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同人 【詭秘之主同人、蒙克】沉睡的小王子與公爵騎士

  一個罐子沒有糧:沉睡的小王子與公爵騎士,五十回!

  

   上回說到,在阿羅德斯、特倫索斯特黃銅書、米切爾與索羅亞斯德侯爵的幫助下,籌備多時的小王子終於在公爵府時找到機會,殺死了他的公爵騎士,而【愚人身】第一時間在王國南部醒來。與此同時,帕列斯.索羅亞斯德應約駐守在了公爵府,新的時代……從這個看似平常的春日,拉開帷幕——

  

   而阿蒙確是,死去了。

  

   巴哈斯伊爾王國北部群山環繞,西部近海,而王國向南方走,跨過南方侯領地,東南一线,就是與鄰國交界之處,巴哈斯伊爾的鄰居,伍忒斯王國

  

   自百年前,巴哈斯伊爾爆發“百年動亂”,造物主教會全面遷移至伍忒斯,這里就成為了造物主教會的大本營——也是阿勒蘇霍德之筆,造物主教會真正的掌權者長久停留之地。

  

   造物主教會被驅逐至伍忒斯之後,花費百年時間,讓教堂遍布伍忒斯,而伍忒斯當年的王,熱情地接待了造物主教會的紅衣主教與修士們。

  

   如今,同樣是這一個夜晚。

  

   “我主,您是說,神子……死去了?”伍忒斯的首都,金碧輝煌的造物主教堂內,一間不起眼的禱告室之中,曾見過克萊恩的那位紅衣的主教恭謹地向面前的羽毛筆問詢,“我常常疑惑,因無知而幸福,是否也是凡人之宿命,可是,作為命運注腳的我們,作為命運仆從的我們,真的沒有得知一切真相的權力嗎?”

  

   ——孩子,我想,你的重點不在於“凡人”,而是“一切”,我說的對麼?——

  

   “正是如此,事實上,我已找尋許久當年‘百年動亂’的真相,可是無論是教會典籍還是兩國歷史,卻都語焉不詳地略過了起因……”

  

   ——你在不安,孩子,是不久前那個孩子,那個巴哈斯伊爾的小王儲刺激到你了嗎——

  

   ——我其實想要告訴你真相的,我的孩子,可現在還不行,一切命運交織,如同多個和弦的樂譜一般奏鳴,這不定之未來無法確定開始,只有收束的結局尾音,才能確定最初的那個音符——

  

   ——命運的故事還在書寫,一切的奇點還未咬合,和弦仍舊變奏,最後的儀式還未成為既定宿命——

  

   ——而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的孩子啊,這延續了數百年的賭局,這延續了幾十萬年的守望,仍在繼續——

  

   於是,宿命之羽毛筆的追隨者沉默了。

  

   紅衣的主教沉默了。

  

   白晝,降臨了。

  

   這段隱秘的對話就這樣停止在了晨鍾里。而在伍忒斯王國的西北方,巴哈斯伊爾的王都王宮,小王子的寢殿內,當朝陽漸漸移向天空的正上方,克萊恩睜開了眼睛。

  

   ——昨夜與烏爾的談話進行得很順利,而時隔一年,同樣是春日,在殺死阿蒙之後,克萊恩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通過【愚人身】帶上即將恢復蒼老模樣的科斯特伯爵回到他的伯爵領,解決那些遺留的麻煩。

  

   “春日祭典要來了,伯爵啊——這一次,您應當真正地做出抉擇了。”在小王子醒來之前,稻草人坐在烏爾提供的馬車上,看向一旁皮膚逐漸皺縮,頭發恢復花白的科斯特伯爵,“這一年的見聞,改變您的想法了嗎?”

  

   “我尊敬的行於大地的神啊,親愛的愚者先生啊,”再次快速蒼老的科斯特伯爵嘆了口氣,像是自嘲,又像是嘆息,“現實的‘魔鬼街’就要在您的指導下消散了……可人性就是這樣惡劣的東西,虛榮與歧視始終存在,並且將一直存在於人性之中——不過,我原先想的,果然還是淺薄了。”

  

   稻草人的腦袋若有所思地揚了揚,示意伯爵繼續說。

  

   “假如,將人心比作一頭由馴獸師牽著的、未馴化的野獸,那麼那位烏爾主教所倡導的,顯然是利用適度的規則與規范的獎懲制度,讓馴獸師工作起來,漸漸馴化那野獸——而我當年,卻聽從那位黑大公的提議,決定要將馴獸師與獸分開——然後告訴一部分人,你是馴獸師,告訴另一部分人,你是野獸——可,這並非完全的分離,讓人與獸的界限模糊起來……最後,就是那樣的魔鬼街,和那樣脆弱的幸福。”

  

   “不錯的比喻……烏爾都讓您做了什麼?”

  

   “那位主教先生,只不過是在分面包的時候叫上我一起罷了——最初,我只是將那些面包分給來領面包的人,可主教先生攔住了我。”

  

   “他說,最初,是可以無需回報地給人們帶去恩惠,可是,這恩惠並非沒有代價——假若一人因這恩惠而終日頹廢,那便需要教導他勞動的可貴,並教給他勞動的技能;假若一人因這恩惠而誠惶誠恐,羞憤難當,那也要教導他,因同胞而被施以幫助並不可恥,但需懂得以實際的行動回報他人;再假若一人因這恩惠倒行逆施,貪得無厭,那更要教導他,要用權勢壓倒他,告訴他,善人之所以可以為善,只不過是可以堅守比惡者更大的惡,有著更大的,涵蓋他人的野望與欲求,而他的欲求太小太小,不值一提罷了。”

  

   “那麼,假若這些教導無效呢?”

  

   “烏爾說,強權就是惡權——他是個爭權奪利的大善人,但不代表他不會仗勢欺人,相反,他渴望權勢和力量,他也有權勢和力量,他非常樂意這麼干,並要人知道,就連他也是【愚人】之信徒,也在向著更好更大的權勢,更【希望】的明天努力——那些不如他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在那里挑三揀四。”

  

   克萊恩一時失語,他與烏爾常常交流,但每一次,那人嘴里蹦出來的驚世言論都會再次刷新自己的認知——

  

   【我親愛的主人啊,您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即使沒有遇見你,王國有烏爾這樣的人,有蒂姆那樣的人……有菲斯那樣的人,他們的力量,是否也會燒出一股旺盛的火,匯聚成一股灼熱的洪流,而後,給這個國家帶來希望,改變這個國家,改變這個世界呢?】

  

   【那麼,您的答案是?】

  

   【——這還需要否定嗎?王國的阿羅德斯啊,我只覺得慶幸,慶幸我遇見了你,讓我能夠,匯入這灼熱的火焰洪流之中】

  

   【也許您可以驕傲一點——您踐行著【希望】的道路,承載著【愛】之要素,您有著被他人追隨的天賦,而您,沒有浪費這天賦】

  

   【我仍在施行這道路,阿羅德斯,我仍舊盲目,以至於時時可能跌入【偏執】之中——但,幸好,我有同伴】

  

   魔鏡沉默了一瞬,而後,它笑著的聲音傳入了克萊恩的腦海

  

   【是啊,您,有許許多多的……同伴】

  

   【不提這個了,我親愛的主人,您是否需要我幫助您恢復您被毒啞的嗓子?只需要來一趟地下室就好】

  

   回憶到此為止,克萊恩打了個哈欠,緩慢地挪起身體,靠在了軟墊上。

  

   身體仍然有些發軟,昨日為了以防萬一,他幾乎和阿蒙服用了相同的藥量,這讓他這具軀體仍舊昏昏沉沉,有些犯懶。

  

   他抱著柔軟的被子,慢慢地打了個滾,床頭空空蕩蕩,只有昨晚他洗漱完畢後侍女送來的干淨衣物和金色搖鈴疊放在那里

  

   他拿起鈴鐺,還沒來得及搖動,寢宮的大門後,就傳來了腳步聲。他頓了頓,差點本能地再次躺回原處,可行動到半晌,小王子才回過神來——他的公爵騎士,就在昨晚,已經被他親手殺死了。

  

   果然,門外傳來侍從通報米切爾子爵來訪的消息。

  

   啊……是那位倫納德閣下啊。克萊恩眨了眨眼睛,輕輕搖了搖拿在手中的鈴鐺,示意自己知曉了。

  

   阿蒙死得突然,昨晚的消息,王宮內應該還有不少下人並不知道……克萊恩並不在意因為之前阿蒙明令禁止而到現在也不敢進入寢宮服侍他更衣的侍女們,他迅速地換好自己的衣裝,走出了寢宮,對著來通報的,看裝束是米切爾家仆的來客點點頭,讓他帶路。

  

   走下高塔,走過王宮長廊,走過小花園——克萊恩幾乎已經對王宮會客廳感到一點難言的陌生

  

   “王子殿下,”米切爾子爵站得遠遠的,恭恭敬敬地向克萊恩行禮,一點不像夢里那樣隨心所欲,也許是昨天的景象實實在在給這位年輕子爵嚇了個狠的,他到現在也不怎麼敢看克萊恩的臉,“不知道您休息得怎麼樣了。”

  

   “還不是我能安安心心休息的時候,米切爾閣下,”換回了男性便裝的克萊恩點點頭,將因為阿蒙從不允許他剪頭發,導致長到如今果然還是有些過長的黑發在腦後扎了個辮子,昨日後半夜,阿羅德斯的治療相當奏效,他的聲音直接恢復正常,“走吧,去公爵府,正好,我也得去見一見那位老侯爵。”

  

   “您……”倫納德.米切爾敏銳地發覺克萊恩的嗓子恢復了正常——但他看了看周遭的侍衛與下人,又注意到旁邊形形色色的大臣,想到王子殿下似乎並不希望透露公爵讓他假扮公主的消息,還是沒有問出聲,只是頓住,等克萊恩說話

  

   克萊恩挑了挑眉毛,高聲說:“我本來可以忍受這被軟禁、被汙蔑的日子,可我的公爵卻將手爪伸向了我寶貴的、唯一的妹妹……並妄圖通過姻親的方式上位——可我那可憐的,無法說話的妹妹,如此高傲而純潔的女兒啊——她只對我留下了遺書。”

  

   ——倫納德心領神會,余光看了看自己周遭的侍從,又看了眼那邊正在竊竊私語的大臣,同樣高聲說:“您的妹妹與那黑大公同歸於盡,您卻因為被軟禁在王宮而遲去一步,僅僅讓黑大公徹底斷氣……我很遺憾。”

  

   ——事情對外界就這麼定性了。

  

   王宮內部……阿蒙留下的那些知情的侍女們侍從們,克萊恩在昨晚就拜托了倫納德暫時幫自己盯著,等到處理完公爵府的問題,再挨個看看怎麼處理——反正,他手中有特倫索斯特黃銅書和阿羅德斯在,他大可以問問那兩位有什麼可以清除或是混淆記憶而不傷及性命的辦法。

  

   ——他已經,並非完全的無能為力了。

  

   公爵府。

  

   帕列斯.索羅亞斯德侯爵在家兵與侍衛的簇擁下早早地在公爵府大門前等待那位小王儲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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