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的陽光照在百葉窗上,鬧鍾按時將少女喚醒。好不容易有個不那麼忙碌的早晨,她可得好好享受一番。少女閉著眼伸了個懶腰,翻了個身卻發現女伴已不在床上。她可能又去做素食早餐了吧,蕾特想到。今天沒有什麼安排,那就讓這一刻繼續……
“蕾特”女伴的聲音傳來。
可惡,美好的清晨又被她打斷了。女伴雖不算胖,卻對身材有著極為嚴苛的要求。她曾下令蕾特和她一起吃素食,蕾特以絕食抗議她才做出退讓:至少早餐必須得是素食。行吧,都慣著她。不過這根本破壞不了兩人比金堅的情誼,該如何形容自己對她的愛呢?蕾特想著,如果自己對父母的愛是一滴水,那對她的愛就是整個海洋。愛屋及烏嘛,在熾熱的愛慕之下,她的那些小毛病也就無所謂了。
“蕾特!”女伴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些許催促。
“來啦來啦”蕾特坐起來,揉了揉紛亂的短發,向餐廳走去。
從外貌上分辨兩人的角色是很困難的:蕾特有著一頭自然卷短發、胸部平平,除了沒什麼肌肉,身體特征非常男性化;而女伴翠絲正好相反,她留著齊腰長發、身形豐滿高挑,更像是一對兒中的女性一方。然而她們的角色卻正好相反:蕾特是女同性戀中的“女方”,而生性好強的翠絲是“男方”。蕾特對翠絲表現出近乎完全的百依百順,而翠絲也處處照顧蕾特,生怕她受到一點傷害。
兩人自中學相識後便迅速陷入熱戀。這種非傳統的愛戀當然會讓其他人難以接受,她們只好將這層關系隱藏在友誼之下,免得別人指指點點。不知多少個夜晚,她們幻想著長大後結婚成家,領養個小寶寶,度過幸福的一生。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至少在聖凱妮亞不可能。
在各國加速推進性少數群體婚姻合法化的當今,聖凱妮亞國竟然一再否決同性婚姻法案。這招致不少批評,諸如“封建”、“腐朽”之類——不只來自國內,同樣來自國外。一些自詡“進步”、“開放”的國家甚至將其作為政治籌碼對聖凱妮亞施壓。蒙特爾尼就曾提出邀請性少數群體前來旅游學習,翠絲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背著蕾特報了名,並且成功被選上。當她向蕾特展示蒙特爾尼使館的文件時,後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蒙特爾尼十日游?你不是在騙我吧!”
“當然沒有騙你,蒙特爾尼大使館工作人員親口回復我了!”
可是當她們繼續研究那份文件,兩人察覺到事情沒那麼簡單:蒙特爾尼除了願意提供簽證上的便利外並未提供機票等項目,一切開銷還得她們自己承擔。蕾特有點打退堂鼓:“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們在國內也能過得很好……”
翠絲卻抓住她的手:“不,我一定要出去看看!即使很多年後回想起來,這也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蕾特知道翠絲比她有錢的多,組織這樣一次出國旅行不成問題;但她同樣覺得這樣花女伴的錢會不會不太好。
翠絲打斷了她的擔憂:“沒事,我有個秘密小金庫,花那里的錢完全不會被父母注意到……”
經過她的一番勸說,蕾特終於同意這次旅行,只是去國外開眼界而已,不會有問題的。
旅行將在幾個月後展開,她們有充足的時間進行准備工作。不過臨近期末,學業非常繁重,她們只能在課後抽時間學習蒙特爾尼語言。好在兩人語言天賦不淺,僅三個月便具備了基本的交流能力。她們預定好了民宿等設施,如此一來萬事俱備,只差兩張前往蒙特爾尼的機票。
翠絲知道夏天是旅游旺季,但她完全沒想到機票竟然這麼難訂,好像這個世界都在搶那幾張機票一樣。她不得已選擇了貴得多的商務艙,“就當是享受了”她安慰自己,不過如此高昂的價錢迫使她改變計劃,一些景點的旅游項目恐怕得取消了。不過翠絲心中一直藏著一個秘密,有一個項目是萬萬不能取消的,這一點直到兩人登上飛機後她才說出口。
“旅游過程中結婚應該不違法吧?”她的下巴搭在蕾特肩上,氣流吐在她耳朵上弄得她癢癢的。
蕾特還以為這是個玩笑,直到她看見翠絲認真的眼神。她慌了起來,“你說什麼呢,我們不是去……”
翠絲用手指壓住她的嘴唇:“我們已經過了蒙特爾尼的法定結婚年齡哦”
昏暗的機艙中,蕾特感到臉上像發燒般滾燙,好在燈光熄滅,沒人注意到她:“那怎麼行!我還沒准備好……”
“只是走個形式嘛”翠絲安慰她,“蒙特爾尼的結婚證在國內又沒有法律效力,就當是這次旅游的紀念品好了”
這個紀念品可太貴重了,蕾特沒說出口,心里卻想著,這一切實在是太瘋狂了。飛機即將起飛,引擎的轟鳴蓋過了一切。空乘最後一次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帶,緊接著重力將兩人重重壓在座椅里。這是蕾特第一次坐飛機,她緊張地抓住翠絲的手。翠絲顯得很自然,她扭過頭去看蕾特,被她的模樣逗笑了……
蕾特和翠絲不是唯一被選上的人。事實上這個“游學團”至少有二十個人,來自聖凱妮亞國各地,全部是性少數群體,但只有蕾特一對女同性戀。她甚至覺得自己在這個群體里都算正常的了:一個留著刺頭的男生耳朵上、鼻子上甚至嘴唇上都打滿了釘子,據他自己介紹他還釘了乳釘,不過二人沒好意思看;還有一對男同性戀,整天粘膩地沾在一起,還不時把手伸進對方褲襠里。蕾特回想了一下,即使兩人最熱戀時也不曾做出如此舉動。
“游學團”的其他人住在一個酒店,而蕾特兩人自定了民宿。她能感受到自己坐上出租車離開酒店時其他人嫉妒的目光。不過當她看到那家民宿時,她感覺一切輾轉都物所超值。
這是一個極具生活氣息的民宿,簡直就像家一樣溫馨。所有的家具都按情侶的生活習慣來布置,看得出主人用心布置過;牆上掛著一幅世界地圖,五顏六色的大頭針標記來訪者的家鄉。兩人將一顆大頭針戳在聖凱妮亞中部,這是她們在蒙特爾尼留下的第一個印記;牆邊有一個壁爐,蕾特研究了半天才發現它的燃料是燃氣而非木頭;壁爐旁放著一張懶人椅,躺在上面前後搖擺十分愜意;落地窗邊擺著一張嬰兒床,上面還放著幾個毛絨玩具。蕾特開玩笑地說她們可以在這上面養只寵物,但翠絲卻覺得嬰兒床上還是放個嬰兒更好。
“女生之間沒法生小孩的……”蕾特底氣不足,她看見翠絲對她神秘地笑,有種不好的預感。
“嘿嘿,你有沒有聽說過‘雙頭龍’?”
“什麼東西?”不等蕾特反應過來,翠絲抽出一根棒狀物:“這就是‘雙頭龍’!來試一下吧!”
那東西有著男性生殖器一樣的外形,嚇了蕾特一跳。雖然兩人看過很多部色情片,但第一次見到實物還是讓她吃了一驚。
“這麼大……嗎”她有些懷疑那些女演員是怎麼把這麼大的東西塞進下體的,難道不會痛嗎?
“來試試嘛”翠絲走上前脫下蕾特的褲子,蕾特沒有抗拒,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翠絲先是用舌頭舔舐她的陰部,再用雙頭龍的一端摩擦下體,弄得蕾特癢癢的,不自覺地夾緊了雙腿。
“放松~”翠絲將蕾特撲倒在床上,同時褪下自己的褲子。她的陰部早已濕潤,連內褲都打濕了;一絲晶瑩剔透的粘液黏在她的內褲上,被拉得很長。她將雙頭龍的一端插進自己的下體,蕾特驚恐地發現這玩意竟然能插這麼深。翠絲握著雙頭龍,像男生一樣對著她的下體摩擦,蕾特臉都羞紅了。趁蕾特捂住眼睛的瞬間,翠絲把另一端插入蕾特的下體。在疼痛和快感的雙重刺激下,蕾特尖叫起來。她的胯部劇烈地收縮,陰道分泌出大量液體。蕾特感到從發梢到腳趾都陷入快感之中,不由得繃直了身體。
“你不是第一次嘗試吧?”翠絲靠近她耳邊,幽幽地問。
眼看瞞不住,蕾特只好害羞地點頭。“我要懲罰你哦!”翠絲扭動胯部,讓雙頭龍撞擊蕾特敏感的下體。蕾特難以忍受,輕輕地嬌喘;隨著翠絲動作加大,她的嬌喘也愈加高亢,陰道分泌出越來越多的液體,發出噗嘰噗嘰的聲音。翠絲見她如此享受,便撩起蕾特的衣服、吮吸她的乳頭。蕾特試圖擋住她,卻被她繳了械:翠絲只用一只手就輕易地控制住身下的蕾特,讓她的胸部敞在自己面前。蕾特的胸部很平,但是此時兩顆乳頭卻挺立著,充血發紅。翠絲口手並用,刺激著對方的乳頭,自己也感到燥熱難耐,索性把衣服脫光。蕾特配合地將衣服脫下,兩具少女的裸體在陽光的照耀下像是發光一般耀眼,她們就在這光芒之中達到了生命的大和諧。
翠絲已是滿頭大汗,癱倒在一旁,雙頭龍留在蕾特的體內。見她喘著粗氣、表情十分享受,蕾特一個翻身騎在她身上,壞笑道:“接下來到我了喲~”
翠絲渾身酸痛,無力反抗,只得看著女伴將雙頭龍再次插入自己的下體。痛苦和舒爽令她繃直了身體,頭向後仰起,雙目緊閉。蕾特俯下身體,抓住她的雙手,讓她的手臂舒展開呈十字形,這樣翠絲就沒法進行一絲一毫的掙扎;兩人的乳頭互相接觸,乳頭接觸的一瞬間,翠絲的身體觸電般地抽搐了一下;見此情景,蕾特更加放肆,扭動腰肢讓她們的乳頭互相磨擦起來,瘙癢讓翠絲難以控制地發笑,性奮地掙扎試圖掙脫。蕾特並沒有就此停下來,而是進一步親吻她的喉嚨,並用舌頭舔舐她的下巴,最終兩人嘴唇相接,互相將濕漉漉的舌頭伸進對方的口腔。舌吻更加劇了翠絲的性奮程度,她被這一套連招搞得幾乎高潮,陰道分泌出大量粘稠的液體,將床單打濕。
蕾特平常表現得像個乖乖女,沒想到竟也這麼淫蕩!翠絲心想著,娶了她以後可有福啦!此時,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被蕾特控制住:她的雙腿被蕾特撐開呈M形,十分羞恥;雙臂被蕾特牽拉著向兩側伸展,十指緊扣;兩人的乳房擠在一起,令翠絲感到有些喘不上氣,但這更加劇了她的敏感程度,使她感覺跨下的撞擊比剛才更加刺激。蕾特也不甘示弱,用牙齒輕輕咬住她的乳頭,再用嘴唇吮吸,搞得翠絲乳房脹痛;蕾特有節奏地交替愛撫她的兩個乳頭,讓她的雙乳都保持性奮狀態。幾乎被榨干的翠絲口中發出嬰兒般的嬌喘,聽得蕾特渾身發熱。
終於,蕾特繃直了身體,身體向後弓起,雙腿劇烈地顫抖;翠絲能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液體噴射在她的大腿內側。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十幾秒,蕾特放松了下來,撲倒在翠絲身上。翠絲極力避開她流淌的涎水,然後將蕾特放在旁邊,站起身來准備擦干淨身上的體液。她這才發現床上已經被兩人弄濕了一大片,看來今晚得擠在一張床上睡了。等她套上內褲,見蕾特依然趴在那里一動不動,便起了壞念頭,一定要好好整蠱這個悶騷少女一番。她從旅行箱中拿出一捆繩子,在蕾特的裸體上操作起來。
蕾特一直醒著,她只是想看看翠絲還藏著什麼花樣。不過歪著頭趴著很難受,就在她即將放棄時,翠絲將她拉了起來,然後一條粗麻繩便繞過自己的胸部、手腕。她還在猶豫要不要“醒來”,翠絲已經將她的雙手捆在身後了。翠絲將她的雙手向上拉扯,痛得蕾特叫了起來。
“你終於醒了”翠絲說著,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你在干嘛!”蕾特試圖扭動身體,這才發現束縛已經成型,她無法逃脫了。
“嘿嘿,你有沒有聽說過‘繩藝’?”
“你個變態,快放開我!”蕾特無力地扭動身體,繩子摩擦著她的胸部、腋下和手腕,讓她感到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快感,陰部再次濕潤了起來。
“起來”翠絲提著繩子,迫使蕾特跪立起來。翠絲掰開她的雙腿,將一股繩子繞過她的胯下、拉緊,蕾特痛苦地收縮胯部,口中發出驚叫,但翠絲沒有理她,繼續將繩子在她的身後纏繞打結,直到蕾特徹底掙脫不開為止。
“下來試試吧”在翠絲的幫助下,蕾特走下床。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會導致繩子摩擦陰部,更別提下床走路了。很快,她的下體就再次泛濫成災,粘稠的液體順著雙腿流下、滴在地上。蕾特因痛苦和快美而兩腿打顫,這更加劇了繩子對陰部的刺激。只走了幾步,她就投降了,跪在地上,喘著粗氣;陰部還在不斷分泌出液體,滴在她的腿上。
“這就不行啦?”翠絲將她的身體扶正,面對一面鏡子,在身後撥弄她的乳頭。蕾特雙手反綁,雙膝跪地,根本無力反抗,只得扭動身子躲閃。翠絲見此,捏住她的乳頭,任由蕾特扭動身軀:扭動身體成了乳頭被牽拉的原因,不扭則正好順了翠絲的意;無論如何,她都逃不開乳頭上的刺激。
“下次不要背著我玩了哦”翠絲貼近蕾特的耳朵低聲說。蕾特哪敢反對,輕輕地點頭。這時,她被反綁著的手摸到了翠絲的乳房,便狠狠一抓,疼得翠絲驚叫起來,趕緊收回雙手捂住胸部。
“還不聽話!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她再次將蕾特撲倒在地,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到訪蒙特爾尼的第一天就在這樣荒唐的淫亂中度過了。
之後幾天的日程安排得很緊,一行人在一名官員的帶領下游覽蒙特爾尼的各大城市、高校和藝術館;兩人還抽時間體驗了一把號稱是世界上最大的過山車,下來後都有些腿軟,她們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衝向最近的洗手間換內褲。
根本沒時間給她們在民宿里做愛。行走一整天的旅途讓她們一回家就累得癱在床上不想動,若不是翠絲要求,蕾特連澡都不想洗。忙碌之中,她們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好在最後幾天是自由活動,兩人可以靜下心安排下一步行程。
蕾特揉著頭發走進廚房,翠絲正用手機播放新聞,見她走出來,趕緊把她招呼到手機旁邊:
“……下面插播一條新聞:介於蒙特爾尼多地發生示威游行,我國發布了針對蒙特爾尼的旅行警告,建議游客盡快回國。如必要滯留,請注意安全並及時尋找避險場所;大使館願提供一切可能協助……”
翠絲關掉手機,“怎麼遇上這麼個糟心事,我還想讓你聽那條新聞來著”
“什麼新聞?”
“它剛剛講到蒙特爾尼對我國關閉邊境……”
“這意味著什麼呢”
“恐怕我們一時半會兒回不了家了”
“……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蕾特試探性地問。
“怎麼會是好事呢?”翠絲看著蕾特的眼睛,隨即想起她的承諾:“你說結婚?可是我也沒打算在這里久住啊……”
蕾特親吻翠絲的臉頰,打斷了她的話:“不要擔心這些,就當多呆幾天好了”
“好吧……不過我得先聯系那位官員,看看他能不能幫我們……”
官員非常爽快地答應幫她們安排住處。不過想必安排的地方不會有這家民宿這麼溫馨,二人決定離開前再做一次。
“那結婚的事呢?”事後,蕾特躺在床上問翠絲。
“只是領個結婚證而已啦。怎麼,你還惦記起這事了,是不是迫不及待……”
“才沒有!”蕾特的臉一下紅到脖子根。她揮手捶翠絲,卻被對方一把抓住,後者將她拉入懷中:
“既然我們都留下來了,那就找一家飯店唄……”蕾特在她懷中撒嬌。
“你想吃哪一家?”翠絲拿起手機問。震驚於翠絲態度的轉變,蕾特緊緊地抱住她,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親吻。
“愛死你了!”
第十天,一行人在官員的帶領下搬進另一家酒店。這家酒店不如之前那家豪華,不過考慮到這是應急之策也並非不能接受。當晚,官員邀請他們在酒店餐廳共進晚餐,他穿了件滑稽的彩虹條紋西裝出場,說這是支持性少數群體的意思。
一行人聚集在酒店餐廳里,正准備享用晚餐;官員宣布要簡單講兩句,沒想到一講就是十多分鍾。他東拉西扯說了一大堆廢話,直到有人問起安全問題。
“我建議盡可能減少出門頻率,”官員說著抹了一把汗,剛才那番演講可把他累得不輕,“他們可能對外國人非常、非常不友好”官員說到。
“感覺還是國內好……”蕾特靠在翠絲肩上。
“連個游行都不給辦,國內有什麼好的?”聲音來自團隊里的另一個人。他——或者說她——是一個變性人,長著男生的面龐卻有著女生的聲音和體征,讓人感覺十分怪異。
“至少更安全,沒有這麼多破事”蕾特感到很委屈,聲音越來越低。
“你個愛國賊!”那人氣憤地站起來,就差衝過來打架了。
翠絲趕緊站起身,將蕾特護在身後:“都已經出國了,就沒必要刀刃向內了吧?”
“別在別人家吵,只會損我們的面子”另一個人試圖打圓場。
那人看自己身高上不占優勢,悻悻地坐下了。翠絲拉起蕾特:“走,我們回去,不跟他一般見識”
離開前,她還聽到那人小聲地說:“切,不就是女同麼,仗著自己有個好老婆……”
蕾特緊緊拉住翠絲的手臂,以免她衝回去揍那個人一頓。官員不明白他們在爭吵什麼,見兩人離席還試圖阻止;翠絲正在氣頭上,對他大吼“滾開”,把官員嚇得定在原地,蕾特連連道歉。
兩人籌劃著該如何辦好一個簡約的婚禮。由於預算反復超支,翠絲的小金庫已經見底了。
“這次旅行花的錢比我想象得還要多”翠絲抱怨道。
“我們可以取消婚紗……”
“不行,那個一定要保留”
翠絲的話沒有商量的余地,蕾特只好順著她的意思。好在她們又從別處擠了些預算出來,這才將整場婚禮安排妥當。
“那麼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先到民政局領結婚證,再去對面拍婚紗照……”蕾特枕著翠絲的大腿,聽她如唱歌一般念出行程計劃。
婚禮當日,兩人在民政廳領取了結婚證。今天來的人不是很多,工作人員的熱情讓她們都有些不好意思。當她們的合照貼在證書上時,蕾特笑的像個孩子,把頭埋在翠絲胸口;抬起頭來已是滿臉淚痕。兩人穿著租來的雪白婚紗,對著神父許下誓言,而後相擁;她們對著攝像機開懷大笑,翠絲還將蕾特公主抱了起來。這一刻,她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婚宴選在了一個燭光餐廳,只有她們兩人,氣氛也只需要她們兩人。不知什麼原因,食客並不多,四下非常安靜,只能聽見悠揚的音樂,那是一組樂隊在演奏古典歌曲。
“今天沒看到游行人群呢”蕾特說。
“小傻瓜,我安排了避開游行人群的路线”
“還能避開他們?太神奇了!”
“當然,這種游行需要提前通報范圍和參與人數,超出范圍會被抓起來”
“太好了!這樣能避免他們傷及路人”
氣氛突然陷入沉默,兩人無言,安靜地吃著晚餐。她們之間的話似乎已經說完,但每個人都覺得這場對話不應就這樣終止。她們同時開口“我……”隨即笑了起來,互相謙讓著,但最終達成共識:有什麼話回到酒店再說。
吹著夜晚的微風,兩人走在一條小巷。夜空被城市的燈火點亮,這還是她們第一次靜下心來觀察異國的夜色。地面由石磚鋪就,不算平整,磚縫間還長出雜草;路燈則做成煤油燈的樣子,白熾燈泡發出搖曳的燈光;這座城市已有千年的歷史,但這些石磚、路燈仍算“後來者”,它們是在大約一百年前布下的。和她們生活的城市不同,這里一到夜晚就看不到什麼行人,只剩路邊停滿的車輛告訴她們這里的白天是多麼繁華。
“回去之後就不會這麼輕松了”翠絲首先開口。是啊,明年是中學的最後一年,那場決定一切的考試橫亘在她們面前,這是誰都無法越過的一道坎。
“你也要加油喲!”蕾特說著,牽起翠絲的手。話匣子被打開,兩人隨意地聊起來。
“打定主意報哪所大學了嗎”
“還沒決定……你呢”
“首都綜合職業學院”
“那里有什麼專業?”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對旅游專業蠻有興趣的”
“以後可以游山玩水了嗎”
“大概是當導游吧”
“那記得帶上我!……”
說著,她們來到一處熱鬧的十字路口,一群人拉著黑旗在這里狂歡。昏黃的燈光之下,他們的身影顯得尤為可怖。蕾特認識那面旗幟,那是官員口中“對外國人非常不友好”的那群人才會使用的。
翠絲也意識到了危險,她將蕾特抱在懷中,試圖繞過他們,不過那群人哪會忽視這兩個“來客”,一擁而上將她們圍起來。
“你們要去哪里?”一個看起來是頭兒的人問。
“與你有什麼關系?”翠絲冷冷地回答,努力挺直腰杆,試圖在氣勢上壓人一頭。
“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們來自哪里?”人群中一個人插話道。
人群已經有些騷動,翠絲竭力護住蕾特,不讓那些人伸出來的手碰到她:“我無意參與你們的衝突,請讓我們離開”
“說出你是哪國人,我們就放你走”頭兒沒有怕翠絲,反倒讓翠絲有些緊張。
“怎麼,你們在搞調查?”
“可以這麼說吧”
“我要是不說呢?”
“那我們就沒辦法咯”頭兒攤攤手,示意其他人讓出一條通道。人群發出失望的聲音,然後慢慢退散開。
正當兩人准備移動腳步時,一只手抓住蕾特的腳踝,嚇得蕾特發出一聲尖叫。翠絲眼疾手快,一腳踢在那只手上,手的主人發出一聲慘叫,在地上握著手腕打滾。
“兩個女的哎,是不是女同性戀?”另一個人問。蕾特這一聲尖叫又把他們吸引了回來,人群比剛才更加密集。
“我們只是朋友!”蕾特能聽見翠絲那瘋狂的心跳聲。事實上隨著人群逐漸逼近,她自己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這位也是我的朋友,”頭兒扶起躺在地上打滾的人,“而你把他踢傷了,該做出點補償吧?”
“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翠絲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是不要傷害我們……”
“我不要錢”頭兒用手比劃了一下,“你們用別的來賠吧”
黑暗突然籠罩了一切,蕾特半晌才想明白那是一個頭套。翠絲被粗暴地拉開,蕾特聽著她的怒吼,忍受著被掐住脖子的巨大痛苦,昏厥過去。
蕾特在某種噪聲中醒來,那聲音像是潮水,又像是風嘯,伴隨著間斷的“咚”聲。自己在什麼位置?蕾特試圖坐直身體,額頭卻撞到了天花板。她想挪動手臂,卻發現手臂已失去知覺。那就動動腿吧,結果雙腿竟被綁住,膝蓋無法分開。她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她確定了自己處在一片極其狹窄的空間中,雙臂、雙腿都被綁了起來,既無法坐起,也無法伸直雙腿。保持這個動作幾小時不渾身酸痛才怪!
這是什麼奇怪的性游戲嗎?翠絲的惡作劇也搞太大了。“翠絲”蕾特強忍喉嚨的干渴,呼喚著女伴的名字。“我認輸了,你快解開我吧”
突然一束光照了進來,刺得蕾特閉上眼睛。噪聲驟然變大,震得蕾特耳朵疼。
她被人拉起來站直身體,這才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高台之上,剛才的箱子已經被打開;高台下聚集著大量人群,他們的呼聲匯成一片,聽不出什麼詞匯。她穿的還是婚禮那天的衣服,只不過不是婚紗——婚紗拍完照就還回去了——還好不是婚紗,不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該多羞恥!圍著她轉的人離開了,她的目光隨他們移動,竟然看見了翠絲。她也剛從另一個箱子里站起,不過她好像還有些力氣,被拉起來的時候還在掙扎。
翠絲也看見了蕾特,努力扭動身體試圖掙脫控制住她的人。那群人用一根鐵棍猛敲她的肚子,翠絲痛的慘叫,俯下身去,台下的人見此更加興奮,呼聲愈發高漲。蕾特感覺那幾下仿佛打在自己身上,她也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她哭喊著掙扎,但依然被牢牢控制住。
他們拉著蕾特走出箱子,來到一個人旁邊,蕾特在旁人的強迫下跪在地上。雷特這才注意到捆綁著自己的繩子:手法看起來很專業,綁著她的手臂、手腕,還在胸部打了個X結,勾勒出她的胸部輪廓;而且有一股繩子繞過胯下,刺激著她的陰部,搞不好是什麼虐待游戲。她又回過頭去看翠絲身上的繩子:和她基本一樣,捆綁著手臂、手腕、胸部、胯下,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酥胸中間沒有X結,這樣反倒凸顯出她胸部的豐滿。蕾特實在不想參與這場游戲,只想盡快掙脫了事;但她越是掙扎,陰部的繩索就勒得越緊,她痛苦地夾緊雙腿,抵抗著生理本能,但她的胯下早已泛濫的一塌糊塗了。
她身邊的人站在一個麥克風前發表演講。演講者情緒所到之處,還舉起雙手成握拳狀。看發型、聽聲音,她似乎是一位中年婦女。好像在哪里見過?但蕾特緊張得無法思考。她的演講中有很多專業詞匯,加上台下的吵鬧,蕾特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只能間斷地聽到“純潔”、“禁止”、“重建”等詞匯。台下的人隨著她激昂的語氣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呼聲。
女人的演講告一段落,走過來拉著蕾特的頭發迫使她抬頭。蕾特能聽見翠絲撕心裂肺的吼叫,面前的人也轉過身來。
“接下來我們將……這位聖凱妮亞的女同性戀!”台下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呼聲,蕾特掙扎著想要捂住耳朵。她並沒有聽明白這個人想對她做什麼,但是女人接下來竟將麥克風遞給她: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台下安靜了下來,似乎都在等著她的發言。蕾特腦中一片空白。這時,她聽到翠絲的大喊:
“你們不要動她!要殺就殺我吧!”
控制住她的人剛想打她,就被演講的女人喝住了。
“把她也帶過來”女人說。
翠絲被帶到蕾特身邊一同跪下。她跪得很不利索:先是使勁蹬直雙腿拒絕下跪,直到有人踢了她的膝蓋窩一腳,她這才重重地跪下,發出響亮的“咚”聲,蕾特又感到膝蓋一陣疼痛。
“你想說什麼?”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抓我們,但我請求你不要傷害她”翠絲的聲音發著抖,幾乎是以乞求的語氣說出這句話。蕾特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她從不這樣說話。
女人大聲地笑出來,觀眾也發出嘲諷的噓聲:“不殺她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可以讓你死在她前面……你說好不好呀”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問蕾特的。
蕾特這才恍然大悟,難道這是一場公開處決?她緊張地發著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滴落,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看來是同意了呢,讓我們為這偉大的愛情鼓掌!”女人揮舞手臂,台下的人發出有節奏的呼聲,身後的人將她們拉起來向一旁走去。
“不要……不要!” 翠絲奮力掙扎,“最後一個請求!”
女人擺出十分不耐煩的表情:“那好吧,再說最後一句”
“先殺我會嚇到她,能不能——同時殺死我們倆?”翠絲帶著哭腔說。
“真是麻煩”女人搖搖頭,“你們同意嗎?”她把麥克風指向觀眾。
“同~意~”成千上萬人的高呼匯成一句話。
“那你們將被同時處決”女人對她們微笑道。蕾特哭著看向翠絲,不知該感謝她還是埋怨她。
為了阻止她們再說話,旁人拿出兩團碎布塞進她們口中,蕾特感覺下巴都要被他們弄掉了。這時,她看見了那座刑具:以往只在歷史課上見到的“斷頭台”,蒙特爾尼人曾用它處決了自己的國王,也是如今這般大庭廣眾之下。高懸的刀刃被染成血色,想必她們不是第一個死在這里的人。
少女抗拒著,雙腳在地上摩擦,隨後被人抬了起來,送到斷頭台上。這里擺著兩座斷頭台,可笑的是那些人還讓她選擇其中一個。蕾特選擇了一座看上去干淨一些的,旁人便將她抬上去、面朝下躺平,再用皮帶固定住她的身體。另一側,對翠絲的准備也在進行中。她不會因為我選了這座而生氣吧?蕾特心里想到。扭頭看去,翠絲也在極力抵抗,她的雙乳隨著身體的扭動而搖擺著,抓著她的人都忍不住摸上一把。和蕾特一樣,翠絲的襠部也濕了一片,深色的痕跡非常顯眼。蕾特動了動腿,感到兩腿之間滿是粘膩的液體。有那麼一瞬間她無比希望現在就死去,那樣她就不用管身上的這些汙穢了。
兩人的腦袋穿過固定孔,隨後被卡住。蕾特試了試轉動頭部,根本無法逃脫。面前是一個承接頭顱的木桶,里面還鋪著些干草;稍微抬頭就能看見狂歡的人群。蕾特有些喪氣:沒想到自己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去,還是以如此血腥的方式,羞恥心涌了上來,她感到褲襠里又多了不少液體。
蕾特曾養過一只寵物,寵物死掉那天,她在被窩里哭了一晚上。那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死亡,毛茸茸的小動物再也不會回應她的呼喚,曾經溫暖的軀體變得冰涼,這就是死亡嗎?她會不會像小動物那樣變得僵硬、毫無生氣?砍頭真的像網上說的那樣不會痛嗎?她曾經看過那種小說——少女自願被殺死,死前還挺快活——不過也只看了一段就被沒收了,翠絲警告她不要沾染這些怪東西。她想起自己和翠絲交合的場景,這兩種快活真的一樣嗎?自己死後會不會呈現出那般羞恥……
她聽到翠絲哼哼著,便轉過頭去。
翠絲眼角帶淚,但仍擠出笑容安慰她。她的嘴巴里塞滿碎布,臉變形得不成樣子,笑容十分古怪。蕾特也忍著下巴的疼痛對她回以微笑。
她們被捆在背後的雙手伸向對方,這一點點距離竟然那麼遙遠,她們再也沒有機會接觸對方的皮膚。蕾特拼盡全力,用微弱的氣流說出“我愛——”
她沒有說完。隨著金屬的摩擦聲,蕾特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隨後整個世界都變得天旋地轉。她仿佛落在柔軟的床里,這里有著枯草的味道,讓她想起兒時家後面那一片荒草地。不過這里怎麼變得這麼冷啊……蕾特牙齒打顫,努力對抗著愈發沉重的眼瞼。她感到一陣失重,自己被舉了起來。她看到自己仍在抽搐的身體,這才明白自己已經被砍頭。原來這就是死掉的感覺啊……她的眼睛最終定格在半睜半閉的狀態,血液不再從斷頸流出,臉龐變得灰白。
兩位少女的無頭屍體掙扎了幾分鍾才徹底死去,身體的抽搐全部化為對陰部的擠壓,因此她們都分泌出大量淫水,若是頭顱還在,那一定是相當劇烈的高潮。不過她們已經被斬首,再也無法體驗性的樂趣。少女穿著的短袖襯衣和熱褲被尿液和淫水打濕,深色區域以胯部為中心擴散開來。她們的屍體被倒吊起來供眾人觀賞、娛樂;屍體被當成沙袋擊打,大膽的甚至當眾對著屍體手淫;她們的鞋襪都被人偷走,少女嬌嫩的裸足自然少不了“關照”。到狂歡結束時,她們的屍體已經被虐待的體無完膚,甚至有人割下翠絲的乳房,任由花白的脂肪流淌。而她們的頭顱則被穿在一根長竿上,和其他被斬首的人一起示眾,看著自己身體受到的凌辱而無能為力。蒼蠅在她們的臉上爬過,准備享用這難得的美食……
後記
一對中年夫婦見到了他們的女兒:一小盒骨灰。
“請節哀”警察盡可能壓低聲音,不忍打破這寂靜,“國家也是花了很大氣力……”
女人終於忍受不住打擊,痛哭起來。男人也皺著眉頭低下頭去。
“還有一件物品,”警察小心翼翼的將裝在密封袋中的合照交給夫婦,男人顫抖著手從警察手中接過塑料袋,仔細端詳著上面的女孩。
女孩笑得那麼燦爛,像是把未來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