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同人 【詭秘之主同人、蒙克】沉睡的小王子與公爵騎士

  一個罐子沒有糧:沉睡的小王子與公爵騎士,二十七回!

  

   ——正確,是從錯誤中誕生

  

   ——希望,是從虛無中誕生

  

   雖然有些許不同,但這兩句話本質上實在是過於相似了。

  

   要是單單只有魔鏡阿羅德斯,或者單單只有阿勒蘇霍徳之筆說,克萊恩也許還並不會如此在意

  

   可是,目前看起來目的似乎衝突的兩位,在這一語句的表述上如此相似,而它們的共同點,便都是那位已然死去的真神的,承載著概念的【遺物】——那麼,自己是不是可以認為,這句話,是在暗示真神相關的東西?

  

   ——知曉了阿蒙的把柄,甚至附帶收獲了一位親歷當年教會動亂的人證。

  

   克萊恩敏銳地察覺,這就是阿勒蘇霍徳之筆的誠意。

  

   ——克萊恩承了羽毛筆的情,但捫心自問,他並不認同羽毛筆如今的教義。

  

   這位紅衣主教先生平靜到幾乎冷酷地對自己訴說他的朋友被神選之子殺死——那是一種合該如此的快樂,快樂到克萊恩不寒而栗……以至於毛骨悚然。

  

   “萬事萬物,宿命注定;萬色萬象,諸般苦相……”

  

   ……不對勁,克萊恩仔細思索,阿羅德斯說過,真神的搖籃曲承載著【不定未來】的概念——可是為什麼阿勒蘇霍德之筆的頌詞卻是【宿命注定】?

  

   這個宿命……究竟指的什麼?

  

   逐漸轉醒的科斯特伯爵醒來時,就聽見身邊坐著的愚者先生在輕聲嘟囔造物主教會的頌詞。

  

   “……請問,”科斯特伯爵的腦袋仍舊昏昏沉沉,但他仍舊謹慎地詢問道,“愚者先生,您這是……在等我醒來嗎?”

  

   ——這是貴族話術,委婉詢問對方是否已經辦完事了。

  

   “是的,伯爵,我們可以離開了……接下來,”斗篷下的稻草人語氣不顯,平靜地說,“南方侯的目光盯著鄰國,這幾座城市並不是他的重點,我們也該招兵買馬了。”

  

   ——阿勒蘇霍徳之筆既然沒有提,那麼就是默許了【愚人之言】在南方侯領地的發展……王國北方的城市早已通知到位,而科斯特伯爵不在與灰白之森接壤的他的領土,王都政令的施行力度並不會太好……而南方侯這里,再說一遍,就連造物主教會都能光明正大地建立教堂呢——阿蒙的手,還沒那麼長。

  

   本地的【愚人之言】的成員發展了接近兩年——由於克萊恩當初從阿羅德斯手中拿到的大量金幣支持,【愚人之言】在各地都相當富足——而各位主教也都是擁有【願望】之人——擁有願望,就可以與克萊恩的【愚人身】立約,從而形成一張由克萊恩為主導的無形之網——這份約定讓這些主教們可以近乎無限地支取金錢與食物……這才是僅僅不到三年,克萊恩就把【愚人之言】散布到全國的基礎,也是克萊恩自信沒有主教叛變的基礎。

  

   ——金錢,食物,時間,對於阿羅德斯來說,只要有願望的供奉,都可以是【禮物】

  

   這份權柄在克萊恩看來已經近似神明了——哪怕它僅僅只是神的【遺物】

  

   但時間還是太短了——三年不到,只有半天可以使用【愚人身】活動的克萊恩實際可用時間更短,這讓需要大范圍擴張並且教義中有大量觸動貴族利益的他在搞清楚子爵是海瑟琳的父親之前並不怎麼敢將手伸到貴族階層,於是他便也對手下的主教們設立了限制,讓“無盡”變成了“有限”,這也導致【愚人之言】在克萊恩嘗試接觸子爵和科斯特之前僅僅只活躍在平民之中。

  

   ——但很多時候,高高在上的貴族們都忽略了平民的力量。

  

   南方侯領地上的【愚人之言】主教的願望……是翻身成為統治者。

  

   ——這就是其中一個克萊恩將他派往南方侯領地的原因。

  

   不同於最開始克萊恩試探性派往科斯特伯爵領的,有些優柔寡斷的菲斯主教,這位經商的烏爾與為了【更好的未來】的其他聚集在克萊恩身邊的人不一樣——他那麼誠實,直白,坦然地野心勃勃,他對著愚者高聲宣告

  

   他宣告自己就是為了更大的權勢而來——他說,如自己這般卑劣才是世人常態,而假設慈愛的愚者先生就連這樣的願望也願意接納,那麼他將忠誠地信仰祂。

  

   克萊恩在【愚人之言】的屋子里看著烏尓列好的清單,略有些驚詫地開口:“我的朋友……”

  

   “——你做得很好,不如說,有些超出我的期待了。”

  

   ——克萊恩原本是想更晚,等到這位烏爾先生在南方侯領地積蓄了更大的力量時前來,可阿蒙的絞殺令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前往灰白之森南方的理由……於是這次見面被提前了。

  

   能夠收服科斯特伯爵是意外之喜,克萊恩最初原本的打算——是在這個不怎麼聽調的南方侯領地,通過教會搞出一個不容小覷的武裝勢力,然後蠶食鯨吞,在王國南部發展——進而可以北上推翻王國。

  

   ——但不到兩年,和幾乎做到造物主教會分庭抗禮,甚至在南方侯那里過了明路……還讓那位侯爵有些心動於【愚人之言】的計劃。

  

   該說烏爾什麼好呢……

  

   ——夸獎一筆帶過,斗篷下的稻草人在烏爾欣喜而自得的目光中冷靜地,淡漠地點了點頭,提出了一個在這位相當有野心的烏爾主教看來都有些狂妄的要求。

  

   “不過,我的朋友啊……”

  

   克萊恩指了指南方侯的城堡。

  

   “在你進入【愚人之言】時,我便說過,你的願望,我不會實現,但我可以幫助你——但是朋友,請不要忘記,王國的王子殿下三年後就將登基。”

  

   烏爾恭敬地,謙卑地彎下腰,等待神明為他指引方向——

  

   “……我要你,說服南方侯與我們一道行事,或者,在兩年內……成為南方侯,”愚者先生冰冷的聲音從稻草的縫隙中傳出——南方侯不聽調令從教會角度是優點,但從王儲角度……克萊恩知道,自己要殺死阿蒙廢除王權,南方必定不能亂,烏爾就是他秉持著這一想法派來的,這也是為何他自信自己一定可以解決伯爵問題的根源,“能做到嗎?”

  

   野心勃勃的中年人苦笑著搖搖頭,嘴上卻說:“他們都說愚者先生仁慈而善良……是最義最好的地上之神,唯有我才能看出——看出您那蓬勃的,我也自愧不如的野心。”

  

   “您所設想的議會之國——我很喜歡。”

  

   “——我必將有一席之地。”

  

   “倘若白晝無光,”烏爾恭謹地低下頭,念誦於他而言別有意義的頌詞,“愚人身為火燭——引我等向上。”

  

   “我將於此地沉睡,烏爾,我的朋友——”【愚人身】走入烏爾早已准備好的暗室,向他鞠躬,“希望當我醒來時……你已成功。”

  

   ——是的,克萊恩並不准備短期之內【愚人身】再回北方,科斯特伯爵年輕的身體只在離他一公里以內有效——這讓伯爵舟車勞頓回到伯爵領變得無比困難。

  

   這一【奇跡】據阿羅德斯所說最多可以堅持一年——正好,伯爵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在這座城市看看烏爾是怎麼做的。

  

   ——說到底,這個為權勢而來的主教本質上,其實是個在政治意味上能夠稱得上公正的家伙。

  

   克萊恩想到最開始認識烏爾時,這個領到面包和肉湯的家伙面包放回了原處,大步流星地跑來找到自己,提出不應給予信徒過多的白面包,也不應過於隨意地實現他人的物欲讓人失去奮斗的動力的話……

  

   於是,當時仍舊青澀的愚者溫聲詢問,他是為何而來。

  

   於是當時的烏爾坦誠而直白地訴說了自己的願望。

  

   ——有錢有勢,要在常人有錢的基礎上更有錢,要在常人有勢的基礎上更有勢。

  

   “比起比買不起面包的人有錢,我更想要比最富有的王室更有錢,可是這樣的比較,必須要所有人都買得起面包才有意義——我的神啊,這就是我想要的。”

  

   這樣的願望,竟然也是願望——當時的克萊恩仍會嘖嘖稱奇,卻換來了魔鏡的話語——

  

   【這才是最平常的,最常見的願望,我親愛的主人——所謂願望,就是這樣的東西】

  

   ——於是,神明應允了他。

  

   而當【愚人身】陷入沉睡,小王子便在夜幕之中醒來。

  

   ——阿蒙不在。

  

   也許還在忙舞會的事。

  

   克萊恩起身,下床,看向了那塊通往地下室的空心磚塊。

  

   ——疑問,馬上就可以……被解答了。

  

   阿勒蘇霍徳之筆承載的【注定的結局】與真神所寫的搖籃曲承載的【不定未來】的矛盾。

  

   阿羅德斯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那失敗的【怪異】為何被阿勒蘇霍徳之筆立為神像。

  

   真神為何死去。

  

   ……

  

   太多太多問題了。

  

   他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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