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恒泰縣奇冤 其二「下獄」(上)羊入虎口,木板、藤條幾番重笞裸臀
悟通帶著住持臨行前給的盤纏趕往京兆府,雖說恒泰縣已經可以算作是“天子腳下”,但距離京城還是有兩三天的腳程。小和尚憂心著同伴的安危,一心想著早些找到府尹大人申訴冤屈。
前一日他與林家兄弟一同到河邊嬉戲玩耍,事情的經過他是知道的。聽到潘仁貴對著林淵和小虎威逼利誘讓他們入潘府當他的孌童,悟通便已知道此人絕非善類,上前一番爭執不下,潘公子這才勃然大怒,讓家奴們抓了他們去衙門見官。
縣衙的手段悟通也是見過的,自從年初的“教化風俗令”頒布,增設了“教刑”以來,恒泰縣衙門“熱鬧”了不少,每隔三五日就能看到有小男孩在正堂上跪撅著屁股領受責打。施以教刑懲戒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
有一日悟通進城,路過縣衙時竟看到五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正頂著紅通通的小屁股罰跪在衙門口,雙臂向前平舉,手臂上還橫放著一把戒尺。其中一人的戒尺落了地,衙役立馬上前,照著每個紅腫刺痛的小屁股都抽了十下。
向路人打聽了才知道,這幾個小男孩是逃學在外瘋玩的時候被巡捕撞見,逮回了衙門。縣令以“好逸惡勞”的罪名狠狠地罰了他們一頓戒尺和荊條,又讓他們罰跪至學堂放學,親人前來認領為止。
只見那幾個小男孩臉上掛滿淚痕,屁股上的板痕層層疊疊腫脹得厲害,可見這頓戒尺打屁股挨得不輕。然而這全然通紅的屁股蛋子上卻看不到絲毫荊條抽打出的痕跡,悟通稍加思索,又看到男孩們個個都羞紅了臉,連耳朵也是,馬上猜到這荊條定是全數責打在了男孩細嫩敏感的屁股溝里。
林淵和小虎要是真的被抓到衙門里去了,是不是也會被板子打光屁股,甚至鞭打臀溝和小穴呢?悟通想得出神,與身後疾馳而過的一輛馬車擦身而過,這才回過神來,驚出一身冷汗。車夫勒馬停在前方不遠處,車上下來一長衫男子,關切地詢問道:“小兄弟,你沒事吧?”
“啊……我,我沒事……”悟通警惕地握緊了背簍的肩帶,隨時准備要跑。然而那名男子卻攔住了他的去路,追問道:“小兄弟,你打扮得倒像個書童,只是怎的忘了遮一遮頭頂上的戒點香疤?”
小和尚大驚失色,驚覺自己已經暴露了身份,正要轉身逃跑,卻被那人一把攬住了肩膀:“小兄弟莫要驚慌,看你面有難色,可是有急事要去京兆府?”
悟通一聽到這兒,小心地問道:“你也是……要去京城?”雖然對面前的人尚有戒心,但馬車畢竟比走路快得多了,如果能捎帶他一程,他也就能快些見到府尹大人。
“正是。小兄弟若不嫌棄,就讓我載你一程。”
猶豫了片刻,悟通還是上了車。“這位大哥,你怎麼稱呼啊?”
“在下姓魏。”
“魏大哥,真是太謝謝你了。”悟通爽朗一笑,“魏大哥你是做什麼營生的呀?”
“我,只是一個商人。”魏柳青將一雙官靴隱藏在長衫前擺之下。
經過一整天的舟車勞頓,馬車已來到了京城外的官道上,數十輛馬車在此依次排隊受檢,這讓悟通原本放松的情緒又緊張起來。
“小兄弟,你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兒,要這麼緊張啊?”
悟通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還是決定坦白實情:“有人誣陷我和兩個朋友偷了他的玉佩,要抓我們去見官,所以我才逃出來,要找京兆府的府尹大人主持公道。”
“既然是誣陷,當堂對峙以證清白即可,何須生出這些事端?”
男孩嘆了口氣道:“那人是錦衣衛指揮使潘嚴的公子潘仁貴,人家有錢有勢的,縣老爺自然只會偏信他的話。”
魏柳青這下終於弄清了原委,心中暗想此事或有大用,須得上報給御史大人。
眼看快要輪到悟通所坐的馬車接受檢查,魏柳青取了一頂豆青色方巾給他戴上,又讓他只管低著頭不要說話。臨檢的時候,魏柳青悄悄亮出了自己的腰牌,順利放行通過。
已是傍晚時分,魏柳青提議先帶小孩去吃點東西再前去求見“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白日里公事繁忙,你肯定見不到他。等入夜以後,我有認識的兄弟能帶我們進去,到時候你不就可以見到府尹大人了嗎。”
平安度過城門口的檢查一事讓悟通徹底信任了這位“魏大哥”,不疑有他,全都聽從其安排。
入夜之後,魏柳青帶著男孩走街串巷,終於來到了一座官府院落,在府院側門對過暗號之後,二人順利進入院中。
“你在這院子里站一會兒,我馬上就帶你去府尹大人辦公的後堂見他。”
悟通抓著魏大哥的手臂,心里有點害怕:“魏大哥……這是哪里啊?這里前後這麼多房子,我怕會迷路……”
“沒事,你且在這兒等一會兒,馬上就有人來了。”魏柳青將手臂掙脫出來,“站著別動。”留下這一句吩咐後,那人就消失在這迷宮似的回廊和院落之間。
正如魏柳青所說的那樣,馬上就有人來了,可惜來的並不是悟通想見到的人。一隊巡邏的守衛發現了這位小小的不速之客,當場將其拿下。
男孩被人架著胳膊帶到一處燈火通明的院子里。這里除了四周的守衛,並無他人。“魏……魏大哥在哪里?我要見他!”男孩看到院子正中擺著一個“山形架”,慌張地叫喊起來。“山形架”因側看如峰而得名,形制極為簡單,四四方方的底座連著上面橫著的一根杆子,用以支撐犯人的小腹,底座四角各有一只皮銬子。男孩一看就知道,這是准備要打屁股了。
“我……我什麼也沒干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官吏直接無視了他的哀求,將他拖到刑架上銬住手腳,擺成了大頭朝下,屁股朝天的羞恥姿勢,隨即剝下男孩的褲子,露出渾圓挺翹、白嫩細滑的兩瓣肉丘來。兩名刑官悄然在男孩身後站定,一個問話的聲音響起:“你是何人,夜間私闖本府有何企圖?速速從實招來!”
悟通艱難地想抬頭看清問話的是何人,無奈刑架所限,奮力地仰著脖子也只看到一雙皂黑官靴,和椅子上垂下的紫色官服的一角。“小人……是恒泰縣,清涼寺的和尚,法名悟通……大人……我是來找府尹大人的!求您讓我見他一面吧!”
“荒唐!”那人重重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你要找府尹大人,怎麼跑到這都察院來了,分明是在撒謊!”
“我沒有啊大人!我……哇啊——”男孩赤裸的臀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板子,一道四指寬的板痕立時在小臀表面浮起,這還只是第一下。另一邊的刑官沒等男孩消化第一板的痛楚,第二記狠戾的板子又接踵而至,擊打的位置往下挪了一指,方形的笞痕界限分明,像白紙上抹了一片朱砂。悟通雖然從小頑皮,但終究沒挨過幾下板子,哪知道十二年來頭一遭就被這般無情的大板子痛責裸臀。
這一尺多長的紫檀木板名為“熱臀板”,原本對犯人只作為“熱身”使用,但落在這小男孩軟嫩脆弱的屁股蛋子上,已是無比嚴厲的懲罰。就像現在這樣,可憐的悟通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這院子中央,被人綁在刑架上,用厚實沉重的紫檀木板,左右交替著狠狠地打光屁股。
男孩哭嚎不止,連聲求饒,然而沒有接到停手的命令,刑官必定不會中止懲罰。板子從上到下,將每一寸屁股都痛打得鮮紅腫脹,既然沒喊停,板子就又挪到臀尖上開始又一輪責打。男孩的小屁股只有成年人的兩個巴掌那麼大,即使是每一板都緊挨著打,也不過四五下就能將兩瓣小屁股完完整整地教訓一遍,二十下剛過,火紅的臀肉上已經找不到任何一處白皙。小肉丘雖然依舊彈潤柔軟卻也肉眼可見地腫了一圈。
“停吧。”懲罰暫時告一段落,男孩無力地趴在刑架上啜泣著,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只不過是他苦難的開始。
“我勸你老老實實地回話,這里可不是恒泰縣的小縣衙,不會念在你尚且年幼就從輕處罰。在都察院這里,不管是多大的男孩子,只要是做錯了事說錯了話,下場就只有像犯人一樣被毫不留情地打光屁股!”一番威嚇讓悟通嚇得哭不出來,大氣都不敢喘。那人接著道:“你方才說自己是清涼寺的和尚?可有文碟作為憑證?”
悟通心下大驚,自己出逃倉促,哪里記得什麼文碟,生怕自己的屁股又要挨打,男孩戰戰兢兢地回話道:“小人……忘記帶了……求大人原諒!小人知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哼,身份、來路不明,還敢夜闖都察院府!”慍怒地語氣不斷升高,洪亮地如同一頭怒獅,“你知不知道宵禁以後擅自外出要受何種處罰?”
“打……打屁股……”男孩確實不知道更多。
“呵,當真是不懂規矩。宵禁以後若發現擅自外出,依據超過宵禁時間的多少,每過一個時辰就要罰二十藤鞭!”說到這里,男孩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驚恐地察覺到身後的刑官已經去換了刑具,低頭朝身後一看,竟是用三根藤條捆在一起,一笞三痕的三芯紫藤鞭!這東西他只見過一次,去年縣試的時候一個十三歲的考生被抓到作弊,當場被監考官帶至考場外,在大街上當眾扒光了褲子,用這藤鞭狠狠地抽了二十下,直打得那兩瓣白嫩的小屁股徹底紅透了,還蜿蜒著數十道發紫的腫脹鞭痕。
“現下已經超過了一個時辰又三刻鍾,照例就要算作兩個時辰,總計要罰四十藤鞭。”不留情面的判罰把男孩從可怕的記憶中喚回,一聽到自己要挨足足四十下,頓時嚇得大哭。
男孩的哭聲多少換回了刑官的些許同情,藤鞭抽在已經被一頓板子教訓得腫痛灼熱的小屁股上,的確收了幾分力道,可堅韌的藤條壓在腫脹的臀肉上仍不免帶出道道紫痕。急風驟雨般的嚴厲責打令小男孩痛哭失聲,小屁股在刑架上徒勞地扭動躲閃著,卻絲毫也躲不開藤鞭的撕咬,四角上的銬子也因他無助的掙扎而發出鐵環碰撞的輕響。屁股痛極欲裂,也不知是否還有別的刑責在等著自己,男孩驚懼苦痛難以承受,一時竟尿了出來,刑官也就暫時停了手。
“御史大人,這孩子失禁了。”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悟通還誤以為找到了救星,“魏大哥!魏大哥快救我啊!”然而魏柳青接下來的話讓男孩的心涼了大半。
“這孩子竟敢在受刑時便溺,實屬不敬,定要嚴加懲罰。”
趙大人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不以為意,只輕描淡寫道:“男童受笞,常有此事。不必太在意,就拿姜塞堵住其後穴,以防汙物外泄。”
刑官提了一桶水來對著男孩的屁股澆了上去,在這一晚的漫長刑責中,這短暫的清涼讓小屁股上連綿的灼痛稍稍緩解了些。然而緊接著,一支老姜削成的肛塞強硬地撐開男孩那幼嫩緊致的小嫩穴,霸道地一插到底。雖然經過潤滑的姜塞沒有帶來多少疼痛,但強烈的羞恥感卻讓男孩忍不住又哭出了聲。
這還不算完,刑官又取來一把蘸了水的竹尺,一下下精准無誤地敲打在微微泛紅的穴口,和屁股上的藤鞭相比自然沒有多疼,可濕漉漉的尺子擊打著小嫩穴發出無比清脆的響聲,仿佛是在特意告訴所有人這小男孩正在接受羞恥萬分的加罰。
男孩嚶嚀不斷,想夾緊臀瓣卻反而被刑官更用力地向兩邊扒開,徹底平展了臀溝承受竹尺。三十余下過去,刑官揉弄著小穴檢查腫脹的程度,認定未達標准後又繼續笞打,就這樣打一陣揉弄一陣,直到加罰完畢,悟通驚覺自己小雀抬頭,覺得自己犯了淫戒,委屈又恥辱地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