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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女王之劍】第六章<孤城的女王>

女王之劍 heishanqishi 6895 2023-11-20 10:58

  “嗖!嗖!嗖!”火矢箭雨呼嘯著從天而降,一支飛的遠的箭頭打到納兒斯的高高的尖頂盔上彈開,脆弱的箭杆崩斷,附著的些許火油引燃了將軍綢緞披風的肩穗。

   納兒斯氣的直罵,拍打著肩頭竄起的火苗,在這邊境的危城里他已經找不出一件符合他身份的披風了。

   為將者應該時刻優雅,那樣他的士兵才能保持勇氣,納兒斯想著,可在這樣下去,自己也要和那些滿面泥垢的士兵沒什麼兩樣了。

   現在是入夜時分,透過明亮的火把,納兒斯看到穿著銅甲的部落精銳驅趕著一伙隸兵抬著雲梯,做著最後一次攻城的嘗試,只是那樣的攻擊不成氣候,躲在胸牆塔樓上的弓箭手在蠻人的箭雨過後探身而出,向在崎嶇城壕外發動衝鋒的蠻人投下王國的利箭。

   興奮的嚎叫很快變成痛苦的尖叫,抬著木梯的光膀子奴隸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加入他們前人的行列,在成為屍體前哀嚎著死去。

   這樣的戰斗周而復始,部落人在幾天里組織了不下十數次徒勞混亂的進攻,即使最猛烈的一次衝鋒也只是把一架雲梯搭到了城牆上,並且很快被推倒。

   看到將軍‘著火’在城牆上督戰的一群穿著短披風,銀麟胸甲的衛隊很快圍攏到他的身邊。

   “您沒事吧,大人?”

   “沒事,回到你們各自的崗位上去。”納兒斯撣滅了身上的火焰,位於弓箭射界外的銅甲部落兵高聲大呼著令一窩蜂的奴隸兵撤出戰斗,他們空洞泛著灰的雙眼在昏光中顯得越發詭異,納兒斯知道,那是魔法的把戲,與魔法師們建立關系的柔略帝國就是利用他們的法術完成的擴張,把人變成奴隸,再把奴隸變成只知服從命令的傀儡。

   一些守軍開始歡呼勝利,納兒斯開始生出胡茬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

   這樣的進攻只是為了消耗,消耗守軍的彈藥和體力,每天,他都能看到源源不斷的部落蠻子涌入圍城的營地,帶著他們的女人牲畜,駐扎在城外,所有出入城市的道路都被封鎖,來不及運回城內的糧草連同田地都被洗劫一空。

   多虧他提前夷平了靠近內側城牆的木質棚戶,趕走了那里的攤販貧民,夜晚部落人發射的火箭才沒有引燃多少建築,零星的起火處也被穿著米黃色棉甲的工兵和協助城防的平民撲滅。

   站在高牆上,業漸冰冷的夜風從耳邊刮過,帶來部落營地的惡臭,逐漸堆積在城下的屍體已經逐漸開始腐爛生味,而那才是他最擔心的——現在是夏末,白天的高溫下,屍體很容易招來蠅蟲老鼠,逐漸腐敗,滋生疫病。

   “你們去傳我命令,讓他們清點人數,救治傷員。”納兒斯對他的短披風衛隊下令道,自從十天前那次可怕災難性的慘敗後,他的幕僚和大部分軍官都已戰死,逃兵的建制早已被打亂,他花了大把的時間才將原先的克薩守軍和那些死里逃生,驚恐萬狀的從戰場上僥幸撤離的兵士整合到一起。

   接到命令的衛隊士兵們很快行動起來,小跑著前去傳達他的指令。

   部落的圍城前營里亮起衝天的篝火,在繁星下跳動閃爍,野蠻人們載歌載舞,為今日的‘戰斗’而歡慶,北風送來些許烤肉香氣,納兒斯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留在身邊的一個年輕侍衛道。

   “你,去找幾個工兵,就說是我的指令,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給我把城下的那些屍體燒了。”

   “遵命。”

   看著年輕人離去的背影,納兒斯也開始朝下塔的方向走去,身邊跟著最後一個侍衛。

   他走過城牆,准備撤崗的弓手和矛兵們向他致意,他們大部分人身穿兩片前後胸背甲,亞麻內襯,手腕上的防護用兩片硬皮護腕承擔,頭戴簡易的圓盔,只有一根金屬護鼻,有些人則只穿著一身棉甲,戴著皮帽,這些衣衫破爛的人是前克薩的守軍,現在亦承擔著主要的城防任務,留在塔樓里值夜站崗,這是個枯燥且必須的工作。

   盡管受不了他們身上的氣味和汙塵,納兒斯還是尊重和感謝他們的付出,他換上溫和的笑容,回應他們的熱情,並非情願的與他們握手,說著鼓勵的話語。

   當他從城牆走下時,許多可能活不過七天的人為他歡呼萬歲。

   納兒斯加快了步伐,穿過平民的街區,現在很多民居多以廢棄,部落進軍的消息傳來後,原先的主人就帶著財物逃往鄉間避難,富人區的宅院更是十室九空,而那里自然順理成章的成了他們這些外來王軍的營房。

   幾天以來,他已經熟悉了克薩街區的道路,他繃著臉,一言不發,快步疾行,繞開弄哄哄的集會人群,圍城伊始,人們情緒高漲激昂,巡邏的執勤士兵手執盾矛維持秩序,在他的宵禁令下這樣的集會理應被制止。

   他們抄近路穿過一排排低矮的泥質平房,狗吠聲,吵鬧聲,嬰兒的的啼哭聲相繼傳來,道路崎嶇泥濘,不遠處的水溝惡臭彌漫。

   納兒斯屏著一口氣走過窄巷,道路變得開闊,他們向位於城市高處的總督官邸走去,現在那里已是他的指揮部。

   納兒斯走進寬敞的宅邸,沒有多少人前來迎接,為了備戰,他已經趕走了其中的大部分雜役下人,但唯獨留下了廚子。方形的廳院里放置著一罐罐儲備用的淡水,花園中大片的綠植也在他的令下被鏟除,用以種植沙蔥蘿卜等易熟作物,事實上城內所有易於墾植的土地都在他的指示下用於種植,拜叛徒塔維爾所賜,他接手的城市糧倉地窖中僅存著實際僅夠維持不到七天的口糧,他們或許能打退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但卻永遠戰勝不了飢餓。

   即使盡力做足了准備,現實依舊令將軍憂心重重。

   “一會去叫人給我准備一些宵夜。”走入自己房內的納兒斯對身邊最後一個侍衛指示道“要清淡一些的,不要太膩。”接到命令的後者面上閃過一絲疑慮,還是很快的執行命令趕出了房間。

   在房間里背著手踱步了片刻,將軍的侍衛端著一盤清橄欖配冷牛肉走了進來,適時,前者的靴子已將本來打掃干淨的地面踩的滿是泥汙。

   “哦,好,放到桌上吧。”納兒斯開口道,干啞的聲音傳出一絲緊張不安,他把摘下的頭盔同樣放在桌上,此時那張總督的辦公桌早已被如山的私人物品堆滿,包括他的幾套披風,護甲,間或夾雜著包含信柬,地圖在內的各種文書。面露疑惑的短披風侍衛稍稍推開了一些文件,才得以為將軍的夜宵騰出位置。

   “您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你出去吧。”納兒斯咳嗽幾聲清了清喉嚨,正色嚴肅的看著侍衛“看好我的房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任何人進來,明白嗎!連你們也是。”

   “遵命。”侍衛立正答復道,帶著無數的疑問走出房門,他的將軍一定有什麼秘密,但作為侍衛他心里明白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便好。

   納兒斯見侍衛合門出去,稍等了一會便端起他的宵夜向總督的大床處走去,他在鋪著精美磚板的地上踩了幾下,機關微震,地板錯移,一條通向地下的狹窄密道在移開的床下顯現。

   納兒斯邁步踏入其中,前去會見他在城中藏的最深的秘密,也是讓他如此盡心竭力的維護城防的根源。

   狹長密道中油燈昏暗,他小心翼翼的走著,避免摔倒,寂靜的通道里,除了靴子踩踏的聲音外,他的心跳聲亦逐漸加快。

   王國的將軍納兒斯走到密道中的一間小屋前,這里本是歷代總督用以避難逃生的暗道,若在往前走可直通向城外一口‘枯井’,但他的目的地已經到達。

   男人一手托著盤子,一手理了理自己的褐色卷發,敗退之後,他隨軍馱運的個人物品盡數散失,其中就包括他花了大筆錢從香料之國贊卡哈買來的發油發膏。簡單的整理完後,他故意在門口咳嗽了三聲,然後極其鄭重的在有些破敗的木門上敲了三下。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即使不是第一次見面,納兒斯的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里。

   “嘎吱”幾聲響後,緊鎖的屋門被從內打開,一個端著燭台的人出現在門口。

   “你來了,將軍。”

   說話者留著一頭齊肩的紅色短發,聲音婉轉悅耳。

   比人高出一頭的納兒斯略顯慌張的彎腰鞠躬,虔敬的稱道“陛下。”盡管後者身上只穿著一身粗質的亞麻長裙,和所有城里的平民女性無異,甚至還不如一個貴族的侍女。

   敘拉提的女王赤羽嘴角輕揚,後退半步。

   “進來吧,納兒斯,把你知道的任何消息都回報給我。”

   燭光搖曳中,即使不施粉黛,年輕的女王美麗和氣質卻絲毫不減,依舊炫目迷人。

   納兒斯拘謹的矮身走入房間,在密不見光的石屋里,逃忘總督留下的陳設倒也充足,而在女王與他密會的第一天,他便親自抱著毯子絲被送了過來。

   他將食物放到一張矮桌上,然後坐到他常坐的椅子上。

   女王關上屋門後,邁著步子款款而來,他看到對方朴素的灰色長裙下露出的健美似蜜色的小腿,赤裸的玉足上穿著平民常穿的綁帶涼鞋,五顆清秀的腳趾露在外面,透著可愛的粉紅色澤,燭光昏暗,女王似乎沒有發現他目光的異樣,香風翩至,男人緊張的收起視线。即使納兒斯比女王大出6歲,又是悠久貴胄之後,可在身穿布衣的敘拉提的女王面前,他的心忐忑依舊。

   赤羽將燭台放在桌上,照亮一張不大的牛皮紙地圖,那是一副克薩城包含的平面圖,本就標注詳實的圖示上,還被她用羽毛筆畫的密密麻麻。

   “告訴我,今天的進攻還和昨天一樣嗎?”女王拿起筆,雙手撐在桌角,埋頭看著地圖便問了起來。

   “是的,陛下,今天和昨天一樣,越來越多的部落蠻軍已經陸續抵達城下。”納兒斯平靜的說著,面露心疼的看著女王,他明白她正獨自一人承受著大敗後的屈辱,而且為此積郁憤怨,這或許已經開始影響女王的判斷。

   “今天部落的主攻方向是哪里?我們的傷亡如何?部落死了多少人?……”

   “我說過這不是一座適合防守的城市,陛下!”納兒斯突然激動的打斷了女王的連珠炮似的追問,頂著女王驚訝的目光,起身走到地圖邊,手指在地圖上比劃“陛下,你看這里,在舊城區的貧民被遷出後的,圍繞他們聚居之處新修的外牆可談不上堅固可言,那該死的叛徒塔維爾比誰都清楚這些。他為了此時的背叛一定早做了准備,城中的糧食僅夠維持七天,這還不把那些難民和貧民算在其中,部落每天都在增兵圍困,今天早上我接到线報稱撒塞已經糾合了周邊所有部落的勢力,約有9萬多人,在他和帝國法師逐一殲滅吞並其他小城後,便會引兵而來。”將軍的手在地圖上拍敲著,暢敘著胸中積言,即使感受到一旁女王凌寒的目光也在所不惜“等到那時,將有10余萬人圍攻這座城市,而我現在能調遣的守軍連兩千人都不到!其中大部分還都是沒有多少戰斗經驗的民兵,而部落卻有兩個帝國法師的協助,反叛之風已經吹起,拿下克薩只是他們的第一步,而他們勢在必得。”

   男人激動的說完,壯著膽子看向身旁的女王,准備迎接幾乎必然的慍怒和責罵。盡管以仁慈和公正的統治而著稱,但赤羽女王的脾氣卻談不上溫和,她發火時怒發衝冠,雖然女王嬌小纖薄的身子看上去毫無威懾,但當她發起火時,任何在她身旁的近臣都不免嚇的失魂落魄。

   與想象中的火山爆發不同,這一次,他的女王卻異乎尋常的平靜,只是俊容已收起笑顏,冷漠而平靜。

   “您是在想讓我逃跑?納兒斯將軍。”

   “不是的…是,是…”納兒斯本以做好應對女王怒火而死諫的准備,赤羽女王的反應令他始料未及,男人一時不知該作何應對。

   年輕的紅發女王淡然的看了他片刻,空氣仿佛凝固一般,接著她才輕嘆起來緩聲道。

   “將軍,我知道你是出於好意,為了我的安全考慮,的確應提前撤逃出城,但我心意已決,這件事休要在我面前提起。我已經撤退過一次了,絕不會再撤退第二次。”赤羽說道,意味深長的看著男人“將軍,別忘了,你也是脫逃之人。”

   納兒斯頓感驚慌,惶恐的半跪在女王面前,誠惶誠恐的垂下頭,聽侯對方的發落。

   “起來吧,納兒斯。”赤羽說著,把手輕搭在男人的肩上“作為我忠實的將軍,你的盡職盡責我全看在眼里,記在心中,你在戰場上的撤退我可以理解,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畢竟,如果不是知道你接管了克薩城的消息,我還不知要流亡多久,而且即使不是作為女王,作為赤羽的我在得知你還活著的消息時,也是十分的開心呢。”

   女王平靜而溫和的話語讓納兒斯直覺春風拂面,他胸中恐懼漸消,把頭抬起時,用近乎無限尊崇的目光看著女王,即使作為男人,作為王國將軍的他在此時也忍不住兩眼發酸,只得不合時宜的大喘粗氣,想將眼淚咽回去,而他的女王則故作不覺的走到桌邊,拿起盤子半躺到床上,吃起了他送來的宵夜。

   男人很快調整好狀態,看著女王優雅進餐的模樣,其纖嫩的手指捻著橄欖,一顆一顆的送進紅潤的櫻口里,細嚼起來。

   燭火勾勒的明暗暈影下,女王玲瓏的身條在側躺下起伏有致,宛如美神下凡,純美而神聖不可凜。

   納兒斯走到屋內儲水的陶罐處,為他的女王倒了杯水,送了過去。他意識到,在短暫片刻的情感流露後,女王又戴上了她高貴的‘王冠’。在撤退一事被否決後,他開始認真思考起女王所言戰略。

   他想起與女王相見的第一天,後者就說起已經派人前去國內求援的消息,可現在國內有能力調動大軍的那個人距離此處卻過於遙遠,女王的信使就算能突破尚且不牢的封鎖,快馬加鞭,不休不眠,其在路上的行程也要花費八天之久,而集合軍隊更是需要時間,大軍行進起來則要更為遲緩。他不知女王何來自信,相信他能長期堅守這座危城。特別是他還聽到傳言稱,女王不知何故,在那場霧氣彌漫的絕望戰場上並沒有使用聖劍的力量。

   他一直糾結於這個問題,可卻始終不敢在女王面前提及,聖潔的女王若無法揮動聖劍意味如何,是他不敢去想像的。

   ‘我今日已經惹惱過女王,如何也不應再惹一次’他想道,偷瞟著枕在女王身旁的聖劍,暇想萬千。時間仿佛回到過去,一個沉穩異常的少女在撒洛芒茲湖的聖殿中輕易的拔起傳說中的火神之劍,成為被神選中之人,成為敘拉提的女王。

   “有塔維爾的消息嗎?”

   女王喝了幾口水,突然開口問道。

   正在發楞中的納兒斯聽到那幾個字眼,神情不由得變得難看猙獰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有,陛下,現在還沒有,他應該就無恥的躲在他的新主子身後,陪伴他們征服自己的故土,他這個可恥卑劣的小人。”

   “嗯,我知道了,納兒斯,看來想要揪出那只老狐狸,還需要費一點功夫。”女王冷聲說道,神色卻宛如千年雪風凌寒可怖。

   納兒斯忽然發覺,女王對塔維爾之仇比他更甚,已經超出了君臣之忿的范疇。

   “陛下…”

   赤羽坐起身,僅是冷眸余火未消的掃到他身上,便驚的他額頭生出冷汗。

   “沒事了,納兒斯,你先出去吧。”紅發的女王擺了擺手,略顯疲憊的輕聲說道“關於這些事,我自有計劃。”

   男人立直身子,恭敬的向女王行禮致意,這幾日仿佛情侶私會一般的時光始終讓他提心吊膽,卻魂牽夢縈,女王的一顰一笑都印在他的心底無法忘記。

   納兒斯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帶著絲絲不舍轉頭向外走去。

   “哦,對了,從明天起不要再給我准備這麼豐盛的肉菜了。”敘拉提的女王叫住了他“那些在城牆上值守的士兵們比我更需要營養。”

   回過頭的納兒斯面露難色,即使是這樣的簡陋怠慢的飯菜,女王竟還要求減少,他難以接受這樣的安排。

   赤羽沉默的看了他一陣,然後又露出一副淡然的微笑。他知道,無論接下來女王說什麼,自己都已經無法拒絕。

   “這是命令,將軍。”

   “陛下,要知道不是你的所有命令我都樂於去執行的。”納兒斯正色的看著女王,在女王的健康問題上他有不可退讓的堅持。

   “但我的所有命令你都會執行,不是嗎?”美麗的女王微笑著說道,臉上充滿了一股莫名的自信神情。

   納兒斯啞口無言。

   “還有,把你的披風脫下吧,我在這屋子里還發現了針线。”赤羽女王再度開口說出令他震驚惶恐的話語“正好閒來無事,不介意我幫你縫一下吧。”

   “不,陛下,這…這怎麼可以。”

   年輕的女王挑起一側黛眉,向上注視他的緋紅色瞳孔里傳達出不容置喙的強勢。

   王國將軍納兒斯又一次敗給了他的女王。

   男人不好意思的緩緩解下披風,簡單拍了拍,交到了女王手上,可就在那一刻異狀突發了——敘拉提最神聖,最偉大的統治者赤羽女王突然痛苦的五官緊皺,捂著肚子,彎下腰去,本能的粗喘呻吟起來。

   納兒斯被嚇呆了,黃光昏暗難辨,他仿佛看見女王的肚子瞬間隆起了好幾分,空氣里有似一種聽不見的聲音在顫動,仿佛心髒跳動,又好像洪水滔天。他的皮膚上很快蒙上一層水霧,男人大張著嘴,擠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他錯愕的時候,紅發的女王咬著牙,猛的使勁將已在門邊的他推出屋外,“砰”的一聲關上了木門,等他反應過來推門時,屋里的女王已插上插銷。

   “陛下!陛下,你快,快開門!”納兒斯咆哮道,緊張的仿佛被五雷轟頂一般。

   “滾!我沒事……”還在呻吟的女王似是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一絲惡言,之後便再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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