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同人 【詭秘之主同人、蒙克】沉睡的小王子與公爵騎士

  “您竟然會騎馬,並且這樣熟練,一點都不像是被軟禁了五六年……抱歉,我並非是冒犯的意思,只是……”接過看起來相當熟練地買東西的克萊恩遞給自己的烤餅,年輕的子爵大感意外之中,毫無芥蒂地接受了平民食物——雖然克萊恩一邊吃東西一邊趕路的樣子在王都貴族眼里相當不貴族,但米切爾子爵畢竟是那位同樣是武勛貴族的帕列斯的學生,又畢竟掌握著夢見之頁,疑似與黃銅書有關,看他在夢境之中隨性的樣子,也不是什麼非要恪守禮儀的家伙,因此也有樣學樣地邊吃邊說,“該說您什麼好呢……”

  

   “米切爾閣下,”克萊恩終於吃到了【愚人身】在王都時就心心念念的肉汁烤餅,散發著濃郁香氣的肉餅讓他還在發散藥力的身體都精神了不少,於是,他便在漸遠的叫賣聲與馬蹄敲擊石板路的背景音中輕聲地回答了子爵的疑惑,“我從不否認,我曾經確實遲疑過,我是否真是那樣怯懦不堪、無力而無用——但假若我真的只是那樣而已,我又如何能忍受那一切,活到今天——正如你們米切爾家,也並非眾人口口相傳的冰寒的翡翠,不是嗎?”

  

   “艷陽高照的好天氣,你說是吧,米切爾閣下。”

  

   “……您說的沒錯,”有著翡翠一般綠色雙瞳的子爵望向高天,同樣輕聲回道,“真是好天氣。”

  

   當克萊恩與倫納德騎馬趕到公爵府的時候,下午茶的時間都還沒開始。而帕列斯這位傳奇的侯爵整好整以暇地坐在公爵府前曬太陽。

  

   小王子頓了頓,摸了摸隨身攜帶的儲物囊,那里面,一片金屬片正微微閃著光【特倫索斯特黃銅書,您在嗎?】

  

   【我在,小家伙,怎麼突然叫我?】

  

   【就是,想問問,您可以讓我直接與帕列斯侯爵心靈對話嗎?】

  

   【——本來我都要說不可以了,不過,那位侯爵同樣攜帶了我的殘片……】

  

   【謝謝您】克萊恩毫不客氣地回道

  

   於是,曾經被軟禁的小王子,曾經被殺死的侯爵與他的學生,三人,站在了一起

  

   【索羅亞斯德侯爵,貴安——思來想去,還是想在最開始就問個清楚的好,因為不確定您的學生是否知道這麼多,冒昧用這樣的方式詢問您】

  

   灰發的老年人瞳孔微微顫動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對克萊恩點點頭:“王子殿下,貴安。”

  

   【您說】

  

   【莫勒是您家的暗子?】

  

   【是】

  

   【當年喚醒羽毛筆的,是亞當還是您的先祖?】

  

   【其實……是巴哈斯伊爾當年的王——您看來比我猜測得知道的更多……果然,您被那面魔鏡認可了】

  

   克萊恩沉默了一下,算是默認,進而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在阿羅德斯的描述中,在它再次沉睡之前,亞當就自殺了——那麼,在阿羅德斯沉睡之後……您的先祖怎麼能追隨亞當的?】

  

   【您既然已經知道到這一步,那老頭子我就斗膽問一句——您是否知道,那支羽毛筆,會給予它認可之人恩賜?】

  

   【嗯】

  

   【假如您見過造物主教會以他的面孔塑造的神像,就不難知道那位被魔鏡遴選,卻也同樣得到了那支筆的認可——】

  

   【復活?】克萊恩頓了頓,扶起了看似行禮,卻在與自己交談的帕列斯【羽毛筆……會讓人、復活?】

  

   【……您這是何等聰慧,或者說,您也許比那位走得更遠了——那是恩賜,也是詛咒,更是那支筆的,一個試驗】

  

   【而那位應允了這試驗】

  

   ——阿羅德斯說過,阿勒蘇霍德之筆想要復活真神,克萊恩想,既然如此……那支筆會做這嘗試並不奇怪

  

   【假如我沒有表現出對這些隱秘的了解——?】

  

   【那老頭子我是什麼也不會說的……尊敬的王子殿下——不定的未來分支出無數的過去,無數的宿命編織出希望的未來,而現在,只有掌握一片以上拼圖的人才能平衡真理,得到剩下的拼圖,而在這之前,索羅亞斯德家唯一能做的,只有——緘默】

  

   【所以……索羅亞斯德被滅族了?】

  

   【……確實如此】灰發的老人直起身體,微笑著對這王國唯一的王儲做出邀請的手勢:“接下來,您就親自去處理吧。”

  

   於是克萊恩再次踏入公爵府。

  

   春日的薔薇仍舊繁茂而濃烈,在荊棘之中嬌艷欲滴地紅著。整個府邸都被這花香侵染,讓昨日的血腥氣壓抑在了那件臥室里。

  

   想到帕列斯剛剛所說,克萊恩徑直走向了阿蒙的書房。

  

   而三卷羊皮卷,就那麼靜靜地擺在書房的書桌上,被工整地展開,而那之上,果然以阿蒙的筆跡寫著“真神隱秘”、“亞當”之類的詞——果然,帕列斯已經清理過了。

  

   克萊恩昨日既然已經分出了蛋糕,在這之前又暗暗透露了自己的“異常”,就是在賭索羅亞斯德一定知道不少東西。

  

   自己要是當初不在倫納德入夢時表現出那手底牌……想必作為索羅亞斯德,這位老侯爵一定會收走阿蒙這些相關記錄吧——通過黃銅書和羽毛筆的行事方式來倒推亞當與索羅亞斯德的行事方式,克萊恩才敢賭這一把。

  

   他看向了阿蒙的羊皮卷:

  

   裁決之書、羽毛筆、?:成神

  

   百年動亂:王室回收羽毛筆,未果/索羅亞斯德家→米切爾

  

   愚人之言:裁決之書(疑似)

  

   克萊恩粗粗瀏覽了一遍,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名字,與問號和裁決之書連在一起,又連在了愚人之言上,和周圍那密密麻麻的問號和圈點勾劃,還有羊皮紙刮擦的痕跡……這羊皮卷的主人似乎煩悶了許久,而後又把他劃去了。

  

   克萊恩幾乎可以想象他的公爵騎士坐在這書桌後煩悶到無法找到真相的模樣——直到,他看見了最新的一個圈點:

  

   克萊恩——徹底搜查寢殿

  

   旁邊標注著時間——正好是昨日

  

   他再次看向其他的羊皮卷。

  

   直到,看到那一條旁邊標注的日期為五年前的羊皮卷——

  

   王室隱瞞:國王(已處理)、大王子(處理)、小王子(侵染)

  

   而在這一條之後,是近乎狂亂的克萊恩的名字,和“殺了他”、“不行”、“我的”、“屬於我”諸如此類的單詞

  

   最後的最後,克萊恩在羊皮卷寫著自己名字的一個小小的角落,看見了阿蒙最後吟詠的那首小詩,和一句像是隨手寫上去的話:

  

   我於無有之境得見那光

  

   它竟照耀我

  

   它竟照耀我!

  

   它怎可僅僅只照耀——

  

   我為那光落下淚來

  

   ——當一切都歸於我,那光又屬於誰?

  

   克萊恩的眉頭微微促起,輕輕咬了咬下唇……最後,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難怪,阿蒙並不對自己突然的發難感到憤怒……

  

   當假名為“愛”的扭曲謊言揭露出另一面的真相——旖旎與痛苦,化作冰冷無情的謀劃與布局,卻仍舊透出某些難以被忽視的東西

  

   仿若冰雪之中凍結的薔薇。

  

   這既冰冷、又瘋狂的,假借愛與恨之名殘存的無有之回響啊——

  

   於虛無之中,叩問現實。

  

   克萊恩收好那些羊皮卷,在公爵府各處檢查了一番之後,終於再次走入了昨日的深紅臥室之中——

  

   血腥縈繞鼻尖。

  

   而似乎是注意到他的情緒,特倫索斯特黃銅書突然出聲

  

   【小家伙,我不得不說……你真是時時刻刻可以給我驚喜】

  

   【您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通過你和那位侯爵的交談突然搞懂了一件還算重要的事——對了,你的公爵騎士的屍體是我的,別忘了】

  

   【我現在能知道您要阿蒙的屍體是做什麼了嗎?】

  

   【——鑒於你成功了,小家伙,我想聽聽你的猜測】

  

   【亞當是阿羅德斯的失敗品,未能升格復活真神的失敗品,而您被【偏執】這等幾乎已經完全異化成【怪異】的靈魂汙染而喚醒,但您又說,您仍然是平衡——您又毫不客氣地表現出希望得到我與阿蒙的屍體的態度……我想了很久我們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您如此需要……】

  

   【亞當的願望,是成神,而您……繼承了他的願望,對嗎?】

  

   特倫索斯特黃銅書沒有說話。

  

   克萊恩知道,自己也許猜對了。

  

   【魔鏡不在,我就不和你嘰歪了,小家伙。我問你——你想要成為新的神嗎?】

  

   黑發的小王子看著面前衣著整齊,解開的褲腰被衣擺擋住,在血泊之中像是沉睡一般死去的公爵騎士,看著那些早已干涸的紅褐色血跡,看著公爵騎士仍舊維持的擁抱動作,沉默了很久,而後,他走上前去,俯下身,輕輕按了按那具已經不再僵硬,重新恢復柔軟的冰冷屍體

  

   【……需要怎麼保存屍體,特倫索斯特黃銅書?】

  

   【——你想要成為新的神嗎?】

  

   【回答我的問題】

  

   【唉,小家伙,來……你這麼做】

  

   在帕列斯和倫納德驚異的目光之中,克萊恩拉出已經處理干淨的屍體,表示自己需要把阿蒙的屍體運回王宮。

  

   在得到真的沒事的答復之後,憂心忡忡的倫納德和若有所思的帕列斯還是幫克萊恩叫來了馬車和工具,讓他們的王子殿下可以將那具已然失去生機的屍體拉回王宮,存放在王宮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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