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窟訓練營里,除了被封鎖的入口,看不見任何一處可以通向山外的孔隙。能指示時間的只有瞭望塔下邊掛著的時鍾,以及絕對會准時響起的集結鈴。在這里,不去注意的話你甚至沒法感受到時間在流逝。
藍宇的異能者身份受到了雷文的重視,但隨之而來的是更高強度的訓練。藍祐和林倪也因為一句“想要不拖累異能者,普通人也需要和異能者一樣強度的訓練。”而被強行加高了訓練強度。在其他人都去休息和用餐的時候,藍祐和林倪卻是在滿頭大汗的去完成一個又一個訓練指標。
“藍宇,你這家伙太離譜啦,我們兩個都快要累死了,你也就是出了些汗。”林倪躺在訓練場的沙地上,氣喘吁吁的喊道。
“異能者,很奇妙吧?”坐在屋頂看著他們訓練的米歇爾蕩著雙腿,“身體里多了一股能量,就會比普通人強上不少,你們也應該理解了吧。”
“那為啥不人人都發一份異能啊,那幫蹲在學院里的老學究到底在干嘛啊。”藍祐靠在一面牆上,調整著呼吸,看來就算是他也累壞了。
“有人說是決心,有人說是命中注定,有人說是神選。總而言之,異能就這麼出現了,和突如其來的魔物一樣。”米歇爾用電流在空中畫著五角星,一邊的藍宇想要嘗試,凝聚出的五團火球也在他的操控下慢慢塑形,但依舊沒有成功。
“史學家把百年前的那件事稱作「黃金的薄暮」,意味著世界黃金時代的戛然而止,歷史書上就是這樣寫的。但也有不少人把那件事稱作「覺醒」,我們因此獲得了異能,建立了聯合議會,進入了戰爭時代。”
“損失了超過一半的人口和城市,讓原有人口的大約四分之一獲得了反擊的武器,這也能美化成「覺醒」,我不太認同。”藍祐搖了搖頭,“順帶一提,米歇爾你不覺得你爬這麼高,雷文看到不會氣炸嗎?”
“切,如果不是要和你們聊,我還能爬到這洞窟的頂去。他雷文也就和我姐姐關系近一點,也管的了我嗎?”米歇爾吐了吐舌頭,躺在了屋頂上。
“米歇爾·凱斯提斯上士!你給我下來,別逼我親自來逮你,這里是軍營,不是你家後花園!。”遠處,雷文一臉怒氣的向著這邊走過來,一邊大聲的喊著。
“怎麼來得這麼快,看我成功開溜,回見。”米歇爾趕緊站起來,跳下了屋頂,向著遠處逃跑。
看著米歇爾的背影,藍祐無奈的聳聳肩膀。
“這小子......”雷文無語的搖了搖頭,“真以為我不管他是吧......”
隨後他便看向了藍祐三人,“你們三個,繞場跑直到我逮到米歇爾,中間敢停就立馬滾蛋,沒有商量余地。”
“啊......”三人齊齊哀嚎了一聲,轉身飛奔起來。
“哼。”雷文看著越來越遠的米歇爾,阻止了想要追過去的士兵,“那小子加起速度來你們可追不上。”
“但是,中校......”
“盯好那三個繞圈的,這是你們的任務。這里能趕得上他的只有我了,只能我去把他抓住。”雷文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我也倒想看看他到底進步了多少。”
雷文的身形突然消失在了原地,朝著米歇爾追了過去。
“雷文叔叔,至於嗎?”米歇爾扭頭看見雷文正在追,就加快了跑動的速度,嘴里不忘抱怨著。
“臭小子!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雷文大吼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你到底還有沒有一個軍人的樣子!”
“叔叔你看你也這麼大年紀了,當心閃了腰摔了腿,能不能別追了。”米歇爾回頭衝著他做了鬼臉。
“老子四十歲正年輕!”雷文大吼道。“我不但有力氣追上你,還能有力氣給你上一堂軍法課!”
“啊!那我就一定不能被你追上了。”米歇爾抓住一邊的欄杆,翻身上了牆。
“平地上沒有優勢就尋找障礙是吧?但又能給你拖延多久呢?”雷文手掌一揮,腳下的路上堆起了一塊斜坡,讓他毫不費力的爬到了另一端,再次追趕了過去。
巨大的岩窟空洞里,兩人一會兒在平地上,一會兒在房頂上,追逐戰進行得相當激烈。剛開始都還只是單純的追逐,但不久之後兩人都已經開始用起了異能。米歇爾渾身纏繞著電流,步履輕盈的閃爍在平地和屋檐,而雷文則是通過泥土和石頭搭出墊腳的路,也會借用彈出岩石的推力讓自己獲得加速。
跑步的三人有著這場追逐戰的最佳觀眾席,觀摩異能者的切磋能帶給他們不少經驗。
“到此為止了!米歇爾。”雷文一躍而起,一拳狠狠的砸向了鋪出來的路面,周圍的由雷文異能凝聚的岩石和泥土路快速的向米歇爾收縮卷曲,逐漸形成一個包裹的球。
“嘖,真的無處可逃了嗎?”米歇爾一個轉身,面朝著雷文一下衝了過去,“但這里還有一個缺口呢。”他的手掌上電流聚集,看來是要和雷文硬碰硬了。
看著米歇爾攻擊過來,雷文舉起了右手,一下握拳,米歇爾的面前突然出現一面岩牆,他來不及轉彎,直接撞了上去,便被岩牆牢牢吸住。
“最後一搏勇氣可嘉,但並沒有什麼新意。”雷文慢慢走了過去,“你以為我真的逮不到你嗎?”
“我......我知錯了......放開我,我保證......”米歇爾求饒道。
“你真以為這是你家啊?這里是軍營!”雷文一提起抓住米歇爾的衣服,將他從岩壁上拉了下來。“很能跑是吧?那我讓你跑個夠。”
隨後他看向累的氣喘吁吁的藍祐三人,“你們也過來。”
雷文像提著一只小貓一樣把米歇爾提著,帶著藍祐三人走出了洞窟。外邊的駐扎軍營依舊是原樣,只是換了一些裝飾而已。
雷文隨手把米歇爾摔在了地上,他招手叫來了幾個士兵,“他們四個的訓練是五十公里越野跑,叫路线上的弟兄都眼睛盯緊了,敢偷懶就再加十公里。”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了吃驚的四人。
“米歇爾上士,和......你的訓練伙伴們,既然是中校的命令那我們也沒什麼辦法。”士兵無奈的搖著頭說道。
“我跑,我跑,雷文叔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嚴厲了。”米歇爾站起來拍拍屁股,看向了藍祐和林倪,“我和藍宇會盡量照顧你們的,畢竟有體力優勢。跑吧,找點跑完早點休息。”雖然米歇爾平時嘻嘻哈哈的,但訓練時也是很認真的。
藍祐和林倪互視了一眼,點點頭。隊伍出發了,米歇爾打頭陣,林倪和藍祐在中間,藍宇殿後。四個人沿著山路跑了起來。
路上有時會遇到巡邏的士兵,他們互相打個招呼便擦肩而過。這些士兵也接到了命令,他們也需要監督這四個男孩的加量訓練,不能讓他們偷懶。
“雷文中校真的好嚴厲啊,軍隊里都是這樣的嗎?”藍宇問道。“僅僅是選拔前的訓練,就已經比我們預備役學校的訓練強度大多了。”
“畢竟雇傭兵團辦學的目的首要是賺錢,其次才是收納人才嘛。本來活就只有那麼點,再多一個搶自己飯碗的,我想他們多數都不樂意吧。”米歇爾回話,“但帝國軍隊可不一樣,這里的每個人都會和魔物面對面,我們必須保證士兵們的質量,才能真正守住國境线,甚至奪回淪陷區。”
“雇傭兵團本質上是商人,他們出售的是自己的武力和服務。但帝國軍隊則是城牆,一旦城牆有了缺口,那身後的城市就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了。”
“帝國士兵...可真是責任重大呢,不愧是諾斯提的第三秩序。”
“雷文叔叔其實也挺好的,雖然我們真的累,但說實話他是真正希望你們三個能通過不久以後的考核,成為一名真正的帝國士兵。即便是加量的訓練計劃,他都算是在給你們開小灶。”米歇爾繼續說道。
“這倒是,如果中校不是一心想培養我們的話,也就不會有這麼多訓練了。”藍宇說道。
“但你呢,米歇爾·凱斯提斯,你為何也在訓練場里,明明你已經是軍隊的一員了,卻也要參加部分訓練。”林倪發問。
“因為我想變得和我表姐一樣厲害啊。軍隊里沒人不知道崔妮蒂·凱斯提斯的大名,她可是軍隊里最年輕的准將,也是最年輕的學院導師,雖然在幾年前的任務之後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米歇爾的臉色有些失落,“報告稱她的小隊全軍覆沒,和她們一起執行任務的那只小隊也只回來了一半。至於任務細節則被打上了二級機密,雷文都沒有權限去看。”
“希望你的表姐真的沒事吧,她這麼強,一定不會出事的。”藍祐安慰著米歇爾,他也明白和親人分別的那種刺痛。
“嘛,也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可是要超越她的,加緊訓練吧。”米歇爾又恢復了原來的那種樂天派的樣子,他們三個繼續沿著山路奔跑著。
不知不覺中也沿著山路跑了有幾圈了,雖然跑動的速度相比原來慢了不少,但他們並沒有中途停下來過。
等到最後一圈時,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去,夜幕悄然降臨,天空中繁星閃爍,微風拂動樹木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趁著最後能看清路的這點時間,四人決定稍稍加速,給巡邏崗哨打了招呼之後,四人慢慢沉入深暗的山間小路里。
也沉入了深暗的囚籠。
因為天色昏暗,等米歇爾發覺不對勁時,他們已經離熟悉的山路和崗哨很遠了。
“我真沒用,我應該早點發覺的!”米歇爾環顧四周,看到的全是陌生的風景,不由得有些懊惱,“找錯路這種低級錯誤我都能犯,回去我還是多訓練訓練了。”
“現在怎麼辦?天完全黑了以後,我們可什麼都看不見了。就算往回走,我們也不能在看不清路以前回到原定路线去。”林倪說道。
“媽的,如果真讓雷文出動士兵來找我們,那回去我可沒臉見我表姐了啊......”米歇爾咬著大拇指,臉上露出糾結的神情。“不管了,原路返回,能跑多遠算多遠,就賭我們能回去,回不去也不會讓他們不好找。”
“好!”三人一致贊同,四人又繼續向前奔跑了起來。
天漸漸暗淡了下來,山間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烏雲籠罩著月亮,只剩下點點星光,天空一片漆黑。
但四人還是沒能回到原定路线上。
他們折下了幾根樹枝,搭了一個簡易的棚子過夜,或者等待雷文的士兵過來尋找他們。
四個男孩擠在一起,夜晚的山間還是有一點冷。
“你們睡,我望風,估摸著到時間就叫你們。”米歇爾對自己帶錯了路感到有些愧疚,便提議今晚他望風。短暫的爭執以後,三人也同意了。
但還沒閉上眼一會兒,他們便聽見了四面八方傳來的腳步聲,讓四人瞬間警覺了起來。
“是雷文......”藍宇還沒說完就被米歇爾捂住了嘴,周圍依舊是一片漆黑。米歇爾把三人的手拉在一起,用手指在三人手上畫了代表極度危險和禁言的符號,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未知的危險讓男孩們緊張到了極點。
四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管那是什麼東西,它們都暫時沒有確定男孩們的位置,而是在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徘徊。
米歇爾在手上畫到,“突圍,跟緊我,原隊列,武器檢查,三十秒後。”便輕輕轉身面朝腳步聲最稀疏的方向,三個男孩也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心里默數著秒數。
等到最後幾秒的時候,他們的耳朵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了,三十秒剛數完,米歇爾便向前一躍,藍祐和林倪緊隨其後,藍宇殿後,四人衝向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憑借著記憶尋找著走過的路,四人一點也沒敢減速,那種寒毛直立的緊張感在他們衝出去的一瞬間讓他們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們眼前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火光,四人心中一喜,趕緊加快腳步向前跑去,火光越來越近,等到能看清火光源頭時,藍祐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來者是一隊騎著馬的人,手里拿著火炬,領頭人看到四個男孩,翻身下馬向他們走了過去。
“藍祐小朋友,我們已經恭候多時了。”
“哥,你認識他們?”藍宇一臉疑惑的看向藍祐,但卻被藍祐一把推到了自己身後。
“啊,初次見面,藍宇小朋友,你是第一次見到我,但我卻不是第一次見到你了。”來者脫下了頭上的帽子,行了個紳士禮,“還有剩下兩位先生,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你和我的事,和他們三人無關。希望你能真正展示你的紳士風度。”藍祐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給他帶來無數折磨的男人,
他恨透了這個男人。
“好,我答應你。”男人戴上了帽子,“還請你也遵守自己的諾言,束手就擒。”
藍祐借著火光,深深地看了藍宇一眼,便把藍宇推給了林倪。“我唯一的親人,交給你們了。”隨後便轉身走向了男人。男人身後的人立馬走過來,把藍祐捆了起來。
“喂,藍祐!別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林倪有些搞不明白,他抱著已經呆滯的藍宇,大聲喊道。
“替我照顧好藍宇。”藍祐被一下丟進了馬車的貨廂,隨後貨廂的簾子放了下來。
“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藍祐帶走?”米歇爾皺起了眉頭,大聲質問著帶著帽子的男人。
“作為一個商人,商品出現了質量問題,自然要去做好售後服務。”男人拉了一下帽沿,向著三個男孩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我可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把藍祐放開,不然我們不客氣了。”米歇爾舉起了手里的匕首,擺出了進攻的姿勢。
“不客氣?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大聲笑道,“真可惜,我答應藍祐小朋友了,作為一個紳士,不能和你們動手。”
“那麼我也只能把你們的滋味留給‘它’來享用了。”
“你說什麼?”米歇爾瞳孔縮小,但下一秒他便被突如其來的一下重擊打到在地。他想要掙扎起身,但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按在了地上。
“米歇爾!可惡......”林倪急忙拍了拍藍宇的臉,“別再胡思亂想了,有麻煩了。”
藍宇咬咬牙,也拿出了匕首,看著眼前那個深不可測的紳士,\"你到底是誰!\"
“我?多數人都叫我拍賣師。不過怎麼稱呼並不重要。”
倒在地上的米歇爾扭頭向著林倪和藍宇大吼:“你們快跑!現在的實力打不過他,這個異能者很強!”
“挺有自知之明嘛,你身上的肩章......嗯,上士啊,軍隊的人也不太好招惹。”拍賣師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什麼。
“你知道就好,現在我們四個人都是諾斯提帝國軍隊的關注對象,希望你也能找清楚利害關系,放了我們。這樣你可以繼續做你的生意,我們這里當無事發生。”米歇爾試圖說服眼前的這個男人。
“嗯......”拍賣師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我還是問一問他吧。”隨後拍賣師走向了一輛裝飾浮夸的馬車,“少爺,聽你吩咐。”
馬車門打開,走下來了一個肥胖的男人,正是那個買下藍祐,還肆意虐待他的富商。
“一網打盡了啊,卡洛斯,看來找你確實夠本。是軍隊的啊嗎,那是麻煩了點,不過有老子在,什麼事擺不平?看看他們身上誰有軍銜?”肥胖男人趾高氣揚的看著藍宇和林倪,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檢查過了,就倒在地上那個是個上士。”拍賣師,或者說叫卡洛斯說道。
“區區一個上士,把沒軍銜的全都帶走,剩下那個嘛。”肥胖男人坐上了馬車,“把他腿折了,弄殘廢,用我最喜歡的那一套。”
“是。”卡洛斯對著馬車稍微欠身。
“你!當我們是軟柿子嗎?”林倪和藍宇一下撲到了卡洛斯的身後,卻也同時受到了突如其來的重擊,倒在了地上。一邊的人也把藍宇和林倪捆了起來,丟進了貨廂。
“區區上士?”米歇爾倒在地上不停掙扎,但無論如何都沒法站起身來,“你們要想好了,你們到底面對的是什麼。”
“趁你現在還能說出完整的句子,好好享受吧。”卡洛斯看著在地上不停掙扎的米歇爾,眼神冷漠,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用手慢慢的彎折。與此同時,米歇爾也感覺到自己的右腿正在被什麼東西慢慢扳動,自己的右腿從屈膝,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被扳直。
卡洛斯把手捏住木棍尾端,彎折起來樹枝的枝椏,米歇爾也感覺到自己的腳趾正被扳向自己的腳背,他看到了卡洛斯臉色突然露出那個神秘的微笑,隨即便聽到“咔嚓”一聲,自己的腳趾骨和卡洛斯手里的樹枝枝椏一起被折斷了。
“呃......卑鄙...小人...”他忍耐這五趾斷骨的劇痛,咬緊牙關不讓疼痛從口里溢出。
卡洛斯笑了笑:“表情不錯。”他捏住了樹枝的尾端,又是“咔嚓”一聲,米歇爾的軍靴連同他的腳掌一起被折成了九十度。
“呃...啊...呃...”米歇爾的眼睛瞪得很大,腳掌骨也被折斷的痛苦讓他冷汗直冒,“我...你就這點本事嗎?”
“呵,當然不止。”卡洛斯舔了舔嘴唇,“就讓我聽聽你那令人愉悅的哀嚎吧。”他又握住了樹枝,毫不拖泥帶水的再次折斷。
“啪擦”
“啊!”這次是米歇爾的右腿小腿,從小腿的中央對折了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忍受不了,大聲叫了出來。“你...妄想...靠這點...微不足道的...小傷...就能...擊碎帝國士兵...的意志嗎?”劇痛讓他呼吸紊亂,已經沒法連貫的說出句子來了。
“那可就讓我看看到底是你嘴硬,還是你的骨頭硬。”卡洛斯握住最後的一段樹枝,用力的一掰,又是\"咔擦\"一聲響。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米歇爾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即便是右腿大腿也被折了個對折,但米歇爾只是用著戲謔的眼神看著卡洛斯。
他沒有哭泣,沒有呻吟,沒有求饒,沒有痛苦,有的只是一種輕蔑,仿佛現在倒在地上的是卡洛斯一樣。
這種眼神看得他很不舒服。
“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忍住這個嗎?”
他重新撿起來一根樹枝,用手握住兩端擰了起來。隨著樹枝的噼啪作響,米歇爾完好的左腿也被旋轉著擰斷了骨頭。
但他只是哼了一聲,並沒有慘叫。只是用著那種眼神戲謔的看著卡洛斯。
“切,無趣。”卡洛斯隨手一折,便把樹枝丟棄,隨後便騎上了馬,跟著車隊揚長而去。留下了雙腿被折斷的米歇爾在原地。
看著火光越來越遠,米歇爾的嘴角流出了鮮血。那樣的劇痛即便是成人都無法忍受,他一個十四歲的男孩又怎麼能忍得住呢。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雙腿的劇痛讓他神志清醒,嘴里的腥味兒卻讓他越加堅定了信念。
“你會後悔你沒有殺了我。”
“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報告雷文。”
“只有雷文可以救他們了。”
“藍祐、藍宇、林倪,等著我。”
少年伸出雙手,拖著自己重傷的身軀,一下一下的朝著記憶里的營地慢慢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