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恒泰縣奇冤 其五「毒計」(1)陷忠良,金鑾殿上廷杖笞臀
金鑾殿上,皇帝聽罷群臣例行的匯報,正欲宣布退朝,錦衣衛指揮使潘嚴,卻突然站了出來,叩拜道:“啟稟聖上,微臣有要事啟奏。微臣要揭發監察御史顧淮安,罔顧法紀,徇私枉法!”
林昭文聞言大驚失色,顧淮安乃是與他一同查案的監察御史,如今驟然遭人指控,看來是閹黨一派動手了。
皇帝不動聲色,沉思片刻後,轉向曹正淳,冷冷說道:“錦衣衛,是你的人。”
曹正淳連忙跪下,澄清道:“聖上,奴才絕沒有插手此事。”皇帝不置可否,半晌才道:“大伴年事已高,怎可長跪,快平身吧。”
趙嘉仁這才明白干爹設計之深,布局之廣,那一日將他趕出門外,正是為了做戲給皇帝的眼线看,以此換取信任。
皇帝接著問道:“何事枉法,可有證據?”
“微臣要揭發的,是顧淮安查辦打鳥案時,賄賂作偽之事。微臣還帶了證人來。”說罷,便有一人由侍衛領著,上到殿前,叩首三呼萬歲。林昭文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那日鑒定鳥屍,提供了關鍵證詞的養鳥師傅。
“啟稟聖上,草民……草名當日一時糊塗,收了顧大人的賄賂,這才作了偽證,將聖鳥的屍體說成是噪鵑……求聖上恕罪!”說著,那人從懷里掏出數張銀票,又說道:“這銀票上有都察院的印章記號。顧大人還威脅草民,若不配合作偽證,就把草民七歲的小孫兒,抓到都察院里受笞刑責臀之苦。小人不敢不從啊!”
潘嚴在一旁煽風點火道:“聖上,以無辜幼童作威脅,此手段著實可惡,一定要對顧淮安嚴加懲罰!”
林昭文忍不住站了出來,為友人辯護道:“聖上,此事尚未查明,談何懲罰?僅憑一人作證,幾張銀票,斷不能作數啊!”
皇帝怒目而視,冷冰冰的語氣中充滿危險的意味:“嫌犯何在?!”
殿內朝臣皆是五品及以上官員,而殿外列隊站著的,則是下至七品的其他京畿官員,侍衛便是從中揪出了不明所以的顧淮安,帶到了大殿之上。
“微臣都察院七品督查御史,顧淮安,叩見聖上。吾皇萬歲,萬萬歲。”顧淮安瞥見身旁之人,已心知不妙。
“顧淮安,今日由錦衣衛指揮使潘嚴,揭發你賄賂作偽、意圖妨害調查,掩蓋打鳥案真相,你可知罪?!”
男子跪直了身子,不卑不亢道:“聖上,恒泰縣一案由大理寺與都察院共同查辦,與錦衣衛何干,潘大人驟然發難,豈不蹊蹺?”
皇帝冷眼直視潘嚴:“你說。”
潘嚴解釋道:“回稟聖上,此案原本是由犬子發現犯童射殺聖鳥,即刻送往恒泰縣衙門,誰料恒泰縣令卻提出,假借偷盜玉佩之事,掩蓋打鳥一案,並許諾事成之後,讓犯童入潘府侍奉。是微臣教導犬子無方,令其不堪誘惑而鑄成大錯。微臣知曉此事之後,已將犬子重重笞責教訓一番,微臣深知此案事關重大,又派錦衣衛秘密查訪,方才了解其中內情。”
“顧淮安,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聖上……也有可能是錦衣衛收買證人,串供陷害……”
“荒唐!”皇帝怒喝一聲,“那銀票上蓋有都察院的印章,難不成是都察院的人,自己陷害自己嗎?!來人,准備廷杖!”
顧淮安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昭文,後者向他投去一個同情悲憤的眼神,微微搖了搖頭讓他不要硬抗。然而顧淮安卻明白,如果他承認行賄作偽之事,不僅此前平反冤案的努力將會前功盡棄,更免不了會牽連大理寺,乃至京兆府眾人。他已下定決心,如果被廷杖打一頓屁股,能讓皇帝相信他的清白,哪怕是被打得屁股開花,他也願意承受。
數名刑官手執刑具,分立兩邊准備行刑。本朝“廷杖”,用的是成人拇指粗細的重藤,顧淮安一見到此物就覺得屁股隱隱作痛。他年僅二十七歲,為官六年,今天是頭一回領教“廷杖”打屁股的厲害,不由得心驚不已。
“潘愛卿,他行賄的數目有多少?”
“回稟聖上,一共五張銀票,總計五百兩。”
皇帝憤憤地“哼”了一聲,判罰道:“都察院監察御史顧淮安,賄賂證人,串通偽造證詞,罰廷杖五百,即刻行刑。”
顧淮安本以為,執行廷杖應該要跪著或是趴在地上,哪知刑官卻只是讓他站在大殿中央,左右兩邊分別是文官武將的隊列。
“轉身,彎腰。”顧淮安一一照做不敢怠慢,把即將受責的屁股對著皇帝撅了起來,隨即又聽到刑官的命令:“受刑人自行撩起衣袍,露出雙臀。”顧淮安頓時羞紅了臉,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看,朝堂上的文武官員已經轉向大殿中央站好,准備觀刑,目光都緊緊地盯著他的屁股看。
顧淮安在眾目睽睽之下撩起了朝服,由於天氣漸熱,他在朝服之下就只穿著褻褲,衣袍一撩起來就能看到健壯結實的雙腿,還有輕薄的衣料包裹著的渾圓臀瓣,顯得十分羞恥。
“顧愛卿是頭一回,挨廷杖打屁股吧,竟連規矩都不懂。”皇帝冰冷的語氣讓顧淮安忍不住身子打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刑官已上前一把將他的褻褲拽了下來,拉到腳踝。顧淮安那兩瓣飽滿彈潤的臀丘瞬間從褻褲里彈了出來,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顧淮安羞得無地自容,他怎麼也想不到,原來這廷杖竟然要打在光屁股上!廷杖一般都在大殿內進行,他一直站在殿外的廣場上因而沒有親眼看過,然而這一次,他卻要親身感受,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粗重的藤條痛打光屁股的羞恥。
顧淮安被扒下褲子的瞬間,下意識地喊了聲“不要”,然而這廷杖的處罰,哪里能由得他做主,兩邊的刑官不等他有所准備,快速掄起手臂,兩支粗藤高高揚起,幾乎同時落下,分別擊打在臀峰和下臀面的位置。這第一下意在立威,因而是兩邊合打,保證讓犯人痛叫出聲。
顧淮安為自己方才的失態深感恥辱。心想著自己已近而立之年,當眾赤裸著屁股遭受藤條痛打已是奇恥大辱,若是再像孩童一般,在打屁股的時候哭喊不止,那豈不是更加沒臉見人了。於是當第二下、第三下藤條接連落在他屁股蛋子上的時候,他便緊咬牙關,握緊了手中衣擺,沒有出聲。
但是很快顧淮安就發覺,情況有些不對勁,記數的刑官從他沒有開口痛嚎之後,便停止了報數。原來是這廷杖的規矩,不准受刑人裝什麼慷慨就義的忠勇之士,只要沒喊出聲來,那就是屁股沒打疼,既然不疼,自然不能作數。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顧淮安已經白白多挨了近十下藤條,整個屁股都已經被抽了一遍,通紅的每一寸臀肉都散發著熱量,迅速地隆起。這樣硬撐可不是辦法,他再也顧不得羞恥,大聲地哭喊了出來,刑官這才繼續報數。
藤條的每一下擊打,都讓顧淮安碩大結實的臀瓣泛起陣陣漣漪。那破空而下的“呼呼”聲,與擊打在光屁股上的“噼啪”聲交替奏響,回蕩在金鑾殿的穹頂之下,彰顯著皇家威嚴。顧淮安雖是文官,卻因家世的關系,保持著練武的習慣,一雙渾圓翹臀練得健碩飽滿,彈性十足,手感絕佳,然而到了刑官手里,也只有被抽打得痛苦顫抖的份兒。
刑官可不管責打屁股的數目是五下還是五百下,手中藤條的每一下鞭打都是運足了力氣,高高地掄起手臂,在揮落的同時又運用手腕的力量加速,保證每一鞭都結結實實地咬在屁股蛋子上,哪怕是驃騎將軍狄廣,也曾經在他們嚴厲的鞭責下痛哭流涕,嚎啕不止。
粗重的藤條毫不留情地痛打在光屁股上,讓顧淮安忍不住雙腿打顫,好幾次身子前傾,幾乎要撲倒在地。只因身後交替起落的鞭打責罰太過嚴厲,刑官的默契配合讓每兩下責打之間保持著微妙的間隔,只夠受刑人喘一口氣,卻遠遠不足以消化上一記鞭責的劇痛,連綿不絕的痛楚就這樣不斷累積,唯有放聲哭喊能夠稍稍宣泄。
藤條從臀尖一路向下責打至大腿根部,紅腫的鞭痕整齊地排在臀面上,又緊接著被下一輪責打覆蓋、模糊。顧淮安彎著腰,雙腿不住顫抖,在藤條急風驟雨一般的持續重責下,艱難地維持著平衡。顧淮安自小就是勤奮懂事的孩子,哪怕是在孩童時期,也不曾被父親或是教書先生,當眾用藤條抽過光屁股,更不要說讓他自己脫光了褲子,撩起衣服來挨揍。如此羞痛難當的打屁股懲罰,實在是頭一遭。
大殿之上,幾十雙眼睛都緊緊注視著,那兩瓣苦苦承受著藤條重責的優美臀瓣,親眼看著那白皙軟嫩的光屁股被刑官狠狠地痛打,變得通紅一片,隆起一道道腫痕。刑官手勁極大,每一下藤條都讓受刑的男子忍不住抬起身子,可見屁股被責打得有多疼。
刑官警告道:“彎腰!上半身不得高過屁股,乖乖地將屁股撅高!”然而遵守這樣嚴苛的規矩談何容易。顧淮安是雙腿並攏,彎腰撅臀的受罰姿勢,兩手又緊緊攥著衣擺不敢放開,因而無從借力,粗重的藤條抽在光屁股上的巨大衝擊,讓他不由得身子前傾,抬起上半身是他唯一能保持平衡的辦法。
可即使如此,刑官也不見絲毫留情,看到顧淮安抬起身子,仰著頭痛嚎,立刻將手壓在他的背上,迫使他俯下身子。緊接著,另一名刑官上前,不顧他的哀求,大力地將那腫痛的臀瓣扒開,狠辣的藤條分毫不差地抽進屁股溝里,落在他嬌嫩脆弱的花穴上。
屁股溝里的嫩肉頓時如同著了火一般灼痛一片,小穴更是腫痛欲裂。五下加罰過後,顧淮安只覺屁股溝里刺痛非常,臀溝兩側的嫩肉都腫了起來,可刑官甚至沒有給他緩一緩的時間,又開始繼續執行屁股上的懲罰。
皇帝滿意地觀賞著廷杖打屁股的場面,仿佛這頓嚴厲的懲罰只是一場表演。顧淮安的屁股從白皙到通紅,從光滑圓潤到布滿高高隆起的鞭痕,這一切變化被皇帝盡收眼底。顧淮安痛叫連連,衣擺快要被手指摳破,他感覺自己的忍耐已快到極限,可場邊刑官的報數竟然連一百都沒到。
比起藤條抽打屁股的痛楚,更讓顧淮安難以忍受的是這頓懲罰的羞恥: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之下,他竟然像主動請求責罰的幼童,自己將衣服撩起來,任由刑官用粗藤一下下地猛抽光屁股,這實在是丟臉至極。
刑官所用的藤棍早已浸透了清油,因此不會因表面的粗糙而蹭破皮膚,只要控制好力道,就能讓受刑人的屁股蛋子腫而不破,不僅能延長受刑的時間,更能加劇屁股上的痛苦。顧淮安的屁股早已是一片通紅,腫得那兩瓣臀肉上已經看不出明顯的笞痕。
藤棍呼嘯著,痛打在青年人越發腫脹的紅屁股上。從臀尖到臀峰,再到大腿根部,打過一輪又從臀尖開始,痛苦的輪回好似無休無止,無情痛責下的渾圓翹臀,連同那一雙健壯飽滿的大腿一起劇烈顫抖著。
眼看著顧淮安受了百余下重責,皇帝仍不喊停,林昭文忍不住為其求情道:“聖上!顧淮安已經雙臀紅腫,求聖上息怒,叫刑官別再打他屁股了!”
“啟稟聖上,這廷杖的確不該顧淮安一人獨受,該罰廷杖打屁股的,可不只他一人。”說這話的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趙嘉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