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她四目相對,只是瞬間我便移開了視线。
我該如何面對凱爾希?巡視病人這一本該平淡的日常事務,在推開我病房的那一刻就興起了滔天巨浪。看見對自己最為重要的阿米婭和另一個同樣對她來說悲喜交集的我,睡在同一張床上,空氣中的味道和阿米婭身上的衣物已經說明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她會怎麼做?
可能會立刻喚出Mon3tr,給我的胸膛來個結實的對穿,然後像丟垃圾一樣丟出窗外吧。
時間在這樣的沉寂中流淌,一秒接著一秒,對於我來說如同極刑,而凱爾希只是站在門口看著。我看不出她臉上有什麼表情,從看到的那一刹那還是現在,她的表情都沒有一絲的波動。我此時也不敢用我的法術去查看她心中到底是怎樣的想法,我害怕那個答案。我低下頭,不再去看凱爾希。如果她想要懲罰我,那我接受。
但她沒有。
凱爾希走到病床旁,伸出手給還在熟睡的阿米婭理了理被子,讓因我起身而出現的被子空隙消失。在我驚詫的眼神中,她還順道理了理阿米婭因方才的歡樂而有些凌亂的頭發,拉了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
“我還以為,在你進來的下一秒我就會被Mon3tr‘請’出去……”我苦笑著,小聲說道。她方才做的一切都只是讓阿米婭好好睡一會兒,處於愧疚還是對阿米婭的感情,我都不該將我的聲音放開。“事實上,”凱爾希同樣的小聲,對於此時寂靜的病房已經足夠。“我確實想用Mon3tr給你來個對穿,然後把你丟出去。”
“等會兒動手吧,讓阿米婭先睡著。”難逃一劫嗎?這該是我的懲罰。“不,我不會動手,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凱爾希說到。“為什麼?”凱爾希的回答讓我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按照正常的思維模式,在看到這一切時我本該怒不可遏,我的自知之明告訴我不可能遏制住這樣的怒意,而死亡也將會是我對你最直接的懲罰……但此時我坐在這里心平氣和的和你說這些,就意味著這一切並不正常。”凱爾希說著,表情一如既往。“若你不放心,你可以用你那窺探心靈的法術看一看,我確實無法對你做的一切產生想要制你於死地的怒意,甚至對你的憎恨也無法興起,但我需要你回答,在你莫名其妙在辦公室暈倒這件事的原因,你應該知道吧。”
我的法術並不能歸為源石技藝,更接近於這片大地上被稱為神明的巨獸們所使用的技藝。窺探心靈,遠比阿米婭的情緒感知更強,我可以有限的看到目標具體的想法,而且能具體到一個大范圍內所有目標。因此我可以在作戰中知道敵人的數量、士氣、有限度的戰力資料、敵人的目標和思考等等……而且最變態的是,無人能感知到我正在窺探,也無法已任何方式防御,只要我不說出目標的想法,就沒人知道我在使用我的法術。
而凱爾希的話提供了兩個重要的信息:一是她無法對我產生殺意,甚至是抵觸的情緒,這並不正常;結合阿米婭剛才的行為,我有理由懷疑祂在我或者其他人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二是,在凱爾希眼里我是在辦公室里正常工作時暈倒,被送進病房的;而在我的記憶里,凱爾希在祂襲擊時就與所有人一道被禁錮為人質,若凱爾希記得她不可能那樣說。
對凱爾希,我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我一五一十地將棋局、祂和剛才發生的事中的不對勁講述給凱爾希。我希望憑借凱爾希的學識,能夠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而同時,我窺探了一下凱爾希的內心,確實沒有任何的怒意,但怎麼還有其他的……
凱爾希搖了搖頭,對於我描述的外貌和能力,她找不出任何可以對應的神明,但這不妨礙她結合自己的想法來思考。
“神,實驗,活著見祂,無法抵抗……”凱爾希喃喃自語,她的思緒在飛速運轉。“有了。”凱爾希似乎想到了什麼。“想起什麼了?”我趕忙追問,在事態嚴重前若可以阻止,那便是極好。
但只見Mon3tr的部分附著在凱爾希的右臂形成臂鎧,她抓起一旁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就向我的頭部砸來。以Mon3tr賦予的怪力,這一擊不說是讓我當場暴斃,至少也是腦洞大開。而她的內心仍舊毫無殺意,但我能確定她攻擊的目標確實是我的頭,這詭異的舉動結合她內心的想法真是令人毛骨悚然。而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人難以置信,Mon3tr在我身後接住了那個玻璃杯,沒有發出巨大的聲響。
她打歪了?這並不可能,凱爾希作為一名戰士,打歪這種巨大失誤在戰場上足以致命,但我切切實實看到那個玻璃杯像是她直接丟給Mon3tr,而不是用它來打爆我的頭。
“果然與我想的一樣。”凱爾希長嘆了一口氣。“快說,想到什麼了?”我有些急切,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相信你說的話,若沒有強大力量從中作祟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Mon3tr遞給她那個玻璃杯。“我大概的推斷是這樣,祂想要拿你做實驗,那麼首要的目標就是讓你這個實驗品完成實驗步驟,無法對你產生殺意和無法對你造成任何足以致死的傷害應該就是保護措施,我有理由推斷任何來自外力可能造成你死亡的舉動也對你無效,但祂提到了讓你活著去見祂,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你只能因實驗需要產生的、自主意識決定而產生的傷害而死亡,就比如……”她的視线看了看還在熟睡的阿米婭,一切不言而喻,我的廢柴身體我清楚。“祂的實驗,應該就是允許你在這個世界上肆意妄為,然後看你的選擇會是怎樣,很經典的人性實驗。”
“我可對我自己沒什麼信心。”我苦笑道。
“很高興你有自知之明。那麼,實驗當中,肯定首先是要給實驗品做好准備,尤其是對有意識的實驗品,給藥,測試,記錄,然後重復這一過程……”凱爾希的話語仿佛真當我是實驗室里的嚙獸(取嚙齒動物,指小白鼠)。“祂既然對這個實驗花費眾多,那麼這個實驗就不可能因你以外的方式停止。”“也就是說除了我嘗試自殺以外,你並沒有辦法阻止?”言解意賅,我知道凱爾希是想說什麼。
“是的。”凱爾希的話語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穿好病號服,悄悄掀開被子,給阿米婭理好被子後,打開窗,跳了出去。我已經做了覺悟,在我造成更嚴重的破壞之前,這似乎只是唯一的止損方式。我是個人,阿米婭該怎樣面對這一切?我很清楚,我這樣的逃避只會讓她為我痛苦,但為了大家,我只能這麼做。
可我太天真了。
當我的臉於烏薩斯雪原上的積雪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那來自冰雪的冰冷感覺告訴我——想輕易自殺?沒門!羅德島的艦體可是高達百米,而醫療部的區域也有數十米,這樣的高度,我怎麼可能一點事也沒有。
我翻了個身,凱爾希的身子探出窗戶看著我,我只得無奈地向她揮揮手,告訴她——我貌似死不了。
Mon3tr將我撈了上去,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就當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無奈的事實擺在我和凱爾希面前,好像除了讓我肆意妄為之外沒有其他辦法,靠我的意志力目前來說不太可能。
羅德島博士奉旨淫亂,說出去都讓人哭笑不得。
“好吧,看來……”在病房的暖氣下我暖和了身子,重新鑽進被子里,為了不然阿米婭醒來之後發現什麼異常。凱爾希捂著臉,無奈的話語說明了她已經無計可施。“博士好好休息吧,阿米婭醒來後讓她去藥房拿藥,七天之後找我做個檢查。”在我跳樓這段時間,作為醫生的凱爾希看來也是查看了一下阿米婭的狀態,做出了一個醫生合理的判斷。
“好,好的。”我只得應和著,我清楚接下來的日子里會發生什麼。凱爾希退了出去,而我躺下,摟著阿米婭。凱爾希也只是知道我能像阿米婭一樣進行情緒感知,全然不知道我的法術對於思維的極高穿透力。當她離開,我才敢回想凱爾希方才內心深處的想法。
這個世界太瘋狂。
……
另一邊,走出病房的凱爾希來到了一個少有人來的角落。即使是凱爾希,也不可能繃得住那麼久。
她的臉色開始泛起潮紅,對於剛才病房里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她感到了羞恥。那難以言說的想法,若讓他人知道,自己的形象、自己的威嚴還怎麼能立住?!更何況是那個自己不喜的博士,自己怎麼會對他有那樣的想法?
拍了拍自己的臉,深吸幾口氣,凱爾希調整自己的情緒。這樣的舉動並不能讓其他干員看見,若讓他們知道羅德島醫療部最高領導人慌了神,對於島內輿論那可是有嚴重影響的。
而對於未來可能發生的事,凱爾希也同樣預見到了。而正如她無法對博士產生殺意和造成傷害一樣,當她想要去發布一份將博士囚禁起來的命令時,這個想法就會瞬間被其他想法偏轉,無論是崇高的還是低俗的,只要想要去制止博士,自己的腦子里就瞬間充滿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將原本的想法掩蓋。
只能放縱他了嗎?答案似乎已經很明了,但從博士的表現來看,他對於羅德島已經是有了很深的責任感,不然也不會嘗試自殺這種極端方式。
只能看博士自己了,自己恐怕只能讓他別在那條道路上死得太早。凱爾希這樣想著,而腦海里,已經是一套完整的增強體質的訓練方案。
這個世界真是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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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讀者們不看的雲里霧里,而且能有更好的享受,所以對世界觀做個說明吧。(h文不就是用來衝的嗎?干嘛理什麼世界觀)
時間順序還是按照明日方舟原作進行,干員對應的篇章會以這個順序來。舉個例子,像上一篇中一個讀者留言的迷迭香就可以提前,因為這時迷迭香就已經在羅德島上了,而特蕾西婭還在維多利亞,可能要延後(延後其實有好處,更有利我去思考細節,目前對於特蕾西婭篇的思考已經有了,和阿米婭有關,會很精彩)。關於戰斗這些我不贅述,誰看h文還要看一堆的其他劇情啊,要看其他劇情還是建議去看官方劇情。
關於創作方向和發布時間。我是個直男,所以男干員的篇章是沒有的。然後對於有很明確的異性cp導向的角色我是不會寫的,比如黑角和夜刀,我就不會寫夜刀與博士的篇章,當然想看我會寫黑角和夜刀的,因為我討厭ntr。然後重口的東西會有,只針對個別角色(沒錯,就是特屑的蔓德拉),我會標注出來。方向還是以純愛為主吧,然後我並不想像其他h文那樣寫得比較過分(?),追求愛之間的交流,所以低俗的淫語會少些這類的,我也說不太清楚我的想法……發布時間一般會在晚上,白天要忙事沒有時間寫,假期可能精力上來會加更。
最後,祝您愉快,能作為您的輔導員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