲道:「多謝師兄。」聲音嬌羞,似是柔情無限。
張如仙心中一蕩,悄聲笑道:「咱們自己人,還說什麼謝不謝的。」站起身將那血汙白布收起,又拉著李秋晴坐於床邊,柔聲囑咐。
李秋晴心中暗屬張如仙,二人年紀相仿,又是自小一起長大,不論是衡山派的眾多師兄弟,還是江湖上的諸多朋友,都認為二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不過終究是長於江南禮儀之鄉,二人發乎於情,止乎於禮,不曾做過逾禮之事。雖然是江湖兒女,不比尋常迂腐酸儒,但此刻夜深人靜,同處一室,張如仙那濃厚男性氣息在側,耳聽得情郎柔聲蜜語,心中還是怦怦直跳,略覺慌亂。
重傷之下,李秋晴面色有些蒼白,在燭火閃爍中,宛如透明,好似冰川雪蓮,身體嬌柔,渾若無力,更令張如仙心起漣漪,情動如潮。
當下偷偷挪動屁股,慢慢靠近李秋晴,口中說著一些關切之語,偷眼觀瞧。見師妹鵝頸低垂,嬌艷無雙,好似渾沒注意自己的小動作,膽氣倍增,伸手慢慢拉住了李秋晴纖白玉指。
卻不防李秋晴倏然抽手撤回,心中略有些失望。
正待施展溫柔功夫,卻聽李秋晴低聲道:「師兄,咱們要在五馬山待多久呢?」
張如仙道:「師妹身上有傷,施小姐也重病未愈,總要等到你們恢復才好。」說著,又是將身體偷偷貼近,少女淡淡體香傳入鼻息,令他如痴如醉。
李秋晴妙目中閃過一絲羞色,道:「咱們在這里若待久了,只怕耶律翼會聞訊追來,到時如之奈何?咱們自己安全且不說,只怕連累到寨中諸位朋友。」
張如仙一怔,思索片刻,展顏笑道:「這樣,你們還是在寨中修養,有季寨主和張夫子在,更兼咱們上山來一路觀瞧,五馬山寨機關暗哨,固若金湯,金狗一時絕難上山。明晨我先回江南,請徐盟主及眾多武林同道來接咱們,到時大隊高手齊至,金狗再難得逞。」
李秋晴面帶憂色,柔聲道:「你自己回去?路上可危險的緊,你一個人……我怕會……」
張如仙笑道:「是有些危險,但想到是為了師妹安全,我就什麼都不怕啦!」
李秋晴輕呸一聲,心中泛起一絲甜蜜。
又聽張如仙柔聲道:「我若回不來,師妹傷一好,便請張夫子跟著同回,明天我也去求一求季寨主,看能不能答允。張夫子義薄雲天,武功高強,想來值得依靠。」
李秋晴道:「那明晨請張夫子與你同去豈不更好?」
張如仙搖頭道:「眼下金狗不知何時將至,寨中防務諸事離不開他。更何況我自己一人,是躲是藏,是打是跑,更為靈活方便,一旦過了江,那便太平無事了。」
微微一頓,從懷中掏出一口紫檀木匣,交於李秋晴手中,道:「……這江山社稷圖,我看還是放在師妹這里,五馬山寨高手眾多,比起我一個人攜之南下,要更穩妥一些,等徐盟主到了,咱們再交給他。」
李秋晴心中一沉,知這是張如仙臨行托付,暗中含義乃是他此行凶多吉少。伸手接過木匣收好,默然不語。
張如仙柔聲道:「此圖干系重大,內中所藏,皆是金狗搜羅咱們漢人的無數財寶,若金國皇帝得之,只怕江南危矣。施大人如此信任咱們,咱們可一定要護好……」
李秋晴心中難過,還是面容一正,用力點了點頭,暗暗發誓,誓死也要護好寶圖。
張如仙微微一笑,正待說話,忽然耳廓一動,心中瞬時一凜,低聲喝道:「是誰?」
伸手扣住床邊長劍,暗運真氣,一口氣送出,將燭火吹熄,室內瞬間黑暗一團。
窗外似有黑影閃動,一瞬間便消失不見。李秋晴一驚,連忙想要翻身跳起,張如仙卻將她按住,輕輕搖了搖頭。
當下抽出長劍,輕手輕腳來到窗前,透過窗格向外掃視,但見院中白雪茫茫,古松傲然,月光泠泠,清輝普照,哪瞧得見一個人影?
仔細辨認雪中腳印,但日間諸人來往,腳印錯亂,一時也難以分清。
李秋晴心中怦怦直跳,悄聲問道:「師兄,怎麼樣?」
張如仙搖了搖頭,驀地輕喝一聲,長劍順著窗外一刺,只聽「嗷嗚」一聲,恍若夜梟嘶鳴,在寂靜的雪夜中頗為陰森可怖。
緊接著黑影跳躍,卻是一只黑貓嘶鳴著奔躍而逃,在雪地中留下朵朵梅花腳印。
張如仙如釋負重,笑罵一聲,道:「原來是你這只畜生,倒嚇人一跳。」
轉頭對李秋晴笑道:「沒事,一只野貓而已。」
李秋晴這才長吁一口氣,輕輕點頭。
月光泠然,與雪地交相輝映。清明皎潔的光芒透過打開的窗格,將潔白無瑕的月光照入,如同水銀一般,照應著眼前玉人,恍若神仙妃子。
張如仙怔怔地看著李秋晴,不禁痴了。
李秋晴連叫幾聲,這才回神。想到明日自己便要與師妹分別,此行前路漫漫,殺機四伏,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平安回到江南,更起別離愁緒。
看著師妹李秋晴溫柔婉轉的模樣,張如仙心潮澎湃,情難自已,驀然丟掉手中長劍,將窗格關閉,欺身上前,一把緊緊將李秋晴抱住。
「你……你做什麼!」
李秋晴芳心大震,想要伸手去推,但身前男子卻好像用盡周身氣力,直欲將自己勒緊吞噬,強烈的男性氣息籠罩,一時間意亂情迷,心頭狂跳。
耳邊麻癢濕潤,卻是張如仙在輕吻他的耳鬢,那酥麻的感覺就像電流一般涌遍全身,嬌軀登時恍若無骨,低聲道:「師兄……你……你快放開……」
張如仙美人在懷,更何況是自己傾心多年的夢中情人,那肯聽話放手?
軟玉溫香,少女輕柔玉指推動著他的胸膛,更是平增欲念,多年來積蓄的濃情蜜意瞬時爆發,仿佛冰山化凍,春水乍流。再也忍耐不住,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將眼前玉人盡情揉撫憐弄的念頭。
口中「赫赫」出聲,低聲道:「師妹,晴妹,我……你……你真美……我……我想要……」
期期艾艾,語無倫次,手上卻是不停,五指攀上了李秋晴酥嫩雙乳,穿過輕薄的中衣,直探入其中,瞬時一股滑膩柔軟充斥掌心。
「啊……師兄,不……不要!」
李秋晴慌亂中想要撥開他的手掌,但被他輕輕揉捏之下,嬌軀更是酸軟,更兼重傷之下本就無力,如此推搪,反倒更像是在打情罵俏一般。
驀地一股大力襲來,直將她推倒在床上。李秋晴驚呼一聲,口中一窒,卻是張如仙已然貼身而上,將其櫻唇封堵,舌尖劃過貝齒,四下一卷便尋到了香舌,頓時如獲至寶,連連嘬吸,嘖嘖出聲。
「唔……」
香津四溢,唇齒留香。
李秋晴連連掙脫,卻始終無法抵擋身上那強壯青年,甜蜜、驚懼、歡愉、害怕、緊張、羞澀……諸多情緒紛至沓來,衝擊著她的腦海,令她思緒停滯,不知西東。
她與張如仙自小一同長大,同吃同住,彼此之間甚為熟稔。他的幽默詼諧常常令自己笑語嫣然,他的柔情蜜意又常常令自己心潮翻涌,小鹿亂撞……
雖自知早晚都會與其成雙入對,但此刻事到臨頭,卻又不知為何,竟是慌亂難抑,一滴眼淚順著俏臉倏然劃落。
忽覺身上一涼,恍然回神,竟是張如仙手掌翻飛,上下忙碌,早已將自己衣衫盡數褪去!
肌膚勝雪,玉兔搖曳,胸前那朵粉紅軟肉顫巍巍晃動,極是誘人,而順之而下,线條柔和分明的腹部末梢,淡青色的恥毛掩映中,正是羞人蜜處,玉腿修長,足趾玲瓏,此情此景,宛如月宮仙子,嬌艷撩人。
看到張如仙雙目充血,面紅過耳,手掌揉捏著自己的酥胸,長舌舔弄著自己的脖頸,眼神中充滿了索取侵占之念,如同野獸一般,只欲將自己撕碎。
李秋晴心中害怕,忽然一股莫名力量涌出,猛然推開張如仙,慌亂中拉過棉被擋在身前,顫聲道:「師兄……你……不要這樣,這里是……」
張如仙欲火正盛,哪里肯退?仍是欺身而上,口中喃喃:「好妹子,你……你就依了我吧……」
但李秋晴卻滿面羞紅,左支右擋,始終不肯。
張如仙數次未能接近,心中暗暗焦躁,欲火澎湃之下,思緒混亂一團,腦海中不知為何,竟全是日間那壯漢單和在殘廟凌辱李秋晴的模樣,心中絞痛憤慨。
但一想到師妹玉體在那凶惡壯漢胯下飽受摧殘,竟又有一絲微不可察的興奮。
神智迷離,見李秋晴仍是阻擋,不由脫口而出道:「你……難道你寧可被單和那惡賊玩弄,也不願跟我麼?」
話一出口,瞬時清醒,臉色煞白,額上冷汗涔涔,自知失語,羞愧懊悔難當。
屋內瞬間寂靜無聲。
李秋晴怔怔地看著他,長長的睫毛掀動,玉箸撲簌簌滴滴劃落。
妙目盯了他半晌,眼神中的柔情、慌亂、無措,漸漸被淒冷、傷痛、羞愧所替代。櫻唇翕動,聲音弱不可聞,但在這靜的可怕的房中卻又字字清晰。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