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太陽升起之前就醒來的短發少女，揉了揉多少有些發暈的腦袋。

　　 昨晚又是直接做到了深夜，手指發緊，肩膀酸痛。

　　 嘴巴，好渴。

　　 向著床邊有著微妙距離的拖鞋遙遙伸出長腿，腳趾上微妙的觸感，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那里的樣子。

　　 皺下眉頭，定睛看去，啊……是那個小家伙。

　　 昨晚完全沉迷在小艾身上把他忘掉了，想來真是危險，萬一又壓碎了小艾可是會哭很久的。

　　 真是的，小艾就是這樣神經大條才會犯各種各樣完全沒必要的錯。

　　 沒有收回長腿將其從取下，反而就那樣夾著他踩進了毛絨絨的拖鞋里。

　　 對腳趾靈敏度頗有信心的小七，幾步之下就把他調整到了一個不會太過危險的位置。

　　 走進廚房准備著早餐，用腳趾反復去挑逗拖鞋里的小人。

　　 方寸之間，盡在掌握，有點像是她一直以來的處事風格。

　　 “要買男生規格的早餐就要繞很遠很麻煩的路，你就跟著我和小艾湊合吃一點吧。”

　　 腳趾點動，自顧自說著，雞蛋敲進油溫合適的平底鍋。

　　 把手輕輕晃動，熱油輕輕作響。

　　 簡單熱好的面包片，堆在盤子里靜待佳音。

　　 “她平時……會為了你跑去買男性專門的食物嗎？”

　　 到也不指望著能聽到來自鞋內的回答，就只是發出了自己的感慨。

　　 “反正，我做不到，為了男生去浪費時間對我來說有點困難……倒不如說男生好麻煩啊，是男朋友的話還要在生活里處處照顧，萬一死了又很麻煩。”

　　 回想起以前不小心在長椅上坐碎男生導致裙子髒掉的小七，不由得皺起了眉。

　　 差不多半熟的煎蛋，移著鍋身移動到一旁，借著鍋體的余熱固定形狀，倒在預備好的面包片上。

　　 “等下你想和誰一起吃？嗯……反正也是小艾吧，是女朋友呢。她也會想讓你在她的盤子里陪她吃早餐的吧。”

　　 端著兩份餐盤，輕巧放在餐桌的桌布上，回到廚房觀察著還在熱著的牛奶。

　　 嗯，還差一會，現在去把小艾叫醒應該正好。

　　 不過在那之前……拖鞋里的某人還是要處理一下的。

　　 彎腰，稍微屈下膝蓋，半踩著的腳趾，立起的足弓。

　　 手指白皙，伸進拖鞋從趾縫抹出了那個已經沾染上腳下味道的小小男生。

　　 自己不是耐熱的體制，稍微熱一點腿腳和腋下就都會容易出汗。

　　 而現在，在那個踩了一早上的毛絨拖鞋里，聞起來想必也是會很令人難過的味道吧，更別說是那個只有一厘米高的小小男生。

　　 在他的大小聞起來，自己的腳會是什麼味道呢？

　　 心情低落，經由最基本的良知，就保有最基本的歉意，眼神平淡的小七，將小人拎在手里，遞到了水流里簡單衝洗起來。

　　 輕輕搓動，施加點點壓力擠在胸口。

　　 胸腔受壓沒辦法吸進氣的話，也就不會被涼水刺激到把水嗆進肺里。

　　 雖然帶有玩弄的心情，可自認為也算是替他人考慮的舉動。

　　 瀝干水份，捏緊身體，幾次甩動，拿到眼前平淡的盯著。

　　 “小家伙，冷靜下來了麼？”

　　 “哈啊……哈啊……”被凍到牙齒打顫的小人，即使是想去回應，嘴里也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喘息。

　　 “該差不多了吧，來，小家伙，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爬到我的腳上。”

　　 “哈……哈……”

　　 沒有理會他現在痛苦的表情，只是貼近了眼睛，捏緊了手指，施以他更大的壓迫力。

　　 並沒有期待他的回應，也並不想知道他的理由，只是有著想要發泄的壞情緒，只是簡單的想去擠壓他的肉體、摧毀他的精神，算是不為人知的壞習慣。

　　 順帶著，如果能讓他趕緊從小艾身邊滾蛋就太好了。

　　 手指稍微放松，給了他一點呼吸的空余。

　　 “難道是……覺得對我表示臣服就會讓我、學生會的副會長對你多加照顧麼？真是功利心的做法呢，反正你接近小艾也就只是想找個女生保護……”

　　 “沒有那種事……”

　　 “哦？那你倒是說說……”

　　 “那只腳……應該是因為摸起來確實很舒服，味道很好聞，形狀很漂亮，皮膚也細膩白皙……呃，混著微微汗水味道的空氣對我來說也難以抵擋。可是，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踩在鞋子里了……沒有得到允許就擅自去觸碰的行為，的確是我的冒犯，所以，不管你想怎樣，我都……”

　　 小人緩過神來，低著頭誠懇的道著歉，這是在學校里學到的最基本的禮儀。

　　 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究竟孰是孰非，永遠都要第一時間對女性道歉承認自己的錯誤。

　　 雖然說不上公平，但是男性在這個社會上本就不該擁有公平。

　　 社會觀念的灌輸，也是管理層為抹消男性們反抗心理的做法

　　 畢竟，在女性的腳下卑躬屈膝，為了活下去而苟且祈求，這才是一個男性在社會上該做的事吧。

　　 不過，同樣也由於他現在低著頭的緣故，就當然不會注意到小七此時臉頰的紅色已經蔓延到脖頸的狀態。

　　 對於拎著小人站在洗碗台前的小七來說，雖然第一反應是想把這個能說出這樣“惡心”的話的家伙直接捏死，只要輕輕捏緊手指，他就會碎成指尖上的一灘紅白相見的東西。

　　 但是，在心里，其實對他會有這樣不可思議想法的樣子抱有著莫名的好感。

　　 居然真的會喜歡我的腳嗎？還是那樣會出很多汗的腳……可是他夸我腳很好看欸……

　　 真的不是為了認錯而隨便找的理由嗎？真的不是為了活下去而刻意的欺騙我嗎？

　　 不過，他滿身是水，可憐發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

　　 “停停停。”

　　 幾乎從來沒有和男性有過什麼深入接觸的小七，很容易就相信了手心里這個男生的話。

　　 “嗯，好的。”

　　 “那個……那個……”低著頭，不經意的抬高了手的高度，額前的發絲擋住了臉，小人在手心里的位置看過去，剛好看不到小七的表情。

　　 “什麼？”還以為是這位女生還在生氣的小人，只能試探著詢問起沒有聽清的話語。

　　 “我……”

　　 不知為何躍動的心髒，心底漾起不一樣的情感。

　　 或許是少有的、自認為是缺點的地方被稱贊了，或許是明明是和自己本該沒什麼關系的小小男孩子的示好。

　　 明明是一直沒有放在眼里的、小小的男孩子，居然也能說出這麼“大言不慚”的話麼？

　　 自己好像有點能理解小艾為什麼會喜歡男生了……

　　 如果可能的話，養一只男孩子用來哄自己開心……

　　 “小七。”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的小艾，突然從背後抱住了小七。

　　 長臂輕舒，越過肩膀，將小七纖弱的身體攬在懷里。

　　 借由高挑的身材，那對超規格的長腿，得以輕松將臉埋在室友頭發里蹭著的小艾，雖然是剛起床神智不清的狀態，但也能毫無自覺的展現出她類似大型犬一般的可愛之處。

　　 “哇哇哇哇！！！小艾~”

　　 受到驚嚇略有責怪的語氣，一轉而高興起來的心情。

　　 簡單的問好，被打斷的想法暫且獨留於心。

　　 攜帶著想要嘗試禁果的心意，看著頭發垂在腦後睡眼朦朧小艾的小七。

　　 手指點動著站在盤子里不知所措的小人，對著小艾低垂著眼睛不經意的說著。

　　 “小艾，這個小家伙能借給我玩一下嗎？”

　　 “嗯？雖然他是我的男朋友……但是小七想要和他玩的話，其實不用非要征得我的同意吧。”

　　 “我是說，今天我去隔壁學校的時候，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帶著他一起去呢。”

　　 ……

　　 目送眼神復雜的小艾拿著書包出門上課，小七也打算做一下“去隔壁學校之前的必要准備”。

　　 徑直回到臥室，坐回床邊，從衣兜里掏出了已經換好衣服的小小男生。

　　 將腳踩在床沿，張開腳趾，試探著將小人游移著卡在大腳趾的趾縫里。

　　 手指扶著慢慢並攏，被夾住的小人就在其中，腳趾內測自然而然地能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

　　 “怎麼樣？”

　　 內心其實搖擺不定的小七，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只小小男性的想法。

　　 只要他有一點點不情不願的想法就要立刻打住，這種需要隱藏起來的事就是不能強人所難，就像之前把自己想要被虐待的想法暴露給小艾一樣，現在要把自己些微的施虐心暴露給這個小小的男孩子。

　　 道理相通，如果對方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冒犯的話，相當於是承認了自己的存在。

　　 那麼，也就可以將內心交付出去。

　　 ……

　　 這樣想著的小七，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做法邏輯不通。

　　 畢竟和小艾也是相識已久，在成為室友之後一段時間兩人有了默契之後才敢將項圈的牽繩交付出去。

　　 至於這個小人，事實上只是經由過最基本的交流罷了。

　　 只是相識的時間或許有許久，但怎麼說都和小艾當時的情況差了太多。

　　 其實，只是她自己內心潛藏的施虐心被一個向自己示好的小家伙所不小心激起罷了。

　　 那天然弱勢的身姿，怎麼都會想要蹂躪過去吧。

　　 更別說是心理和常人相去甚遠的小七。

　　 而不自知的她，給自己頭上安排的說法是：

　　 “自己在努力實現這個小家伙想要接近自己腳底的願望。”

　　 但是，對小人來說，或許也正是如此。

　　 畢竟，此時在腳趾間被卡住的某人，身體很誠實的興奮了起來。

　　 撐起的小小帳篷，在小七敏感的腳趾內側被感受到了。

　　 “呀，看來是很喜歡呢，畢竟你也是‘雄性’吧，和小艾一樣都會有肉棒的吧。但是，就那種大小來說……”

　　 少女擺了擺手，笑著打斷了自己的話。

　　 “別灰心，也許你也會有機能用得上呢。”

　　 微笑著，眼神稍微有著不自知的柔和。

　　 “我試下力……這樣會很難受嗎？不會嗎……那這樣？也不會……意外的挺厲害的嘛，那，這樣！哎呀呀，不好意思，很痛是嗎？嗯，那就清楚你的極限是哪里了……大概應該還能再用力一點的樣子……嗯，叫的很大聲啊。這種力度去擠你的話，應該就會被其他人聽到了吧。”

　　 少女的笑容愈加燦爛，腿腳也翹起來饒有興致的搖晃著。

　　 “所以，剛才的速度會覺得暈嗎？居然會啊，你平時在小艾衣兜里的時候也會……什麼？不一樣？呵……其實也沒有必要繼續試下去了吧，我又不會因為有個蟲子在鞋里躲著就控制走路的速度。”

　　 眼神一轉藐視，直接踩進拖鞋走到房門，再伸出腳套上襪子，穿上出於某些原因沒怎麼穿過的馬丁靴。

　　 今天是短褲，所以可能是凸顯腿長的衣裝。

　　 但是，或許也有想要讓小家伙受點苦的想法。

　　 雖然是略有些熱的天氣，也穿上了那稍微有著厚度的春款船襪。

　　 出去一會之後靴子里會是什麼鬼樣子，光是想想就笑了出來。

　　 “啊，今天的鞋子也好緊，腳尖那里不是很舒服呢。”

　　 話音落，腳趾卡著小人的地方就傳來了細弱的觸感。

　　 “嗯，還不錯，大概下午會回來吧，在那之前估計都不會脫下靴子的吧。”

　　 自顧自說著，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的做作的話語，臉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

　　 把男孩子關在腳底，將他獨占在自己身邊，居然是這麼有趣的事嗎？

　　 這樣下去，怕不是我要染上新的、不好的癖好了啊。

　　 拎起布袋，推開房門，走廊盡頭的電梯。

　　 只是十幾步之遠，靴子里的溫度就陡然拔升了不少，或許是靴子不透氣，或許是襪子太厚的緣故，也可能是身體上的血脈噴張，自己的腳上，已經有了快要出汗的感覺。

　　 本該是因為腳底要變得濕潤粘膩而難過的心情，卻意外的很是開心。

　　 本該放慢步伐，又是因為興致高昂而加快了腳步。

　　 再多出一點汗，這樣他才能補充水分。

　　 再多用一點力，這樣就可以讓他免遭血液不流通的痛苦。

　　 讓他再多貼近一點我的腳底吧，那不是正是他所喜愛的事物嗎？

　　 可愛的、弱小的、有趣的小家伙啊。

　　 你可一定一定不要就這麼悲慘的死在腳趾之間啊。

　　 在靴子里再多掙扎一會吧，再多喝下到處都是的汗水來努力活下去吧。

　　 用你的一切來取悅我、用你的一切來服侍女友的腳底吧！

　　 雀躍的腳步，蹦跳著走進電梯。

　　 小人的命運，和那關上的電梯門一起，滑向未來那猶未可知的某處。

　　 （待續）