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題\r
——258.カフェ/Ca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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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天空城 刃逸]\r
（現架A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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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如同咖啡，入口苦而回甘。有些人摻了糖，有些人加了奶，有些人添了奶泡還有一層漂亮的拉花，當然也有人只喝意式濃縮，有些人一輩子也喝不慣。\r
風刃就是那個只喝濃縮咖啡的，每天清晨一杯，辦公室一杯，回家了還有一杯，倒不是他不願喝更多的，而是已經被醫生下了警告，若不想未來感受神經衰弱的痛苦，早早戒斷的好。\r
可惜戒斷這兩個字要是輕易能做到，人類也不存在上癮的說法了。\r
所以他對這份醫囑只是笑笑，回了句：“人無癖好不可深交。”\r
有足夠的科學論文證明，人類總是要尋求一個上癮的方向的，可以是香煙，可以是酒精，甚至於甜食、生肉等等，而他只不過需要幾杯咖啡而已。這些咖啡因，不僅可以滿足他每天的工作強度，甚至於還能讓他對一些事情麻痹。\r
其實正如醫生所說，也正如他自己所知道的，咖啡因上癮不過是為了避免落陷於別的事物，或者別的人，罷了。\r
這里頭到底是真的逃避，還是真的拒絕，風刃自己也有些說不清楚，但咖啡下去之後，至少可以讓他心情平靜下來。在濃郁的咖啡香氣里，有些人是不會出現的。\r
比如他侄子風天逸。\r
那是一個咖啡因不耐受患者。正如常見的乳糖不耐受人群一樣，咖啡因不耐受的雖說稀少但也存在。\r
小時候他見風刃和咖啡的時候好奇，就偷偷灌了半杯下去，誰知道接下去整整一天，風天逸都處於一種醒不過來又昏不過去的狀態。那是神經興奮被極度壓抑之後造成的反射性強化，神經遞質在細胞傳遞間積累卻無法被感受器接受，導致明明應該釋放興奮之後平息下去的神經元細胞無法徹底平息，正如人體反應一樣。\r
風刃是從那個時候才知道人類的脆弱和強大，脆弱到小小一杯咖啡就能放倒，又堅強到能死撐著不說最後自己倒下去才被送去醫院。\r
風刃那天是被自己大哥罵了一頓，畢竟給小孩子喝咖啡確實有點考慮不周，但他忘了，他自己那時候也未成年。這事情最後還是因為小風天逸好了之後對著自己老爹翻臉才算揭過去，但從此之後，風刃就再也不在風天逸面前喝自己的咖啡了。\r
直到最近他發現風天逸的房間里有開封過的咖啡豆。不是他習慣的那種深烘焙的曼特寧，而是更清淡一些的藍山，入門級而已，口感甘甜中略帶一點酸味，從來不合風刃的口味。\r
只是就算是這種最清淺的品種，也不適合風天逸。\r
咖啡豆已經打開，一般來說就需要在幾天內磨了喝完，否則白白散失了香氣等於浪費。風刃聞到那個味道，基本能判斷到這袋子豆子已經放了三四天了，卻只用了兩份的量而已。家里的咖啡機並沒有被自己以外的人使用過的跡象，所以呢？\r
風刃想了想，大約猜得到這孩子的意思。\r
為了達成他那個目的，當真是連自己性命都能丟了。\r
風刃只是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不多時，裴鈺那頭就送來了地址。畢竟風天逸的行蹤算不得多隱秘，只不過他想要避開風刃，而風刃也想躲著他，才忽略了一些細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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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咖啡店離得他學校不遠，風刃開著車直接過去。下午陽光透明光亮，照在店堂里明晃晃的，隔著玻璃就能看到他的侄子在櫃台後面手忙腳亂的樣子，頗有幾分好笑。\r
高傲自滿的風天逸，什麼時候會有這種模樣出現了，只怕是瞞著身份來的吧。只是在怎麼隱瞞，也遮掩不了那張漂亮的面孔。\r
風刃掃了眼店里稀稀落落的幾個客人，大多都是女學生模樣的姑娘，一個個眼睛發光看著他的侄子，令他心中不快。\r
只是這麼一瞬間，之前逃避了許久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風刃嘴角帶笑，眼神卻沉默著，已有決定。\r
門被推開的時候，風鈴響了一下，風天逸下意識的問候了一句“歡迎光臨”，一抬頭已經僵住。\r
再怎麼算計也沒想到自己叔叔能這個時候跑來，風天逸下意識轉身要跑，就聽到背後風刃一聲喝：“回來。”\r
腳步習慣性就停下了，待得反應過來再想跑已經錯失了先機，被風刃拽著手腕拖上車的時候，半大的青年難得一聲不吭倔強無比。\r
風刃將他丟入副駕駛，自己則換了個方向上車，待得兩人都平靜了許多，才問道：“咖啡豆是怎麼回事？”\r
“不是我喝的……”風天逸下意識反駁，一抬頭卻看到反光鏡里頭風刃的眼神，頓了頓才道：“每次就一口……”\r
“嗯，如果你這麼想去醫院，我可以直接送你去，不用這麼麻煩。”\r
“你明明知道不是的。”青年的眼眶有點紅，牙齒咬著下唇，遲疑道：“是你說的，上癮的東西只要一個就夠了。”\r
風刃想了想，似乎是這麼說的，不過那時候……原來是這個意思嗎？\r
“所以呢？”風刃覺得有些好笑，自己這個侄子從來都挺聰明，沒想到犯蠢的時候也挺可愛：“你打算自己代替咖啡？”\r
“我想知道你喜歡的上癮是什麼味道而已。”\r
還有半句話風天逸沒說出來，他已經明示暗示了許久，風刃的拒絕也明確了好幾次，如今再說，只覺得自己丟臉。\r
“那你用錯咖啡豆了，”風刃沒給他半點面子：“我不喝藍山，口味太輕浮。”\r
“你！”風天逸瞪大眼睛，似乎氣得要罵人，但很快又憋了回去，語調發苦得仿佛直接嚼了咖啡粉一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r
“嗯，是不喜歡。”\r
風刃毫不在意的應聲同意，換來風天逸眼眶里幾乎要承不住的淚水。\r
“因為是愛你的。”風刃嘆了口氣，終究是承認了這份難以容世的感情。\r
他伸手擦去風天逸眼角的淚痕，趁著他因過於吃驚而未緩過神來的空隙，俯身親吻了他的唇，觸感柔軟溫潤，令人沉迷。\r
“……叔叔……”風天逸驚訝的無法動彈，手指抓著椅背，又在風刃離開的順價一把抓著他的手，眼神中滿是期待，“是真的嗎？”\r
“嗯，我答應你了。”\r
不過是承認自己的感情而已，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過，從此當真要戒了咖啡了。\r
畢竟，致癮之物，只需要一個就可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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