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窟訓練營里。
“能確定沒看到他們嗎?就算是天色昏暗,跑了那麼幾圈他們也不至於走錯路。”辦公室里,雷文有些生氣,“等天全黑下來以後,他們還沒回來的話,就出動一支小隊去找。”
“是,中校。”
雷文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如果這四個男孩真的是因為偷懶貪玩而回不來,他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畢竟是孩子,貪玩很正常,但業精於勤荒於嬉,如果不把他們貪玩的習慣約束住,遲早會闖禍的。
等到手下再次敲響辦公室的門,卻帶來的只有天黑以後都沒有再見到四個男孩時,他的怒氣一下子就竄了上頭。
“讓四小隊做好夜間出動准備,我親自去逮這幾個小崽子。媽的,眼里還有沒有規矩了。”
\"是,中校,我這就去通知。\"
他披上了自己的外衣,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走到岩窟外的軍營處,雷文下令在他帶著四個男孩回來以前,岩窟空洞不能有任何人出入。隨後他便帶著四小隊向著最後見到藍祐他們的崗哨走去。
夜里的天空烏雲密布,月光也照不到地上,只能靠著手里的火炬來照明。小隊從崗哨處開始逐一調查這條路线的岔路口,希望能夠找到一點少年們的线索。
“報告長官,此處沒有發現可疑目標。”四小隊是偵察兵,調查的速度很快,查完一處岔路口,就繼續向著第二個岔路口排查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一個隊員來報告。
“這里有疑似他們軍靴的腳印,但即便是很暗看不清路,也不不應該會向這個岔路走。”
眼前的岔路口幾遍沒有在火炬的照耀下,也能很明顯的分辨出來與大路的不同,但在進行比對以後確認是男孩們的腳印。
“一定是故意走的岔路口,這幫小崽子這下玩過火了。”雷文憤憤的罵了句,“這群小混蛋,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四小隊隊員們互相看了看,這下那四個男孩怕不是要掉層皮了。
“繼續搜尋,一定要找出他們來。如果發現了他們的蹤跡,立刻向我匯報。”雷文吩咐道。
“是!長官!”
“你們幾個在這兒守著,我和他們一起去找。”
小隊留下了三個人守在岔路口,剩下的人和雷文一起走進了黑暗幽邃的岔路。
走了一段時間,小隊有了新的發現。“報告,這里有樹木折斷的痕跡,斷面很規整,不是正常斷裂的。”
“砍樹,是准備搭一個棚子過夜嗎?繼續在周圍搜尋,看來我們找到了。”雷文說完繼續往前走去。
很快又遇到了另一個發現——一個搭好的棚子。
“沒人?怎麼可能?周圍黑成這樣,就算是藍宇可以點火,新砍的樹木水分太多,他也點不著。”雷文想了想,隨後他接過火炬,仔細查看了地上的痕跡,“腳印凌亂,朝著更遠的方向去了,到底是什麼會讓他們放棄一個搭好的過夜棚?繼續搜尋,武器待命。”
雷文拿著火炬繼續沿著腳印的方向追了上去。
在火炬的照射下,前方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但也讓雷文愣住了。
米歇爾趴在泥地上不省人事,右腿像是骨頭被抽掉了一樣軟軟的拖在一邊,而左腿則是像被什麼東西抓住擰了幾圈,扭曲成一個難以置信的形狀。
\"怎麼會這樣呢?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四小隊,做好戰斗准備,搜尋四周,不要放過任何线索!\"
“中校,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出事了,士兵遇襲,讓兩個隊員原路返回,注意四周,讓他們通知崗哨從基地派一隊醫療兵過來。”
“是,中校。”
雷文走進米歇爾的身旁,看著米歇爾身上的傷,心里一陣難受。他伸手摸了摸米歇爾的脈搏,發現脈搏還有跳動,這才稍微放下心。“米歇爾,米歇爾......”他蹲在一旁,輕聲呼喚著米歇爾的名字。
“米歇爾......”他又叫了幾聲,但沒有反應,他的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嗯......”少年的眼睛動了動,費力的睜開眼睛,他看向了蹲在自己身旁的身影。
“是...是雷文叔叔嗎?”他艱難的問道。
“是我,米歇爾,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抱歉...啊,雷文...叔叔,給你們...添麻煩了。”米歇爾的嘴唇顫抖著,艱難的說完了這句話,他伸出右手,指向了之前馬車離開的方向,“救...救...他們。”吃力的說完話,米歇爾又暈了過去。
“救人?四小隊,重點搜尋那個方向!”雷文指向了米歇爾最後指的方向,隨後他轉過頭來,看著暈倒的米歇爾,心里很不是滋味。
“米歇爾,藍祐,藍宇,林倪,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米歇爾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訓練基地的保健室里。
“我怎麼會在這里......”他想要直起身子,但雙腿鑽心的疼痛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想起來了,卡洛斯,還有那頭肥豬......”米歇爾抬起右手遮住眼睛,他的手掌也被包上了厚厚的紗布,在泥地上的爬行也讓他的手掌受了傷。
“該死,為什麼會這樣啊!”他想到這里,他的心里就充滿了怒氣和懊悔。
“醒了嗎?”一名士兵推開了門,看了看保健室里的情形,隨後便再次關上了門。
等到門再次打開時,進來的卻是雷文。
“這里的醫療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雖然有些不合時宜,我很想知道你們那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最好還是開門見山吧。”米歇爾把手臂從眼睛上拿開,“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盡我可能全部告訴你。”
......
另一邊
藍祐看著貨廂里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藍宇和林倪,他認命的閉上了眼睛。之前外邊米歇爾的疼痛呻吟聲他也聽得很清楚,腦子里不斷的回想著之前自己受到的折磨,讓藍祐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哥哥......”即便嘴被堵上了,但藍宇也看到了藍祐的異樣,他努力把身子挪到了藍祐旁邊,緊貼著藍祐的身體。
“我們一定不會有事的。”他試圖用自己的體溫讓藍祐冷靜下來,希望藍祐可以放松。
“藍宇......”藍祐睜開了眼睛,感受著身旁弟弟的溫度,他也算是沒有再去回想那些難以回首的遭遇。只要藍宇還在他身邊,他就能安心下來。
一旁的林倪看著他們,心里也產生了些許羨慕。也許這就是身邊有人陪伴著的感受吧。
馬車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的顛簸,終於停了下來。藍祐只希望藍宇不會遭到和自己一樣的對待,其他的無論是怎麼樣的折磨,他什麼都能忍受。
貨廂被打開,幾個壯漢把三個男孩拖了出來。目的地並不是富商家的莊園,而是一處高高的城牆下。
城牆下是一道大門,門外的士兵穿著和帝國任何一個軍隊都不一樣的制服,看樣子,這些士兵應該是一些人手底下的私兵。
“請說明你的來意。”守衛在大門口的士兵問道。
“卡洛斯,這是我的憑證,我來送貨。”卡洛斯下了馬,拿出了一張黑皮紙遞給了士兵。
士兵仔細檢查著憑證的真偽,最後確定了憑證的真假。
“請稍等片刻。”士兵另給一邊的士兵打了個手勢,通知了上面的人。“送貨的,放行。”
卡洛斯手里牽著捆住三個男孩手臂的繩子,走進了打開的大門後。
城牆很厚,通往城牆里的通道光线有些昏暗。當通道出口的門打開後,男孩們才知道,城牆里的世界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各種娛樂設施和酒吧、賭場、娼館比比皆是,走在街上的人們穿著精致,打扮妖艷。沿著大街走去,也能看到不少人手里還牽著一根或是兩根繩子,繩子的盡頭是項圈,但帶著項圈的並不是什麼一般寵物,而是衣衫襤褸或是一絲不掛的人。這些“寵物”不分男女,甚至有大部分和藍祐他們同齡。有一些“寵物”也因為他們“主人”的威逼,在大街上毫不顧忌的做著淫穢之事。
這些場面看得三個男孩一陣心悸,這里是樂園,但是屬於那些腰纏萬貫的家伙的樂園。在這里,他們眼里沒有律法,沒有公平,更沒有人性。
藍祐三人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們貪婪的視线在男孩身上掃來掃去。如果離得夠近,有的人還會伸手掏向男孩們的襠,或是摸向男孩們的臉頰,看著他們的表情,讓人不禁覺得反胃。
“喲,你挑的貨很不錯啊。”一個胖女人走了過來,攔在了卡洛斯面前,“姐就喜歡這種貨色的正太,你出多少錢賣?”
“這位小姐,真不好意思,這三個已經被另外的人買下了。”卡洛斯對著胖女人行了一個脫帽禮,然後微笑著說。“況且,你的小狗狗不也還沒玩開心嗎?”他指了指胖女人手上牽著的“小狗”,這是一個看起來和藍祐同齡的男孩,只不過他現在一絲不掛,身上的鞭痕橫豎交錯,屁股上插著根尾巴,像狗一樣趴在胖女人的腳邊,嘴里叼著根拇指粗的鞭子,眼巴巴的看著胖女人。
胖女人低頭看了看腳邊的男孩,伸腿就把他踢到了一邊,“不管是誰買的,我出兩倍的錢,這世上可沒有老娘得不到的東西。”
“真是抱歉,美麗的小姐。”卡洛斯脫帽鞠了一躬,“我明白小姐您的執著,但這並不是普通能用錢和權買到的。”他拿出了那張黑皮紙,“想必小姐也不願意去和哪位親自去談談吧?”
看到了那張黑皮紙,胖女人臉色變了變,“切,又不是什麼稀罕貨色,老娘還嫌沒地養著。”說完她便轉身走向了被她踢到了一邊的“狗狗”男孩,男孩一見“主人”向自己走了過來,一臉歡喜的叼起鞭子爬了過去。女人一把拿過鞭子,便開始對著男孩左右開弓,狠命的抽著,鞭子的聲音響徹整條街,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停止了討論聲,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著這一幕。男孩被鞭子抽到時並沒有發出慘叫,而是一臉享受的隨著鞭子抽打的節奏扭動著身子,嘴里發出“汪汪”的聲音,屁股後插著的尾巴也在身子的扭動下一搖一搖的,很像是一條真正的狗狗在搖尾巴一樣。
即便是走了一段距離,鞭子抽打的聲音和男孩享受的表情與扭動的身姿也依舊在藍祐的腦海里回蕩。在他腦海中,揮動鞭子的胖女人慢慢的變成卡洛斯的樣子,而男孩則是變成了藍宇的模樣,在卡洛斯的鞭子下一邊發出享受的呻吟,一邊從兩腿中間流出汙濁的液體。
“不要...不...”他努力的將這種畫面從自己的腦海里趕出去,“只要我還在...我就不會讓這種事情...”
藍宇再次發現了自己哥哥的異樣,即便是被繩子牽著走,自己的哥哥也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哥,不會有事的,我們會好好的。”藍宇用手肘碰了碰藍祐,把他從夢魘之中趕了出來。
“藍宇,不會有事的,哥哥知道。”藍祐看向藍宇露出了一個笑容,“有哥哥在,你就不會有事。”
沿著街道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於來到了這座極樂之城的中心。一座奢華至極的城堡坐落在這個城市的中心,在檢查了卡洛斯手里的黑皮紙後,城堡的守衛便打開了大門,讓卡洛斯帶著三個男孩走了進去。
“你就是卡洛斯吧!尊敬的影子魔術師,久仰大名。”一個身穿黑色鎧甲,手持長劍的男人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幾個身穿銀白盔甲的壯漢,他看了眼卡洛斯,又看了眼藍祐、藍宇和林倪,“這就是你說的貨?角斗士就這樣的豆芽菜嗎?”
“統領先生可別小看了這三個豆芽菜,據我所知他們可是被軍隊相中了。如果沒一點本事,帝國軍隊會要他們嗎?”
“既然是卡洛斯你的保證,那我也就把心放下來了。”統領揮了揮手,“過不了多久就開始了,就讓他們上場,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大本事。”
“是的,統領。”幾個壯漢把三個男孩分別帶走了,男人向卡洛斯伸出了手,“久聞影子魔術師卡洛斯的大名,但也沒想到你還是拍賣場的拍賣師,您為何要屈尊做這樣的累活呢?”
“呵呵,你太客氣了,作為一名得體的紳士,忠於自己的工作並為之熱愛是第一准則,而且到處宣揚自己有悖於我的信條。”卡洛斯禮貌性的和統領握了下手,“之前到手的寶貝還算用得順手嗎?”
“很不錯啊!我這地方可是拿這玩意賺的盆滿缽滿啊!也只有你能拿出這樣性價比的拍品了。”統領滿意的點了點頭,“要去准備好的包廂嗎,算我請你?”
“啊,我就不必了,還請麻煩統領你給我一點點特權,和生意無關,是個人恩怨。”
......
地牢的小黑屋里,藍祐又被熟悉的按Y字形吊了起來,衣服也因為壯漢的撕扯而變得破破爛爛的,他閉著眼睛,像是等待著什麼。
隨著鐵門“吱呀”一聲打開,藍祐睜開了眼睛,進來的正是卡洛斯。
“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藍祐開門見山,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卡洛斯微微一笑,“你上家的愚蠢和括噪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居然連自家的一個仆人都管不住。到頭來找我要售後服務退貨,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呢。”他在周圍慢慢踱步,右手輕輕撫摸著牆上掛著的各式各樣的刑具。
“說重點,我知道你的時間很寶貴。”藍祐對著卡洛斯冷笑了一聲,“大忙人拍賣師卡洛斯先生。”
“你呀,還是那個最初我見到你的樣子。”卡洛斯慢慢拿起了掛在牆上的一根鞭子,然後猛地抽在了藍祐的身體上,留下一道血紅色的痕跡,“作為奴隸的尊敬哪去了?不吸取教訓的狗東西。”
“唔...”藍祐悶哼了一聲,並沒有什麼太多反應。
“「蜂巢」可是少見的全封閉式的角斗場,吃住工作都在那里邊進行,我可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你們又被軍隊相中了。但我更沒想到他們的選拔場地居然比角斗場還要深。”卡洛斯在空中甩了甩鞭子,鞭子發出了“噼啪”的響聲,“我都快要去接受這我職業生涯里唯一被退款的汙點時,你們居然出來了,還遠離了那堆礙人的軍隊。這可是天賜的良機。”
他腳下的影子開始左右晃動,看起來像是一個脫離他的活物一樣,“還要多虧了我這異能,才能把你們給一網打盡啊。”影子緩緩爬到了藍祐的身上,舔舐著藍祐剛被抽出來的傷痕,“趁著天黑,能制造影子幻境來讓你們跑偏,然後又可以用影子偽裝成野獸,把你們逼到我們面前,這就是我們之間絕對的實力差距。”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在諾斯提有一些東西是不能惹的,即便那只是一個上士。”藍祐冷笑著看著卡洛斯,“你們的態度,可是完完整整的傳遞給了......”話還沒說完,便被卡洛斯的鞭子給打斷了。這一下狠狠的抽打在了藍祐的屁股上,痛得藍祐呲牙咧嘴。
“軍隊?軍隊又算什麼東西?”卡洛斯一臉不屑,“我來告訴你什麼才是諾斯提的第三秩序。”他又揚起了手里的長鞭,狠狠的向藍祐的身上抽了下去,這次藍佑終於忍不住加重了喘息聲。
“第一秩序是神,第二秩序是皇帝,第三秩序則是我們這些商人。”卡洛斯看著藍祐痛苦的樣子很是享受,“軍火商人,雇傭兵團才是諾斯提的命脈,如果不是百年前靠我們這些商人,諾斯提帝國都只會變成其余大國的一個行省,哪還有軍隊?”
“有了我們這些商人,帝國才有稅收來養那群名叫軍隊的狗,有了我們這些商人,皇帝才有錢財來裝修他那華美的參議院議事廳。”卡洛斯繼續說道,“不客觀的說,那皇帝就應該給我們這些商人官位和爵位,甚至把那位置都交給我們,他早就該給我們這些養活帝國的衣食父母們跪下請安了。”
從卡洛斯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藍祐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如今的商人並不只是想變成寡頭,還居然已經猖狂到蔑視皇權的地步了。
“還真是貪婪啊,如此欲求不滿,可是會招來天譴的。”藍祐忍不住諷刺了起來,軍隊里規則的底线便是要永遠忠於諾斯提皇帝以及他的人民,這也在藍祐參加訓練以後逐漸變成了他的信條,但眼前的這個貪婪的商人已經不止一次觸及了他的底线,無論是藍宇,還是對帝國的忠誠。
“天譴?在資本和寡頭的世界里,我們就是神!”卡洛斯的鞭子再次揮舞了下來,一下一下的抽打在了藍祐的身上,“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是什麼嗎?是錢,有錢就可以買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只要有足夠的錢,我們的不悅就是天譴,我們的歡喜就是恩賜。”他順手丟掉了手里的鞭子,從桌子上拿了一把鋒利的刀,“錢這種東西,可以讓一個帝國起死回生,也可以讓一個帝國化為廢墟。這就是我們的天譴。”
他把刀抵在藍祐的臉上,“對於你,你也會迎來你的「天譴」。”話音剛落,他右手一拉,一道刀割出來的傷口立馬在藍祐的臉上顯現,鮮血頓時流了下來,染紅了他的半邊臉。
“但這只是我對你折磨的開始。”卡洛斯湊到藍祐耳朵邊,輕聲說到,“如果你不想可愛的藍宇變成這極樂之城里的一處肉便器的話,要給我堅持到最後一秒哦!”
“你!”藍祐咬牙切齒,他的眼睛如同要噴出火一樣,他恨透了眼前這個瘋狂的男人,但他只能看著男人揚長而去。
卡洛斯離開了小黑屋後,兩個穿著盔甲的壯漢把藍祐取了下來,把他丟進了一個漆黑的通道里。順便也丟了一把劍在藍祐的身邊。
藍祐從地上站起身來,他撿起地上的劍,摸了摸劍刃,並不是很鋒利,勉強可以切割。通道後邊已經被關上了門,只有眼前往上的樓梯,樓梯的頂端有光,應該是他們要他去的出口。
藍祐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腿走上了樓梯。赤足踩在石制的樓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直到能看清光亮的源頭。
他慢慢走出了通道,看清了這里的布局。這個城堡與其說是住所,不如說是一個巨大角斗場的外裝飾。角斗場四周牆面很高,牆上有著數十個藍祐身後一模一樣的通道口,但都有鐵欄門攔住。他正准備回頭看一下,卻聽見身後“咔噠”一聲,背後的通道也被鐵欄門攔上。當他回頭時,角斗場的四周都爆發出激烈的歡呼聲。高高的牆面之上分布著無數的觀眾席,這里坐無虛席,密密麻麻的人群看得藍祐眼花繚亂。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今天下午的極樂角斗場,我是你們最愛的解說主持人帕克!”聲音從更上方的包廂里傳來,即便是隔了相當的距離,身音也依舊清晰。
“今天我們的首位戰士想必大家都已經看出來了,這個瘦小的男孩是我們的新人,大家一起歡迎他的到來!”帕克的聲音剛落,整個角斗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一波比一波大聲。
“既然是新人,那可一定要給我們的新人一點小小的禮物,比如說......”一邊的一扇鐵欄門打開了,藍祐立刻做出了警戒的姿勢。
“我們的——可愛小狗狗!”帕克話音剛落,打開的鐵欄門里立刻竄出了十匹灰狼,他們爭先恐後的撲向了藍祐,想要把他撕扯成碎片。
“支撐到最後一秒嗎?”藍祐看到衝過來的灰狼絲毫沒有慌亂,“不用你來提醒,我會活下去,和藍宇一起。”他握緊了手里的短劍,緊盯著撲過來的灰狼群,手臂一甩,短劍劃破了灰狼的脖頸,瞬間血液四濺。
\"啊啊啊!\"圍觀的觀眾們發出了震驚的叫喊聲,他們的嘴巴張成了o型。
一匹又一匹的灰狼倒在了地上,不斷的抽搐著,他們的喉嚨被切斷,身體的動作也逐漸的緩慢下來,最終癱軟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哦呀呀,看來這新人實力可不一般啊。”帕克戲謔的解說著場上的情況,“看他那嫻熟的動作,我們的可愛小狗狗可不是他的對手呢。”
隨著最後的一匹灰狼停止了掙扎,場下的觀眾也一起歡呼起來,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藍祐的身上。
“看來大家很滿意新人的表現哦!”帕克繼續說道,“接下來才是正餐哦!”
另一邊的鐵欄門打開了,隨著一聲嘶吼,一頭通體棕紅的熊從鐵欄門里爬了出來,它看了看藍祐,然後便加速衝向了藍祐。
藍祐迅速轉身,舉劍擋住了熊的攻擊。但那熊的體型太大,藍祐根本抵抗不住它,只能借著棕熊撲過來的力道跳開。
“吼!”棕熊咆哮著朝著藍祐追去,一邊追一邊用熊爪拍打著地面。藍祐也在四處尋找機會對棕熊發起進攻。
“看來這會是一場苦戰了。”帕克的語氣帶著些玩味,似乎是很期待接下來的好戲,“可別被輕易就撕成碎片了啊。”
一個躲閃不及,藍祐被熊掌一下打飛了出去,引起觀眾的一陣噓聲。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胸口留下一道爪痕。
“不是一般的難纏。”他飛快的爬了起來,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再次拿起短劍,准備對付棕熊。
但這一次,棕熊並不像之前那樣氣勢洶洶了,明顯可以看到動作變得緩慢了許多。
他趁著棕熊喘息的空檔一躍而起,一個箭步跨到了棕熊的身前,舉起短劍就刺入了棕熊的胸膛之中。
棕熊吃痛,立刻發出了慘烈的哀嚎聲,向著藍祐發起了臨死前的最後反撲,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咬住藍佑。藍佑迅速的躲開,短劍一揮,一股鮮血噴射而出,灑在了藍祐的身上。
“哦哦哦哦哦!”觀眾席上又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藍祐看著不斷流出鮮血的棕熊,大口喘著氣,他的雙腿微微的顫抖著,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
“精彩的反轉!我本以為他會就在這結束了呢。”帕克的語氣帶著一絲惋惜。
“你們巴不得看到我被撕碎對吧。”藍祐不斷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他需要盡快把自己狀態調整好,來應對接下來的戰斗。
“這些可憐的灰狼還有熊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看來這位新人實力可不一般呢。”帕克的聲音在角斗場里飄蕩,“那就有請我們的第一位戰士,看看他能不能讓我們的這位新人給他殺死的這些小動物們買單吧。”
牆上的一扇鐵欄門緩緩打開,藍祐警覺的看著黑洞洞的通道口,那里一定有什麼東西等著他,他不敢放松警惕。
一個瘦弱的男人從通道里被丟了出來,和他一起被丟出來的還有另一把短劍。看到這樣的場面,觀眾席上一片噓聲。男人也是和藍祐一樣一絲不掛,他撿起了掉到地上的短劍,雙手顫抖的拿了起來,指著藍祐。
“外行?”藍祐轉了轉手里的短劍,他擺好姿勢慢慢的向男人靠近,瘦弱男人則是一邊後退一邊死死的盯著藍祐手里的還帶著鮮血的武器。
“喂,我看你也沒拿過刀,更不要說是受過訓練了,你也沒必要再和我打來打去,不如和他們說你認輸了。”藍祐看著瘦弱男人的一舉一動,既然沒有必要打,那就最好不要打。
“認...認輸?”男人即便是渾身發抖,他依舊死死的握住手里的短劍,“我...我可不會輸給你這樣的小...小屁孩!”
“看來還是要打一場了。”藍祐嘆了口氣,他舉起手里的劍對著瘦弱男人刺去。
瘦弱男人連忙躲避,但藍祐手里的劍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緊跟著他,在他躲避的時候,短劍劃開了他的皮膚,一道傷口出現在了瘦弱男人的手臂上。
“啊!好...好痛!”瘦弱男人連忙拿手捂住被劃開的傷口,觀眾席上的噓聲越來越大了,甚至有人發出了笑聲。
“你打不過我,認輸就好了,我們也沒必要打這一場。”藍祐搖了搖手里的劍,示意男人趕快認輸。
“我...我怎麼可能就在這里倒下!”男人突然向藍祐衝了過來,手里的短劍胡亂揮舞著,看來這應該就是他的孤注一擲了。
“打倒你算了。”藍祐看准了瘦弱男人衝過來的路线,他向下一蹲,一腳踢到了男人的小腿,讓他倒在了地上。
觀眾席上的噓聲更大了,這個瘦弱男人讓他們太失望了。
藍祐慢慢走了過去,他用短劍指著爬不起來的男人,面無表情。“你打不過我,認輸吧。”
男人神情驚懼,眼睛里的恐懼顯露無疑,“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了,別殺我。”他跪了下來,不停地磕著頭,臉上滿是恐懼的淚水。
藍祐搖搖頭,轉身對著觀眾席大喊:“喂,帕克,他認輸了,把他帶......”
“去死吧!”男人突然拿起掉在一邊的短劍,向著藍祐刺了過去。
“你!”藍祐猛地轉身,想用短劍去格擋,但男人離得太近了,藍祐的短劍只能把男人的短劍擋開,讓短劍刺進了藍祐的左肩。
“夠了!”藍祐握拳,拿著劍柄的拳頭一下砸在了男人的臉上,讓他滾出去好遠。
“哦哦哦哦!”觀眾看到這一幕,歡呼聲取代了之前的噓聲,他們就喜歡看到暴力的場面。
藍祐拔掉了插在左肩上的短劍,鮮血頓時從傷口上流了下來,但他並沒有去在意,而是拿著兩把劍走向了瘦弱男人。“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認輸?你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那為什麼不認輸?”藍祐質問,但回應他的只有男人的跪下不斷磕頭,嘴里念叨著“求求你,別殺我。”
“宰了他!宰了他!”觀眾席里突然有人大喊,隨即整個觀眾席上的看客都對著藍祐喊了出來,“宰了他!宰了他!”
藍祐皺了皺眉,他看著周圍瘋狂的群眾,再看看跪在地上的男人,他不明白,明明和人的角斗都應該是點到即止,但為什麼這個男人就是不認輸,周圍的觀眾也想要他殺了這個男人。
“看來我們的新人不懂這里的規矩啊。”帕克的聲音再次在角斗場里響起,“我們這里的規矩很簡單,進了場子要麼一方去死,要麼讓觀眾看過癮。就這樣,很簡單吧?”
“那如果我不動手呢?”藍祐眯著眼睛,他並不想讓手里沾上他人的血,更何況前线還缺少士兵。
“那自然會有人動手。”帕克的語氣突然冷栗無比,一扇鐵欄門突然打開,男人一見到打開的鐵欄門便連滾帶爬的往鐵欄門後的通道口跑去,但當他跑到通道口時便摔了一跤,跌倒在地上,但他依舊沒有放棄,手腳並用的爬向了通道口。
“哪來的廢物在我眼前晃悠?”通道口里突然傳出了聲音,一個體態臃腫的人從通道口走了出來,堵住了瘦弱男人的去路。他抬起眼皮暼了暼瘦弱男人,右手提著的雙刃斧一下便砍在了瘦弱男人的身上。
“啊!!!”瘦弱男人一陣哀嚎,整個身子便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鮮血順著他的身體流了下來。
“伏虎!伏虎!”觀眾席上的人認出來了這個胖子,便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看來他在這里確實相當有名。
“你就是放過這個廢物的癟三嗎?”伏虎一腳把瘦弱男人踢到了面前,隨後又把斧頭砍到了瘦弱男人的身上,鮮血四溢。
觀眾席的呐喊聲更加激烈了。
“適可而止。”藍祐對這個伏虎的印象並不是很好,他反握手里的兩把短刀,對著伏虎說到。
“適可而止?老子眼里容不得廢物和癟三。”他高舉手里的雙刃斧,一下一下的對著瘦弱男人砍了下去,在他斧頭下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要被剁成泥的牲畜。“你也也別太著急,下一個就是你了。”
“我曾經幻想過無數種我拿著劍對峙的場景。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會因為自保,把劍指向諾斯提人。”藍祐閉上了眼睛,緩緩說道:“我曾經幻想過,我和我的朋友一起推平了淪陷區,讓皇帝的威光再次照在淪陷區的殘垣斷壁上。但我沒想到,我願意為之獻身的理想,卻是由那群貪婪的商人給擊碎。”
藍祐睜開眼睛看著伏虎,“但現在,我已經不配再去做那些遙不可及的幻夢了,我現在只能打倒你,讓藍宇平安。”他握緊了雙手里的短劍,准備和伏虎決一死戰。
“老子剁碎的骨頭都比你這癟三吃的飯多。”伏虎根本沒有把這個男孩放在眼里,他慢慢的提起沾滿了血液的雙刃斧對准了藍佑。
“這麼想死?那我成全你。”伏虎說完之後,舉起雙刃斧朝著藍佑砍了下去。
“鏘!”藍祐用手里的短劍格擋住了伏虎手里的雙刃斧,他的手被震得發麻,但卻一點都沒有後退的意思。
“你覺得你能用你那細竹竿手臂擋多久呢?”伏虎的臉上充滿了嘲笑。
藍祐咬了咬牙,幾場車輪戰以後,外加還被卡洛斯抽了一頓,他的體力消耗很大,可能會支撐不下去。
“你的手在抖啊,怎麼回事啊?”伏虎抬起手臂,一下用力砸在了藍祐格擋的劍上。強勁的力道讓藍祐後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在地上,他捂著胸膛喘息著站穩,手中的短劍因為剛才的衝擊也微微顫抖著。
看著藍祐起伏的胸部,伏虎動了其他的心思,他掀起了自己的遮羞布,露出了了那根壯碩的陽具,“小癟三,老子改主意了,只要你爬過來,用舌頭給老子舔到舒舒服服,老子就放過你,讓你可以完完整整的去你那小窩里蹲著。”
“做夢去吧!”藍祐咬牙切齒,雖然他現在體力消耗嚴重,但卻仍然咬著牙挺直了背脊,不肯彎曲下去。
“沒關系,你不過來,老子也會過來的。”伏虎把雙刃斧扛在肩上,向著藍祐慢慢的走了過去,他的眼神變得邪惡而飢渴。
“別逼我,殺了你......”藍祐用盡全力想要握緊手里的短劍,但雙手卻也一直不由自主的顫抖,
“就你這樣還想殺我?”他舉起雙刃斧,把斧面拍向了藍祐,藍祐只感覺到了巨大的衝力襲來,短劍被一下拍飛,手掌的虎口也被震裂,也讓他倒在地上滾了幾圈。
“哈哈哈哈哈哈。”看著藍祐狼狽的模樣,伏虎一陣猖狂大笑,“今天你不想舔也要舔,這可由不得你。”說罷,他便向著藍佑走去。
藍祐艱難的坐了起來,然後用手捂住胸口,一邊喘氣,一邊想要站起來,但是他的雙腿根本使不出力,只能看著伏虎離他越來越近。
伏虎走到了藍佑的身旁,一腳踢在了藍祐肚子上,藍佑的胃里頓時一陣絞痛,他忍不住趴在地上干嘔。
“來啊?來試試能不能把我殺了?”伏虎用腳踩著藍祐的腦袋,“怎麼?不敢了?”他一腳把藍祐的臉踩在了地上,然後把自己的遮羞布掀開,抓起藍祐的頭便往他那長棍上靠,“來舔啊,舔得舒服了,老子就放過你。”
“做夢,我...不會屈服的。”說完,他張開嘴死命向著伏虎的巨屌上咬了一口。
“狗娘養的!”這一下痛得他差點叫出來,伏虎一巴掌打在了藍佑的臉上,他的鼻血流了出來,被迫松開了嘴。
“啪啪啪啪!”伏虎的手掌毫不客氣的朝著藍祐的臉上招呼,一連扇了五六個耳光,\"你個狗娘養的,老子讓你不識抬舉。\"他又一拳打在了藍祐的小腹,藍祐痛得弓著腰。
“你不是很牛逼嗎?繼續給我硬起來啊?”伏虎看著縮成一團的藍佑冷笑著問道。
藍祐痛苦的蜷縮著身子,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液,伏虎看了一眼自己的長棍,只是有一排深深的牙印,並沒有破皮。
“咳咳...舒服嗎?”藍祐吐出一口血沫,他試圖爬向掉在一邊的短劍,但是身體的虛弱讓他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慢慢的挪過去。
“不知死活的癟三,看老子怎麼把你玩到生不如死!”伏虎相當生氣,他一腳踢翻了藍佑,拿起地上的短劍一下刺進了藍祐之前被刺出來的的左肩傷口上。
藍祐吃痛的大喊著,他的手緊緊的攥著劍柄想要把短劍拔出來,但他實在是沒辦法掙脫。“還有這里!”伏虎撿起另一把短劍,抵在藍祐的大腿內側劃出一道又一道深深淺淺的傷口。
\"啊!!!\"藍祐痛得再次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哈哈哈哈......你再硬啊!看我怎麼玩你!”少年淒厲的慘叫聲讓觀眾席相當沸騰,這些觀眾最喜歡的就是場上的虐殺場景。之前藍祐的手下留情讓他們非常不高興,但現在能看到這樣的一個小少年發出如此悅耳的慘叫聲,讓他們又興奮了起來。
“你快聽啊,那些觀眾好像都很喜歡你的慘叫聲呢,他們都在為你呐喊鼓掌呢!”伏虎把短劍一下插進了藍祐的大腿,他轉動著劍柄,劍刃也在藍祐的大腿里攪動,疼痛讓他忍不住再次發出慘叫。
“該吃正餐了。”伏虎舔了舔嘴唇,一把掐住藍祐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你......“”藍祐的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他現在根本無法說話,伏虎鐵鉛般的手掌恰到好處的掐著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只能用兩條手臂緊緊的抓著伏虎的手腕,但根本無法阻止伏虎掐他脖子的動作。
“好好享受,你現在的表情可有趣了。”伏虎一臉淫笑,他頂起自己的胯部,准備衝進藍祐的身體。他的長棍在藍祐的股間探索著,試圖找到那個讓他心癢難耐的地方。
“嘎......啊......”藍祐本能的張大嘴巴,缺氧讓他的身體劇烈的扭動著,也刺激得伏虎更加的亢奮,他狠狠的捅進了藍祐的身體,然後猛烈的抽動著。
“哈......啊......呃......”在缺氧和疼痛以及後面帶來的三重刺激之下,藍祐的分身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隨著伏虎的一下又一下的撞擊搖晃。
“草翻他,草死他......”觀眾席的尖叫聲、口哨聲、喝彩聲,讓台上正在瘋狂運動著的伏虎更加的亢奮。他掐著藍祐的脖子,一邊撞擊一邊走動,從這頭走到那頭,那頭走到這頭,讓所有人都能看到藍祐那個羞恥的部位被伏虎不停的抽插著。
隨著伏虎的一聲怒吼,一股熱流噴射在了藍祐的腸道內,而藍祐的分身也噴射出來了一股熱流,噴在了伏虎的胸膛上。
伏虎松開了掐著藍祐脖子的手,雖然藍祐的分身也依舊在斷斷續續的噴射出液體,但他早就因為缺氧而暈厥了過去。
伏虎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看著倒在地上的藍祐,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在觀眾的一片叫好聲里,離開了角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