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劍游記》
壹景 點江南論劍重開,宿詠清妙手折花
其之壹 煙雨畫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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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洛上,又是一年梅雨將至。
好不容易辭去了東都的繁華喧囂,卻偏又趕上了杭州那結不了的細雨綿綿。倒先不提煙雨中的江南才子又有多少柔情可以書寫,只談這畫舫里的陰冷,就讓來自天宮的娥眉微蹙,心里平添了幾分不喜。
“柔兒,再給我取些被單來。”
淑陽公主掩了口鼻,又是偷偷打了個噴嚏。
一入江南地界,她就讓這寒氣傷了身子,待到安排了下榻的宮闕,她又經不起誘惑,要體驗一把詩人的“畫舫煙中淺,青陽日際微”,卻沒想這微雨出行實不似她想的那般美好,這才出來一個時辰,陰冷的寒氣就讓她裹在被褥里瑟瑟發抖了。
侍女又取來了一單薄衣披在了淑陽公主身上,關切道:“娘子,要不奴家讓船家返程吧。”
“還是不要。”
淑陽公主搖了搖頭,她是夸了海口才說服杜將軍讓她獨自出來玩的,此刻要是先行回去,豈不是落了皇家臉面?她向來好強,萬是不願意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就算她在這里傷了風寒,也決計不要在日落前回去。
“娘子……”侍女也看的出她是嘴硬,但她哪敢當面揭穿皇親貴胄?只不過她仍得勸說一二,她只知道要是教公主真的染了風寒,怕煙總管也少不了要怪罪自己:“您也要考慮下論劍大會的事,要是您身體有恙,那為您而來的江南俠們可怕是要寒了心呢。”
“可別再我面前提那什麼大會了,難道母上就非要把我嫁與那些山野匹夫嗎?”
提了這事,淑陽公主更是不快了。
她這一代皇家後嗣眾多,她又只是庶出,雖然身份也比尋常大臣兒女來的珍貴,但不免就有疏於管教。她自幼喜歡舞刀弄槍,平日里也沒有多少人說這是不對,但到了當嫁年紀,那些配得上她身份的大小姐卻都開始傳她是個粗野的怪女子,結果許婚之事一拖二拖,到了最後,聖人做主竟然要把她許給論劍大會的冠軍。
她心里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這人兒總是多少要沾一些雙標的,淑陽雖然自己個兒喜歡舞刀弄槍,但又不喜歡那些舞刀弄槍的江湖人,說到底,她是覺得那些家伙都沒受過聖人教化,骨子里定是見不著文人的儒雅,恐怕只有野蠻莽撞罷了。
“娘子,那可不是什麼山野匹夫,每逢藏劍山莊有新神兵祭出,拿得了那利器的青年才俊可都是要受封的。”
“可那些人腦子里除了肌肉,又有什麼呢?”淑陽公主仍是不樂意。
說起那論劍大會,其實淑陽心里是門兒清的。
人言道“兵學五台,劍問西湖”,指的是當年大聖欽點的,這四海之內,天下門閥間一等一的兩大“兵閥”。
略下前半不表,這“劍問西湖”之處,自然就在這西子湖畔的藏劍山莊。
大尚立國已近百有五十載,這些年里藏劍山莊一直以冠世無雙的鍛造技藝聞名天下,不但盛產凡鐵精器,每逢若干年更是必有神兵祭出。
是時,藏劍山莊便會盛邀天下名士,武林豪傑——當然也少不了朝廷——往西子湖畔一敘,講武論道,決定這神兵的歸屬,這便是所謂的“論劍”。
當然了,這武人之間的“講論”,最後結果都是要手上見真章的,而得了神兵之人也難免技癢,少不得讓眾人見識見識寶器真容,有時候還會有人攜其它鍛造名所的兵甲來討教一二,所以這賽會以往都叫作“試劍”,只不過大尚聖人覺得“試劍”終歸是戾氣重了點,今朝伊始就改作“論劍”了。
而當中既有朝廷作見證,自少不了會有些彩頭:每每有人技壓群雄,得了這剛出爐的神兵利器,京城來的欽差便會藉天子名降下恩賞,金銀錢帛少不了,更重要的則是一“兵護坊主”的名號,也就是那貼身宮女所謂之“受封”。
這名號算不得官職,朝廷也並不直接拿它來約束閒散慣了的江湖人,但有了它便可以以外人身份佩劍入內京,禮節待遇同正四品散官,每歲還可以從戶部領一份額外的供奉,算是表大尚朝廷與武林人士親善之意。
於公家尚且如此,到了江湖就更是受用。
自古武無第二,即便沒有如此賽事,江湖豪俠也少不了私下里比個高低名次,而今遇上這樣天下矚目的盛會,若有人能在此間勝出,還贏去了朝廷功名,名傳青史自不必多言。
天下人之喜好,無非名利,俠士自也不能免俗。
雖然武林中人往往對朝廷的收買心存芥蒂,但“兵護坊主”的名號近乎於幾年間里限定的“天下第一”,加上還有神兵一柄,如此大名大利,絕少有人能抗拒得了。
若聖人只是教她來瞧一瞧熱鬧,那淑陽心里自然是一萬個歡喜,可要說把她許給論劍會上贏了功名的,淑陽可就一萬個不願意了。
須知一寸耕耘一寸收獲,雖然藏劍山莊主辦的論劍會一直以來都對參與者年齡修為有所限制,但通常而言,往屆的“兵護坊主”多半得是年紀過了而立之年之人,便是不惑之人 也是尋常見的,且能在比武這種事上脫穎而出的,鮮少有文質彬彬的君子……
一想到自己的駙馬沒准會是個人高馬大,出口成髒的野娘們,淑陽就止不住打了個寒顫,柳眉更皺了幾分。
叫她去和那種野女人耳鬢廝磨,那真是要哭煞她了。她喜歡的劍客,得是煙總管那般風度翩翩,柔情似水,又能一劍當關的才行,但煙總管並不喜多少兒女私情,她一個庶出的公主也不見得配得上人家,也只能是崇拜一下便作罷了。
愁眉苦臉之際,侍女卻是忽然小呼了一聲:“這畫舫怎麼便停了?”
“停了便停了罷。又不缺這些時間。”
“娘子稍待片刻,一定是那些船家又偷懶了。柔兒去催催他們,這船要是快點到了御江樓,娘子還可以早點歇息一下。”
那侍女又匆匆的跑了下去,淑陽想叫住她,但手一松,陰冷的寒氣就往小被子里灌,她忙又收攏了下邊角,見侍女已經沒了身影,只得作罷。
著涼就著涼吧,她倒是寧可能在外面多待些時間。
看著陰雨天里一片霧靄蒙蒙的湖面,淑陽公主幽幽嘆了口氣。
這確是有百般的不如意,但她一天離不了這朝廷的供養,她一天就得繼續逆來順受。她有時也會多羨慕那些江湖俠客一番,羨他們能來去自如,快意恩仇,但反來想想又有那朝夕不保的日子,她就畏畏縮縮的不敢想涉身其中。
倒是有時候夜里發了荒唐的夢,她也會夢見自己過上一些江湖草莽的生活,但那究竟是曇花一現,如水里的月亮,鏡子里的花一般虛無縹緲……
淑陽又品了一口茶,忽然驚奇柔兒卻還不上來,她也沒聽得畫舫的樓下有什麼動靜,莫不是起了什麼衝突?
想了片刻,她推開被褥,想到樓梯邊上瞧一下有何狀況,卻不想額頭一抬,眨眼之間,畫舫上已多了個怪人。
她坐在畫舫二樓的木欄上,和淑陽公主隔著一卷卷起來竹簾四目相望,著一身寬長的黑衣,寬大的竹斗笠沿上釘了一圈白紗,正遮攔了她的顏面。
“閣下是何人?”
發問間,淑陽已拿到了床前的手鈴,她急促的搖晃了數下,想讓侍女快些上來——她分明記得這畫舫該有兩名錦衣衛守在暗處,她們此刻都不出來,說明她怕是遇上賊人了。
“可是淑陽公主?”
見淑陽發聲,那人也並未動彈,只是依舊憑欄而坐,問話也悠然自得,仿佛是相識好友間寒暄一般。
聲音婉轉清脆,談吐清晰,柔中帶剛,乍聽來像是個中氣十足又溫婉可親的妙齡人。
“正是。”
樓下照舊沒有動靜。
看來卻是等不到什麼護衛了。但她李秋婉也沒懼怕過別人,玉手一翻,一柄短刀在握,身上一抖,氣運自驅了風寒,她擺一式右前左後的微蹲,卻是勢大力沉,雖是持了短刀,卻儼然是直劍的搏擊技巧:“遠道而來,何不自報名號?”
不過一呼一吸間,已然蓄勢待發。
要是尋常賊子,見了這難啃的陣仗也該退卻了吧?
可眼下,不過博人一笑耳。
雙指一抖,竹笠隨風而上,靜落欄台。
“行一途江淮十里煙雨,道一聲佳人婉轉嬌柔,豆蔻二月枝頭俏,那堪得住繞指柔情煙雨摧。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花開獨嗅,宿詠清,久仰盛名,特來折花。”
……
江南之行,真當是百般不順。
她倚著御江樓的台柱,悠悠然嘆了一口氣。
“煙總管。”
錦衣衛匆匆跑來,在她面前做了一揖。
“怎麼樣了。”
“回總管,殿下還是不肯見人。”
“那你們就在外面候著,一定要護好了殿下周全。殿下若有什麼吩咐,記得及時來報雜家。”
人得令而去,只剩下一人繼續倚著台柱,皺眉而思。
觀台外梅雨紛紛,她一腳踏在了門檻上,任憑梅雨的潮濕潤了她的鞋面。一劍橫放腰前,筆直的身板傲立風雨之中,一頂鑲了金璫的武弁立在束了發的頭顱上。冠上左面配貂羽,右按鏤空金鑲玉白虎帽飾,袞服青衣而纁裳,背秀赤凰,雙袖外飾百鳥圖,儼然一副百鳥朝凰之相,若有見識的人看了,一定當驚呼一聲:“恭迎天賜丹書鐵券,御前詹事,錦衣衛執金吾並領大明宮殿前司馬,金紫光祿大夫,兵護坊主煙將軍雨樓大駕至此。”
“倒是奇怪……”
她摸了摸下巴,看向窗外西湖美景。
“畫舫上……發生了什麼?”
莫道江南胭脂重,帶甲齊喧勝邊謳。
錢塘湖畔百兵埠,江流兩岸百重樓。
高祖皇帝下江南的時候,曾欽定了江南水師的防御工事,時任江陰上都督一共建立了一十五座高樓用來駐兵兼守望江海之事。不過時至今日,這些樓閣早就卸去了那年的兵戎之氣,改為了皇親國戚或是文人才子的歇腳地,就像這腳下的御江樓,已是塗滿了媚俗的胭脂氣,不復有往日雄威。
她很不喜歡這樣的風情,但也不會有意的去抵觸,天下萬物自有它存在的道理,只要不礙了她的道,那即是有緣。
緣,妙不可言。
她看著樓外細雨綿綿,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
“殿下,殿下您還是吃點東西吧……”
“不吃,放在外面。”
柔兒和幾個宮女互相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把餐飲放在了外室的圓桌上。
“那殿下,奴婢們在外面候著,您要是有了吩咐,求您一定要使喚奴婢們。”
雖然也是出身世家,但此番變故實在讓柔兒被嚇的不輕,這回她連聲兒都變了調,只希望殿下真的平安無事。
她們一行數人出了房不安的在屋外候著,均是一身冷汗,雖然無人知曉那畫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就從淑陽公主的表現看來,怕十有八九是會讓她們掉了腦袋的變故。
心里焦慮之下,她們很快就互相埋怨起來。
“柔兒,你向來是貼身侍候公主,怎麼就這般不小心呢,這回要是出了事,怕家里也保不了咱們了。”
“是啊,這可真是愁殺了人。殿下平時都說你小心謹慎,怎得這回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只怕要真是傳了天聽,我們幾個怕是要被你害死了。”
“這也不能都推到我頭上啊,”見幾個表面姐妹都要把事推到自己身上,柔兒急的幾乎要哭了出來:“我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啊,你們幾個在樓下一聲不吭就倒了,我才剛看到人影兒就昏了過去,你們要是能吭一聲,也不至於把公主給害著了。”
這話一說出了,幾個宮女盡是收了聲。事到如今,她們也只能互相埋怨幾句,這事真要是傳了出去,她們縱是有一千張嘴,一萬個本事,也免不了要受的責罰。
她們就四下張望了一番,見廊上守衛森嚴,便都收了聲,只盼著無事發生。
她們是當真的不知道畫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曉得一陣香風襲來,她們便很快丟了魂魄。只是雖然淑陽公主也未曾與隨同的煙總管提及此事,但此情此景,當發生什麼眾人心里自是有譜,這位聖人派下來和武林人士聯姻的公主,怕是糟了那傳說里的賊人侮辱了。
但這話猜不得,說不得,也想不得,唯一知道真相,並且能說了的人,也就唯有淑陽公主一個了。
話鋒一轉,卻說閨秀深處。
驅走了幾個宮女,淑陽公主又歪倒回了床榻上。
非是她不餓,實在是這房里的光景讓她說不出口,要放那幾個宮女進來,那才是真正的殺身之禍。又或者莫要說她們,就算是尋常京官大員進來,怕也是要丟腦袋的。
“你這賊子,怎生如此大膽。”
她半是無奈,半是嬌嗔出口。
在她東來之前,淑陽公主也聽過一些謠言。
那是些婢女從外官那聽來的江湖謠言,大抵說是:“江南十八怪,賊子不愛財,風起夜來香,折花玉指蘭。”
那時她剛出宮,解不了這些怪話的意思,此番真到了江南,不想就讓自己遭上了:她是萬萬想不到還真有毛手毛腳的小賊不取財而要色……還大膽到欺負到她頭上了!
“這高樓不過二百步,與我而言,不過如履平地。”
閨房之內,幔帳輕搖,舉手抬足之間,有暗香盈袖。
一雙玉臂,絳脂朱唇,柔荑纖纖細嫩,玉肌嬌若凝脂,用千百般的話形容她都不為過,嬌人巧笑,美盼幽波,有幾多風情萬種盡集於她一身。
這當是千挑萬選,尋不出任何瑕疵的柔情女子,可淑陽公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會偏愛這種有違倫常的勾當。
三個時辰前,畫舫之上……
——————接下來的內容,要幫宿詠清折一枝花才能看到喔?——————
另注:本章由於劇情變動導致篇幅有所變化,並沒有到本壘,介意慎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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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
①
本文為單性別社會,男性並非沒有存在過,實際上歷史中有男性存在的記載,算是知道的人不多,喜好古籍的學者都有些了解的程度,不算隱晦之事,但有無存在爭議。
實際而言,最初的男性在女媧捏人的時候捏壞了,不過幾代人工夫就滅絕了。
②
本文中的設定大致基於唐朝所做,但根據劇情需要略有改動,有空會在正文細細說來。這里要講的,主要是一些稱呼問題。
語言這東西,總是隨著歷史發展不斷演變的,所以現在常見清宮劇流行的稱呼並適用於古代在此列下一些本章中,或者未來可能會用的稱呼,當然,本文內容基於架空社會,再加上①中所提及的改動,並不能完全以一個時代作為基准,而是有許多變通改動之處:
天子在正式場合下自稱多是“寡人”也用“朕”,旁人稱呼可用“聖上”“聖人”,官員公務可用“陛下”,“大家”通常是內臣稱呼所用。
皇長女正式場合可用“本宮”,旁人稱呼“殿下”“東宮”等,左右可稱“官人”。
正宮多用“予”“妾”等,旁人直稱“皇後”“殿下”,內臣可稱“娘子”。
嬪妃用“妾”或“妾身”“奴家”“奴”自稱,旁人稱呼通常是“姓氏+後宮稱位”。
其它皇女,正式場合自稱多是“吾”,旁人稱呼通常直呼“公主”,有封號的可帶封號,內臣一般以“小娘子”稱呼。
官吏之間,通常稱呼是直呼官爵,或是“姓氏+官爵”;大齡,有地位的稱“姓氏+公”,也有“姓氏+官名別稱”。官員自稱,相對正式的是“本官”,“本人”等。
宮廷內臣,構成主要是女官,可自稱“雜家”,外人依舊以官名稱呼,想表親近也可稱“嬤嬤”。
沒有實際官職的仆人自稱“奴婢”和“婢子”,和主人家親近的也可自稱“奴家”。
在普通有婚配的家庭,大抵存在以下規則:
“大人”一般用來稱呼雙親長輩,不用於稱呼外人,可直呼“家庭稱謂+大人”。
婚配當中,家里做主的一方稱作“夫人”“主婦”。雙方互稱時是“官人”“當家”,對外稱呼是“家母”。受後代稱呼時是“母上”
離家出嫁一方稱作“妻子”“X家娘子”“婦人”。雙方互稱時是“娘子”“老婆”,對外稱呼是“內人”。受後代稱呼時是“阿娘”。
當一個家庭成員需要對外人說自己雙親時,通常要講“我家母上”,“我家阿娘”等。
總而言之,“母”“夫”“主婦”一般是家主才能用的稱呼。“新郎”和“新娘”對應的通常是“新婦”。但“婦人”一般是用來稱呼家庭相對弱勢一方。
另即便是宮廷,私人場合這些稱呼同樣適用。
一般富貴人家妻妾多的,以“正室”(妻)和“側室”(妾)區分。
需要注意的是,實際上無論何種地位,以下稱呼在私人一些的場合都是適用的:
上到天子,下到奴隸,實際上“娘子”“小娘子”之類稱呼都是適用的,一般娘子用來稱呼家庭地位更高/成年/年齡偏大的人,小娘子略同小姐,有時也稱呼年紀大但未出閣的女子。這兩個稱呼在自稱時對應“妾”,“小女子”。
同樣,“我”“奴家”這樣的自稱也適宜於大人物,並無嚴格的尊卑區分,只看場合,關系是否適宜。
“奴家”多用於地位低的人,或是未出閣女子,孩童等的自稱,以身份來排,大體就是“妾”>“小女子”>“奴家”。
“君子”“君”“卿”私下里多用來稱呼有文化的儒子。
再次申明,以上內容僅適用於架空的“尚朝”,有時候正文中可能會出現部分bug,歡迎捉蟲……
③
本文中“女官”基本同宦官,為了防止出現淫亂宮闈之事,常年服侍內廷的女性需要在陰蒂或陰唇上穿環,一般而言,陰蒂環很容易阻礙女子“吐珠”,但摘下修養後會在幾月內恢復。
女官正常來講只適用於皇親國戚,或是外姓封侯封王之家,普通人家是不准許這樣做的。
女官的官職可大可小,是否為女官要看其具體職位,本章中煙雨樓因領“御前詹事”和“錦衣衛執金吾”的實職,實際上屬女官行列。
④
“巍京”用以指代永安城。永安同樣也有“上京”“西京”之稱,“東京”則指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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