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無意識東風

　　 南方有河，河中有島，名貓兒洲，我本不是這里的，但也不記得我到底是幾歲搬來的了。

　　 父親不善經營，但也所幸還剩得一點家產，在這窮鄉僻壤，也算小富，家里在本地雇的幾個人，比起他們口中的孩子，我是大幾歲的，加上我營養較好，看起來要高大不少。

　　 我今年十二歲，大名楊昭。

　　 張叔是最早來我家的，在家里干些打雜的活，在我家忙活了好多年。農村的孩子，大多和我玩不來的，圍牆分開的不止家里和外面，也擋住了外面那個世界。我每日的工作，就是在家里念書，寫字，日子多少有點乏味。

　　 張叔每每看著我望著天空發呆，就打趣，“我家兒子也和你一般大，等些時日，我將他帶來和你玩吧，他可沒讀過書，你可不要嫌棄。”

　　 然後我每每就幻想，幻想自己這傳說中的玩伴，到底是什麼樣的:是不是打鳥捉魚無所不能。可是打趣只是打趣，沒了下文，草枯了又綠，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依然沒有見到他，幻想中的玩伴，在我心中也更加熾熱，在心里已經想了無數次和他出去玩的場景了。

　　 父親慢慢的有了自己的買賣—不知道是找到了什麼新的賺錢的路子，反正家里的人是漸漸多了起來，經常有其他人在客房住下。事物繁忙，需要的人也就多了起來，但是我仍然是一個玩伴都沒有，終日在高牆下讀書。

　　 事情多的忙不完，張叔居然是帶來了自己的兒子打下手，我也是終於見到了我這個幻想中的玩伴。

　　 那是一個春天，但是家里的花都開謝了，剩下的一點花瓣睡在水池里，父親告訴我，張叔的兒子來了，我喜出望外，急忙去看，他站在門口，有點不知所措，一點嬰兒肥的臉上泛著一絲微紅，就像紅脆桃，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褲子洗的有點泛白，可能是因為他爸在我家拿的月錢足夠，他沒有干過什麼重活，手上沒有什麼繭，指尖帶著桃紅，整個人瘦條條的，給人的感覺很干淨，看到他，仿佛萬里無雲的一天聽見我窗前的風鈴清脆的響。我在腦海里想過好多個他，但真正看到他的時候，還是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把他當外面的孩子了，他和外面那些野孩子可不一樣—那是必然，他是夢里的玩伴，夢里的孩子怎麼說的清楚？

　　 “文君，這是少爺”張叔摸了摸他的頭，指向我，他很害羞的看向我，點頭到，“少爺好。”

　　 文君？好像女生的名字。

　　 2.書中自有黃金屋

　　 家里的事情蠻多的，文君一天便跟著他父親忙前忙後，晚上我才有機會和我這位“老朋友”說上話。

　　 “你平時都玩些什麼呀？”

　　 “可多了，後山上有個小溪，還有個池子，夏天可以去玩水；東邊那個坡上都是松樹，把絨撿起來可以燒火……”

　　 我只是看著他，想著他嘴里那個精彩的世界，外面的孩子和我和不來，我自是不去招惹他們，終日在這院里，天高日遠，多少覺得無聊，在他的嘴里，那山，那水似乎我真的去看過了。

　　 日子天天過去，我和他也愈加好了起來，那天我拉他玩，不知怎麼就到了書房，一鬧一鬧的，茲的一聲，我一只手從桌上的字畫撲落，父親才寫的字畫一角就沾在我手上，來了個分離，我一想事情不對，只得字畫還原，灰頭土臉的離開書房。過一會，父親果然把我倆叫去，問怎麼回事，我羞著臉說和我倆沒關，父親問文君，“你一向是不會騙人的，是楊昭弄的嗎？”文君看了我一眼，喃喃道，“確實不是少爺弄的。”

　　 “這次算錯怪你了，可能是哪個下人沒注意吧。”外面又傳來呼喊父親的聲音，父親就出去了。我吐了吐舌頭，慶幸又逃過一劫，看文君，卻是羞紅了耳根子，仿佛受了什麼大難，我看著他，附上前去，對著他的耳朵吹了口氣，他一下子像轉了過來，直勾勾的盯著我，“少爺，你干嘛？”

　　 “我看你耳根子紅透了，給你吹一吹，涼快。”

　　 他臉更紅了，像個柿子，扭頭走了出去。“我，我去幫忙。”我很疑惑，聳了聳肩，忻忻地回了自己房間。

　　 家里客房不多，在我的央求下，父親准了文君和我睡一間房，文君開始不願意和我睡，說睡地上，我軟磨硬泡，他才願意和我睡一起，但是我倆一個睡頭，一個睡腳。文君喜歡看我寫字，聽我念書——盡管他不懂文章里的內容 ，我便給他翻譯，作為交換，他給我講外面的玩頭，幾日下來，我竟然背了好多古詩，父親也是大悅，我便推這是文君的功勞，他讓文君干脆就陪我背書，做一個書童。文君也是很滿意這個任務，每日就看我讀書寫字，我有了觀眾，也覺自己不能丟臉，早上讀書都要大聲一些。

　　 日子過的很快，夏天便來了。父親讓我去他房間拿賬本，我東找西找，也沒看到，便再書架上看，一個小冊子，入了我的眼簾，我拉出，上面沒有寫題目，從中間翻開，一個男人挺著腰，女人趴在下面，嘴巴吮吸著男人的陽物。我一下紅了臉，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往後翻看，外面傳來了文君的呼喊聲，我轉手把冊子塞了回去，文君走進來，“老爺說冊子之前拿走了，讓你不要找了”

　　 我嗯了一聲，“怪不得找不到了。”點了點頭，尷尬的笑了笑，才走了出去。晚上躺在床上，我腦海里總是忘不了白天那個冊子，里面的小人，平日里尿尿用的小東西，現在挺的筆直。搖了搖頭，那頭傳來文君平穩的呼吸聲，我轉個身，閉上眼睛，只管睡覺。

　　 夢里又浮現出那個冊子，那兩個小人，我仔細一看，居然變成我和文君的臉，好像什麼東西出來了，很舒服，我眼一直，猛的從床上坐起，文君已經不在床上了，應該出去幫忙了，我嘆了口氣，才發現不對，我尿床了？我聞了聞，沒有什麼氣味。才安下心，找塊布擦了擦，才偷偷的離開了房間，尿床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我來到正廳，父親已經在桌旁坐著了，草草吃了早飯，我灰溜溜的走到院子里，文君已經在那里等著了。我那個早上讀書特別用勁，余光不停的在文君身上掃過。他也注意到我了，“少爺，我今天早上是臉沒洗干淨嗎？”文君睫毛很長，又比我矮，光透過睫毛打在眼睛上，清晰可見他黑瞳里每一道紋路，棕色的地方泛著清澈的水靈。我咳了咳，說“沒，我在看院子里那只鳥。”文君回頭，真有兩只麻雀在水池旁跳來跳去，麻雀肉嘟嘟的，那文君下面的小麻雀是什麼樣子呢？

　　 午後父親睡覺，文君去幫他爸揉肩了，我偷偷又溜到書房，輕車熟路的找到那本書，翻看起來。書頁里，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生龍活虎，女人一會咬男人下面，一會躺床上，我想起昨天晚上的夢，鼻子直冒粗氣，吞了吞口水，下面竟又微微的硬了起來，我一摸，壞了，流水水了！可我明明沒尿啊，我大為疑惑，這也不像尿，有點粘糊糊的，竟不自主的用舌頭舔了舔手指，嗯，咸咸的。文君給他爸錘完肩，正從房門口路過，看見我在書房，便走了進來，“少爺看什麼呢？”

　　 “小人書，你要看不？”

　　 “好啊。”文君微笑著坐在我旁邊，我故弄玄虛，書頁半遮半掩地遞向他，文君打開一看，正是我那天看到的那一頁！他一下把書扔給我，害羞的偏過頭，我看著他的臉一下子掛上一層紅色，哈哈大笑，“你懂這是什麼嗎？”

　　 他低著頭，“不知道，反正里面兩個人不穿衣服，不害臊！你怎麼看這種東西！”然後站了起來，徑直走出了書房。我一下沒了趣味，下午練字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文君下面是不是也會流那個黏糊糊的東西呢？文君也仿佛沒有緩過來，一句話都沒和我說。

　　 3.月亮底下無心事

　　 那個晚上顯得有點沉默，文君也沒有讓我給他講故事，躺在床上，我又回想著白天書里的內容，書里的兩個人，就像在心里撓一樣。

　　 我和文君蓋的兩床被子，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我忍不住手悄悄的從被窩探出，又探入文君的被子，一只指尖碰到了他的腿，輕輕按了一下，就像按在了煮熟的雞蛋上，一松開馬上又被彈了回來。

　　 手輕輕的蓋在他的腿上，身體往床尾移了一點。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好緊張，我把手收了回來，從被窩里翻起，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動作，在床頭和床尾調了個方向，和文君睡到了一邊，我極力蜷縮著，生怕將他驚醒，手又悄悄的探出，肉肉的小手就像老鼠一樣，探尋著，渴望著，又害怕著。他背對著我，在我要碰到他的那一刻，被子動了一下，他醒了？我心里不禁一悸，所幸他只是翻了個身。我大舒一口氣，手又開始在被窩里探尋起來，好像期待著發現什麼寶藏。

　　 摸到了他的手，他的手和我不一樣，我的手肉乎乎的，但是他的手，雖然纖細，但是指腹是肉肉的，按上去就像摸到了棉被，讓我不禁想多揉揉。可能是揉癢了文君，他又一個翻身側了過去，背對著我。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 ，我輕輕地把被子拉開，自己的腳，終於踏入了禁忌的另一個被窩。

　　 心跳的更快了，我明顯感覺自己變得熾熱起來。月光透過窗戶，給被子和桌子蓋上了一層薄紗，只留下窗外竹林在如水的月光中起舞，沙沙作響。

　　 留給我的被子很少，我的背還暴露在外面，但是我的身體卻沒有一絲絲寒冷。我的鼻子幾乎貼到了他的身上，文君雖然是鄉下孩子，但一直很愛干淨，頭發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這個味道讓我莫名地安心。我大吸一口氣，手摸向他的肚子，肚子上依稀可以探出肌肉的輪廓，順著輪廓往下，褲子的帶子很松，而文君雖穿的干淨，但終究家里不是很寬裕，除了一條褲子，沒有其他任何貼身衣物，我的手輕易的便深入了那個男生特有的地方。

　　 好軟。我也是意外的驚訝，文君的下面不小，但是很軟，摸起來的感覺，就像抓住了剛出生的小貓，幾乎要從手上流落。我試探著摸到包皮，用手掌輕輕的捻開，向里面探去，食指點到龜頭的一瞬間，文君仿佛觸電一般，全身抖動了一下，右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但並沒有用力，我的食指在文君的龜頭上滑過，他的身體又細微的抖動起來，手幾乎快抓不住我。

　　 “少爺……”我似乎聽到了弱弱的呼喊聲，但是並不明顯，也沒有反復，便覺是聽錯了，手指繼續在他的包皮里游走，從小口滑到冠狀溝的底部，又在底部繞一個圈，回到中心，每當我從冠狀溝下劃過，每當我從龜頭的小口略過，文君總是微微一振。軟軟的包皮把我的手指吸住，龜頭滑溜溜的觸感，讓我的指尖仿佛在口舌中打轉，異常的舒適。小東西居然慢慢的挺了起來，我很意外，但是還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房間里不再安靜，雖然月光也依然如水一般平靜，但竹林沙沙的聲響，在空氣中舞動，除此之外，文君的呼吸變得沉重，和竹林一唱一和，我腦袋倒在枕頭上，耳朵里全是我心跳的聲音。咚咚，咚咚，咚咚。

　　 文君突然轉身，睡向著屋頂，我吞了口水，想把手抽出，但文君本來沒有用力的小手突然抓住我，“少爺，我要……”我的腦子已經來不及思考這是在夢里還是現實，只是覺得身體熾熱，文君依然緊緊閉著眼睛，表情有點緊張，月光慢慢上移，照在了他的臉上，只留下一片潔白，我才第一次如此細致的觀察到他的臉，好像一個瓷娃娃，臉頰上微微嘟起一點弧线，在月亮下帶著一層光暈，叫我看不清他的美麗。睫毛微微挑動著，眼睛和嘴巴仿佛雕琢上去的，嘴巴微微吐著白氣，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我從床上猛的起身，大口的呼著氣。想起那本小人書上的畫面，借著月光，我才第一次看到了剛才那軟軟的事物—但他不再柔軟，而且像一柄肉劍，巍然矗立，尖端還掛著一點露水，閃閃發光。他的手終於放開了我，或許是月光照的他害羞，他用手臂擋住了眼睛，只留下余光微微瞟我。我已經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了，我走出房間，出去尿尿，才發現自己下面已經濕透了，但是看來文君和我也是一樣了。回來的時候，被子已經重新收拾好，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了。房間也再次安靜，只留下文君平穩的呼吸聲。

　　 我起床的時候，床上依舊只有我一個人，我吃完飯來到院子里時，文君依然在那里等候多時，我看向他看去，他和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異常—這倒讓我覺得奇怪，仿佛昨晚真的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今天一天我們倆也再沒提起這件事，晚上也沒再做昨晚的事。這算我們的小秘密吧，雖然沒有提起，但有秘密的兩個人總是要親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